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醉得人事不醒的白玉堂拖回开封府,着实让展昭费了不少气力。天色已暗,展昭见客房不及准备,只得将白玉堂安置在自己房内。去到包拯书房向众人交待几句,便急去洗浴。
春寒料峭,夜间亦凉意浸人。浴后一身清爽的展昭折回房中,见闹腾了近半日的白玉堂已沉沉睡去。刚想挪他往里去些,那白老鼠却翻腾几回,四仰八叉地将床占了个滴水不漏。展昭哭笑不得,心道这人睡着了也是如此霸道。起身拾起踢落在地的衣被扔到白玉堂身上,带好门窗就近转去王朝房间。
开门时,见王朝似准备就寝,笑道:“看来今夜要叨扰王大哥了。”王朝却执意要让出房间去马汗那
里,展昭拉住他:“平日行走江湖,风餐露宿也是经常,同居一室有何不便?莫非大哥怕展昭睡相不雅?”言语间已有促狭之意。王朝抓抓头发,咧嘴一笑:“是怕展大哥不习惯......。“说话间,展
昭觉酒意略涌,又兼沐后周身困倦,侧身向里睡去。
翌晨如常早起,见王朝犹自熟睡,便起身回房洗漱。房内被褥整齐,白玉堂人已不在。却见桌上放有一物,拿起细瞧,自己曾见过,是五鼠联络用的信号弹,放时绚若烟花,幻为鼠形。犹豫片刻,还是将其揣入怀中。
春日里雨势无常,眼见大有风雨欲来之势,看看已过巡街时辰的展昭信步往回走。经过韶阳楼,不由自主望过去,未见那抹白影,却意外瞥见一人。目光落在此人手臂上,心中一动,跟了上去。
至人迹偏僻之处,此青衣人忽停下脚步。展昭知行踪已露,飘身而出,朗声道:“阁下留步!”
青衣人转过身,冷森森道:“阁下跟踪于我,是何用意?”观此人衣着相貌极为普通,只是一双眼睛阴鸷逼人,仿若噬人。
“在下开封府展昭!”留意到青衣人闻言面色一变,右手却往袖中一缩。心下了然:“若适才展某没有眼花,阁下右手前臂之上应纹有一条赤龙才对。”
青衣人眼角一挑,寒光乍现:“展昭,不要逼人太甚!”
“非展某逼人太甚,赤龙教屠杀漕运史成沧一家二十八口,烧毁官船,劫走赈灾之粮,此种行经,天理难容!还请阁下随我开封府一行!”
青衣人冷笑连连:”不知死活的东西...“挥袖之间,拔地而起,撒手即是一片寒芒!展昭身形急退,
手中湛卢斜扫,”叮当“之声不绝,竟溅起点点蓝汪火花!展昭暗暗心惊,当下不敢大意,提气纵身,追了上去。
追至十里开外,已到江边。虽雨势渐大,江上仍有三两游船。却见青衣人闪身上了其中一艘。展昭恐其伤及无辜,心中一急,身形莆落之际旋身一拧,一招“燕飞冲天”飞掠而至。
踏上船板,才发觉此船桂辑绣幔,细乐声喧,奢华之处与众有别。略一思索,正待掀帘而入,斜刺里几把长刀挡在面前:“大胆狂徒,竟敢私闯官船!”几个侍卫模样之人围了上来,展昭退后一步,正待答话,寒光一闪,刀已迎面劈来。展昭举剑格开,见几人不容分辨下手狠辣,手下也再不留情,剑罩寒霜,影若惊鸿,几招过后湛卢已逼于为首人颈上,慢慢逼进舱去!
进得舱内,见到所坐之人,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