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现在我必须把我的自然条件交待一下。虽然出生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但我的长相却并未开放。中等的身材上顶着颗不大的脑袋,脸上堆着小眼睛小鼻子小耳朵,为此我妈常怀疑在我出生时医生捏坏了我的脑袋,使得五官胡乱的蜷在了一起。长相贫寒的我在学校里从来都不是女生卧谈会的主题,然而绝世而独立的周涵为什么喜欢我这个经济上与容貌上的双料困难户呢?这个问题我曾经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斗胆向她提了出来,她缓缓地吐出嘴里的口香糖,温柔地看着我说:“我喜欢你身上的自由散漫,狂放不羁。”对于她的回答,当时我并不以为然,这只是安慰长相寒酸者的惯用辞令。可后来的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她当时的回答,对于她来说,对自由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终于在一天早上我刷牙的时候,大鹏破门而入了 ,说破门而入是因为大鹏从不用手开门。大鹏毫无疲态,见到我就来了个摔跤式拥抱,然后就去掏他那足以装下一头牛的包裹。
“五斤熟牛肉,这还两坛‘景阳冈’,咱当回武二爷!”说着掏出了一大袋牛肉和两坛白酒。
“好!权当借花献佛,为你接风洗尘。”
大鹏打开一坛递给我,自己留了一坛,打开后先闷了一大口,喝完以好汉造型擦了擦嘴。
“嗬!看来你小子今天是想喝成生活不能自理了,好,成全你。”天知道大鹏寒假参加了哪位酒仙的培训班,半坛过后,居然舌头不硬,二目有神,由于周涵连日来音信皆无,郁积在心里的焦虑和相思苦经酒精一催化,我倒是飘飘欲仙了,看着大鹏的脑袋从一个变成两个到四个,终于,我倒下了。
那天,是西藏的天,那地,是内蒙古的地。天低地阔,我一个人光着身子在草原上狂奔,尽情享受着阳光照在ρi股上的惬意。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无拘无束了,甚至是身上的衣服。我就这样像一头撒欢的小毛驴不停地跑着,突然,周涵出现了,她头发凌乱,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我伤心至极,跑过去把她紧紧抱住,大喊着问她为什么会这样。蓝天,绿草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束苍白的光,透过这光我看到周林正捧着本厚黑学研读,大鹏和张新斜倚在床头看着我笑。
“老牛,怎么一个假期不见酒量变这么浅,半斤没到就趴下了,还有,你抱着根床栏喊个什么劲儿,嘿嘿,想女人了吧?”我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去,你小子真没良心,你知道我做的什么梦吗?我梦见和你一起游览长江,谁想你小子大脑突然真空想跳下去游泳,我还没来得及阻拦,你一猛子就没影儿了,等了半天也不见你那丑陋的身影浮出水面,我当时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不救你,祖国社会主义建设就会少一累赘,我国将大踏步向社会主义强国迈去,我也算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了,但不救你也对不起你那五斤牛肉和半坛白酒啊。要是救了你,我就对不起全国人民,后来我咬着牙为了救你损害了全国人民的利益,我亏心啊我。我以一个翻腾四周半转体七百二十度的动作入水,找到你抓紧了就往岸上游啊,没想到这时就醒了。唉,我对不起祖国母亲,对不起全国人民啊!”大鹏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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