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双方的实力对比上看,秦渊想要去取火源的果实无异于找死。秦渊从来就不是个很有冒险精神的人,这一点从他在研究基地里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中完全可以看出来,有一点差错,活下来的或许就不是他秦渊了。秦渊自己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每当他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永远都是季云景。
他的微笑,他的手掌落在头上揉搓的温度,他在教导他时锐利无匹的眼神,他看着他的时候蕴含着关切的深黑眼眸,他身上几乎要让他整个人烧起来的温度,他曾经桥他的修长有力的手指,他线条菱角分明却质感柔软的唇,还有......他的吻。
秦渊站在雪地里挣扎了很久,冲动和理智站在绳子的两端就像在拔河,每当季云景的身影出现一次,中间的红结就往冲动那一边移动一步,直到最后,理智溃不成军。“我认输。”秦渊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叹息,声音轻微得几不可闻。
即使做出了这么冲动的决定,秦渊的谨慎也没有消失过一刻,他小心翼翼地利用落单的雪猿,一次次尝试一个个接近而不会引起注意的方法。在这种时候,陆子彦作为杀手的隐匿教导完全充斥在秦渊的脑海里,他的精神力无时无刻不在迅速流转,通过某种特殊频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的脚步落在雪地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痕迹,只是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痕迹就消失无踪。秦渊甚至跟踪者雪猿,看着它们的狩猎方式看了整整一个星期。
好在秦渊总不是一无所得,他终于发现了他比其他生物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雪猿作为冰属性的异兽,对于温度极其敏感,尤其是恒温生物的体温,只要一出现在它们面前,就会立刻被发现。狩猎途中的那些猎物,大多数就是因为体温暴露了存在。这种感觉类似于蛇类眼中的红外图谱,但是猿类是不具备这种眼睛的,它们依靠的更多是一种感知的能力,就像秦渊自身拥有的那种感知味道的能力。人类是恒温动物,但是秦渊无比接近蛇类,他的体温和环境相近,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温度也是无比的低。蛇类都是冬眠的,根本就不会踏入这么冷的环境里,所以雪猿们对于蛇类没什么防备。蛇类在它们的领地里很快就会被冻僵,根本没有威胁它们的能力,于是雪猿对于近似蛇类的变温动物防备心也很低。
甚至有一次,秦渊故意地出现在一个落单的雪猿面前,不过他是趴在雪地上面的,这样子看上去给雪猿的威胁力会比站立起来要低很多nAd1(趴倒的动作其实不太适合瞬间改变姿势躲避,所以秦渊算好了这头雪猿的路线之后,看上去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已经是蓄势待发。一旦雪猿有攻击的意图,他就会立刻翻滚躲开,然后展开反击。
幸运的是,事实证明秦渊的猜测是正确的。在雪猿眼中,秦渊似乎只是一只长了四只脚的蜥蜴之类的东西,而蛇类或者蜥蜴这种生物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也完全不符合他们喜欢吃的温暖的口味,那只雪猿路过秦渊身边的时候,只是停留在那里看了看,就转身离开了。或许不是所有的雪猿都这么毫无好奇心,但这足够成为秦渊出手的一个理由了。
知道这一点还不够,即使他看上去再怎么无害,夺取了果实之后,必定会引起整个族群的攻击,到时候他Сhā翅难飞。所以秦渊还要找,找到周围可以威胁到雪猿族群的另一个族群。他已经拟定了一个比较初步的计划,人类不知道这里有火源,但是附近的其他异族族群估计有知道的,只不过实力比不上雪猿这个族群,所以一直没敢来争抢而已,现在他需要找出这些族群,然后让小白关键时候将这些族群引过来,尤其是引开那头七级的雪猿。
这要求秦渊和小白必须要有极高的默契,早了秦渊还没能拿到手,晚了一秒可能秦渊就会毙命于七级雪猿掌下,风险极大,成功的几率并不高。秦渊等不起,只要他走之后有一个佣兵或者什么势力的人发现了这个地方,火源的果实就和他无缘了。从发现火源开始,两个星期秦渊都没有休息过,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模拟出各种可能,还要跟踪雪猿,观察他们是否有巡逻,主要的分布,还有周围的其他族群。就算是秦渊有同级之中无人可比的精神力,半个月下来也疲惫不堪。
他的时间不多,山峰上那群鹰被灭之后,时不时会有一两个等级不高的佣兵会来看一看,可能是想在那里捡捡漏,看下是否还有留下可以换取钱财的材料。为了避免这几个佣兵死亡之后有朋友之类的发现端倪,秦渊一直站在角落里压制住强烈的攻击欲望。好在这些佣兵没有秦渊的好运气发现那一株火源,当然,一旦他们发现了,首先迎来的将是秦渊毫不留情的毁灭nAd2(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对于秦渊来说也一样,他谋划着雪猿的火源果实,所以早就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前期的这些殚精竭虑只是利息而已,真正的危险,是在摘取行动开始的那一瞬间。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秦渊也是一个很干脆的人。短时间之内能取得的情报就这么多,时间拖得越久,对秦渊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加大被其他人发现的风险。就在秦渊发现那棵火源半个多月后,他拉着小白低语了几句,转身进入雪猿的领地。而小白在秦渊背后焦躁地原地踏步了一会,最终满是不安地呜咽了一声,转头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雪猿是很聪明的异兽,有了一次潜入不成功之后,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为了这次行动,秦渊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除了行动必须的几样工具,他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山下的一个洞茓里面。
到了有雪猿出没的地方之后,秦渊小心翼翼地趴伏在积雪上前进,打开了夹在衣领处的一个很小的装置。这个装置其实在未来世界并不少见,通过折射光线等原理,可以使人隐蔽起来,达到近乎隐形的效果。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但是这个装置其实是有很多缺陷的。首先使用它的时候一般都不能移动,因为这个装置里面的智能芯片收集周围环境的光线和环境资料,反应是要一定的时间的,如果处于移动状态,这个装置的反应根本就跟不上,破绽很多。还有就是它没办法遮掩气味、温度、声音等等信息,面对嗅觉或者感知灵敏的异族,这个装置几乎可以说是不起作用的。
好在雪猿所在的这个地方环境单调,几乎是漫山遍野的雪白,秦渊本身温度和环境接近,趴伏前进的动作也缓慢不明显,装置的反应速度还是不错的。雪猿毕竟也不是人类,对科技物品并不敏感,这里也几乎不会有佣兵来狩猎,即使来了,也不会是和秦渊一样准备潜入的,所以雪猿们对人类的这种手段没有了解,大大增加了秦渊成功的几率。
雪猿族群的外围没什么危险,晃荡的雪猿并不多,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能避开。但是进入內围之后,雪猿的分布就密集了很多,秦渊需要非常小心,才能在不引起它们注意的情况下前进,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出手的,一旦有了攻击,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nAd3(雪猿的领地范围不过是方圆一公里左右,秦渊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逐渐地靠近了火源。
这株火源生长在两个山峰的夹缝中,旁边是一汪不大的温泉,滚滚的热气从火源那边传出来,导致周围没有半点积雪,植物茂盛如春夏,更加有一头七级的雪猿头领守在火源的附近不远处。满是积雪的地方更适合秦渊隐藏,所以太阳下山之后,秦渊就在雪线和草地的分界线旁边找了一个缝隙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