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期已过了大半,还有二十天自己就可以回去了,自从拉美西斯出征以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她已记不得了,十分清楚的是每当深夜降临的时候,自己就被那种难言的寂寞侵蚀的体无完肤。就算心里多么不想承认,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她爱上了拉美西斯!如今王妃被囚禁起来,杀手律也莫名失踪,可以说再也没有危险出现了,可是没有拉美西斯温暖的拥抱,她根本不会感觉到任何暖意。
正如今夜,她有注定无法入睡。筱原千绘拿出两个杯子,就像拉美西斯出征前一晚那样为自己和他各斟满酒。当举起杯时,眼前似乎出现了他俊逸的脸,她不敢眨眼,生怕这影象下一秒就会消失。当苦涩的酒滑过喉咙,如同两行滚烫的泪滑过脸颊。她忽然间想起那天遇到的大天使所吟唱的那句歌词——数数落落情字一身债!她长叹一声,是啊!自古以来有多少人被情所伤,它身上的债永远也无法还清。筱原千绘找出那把琴,轻轻的拨动了琴弦——
“寂寞夜,凝残月,望穿秋水人憔悴。
愁肠寸断心不悔,时光流水,凝眸深处溢上心扉!
酒为到,先成泪,对望空杯泪自垂。
痛心中别离滋味,往事心醉,眉间心上魂梦同归!”
一曲歌罢,筱原千绘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紧紧握住那黑玻璃的链坠,回想起拉美西斯送她项链时的情景,如一把利剑锥痛着她的心。她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终于失声痛哭。随着夜更加深沉,她在半梦半醒中仿佛看见了战场上的拉美西斯被一箭贯穿当胸。她猛的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淋,空洞的双眼直直的望向前方。
啪——
弦断掉的声音让筱原千绘一阵瑟缩,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深夜异常刺耳。她看着那断掉的弦,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她简单的束起长发,拿起一把短剑飞一样的冲向马厮,挑了一匹看上去很强健的白马就奔向东方。天啊!拉美西斯,求求你千万不要出事!
在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狂奔之后,筱原千绘终于来到了尼罗河边——对岸就是战场,当她渡河之后,眼前的场面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震撼!
混沌的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让人作呕。撕杀声,剑与剑碰撞的声音,身体被利剑贯穿的声音……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冲击着她的耳膜。
这就是战争吗?好残酷!
但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她提醒自己!拉美西斯呢?她开始不顾一切的穿越战场,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战场上刀剑无情,一只箭正带着一道寒风飞向她的背后——
咔嚓——
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令筱原千绘反射性的回头。拉美西斯骑着战马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拉——”她喜出望外。
“笨蛋!你跑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战场!”地上被自己劈成两半的箭告诉他刚才自己若晚来一步,这丫头就没命了!真是千钧一发!
筱原千绘一点也不责怪他骂自己,毕竟是自己跑来的,“对不起……我是因为——”
她止住了后面的话,因为不经意看到的一幕令她无法再说下去。在拉美西斯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是裘克鲁——那个令她讨厌的男人!他在拉弓?顺着他箭的方向看去——天啊——他射杀的对象居然……是……是亚述的国王?!难道他想弑父篡位?她顿时面如白纸“拉美西斯,救我父王!”
拉美西斯见她脸色大变,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立即当机立断,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弓箭,精确无比的拦腰射断裘克鲁已经射出的箭,才保住巴伦赫斯二世一命。
裘克鲁原本信心十足可以制造出国王战死沙场的假象,可是没想到竟然受到阻挠!视线一扫,扫到了拉美西斯和依斯莲娜,拉美西斯手中的弓证明刚才阻挠他的人正是他。
裘克鲁不着痕迹的向某处一使眼色,随即又一只箭唰的飞出,而这时的拉美西斯正一边应敌一边极力保护着筱原千绘,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临近。
当箭一步步逼近拉美西斯时,筱原千绘的第六感顿时发挥了作用,果然预见了危险将要来临。她看见了,那抹远处的红光,那样的眼眸除了律还会有谁?突然间失踪的律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