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药!”楚江东急急抢白:“打最好的麻药!”他当然知道拔甲是怎麽回事,更听说过那能让硬汉哭出来的疼痛,哪里忍心让小鸭子受这种苦?
“麻药?”医生摇摇头:“小夥子,不管是什麽麻药都没听过能在拔甲时起作用的──一般都是这边打进去,那边就滋出来。这痛,就得忍著,也算是买个教训,以後别再胡乱踢了。”
楚江东还在这边紧张,那边吴侬已经一抹鼻子做好了心理准备:“好了医生,那就不打麻药直接拔吧,我能忍住的。”
见到吴侬都这麽说了,楚江东只能妥协,他看著那医生唤护士拿来拔趾甲的钳子,然後让吴侬躺在诊疗床上,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几根大粗带子,把吴侬的腿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两位护士小姐捧著消毒的棉球轻手轻脚的把吴侬的大脚趾清理干净,然後拿著纱布守在一旁,等著医生拔甲完毕後就赶快止血包扎。
“小夥子!”医生又转向楚江东:“你压住患者的上身,别让他疼得坐起来,否则可能会影响我给他拔甲。”
楚江东赶忙靠过去,伸出双手使劲把吴侬的肩膀压在诊疗床上。
“这不行,待会儿真疼起来你这样肯定按不住他。”医生示意楚江东侧身坐在诊疗床上,然後俯下身体用他的上半身整个压住吴侬的上半身,然後再让他的双手穿过吴侬腋下搂住吴侬肩膀,又拿来干净的毛巾放进吴侬的嘴里,嘱咐他疼的话就咬毛巾。
等到俩人都准备好了,医生才如临大敌的拿起拔甲钳,走向了吴侬的脚趾。拔甲是非常痛苦的,之於患者是几乎不能容忍的伤身之痛,而作为医生就要使出全身力气拔出趾甲,而亲眼见到趾甲从肉里被拔出来的瞬间也并不好受。
当医生手中的拔甲钳碰到吴侬那残留的一半趾甲时,吴侬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双眼大睁望著天花板,准备好受这种酷刑。可等到真的开始拔除趾甲的时候,那巨大的痛苦让吴侬难以承受,如果不是紧紧咬住了嘴中的毛巾的话他绝对会大叫出声。
“抱住我的背!”楚江东在已经有些失神的他的耳边喊道,而已经疼得就要丧失神智的他也下意识的搂住了楚江东。在趾甲脱离甲肉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指狠狠的从楚江东的後背划过,身体挺直就像是要抽筋一般。
拔甲治疗实际上很快,不过几秒锺的功夫原本还连在上边的半片趾甲已经完全拔下,可这短短的几秒对於吴侬来说简直像过了一年一样漫长。他瘫软在床上,大口喘著气,口中的毛巾已经被楚江东取出,眼泪鼻涕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糊了他大半张脸,楚江东也不嫌弃,掏出干净手绢一一的细细擦了。
自有漂亮温柔的护士小姐捧来消毒的棉球和纱布来清理吴侬又一次留了不少血的大脚趾,没过一会儿就把他的大脚趾上稳稳妥妥的包扎好,但受过非人疼痛後的他脑子昏昏沈沈的,早没力气去听医生讲的注意事项……反正还有楚江东不是吗。这个时候的吴侬没有多想自己怎麽会对楚混蛋这麽放心这麽依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只要是楚江东陪在身边,他就可以完全安心的睡过去了。
而就在他瘫软在哪里将睡未睡的时候,某两个人的声音低低响起,因为精神很虚弱,吴侬觉得那声音忽远忽近,也不知对方的具体位置。
“哥,就这种傻乎乎的踢易拉罐都能踢翻趾甲的人你到底看上他哪点啊?难道看上他的笨?”
“别再说易拉罐的事情了,经过今天这麽一闹,他恐怕得有心理阴影了。”
“切,他自己找了个易拉罐随便就踢……真是的,我不过是喝完个空瓶没地方扔,觉得好玩才套在那钢筋上的,也不知他怎麽就这麽倒霉就踢上去了。”
“……老弟,原来是你啊……算了,这事儿别在小鸭子面前提起来了,省的他又闹起来。”说话的人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奈於俩人的孽缘。
而吴侬呢,原本的困倦全都飞不见了,他现在脑中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这害自己受苦的楚二蛋!!他睁开眼睛,刚才的疲劳与难受在一瞬间都跑的远远的了。
见吴侬居然睁眼“醒来”,正在他床边和弟弟交谈的楚江东当即就觉得大事不妙。果然,还未等楚江东开口解释,吴侬已经高高的竖起中指,怒吼出声:“我操你大爷的楚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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