( 陶乐在吊带裙外罩了件薄外套,拽着手机就轻手轻脚地跑出宿舍。
陆之珩说得没错,现在虽是夏末,但半夜温度并不高,空气中似乎沁着一股湿气,校园里亮着路灯,夜风微微吹拂,带来露水特有的湿润气息,陶乐吸了吸鼻子,觉得呼吸了新鲜空气之后,牙齿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她明白这多半是心理作用,知道陆之珩马上过来之后,她整个人都下意识地放松起来。
从宿舍楼到东大门要走十多分钟,当陶乐慢悠悠地走过去的时候,陆之珩那辆白色小polo已经停在了大门口。陆之珩正倚在车门上,穿着衬衫长裤,衬衫袖口卷起一半,身材修长,姿态随意,像极了校园里挺拔的白杨树。
看到陶乐过来,陆之珩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乐乐,牙疼得厉害吗?我那里有药,你是去我那儿吃药还是让我送你去诊所?”
“不想去诊所。”陶乐嘟哝。
“好吧。”陆之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陶乐牙龈及其容易发炎,却对牙医避讳得很,哪怕牙疼得再厉害,能不去诊所就一定不会去。
回到陆之珩的公寓之后,陶乐感叹:“几个小时之前我才刚走,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之珩换了地板拖走进厨房,不一会儿拿回一瓶喝过一半的伏特加,另一只手夹着只刚刚冲洗过的玻璃杯。
陶乐苦着脸:“啊?又要喝酒啊?”
陆之珩把玻璃杯搁到餐桌上,微倾瓶身倒了浅浅一层刚好盖住杯底的透明酒液,接着拿起杯子递给陶乐,“喝了它,含在牙疼的地方,过一会儿再吞掉,你应该有经验了吧。”
陶乐不太愿意接过来,“能不能只吃止疼片和消炎药啊?”
“止疼片和消炎药都需要隔一会儿才能见效,你晚上还想睡觉吗?想睡觉就喝了它。”
陶乐不情不愿地接过玻璃杯,像喝中药那样皱着脸一口喝掉杯中的烈酒,含在牙疼的地方,烈酒的气息冲得她脑袋一阵发晕,紧接着整个口腔都辣起来。
陆之珩早就知道她喝酒上脸,但看她只喝了一口整张脸就红彤彤的还是觉得颇神奇,饶有趣味地捏了捏她发烫的脸。
陶乐含着烈酒,模糊不清地说:“憋捏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