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夫人对身边侍女一阵耳语,侍女将头轻点,口中连声道“是。”最后一欠身子,退了下去。
侍女退开,屋里就剩下容华夫人和虎背二人,容华夫人转向虎背,说道:“我已叫人去通知昔儿,你先等一等,她一会儿就过来。”虎背“哦”一声,拉过一条锦垫,盘腿而坐。容华夫人拿起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问他:“昨天你对大王说,想同昔儿单独呆一会,可有其事?”
虎背点点头,容华夫人道:“为什么?”虎背面有难『色』,“这个……这个我不能说。”容华夫人笑道:“你是神仙,神仙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方便说出来?”虎背咳嗽一声,道:“我答应过师父,绝不能告诉别人。”容华夫人忽然叹道:“让昔儿和一个陌生男子单独呆着,你叫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放心得下。”虎背连忙解释:“我不是坏人,没有恶意,绝不会拿公主怎样。”
容华夫人注视着他,过了一会,说:“你的确不像是个坏人,而且大王也已经准许,可是……”
虎背道:“可是什么?”
容华夫人道:“可是我毕竟是公主生母,若硬要横里压上一杠,你想如愿,也是万万不行。”虎背道:“你不压就是了。”容华夫人道:“那讲出你和昔儿单独呆在一起的缘由。”虎背摇摇头,“不能讲,公主她娘硬要压上一杠,那我不见公主就是了。天底下的美人又不止她一个,我再去找别人,总不见得个个都喜欢压杠。”容华夫人眼睛眨了眨,道:“美人,听郭开说你来邯郸就是为了找美人对不对?”
虎背道:“当然,若非如此,我才不会冒险跑到城里来。”容华夫人“哦”一声,将头点了点,“王宫内院不比寻常人家,规矩自是十分森严,别人可以不谨慎,我却不行。”虎背沉默片刻,道:“那算了,你快些叫公主出来,我将她的病断了根,然后赶着去办正事。”他想了想,小声唠叨:“师父,这美人关我看还是留着以后再过,先将要紧事给办了,不然一直在这里耗下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你老人家身边。”
唠叨完,两眼一闭,原地调息打坐,静静等公主出来。说来也怪,他刚打消念头,容华夫人却开始有些动摇,试探着道:“你当真没什么坏心?”虎背淡淡道:“我是老实人,从不起坏心。”
容华夫人咬了咬嘴唇,道:“好,我且相信你,不过得先依着我一件事才行。”
虎背道:“什么事情?”
容华夫人问他:“你右手食指当真能辨别美人?”虎背睁开眼睛,道:“上次你亲眼见过的啊,如何假得了。”容华夫人将嘴唇又咬了咬,说道:“那你在我身上也点一点。”虎背道:“这有什么问题。”说着站了起来,容华夫人伸出一只素手,“就在我手背上点一下看看。”
虎背也不客气,当真就用右手食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手指立刻红了个通透。虽不及公主那般光亮,却要比点过的几个侍女红上百十来倍。虎背喃喃道:“原来公主他娘也是个美人,郭开那老头说得没错,邯郸城里的美人果然都被关在王宫里。”容华夫人紧盯着那根手指,双手捧着脸,眼睛里亮得出奇,根本没留意他在小声嘀咕些什么,满脸欣喜:“看来我还不算太老,容颜尚未消去……”
她欣喜激动一阵,突然目光一紧,问虎背:“你是不是真的想见昔儿?”
虎背鼓起眼睛,“公主她娘的记『性』怎么比我还差!若不是为了见见美人,我没事跑这儿来干什么?师父还在山里等着我回去交差,可没那多闲工夫在这里耗着。”
容华夫人瞬间恢复先前那般雍容华贵之态,沉着嗓子说:“要单独见昔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虎背顿时不耐烦,囔道:“我是老实人,别拐弯抹角,拣要紧的话说!”容华夫人接着道:“你得答应我,除了我和昔儿外,这根手指若碰到宫里其他女人,颜『色』一律要淡一些。”虎背有些不解,问她:“颜『色』是深是淡同我这根手指有什么关系,得看你自己,你若长得比别人漂亮,自然就会比别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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