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毛病……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蓝月揉了揉依旧有些发疼的太阳|茓,他呀,今天早上根本没去上班。
没办法,宿醉得严重,好久没这么放纵了,也不能怪他不济事,两个人三瓶XO,普天之下大概没几个人喝了后讲话不大舌头、走路脚不打架的吧?
比起他,韩映禧也没好多少,黑咖啡一早就喝了两杯,精神到现在还有些浑噩。不过,他比他坚强一些,即使脑袋里像有铁钻在打地基似的,他还是准时上班。
刚吃过中餐,他又要了杯浓缩咖啡。“你是外星人吗?”
“什么?”蓝月有些愕然。
“你从方才到现在说的话,我每一句都听懂,可不明白你要表达什么。”
“你昨天喝醉了,不是吗?”
“嗯哼!然后呢?”不但喝醉,还醉得不省人事,而且……脖子上还布满了许许多乡不明可疑的瘀痕。
要是平常时候韩映禧一定早发现了,可因为宿醉的关系,他没注意那么多,淋浴盥洗后穿上衣服,他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上班了。
一进公司,他显然成为众所瞩目的目标,一直到后来,他实在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老往他脖子上瞧,之后还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到洗手间一看……
天!那是被什么咬的?!
“你……没发生什么事吗?”
他眼神有些闪烁。“什么事?”他作了个梦……既绮丽又梦幻。都已经脱离血气方刚的年纪了还会作这种梦,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蓝月一向粗心,也可能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还没注意到韩映禧脖子上的暧昧。
“喝到茫酥酥的时候,你难道不会特别的有生理需求吗?”哎,果然呐!酒能乱性,人一旦没了理智,就回复原始的兽性了。
怪不得有人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韩映禧沉默了,一张俊脸也染上了红霞。那绝对不是因为蓝月的话,而是心虚。
蓝月没捕捉到精采的画面,自顾说自己的。“我啊我,很少喝成这样,醉了就很自然的想找女人,反正女友多嘛!可昨天旁边没有对象,所以……”
“干啥这样看我?”一副要向他忏悔的样子。
“放心,我没对你怎么样,我只是……”他一脸头大的样子。“只是把张秘书给吃了。”昨晚是她和司机送他回去的,谁知道他会顺手把她吞了,虽然她早上起来也没说什么。
韩映禧扬了扬眉,“动作会不会太快了?”
“是快了些,她没跟你告状?”
“她为什么要跟我告状?那是你们俩的私事,不在公事范围。张秘书是个不错的女人,即使你们进行的顺序先后有些错乱,还是认真交往看看吧!”
她倒是和他之前交往过的女人很不同。他以为她会向他要什么“遮羞费”,甚至哭哭啼啼的向韩映禧哭诉,要他主持公道呢!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交代他早上多喝些热牛奶温温胃。
“我想啊,可昨天好像有点对不住人家。”
“那就约会补偿吧!”
蓝月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对别人的事倒决定得挺快的。“你这人……还真是够可怕的了。”他真正想问的是,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即使在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下,脑袋都还能照常运转,连些小失误都没有,现代柳下惠大概就是像你这种人。”
柳下惠?他要是的话,那位古早人八成要哭了。韩映禧没有搭腔的继续沉默。
“要是我啊,即使再醉都要摸上那位性感尤物的床,乾柴烈火想必一定是烧得劈哩咱啦响!”
无预警的,韩映禧的心跳又加速了,脸上有心虚的狼狈。和蓝月说话,他第一次有这种像是老被说中心事、赤祼祼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在梦中的确是和某个女人上演了十八禁的限制级镜头,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都还可以在脑海中重播。
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无论是激渴的索吻、热情的爱抚,抑或是身下女子春音低吟……真实到即使一觉醒来,他身边多了个人他都不讶异。
老天!他是怎么了,烈酒喝太多而上火了吗?
最最要命的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身下的女孩不是别人,而是乐祎.
那种像要将爱火付诸一炬的渴求、忘情的交欢……光是回想身体仍不由得发烫起来。
“映禧,你的脸好红,发烧了吗?”怎么忽然脸红成这样?
“没……没事。”
“咦,你脖子上……”蓝月眯了眯眼,不可置信的蓦地瞪大!God!他敢保证,以他花花公子之名起誓,他脖子上的那些瘀青绝对不是血路不通,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胎记,而是……
“你脖子上有一堆吻痕!咻——”口哨一吹,“老兄,你这柳下惠也未免太称职了,给人种了一堆草莓还能坐怀不乱,嗯……哎呀呀,还有一个心型哩!那个女人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被她种了草莓吗?”那么大一颗爱心,方才他是瞎了吗?竟没发觉这样一个好东西。
“是哪个狠角色敢这样肆无忌禅的种你草莓?不介绍一下吗?”
“我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
“不知道凶手是谁?”太离谱了,“你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是有怀疑一个人,可是……不可能是乐祎,她现在不是和滕栉正是浓情时候,两人可以相偕去试婚纱,感情进展想必有相当程度。
一个心里有人的女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昨天醉得迷糊的人是他不是她。
“不像。”想了一下蓝月又开口,“昨天你有被送回自己家吧?”
“当然。”
“那也就是说下『口』的人是你家的人喽?”他笑得贼兮兮的。“你想会不会是乐祎?”
“绝不可能是她。”
“为什么?”
“她和滕栉正要好,不是?”
“也对。”一个要结婚了的人应该会规矩许多,即使怎么想都觉得她嫌疑最大。“那你的心理创伤可大了,据我所知,你家的那些佣人都是欧巴桑级的,给一个足以当妈的人种草莓,感觉想必是百味杂陈。”
韩映禧横了他一眼,却没话反驳。的确也是这样。
“要不是欧巴桑,那只剩欧吉桑这种选择了,如果真是这样,你会更想哭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让那欧吉桑比我更想哭。”心情因为乐祎已经够郁卒了,他可不想再听这些无聊的风凉话。“你中午找我出来还有什么事吗?”
“就只有为了张秘书的事前来告解,没什么其他事。”
他看了下表准备起身走人。“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公司了。”
“喂,放自己半天假不好吗?”
“我很忙。”与其闲在这里,三不五时的回想到昨晚梦境的点滴,他宁可回去用忙碌忘了一切。
“别把自己当铁人,偶尔也需要放松吧,喂,什么时候把那尤物带出来介绍一下呗!”朋友把那美女形容得像是万中选一似的,不亲眼见识好像挺对不住自己的。
“我和她……完了吧?”
“玩了?!为什么?”
“她要准备嫁人了。我先走了”他点个头转身离去。
“呃?”蓝月一怔,然后快步的跟上他。“你最近在走什么狗屎运?先是养大的紫之上跟人家跑了,现在连性感尤物也是别人的,和你扯上边的女人都很快的会嫁给别人吗?”
“要不然呢?”人家都要嫁了,他能说什么?
“抢回来呀!真的喜欢的话就去抢回来。”
“即使抢得回来又怎样?她的心还是不在你身上。”爱上一个人的寂寞……相思欲狂。
如果乐祎爱他,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即使是有些傻、有些疯狂。可如果不是,他什么也不能做,自以为是的行为,对她而言也许只是伤害。
之前他一直对她的爱意视而不见,并不是不愿接受,而是他在等待,等待她长大,等待她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是个不易动情的人,然而一旦动了心,就是孤注一掷的豪赌。他无力陪她玩一场没有胜算的游戏。因此,他将感情控制得刚刚好,就只是喜欢,没有疯狂的执著和热情。
只是,他必须承认,这个期待是他一生中少数出问题的计画。
感情的事是没法子有计画的。他的就只是喜欢,没有疯狂的执著和热情,到了最后成了自欺欺人的骗局。
对于乐祎的感情就像是决了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
感情付出了,可计画仍继续。他没有那种爱上对方,对方也非爱你不可的荒谬想法,于是他仍只是等著她,如果她想要的人是他,依她强势的性子,她会想尽办法把他变成她的。
因此当她想设计他成为─夜情对象时,他是开心大于讶异的,只是她的想法他不敢领教。
─夜情对他而言是个不负责任的名词,而且他也不明白,她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寻求刺激,追求Xing爱的欢愉,抑或有别的想法?
无论是性或是其他肢体语言都只是示爱的方式,没有爱为出发点,就没有意义。
真正动了心,他没有办法率性而为。
“你管她!”要是他的话,什么事都是先做了再说。对方都不怕他痛了,他还怕伤她吗?
“真爱上一个人,就不能不管她。”
蓝月不以为然。“那你一定是没疯狂的爱过人。”
疯狂吗?疯狂的滋味是什么?在情绪起伏之际,外放疯狂的行为是再容易不过了,他不是没疯狂的爱过人,而是为了喜欢的人,他必须压抑。
“我啊,这辈子要能看你为爱而做出脱离常轨的事……”蓝月伸出食指。“一次,只要一次就毕生回味了。”
“脱离常轨的事?”
“例如跑进礼堂抢婚啊,或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和人干架啦……等等的,可惜啊,终其一生我大概看不到什么精采镜头了。”
韩映禧戴上了深色太阳眼镜,独自驱车回公司,一路上他想著蓝月的说笑话
争风吃醋的和人干架、跑进礼堂抢婚?光是想就觉得像电视上常上演的肥皂剧,可……挺痛快的!
“春梦?”乐祎附在滕栉耳边咬耳朵,不时听到滕栉发出低呼声。
“啥?梦境成真?”他倒抽了口气,连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