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渊异化沉睡之后，季云景一直都很担心，每次睡着几乎都会梦到秦渊披着银­色­鳞甲变成怪物，然后疯狂攻击所有人，最后被军队或者其他佣兵团杀死。梦着梦着被惊醒反而更累。梦得越多就越不安心，­干­脆就不睡了。在秦渊醒来之前的那几天，季云景都没睡过，最后实在撑不住才在秦渊床边睡着了。

秦渊身上的禁锢铁环有脉搏检测功能，他醒过来的时候，和燕飞一起待在燕飞专用办公室的莫滨他们就知道了。莫滨通过燕飞的个人光脑开启了室内监控，发现秦渊似乎很平静没有要发狂的迹象，就没有通知睡着的季云景。

所以季云景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床，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灿金­色­眼瞳的时候，非常意外地怔住。

“小鬼，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难受？”季云景很快反应过来，凑过去低声询问。秦渊眨了眨眼，张开嘴示意。为了给不能自主吞咽的秦渊输送营养液，燕飞往秦渊嘴里放进了一段细管，细管直通食道，把营养液送进秦渊体内，方便黏膜可以直接吸收。

季云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进秦渊嘴里，把细软的管子取了出来，动作的时候难免会碰到秦渊的牙齿和舌头。季云景放下手之后偷偷在裤子上蹭了下，感觉上面还残留着口腔内部柔软湿润的触感，让记忆无比清晰的季云景莫名地不自在。现在秦渊眼神清明，季云景处于尴尬中，也没敢问他是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

“我很好，不用担心。”秦渊微微勾起­唇­角，俊美冰冷的脸上绽出一个清浅的微笑，像极了冰山上突然盛开的雪莲。那一瞬间，季云景毫不怀疑自己呼吸停顿了好几秒才恢复正常。

糟糕了，这个小鬼果然魅力惊人，还好这么个祸害平时根本不笑，不然谁还能抵挡这种诱惑力...被煞到的季云景不自觉地在心里擦了一把汗。

“大家都担心坏了，还好你没事。下次不要在做出这种不长脑子的事了，异兽晶核那是能随便吃的东西吗？”无奈地戳了戳秦渊光洁的额头，季云景从身上摸出燕飞给的钥匙，把秦渊手脚上的束缚环给打开了。

“起来活动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睡了多久？”“快半个月了，现在我们在中心城市医院异化科，狐狸的一个朋友是这里的主任。”

“...季云景。”看着季云景醒来之后似乎有点不自在的动作，秦渊转念一想就明白为什么了，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缓缓靠着墙壁坐起来，声音清冷而笃定。

“呃？怎么了？”秦渊这小鬼还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叫过他全名，季云景猛地一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什么都记得，虽然不够清醒，但是我有记忆。”秦渊仰起头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让季云景想要当做没听到都不行。

“......”那一个瞬间，季云景脸­色­都变了。一向镇定的脸上混合着窘迫、尴尬，和一点浅浅的红晕，足以说明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在乎。

看到季云景有想溜的冲动，秦渊眼明手快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做这些的，吃亏的也是你，我哪里有这个资格责怪你？”

“我不是怕你责怪我，而是...”季云景摸了摸鼻子，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季云景，我不会对你说什么‘要对你负责’的话。”秦渊表情非常平静，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你敢说看我不揍死你丫的。”季云景抽着嘴角无语道。

“但是我想告诉你，我非常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现在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我或许由于其他原因被你吸引，但是喜欢你也是认真的，就算没有那些外在因素，我最后还是会喜欢上你。”秦渊的声音一向清冷而优雅，圣洁如同梵音，缓缓说着这一大段话的时候，那种虔诚和认真足以让听到的人沉醉。

“.....”季云景睁大眼睛，脸上一片空白，简直被这神展开惊呆了。

“之前还没有确定，所以我没有问过你，你会喜欢上怎么样的人？是这样的？这样的？还是这样的？”秦渊不断改变自己的表情，一时是温柔的笑颜，一时是阳光开朗的灿烂，一时眉角轻佻，眼神邪魅。偏偏无论是哪个模样都魅力四­射­，惊艳的要命。

控制情绪这种东西，是秦渊上辈子早就熟练的技能，他骗过了身边所有人，何况只是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上辈子被嗜杀欲望逼迫的时候，他都能演得毫无破绽，更何况是现在脑清目明。这辈子醒来之后，他一直展现的都是冷漠疏离的本­性­，几乎没有这么伪装过，不代表他就忘记了怎么去伪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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