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吵了一个星期的架,在这段期间风月樨不吃Cinderella为他准备的早餐和宵夜,也没对她刁难东刁难西的,只是当他屋里没其它人,当她是透明人一般。
而依他以往火爆的性子,一定会想尽法子的把碍眼的人撵出去,可这回他却绝口不再提要她走的事。
这也许可以称为他生命中的奇迹了。
星期五近中午时,Cinderella接到风月樨秘书打来的电话,要她到书房桌上找一份文件,找到后立即送到公司。
十二点半左右她才出现在公司,这种企业大楼她看多了,倒不至于被气派豪华的空间震慑住,她安静的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着服务台的小姐替她通报。
“总裁?”原来风月樨是SMB的总裁啊!又是名影评,又是大企业集团的老板,怪不得脾气那么坏,平常大概吆喝人惯了,手下人也顺从他、不敢多说什么,因此他才老看她这“有声音”的人不顺眼。
有人来带她上楼,对方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脸上有着令人看了觉得舒爽的笑容,让人感觉很和气。
“对不起,方才我走不开,否则该是我去拿的。”公司最近很忙,连他这秘书都忙得昏天暗地的,身为总裁的风月樨就更不用说了。
那人真是个工作狂,有时连吃中饭的时间他都能打盹,可与他谈工作上的事时,他又立即精神抖擞。
“别客气。”反正她的主子现在当她是透明人,她很闲的。
“你现在在月樨家当管家?”郭凌允是风月樨在哈佛的同学,在公共场合里一切照规矩来,但私底下他还是直唤风月樨名字。
Cinderella有些尴尬的笑笑,“算是吧!赖着不走的,人家还大呼小叫的要我滚呢!”她吐了吐舌头,真的很不好意思。
这女孩……真可爱!精致深刻的五宫,白皙的皮肤,乍看下有种混血儿的感觉。
“月樨脾气坏了些,可人还不错。”
“噢。”是吗?看来那火爆恶魔对秘书和管家果真是不同的。
她看着电梯楼层灯号一楼一楼的往上跳,一想到待会会遇到风月樨,她有些犹豫了起来。
“呃……我把东西交给你就行了,不必上楼吧?”她一想到他那天吼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却步。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上去喝杯热茶再走吧。”他不好意思说她冻得鼻子红红的,看起来一副快冻死的样子。
她不冷吗?气温现在该只有十二、三度,可她只有穿著牛仔裤和衬衫加一件……看起来就不怎么保暖的毛衣。
盛情难却,Cinderella只得硬着头皮面对可能的难堪了。反正他顶多再叫她滚一次而已嘛,对于他的暴君样,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再想到现在要是有杯热茶可以喝,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她真的是冻僵了。
对了!方才在来的路上的骑楼下看到有人在卖外套耶!一件两百块,好象不错的样子,待会儿去看看吧!
郭凌允带她到会客室,为她冲了杯热茶。“小心,很烫喔。”安置好她,他说:“你待在这里,我先把文件送到业务部门。”
他离开后,偌大的会客室就只剩她一人,她好奇的打量着里头的摆设。
冷色调的装潢,简单不失气派,可整个空间给人一种冷硬的感觉……也对啦!商场如战场,既是“杀”的场合,就不该给人太舒适悠闲的感觉,免得失了肃杀之气。
她小心翼翼的端起热茶。很感动呢!把保温水杯的盖子掀开,感受热呼呼的蒸气扑面而来……
真舒服!她吹了吹热气,正要凑近嘴巴喝的时候,会客室的门无预警的打开,风月樨出现在门口。
Cinderella一紧张,手一倾,整杯热腾腾的茶竟往腿上泼去……
“啊……好烫、好烫……”她惊慌的站了起来,双脚不住的乱跳,手也不停的往腿上拍,疼痛灼热的感觉令她红了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风月樨腾空抱了起来。
“我……我好痛!你干啥?”她一面推着他,眼泪一直掉个没完。
他又气又急的吼住她的抗拒动作,俊脸因生气而扭曲了。“不要动,你想在腿上留下疤痕吗?”火速的抱着她冲进了化妆室,他用冷水不断的冲着她烫伤之处,持续了几分钟。
“我……”她好痛!烫伤的灼热刺痛让她眼泪止不住。
她从小就挨不得一点疼,也没什么机会挨,而现在受了伤,她连喊痛都不敢,就怕风月樨会不耐烦。
他会吼人,很凶!
她委屈的泪水直掉。
看她泪水掉个没完,他以为她疼痛难忍,试着缓和口气。“我知道你很不舒服,忍着点吧!”
“很痛……”确定他好象不会骂人了,她才小小声的说。
“我知道。”忽地将手中的水管交到她手上。“继续冲,我去准备东西,马上回来。”
十几分钟后,风月樨抱着她搭着专用电梯上了公司顶楼的套房,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拿了把剪刀过来,伸手往她而去要解开牛仔裤的钮扣。
“你……你要干么?”她怔住了,下一刻面红耳赤的极为尴尬。
“把牛仔裤解下来。”他理所当然的说。要是直接把牛仔裤脱下来,情况糟一点,可能会把皮肤掀下来。
Cinderella咽了咽口水。“我……我不要!”
他的脸色又沉下来了。“不要?!为什么?”他急着检视伤处。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她一张俏脸红个通透。
似乎明白她介意什么,他飞扬的浓眉拢近了。“你以为剪掉你的裤子,我能够占什么便宜?真要占便宜我可以选在别的时间,我没什么特殊癖好,不会认为烫得红红肿肿的腿特别性感。”
“我……我想……没什么事吧,裤子不用剪了。”
“没事你会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他对着她吼都不见她掉泪,反而有时被她反驳的话气得快吐血。
“我……那……那去医院吧,那里有医生总是比较……”
他不等她话说完就开始动手剪她的裤子。“我就是医生,必要的话我可以拿执照给你看。”他小心翼翼的剪着牛仔裤,一片一片碎布很小心的取下。
“有些地方起水泡了……”他皱了下眉,“还好起水泡的地方很少。”
牛仔裤遮覆的部份处理好了,他准备处理她的贴身白裤。
Cinderella紧拉着内裤,一张脸红得发烫。“我……我自己来。”
白色底裤因沾湿而变得透明,诱人的三角地带微透着深色的诱惑。全心在观察伤处而没多想的风月樨倏地清醒,他尴尬的站了起来别开脸。“小心点。”
即使是别开脸,他脸上的温度还是持续加温,脑海中还不受控制的浮起那最后一眼的画面——白色的底裤,修长的美腿……
忍不住的他咕哝了一句,语气中有着不自觉的恼怒。“中了什么邪啊我!”音量自然低得不会让她听到。
这时,忽然有人推开了门。
他想也没想的用身子挡在Cinderella前面。“谁?滚出去!”
“啊……是……”郭凌允被他沉肃到像是想杀人的语气吓得又退出门外,转过身僵在原地。
方才他回会客室时没看到Cinderella,又看地板湿答答的,专用电梯前也有些水渍,于是便上来瞧瞧,见到月樨私人套房的门虚掩着,他这才……
其实他也没瞧见什么,只看见她一小截白皙匀称的小腿,只是被这么一吼,他还是脸红了。
风月樨脱下了西装外套扔给Cinderella,郭凌允最好没看见什么,要不……
很不快!他真的很不快,有一种私人的东西给偷窥去了的感觉。
等等,私人的东西?Cinderella?
“上来有事?”确定Cinderella遮好了,他这才对僵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的化石开口。
“会客室有一摊水,专用电梯前也有些水渍,我觉得奇怪,这才……”即使是现在,他还是没胆转过身去。
“没什么事,叫人把地上的水擦一擦。”
“是。”
“另外,去买一套女装,一件外套,身高大概……”他看了一下Cinderella.“大概一百六十三公分,宽松舒适的棉质运动服就行了。”
“是。”即使老板的声音不像方才那样好象要杀人,他还是以背对着他。
虽说和风月樨从中学就是好友,可说真的,有些人就是有一种天生王者的气势,再加上他脾气一向是出了名的火,即使是好友,他还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