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靠近他时,我发现我的看法又错了。他不是兽,只是禽,而且还是家禽。我相信他收拾一下去做人妖会比做流氓更有前途。
我从家禽的背后扑过去,在即将揍他的时候,脑子竟有些清醒了,显然打他的头部以下难解我心头之恨,但如果直接打他的后脑,我又怕这家禽经不住这拳一命呜呼。所以在电光火石间大喝一声:“狗日的!”家禽条件反射回过头来,我迎面一记勾拳击中下巴,家禽晃了两晃趴在地上。
“小子,想学高衙内怎么着?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你那身段儿也来做流氓?练健美操还差不多。”教训完我赶紧走到周涵身边,“你没事吧?那孙子他…”“没事,见得多了。”一句话噎住了我,反倒是我少见多怪了。
我搂着周涵穿过围观的人群,沿着小吃街继续前行,走进了一家清真饭店.我向来对回族同胞的意志十分钦佩,他们能坚持保守信仰实在难能可贵,这也能让我想象到当年马本斋领导的回民支队为何能所向披靡。周涵坐在我对面,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对于周涵,到现在我仍然不了解,不了解她为什么有时可以沉默得几个小时一言不发,有时又可以疯得像个孩子到处蹦蹦跳跳。这世界上除了周涵和牛黄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爱情。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有了个女朋友并且我爱得很幸福,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有个女朋友。我常常在夜里醒来,痛苦地思考自己是否与一个叫周涵的女孩正在发生一场恋爱,她似乎在另一个世界,每当我见到她时,她就把我也带入了那个世界,那个枇杷树掩映着街道的世界,那个兰花开满野外的世界,那个美丽而又哀伤的世界,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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