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波颇善看相,见这公子羽本来薄寿之相,应该在十六岁的时候夭折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不仅没有死,现在活得活蹦乱跳的,而且好像还转了性子,不再是纨绔浮浪的公子哥,隐隐间,眉间印堂一股红气直冲天庭,却是主天下之相。
燕凌波待陈羽坐下,为陈羽亲自到了一樽酒,嫣然一笑道:“公子羽亲自为凌波入庖,凌波如何敢当,这就为公子亲自斟酒谢罪。”
陈羽笑道:“如何敢劳燕姑娘玉手。”接过酒樽一饮而尽,又道:“谢姑娘。”
看着陈羽喝完这杯酒,燕凌波道:“听说公子羽被中山国定为国贼,不仅在中山国内画影图形,到处缉拿,还在各国王城张榜告示,万金悬赏公子人头。”
陈羽听燕凌波这样说,微微一笑道:“哦,想不到我公子羽的人头还是这么值钱。如果姑娘用钱,倒是可以将我的人头换些金子。”
燕凌波一听陈羽之言,面色凌然,正色道:“公子此言差矣,凌波虽然是女子,而又出身低微,区区万金还不放在眼内,况且人之一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用公子人头换取富贵,公子却也将凌波瞧得低了。”
陈羽平时和人玩笑惯了,说话便有时口无遮拦,今日本来也是和这燕姑娘玩笑几句,却不料这燕姑娘竟然这样刚烈。遂也收起轻忽之心,连忙告罪。
见公子羽连声道歉,燕凌波才脸色稍霁,又问道:“公子来到这濯云楼,又煞费苦心,弄出这般花巧要见凌波,想来也不只是为了一睹凌波陋颜,不知所为何来?”
陈羽便将这件事的原委和来意和盘托出,然后看着燕凌波道:“在下这次就是求凌波姑娘帮忙,将那公子沭惩戒一番。”遂将事情原委说给燕姑娘听。
燕凌波看着公子羽,沉吟半晌,才道:
“依公子所言,这公子沭倒是着实可恨。不过凌波一介流浪女子,还要仰仗这些公子讨生活,若是帮着公子,却是给自己惹上大大麻烦。我为何要帮你?”
陈羽笑道:“依在下看来,姑娘绝不会只是一个云游天下的普通风尘女子。姑娘身份神秘,只怕是身负使命,以姑娘尊贵身份,岂会在乎得罪区区一个卫国公子?”
陈羽这话其实只是猜测的诈语,可是燕凌波听来却是暗中心惊。这公子羽果然不是简单人物,目光如炬,和这人打交道却是要小心一些。心中转念,面上却是含笑道:
“公子说得倒也是。不过,凌波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不做折本生意的,我要帮了公子,却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羽道:“凌波姑娘虽然身在风尘,却是出淤泥而不染,财帛之类俗物,恐怕也不能打动姑娘。”停了一停,又嘿然一笑道:“再说在下现在也是身无长物,也拿不出像样的物事来。不过姑娘能帮在下这次,在下答应姑娘,若是日后姑娘有求在下,在下答应为姑娘做三件难事,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绝不皱眉!”
燕凌波击掌笑道:“公子果然豪气,现在就答应日后三件事情。可是公子可知,凌波若是求到公子的必是天下最危难之事,或许还会要了公子头颅也说不定。”
陈羽道:“到那时,姑娘若要,在下便亲自割下脑袋双手奉送姑娘。”
燕凌波扑哧一笑道:“不知公子将头颅割下还能怎样亲自奉上?不过君子之言一诺千钧,凌波相信公子。不知公子要如何做?”
陈羽便将自己计划告诉燕凌波,燕凌波听了不由笑道:“想不到公子却忒也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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