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宿舍里的舍友回来了,吴侬捂著嘴巴昏昏沈沈的进了屋,然後手脚迅速的脱光了衣服爬上了床。
──第二次,不对,第三次了!而且还不像是第一次那样恶意的啃咬,这次的两个吻轻柔的就像羽毛一般,如果不是他当时傻乎乎的瞪大眼睛看著的话,说不定还会误以为是对方的手指轻抚而过呢。
吴侬抱著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等到後来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结果梦中出现的也是某人无限放大的俊脸。
这样下来,吴侬的觉根本睡不踏实,前後惊醒了好几次。等到了中午终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吧,该死的校学生会的秘书部部长又打来了个电话。
在电话中,秘书部部长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居高临下的、目中无人的、指点江上的语气吩咐吴侬:“吴侬,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现在是十二点十分,你必须在十二点半之前到艺术学院的二号舞蹈排练厅来报道。”说罢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也不等吴侬有什麽反应。
吴侬躺在床上捧著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又不是学跳舞的,到底是为什麽要去艺术学院的舞蹈排练大厅啊?最最主要的是,那个所谓的二号舞蹈排练厅在哪里啊?
不过学生会部长的话就是圣旨,吴侬也不能推脱,只能苦著脸飞快的穿上衣服,从他们管理学院的宿舍楼出来,直奔学校南门附近的艺术学院。这辈子吴侬和父母从火车站到达A大,就是从学校南门进校的,自然对盘踞在那里的妖孽横生的艺术学院心有戚戚焉,他生怕这次有命去艺术学院、却没命回来,特地在临行前拉著舍友的手与他们依依惜别,并嘱咐他们,如果他真回不来了,记得帮忙照顾他爸妈。
不过当吴侬到达艺术学院的时候,在他的幻想中应该乌烟瘴气、邪魔歪道横行的景象全都没有发生,艺术学院门口干干净净的,既没有什麽劳什子的行为艺术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涂鸦之类。可能是中午的原因,大家都在午休,艺术学院安静的就跟寂静岭似地,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
要说这艺术学院修的就是漂亮,教学楼都是哥特式风格,三座比较小的教学楼拱卫著最中间的六层高的教学主楼,而不远处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宿舍楼,干净、大方、优雅,这是吴侬对艺术学院的第一感觉,可惜现在时间已经逼近十二点半,他却对所谓的“二号舞蹈排练厅厅”没有一点头绪,自然没太多兴致关注这里的环境。
看他急的焦头烂额的样子,旁边有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主动走过来问他有什麽需要帮助的,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恨不得连话都说不利落:“那个……那个二号舞蹈排练厅在哪啊?”
年轻人一愣,像是没看出来眼前这个穿的跟企鹅一样的吴侬居然是跳舞的,但是还是非常有礼的给他指了一下方向:“就是那个主教学楼,顶层,那一整层都是舞蹈排练厅。”
吴侬赶快谢谢他,心想这艺术学院的人果然不都是妖魔:“您是学生还是老师啊?对这儿还真挺熟悉的。”
那年轻人笑了一下:“都不是,我以前是这的清洁工。”
“……”吴侬的脸部一阵抽筋,话都接不下去了,再一看时间──好麽,都过了十二点半了,他一想到秘书部部长的铁血手腕,当即吓得两股战战。他匆匆和对方告别,冲进艺术楼後,憋著一股气腾腾腾腾的就窜上了六楼,可是就算他这样拼命,还是来晚了。
艺术楼的六楼是打通的一个大厅,足够五六百人在这里练习大型舞蹈。旁边还分散著四五个小厅,比如吴侬急匆匆闯进去的二号厅就是只能够五十人以下排练的地方。
二号厅里已经有二三十号人在那里等著了,正在一个高年级的学姐带领下做准备运动。见到吴侬冒冒失失的闯进来,领头的学姐高高的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指挥他跟在队伍後面跟他们一起活动筋骨。
吴侬就像是误闯大雁阵的丑小鸭,跟在他们身後抬腿、伸胳臂,样子笨拙的他自己都想笑。队伍里只有十个女孩子,剩下的都是男生,但是也都是个子高挑、模样帅气的,那大长腿、那小窄臀,处处都在提示吴侬,他和他们的差别有多大。
吴侬没想到重头活一遍,居然比上辈子更让自己自卑……他算是看透了,自己别说要赶上某只天鹅了,他就连这群大雁都不如!
等到吴侬黑著脸跟在学姐学长後面吭哧吭哧的拉开筋骨,领头的学姐才把大家都聚在一起,说了一下这次学生会的安排:原来今天上午校学生会主席召集了所有的院学生会主席,讨论後决定,准备在圣诞节晚上举办一次全校的假面舞会,举办地点就在学校的大礼堂当中。而不论是校学生会、还是院学生会,都要各自出一个舞蹈类的节目,来带动会场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