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墨在一旁听得心中暗喜,毕竟这乃是天大的好事,就是自己要如何圆自己药物的出处呢?毕竟也不可能凭空出现这么多药物吧,想来想去这外国人估计也容易骗,到时候再说,先找机会见上一面才是关键,不然想旁的都是白搭。
在之后那爱德华便开始为王爷诊断病情,世子也悄悄对抬起头看情况的邱如墨试了试眼色,示意她现在趁机下去,不然不晓得她要在那站在什么时候。
邱如墨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无声地给厅内的人见了礼后,向后退去,拜托那位侍卫将她带回后院,看着紧张地寻找着自己的冬梅和青松,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对她们招了招手。
就在她们准备离去时,刚走到后院门口,几个侍卫赶忙追了上来对她们喊道:“邱小姐请留步。”
邱如墨不由得顿住了步伐,向后看去,不解地询问道:“怎么了?”
“这是王爷赏赐给邱小姐的,请您收下。”侍卫们对邱如墨倒也颇为恭敬,不至于像是之前那几个丫鬟婆子一般,目中无人。
“多谢。”邱如墨也不墨迹,让冬梅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锦盒,对侍卫们说道,“邱如墨身份低微不宜面见王爷亲自道谢,麻烦您们帮我感谢王爷,就说邱如墨今日多有冒犯,若是王爷喜欢如墨所做的药膳,便让人知会养生药膳堂一声,邱如墨还会前来,只不过莫要在这般,能为王爷做药膳乃是邱如墨福气。”说罢她也给侍卫们见了个礼后,带着冬梅和青松离去。
回到家里,邱如墨才长舒一口气,今日倒也是她的幸运之日,非但没有因为擅自在王府内闲逛受罚,还见到了一个洋人,怎么能让她不为之欣喜。
邱如墨让冬梅将那锦盒放在厅堂内的桌上,唤来娘亲白浅浅围在桌边,就连韩蕴听到消息进了厅堂,一起准备瞧瞧王爷赏赐了什么东西。
锦盒打开后,邱如墨愣住了,她视线是落在锦盒左侧放着的古籍,而白浅浅和冬梅她们是惊讶地盯着锦盒右侧放着的珠宝首饰,毕竟王爷赏赐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哪一样不是精雕细琢的宝贝。
而韩蕴对那些珠宝首饰兴趣索然,对那古籍颇感兴趣,对邱如墨询问道:“这书卷可借我看看?”
“嗯,拿去。”邱如墨随手拿起一本古籍给韩蕴,自己也拿起一本翻看,毕竟她不是这里的读书人,对这种古籍的价值知之甚少,对王爷赠予这书卷给自己也颇为费解。
只听韩蕴惊呼一声:“刘锡行诗集孤本!”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这本古籍,对邱如墨开始解释这诗人是哪个朝代怎么样的一个文人墨客,邱如墨顿觉得王爷将这些珍品送给她是不是浪费了点。
就在她疑虑重重时,突然韩蕴从锦盒内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邱如墨。
邱如墨拆开信件一瞧,看了信上的内容了悟地点了点头,对其他人说道:“这些书卷并非赠予我的,是想让我帮忙转交给薛润生也就是薛家二爷手上。”
“为何托你之手?”白浅浅不解地询问道。
“王爷说薛二爷他从不接受王爷王妃的赏赐,说是若是这般与世子的关系会变味。”邱如墨不由得苦笑道,“这二爷倒也是性子傲得很,连王爷的赏赐都敢拒绝,瞧不出来这人这般有性格,倒是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我了。”
“哎,这薛二爷倒也是好福气。”韩蕴看着这么珍贵的书卷,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卷端端正正地放回了锦盒内,便转身离开了。
邱如墨将里面的饰品取了出来,都给了娘亲白浅浅,然后将那锦盒自个抱回了屋内,寻思着怎么给二爷送去,顺便哄骗那二爷接受了去,而且还要顺便打听下爱德华医生的情况,想来这事还是尽早问问,不过她不方便差人去薛府送信,只能抱着锦盒去养生药膳堂守株待兔,可惜那只被她守着“兔子”却没再出现。
而城东那边的分店已经筹备好了,邱如墨只能叹了口气,放弃在养生药膳堂蹲守,转而去城东的分店帮忙做最后的准备,顺便让梁涟希给世子写了一封信,大意便是分店已经准备妥当,若是可以,请世子将那位掌柜介绍过来认识一番,也好挑个良辰吉日开张大吉。
世子回信倒也快,说是那位掌柜会自己去城东的分店寻邱如墨,让她多等上两日,那位掌柜家中有事还未处理好。信件下方还画有一块玉佩上面的纹路,怕是为了到时候鉴别来者是否是世子派来的掌柜。
邱如墨见到这封信倒也宽心,但是对世子居然对这掌柜的身份只字不提,颇为不解,询问了梁涟希,结果他也不晓得这个准备过来的掌柜的身份,倒也是个极其神秘的人。
邱如墨也不急,先跟梁涟希商量着分店开张的事宜,邱如墨最近也研究出专门为招揽客源的新菜色,到时候头三日进本店用餐的客人均可免费品尝新菜色,虽然一开始开销大,不过却也是个招揽客源的好办法,打着免费名号的促销绝对是屡试不爽。
梁涟希也没有反对,毕竟世子的出资让他们手头宽松了不少。
两人暂时敲定了细节后,便静候着那位神秘的掌柜出现。
这一日,邱如墨指挥着帮工搬运着新定制的桌椅进厢房,而此时薛润生居然出现在店门口,四下打量着还在筹备中的分店,瞧见忙碌的邱如墨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走了上去对她说道:“邱老板,好久不见了。”
“薛二爷!”邱如墨不由得惊呼一声,她哪里料想过薛润生会来这里,忙寻了一间已经收拾好的厢房,带着薛二爷走了去,招呼冬梅赶快去家里将那锦盒取来,“今儿怎么有空闲,来这边瞧瞧?莫不成世子让你过来看看状况?”
薛润生笑而不语地看向邱如墨,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之时,才开口对她说道:“莫不成,你还不晓得我是来做什么呢?邱老板不会这么笨吧?”
邱如墨愣了片刻之后,猛然间醒悟地掩口惊呼道:“莫不成二爷便是世子所说的那位掌柜?”
“正是。”薛润生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展示给邱如墨看。
邱如墨一瞧,果然与世子送来的那封信上的纹路相符合,不由得蹙紧眉头询问道:“二爷身份尊贵,怎么会想来这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店掌柜?”
“莫不成邱老板嫌弃我乃是一介无用之人,打理不了这药膳堂的生意?”薛润生故作萧然地叹了口气,眼眸内却尽是调笑之色。
邱如墨也无奈了,着实想不通这薛二爷和世子弄得是哪一出戏,揶揄地笑道:“我怕付不起请您这身份不凡的二爷的工钱,到时候别因为您倾家荡产了,多不值当。”
“这倒也是。”薛润生倒也大言不惭地应了,然后摇了摇头道,“好了,言归正题吧,这开张之日世子会亲自来临捧场,到时候会有不少世家公子也同行,所以也算是给你药膳堂造势,店门世子已经定好,由翰林院柳大人亲自题字,过几日牌匾便能送过来,世子说就叫佰草堂。”
邱如墨一听居然是号称大梁国第一才子的柳大人亲自题字,不由得惊喜连连,毕竟此人墨宝稀罕得很,极少为人题字,世间流传他的真迹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赝品,着实是稀罕呢。
“对了,二爷,有样东西我要送给你。”邱如墨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便晓得冬梅怕是取来锦盒了,忙对薛润生说道,然后开门接过那锦盒,再掩上门,将那锦盒递与薛润生道,“你可一定要收着。”
薛润生一瞧邱如墨居然送自己礼物,满面春风地接了过来,哪里有拒绝之意思,只不过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古籍的瞬间,笑意散去,开口询问道:“可是永凉王爷托你送我的?”
邱如墨见瞒不过他,只能应道:“是呀,王爷说你对这些古籍喜欢得紧,却又不愿接受王爷他的赏赐,说怕伤了与世子的交情,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
只见薛润生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有着希望落空的感觉,让邱如墨说不出懊恼,早知道自己就为他专门准备点书画什么的,再说顺便将王爷赠予的东西一起交给他来了,现在让他给识破了,着实让她下不来台。
“我晓得了。”薛润生将锦盒合上,淡漠地对邱如墨说道,“这些古籍我收下了,我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说完,便拿着锦盒匆匆离去了。
邱如墨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绛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留住他的话语,总是摸不透他的心思着实让她为难,早知道当初选修一门心理学,这样指不定能看透这二爷那点小心思!
可惜,时到今日,已经没得后悔了!邱如墨为难地坐在厢房内,寻思着以后怎么跟二爷解释解释,虽然她完全不晓得怎么惹恼这位爷!
盘算了下,邱如墨还是决定起身,让冬梅帮着照看着,自己则独自出了门,反正这城东这片倒也繁华,她准备揣着银子寻些薛二爷能瞧得上眼的东西,买来献献殷勤,拍拍这位新掌柜的马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抽得厉害,忘记感谢mchari和梧桐私语的地雷了,感激呦!
话说=。=猛地发现猫咪作收112了,惊讶!感谢大家支持呀。
57.想法
邱如墨进了几间古玩店,却瞧不见中意的字画与书卷,倒也不抱什么希望地走进一家有些破败的小店内,刚进门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韩蕴在这里面跟店老板激烈地讨价还价中,他非常执着于手上那本兵书,苦于身上银两不够,如同在战场上杀敌一般气势如虹地跟那店主杀价。
邱如墨站在旁边听了好一会,这店主倒也坚持,价格压到二十两银子时便再也不肯松口,而邱如墨见韩蕴颇为执着,便走了上去,对店主说道:“二十两银子我要了。”
“你怎么能这样,先来后到!是我先看到的……”韩蕴突然怒发冲冠地转过来,对邱如墨怒斥道,结果一瞧是她,说话音调不由得弱了许多,到最后直接消音了。
邱如墨从怀中爽快地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递给了那店主,将那本兵书拿了过来翻看了下后收入怀内,想来韩蕴也不会接受自己的馈赠,便开口道:“这本书放在我书房内最左边那个空书架上,若是某人想借阅,便自己进去看,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韩蕴自然晓得邱如墨的意思,不由得感激地对她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好好保护我,若是有所懈怠,便禁止你进书房。”邱如墨轻笑一声道,瞥了眼韩蕴后,想了想开口对他说道,“正巧你在这里,帮我个忙,我要买副字画送人,你火眼金睛,帮我挑挑?”
“好!”韩蕴听邱如墨开口求帮助,自然义不容辞,开始着手打开店铺内一卷卷字画,真伪他倒还真的甄别的出来,都是悄声对她说的,毕竟在店内大声宣扬店老板的画是赝品,肯定被人拿扫把撵出去。
而邱如墨也在韩蕴的帮助下选了一副价格让她能承受得起的字画,叮嘱店主小心帮她包好,装入锦盒内,再三交代可是要送人。
韩蕴帮她拿着锦盒一同出了那古玩店,倒也有几分好奇地询问道:“送谁的?”
“给新来掌柜的,要拍一拍他的马屁,所以我也附庸风雅一番,买副字画送给那位爷。”邱如墨调笑地回道,想到薛二爷那副模样离去,心里倒也不是一番滋味。
回到店内又忙活到夜里才同韩蕴一起回了宅院,将那兵书直接给了韩蕴,对他轻笑一声道:“借你看看,若是喜欢得紧以后拿银子来我这里买,到时候给你打个折旧价。”说罢,抱着那锦盒便回了自己的屋内,将锦盒内的字画取出来看了看,越看越喜欢,想来不晓得薛二爷是否喜欢,但愿他喜欢,不然怕是又要跟自己摆脸色了。
第二日,邱如墨让韩蕴和冬梅跟着一同去了佰草堂,这日薛二爷也早早来了,她倒也满欢喜的,将带来的锦盒偷偷藏在柜台下后,摆了摆手对薛润生说道:“二爷,过来下,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韩蕴本就诧异于薛润生居然出现在店内,一瞧邱如墨那熟悉的笑容,了然地盯着薛润生打量了许久后,摇了摇头后便独自一人出了店。
而邱如墨神秘兮兮地将那锦盒取了出来,推到薛二爷面前,对他说道:“薛掌柜,这可是给您的见面礼。”眼神直勾勾地瞧着薛润生,打量着他的神情。
可薛润生脸色平淡,瞧不出有任何喜悦之色,让邱如墨着实有些落寞,这人怎么了?昨天收到东西的时候还蛮高兴的,今天怎么这幅德行,莫不成还在怪自己么?
薛润生只是平淡地说了声谢谢后,便拿起那锦盒招呼店里面的伙计将那锦盒送回薛府后,便开始接手邱如墨一直在做的活,指挥帮工布置整个佰草堂,新定制的屏风厨具也都陆陆续续地送了来,世子大手笔,所以买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让邱如墨也喜爱得很。
近些日子秋意阁和秋风阁都是青松在负责做药膳,所以她都空闲了下来管理佰草堂这边的事情,而佰草堂的筹备工作也准备得差不多,可这段时间薛润生就是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着实让邱如墨纳闷了,这二爷性子也真的是别扭!她几次寻思着请他去养生药膳堂吃一顿,可一张口,便被他冷冰冰地给回绝了,弄得邱如墨颇为失面子。
而牌匾也在开张的头一天用红缎子包着送到了佰草堂内,邱如墨命人挂在店门口,她立于门口瞧着这用红绸缎蒙着的牌匾,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就在她准备进店内时,突然听见身后的几个人交谈的话语,让她不由得一惊,因为居然是关于那日那个爱德华医生的事情。
“你可晓得近些日子在前面开了一家医馆,乃是两个模样怪异的异族人开的,不过,据说此人乃是见过当今圣上的人,所以不少人过去准备凑热闹瞧瞧看那人医术如何。”其中一个人情绪颇为激昂地说道。
邱如墨也起了兴趣,她还以为那洋人见上一面难得离谱,这些日子闹别扭的薛二爷一直给她摆脸色,害她都不敢提这事。
而现在的情况倒也让她欢喜得很,跟着那几个人走了没一会,便瞧见一个御赐金匾挂在一间颇大店铺上,看来这间洋人医馆的行医执照是皇上颁发的。
邱如墨外外面围观了下,里面倒也有些人看病,那爱德华医生身边有几个帮忙的伙计外,还有一位身材火辣的金发美女,让她大呼人间凶器,想不到能在这里瞧见这般漂亮的金发美女,怕就是这爱德华医生的夫人。
而这医馆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一罐罐试剂,看来这爱德华医生还是个药剂师,能调至药剂,虽然能质量粗糙些,却也不易,看来此时洋人的医术发展极快,有些器材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只是不够精致而已,但是大体上她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用途。
看来这样医馆有戏,就是如何与这洋人打好关系比较重要,今天先不急,人太多,待以后人少了再说。
邱如墨认好了医馆的位置,便慢慢悠悠地往佰草堂走去,还没走到就瞧见薛润生居然在店铺内与薛泫云对峙,她不由得心惊,忙绕到后院门进了佰草堂,然后悄悄地从后面溜到店前面来,小心翼翼地躲好,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只听薛泫云颇为不屑地对薛润生质问道:“这就是你今后的打算?在这种店内当一个掌柜?你倒是有出息!”
“大哥,我愿意做什么怕是与你无关。”薛润生强压住心中怒意,对薛泫云回道,“我喜欢在这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早在薛府内时,你便看上邱如墨了是不是?现在让世子帮你牵桥搭线,让你有机会接近她。”薛泫云冷冷地对薛润生斥责道,“我想你还是莫要异想天开了,即便那邱如墨愿意嫁与你,老太君也不会容忍她嫁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和她没有可能的。”
“大哥……”薛润生捏攥紧双拳,忍不住怒喝一声,“我的想法你莫要妄自猜测,请回吧,我心已定,在薛家做个管家,倒也不如在这佰草堂内做个掌柜。”
“哼,我警告你,莫要打邱如墨的主意,你一辈子也休想与她在一起。”薛泫云冷眼瞧着自己的二弟,一想到他居然违抗父亲的命令,将一切家族内的生意全部转手给了自己,跑来这不知名的小店来做一个小小的掌柜,倒也可笑。
起初他还颇为不屑,不过后来一听这乃是养生药膳堂的分店,新老板乃是一位姓秋的老板,虽说是秋天的秋,但是他立刻想起在养生药膳堂瞧见邱如墨时,她正与薛润生私会,两人怕是就在那里盘算着合伙开这佰草堂,可惜有世子在薛润生后面撑腰,所以让他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过来用言语打击一番薛润生,让他断了对邱如墨的念想。
而邱如墨在店内角落越听越气,恨不得跑出来狠狠地揍一顿薛泫云,却又也因为薛泫云的话心跳扑通扑通急促地跳动着,二爷对自己有意?不会吧……
听了这番话,邱如墨开始稍稍有些了悟为何薛润生最近这般别扭,不由得苦笑,这家伙若是对自己有意怎么也不吭声,什么也不说,也没有表态,她怎么晓得他的心思,她又不是他!能将自己的想法吃得透透的,什么也不说,闷在肚子里,又以这种模样别扭地跟自己闹脾气,着实让她哭笑不得。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邱如墨有些好奇,她不排斥薛润生对自己的感情,相比薛泫云那种令她无比厌恶的爱喜,薛润生这种隐在心中的感情让她不由得脸红红的,想来其实二爷人极好,待她一直就很不错,莫不成早就对自己有了心思才对自己好?一想到薛润生现在那副冷漠的别扭模样,她便忍不住想要笑,直说会要了他的命么?
好面子、死心眼的男人着实受不了!
不过这样终究是薛泫云的话,也不能全信,但是薛润生究竟对自己有没有那种心思还有待商榷,所以还是试试看,省得自己自作多情也不好。
没过多久薛泫云便离去,邱如墨也悄悄回到了后院,寻思着怎么撬开薛润生那张死硬的嘴,思来想去还是苦肉计能看人心。邱如墨便出了后院,向佰草堂正门走去,瞧见薛润生一脸冷冽的站在店内,似乎陷入沉思。
邱如墨佯装上台阶,假装一脚踩空,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右脚腕发出呜咽的呻|吟,虽然一脸疼痛难忍的模样,不过那双眼眸内却没有掺杂着痛苦的神色。
58. 入赘
邱如墨心中暗暗有些紧张,深怕被薛润生那贼心眼给瞧破了自己的小计谋。
在店内忙碌的薛润生一听邱如墨惊呼,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赶快跑到了佰草堂外,结果他出手晚了一步,韩蕴就从身后将邱如墨扶了起来,但有关心地询问者她情况,让她颇感无语,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连连道谢。
而已经走到门口的薛润生瞧见邱如墨跟韩蕴居然如此亲近,不由得心中一恼,走了过去,将两人隔开,然后对邱如墨声音生硬地询问道:“怎么样了?”
“脚腕有些痛。”邱如墨忙带着2惹人怜惜的娇弱声音对薛润生说道,然后一瘸一拐地向佰草堂内走去。
韩蕴忙对邱如墨询问道:“我去请个大夫来帮你瞧瞧看吧?”
“你等着我命人送上上好的跌打药酒。”薛润生冷着脸对邱如墨说道,不过虽然语调依旧带着些疏远,不过看着她那模样,还是忍不住上去扶她一把,将她送进了里面的厢房内休息。
韩蕴看着薛润生,颇为不爽,毕竟这新来的薛掌柜一副与自己较真的模样让他着实看得不爽,而且怕是这人对邱姑娘存有不良居心,她也不小心提防着点,居然他近身。
薛润生则动作颇为轻柔地将邱如墨扶进店内的一间厢房内坐好,寻思了一番,还是语调柔和地询问道:“痛得厉害吗?”
“还好。”邱如墨瞧着薛润生这副紧张的模样,心底乐开了花,不由依旧不露声色地调侃道,“薛掌柜,近些日子脾气真是冷得很,我同你在一个屋檐下都感觉冷飕飕的,刚一进店,便感觉一阵冷风袭来,这才将我骇得摔着了。”
薛润生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她在埋怨自己近些日子对她态度冷淡,不过想来之薛泫云那番话倒也没有说错,他跟邱如墨即便相恋也不被老太君、大老爷和大太太所认可,更何况还不晓得邱如墨对自己究竟有没有那种心思。
邱如墨见薛润生不答话,便也有些气恼,心道这个男人性子着实是内敛得很,怎么也逼不出他表个态,让她颇为不爽,摆了摆手对他说道:“罢了,瞧你最近也不待见我,我还是不在薛掌柜面前出现了。”说罢,还起了身向外走去。
薛润生一看,忙拦住她说道:“且等等,我让人去拿药酒了,上了药再回去休息,其实我……”他瞧了眼邱如墨,迟疑地说道,“男女有别,我怕走得近了,旁人流言蜚语,到时候坏了你的名声,到时候对你不好。”
邱如墨叹了口气,这古代也真够麻烦的,便不由得话锋一转,开口对薛润生询问道:“二爷,你应该不缺银子,为何要来我这间佰草堂屈才做一个掌柜?”
“我只不过想自食其力而已。”薛润生此话倒是有心而发,“薛家的产业虽大,但是让我屈居管家为薛家料理里里外外那才是屈才,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情,而此时此刻我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成为这家佰草堂的掌柜,好好将这店经营起来。”
“为什么?”邱如墨依旧紧追不舍地询问道,“那么多家店,为何单单挑养生药膳堂?”
“生意好,而且信誉佳。”薛润生回答倒也简洁直白,可惜不是邱如墨要的答案。
“你明明可以自己开店做生意,或者与我们合伙,但是为何要来这里做个掌柜?”邱如墨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世子刚巧与我商量与养生药膳堂合伙的事情,他对我比较放心,所以让我来接手掌管这里的生意,我也不好拒绝。”薛润生回答的倒也是义正言辞,没有一丝含糊其辞,但是邱如墨越听心情越不好。
邱如墨寻思了下,怕是问什么都会被他游刃有余地回答,而且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懒得继续追问下去,淡淡地说道:“原来二爷来这里只因为生意。”
薛润生因为邱如墨这句话心微微一动,张了张口,有些犹豫不决地说道:“其实我……”
“邱姑娘,大夫来了!”韩蕴突然推门走了进来,领着一位大夫拿着药箱的大夫进来准备为邱如墨看看脚上的扭伤情况。
邱如墨本来瞧见薛润生似乎要跟自己说些什么还暗暗有些期待,结果因为韩蕴和那位大夫的进入而打断了薛润生的话,让她不由得狮王得很,不过这脚上的伤还是得装模作样一番,不然被拆穿了她面子可要丢尽了,好在过医的她对人体结构倒也熟悉得很,那大夫为她检查脚腕上的伤时,她抓住几次机会装着吃痛地轻吟几声。
那大夫检查完伤势后,对邱如墨说道:“怕是扭到脚了,不过没伤到筋骨,抹点跌打药酒活血化瘀,几日便能行走自如。”
邱如墨点了点头感谢了大夫几句,薛润生则从怀内掏出银两给大夫出诊费,而一边的韩蕴瞧了眼屋内的邱如墨和薛润生,对邱如墨问道:“邱姑娘既然脚伤着了,不如我去叫轿子送你回去?”
邱如墨瞧向一旁的薛润生,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二爷刚才准备说什么?”
“没什么,快回去吧,等人跌打药酒我让人送去你宅院去,这里事情由我看着,你最近好生在家里养着,好好休息。”薛润生对邱如墨倒也关心极了,听到大夫说没有伤及筋骨倒也松了口气,想来她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便也开口劝说邱如墨让她早些回去。
邱如墨也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近些日子麻烦薛掌柜你了。”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本分而已。”薛润生只是口气淡淡地回道。
韩蕴见邱如墨也同意回去,便出了厢房去让人叫请轿夫过来送邱如墨回家。
薛润生见韩蕴走了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邱如墨道:“你家中都是女子,他住在你那里也不方便,若是让人晓得了,怕是会坏了你的名节。”
“薛掌柜,就是因为家中都是女眷才需要一个男人保护着,怕你不晓得,出了府之后,我可是遇上两次危险的事情,第一次是夜里,有两个人差一点将我绑了去,好在毕老板出现救了我,第二次是韩蕴在身边护着,不然我早就被那不知廉耻的王荣生给掳了去。”邱如墨不由得叹了口气,跟着薛润生抱怨着,“一个女人在外面也做事难了些,有时间想想不如找个上门女婿,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危险?!”薛润生一开始被邱如墨所说的话给惊到了,之后却也因为她的话而愣住了,一时间对这说法有些无法接受,“上门女婿?!”
“对呀,我是不打算再屈居任何一个男人身边,想说若是能遇上一个喜欢我的男人,愿意疼爱我一生,独宠我一生,不计较旁的,肯入赘到我们秋家,倒也不错。这样我们秋家也算是有男丁了。”邱如墨那一双清眸弯弯沁着笑意,嘴角也高高扬起,漾荡着一抹欢愉的笑意。
“上门女婿……入赘……”薛润生反复回味着邱如墨的话,衡量着自己是否能做到那一步,若是他有朝一日能脱离薛家,倒也不介意入赘进邱如墨家里,反正这些都是虚的,能与她在一起才是实实在在的。
“小姐!”冬梅似乎闻讯也赶来了,在门外唤了声询问道,“外面轿子准备好了,要回去了么?”
邱如墨瞧了眼还在思索的薛润生,也不急,毕竟这种对于他们这种大男人怕是很难接受的事情,慢慢来吧,她对冬梅说道:“进来吧。”
冬梅听见邱如墨的声音,便推门走了进来,紧张地询问道:“疼得厉害么?等下我回去给你用药酒推拿下。”
邱如墨摇了摇头道:“好多了,走吧。”然后转眸对薛润生说道,“薛掌柜,如墨先行离去了。”
“回去好生休息,这里的事情你不必担忧,有我在。”薛润生关心地对邱如墨说道,然后送她出了佰草堂。
邱如墨搀扶着冬梅假装脚扭到的模样一瘸一拐地出了佰草堂坐进了轿子后,撩开轿子旁边的窗帘,看向站在店门口的薛润生,心中倒也有几分预估,这二爷怕是心里有自己,但是却是个闷葫芦。
对着薛润生摆了摆手后,邱如墨放下了窗帘,扪心自问自己对薛二爷的心思又是如何,想来从一开始二爷与她下棋时猜中她的心思那刻,她便觉得这男人不简单,之后的种种也瞧得出来二爷着实是个可以依托一生的男人。
不过这样可不够,可靠的男人天底下多了去了,但是寻个可靠又深爱自己的却难得很,她暂时吃不透二爷对自己用情深不深,深怕他只是一时兴趣,到以后自己陷进去了,他却抽身离去,到时候难受的可是自己,她做了那么久的剩女,并非是寻不到男人,而是寻不到一个可以依托一生能与自己相恋一世的男人。
穿越到现在这个世界,却不晓得能否遇上这种男人,虽说二爷人极好,但是毕竟她对二爷还不是太了解,再说他还是薛家的人,没有撇干净这重身份她怕是很难接受而且这家伙还是有个小妾的男人,虽说那姨太听说是个摆设,但是终究是个摆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撇干净也甭想让她屈身。
59. 医馆
邱如墨在自个家里装病宅了几日后,佰草堂也准备开张大吉了,她自然不能错过,早早就装扮得漂漂亮亮的,头上梳着祥云髻,簪上世子送来的饰品,那些都是精品,挑了一支绿雪含芳簪和云脚珍珠卷须簪,身着翡翠烟罗绮云裙,整个人贵气得很。
这一回,他们秋家可是全部都出了门,邱如墨顺便带白浅浅和三个小丫鬟一同去了佰草堂,韩蕴在她们身侧护卫着,来到佰草堂时,外面锣鼓喧天,舞狮戏珠,着实热闹。
白浅浅少见这种热闹场面,整个人也精神奕奕的,她们没有从人群中挤向正门进佰草堂,而是绕到后门进了后院,刚进门,便瞧见乔老板满面春光地薛润生相谈甚欢。
而邱如墨忙迎了上去,对乔老板和薛润生见了礼,又将自己的娘亲引见给两人。
只见乔老板见了白浅浅后,整个人便像是被勾了魂一般,痴痴地瞧着她,本来就是个老实人的乔老板怎么会掩饰心中的想法,让邱如墨看得忍俊不禁。
而白浅浅给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由得脸一红,暗骂一声老色鬼,给两人打了声招呼后,便由着冬梅翠竹的引路,进了佰草堂正厅内。
邱如墨不由得调笑道:“乔老板,这样可不好,我娘亲面子薄,你这般直勾勾地瞧着,都将她给吓跑了。”
乔老板听到这话时,才冷不丁地晃过神来,颇为不好意思地对邱如墨道歉道:“真是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着实是没分寸,麻烦邱姑娘帮忙去给令堂道个歉,着实是我的错。”
“自然。”邱如墨看着慌张道歉的乔老板,顿觉得这乔老板倒也有趣,想来他好像至今还未娶妻,若是能跟娘亲撮合成一对,倒也不错,娘亲独自一人整日在家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若是晚年有个能宠爱她的男人相伴,倒也是件好事。再说这乔老板为人老实,极好相处,有机会试试看,安排两人处处,“乔老板这店里的布置满意么?”
“满意满意,邱姑娘与薛掌柜都是能人,比我强多了,能遇上邱姑娘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乔老板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老店能起死回生,生意兴隆,而还能开起来分店,想来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简直比那说书人说出来段子都精彩。
薛润生也没打算乔老板和邱如墨的话,静静地在一旁听着,视线时不时瞟向邱如墨,待两人话说完了,才询问了句:“扭伤好些么?”
“好了,多谢薛掌柜送来的药酒。”邱如墨含笑回道,正准备说些什么时,乔老板招呼着他们出去迎客,开张大吉的时侯到了,要出去见开张了。
邱如墨没打算走到人前去,毕竟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便在厅内远远瞧着,乔老板喜上眉梢地说着感谢的话语,然后点了鞭炮,掀开牌匾上的红布,宣布佰草堂正式开张。
之后两人便开始迎接各位进来用餐的客人进佰草堂,而世子也同几位世界子弟一起来到了佰草堂,乔老板恭敬地迎了上去,颇为激动地与世子见礼然后将他们引上了楼上特别准备的厢房。
邱如墨此番还亲自下厨,为世子他们和自己的娘亲各做了一桌药膳,而薛润生倒也游刃有余,看来时常帮薛府打点生意,所以这些事情做起来都极好,再加上他做事也认真负责,着实不需要邱如墨操心生意上的事情。
佰草堂正式营业后的一段日子,邱如墨对佰草堂生意上的事情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寻思着怎么跟那对外国夫妇大好关系。
结果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后来有一日,邱如墨让人去那家医馆将爱德华医生和他太太请来,奉承几句对方的功德,就说想要亲近亲近,顺便请他们尝尝佰草堂的美食。
奉承的话和免费的美食自然能打动对方,这种诱惑绝对是不分国界的有效。
而爱德华和他妻子法妮一同来到了佰草堂时,邱如墨特地亲自下厨,还特地将她自己腌制的牛排肉取出来,放在她特地让人打造的铁板上,浇上油做着中式铁板牛扒,毕竟一些原料这个时代也没有,她只能自己调试味道,虽然跟西餐厅的牛扒味道差之甚远,不过也就是让这些老外尝尝。
若是这个时代对方国家已经有牛扒这种东西,便能睹物思亲,到时候自己过去说话也能让他们有种亲近感,若是没有就当做开发新菜色吧,都不吃亏。
准备好了后,邱如墨将八分熟的牛排肉放在盘子上,用刀子切好,在浇上她自己调至的汁料,毕竟黑胡椒这种东西倒也没有,只能将就了。
邱如墨准备好后,让人将这两盘牛扒送上去,自己也整理好仪表上了楼,轻轻敲了敲爱德华医生所在的厢房。
“是谁?”爱德华那生硬的中文从厢房内传了出来。
邱如墨瞧了瞧走廊内也没有旁人,便开口用英语跟爱德华打招呼道:“你好。我叫邱如墨,这些菜味道如何?”
门猛地被打开,爱德华和他夫人法妮一脸吃惊地看向站在门外的邱如墨,用英文惊讶地询问道:“你怎么会说英语?”
“我可以进去么?外面说话不方便。”邱如墨用还算流利的英文回道。
“请进。”爱德华医生忙让邱如墨进了厢房内,关上了门后再次问道,“你这么会说英文?你明明是大梁人……喔,你是上次王爷府的那个女人。”
邱如墨含笑地坐了下来,对爱德华夫妇说道:“早年有一位与你们很相似的男人漂洋过海来到大梁国,那人叫我了你们的语言,并且教我你们的医术,还给我留下不少的药物再次踏上了 旅途。”反正他们都能来,别人肯定也能来,她便随口一说,骗骗他们,反正他们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自己是从现代穿越到这里的。
“那真是神奇,居然也有人来到这里。”爱德华感慨万千地对邱如墨说道,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夫人,对她说道,“居然有人会说我们的语言,真难得,怪不得你会做这个!”他突然兴奋地指着那桌上的牛扒,激动地对她说道,“味道真好,可惜这里没有黑胡椒。”
“是呀,可惜了。而且这里的语言好难学,我好多都听不懂。”法妮自然也高兴得很,毕竟平时只能跟自己的丈夫聊天着实闷得慌,她学语言吃力极了,只会最简单的单词,所以一般都是她老公翻译给她听。
邱如墨又与他们闲聊了一会大梁的事情,并且将他们心中有不少挤压的东西一一解释,不过这么多年没有用过英语,着实考她的记忆力,不过对方好在不会太难为她这个“外国人”,能普通的交流就很不易了。
就在他们相谈甚欢时,邱如墨突然话锋一转开口道:“不知道你们医馆缺人么?我想去试试,之前那位史密斯医生教我的医术我颇为痴迷,一直没有机会展示,而且他留下来不少药和器材在我那里,可惜一直无用放在房内,如今见到你们,我便再次萌生治病救人的心思。”
“药和器材?”爱德华听到这话也颇为激动,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药剂和器材,若是邱如墨能提供的话再好不过了,“当然好,不过你好像是这家佰草堂的老板,合适么?”
“什么事情,店内有一位能干的掌柜总揽全局,无需我操心。”邱如墨忙欢喜地回道,终于有机会再次行医而且是她所学的西医,这绝对是最大的喜讯,她不可能一辈子忙活这药膳堂子的事情,总有一天会重新恢复老本行,毕竟那才是她的梦想。
又商谈了一些细节,爱德华还是细致地问了她一些关于医学上的问题,毕竟总不能弄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医馆内,毕竟人命是大事。而邱如墨自然回答得让他极其满意,三人说完此事后又闲聊了,爱德华医生便携同夫人回去医馆了,让她过些日再拿着器材和药物过去医馆。
邱如墨一想到能去医馆行医便心花怒放,面容上笑容灿烂,惹得店内上上下下好奇,一个个都在猜测这位秋老板是不是瞧上哪家的公子了,这般欢喜。
而薛润生自然也将她今日里的表现看在眼里,对她这般模样颇为介怀,毕竟他完全不晓得她为何会这般欢喜,有时侯想上去问问,但是又觉得自己逾越了,店内的人怕是没有一个比他更想知晓邱如墨的想法和心思,可是那问话却一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让他自己也颇为难受。
这些日子里面,薛润生时不时会瞧着邱如墨发着愣,有的时侯会因为她的某个举动或者某句话寻思许久,琢磨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世子倒也是时不时过来佰草堂,美曰其名是来看看生意如何,其实是过来看看薛润生怎么样,毕竟薛润生家中那些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晓得的,有时候他看着薛润生因为邱如墨而心不在焉的模样,真觉得这男人着实是栽了,只可惜,栽了还栽得很惨,翻都翻不了身,看来还得他出马,推波助澜一把。
60.心病
邱如墨今天将空间内的药物准备了下,将最常用的感冒药、消炎药、治疗消化不良的胃药等药物,分别装在贴有标签的罐子内,并且做好密封的准备。
又将空间内的听诊器、测量血压的日式血压计和简单的器材医用器材取了出来,邱如墨觉得这些器材着实是有新得很,便自已动手将器材上面弄好的白色漆全部磨掉,弄得脏脏丑丑的,然后看了眼,觉得还算可以,他们好像还有璃璃品,虽然做工粗糙,但是已经有这门技术了,倒也不错,自已也不要暴露太多先进的仪器,先循序渐进地慢慢来。
以后药物的事情怕也不好解释,现在说是外来洋人遗留下来的倒也能勉强遮掩得住空间,但是拖久了怕也不行,得想个办法,不过那都是后话。准备妥当后,邱如墨便让韩蕴帮忙将这些药罐子搬去西洋医馆,自已则拎着那些器材去了西洋医馆。
爱德华医生和法妮见到她来颇为欢喜,特地清空间房间给她做看诊室,专门给她用来为病人来看诊时使用,让伙计帮着她将那些药放置在她那间看诊室内的柜子里,这诊室内桌椅笔摆设一应惧全,还特定为她准备了笔墨纸砚,邱如墨将那些在古人看得觉得稀奇古怪的仪器摆在桌
这日,因为是要看诊,所以她着了男装,不然在这个男女有别的时代,一个女人坐堂看诊着实不适合。邱如墨瞧见爱德华医生自已用的是鹅毛笔沾墨汁,邱如墨瞧见了,也要了来套。
邱如墨接的第个病人是个不断咳嗡的年轻男子,她拿起个体温计让病人张开嘴,让他含住体温计的测量柄,这样的举动引得旁人的围观,不过邱如墨依旧淡定地对患者解释道:“这个是那位洋大夫的东西,所以别怕。”
那患者目想起那爱德华医生那怪模怪样的外貌,点了点头,含着体温计倒也提太大的反应。
邱如墨心中暗自欢喜,这就是好处,什么东西,只要说是那爱德华医生的,基本上都能被人接受,多好的幌子,好在之前她已经跟爱德华医生和法妮解释过这些仪器,倒也提引起他们的特别大反应。
时间差不多后,邱如墨看了看,三十八度,发烧了,将那体温计放在旁装着清水的坛子洗洗,她又看了看这病人的舌苔和扁桃体,扁桃体还有点发炎,检查得差不多后,确定了病情后,邱如墨起了身走到后面放药的柜子那。
寻着标签找到了装有治疗感冒发烧和消炎药的药坛,她拿到旁的桌上,在上面铺了数张纸,分别将药片放在纸张上,每张纸张上都按一次服用的分量将所需服用的药片放好,在包好,把药坛密封好后放回柜子内。
邱如墨将包好的药包拿到病人面前,细致地叮嘱道:“ 一日早晚分别服用一包。”顺便拆开其中一包,将里面的小药片展示给病人看,对他解释道,“这种是那洋大夫特制的药,所以比较奇怪,不过见效快,记得不要嚼,直接配着清水吞咽,切不可弄混了, 一包就是一次的分量,记得按时服用。”
这位患者接受能力破强,似乎之前对这家西洋医馆已经有所了解,所以对于邱如墨展现的新事物虽然很是吃惊,但是并不排斥,而且邱如墨收费的时候定价也不高,普通家庭都能接受范围的价格,甚至比些药店看病所需要的钱还少些。毕竟她是空手套白狼!基本都是零成本的买卖,再说她行医也不是为了赚钱,现在那药膳堂已经够她赚的了,根本无需赚这些病人的钱。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在那之后邱如墨又将那体温测量器放人另个盛有消毒水的坛子内消毒杀菌,之后又陆陆续续为几个病人治疗病情,不过都是些小病,开几副药吃吃就好了,想来她连注射器和吊瓶都准备了。在这个时代使用起来,不过时机不到,循序渐进才行,开始展示太多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奇怪的东西,怕他们接受无能。
这些日子,邱如墨去佰草堂的时间越来越缩短,跑去西洋医馆时间越来越多,让薛润生颇为介怀,有日他着实忍不住,对前来用药膳的洛天傲抱怨了几句后。
世子洛天傲居然摆出一副特别严肃的态度对薛润生说道:“此事你不能在听之任之,毕竟那爱德华医生模样再怎么怪异,也是个男人,所以,难保邱姑娘不会看上人家,你现在闷哼不吭声,等到最后人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时,你连叫苦的地方都提有。”
薛润生之前确实也是对此事颇为介怀,听了世子的话,心中更感觉像是百蚁食心般难耐,他不自得开口对世子说道:“其实,并非我不想对她说,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洛天傲挑了挑眉,心道:平时润主为人处事倒也果决,但是对邱如墨感情这事却直犹豫不定,这次不让他开开窍,以后可有他的苦头吃,“你觉得是时候了,但是人家邱姑娘会等你,姑娘家这个岁数确然是要嫁人的年纪,再说她年轻貌美,肯定是别的男人凯觎的对象,她可不会辈子等着你,你口中的时候到了时,指不定她已经嫁人了。”
“其实…… ”薛润生听了洛天傲的话,倒也觉得很对,可是 “其实如墨说她想寻个人 赘她们秋家的男人。”
洛天傲听这话,竞也露出一抹及其诧异的颜色,开口确认道:“人赘?她们不是已经脱离邱府了么?”
“她说她要自立门户,是秋天的秋,想寻一个上门女婿。”薛润生露出一抹苦笑,对洛天傲说道,“老太君、父亲绝对不会允许我这般做。”
“笑话,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人赘一个女户?洛天傲猛地拍案呵斥道,“这邱如墨还真将自已当一回事了,她这秋家无权无势,居然敢叫嚣要男人人赘进她家?痴人说梦。即便是有权有势的世家,你又不是落魄的之人,怎么能这般失了男子的颜面!”
“天傲,莫要这般,她的心思我倒也晓得,她性子不此一般女子,傲气得很,心比天高,而且她确然也有那个本事将秋家发扬光大,原来那弄生药膳堂就是靠她起死目生,从个门可罗雀的粥铺瞬间转变成一位难求的药膳堂,确实有些手段。”薛润生却也提有因为邱如墨乃是介女流之辈看轻她,从粱涟希和乔老板那里知晓邱如墨的博学多才,再加上在薛府妙手目春治好了大哥的恶疾和二老爷的隐疾,绝对是个世间难得见的女子。
“那也不能让你屈身进了女户,润生,听我的,女人虽是这般说,到时候恋上你后,便会对你言听计从,你指东她决计不敢往西,到时候绝对乖乖被你八抬大轿娶进门。”洛天傲骨子里大男人气性完全展露,对薛润生说道,“同她说说你的心意,送些女人家喜欢的东西,而且你现在从薛府搬出来住在客栈内也不方便,不如直接搬到她府上住去,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是她现在对你提那种心思,但是日久生情,你也比别的人近水楼台不是?”
薛润生虽然不太认同洛天傲前面的话,但是后面世子给予的建议倒是不错,那宅子本就是他送给邱如墨的,若是自已提出要搬进去住,她决计不会拒绝自已。只不过自已直不好开这个口,只觉得不妥当,不过现在妥不妥当以后再说,那韩蕴与邱如墨那般亲近,再加上那间她常去的西洋医馆里面的洋大夫与她关系怕也是不错,还有那毕老板毕凌杰绝对是个大隐患。
最让他介怀的还是他大哥薛泫云,他前些日子目薛府给老太君请安时,还听到大哥在央求老太君让他将邱如墨娶目来,虽然说被老太君一口拒绝,但是若是待大哥日后掌权了,怕是老太君的话,对他的威慑性也提有现在那般大了。以薛家的势力,逼迫邱如墨再扶持给大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确然不能再这般慢慢熬着,到时候自已无权无势,怎么能其他人争。
薛润生点了点头道:“确实,这段时间刚开张有些忙,分身乏术,所以……”
“这事而已,我派几个人过来帮帮你,结你打打下手,一个掌柜什么事情都要自已亲力亲为着实没有派头。”洛天傲打断薛润生准备说过些日的话,直接帮薛润生做了决定,“近日就去吧,夜长梦多。”
薛润生看着居然比自已还心急的世子,不自得哑然失笑,送走洛天傲后,果然马上就来了几个人,都乃是世子专门寻来帮他管理佰草堂的可靠人手,让他顿时间清闲下来,他现下只要时不时查查帐,见见身份比较尊贵的客人,其余的事情都有特定的人分摊了去。
可邱如墨近些日子直接不来佰草堂了,都是直接去了西洋医馆,薛润生在佰草堂守了几天都没瞧见人影,顿时间紧张了起来,终于坐不住的他决定去那西洋医馆见见邱如墨。
今日正巧看病的人少,薛润生等了会便轮到了他,走到忙碌地收抬桌上器材的邱如墨面前坐下,仔细端详此时男装的邱如墨,顿觉得很久提有瞧见她了,倒也想念得紧。
邱如墨也提抬头,听着诊室那门开启又台上的声音便晓得有病人进来了,态度温和地开口询问道:“哪里不舒服?”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邱大夫,在下心口不舒服,像是得了心病一样,请问可有得治?”薛润生带着一抹戏谑之色开口回道。
61. 邻居
邱如墨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愣,抬眸一瞧,居然薛润生,不由得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薛掌柜!”
“邱老板不当老板了,开始做邱大夫了?”薛润生颇为调侃地笑问道,沁着笑意的眼眸盯着邱如墨看着。
邱如墨顿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将佰草堂的事情全部丢给薛润生,自己跑出来做私活,着实有点……有点说不过去,拘谨地坐了下来,她讪讪地笑道:“其实,做生意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做个大夫。”
“那为何不自己开家医馆?”薛润生倒是最这点颇为疑虑,为何偏偏来这家西洋医馆做大夫?
“我对爱德华医生的医术颇为感兴趣,最近他教会了我不少东西,我很喜欢这种外来医术。”邱如墨着实是无奈了,谁让她是主学西医的医生,中医和药膳都是因为自己喜欢而自学的,说到真的顺手的还是西医,又不好与薛润生解释这些,只能这般说了。
薛润生只感觉这种答案有些敷衍,而且瞧得出来邱如墨回答时有些慌张,怕是并非是心里话,不觉得有些心底不痛快,转念一想,对邱如墨劝说道:“你若是真心想开医馆,我出资给你开一个,莫要居于人下,你医术本就精湛,无需学这种外来医术,杂学不精。”
“薛掌柜,我还是喜欢在这里。”邱如墨着实没了办法,只能打断薛润生的话,无奈地开口回道。
“你只是喜欢这里这么简单么?”薛润生不知不觉中语调有些拔高,甚至带着些许怒意说道,“那爱德华医生乃是有妻子的人。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
此话一出,邱如墨傻眼了,瞧向满脸阴霾的薛润生哑然失笑道:“二爷,你想什么呢?我对爱德华医生可没有旁的心思,只是敬仰他的医术而已,你莫要想偏了。”她双颊微微泛红,娇羞之色浮上面容,微微低着头,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薛润生。
而薛润生只感觉自己已经豁出去了,便用那好听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对邱如墨说道:“以后我可能会出薛府,与大哥、三弟分家,那时候若是你还没有许下亲事,不如……”
邱如墨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嘤咛一声,抬起头,壮起胆子正视薛润生道:“二爷,我们秋家只收上门女婿。”
“到时候我自立门户,正巧缺个夫人,要不我们两家联姻一下?”薛润生此时此刻倒也没有再拘泥,含着笑意对邱如墨说道,眼眸内柔情似水,瞧着面露羞涩的邱如墨,说不出来喜欢,见她有意与自己谈此事,怕是也对自己有心。
“待你立了门户再说。”邱如墨扬了扬柳叶眉,掩嘴轻笑一声,打趣地对薛润生回道。
“邱老板、邱大夫有宅院有产业,有容貌有才情,我怕到时候想要上门入赘的人挤破秋家的门槛。”薛润生一听这话,顿时间长舒一口气,不过还是开口继续说道,“我怕到时候我一个毫无身家的穷光蛋,攀不上这门亲事。”
邱如墨晓得这薛润生故意调侃自己,故作高傲地冷哼一声,倨傲地说道:“自然,所以薛掌柜现在要开始存钱存家业,到时候聘礼不够厚实,才不让你进门。”
“那可苦了我了。”薛润生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后,从里衣内取出一块随身戴在脖颈上用红绳子穿着的玉坠子,放在桌上,对邱如墨说道,“邱大夫果然妙手回春,几句话便将我心中的隐疾治好了,这块玉坠子便是谢礼,不叨扰邱大夫治病救人,在下先行告辞。”说罢他便起了身,深怕邱如墨拒绝他的赠予,大步流星地离去。
邱如墨看着桌上的玉坠子,忍不住拿了起来,这坠子还带着薛润生的体温,暖洋洋的、热乎乎的只感觉将她的心都融了,小心地将这玉坠子戴在自己的脖颈上,收入双襟内,嘴角微微上翘,漾荡起难掩的笑意。
之后的几日邱如墨也不太好意思去见薛润生,只感觉表了心意后见了面会稍稍有些尴尬,总是远远地来到佰草堂,悄悄地站在外面看向店里面的薛润生,也不知道要与他说什么,只是瞧一眼便去了西洋医馆。
而这些日子,她所居住的宅院旁边一间大宅子居然有人进进出出,送进不少上好的家具,而且陆陆续续地将那原本有些荒败的老宅院,翻修一新,没回邱如墨出门和回家时都忍不住多瞧几眼,毕竟这宅院可比她现在居住的还要大,似乎是三进的四合院,想来买下这宅子的肯定很有钱,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好不好相处。
结果又过了几日,邱如墨终于晓得了谁买下了这栋宅子,因为她瞧见世子洛天傲正巧从那宅子里面走了出来,对身边的人说道:“弄得不错,将那日瞧见的檀香木也送去书房,布局雅致些。”
顿时间邱如墨不解了,怎么世子好好的王府不住,打算跑到外城来住?莫不成想要金屋藏娇?
就在邱如墨纳闷的时候,那位被世子金屋藏娇的“娇人儿”就这么立于自己门外,嘴角含笑,眼眸微弯地对她说道:“邱老板,咱们成了邻居了。”
“薛掌柜……这怎么一回事?”邱如墨有些接受无能,不解地问道。
“其实我早就搬出了薛家,不过一直住在客栈内,想来也不方便,便买了处宅子。”薛润生爽朗一笑,对邱如墨问道,“要不要进去瞧瞧我的新居?”
邱如墨只感觉有些懵,点了点头,跟着薛润生就这样进了他的宅院,一路上被这府上的布景吓了一跳,简直跟自己那栋宅子天差地别,她也就是随便收拾了下,而这里则不同,似乎请了名工巧匠重新将整个宅院的布局和景致重新翻然一新,而且只感觉整个宅院布局雅致极了。
走到宅子内花园一角,邱如墨突然顿住步伐,向那边画着一扇拱门形状的围墙走去,她瞧了瞧方位,比对比对自己住的宅子,然后指着那墙壁对薛润生质问道:“这什么意思?”
“世子说,到时候你我两家联姻了,这墙就敲掉,两家合二为一。”薛润生非常不厚道地笑道。
邱如墨轻啐一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小声地嘟囔道:“这般说得,我好像非你不嫁一般。”
薛润生淡然地点了点头道:“自然,你瞧这里有出小亭子,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看书,若是有什么事情,在那边唤我一声,我便能听到。”
邱如墨瞥了眼瞧向自己看来的薛润生,有些慌张地错开视线,含糊其辞地说道:“薛掌柜,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了……”说完,便也慌慌张张地照着原路返回,出了薛润生的府宅。
心想着薛润生似乎吃定她了一般,她没事晚上唤他做什么?!邱如墨一路上魂不守舍地向西洋医馆走去,脑子里面都是薛润生带着笑意的俊朗面容,想来之前还跟个闷葫芦一样问什么都不正面回答,这些日子倒也像是开了窍一般,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之后也由不得她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药比中药见效快的原因,顿时间西洋医馆声名大振,不少病人慕名而来,想让邱如墨看病,让她一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好在爱德华医生又多雇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伙计过来邱如墨那边帮忙,包药包、洗涤医药器械等事情帮忙做做,帮她省些功夫。
说来因为邱如墨空间内最多的就是消毒水,所以她每天都吩咐伙计用消毒水拖地擦拭桌案和台柜等东西,弄得整个屋子里面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让她有种回到现代医院的感觉。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必要的保障,毕竟病人多的地方也是细菌病毒夹杂的地方,多消消毒也对自己和之后来的病人起到保护的作用。
好在她所遇到的病症少有疑难杂症,有些急症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邱如墨还是会为病人做肌肉注射,虽说头一回被她扎针的病人吓得要死,但是注射药物着实比吃药见效快,对一些高烧不褪的患者尤为有效,滴液她暂时不敢拿出来,毕竟那个比打针还惊世骇俗。
邱如墨基本上都是哄骗病患说肌肉注射这是中西结合的一种新型医治方法,以中医的针灸结合西医的药理,将药物注射入人体|茓道中,起到治疗的特效。
一开始很多人对此十分惧怕,邱如墨也不敢太过强势,只能开些药给那些不敢打针的人吃着,不过着实是打针效果极好,引得爱德华医生都赞誉连连,询问起原理,邱如墨只能给他以很专业的知识解答,当对方询问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时,邱如墨自然用之前那个外来洋人带来的器材作为托词,顺便对爱德华医生说所需的药物乃是她自己用各种调制萃取的,不过方法不能对外人道也,方法也是那外国人所教导。
爱德华医生倒也没介怀,对邱如墨这技术着实赞不绝口,不过邱如墨对爱德华夫妇都叮嘱过,之前那个洋人让她千万不要暴露其曾来过这里的消息,所以有人问起就说是他们两人带来的即可。
爱德华医生对此没有太大的反感,反而对邱如墨和颜悦色地说道:“没什么,我们一定会保守秘密的!放心。”
“多谢。”邱如墨不由得舒了口气,这洋人果然实在好骗,要都是薛润生那种精明人,自己早就被拆穿了,现在估计都要被拷问了。
62、表妹
邱如墨不晓得为什么想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想起那薛润生,着实让她纳闷了,感觉薛二爷这些日子长在自己眼前打着转,让自己对他印象颇为深刻,而且又搬到自己宅院隔壁去住,这男人绝对是别有居心,不过这居心嘛……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收拾着桌台上的东西然后将那药柜子锁好,便回了家。
回到院子内后,邱如墨突然想起薛润生那句话,说是每天晚上都会在那亭子看书,不知道怎么了她就向那墙角边走去,踮着脚尖蹦跶了几下,瞧不见隔壁情况,便自己悄悄地去倒座房搬来了一直没用的梯子,架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攀上梯子,从墙头那边悄悄冒了个头,果然薛润生在那边庭院内的小亭子里掌着灯,看着书,倒也悠闲,突然他眼眸一瞥,向她所在的地方瞧来,吓得邱如墨干嘛将头缩了起来。
听了会后,貌似没有什么动静,便又冒了个头,结果愣是对上那双含着戏谑笑意丹凤眼,邱如墨顿时间双颊飘红,赶忙慌乱地向下爬去,只听薛润生带着笑音说道:“小心些,莫要慌张得摔下来梯子。”
此话一出,只听噗嗵一声,邱如墨便一脚踩空从梯子上摔了下地,ρi股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痛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
而那边薛润生听到了动静,也忙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梯子,攀上墙头瞧了眼,担忧地小声询问道:“没事吧?”
“你摔一个试试看有没有事情!”邱如墨捂住痛得厉害的ρi股,埋怨地瞪眼墙头上那张带着担忧之色的面容,“都是被你害的。”
薛润生哑然失笑,这女人居然将事情全推在自己身上,不过也倒认了,谁让女人使些小性子也是情有可原,便应声道:“是,我的错,稍等。”说罢,便极快地下了梯子。
邱如墨不解地瞧着已经没人的墙头,郁闷地揉搓着依旧刺痛的ρi股,等着那位让她“稍等”的家伙。
不出片刻,薛润生又出现在墙头,从怀内掏出一瓶跌打药酒,对邱如墨说道:“拿去抹抹,会消肿祛瘀。”
邱如墨便慢慢腾腾地走到了墙角边,接过薛润生身后抛来的药瓶子,对他嘟囔道:“痛死我了,都怪你。”
“我不是认错了么?”薛润生带着笑意对邱如墨说道,“对了你这边还是那三个丫鬟伺候着”
“对呀,怎么了?”邱如墨抬眸不解地询问道。
“这么大的家,下人未免少了些,叫个人伢子过来,你再买三个丫鬟吧。”薛润生觉得这么大的家三个丫鬟照顾着着实顾不周全,“而且青松现在都去了养生药膳堂帮忙,冬梅成日跟着你跑,你娘亲身边就翠竹一人,还要有几个人打扫下院子,做做饭什么的。”
邱如墨点了点头,却也是这么一回事,娘亲那边虽然什么也不说,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寒酸,好歹她们也算是自立门户了,总不能整个家里面空荡荡的。
“对了,这几日子从医馆有空的话来寻我一趟。”薛润生又想起一事,对邱如墨说道。
邱如墨挑了挑柳叶眉,嘤然一笑道:“怎么了?薛掌柜有何事?”
“自然是分红利,开张已有一个月,你这府上开支怕是也紧些,便月结吧,到时候来寻我领每月的红利。”薛润生倒也是义正言辞地回道,其实也就是找个见面的机会,不然红利派个人就能送去,也不需要特定碰面。
“晓得了明日吧,明日中午。”邱如墨也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最近也想给家里添置些东西,买上几个丫鬟进来,还得给冬梅她们几个月例,还是早些日子取来银两也好将这家也整整,对比薛润生的宅子,自己这里着实有些乱,后院那边还有几间房子没收拾,倒座房也是。
“嗯,早些休息吧。”薛润生心中颇为欢喜地看向邱如墨,对她柔声说道。
邱如墨瞧着薛润生点了点头,对他回道:“薛掌柜也早早歇息吧,店里的事情多,多劳烦你了。”
“晓得。”薛润生又留恋地瞧了眼邱如墨后,才依依不舍地下了梯子。
邱如墨将那药酒收了起来,将那梯子悄悄藏在墙角边的树后面,以备以后不时之需,薛润生也撤了梯子,寻了个处小树丛藏了进去后,将那边小亭子内的书卷收了起来,提着灯笼便心情愉悦地回了他住的正房。
邱如墨回到房内趴在床上将药酒抹在双手掌间轻轻将药酒在手中揉搓着,然后褪下亵裤将药酒抹在伤处揉搓着,将药力一点一点化开,想来这薛润生还算是个着实不错的人,似乎他出来也没将那姨太给带出来,怕是真心想与自己在一起,想来头一回对他有了好感还是那夜竹林相会,他是薛家唯一给她希望的人,也是薛家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让她着实心头暖暖,再后来他们一同遭了山匪,也是他护着自己的周全,这样的男人确然只得依靠。
思来想去这薛润生的面容一直在她脑海内转着圈圈,怎么也忘不掉,可惜他现在还是薛家的人,若是成了亲,怕是她还得进了那让她憎恶不已的薛府,她怎么能行,所以才会说让他入赘的话,虽说也感觉以薛润生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怕是肯定不会屈身入赘,但是她还是有点小小的期盼,只要他说一句不介意入赘,因为喜欢她即便是屈身做了秋府的上门女婿这话,她也欢喜,并非一定要让他这般做了。
毕竟这世上,男人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他入赘女户,怕是会被旁人耻笑,她怎么会这般看着他被旁人轻视,只是想试试这人的心思,心底究竟有没有她,心底那个她占的位置大不大。
想着想着邱如墨便趴在床上沉沉地睡了去,第二日去西洋医馆忙活到将至中午时,便早早收拾走去,先回到了家里,将她所有的衣裙全部取出来,挑选了一番后,最后将白浅浅新给她做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换上,梳起朝月髻,戴上象牙凤头簪和珍珠步摇簪,又稍稍在面容上施了些脂粉,在双唇上点上了色泽妖冶的胭脂。
准备妥当后,邱如墨便出了门,来到隔壁的薛润生的府宅,只见大门的敞着的,还有人在门口候着,一瞧见她来了,忙迎了上去,寒嘘几句后,便将她领入了正厅内。
薛润生早早就在厅内候着,等着邱如墨的到来,但是瞧见她出现的瞬间,他不由得被她那惊艳的美丽容姿给摄去了去心魂,让他痴痴地瞧着邱如墨忘记了做声。
邱如墨莲步轻移,嫣然巧笑地瞧着痴神的凝视着自己的薛润生,这平时波澜不惊的男人着实少见他这般失态过,着实有意思,不过对于他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倒也不介怀,对他询问道:“薛掌柜?”
薛润生像是惊醒了一般,有些失态地错开视线,呐呐地应了声后,偏侧着视线指着厅内的摆满菜肴的桌子指了指:“坐……坐吧。”
邱如墨瞧向薛润生,隐隐能从他那努力调整表情的面容上看出一抹略显尴尬狼狈的嫣红色,不由得露出一抹轻笑,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对她询问道:“今日还以为是领个红利便好了,没想到薛掌柜还要请我吃饭。”
“昨夜不是惹恼了你,今日算是赔个不是了。”薛润生这话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回答得很是从容,末了终于整理好情绪,对邱如墨展颜一笑,“还痛么?”
邱如墨不愿理会他这个问题,摆了摆手道:“先分了红利再吃饭也不迟。”
“老板没做几天,倒也有点财迷的雏形。”薛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袋,递给了邱如墨,对她说道,“点点看吧。”
“信得过你。”邱如墨摇了摇头,将那钱袋收入怀内,便拿起筷子,对薛润生说道,“正巧我饿极了,多谢薛掌柜款待了。”
薛润生正准备回答什么时,突然外面想起一声怒斥,然后只见薛泫云大步闯入了厅内,瞧见正在与薛润生一同吃饭的邱如墨不由得一惊,脸色更加为之一沉地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邱如墨莫名其妙地瞥了眼薛泫云,反问道,“倒是薛大爷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我二弟,你呢?”薛泫云冷冷地对邱如墨回道。
“薛掌柜与我有公事要谈。”邱如墨收敛起原本带着笑颜,淡漠地对薛泫云回道,然后对薛润生说道,“薛掌柜……”
“二表哥?”一声宛如娇莺初啭的娇美声音从正厅外传来,“二表哥,你怎么搬出来了,姻姻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不在薛府里了呢?”
邱如墨对这刚进门娇美动人的女子不由得露出一抹费解的神情,二表哥?回想起之前看小说时,表哥表妹总会出现的奸情和感情定理,这女人估计是看上了薛润生吧?!瞧了瞧薛润生那顿时间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让她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二弟,老太君寻你回去有事商谈。”薛泫云则饶有兴致地瞧着薛润生,晓得他此时怕是已经明白老太君要与他说些什么,“有些事情,你做不了主的,还是别使性子了,之前父亲也与你说过此事,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回本家吧,莫要在外面做那些没出息的事情。”
63. 允诺
邱如墨瞥了眼薛润生,心想莫不成薛润生被逼婚了?这可不妙,她刚刚有些心思,他就被人拐跑了可不好,转眸又瞧了瞧那位表妹,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与自己的暗中比较着。
个头嘛差不多,她貌似稍稍比自己高些,再瞧瞧身材,自己稍微显瘦些,怕是常去医馆忙碌累瘦的。最后瞧了瞧脸蛋,这“表妹”是个苹果脸,自己则是标准的瓜子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为精通药膳,所以从小就懂得保养,无论皮肤亦或是气色都比对方好。再加上自己今天还故意妆扮了一番,她颇为自恋地觉得这位看似娇滴滴无比可人的表妹比不上自己。
而且瞧向薛润生那铁青的脸色,已经对她们两个人态度分明得很。这让邱如墨心情顿时间好了不止一丁点。
不过邱如墨对薛泫云的话还是尤为不满,抢在薛润生前面冷声斥责薛泫云道:“薛大爷,莫要将自己想得太清高,你只不过是因为家世好所以才能掌管薛家的家业,可二爷是辛辛苦苦地靠着自己的努力赚着银子,在佰草堂当掌柜又如何?那药膳堂再如何也是个本本分分、干干净净的行当,没出息?!那什么才是真的有出息的事情?”
“她是谁?”那女子瞧见邱如墨突然为薛润生讲话,不由得生出几分警惕之色,她与薛润生的婚事虽然得到了薛家老太君的首肯,但是二表哥一直以来都对她不咸不淡,着实让她摸不准他的心思,现在他身边出现一个这般花容月貌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邱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你。”薛泫云这才想起邱如墨也算是那家佰草堂的老板之一,忙解释道,“在下二弟近些日子惹恼了家里的长辈,宁是拗着性子搬了出来,抛开家事,出去寻了与薛家不想干的行当做,这不是明摆着跟家里的长辈对着干,我劝他回去给长辈们认个错,也算是为他好。”
邱如墨对薛泫云的话嗤之以鼻,转眸看向薛润生时,不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他怕是为了自己抛家备受指责来到佰草堂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掌柜,想来他明明可以过着他悠闲的世家子弟的生活,却宁愿出来为了自己忙忙碌碌照顾那家她根本无心经营的佰草堂,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毫无怨言地揽了下来,任由自己去西洋医馆做自己喜欢的大夫。
这些心思之前她着实没有想到,但是此时细细琢磨一番,顿觉得薛润生对自己用情深得很,而自己呢?能对得起他这份深情么?她一直以来对薛润生都停留在那种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好感阶段,她一直怕自己陷了进去,所以一直没有捅破,也故意压着,但是此时,她倒也不想负了薛润生对自己的心思。之前她为了自己守住自己的心,现在她想为了薛润生敞开自己的心,这般的男人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难寻,被自己遇见了,怎么能轻易放手,亦或是让给别的女人。
“大哥,无须再说,我意已决,再回去也是当初那些话,徒增他们心中不快也不好,我薛润生已是薛家逆子,这话我认了,也不后悔。”薛润生沉默了半晌后,才启口道,“柳姻姻,你我的注定没什么缘分,还是莫要强求了。”最后这句话说得尤为果决,而且目光正视那个名叫柳姻姻的表妹,似乎没有一丝能够回旋的余地。
邱如墨在一旁听着不由得一喜,这薛润生果然对这柳姻姻无意,所以才会这般冷淡且强硬地拒绝。
“二表哥,你我的亲事已定,怎么能这般,你可不能负了我。”柳姻姻一听这话,不由得泫然欲泪,那眼角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瞧了着实心疼不忍伤害她,不过薛润生这种精明人怎么会被这女人假模假样的姿态给骗了去。
薛泫云则故作无奈地劝说柳姻姻:“表妹莫要这般,亲事已经定下来,二弟只是与家里人使脾气才会这般说。”又怒其不争地对薛润生呵斥道,“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般与姻姻表妹说话,事关薛肖两家的颜面,这婚事已经板上钉钉,由不得你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话。”
邱如墨突然Сhā口揶揄道:“其实我觉得这位柳姑娘与薛大爷您配极了,再说长兄未娶亲,弟弟怎么好先于长兄娶亲,所以这门亲事也不太妥当,还是应该大爷您与柳姑娘成亲,两全其美,也让两家人都有了颜面,岂不乐哉,何苦在这里逼迫薛二爷呢?”
“我们薛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莫要Сhā口,再说与你此事无关,还是莫要多管闲事。”薛泫云顿时间一怒,这邱如墨分明是在为薛润生说话,着实让他心中恼怒,想来两人怕是早就好上了,所以才会这般,一思及此处,心中怒火像是填了油一般越烧越旺。
“我也不算是外人,也不算是多管闲事。”邱如墨淡淡露出一抹清雅的浅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二爷已经向我求了亲事,我也应允了,可突然跑来一个女人口口声声要抢我的未婚夫,着实让我心里不舒坦,薛大爷,您说这关不关我的事情?”
薛润生脸上瞬时间露出狂喜之色,与薛泫云那顿时间阴霾满面的神采成为鲜明的对比,而那柳姻姻则不敢置信地瞧着邱如墨,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厚颜,居然能将这种话说得出口。
邱如墨是什么人,又不是古代土生土长被封建思想捆绑住的女性,自然心中想什么就敢说什么,这种女人羞于启齿的情爱之事,她没多大感觉,反而落落大方,本来爱情就是自己争取的,好男人也是自己动手抢来的。
薛润生听了这话,按耐不住心中喜悦之情,原本已经邱如墨对自己一直若即若离,吃不透她的心思,此时此刻这样的话都从她一个女人家口中吐出,他便完全笃定邱如墨对自己的心意。
不过此时大哥和表妹都在这里,着实不方便,薛润生便强压住激动的情绪,淡漠地对薛泫云和柳姻姻说道:“事情便是这般,所以麻烦大哥转告老太君和父亲母亲一声,薛润生不孝,但是此生想娶的人唯有邱如墨一人。”像是对邱如墨宣誓一般,无比慎重地说着。
邱如墨盈盈一笑,瞧了一眼薛润生,微晕嫣红之色浮上双颊,笑涡宛如霞光荡漾,对他这番话也着实感动,心想这男人既然愿意与自己那般的世家决裂也要同自己在一起,肯定不会负了自己。
薛润生也露出一抹有心而发的温柔笑容,两人对望一眼,脉脉生情,着实将薛泫云和柳姻姻晾在了一边,让两人恼火不已。
柳姻姻恨恨地跺着脚,嗔怒地指着邱如墨娇对薛润生叱道:“就她这般的女人也值得你这样做?二表哥你绝对会后悔的!我都听说了,她之前代替她那恶名远扬的姐姐嫁入薛家,骗了薛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因为大表哥不待见她而故意寻大表哥姨太的事,明地里暗地里对付那几位娇弱可怜的姨太们,可见其心思歹毒,与那邱如雪不分上下。”
柳姻姻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又想了想,颇为讥讽意味地瞧向邱如墨道:“再怎么说她也曾嫁给大表哥,你们乃是叔嫂关系,怎么能成亲,说出去还不是贻笑大方。”
“叔嫂之说何出此言?那日老太君亲口说我与薛家再也没有半点关联,我并非是被休出薛府,也不是与薛家大爷和离,而是因为婚约根本不作数出的薛府。”邱如墨一提及此事便不由得一怒,让她回想到在薛家处处受人排挤时的郁郁,这女人居然提起她最不愿回想起的一段事情,着实让她厌烦,“薛大爷那几位姨太是如何心思的人,待柳姑娘你嫁给你的大表哥就晓得了,到时候再想想今日说的话就会觉得可笑至极。”
“恬不知耻的女人,本姑娘才不屑与你理论,二表哥一定会娶我的,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快快从二表哥身边滚开。”柳姻姻也被邱如墨的话惹恼了,开始大声斥骂道,“你这个被邱家轰出府的女人怎么能与我相比,再说我自小与二表哥相识,青梅竹马,怎么是你这女人能从中Сhā一脚的,你就算是要进来做妾我都未必同意。”
“放肆,如墨不是你口中所说那样不堪的女子,莫要将这些难听的话强加在她身上。”薛润生听到这里,也着实忍不住,本来不屑与这女人计较,但是听她如此辱骂邱如墨便也忍不下来,“表妹,虽然你我自小相识,但是我并没有对你许下什么诺言,所以何谈青梅竹马之说,若是与我小时候相见过一回两回的女子都是青梅竹马的话,那我的青梅竹马也着实是多。”
柳姻姻一听薛润生这话,顿时间满腹委屈地瞧向他,之前那副对这邱如墨斥骂的气势消失了,完全一个小女人姿态,惺惺作态,稍稍酝酿了片刻后,她便哭得梨花带泪地对薛润生控诉道:“二表哥,我对你一心一意,为了你退了不少人的聘礼,也不嫌弃你乃是庶出之身,可你居然如此待我,让姻姻我着实寒心!”
邱如墨顿时间无语了,这女人莫不成想当古代时候的影后这情绪转换的速度与酝酿感情着实快,她居然能由怒颜顿时间转为被负心人抛弃的可怜女人姿态,让邱如墨佩服不已,她也就是能收敛着性子而已,而这女人完全的演技派。
64. 难事
邱如墨不觉得蹙了蹙柳叶眉,埋怨地瞪了眼薛润生质问道:“她究竟是谁?”
“她乃是镇远将军部下柳参将的二女儿,柳参将乃是薛家表亲。”薛泫云倒也是抢着回道,“此番姻姻表妹特地来都城就是为了这门亲事,所以二弟,你还是速速回去,老太君是不会允许你这般任意妄为的。”
邱如墨脸色一沉,看来这门亲事怕是势必要撮合成?她偏偏不愿意顺了薛泫云的心意,抢在薛润生前开了口道:“薛大爷,柳姑娘,我看你们的事情也说完了,此事也没有什么再说的余地,请回吧,我还与薛掌柜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谈,怕是你们两人在这里不太方便。”
说完这话,邱如墨还觉得不够,又补了句送给柳姻姻:“女人那点一哭二闹的把戏就别再使了,哭呀闹呀什么的我都瞧腻味了,着实没意思。想来当初我在薛府里面的时候,薛大爷那几位姨太们已经将哭闹这把戏阐释得淋漓尽致,不需要你再扭捏做作一番展示给我看,要我说,你干脆直接弄条白绫绑个活结来装上吊好了,那几位还没瞧见过谁使过这种寻死觅活的绝招。”
“你……”薛泫云顿时间气堵不已,想来这邱如墨对他说话的口气向来如此,要不是绵里藏针,便是强硬无比地拒自己与千里之外,从来不曾给过他好脸色,说过一句软话。这样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对自己的二弟爱慕有加,甚至当着自己的面说与二弟定亲的事情,着实让他心中不是个滋味。
而柳姻姻则气得快炸了,狠狠地跺着脚,指着邱如墨冷叱一声“你等着瞧”后,便拂袖离去。
邱如墨看着还杵在那里的薛泫云不由得指了指往外走的柳姻姻道:“薛大爷,快追柳姑娘,万一她寻死觅活了怎么办?我可担待不起,千万别死在宅子里或者是附近,晦气得很。”她音调极高,那柳姻姻自然也能听得到,恨恨地转眸过来怒瞪她一眼后,便飞快地跑出府外,薛泫云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是柳姻姻的周全他还得看这些,只能追了上去。
薛润生倒也没做声,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邱如墨,轻笑一声戏谑地询问道:“庭院那边的墙是不是可以提前敲了?”
“呸,我可没说非你不嫁。”邱如墨微微一愣,刷的一下羞红了脸,轻啐一声,对薛润生说道,“拿着聘礼先过了我娘亲那关去,过不了,你就一辈子打光棍。”
“也是,这事都给忘了。”薛润生顿觉得这一回大哥和这表妹来得着实是个时间,居然将她将自己的心思完完全全展露在自己面前,着实是将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倒也不必互相猜对方的心思,倒也省去不少麻烦与误会,“岳母大人喜欢什么,我去准备准备。”
“你……”邱如墨瞧着这般大大方方地就叫上“岳母大人”的薛润生,颇为无语,这男人莫不成吃定自己了?忙挑了挑柳叶眉道,“自己寻思去,若是娘亲不喜欢你,那我只能另寻佳偶了。”
“如墨。”薛润生柔情一笑,指着桌上快凉了的菜肴,“先吃饭吧,当他们耽搁了下,饭菜都要凉了。”
“嗯。”邱如墨点了点头,落了座与薛润生开始用饭,想来这柳姻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而薛润生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为了她背负大逆不道、不守孝道的恶名?她可不愿意,男人的名声可绝对不能坏,她得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薛润生为自己背负骂名。
薛润生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莫要担心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我是怕你因为我的关系倒了霉。”邱如墨摇了摇头对薛润生说道,“再说谁能让我受了委屈,你莫要多想了。你怎么办?这柳姻姻的婚事怕是没那么容易退了吧?”
“会有办法的。”薛润生自己也颇为犯难,毕竟这种事情老太君做主,父亲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怕是很难吧?”邱如墨放下筷子,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薛润生,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对他问道。
薛润生苦笑一声,对邱如墨说道:“无需你担心,回去等我送聘礼去秋府,装扮得漂漂亮亮嫁给我就好,旁的不用在意。”虽然他暂时也没有法子,但是也不愿意邱如墨为自己犯愁。
邱如墨抬眸看向薛润生,开口问道:“真的么?”
“莫不成你不信我么?”薛润生倒也自信地回道,“相信我,如墨。”
“嗯。”邱如墨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这都是薛家的家事,自己着实也不好Сhā手,只能静观其变,自己决计没有那么大的手段力挽狂澜,只能祈求薛润生能够靠着自己的寻找到解决此事的办法。
薛润生含笑地瞧着邱如墨,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心,自己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将这唾手可得的机会失去,她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有别的女人,所以他决计不能娶柳姻姻为妻。
看来只能按照那时的计划出府了,虽然可能将自己陷入最惨最落魄的境地,但是只要邱如墨不嫌弃自己便好,想到这里,薛润生便不由得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想来他本就打算出薛府,可总是缺少一个让他不顾一切的理由,现如今他也有了理由,便是眼前这个女人,一个值得他牺牲一切的女人。
邱如墨吃完饭后,又陪着薛润生闲聊了会,想来他心里势必不好受,便也没有打扰他太久,便先行离去,末了还是对他说道:“若是实在不行,便收拾收拾,我们远走他方……”
“私奔?!”薛润生倒也一愣,从口中蹦出这么两个字来。
“哪里有那么难听。”邱如墨瞥了一眼薛润生,无奈地笑道,“虽然怕是会奔波流离,不过,我们都是有手有脚的人,绝对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好好的活下去。”
“自然,你莫要担心,回去吧,下午莫不成不去医馆了?”薛润生见邱如墨还在忧心自己的事情,便柔声宽慰道,“快去吧,你的病人可都在等你呢。”
“嗯。”邱如墨点了点头,便回了家里换了身衣服去了西洋医馆。
而薛润生眼眸内掠过一抹决然之色,将这宅院的地契房契取了出来,瞧了瞧,上面赫然写着邱如墨的名字,之前便是防着有这一日的发生,他要是出了薛府,大哥势必不会轻易放过他,怕是会收了他所有家产,所以他故意将这地契和房契全部署了邱如墨的名字,那样他们便也没办法将这宅院收回去。
不过出了薛府他怕再也不是那风流潇洒的薛二爷了,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失去了家世的撑腰,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倒也是头痛,不过走一步算一步,能与邱如墨结为连理即便是让他放弃所有的东西都无所谓。
他将地契和房契收入一个锦盒内,命人送去给白浅浅,说是给邱如墨求亲的聘礼,之后他便向那薛府大院走去。
一连几日邱如墨便也没有薛润生的消息,夜夜爬墙都没瞧见薛润生的影子,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般,可他上门求亲的聘礼还搁在自己房内,她还没有拆开,因为娘亲还在担忧自己被之前代嫁薛府的事情,此番要嫁给薛家二爷,着实不是一件小事,毕竟再回到那薛府后院,那薛府的人势必都瞧不起她,对她的敌意不比之前,因为她起初以邱如雪之名嫁给了薛大爷,现在又以自己的身份嫁给了薛二爷,着实于理不合,肯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
可邱如墨着实没有办法,她现在打心底喜欢薛润生,倒也不在乎那些,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便好,想来这几日这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心中便不由得一恼,思来想去,都觉得他怕是回了薛府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她已经不能自由进出薛府,自然不晓得他的情况,也没人能打听一下的……
对了,三爷!邱如墨敲了敲脑袋瓜,怎么忘记薛三爷,他一直待自己也不错,起码礼遇有加,看能不能遇上三爷问问薛府内的情况。
第二日一大早,邱如墨便起了床,换了身轻便的衣裙就去薛家大门口守着,看能不能遇上个认识的熟悉点的人。
头一个出门的居然薛泫云,邱如墨赶忙躲在角落内,深怕被他瞧见了,所在角落里后,她静静地待薛泫云所乘坐的轿子远去,才准备走到薛家大门口,可是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飒爽的声音:“邱姑娘”
邱如墨吓了一跳,扭头一瞧,居然是薛懿,不由得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对他说道:“三爷,你可吓死我了。”
“怎么了?怎么偷偷摸摸地躲在薛府外?莫不成放心不下二哥?”薛懿端详着邱如墨,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开口询问道。
“二爷可真是回府了?他怎么样了?也没有说一声,害我近些日子担心得很。”邱如墨一听这话,便跟机关枪一样,连续追问了几个问题,“老太君可有为难他?是不是强迫他娶那柳姻姻?”
65. 受难
薛懿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对邱如墨说道:“莫急,慢慢说,二哥境遇确实不太妙,我还准备去寻你呢,二哥他已经在老太君屋外跪了两日了。”
“跪了两日?!”邱如墨吃惊地掩嘴惊呼道,“他怎么那么傻呢?然后呢?”
“过些日子老太君便要二哥与柳表妹完婚,所以我打算寻你与你说一声。”薛懿端详着邱如墨的表情,他记忆中的邱如墨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此时此刻对二哥的关切之色完全展露与表面,着实让他感叹这情感这东西真是奇妙,能让人这般性情大变。
“那怎么办?二爷,可有办法让我进去见上二爷一面?”邱如墨焦心不已地开口询问道,“他着实是傻,怎么能去硬碰硬呢。”
“二哥确实是傻,今日算算也是第三天了,老太君说他在这般任性,便家法处置。”薛懿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顿时间脸色惨白的邱如墨,不由得劝说道,“你去劝劝二哥吧,薛家家法他肯定熬不过去的,老太君说若是他熬过家法便让他净身出府,但是他这两日就喝点清水不吃饭跪在老太君门外,怎么可能撑得过家法。”
邱如墨微微颤抖着双手,她还记得当初五姨太被打得惨叫连连的模样,那还是对女人的家法,若是对男子,打人的板子可是另外的,以薛润生的身子,怕是也熬不过去。她忙拉着薛懿的衣袖慌乱地说道:“三爷,求您带我进府见见二爷。”
“嗯。”薛懿看着邱如墨这般模样,不由得暗道一声,你们两人的姻缘怕是要多经磨难,今日看你们造化了……他向邱如墨摆了摆手,让她随着自己从府内偏门进了薛府,顺着明廊一路向老太君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言语交谈,邱如墨心乱如麻,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劝说他放弃自己与柳姻姻成亲?她说不出口,但是若是不这样说,他势必要受了那家法,那可是会要了他的命!
邱如墨左思右想,还是性命要紧,她怎么能看着他为了自己受苦。
老太君的院子内,邱如墨站在院门口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果然穿过垂花门后,顺着抄手游廊便瞧见正房前薛润生跪在门外,她忙跑了上去蹲在薛润生身边对他说道:“你怎么这么傻!”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薛润生本来淡然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措意,忙对邱如墨劝说道,“我没事,我一定会求老太君成全我们的。”
“外面的是谁?”突然从屋里面传来一声老态龙钟的话语声,让邱如墨一惊。
她忙也跪在地上,对里面的人回道:“老太君,我是邱如墨。”
“我还准备命人去寻你,倒也省了些功夫。”老太君的话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后,“进来说话。”
邱如墨忙起了身,瞧了眼脸色不大好看的薛润生一眼后,便进了正屋,绕过屏风后,便瞧见老太君端坐在正座上,忙给她见了礼。
“你倒也是个麻烦的主。”老太君上下打量着邱如墨,语调中隐隐含着怒意,似乎对她颇为不满,“之前代嫁之事,因为你毕竟对薛家有恩,便也没有说什么,但是,现如今,你胆子也忒肥了,居然妄想要再嫁入薛家,你以为薛家是你想进便能进的地方?”
“如墨不敢……”邱如墨虽然对这老太君的话颇为不满,但是毕竟是长辈,只能忍着。
而在外面的薛润生也跟了进来,对老太君说道:“奶奶,此事完全不怪如墨,完完全全是孙儿一心想要将她娶进门,是孙儿缠着她不放,莫要怪罪与她,着实不是她的错。”
邱如墨见薛润生都这时候还为着自己说话,不由得有些动容,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薛润生一下跪在老太君面前,对她哀求道:“求奶奶成全我与如墨。”
“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就是做你的妾室,你竟然想要娶她为妻着实不合规矩,行了,娶了柳姻姻,我便让你纳她为妾。”老太君怒其不争地对薛润生说道,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奶奶,孙儿绝对不会娶除了如墨以外的女人!”薛润生不仅没有对老太君的话有半点感激,反而非常强硬地回道,“我薛润生一生绝对不会对邱如墨有二心。”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莫不成要忤逆我的话不成?!你与柳姻姻的亲事我已经亲口应允了,没有你拒绝的余地。”老太君顿时间勃然大怒,颤抖着手指着薛润生斥责道,“若是你不从,那便去领家法,领了家法你还能活下来便滚出薛家,薛家没有你这等不肖子孙。”
“孙儿愿意领家法。”薛润生居然无比决然地回道,然后对着老太君叩了三下头,“怕是以后不能孝敬您老人家了,请受孙儿三拜。”
“哼!”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她根本无法想象薛润生性子居然这么拗,宁可领家法也不愿意听从自己的话娶柳姻姻,她明明已经作了让步,让他娶邱如墨为妾,他为何还要这般与自己作对?!
顿时间老太君看向邱如墨的眼神尤为犀利,着实对这女人厌恶得很,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弄得自家人闹出这种乱子,薛府不断有难听的传闻都是因为这女人,现在她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缠着薛润生,将从未失过分寸,从小懂事的润生迷成这般,而且泫云也不断在自己耳畔说着要纳她为妾,甚至打算娶她为妻,简直就跟个狐媚子一般,将薛家的孙子辈一个个迷得晕头转向!
“润生,你没必要如此……”邱如墨见薛润生居然自愿领罚,不由得惊呼地劝说道,“其实我……”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薛润生突然拉住邱如墨的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感觉那细滑的柔荑在掌心便说不出安心,这也算是他第一次与邱如墨亲密接触,毕竟等下若是自己熬不过那家法怕是就不能照顾邱如墨了,便也顾不得那么多礼数。
邱如墨任由薛润生拉着,百味杂陈地看着这般决然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只能默默地支持他,随着他一同出了老太君的住所。
而老太君带着怒意看着那宛如璧人般携手离去的薛润生和邱如墨,不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这么多年来,哪里有人敢这般忤逆自己的,着实是这叫邱如墨的女人造的孽,之前让薛家染上污名,现在又勾引自己的孙儿,简直就是薛家的灾星!
此时此刻老太君完全忘记邱如墨对薛家的好,心中完全是邱如墨的种种不是。
邱如墨被薛润生紧紧攥着手,另一只手挽住他的手臂,柔声询问道:“你……真的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晓得你的心意,真的不必去领家法,其实,我也不会介意……”
“我说过不会委屈你。”薛润生收紧自己的手,义无反顾地对邱如墨说道,“过了这一关,你可不能负了我,此生此世我便赖上你了,便是你再厌烦我,我也会一直缠着你不放手。”薛润生倒也乐观,感觉邱如墨在自己身边陪伴,便也没有什么畏惧,居然还带着笑意调侃起了她。
“你呀……”邱如墨只感觉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欲望,都这时候了,这人居然还能这般与自己说笑。
“别担心,你不是大夫么?”薛润生回眸瞧了眼邱如墨,居然安抚她道,“到时候治好我便好了,待你救了我性命,我便以身相许,入赘你们秋家,还不好么?”
“嗯。”邱如墨只是回了一音,着实不晓得该怎么回他,被她拉着被他领到了领家法院子,此时三爷也闻讯赶了来,大老爷和大太太随后也来了,而姗姗来迟的乔姨太也就是薛润生的生母,一进院子便疾步走到邱如墨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指着她不断地斥骂着。
而邱如墨也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个巴掌,没有任何旁的情绪,只是默默地低头不言语,任乔姨太不断地斥骂,一句话也不回,毕竟薛润生乃是她的亲生骨肉,好好的薛家二爷不做,要为了自己受家法出府,论是谁都无法忍受吧。
薛润生忙将邱如墨护在身后,劝说着自己的姨娘,将开始嘤嘤抽泣的乔姨太劝回去,怕她受不住等下的场面。
此时薛大老爷别有深意地看向邱如墨和薛润生,忍不住开口询问薛润生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出了府,你再不是薛家的人,从此以后再也与薛家再没有半天关系,也不能依仗薛家的名声与家世。”
“父亲,孩儿不孝,惹您心烦了。”薛润生跪在薛大老爷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头后起了身道。
倒是一边的大太太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没怎么表露出来,只是意思意思地训斥薛润生几句后,便也不予以理会,她巴不得这薛润生赶快滚出薛府,这样薛大老爷便不会成日惦记着要将薛家家产的一部分分给这惹人眼的庶子。无论是他死了还是滚出薛府对她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
薛懿则脸色严峻地看着薛润生,只是笃定地对自己二哥说道:“二哥,你会过上你喜欢的生活的。”
66. 解脱
每一下板子落下,邱如墨心便感觉一阵抽痛,她尽量保持平静看着额上布满汗水的薛润生,深怕自己的情绪影响他,轻抚着他绷着的手,试图帮他分散精神。
到了最后,他的身后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血水已经沾湿衣摆,不过他依旧强撑着紧咬牙关,邱如墨拉起衣袖,为薛润生抹去脸上的汗水,柔声在他耳畔小声说道:“马上就能过去了,想想我们今后的生活,生了女儿随你姓,生了儿子随秋家的姓,好不好?”
薛润生突然扬起眉宇,抓着邱如墨的手突然拉到他面颊旁,他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好”字后,续而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他眼皮渐渐下垂,似乎有些支撑不下来,意识在一点点的模糊,在那之后不断地发出微弱的低吟,气息也愈溅微弱。
邱如墨顿时间感觉不妙,忙轻轻拍打这他的面颊,带着轻微的哭音对他说道:“支撑下去,润生,支撑下去,撑下去……”
薛润生微微皱着眉宇,攥着邱如墨手的力劲也开始变得弱了不少,邱如墨也没办法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情绪,慌乱地对薛润生轻唤道:“润生,润生,听着我说话!”
薛润生眼睛已经完全合了起来,邱如墨大惊失色地转眸向大老爷他们看去,惊声疾呼道:“薛大老爷,他快不行了,求求你饶过他吧,再如何,他也是薛家的人!”
薛大老爷死死地盯着薛润生,捏攥着拳头对邱如墨说道:“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无论结果如何,苦果都要由他自己尝。”
邱如墨听到薛大老爷的话,彻底心寒了,这样的家……这样漠然地看着即将快死的亲生骨肉?好狠的父亲,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薛大老爷却居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活生生打死?
薛懿紧攥着双拳,赤红着双眼看着薛润生,眼眸内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他强忍着心中压抑许久的暴戾情绪,他还得等……再等等……
就在邱如墨几乎要绝望,想要自己去拦住那重重落下的板子时,一声宛如天籁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了:“圣旨到,礼部侍郎薛峰出来接旨。”
顿时间薛家乱作一团,薛家大爷带着大太太他们一同去府门口接圣旨。
而打板子的人自然也没有继续,全部去了府门口,只不过三爷薛懿倒是没有那般迫不及待地去府门口,而是静静地看向邱如墨和薛润生,走了过去,帮邱如墨将薛润生扶了起来,背负在背上,对着邱如墨说道:“快走吧,二哥算是躲过这一劫了,今后,莫要再与薛府有半点牵连,莫要沾上薛府的任何事情。”
邱如墨惊讶不已地对薛懿询问道:“三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薛懿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背负着已经昏厥过去的薛润生向府外走去,邱如墨慌张地跟着出去,一路上顺着薛润生身上留下来的血水滴了一路。
薛懿将薛润生背出府宅后,叫了辆马车将薛润生和邱如墨送回了她的宅院,临行前,薛懿对邱如墨说道:“救我二哥,已经拜托你了,愿你能与二哥结为连理,白头到老。”
邱如墨抹着眼角溢出的泪水,点了点头,便放下马车的帘子,紧紧搂住依偎在自己怀内的薛润生,让马夫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己的宅院。
到了门口后,她便唤来韩蕴帮她将薛润生背进东厢房内,让冬梅她们赶快去烧热水,然后她自己则用剪刀剪开薛润生背后染血的衣服,看着他身后被打得鲜血淋漓,却也没工夫悲伤,她取了一些薛润生的血水进了医药空间,先帮他化验血型,然后取了几袋血后又取了不少消毒止血和治疗的药物便出了医药空间。
她开始紧张地为薛润生消毒伤口,止血,敷药并且包扎伤口,将冬梅她们屏退后,邱如墨便开始为薛润生输血。
她又进了医药空间,毕竟这些日子薛润生一直跪在那里,只喝少许的水,怕是得吊瓶,她配置好葡萄糖氨基酸和生理盐水的滴瓶便出了医药空间,不许任何人进屋,单独为薛润生治疗这惨不忍睹的伤处,说来那些体罚的人着实有分寸,虽然看起来伤得很重,却也没有伤及他的筋骨,都是皮肉伤。
邱如墨待点滴完后,又给他打了人血白蛋白,帮助他今早恢复。
连续几日精心地照料,薛润生恢复得也很快,人也精神了不少,倒是让邱如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醒了后,她便也不好给薛润生吊瓶,只能让青松帮忙做些清淡的药膳给薛润生吃,自己这天天给他换药。
醒来后的薛润生在换药时他便说什么也不让邱如墨扒他裤子,害得邱如墨差一点想一棍子将他敲晕了,后来,受不住,只能让梁涟希来帮忙,毕竟梁涟希也是个大夫,。
最后,邱如墨着实耐不住了,戳着薛润生的额头对他说道:“你这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我又不是什么外人,你那聘礼还在我屋里搁着呢,怕什么,早点看,晚点看有差别吗?”
薛润生原本有些苍白的面颊上浮上一抹嫣红之色,对邱如墨说道:“这不是还未成亲。”
“怕我占了你的便宜?”邱如墨终于有调侃薛润生的机会,便不由得欢快地对他说道,“放心,已经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薛润生不由得扭头看向邱如墨那张展露笑颜的娇容,露出一抹苦笑,这邱如墨感觉跟以前在薛府内大不一样,不过怕是这样才是她的真性情,倒也觉得喜欢得紧,见她一扫之前忧愁,笑颜逐开,倒也让他松了口气。
邱如墨见薛润生也不反抗了,便开始为他身上伤处上药,瞧他已经恢复得极好,倒也安心了不少,她近些日子西洋医馆那里告了假,照顾薛润生之余便是去佰草堂内看看情况,好在世子派来的人手脚麻利,干事也勤快,所以也不需要她太操心。
又过了些日子,薛润生终于能下地了,这顿板子着实是让他整个人活脱脱的瘦了一圈,不过好在邱如墨都准备了药膳给他补补,最早的时候也给他输了血打了人血白蛋白,着实为他恢复身体打了基地,所以他恢复得极快,气色也极好。
薛润生这些日子养伤的时候,便寻思着怎么跟邱如墨开口谈谈婚事,毕竟他们这样也算是历尽磨难,也该苦尽甘来了,可是一直没机会跟她好好谈谈这事。
这日他趁着邱如墨出门去佰草堂的功夫,自己起了身,慢慢悠悠地向屋内搁着她聘礼的锦盒走去,将那锦盒放在桌上,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便瞧见自己为邱如墨准备的那房契和地契,想来作为聘礼还是单薄了点,好在他还存这些私房钱,到时候去给她买些东西,准备好后,在送给她时顺便谈谈婚事,反正他现在也没有长辈的约束,婚事完全自己能做主,尽量定下日子,早早完婚,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与此同时,邱如墨正巧在佰草堂内遇上世子,便跟他说了说薛润生的事情,洛天傲颇为吃惊,忙让她带着自己去瞧瞧薛润生,他前段日子出了趟远门,最近回来便听到薛家出大事了,便才过来佰草堂寻薛润生,哪里料得到薛润生居然受了家法净身出户了。
邱如墨与世子洛天傲并肩同行,并没有乘坐轿子步行去了邱如墨的宅院,可是在路上好死不死,居然撞上邱如雪,只见邱如雪趾高气昂地带领着几个丫鬟和几个侍从家丁出府闲逛。
而且这丫头眼睛贼精,远远地便瞧见邱如墨,忙带领着那伙下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邱如墨和洛天傲的面前,颇为鄙夷地打量着邱如墨一番,又睹了眼她身侧的洛天傲,见他风流倜傥模样俊美,一举手一投足间都透着股雍容华贵之气,不由得心生嫉恨。自己连续被人休,而邱如墨不仅让毕凌杰痴迷不已,而且听闻薛府大爷和二爷都为她争风吃醋,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位这般的俊美公子哥,着实是好命得没天理。
“没想到你滚出了邱府以后,日子过得倒也不错。”邱如雪讥讽意味深浓地对邱如墨说道,“莫不成活不下去所以勾搭上富家公子,做了那城西怡红楼的活了?”
邱如墨被这一句话气得浑身颤抖,城西的怡红楼便是青楼窑子,这邱如雪根本就是骂她是去卖身的妓|女,怎么能让她不为之恼怒,她扬起手便狠狠地一掌向邱如雪面容上扇去,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才刚出手便被人给挡住手,然后对方居然出来个丫鬟一掌向邱如墨脸上扇来。
邱如墨一惊,她手被对方拽住,挣脱不开身,眼见要结结实实挨上一下不觉得恼怒得很,可是那一掌却也被人拦了下来,洛天傲一掌挥开那丫鬟扬过来的手,冷眼睥睨着邱如雪,颇为不屑地斥道:“看来这位就是邱府的嫡小姐邱如雪吧。”
“小女邱如雪,雪白洁净的雪,这位公子,你认得我?”邱如雪倒也有几分惊喜,没想到这位俊美的公子居然识得自己,不由得沾沾自喜,可这欢喜的心思没有持续多久,随后便被对方的毒舌打击得体无完肤。
67. 毒舌
“这般令人厌恶的行径别家的小姐可是做不出来,除了臭名远扬、号称大梁国第一恶妇的邱家嫡小姐外,谁又能说出这般恶心人的话来,而且行径如此张扬跋扈,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着实是恶心至极。”洛天傲绝对是个毒舌,毕竟他出生不一般,怎么会惧怕一个小小邱府,自然不会将邱如雪放在眼里,毫不遮掩地冷言讥讽道,“说来还是这位端庄贤淑的邱如墨小姐的姐姐?果然今日一见天差地别,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这等恶毒的女人,怪不得邱小姐要带着令堂出邱府,怕是时常受着这恶妇人的欺辱。”
“那是,邱府着实不是人呆着的地,你瞧瞧这女人任性骄纵的模样,就晓得她为何接连被休了两次,与她同姓,着实是大失颜面的事情。”邱如墨甩开对方家仆的手,跟着洛天傲一唱一和道,“想来我当初受尽这恶妇欺负,还被她逼迫嫁给薛家大爷,好在因为她脑子不太好使,跑到薛家来闹事,才让我得以从薛家解脱,说来还得谢谢你呢,姐姐!”
“怪不得邱姑娘对我说你姓秋天的‘秋’,而不是邱如雪那‘邱’,原来是这等原因,确实,省得受了这恶妇的连累,被她污了你的名声绝对得不偿失。”洛天傲鄙夷地瞧了眼邱如雪后,转眸对邱如墨说道,“想来这恶妇无论模样还是性子都不如你,怪不得这般待你,完全是嫉恨你比她模样漂亮数百倍,性子比她好上数千倍。”
邱如墨听了这话,不由得掩嘴轻笑道:“您过誉了。”
“对了,这着实是在下考虑得不周全,与这等女子相比,简直就是掉了秋姑娘你的价,哪里是过誉,简直是称赞得还不够。”洛天傲余光瞧见邱如雪那变得极其狰狞的面容,不由得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对邱如墨说道,“走吧,瞧见这等人简直就是晦气,一日的好心情全毁了。”
“你……你们!”邱如雪一听这话,着实暴怒了,对着身侧的侍从家丁呵斥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我抓起来,带回府内,我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对狗男女,让他们晓得逞口舌之快要付出什么代价!”
洛天傲顿时间脸色一沉,他何等身份,居然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谩骂,这世上只有他能谩骂的别人,谁敢这般对他,正准备大声斥责:“谁敢!我乃是……”结果话音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被人推过来的邱如墨给撞倒了。
对方借机将两人在地上捆了起来,嘴上堵着手绢,就这样被强行押回邱府。
此时邱如墨心中完全没有惊恐,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她刚才故意打断世子的话,就是为了将世子拖下水,这样让邱家也尝尝惹错人的下场。
她邱如墨是势单力薄,但是世子绝对是狠角色,被关进那熟悉的后院柴房内,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是那么没长进,就会这几招。
努力吐掉嘴里的绢布,邱如墨长舒了一口气,偏头看向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挣扎着的世子,心想着邱如雪怕是死定了,即便邱家三老爷是刑部的,但是相比起世子,绝对是差得远,皇亲国戚的地位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她不好看着世子受太多罪,凑了过去,对他说道:“世子,我帮你解开绳子吧。”然后挪到他背后,被捆绑的双手摸索着帮他准备解开绳子,不过都是做做样子,毕竟他绳子被解开了,口上的绢布拿掉了,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现在他还是闭嘴比较好,所以她装作很努力地帮他解绳子。
世子终于安静了下来,让邱如墨帮她解绳子,只感觉身后一双滑嫩的小手在自己手腕上拉拉扯扯,摸摸碰碰。
突然世子猛地抓住那双手,努力吐着口中的绢布。
邱如墨被这一抓,猛得一惊,忙挣脱开,挪到一边侧目打量着世子。
洛天傲倒也坦荡荡,完全没有因为抓小手这种轻薄的动作有任何反应,反而挪到邱如墨面前,将脸也凑了过去,挑了挑眉,示意邱如墨用嘴帮他将口中塞的绢布咬掉。
邱如墨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忙摇了摇头对世子说道:“世子,男女有别,此事绝不可能。”说罢还往后挪了挪。
洛天傲紧追不舍地往前凑,就这样将邱如墨逼到墙角边,正准备贴上去时,突然柴房的门打开了,邱如雪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她最常用的那根小皮鞭。
洛天傲的动作也因为邱如雪的进入而顿住,突然冷下脸来,之前戏弄邱如墨的心思完全没了,坐在柴房的地方,一身脏污却摆出一副颇为倨傲的姿态,瞧着那邱如雪,与生俱来的帝王家承袭而来的霸气尽显。
邱如墨则隐隐有些不安,毕竟世子身份了得,千金之躯若是受了伤,怕是邱家全家上下都要倒大霉,她只不过想让邱如雪吃瘪,却也不想害了整个邱府的人,所以她忙挣扎着起身,挡在洛天傲面前,对邱如雪娇叱道:“邱如雪,你莫以为我会像以前那般逆来顺受,之前是因为保护我娘亲,所以才忍着,莫以为我真的怕你。”
“是么?你现在有什么本事反抗我,还不是任我欺辱。”邱如雪心情颇为愉悦地对空抽击了几下手中的皮鞭,那“啪啪啪啪”的声音让邱如墨也有点后怕。
不过她还是强作镇定,漠然盯着邱如雪,突然感觉手上有种软软的触感,一惊准备往前走,结果想起世子嘴巴还被堵着,怕是憋不住,想说话,她便在世子脸上摸了摸,将他口中堵着的绢布取了出来。
绢布一取出来,便听到之后世子颇为傲气地叫嚣:“姓邱的恶婆娘,有胆子你便来对付我,我绝对让你们邱家以后再也没有安稳日子。”
“切,你以为你是谁?!皇子?世子爷?笑话,我三叔乃是刑部尚书,谁敢动我们邱家,不怕活腻味了!”邱如雪着实是口无遮拦地开口怒斥道,“除非你是皇家的人,不然,就等着被我跟捏死蚂蚁一样捏死!”
邱如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你惹的就是皇亲国戚,还是永凉王的世子爷,这邱如雪着实是不怕死。
“是么?你便也试试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捏死我。”洛天傲的性子也被激起来了,怒喝一声,倒也将邱如雪骇了一跳。
邱如雪心中不由得犯嘀咕,这男人莫不成来历不小?不过跟邱如墨在一起的男人能有什么来历,这般想想便也宽了心,扬起鞭子狠狠地便向洛天傲抽去,她一定要打掉这男人的一身傲骨让他服服帖帖的。
邱如墨一见,忙迎向鞭子帮世子挡住,吃痛的惨叫一声然后对邱如雪斥骂道:“邱如雪你别找死,这人你动不得,动了邱府都会倒霉。”
“呦。你倒对你情夫护得很,莫要以为说几句话便能将我唬住,我邱如雪可不是这么容易被骗的。”邱如雪看着神色大变的邱如墨,心情着实是愉快,再次准备扬起鞭子,挥过去。
邱如墨只觉得这邱如雪着实是脑子有坑,这般都瞧不出这世子身份不一般,着实是服了她了,今日只能自己帮世子受着这鞭子,谁让自己将他拖下水。
洛天傲怎么能容忍被一个女子保护,不由得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挡住邱如墨面前,结果那道鞭子硬生生地抽在洛天傲身上,只见他微微皱眉,冷眼瞧着邱如雪,吐出犹如凝萃着寒冰般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的声音:“你这恶妇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叫你骂我!”邱如雪虽然被洛天傲那气势震慑住了,但是一股气憋在心中,她最无法容忍旁人辱骂她是恶妇,这男人着实是惹到她了,狠狠地又对着他抽了几鞭子。
吓得邱如墨整个人脸色惨白,忙挡住洛天傲面前对邱如雪呵斥道:“邱如雪,他乃是皇亲国戚,永凉王世子!”
“呸,我还是郡主呢,邱如墨你滚开,我一定要收拾收拾这男人,气死我了!”邱如雪跺着脚气恼地对邱如墨斥骂道,“这种臭男人,简直就是贱骨头,我非得将他那一根根硬骨头打碎掉,瞧他这模样我便想起之前那两个敢休了我的男人,一个个都是浑蛋!”此时此刻邱如雪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因为想起之前她屡次被休的经历,洛天傲的脸已经跟她两位前夫重叠,着实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打死这该死的男人。
洛天傲倒也是倔脾气,而且即便是挨鞭子也一副桀骜不驯、倨傲的姿态让邱如墨着实头大,这两个人对在一起,果然是充满了火药味,现在看来事情势必要闹大了,绝对不会与她当时料想的那般略施小惩,怕是邱家的根本会被这傲气的洛天傲给敲断。
不过想来也算是给自己的娘亲出一口恶气,就怕皆是她们两人也被永凉王给迁怒,到时候得不偿失,毕竟世子也不敢忤逆永凉王的命令。
洛天傲着实怒急了,他出生到现在怎么受到过这等辱骂与殴打,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亵渎,绝不可饶恕。
而护着洛天傲的邱如墨见事态渐渐不妙了起来,便忙对邱如雪说道:“邱如雪你冷静点,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68. 作孽
邱如雪猛地对着邱如墨抽了一鞭子,斥骂道:“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滚。”
邱如墨蹙紧眉头,发出一声呜咽的呻|吟,这一下打得着实狠,痛得她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
“你个贱人,都是因为你!”邱如雪怒急对邱如墨谩骂道,然后对外面的下人喊道,“将这臭女人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邱如墨顿时间心底一寒,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入洛天傲的怀内,摇了摇头对邱如雪说道:“你不能这样,你莫不成还想将我跟之前那两个女人一样活生生的打死么?邱如雪你这恶毒的女人!”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邱如雪对着邱如墨又甩了一鞭子,这一次,却彻底激怒了洛天傲。
只听他暴戾地怒斥一声,竟然猛地挣脱开捆绑住的双手的绳索,转动着被磨出血痕的手腕,将邱如墨扶着,护在身侧:“谁敢动她!这群废物,看着我被抓这么久居然也不懂得进来救人,简直就是一群蠢货。”
“求救兵?你以为邱府是随随便便人都能进来的?我告诉你,我今天把你们两个活活打死了,也没人敢对我怎么样,尤其这个贱女人,今日一定要让你晓得我的厉害。”邱如雪一脸鄙夷地瞪视洛天傲和邱如墨,甩着手中的皮鞭倒也威风凛凛。
邱如墨吃痛地蜷缩着身子,刚才那下着实是受不住,额上渗满汗水的她不断地发出微弱的轻吟。
“怎么了?痛得厉害?”洛天傲见邱如墨如此模样,不由得转眸看去,便有些急躁,突然猛地想起来之前对下属的吩咐,忙大声呵斥道,“我乃永凉王世子,谁敢无礼!”
此话一出,突然听到一声尖锐响亮的口哨声,顿时间邱家后门突然被一群带刀侍卫给撞开,一个个亮着明晃晃的刀刃的侍卫涌进了将邱如雪他们团团围住。
“属下来迟,请世子殿下恕罪。”带头的那个侍卫跪在地上,对洛天傲说道。
这时候,邱如雪才晓得自己真的是惹麻烦了,还是个大麻烦,这人还真是个皇亲国戚,世子爷,还是当朝永凉王的独子——洛天傲,传闻这世子爷性子傲得很,无论对谁说话都不留情面,但是依旧讨得当今圣上喜爱,对他的行为颇为纵然,再加上天生王者霸气、雍容华贵的世子爷本就是个俊美的公子哥,着实受了不少人的喜欢,此番她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这邱如雪此番可真的是被吓得脸色发白腿发软,着实是被这些明晃晃的刀子给骇破了胆,整个人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手上的小皮鞭也丢到一边去了,痴神地盯着洛天傲看去,这下想来,这洛天傲的性子、气度和与生俱来的派头,果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哥……
而此时此刻,洛天傲顿觉得自己今天着实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想在邱如墨逞威风一番,一开始使眼色让准备上来的侍卫退下,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前不得主动上来救驾,结果自己最后那句示身份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邱如墨撞倒了,之后也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那些侍卫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擅自上前救驾,于是乎就摆了这样一个乌龙,不仅自己遭了罪,也连累了邱如墨。
自己颜面扫地不说,还吃着苦头,着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洛天傲颇为懊恼地想着,不过表面上却一点也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神色,依旧是那般桀骜不驯且霸气逼人,完完全全没有将他心中那悲催的情绪展露出来。
只见洛天傲倨傲地扶着邱如墨向柴房外走去,一脚踹开挡路的邱家家丁,对外面的侍卫命令道:“将这些胆敢绑架我、企图犯上作乱的匪人全部押入大牢!顺便让刑部尚书来永凉王府做做客,说一说今天这事。”
邱如墨顿觉得这邱三老爷躺着也中枪,绝对是被这倒霉催的,被邱如雪牵连得怕是乌纱帽不保了。
此时此刻,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那群“犯上作乱”且依旧被吓破胆的人全部捆个结结实实,押往大牢去了。
邱如雪此时此刻还处于震惊状态,也没哭也没闹,就是痴神地盯着地板,口中难耐念叨着:“他怎么能是世子爷,邱如墨这等女人怎么能认识世子爷,邱如墨居然认识世子爷,她这等卑贱的女人怎么可能认识皇亲国戚……”
邱如墨此时可不敢让世子照顾着,忙退开了对他说道:“世子,您伤得比我厉害,我缓了缓就好些了,我给你瞧瞧伤吧,上些药也好。”她本就是随口说说,想来世子身边肯定有御医院那种级别的大夫瞧病,应该不需要自己,所以倒也不担心。而且她对那邱如雪被押入大牢的事情着实乐呵呢,想说改日去牢房内带点巴豆做的药膳给邱如雪尝尝呢。
哪料得到洛天傲居然开口道:“听爱德华医生说你医术不错,便帮我瞧瞧吧。”然后就这样将邱如墨拐走了,拐到永凉王府内。
屋内,邱如墨看着开始宽衣解带的世子着实心底有些不安,而洛天傲则落落大方地脱去肮脏不堪的外袍,将里衣也拖了,坐在椅子上对邱如墨说道:“那女人下手着实狠。”低着头瞧着自己身上血痕,着实恼火。
邱如墨拿起王府内丫鬟递来上好的伤药为世子洛天傲涂抹着,心想这世子性子也怪得很,把自己折腾来就是为给他上药,想来自己被抽的地方也痛得很,不过先摆平这世子爷再说。
说来这世子着实派头大得很,似乎习惯别人伺候了,对邱如墨在他身上涂涂抹抹药膏的动作倒也满不在乎,坦然受之。
不过这邱如雪着实下狠手,这世子怕是从小到大都没伤过一根寒毛,被她这般打骂,怕是会死得很惨。
突然屋外传来一声惊呼,吓得邱如墨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药瓶子给摔了,好在洛天傲眼尖手快,接住了,他将手中的药瓶子塞进邱如墨手中时,随意披了件外袍便走到站在门外不敢置信地瞧着自己的王妃。
“是那个叫邱如雪的女人将你打成这副模样?听说还将你捆起来丢进柴房?”王妃看着洛天傲身上的伤,不由得惊呼道。
“母亲,莫担心,孩儿没事。”洛天傲着实不想自己的母亲为她担忧,忙连声劝说道,“擦些药便能好起来,都是皮外伤而已。”
“我要与你父王说说,这邱家着实是太过嚣张,竟然这般目中无人,敢将你伤成这副模样,着实可恶。”王妃颇为忿忿地对洛天傲说道,转眸一瞧,视线落在邱如墨身上时,不由得指着她询问道,“这不是那天过来做药膳那小丫头么?”
“民女邱如墨见过永凉王妃,此番着实是民女的错,才使得世子受牵连。”邱如墨赶快跪在地上,先认错,省得晚些时候邱如雪倒打一耙折腾她,有世子在一边,王妃怕也不会迁怒自己。
“究竟怎么一回事?!”王妃不由得沉下脸色,质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世子想要去民女家看望受伤的薛二爷,结果途中遇见民女的姐姐邱如雪,本来不愿理会她的百般刁难辱骂,但是着实是气不过她竟然连同世子一起侮辱,便争吵了几句,结果对方人多势众将民女与世子一同绑了起来带入邱家,关入柴房内。”邱如墨大概梳理了下事情发生的经过,不亢不卑地徐徐道来,“再之后邱如雪便拎着鞭子进了柴房,本来要对着民女私自用刑,结果世子宅心仁厚,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忍看我一介弱女子受此重罚,便护着民女挨了几鞭子,世子千金之躯受此伤害,着实是民女的错。”
王妃听了这番话后不由得蹙紧眉头,转眸询问洛天傲道:“她所说得可属实?”
“千真万确。”世子被邱如墨夸得有些飘飘然,不知道怎么心情颇好,对王妃也劝说道,“母亲莫怪如墨,她着实是无辜的,被那名叫邱如雪的恶妇赶出邱府后,还被其当街辱骂甚至要伤她,我着实不忍她一介被逐出家门无依无靠的女子受尽这般欺辱才……”
“才管不住你那张嘴?”王妃自然晓得自己儿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绝对又是恶毒地讥讽别人一番,然后等对方要抄家伙动手时,亮身份召唤侍卫包围对方,屡屡都这般行事,头一回吃瘪着实也算是让他长长记性,不过那竟然敢动手打自己宝贝儿子的女人绝对不能轻易饶恕,“行了,为娘的还不晓得你是怎么样一个人,行了,快去抹药去,莫要留下疤痕,我去寻你父王说道说道去。”
洛天傲送走王妃后,便走到邱如墨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对她说道:“你要是没来,怕是母亲要迁怒于你,好在你不算笨,知进退,晓得先告罪讨饶,我母亲便喜欢你般聪慧的女子,之后也不会想着要罚你。”
“多谢世子相救。”邱如墨这才晓得世子的深意,忙连声道谢,然后对他说道,“你坐着吧,我继续帮你擦药。”
“行了,那都是给我母亲瞧的,我让人送你回去,帮我跟润生带个话,告诉他过些日子再去瞧瞧他。”洛天傲摆了摆手,对邱如墨说道,然后命人送来一个锦盒对她说道,“这里面有些上好的伤药和补品,拿去给他吧。”
“如墨晓得,代他对您说声谢。”邱如墨倒也不墨迹,拿着那锦盒,将手中的药品准备搁在桌上,却被世子阻止了。
“拿去吧,你也挨了几下,怕也伤得不轻,这药镇痛消肿化瘀效果极好,拿去用吧。”洛天傲瞧着邱如墨,只见她额头上布满虚汗,面容略微显得惨白,不由得放柔声音说道,“外面已经有轿子候着了,会有人护送你回去。”
“多谢世子,如墨先行告退了。”邱如墨给世子见了礼后,便拿着那药瓶和锦盒出了世子的院落,被侍卫领着从侧门出了王府,坐上了府外候着的轿子便回了家。
洛天傲则瞧着邱如墨出了府,轻叹一声:“薛润生瞧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只可惜……”
邱如墨进了自个的院子后,便再也忍不住,捂着疼痛难忍的伤处扶着墙晃晃悠悠地悄悄摸进屋,青松怕是去养生药膳堂忙去了,冬梅那丫头最近也跟着青松跑去药膳堂,不知道怎么了,翠竹怕是陪着娘亲呢,她想想也不好让娘亲担忧,便自己回了屋,结果进屋没瞧见薛润生虽然有些担忧不过着实有点受不住。
她脱□上的衣裙,拿着世子给的药膏撩起肚兜为自己身上那带着血痕的鞭伤上上药。
而此时薛润生正巧开门走了进来,本来瞧见衣衫尽褪的邱如墨顿时间涨红脸准备仓皇离去,可是视线落在她身上出现的鞭痕时,便也忘记旁的,忙走了上去紧张且担忧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打的?莫不成遇上什么事情了?伤成这样,痛得厉害吧?”
邱如墨被因为自己忘了栓门而突然闯进来的薛润生吓了一跳,寻着被子遮掩自己几乎赤|祼的上半身,惊呼道:“没什么,你这人怎么这般,还不快出去。”
薛润生见她不回话,想想便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打趣地说笑道:“瞧瞧,你之前怎么念叨我的,现今个全忘光了?我不都是你的人了?单单许你瞧我,不许我瞧瞧我未来媳妇”
“呸。”邱如墨轻啐一声,裹紧身上的衣袍羞红着脸不敢瞧薛润生,对他说道,“少贫嘴!今儿遇上邱如雪了,连带着害了世子遭了罪,世子爷也挨了邱如雪的鞭子,这不,邱家怕是惹了大麻烦了。”
“天傲?”薛润生顿时间一惊,扶着邱如墨躺在床上,拿起床边搁着的药瓶,边问话边试图撩邱如墨的衣角,准备帮她擦药,“世子爷这性子怕是有恶毒了那邱如雪一番,想来也是,伤得可重?怕是这邱府要遭殃了,之前没人敢动邱府就是因为邱三老爷是刑部尚书,现如今怕是也得栽跟头,想来邱如雪之前作恶不少,邱家也不是个干净的地方,若是有人暗中使坏推波助澜一番,这邱家怕是要倒了。”
69. 上药
邱如墨忙拽住那只轻薄的大手,羞涩地埋怨道:“你做什么呢,你平时的君子风范呢,怎么今日将那些礼数全部都抛了。”
“这时候讲这些不是太不合时宜了,我也不是那般迂腐不化的人,既然你之前都说得那般大义凛然,我现在也不好扭捏造作不是么?”薛润生着实在邱如墨面前展现了他腹黑的一面,只见他一双丹凤眼沁着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瞧着羞红着脸的邱如墨,拉着邱如墨细嫩的手,柔声说道,“如墨?”
邱如墨躺在床上嘤咛一声,侧目瞧着薛润生,着实想不透这家伙想要说什么。他那番话,堵得她完全没言语跟他争辩,想来这薛润生果然不是能随随便便招惹的主,前些日子自己说他的话怕是一直记着呢,估计时刻寻机会讨回来呢,瞧吧,这一次逮到机会了,便咄咄逼人,这股劲头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明明前些日子还虚弱得很,今天精神劲这么大。
薛润生寻思了番,还是觉得此事耽搁久了夜长梦多,便开口说道:“要不让岳母挑个日子,我们就把亲事办下来了?”
“你自己去和娘亲谈去。”邱如墨偏侧过头去,着实不好意思瞧薛润生,总觉得他此时那眼神让她受不住,火热得很。
薛润生见邱如墨没拒绝,倒也欢喜,姑娘家肯定不好意思直接说答应的话,不过这样怕就是答应的意思了,欢喜不已的他却也没忘记给邱如墨上药的事情,趁她放松警惕的功夫,撩起自己披在她身上的外袍,看着她身上那几道狰狞的血痕,被打到的地方周围皮肤都带着深深的淤青着实是伤得不轻,不由得愠恼地斥责道:“这邱如雪着实是个狠心的女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下得去这般的狠手。”
“她就是那般的人,与她置气不划算。”邱如墨想想也罢了,这男人也是拗脾气,不然他弄成了怕会折腾好一会儿,也就抹抹药,便让他占了便宜,反正他的便宜自己也没少占,也算是平手了。思及此出,邱如墨倒也释然,想来薛润生也不会胡来。
薛润生也着实没有胡来的心思,看着那狰狞的伤口,怎么会有心情想那些,小心翼翼地为邱如墨上了药,一边对她说道:“你以前在邱家吃了不少苦头吧?想来那邱如雪的性子,善妒、骄纵,邱府这一回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邱如墨想来也是,拉着薛润生不老实抹药的手,对他说道:“倒是薛府似乎也出了大事了,究竟怎么回事?跟那日的圣旨可是有关联?”她近些日子也听到些传闻,但是都是只言片语,也就是说薛家出大事了,究竟什么样的大事却也没打听到,毕竟心底挂念着病榻上的薛润生,倒也对这些事情好奇的心思少了许多。
“二叔被调出都城,去柳州做太守。”薛润生倒也算是平静地开口回道,“怕是在朝中得罪了人了,才会被贬出都城,从朝廷重臣变成个外官,也着实是苦了二叔了。”
“那薛家不是垮了一半?”邱如墨顿时间一惊,撑起身子瞧向薛润生问道,“想来之前二老爷在吏部可是风生水起,这怎么就说贬就贬了。”
“皇上的心思,谁也揣摩不了。”薛润生摇了摇头,其实心中并非这般觉得,毕竟想要让薛家从根本上垮掉,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二叔,比较官家背景的薛府绝对不是旁人能轻易动弹得了的,怕是之后更有接踵而来的事端,此番他出府也着实是个时机,没有多添麻烦,他现在已经不想理会薛家那些事情,只想与邱如墨一同白头到老,不想旁的事情。
邱如墨也叹了口气,对薛润生说道:“你心里怕是也不舒坦吧。”毕竟都是他的家人,再如何冷血无情地对他,也都是他的血亲,这种牵连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那又如何,现如今我也不是薛家的人了,已经断了关系了。”薛润生说得倒也决然,毕竟这早就是他做下的抉择,倒也没有后悔的意思,说罢还不忘轻笑一声调侃道,“我现在可是你秋家的人了。”
“你还真打算做上门婿女呀。”邱如墨不由得吃惊地问道。
“我现在是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刚好倚上你们秋家这棵大树,可好?”薛润生依旧细致地为邱如墨的伤处上药,怕她痛得厉害,便说些话逗她开心。
邱如墨顿时间笑得花枝乱颤,欢喜得很,不过末了还是摇了摇头道:“你有这个心便好了,我可不愿意到时候有人戳着你脊梁骨骂你,说些难听的话,有你这句话便好了。”
薛润生倒也不在意,为她抹好药后将药瓶往屋内的桌上一搁,便褪了身上的衣服,也向床上走去,那模样着实吓了邱如墨一跳,只见她畏畏缩缩地往床里面挪去,紧张地对薛润生质问道:“你想做什么?没成亲前你可甭想着再得寸进尺。”
薛润生赤着上半身,落落大方地坐在床边,拉起被褥盖在邱如墨身上,打趣地笑道:“瞧你吓的,莫忘了,我也是个病患,再说这屋子内就一张床,总不能让我着重伤在身的人睡地板吧?咱们凑活凑活,挤一张床。”说完他却也露出疲态,躺在床上后长舒一口气,看来背上的伤还没好透,怕是行走坐久了还是会牵动伤处。
邱如墨见他这般难受,也着实心里不舒服,扯了扯被子也盖在他身上,对他说道:“你可得好好养好了,我下半辈子可指着你养我,让我过上好日子呢,而且该看的不该看的你瞧了去,敢不娶我,绝对让你倒大霉!”
薛润生拉着邱如墨的手捂在胸口上,敛上沉重的眼皮,对她说道:“我还怕你嫌弃我不嫁了,现在倒也好了,我吃定你做我媳妇,你吃定我做你丈夫,谁也不担心了。”
邱如墨也笑了笑,看着薛润生,不由得感慨自己居然能在这里遇上这样一个人,着实不已。当初嫁人的时候就有听天由命的想法,毕竟这世上,终究不能事事都如愿,心想事成,更何况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哪里有挑人的份,也就被人挑的份。
当初想说没成了别人的妾室已经算是自己命好,哪想得到自己居然能寻到一个知心体贴爱自己的夫婿,着实像是天上掉馅饼般,此生有这样一个男人相伴终生怕也是一种福气,想来自己代嫁入薛家也不算受委屈,能遇上薛润生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吧,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事难料。
悄悄挪了过去,邱如墨与薛润共枕一个枕头,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暧昧至极的事情,但是着实觉得心底有了依靠般,起码有个男人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也算是一种幸事。
一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清晨,邱如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薛润生怀内去了,忙悄悄起了身,见他还睡着,便也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越过他的身子爬下了床,换了身衣服后便去了西厢房,让冬梅烧热水,让她洗个澡,着实是难受死了。
洗了澡后便进了医药空间,邱如墨给自己上了药,想来那世子爷给的药膏也着实不错,不过还是习惯用西药,自己吃了些消炎药又抹了些药膏后,便也算是简单处理了下,出了医药空间后,邱如墨让冬梅去买了些巴豆,决定去看望一下入了狱的邱如雪,好好“问候”、“关照”自己的这位“好姐姐”!
准备好带去的美味且具有特殊“功效”的药膳,邱如墨喜滋滋地带着冬梅去牢里,怀内也揣着些银两,毕竟见犯人还是得孝敬孝敬一下牢头,这是惯例。
邱如墨外表确实平静得很,心中无比雀跃,这邱如雪终于倒大霉了,是个人都会幸灾乐祸,更别提经常被她欺辱的邱如墨了。
给了些孝敬的钱,邱如墨顺利地带着冬梅进了牢房,想来邱如雪待遇还不错,是个单间,而她颇为落魄凄惨的坐在散满干稻草的地板上,邱如雪怕是头一回受这种罪吧,以前都是她将别人关进柴房内,现如今她被世子爷关入牢房的感觉想必妙得很。
对牢头说了几句后,又塞了些钱,牢头便眉开眼笑地打开了牢房的门,让邱如墨和冬梅拿着食盒走了进去。
邱如墨淡漠且居高临下地瞧着失魂落魄的邱如雪,轻柔地说道:“姐姐,又见面了。”
“是你!”邱如雪一瞧见邱如墨便是一肚子的火,刚想起身便想起昨日父亲的千叮万嘱,让她切莫再得罪了邱如墨,说世子爷那边以后怕是还得依仗她去求情,便只能忍下怒火,爱理不理地反问道,“你来做什么?莫不成来瞧我的笑话?看我落魄的惨样?”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是自己说的,可是正符合我的心意。”邱如墨倒也没打算跟邱如雪客气,揶揄道,“没想到也有一天,你我想到一块去了,难得难得,蹲了一夜的牢房,姐姐你居然有长进了,看来没早进来,早进来这里醒悟醒悟也不至于现在惹下弥天大祸。”
“你……邱如墨,你莫要得寸进尺,告诉你,我即便现在是在这里,以后也会平安无恙地出去,到时候你就等着!”邱如雪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邱如墨破口大骂道,“你现在莫要猖狂,你爬上世子爷的床,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
70. 烦心
邱如墨瞧着邱如雪这猖狂的模样,晓得她还没接受教训,便也扬了扬手,让冬梅将药膳搁着,冷淡地对她说道:“别的不说,姐姐你这性子还是改改吧,邱家因为你要遭殃,若是继续这般任意妄为下去,任是谁也保不住你。”
“笑话,我三叔乃是刑部尚书,他一定会救我的。”邱如雪倨傲地对邱如墨回道。
邱如墨顿觉得她们根本没有沟通的可能性,便也懒得与她说道什么,打量着邱如雪此时此刻的模样,想了想说道:“想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我先回去了,今日便来瞧瞧你是否有所悔改,看来让你悔改根本比登天还难。”
“邱如墨,你莫以为你现在依仗着世子爷能对付我,父亲说过一定会帮我摆平这事,所以我奉劝你一声,等着我出去了,让你彻彻底底晓得我的厉害。”邱如雪依旧以一种嚣张的气势对邱如墨说话,那模样着实让人无语,邱如墨淡漠地瞥了一眼邱如雪,便带着冬梅离去。
结果一到家里面,便瞧见一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白浅浅冷着脸立于厅内正眼也不瞧那人一眼,而那人颇为痛心疾首地对她说道:“浅浅,我着实不晓得她会这般待你,居然将你赶出邱家,我邱某人着实对不住你。”说罢,话锋一转道,“可你和邱如墨始终都是邱家的人,此番绝对不能见死不救,不然如墨的亲姐姐如雪性命怕是难保。”
“娘亲。”邱如墨见漠然无视厅内来客,对白浅浅轻唤一声,对她说道,“不想见的人便轰出去,莫要惹得自己心烦。”
“如墨!”邱大老爷见自己的女儿居然对自己这般无礼,不由得勃然大怒道,“这可是对你父亲说话应有的口气?!这可是对你生父应当说的话?!”
“我和我娘亲已经被赶出邱府了,现在这个家就只有我和我娘亲两人,请问,你又是何人?”邱如墨怨极了这个自以为是父亲,从小到大她与这位父亲说话怕是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而这位口口声声说着这般义正言辞话语的父亲当年是如何待她们娘俩的她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晓得过来寻她们了?呸!
“如墨。”白浅浅想想也觉得她这般说话不妥当,开口对她唤了声。
“娘亲,您先回屋吧。”邱如墨觉得此事还是莫要在娘亲面前谈的好。
白浅浅迟疑地瞧了眼邱如墨,这事她刚才从邱大老爷口中听了个大概,晓得邱家也算是遇到难过的坎,若是邱如墨不帮一把,怕是邱家就要倒大霉,可是这事她着实也做不了主,她不忍心让邱如墨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她晓得如墨一直在心底默默地恨着邱家,虽然她从未表露过,就便是暗地里受了邱如雪的欺负,也不曾与她说过只言片语。看着这从小便懂事的孩子,想来这事她能做得了主,便也点了点头,起了身对邱大老爷说道:“我身体不太舒坦,先回房了,如墨你与邱大老爷说正事吧。”
邱大老爷瞧见白浅浅居然就这样进了里屋,想来自己这么多年也确实没有好好待过她,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看着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的姨太,又瞧着对自己漠然无视、陌生得很的女儿,着实有些不知道要如何与她说话。
邱如墨看着露出苍老之色的邱大老爷,心底也颇为不是滋味,口气稍稍缓和地询问道:“父亲,有什么事情么?”
邱大老爷见邱如墨肯唤自己一声父亲,不由得有些欢喜地说道:“如墨呀,你姐姐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去跟世子爷求求情,她可是你亲姐姐,你不能不念亲情就这样袖手旁观呀。”
“她昨日当街辱骂我时怕是没想过我是她亲妹妹,昨日将我捆着关在柴房内时怕也没想过我是她亲妹妹,昨日拿着那皮鞭威风凛凛地打我时怕是也没想过我是她亲妹妹吧?”邱如墨悠悠闲闲地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末了还对厅内的冬梅唤道,“给我倒杯茶水,渴了。”
冬梅瞥了眼邱大老爷,应了声后便出了厅,去沏茶了。
邱大老爷也顿时间没了言语,这让他怎么回答?总不成说邱如雪乃是邱家嫡女身份自然不是你这庶女可比的,此话一说,怕是邱如墨更不会帮忙去找世子爷求情,沉默了良久,他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如雪她不懂事,不会跟兄弟姐妹相处,所以对你怕是有些事情做得着实有些过分,你莫要记恨她。”
“确实,我不该记恨她,因为我根本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牵扯,父亲,这算是如墨最后一次叫你父亲了,从此之后便彻底断了关系吧,毕竟我和娘亲已经被赶出了邱府,早就不是邱家的人了,此番也算是做个了结。”邱如墨依旧不带任何情绪以淡漠的口吻说道。
“这怎么能行,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你也是邱家的一员,到时候……”邱大老爷忙严声对邱如墨呵斥道,“你还在邱家的族谱上。”
“那您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力挽狂澜。”邱如墨寻思了一番,这也着实是个麻烦事,她出府还不够彻底,邱家家谱上还没除名,连带下来,自己怕是也得倒霉。
“去求求世子爷,让他行行好饶过邱家。”邱大老爷终于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如墨?”就在此时,薛润生慢慢悠悠地进了厅内,身后跟着冬梅那小丫头,怕是去帮自己寻帮手,便将薛润生给唤来了,够机灵的。而薛润生瞧见厅内的邱大老爷故作惊讶的模样,对他作揖道:“邱大老爷居然来了,稀客稀客。”
邱大老爷也微微一愣神,这不是薛家的薛润生么?怎么在自己女儿的家里,虽然疑虑重重,不过还是与他打了声招呼:“薛贤侄。”
“如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薛润生跟邱大老爷点了点头后,便直奔至邱如墨身侧,询问道。
“没什么。”邱如墨瞧见薛润生出现不由得露出一抹轻笑,又对邱大老爷说道,“去求世子爷怕是如墨没那么大的本事,世子爷乃是皇亲国戚,如墨怎么会能说得动那般大人物,如墨怕是连王爷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怎么可能帮忙求上情。”
“听如雪说,你与世子……”邱大老爷突然话语一顿,也晓得邱如雪那话说得着实难听,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道,“交情甚好,而且事情发生之时你与世子在一起,话说回来,事情也是因你而起。”
邱如墨一听这话,冷笑一声,不吭声。
“莫不成身上的鞭伤又疼了?”薛润生很是时机地开口说道,“这打你的人着实心狠手辣,是不是还疼得厉害?回屋去歇歇吧,瞧你这脸色惨白惨白的,身子这般弱,又遭受那般毒打……”
邱大老爷一听这话,顿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打邱如墨就是自己的宝贝闺女邱如雪,他能说什么?寻思了番,还是下次再来,毕竟这事非同小可,世子爷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他准备了大礼去负荆请罪,都被世子爷轰了出来,因为永凉王的震怒,三弟的乌纱帽也岌岌可危,着实倒了八辈子邪霉,居然惹上都城内最不能动的永凉王世子爷,想来这世子乃是永凉王的独子极为受宠,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他赞赏有加,颇为宠爱。
若是此事传到皇上那边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最近那姓毕的居然胆敢趁机落井下石,和着那邱如雪之前的夫家一同准备联名告御状,本来三弟怕是官位便难保,再落上草菅人命的罪责,怕是到时候皇上震怒下来,贬官是小事,怕是抄家都有可能。
“这……如墨呀,在外面住着怕是你们母女俩也不好过,寻个时间搬回去吧,为父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女的,你姐姐的事情千万得帮她一把。”邱大老爷又好言相劝了几句后,便也离去。
薛润生瞧着邱如墨心情不好,便将她扶了起来,拉着她回了屋内,对她说道:“此事你是如何想?”
“不晓得,心乱得很。”邱如墨摇了摇头,颇为烦闷。
“其实毕凌杰准备与季凌联合起来,说动朝中几位大臣准备弹劾邱家三老爷,此番证据确凿,邱如雪命人打死季凌的小妾和毕凌杰的表妹,而且都被身为刑部尚书的邱家三老爷威逼将此事压下去,现如今洛天傲准备收拾邱家,他们自然准备推波助澜一把。”薛润生将邱如墨揽住怀内,对她说道,并且安抚她,“这事也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邱家着实仗势欺人,惹得不少人不快,只不过邱家三老爷的关系,所以没人敢轻易动邱家,现在有了这般好机会,墙倒众人推,怕是邱家在劫难逃。”
“可是,我还在邱家族谱上,到时候牵连下来,怕是我与娘亲也会……”邱如墨苦恼的其实是这事,她起初只是打算对邱如雪略施小惩,让她也晓得惹错人的下场,哪晓得事情会闹得这般的大。
“天傲不会怎么会不晓得你与邱家的关系,放心,他着实想来有分寸,绝对不会让你受牵连。”薛润生倒也是了解洛天傲,开口安抚邱如墨道,“不提这些心烦事,告诉你好消息,你娘亲应了你我的婚事了。”
71、成亲
“真的?”邱如墨倒也欢喜地回道,“若是出嫁了,倒也好,起码不会被娘家的事情所牵连你说是么?”
“岳母选了两个吉日,你瞧瞧哪个好?”薛润生揽着邱如墨,亲昵地对说道。
“哪个日子早就哪个呗。”邱如墨对那种也不迷信,所以,倒也无所谓,“也不需要请别人了吧,咱们就悄悄拜堂成亲怎么样?让乔老板他们来就好了。”
“你倒是心急。”薛润生眉开眼笑地瞅着怀内的邱如墨,着实心情好得很,对她柔声说道,“下月初五吧,其实我的意思也是少些人知晓也好,毕竟这就是你我的事情。”
“嗯。”邱如墨拉开薛润生环住自己的双臂,将他扶到床上去,坏心眼地将他推翻过去身子说道,“好了,该上药了。”
薛润生也毫不相让,翻过身来将邱如墨一把抱到床上来,挑了挑眉宇,夺过她手中的药瓶,对她说道:“我先帮你上药。”
“我伤好了。”邱如墨忙拽着身上的衣裙,提防着那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大手,“你越来越不老实了,以前那个彬彬有礼,时时刻刻将礼数放在嘴上的薛二爷呢?”
“我现在不是薛家二爷了。”薛润生轻笑一声,依旧用不容邱如墨拒绝的力度帮她宽衣解带,“礼数什么的,对自己媳妇将这个岂不是太墨迹了?”
邱如墨叹了口气,想想罢了,反正都要成亲了,就任由着她去了。
得偿所愿地解开邱如墨的衣服,薛润生倒也颇为认真地查看她身上的伤口,看着依旧狰狞的伤口,还是颇为心疼地说道:“也不晓得这伤痕什么时候能消去,要是留了疤痕就不好了。”
“嫌弃我了?”邱如墨颇为不乐意地嘟囔道,戳了戳薛润生的脑门。
“怎么会?”薛润生忙安抚着邱如墨,打开药瓶对着邱如墨说道,“就是心疼你,我喜欢你这人,怎么会就因为这个嫌弃你呢?”说罢,便动手为她上药,倒也规规矩矩。
邱如墨看着自己身上交错的几道鞭痕,那深深的淤痕着实刺眼,怕是要彻底消下去还得过些日子,但愿不会留伤疤,不然自己都得嫌弃自己了。
薛润生为她上好药后,便帮她合上衣服,轻柔地抚摸她粉嫩的面容,对她说道:“放心,成亲之前,我不会做逾越的事情,相信我,我怎么舍得辱了你的清白。”
“看都看了,还不算辱了?”邱如墨小声嘀咕道,将薛润生按在床上,开始扒他的衣服,对他说道,“你老实趴着,换我帮你上药。”
“请随意。”薛润生颇为惬意地让邱如墨为自己服务,亲事也定下来了,邱如墨的心意也晓得了,所以对这事情也不太抵触。
邱如墨动作轻柔地为薛润生上好药后,便帮他整理好衣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恢复得很好,过些日子便能完全复原了。”
“如墨。”薛润生拉着邱如墨的手,柔声说道。
“嗯。”邱如墨应了声,歪着头瞧着薛润生说道,“怎么了?”
“想来从来不晓得你喜欢什么。”薛润生将邱如墨的手抓在手中把玩着,耐着性子询问道,“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么?”
“喜欢你。”邱如墨妖冶一笑,给薛润生抛了个媚眼,“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薛润生一听这话,着实心暖暖的,拉着邱如墨一同躺下,敛起眼眸说道:“陪我睡会。”
“嗯,累了?”邱如墨轻抚他的面颊,帮他拨开挡在额前的碎发,“睡吧,我陪着你,过些日子你好些了,我打算回医馆去。”
“就这么喜欢当大夫?”薛润生突然睁开眼,对邱如墨询问道。
“嗯,喜欢。”邱如墨毫不犹豫地对他回道。
薛润生明了地点了点头,对邱如墨说道:“你喜欢便好,佰草堂那我过些日子也会去照顾,所以放心吧。”
“睡吧。”邱如墨也侧身躺了下来,小心地依偎在薛润生身边。
邱府——
邱大老爷犯难地端坐在厅堂内,对着愁眉苦脸的邱三老爷说道:“此时着实是如雪这丫头太过了,一直以来娇惯她,现下居然创下如此弥天大祸,着实是不应该,现如今旁的不说,如果渡过难关才是当前首要的事情。”
“大哥着实太过纵容她胡来了,之前两条人命加上现下这宗伤害世子爷的重罪,我这官职怕是难保了。”邱三老爷语调着实不好,尽是埋怨,“现在你说该如何是好?邱如墨那你可去了?”
“去了,那丫头着实不是抬举,根本不打算认我这个父亲,不过听闻世子爷对她倒颇为喜爱。”邱大老爷叹了口气,对邱三老爷说道,“到时候把她送去给世子爷吧,用她换邱家平安。”
“你那丫头怕是不会这般顺了你的心愿吧。”邱三老爷冷哼一声,愠恼地回道,“到时候又闹出事情来,惹了世子爷,触了他的霉头,咱们邱家怕是就要覆灭了。”
“放心,她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世子爷喜欢便送去,成了世子爷的人咱们邱家还算是能攀上一门好亲事,也着实不错。”邱大老爷其实早就盘算好了,“虽然以她的身份进了王府多也就是个侍妾,不过却也算是攀上世子爷这大树,其实这事对我们邱府不算是坏事,给了一个契机,与皇室攀上关系的契机。”
“但愿能如你所说那般顺利,姓毕的简直得寸进尺,竟然与季府合起伙来,想要一举推翻我们邱家,百年的根基其实他们这种人能推翻了,螳螂挡车不知死活!”邱三老爷愤怒地锤打着身侧的桌子,将桌子上的茶碗给摔在地上,“要送就快点去,莫要拖了,待那些人将弹劾我的奏折递上去,就晚了。”
“放心,绑也得将她绑去永凉王府。”邱大老爷眼眸内流露出一抹阴狠之色,对邱三老爷说道,“不过还得过些日子,我还得去让人打听打听世子爷那边的情况,而且如墨那丫头身边还有薛家老二薛润生,不晓得他们什么关系,还得去打探打探。”
“薛润生?听闻他被薛家赶出家门了,跟你那邱如墨一样,乃是个没出息的家伙。”邱三老爷对邱大老爷说道,“放手去做吧,这事我也不好再Сhā手,我现在不能再轻举妄动,那些人时时刻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自然。”邱大老爷沉吟了片刻,便对起了身,对邱三老爷道,“你近些日子小心些。”
日子过得也算快,邱如墨和薛润生身上的伤分别养得不错,婚期也将近,两人也筹备着婚事,一同出去采购需要的东西,将府宅筹备一新,薛润生的府宅近些日子都没有用,薛润生就算病好了,也蹭着邱如墨的房子住着,怎么也不愿意离去。
邱如墨也任由着他如此,反正快要拜堂成亲了,也不介意,反正住在这里和住在隔壁也没差,近些还好照顾着,婚堂在邱如墨的府宅内举行,红绸缎装饰得喜庆极了,日子也即将到了,府内的人也少,所以进展得慢,不过两人装饰喜堂倒也弄得欢喜得很,一有空就盘算着要添置些什么。
成亲当日,邱如墨早早就起了床,薛润生早早就被赶去西厢房住了,所以婚前也没见面,白浅浅欢喜地为她打扮着,将存着的嫁衣翻出来,为她穿上,又为她装戴上了嫁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边薛润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乔老板、梁大夫和梁涟希都如约到了秋府上,见证这场婚礼。
冬梅扶着邱如墨徐徐走进了喜堂,已经站在喜堂内的薛润生一身红艳的新郎官衣服着实精神,他本来就是俊朗的男子,穿成这副模样倒也别有一番气质。
邱如墨盖着红盖头,这是第二回进喜堂,头一回是她对着空气拜堂成亲而且事后也不作数了,这一次是她自己选的良婿,所以与之前那一次着实感觉不一样,羞涩、激动还带着些难以抑制的幸福感,毕竟能跟薛润生长相厮守,着实是她一生的幸事。
可惜事实无常,原本喜堂的喜堂内出现了两拨不速之客。
就在良辰吉时到了,薛润生和邱如墨准备拜天地之时,秋府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了,一群家丁蜂拥而入,而且还是两伙人一同涌进了喜堂,见东西便砸,着实嚣张得很。
邱如墨本有些紧张地拉拽住薛润生的手,撩起盖头瞧见这么多人,抓住薛润生的手更加紧了几分,而薛润生忙将邱如墨护在身后,冷眼看着这群故意为之的人,心想究竟是谁那般大的胆子,公然来这里闹事。
没过了多久,薛润生便明了一切事由,护在邱如墨冷声对薛泫云呵斥道:“大哥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已经脱离了薛家,与薛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邱如墨蹙紧眉头看向喜堂内的另一个人,不由得有些疑虑,迟疑地开口道:“大哥,你来做什么?”
薛泫云没有吭声,只是跟薛润生静默地对视。
“妹妹,跟我回邱府吧,父亲让你进永凉王府伺候世子爷去,成了世子爷的妾室也好比跟这失了势的薛润生成亲好。”邱陵表情颇为淡漠地对邱如墨说道,“等你跟了世子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姨娘也能过上好日子,何苦与这等被赶出薛家的落魄之人成亲。”话虽然说得这般好,但是语调内却透着股居高临下施舍邱如墨的意味。
邱如墨顿时间一惊,将她当做礼物送给世子爷做和解的礼物?他们究竟将她当做什么?!恼怒的邱如墨冷着脸指着邱陵没有丝毫回旋余地斥道:“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用我去讨好世子爷,你们也将世子爷看得太轻了,我邱如墨何德何能有这般荣幸蒙受世子爷的倾慕,怕是你们拍马屁不成拍到马腿上了。”
薛润生一听此事居然牵连至洛天傲,也不由得一惊,毕竟此番他也有请他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而头一次,洛天傲居然推脱有事没办法脱身,没有前来,本就有些觉得不对劲,比之前天傲对他的事情时常帮忙,这些日子就淡了,尤其是出了邱家那事后……
莫不成……
薛润生露出一抹苦笑,果然老天不让他得偿所愿么?即便是他抛弃了家世,抛弃了一切,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么?明明他想要的那么简单,仅仅只是一个她而已,为何会如此……
邱陵不为所动地扬了扬手,一群邱家家丁便涌了上去,将邱如墨和薛润生分开了,强行拽着邱如墨要将她带走。
邱如墨猛地从怀内掏出手术刀,看准机会扎向拽住她的家丁手腕,以此脱身,手持着染血的手术刀向后退去,冷冷地对周围的人呵斥道:“都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邱陵微微皱了皱眉,这邱如墨脾气着实倔强得很,以前便听闻这邱如墨性子冷,但是脾气倔,一个孩子着实比着二十来岁的大人都硬气,自己的妹妹邱如雪没少寻她的麻烦,她能躲便躲了,能忍便能忍了,但是却从未对邱如雪低过头,服过软,所以邱如雪才会一直寻她的麻烦,找她的事端。
现如今一瞧,着实是这般。邱陵没有让人上去捉邱如墨,反而让人将薛润生强硬地按在地上。
薛泫云瞧见邱如墨居然这般,也不由得吃惊,不过想来在薛府她便是这般脾气,便也释然,反正此事邱家自有决定,自己也没的干涉的权利。
本来护着自己父亲和乔老板、白浅浅的梁涟希准备上去帮忙,也被薛泫云带来的人摁倒在地。
“如墨,莫要任性,婚事向来都是自己能做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该认命的还是认命,不然……”邱陵眼眸内掠过一抹阴霾之色,打了个响指,突然一个家丁掏出一把刀来,另外几个家丁将薛润生的左手按在地上,用绢布堵住他的口,省得他说些话惹得邱如墨定不下心来。
邱如墨忙疾呼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的手能不能保住,便瞧你的意思了,想必你也不希望他缺胳膊断腿少些什么吧?”邱陵冷漠地对邱如墨说道,语调中透着股阴冷的威胁之色,着实让邱如墨心寒。不过毕竟薛润生乃是薛家的人,邱陵还是瞥了眼看向一旁不做声的薛泫云,似乎打探一下他的意思。
薛泫云冷眼瞧着穿着嫁衣的邱如墨,当年她嫁给自己的时候,他还在病榻之上,却也没瞧见过她身穿嫁衣的模样,此番瞧了,顿觉得当时自己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将这般的人儿和那邱如雪混为一谈。他只是淡漠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无所谓,柳姻姻怕是也不会介意薛润生少上几根手指头的。
那刀子已经按在薛润生的手边,让邱如墨忍不住出声呵斥道:“邱陵,即便是将我送去王府,世子爷未必买你们的账。三叔的乌纱帽未必能因为我儿保住,邱如雪的性命未必能保住,你们将我瞧得太重了,也将世子爷瞧得太轻了。”
“是么?是你轻看了自己吧。给你些考虑的时间,你自个选吧,乖乖跟我回邱府打扮打扮去王府伺候世子爷,还是等着我让人一点一点将你情郎大卸八块。”邱陵着实也是个手段狠的人,一点也没有给邱如墨留有余地,考虑的时间?就是比她早早认命吧?
邱如墨瞧着被按在地上封住嘴的薛润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世上就这么多无奈吧,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如愿,即便是在她以前或者世界还是在现在这里,都一样,有权有势的人便能将平民老百姓压得死死的。她丢下手上的手术刀,走到薛润生身边一把将那拿刀的人推开,取下塞在他口的绢布无奈地对他说道:“润生,等我。”
“你莫要去!”薛润生目眦欲裂看着邱陵,满是愤怒地挣扎着,对着邱如墨喊道,“如墨,千万不要去。”
“笨,去了又不是回不来,你可要等我回来,莫要被别的女人拐走了。”邱如墨瞧着薛润生这副模样,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尽量放缓语调柔声对他说道,“莫要与这些人置气,伤着身子,反正我也穿上嫁衣了,这婚事也算是办下来了,我也是你薛润生的人了。”
“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妹妹,这礼为成这婚事便不作数。”邱陵瞧见此时此刻邱如墨依旧能这般淡然,不由得想要敲一敲她那硬骨头。
“你如何想是你的事情,反正现今薛润生是我的夫婿,任是对谁,我都敢这般说。”邱如墨倔脾气也上来了,推开压着薛润生的人将他扶了起来,晓得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又叮嘱了几句,“照顾好娘。照顾好你自己,身子没好透别又弄伤着了,我已经还指望着你养我呢。”说罢便也傲然地回眸瞪视邱陵,对他呵斥道,“放了厅内的人,我跟你走。”
邱陵听着邱如墨这番话,也着实没了旁的言语,跟她较真着实没意义,瞧她确然没准备使旁的把戏,便也扬了扬手,让家丁紧盯着将邱如墨往邱府护送去。
薛润生大喝一声,准备拦着,却被薛泫云的人拦了住,只听薛泫云用着淡漠的语调劝他道:“二弟,世子爷瞧上的女人已经不是你能念想的,回去与柳姻姻成了亲继续做你养尊处优的薛家二爷。”
72、送礼
薛润生自然不肯回去,满面怒意地对薛泫云吼道:“休想,柳家也不是什么名家大户,值得你们这般想方设法攀龙附凤么?”
“薛家此时境况你又不是不晓得,莫要意气用事,你跟邱如墨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二叔现今调离都城,你还在外胡作非为,莫不成真不想做薛家的人了?!”薛泫云颇为怒其不争地对薛润生训斥道,“胡闹也该够了。”
薛润生不断深呼吸,此时已经看不见邱如墨身影,他不能再这般耗着,得去永凉府见洛天傲一面,此事结铃人只能是他。
就在薛润生与薛泫云对峙之时,薛懿闻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可瞧见大敞四开的大门,他便觉得事情不妙,匆匆进了厅堂内一看,果然坏了事了,厅内人倒是多,却瞧不见邱如墨的身影,忙走了上去对薛润生询问道:“二哥,二嫂呢?”
“薛懿!”薛泫云愠恼地呵斥薛懿,“你怎么也这般没分寸,还不快回去。”
“大哥,二哥是受了家法净身出户的人,他现下无论做什么都与薛家无关,再说二哥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薛家的事情,你何苦如此为难二哥!”薛懿强压着怒意,对薛泫云说道,微微皱眉看向薛润生,现在这境地着实难为二哥了,毕竟现在薛家因为二叔调离的事情,很多事情很难展开,不少生意也因为对方观望薛家今后态势而暂时搁置了。大哥怕是想利用二哥的人脉关系打点生意场上的事情。
薛润生寒着一张脸,对薛泫云也冷叱道:“即便是我回了薛府,也不会为薛家做任何事情,大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并不会干扰薛家的生意,但是也不会帮助薛家做其他事情,而且跟柳姻姻的婚事我也绝不会妥协的,你也听了如墨的话,我已经与她成了亲,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正妻,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二弟,你还在痴心妄想么?邱府此番势必会将邱如墨送入永凉王府,她不久之后便会成为世子爷的侍妾,你还是莫要宵想她还能回到你身边,怕那时候她已经是残花败柳,到时候,你还愿意要她?笑话!”薛泫云着实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邱如墨他得不到,也不愿意让薛润生得到,此番他便是诚心破坏了两人的姻缘,没想到居然遇上了邱陵……
薛懿眼眸内尽是阴霾之色地看向薛泫云,薛府内忧外患,他居然还有心思对付二哥,看来他动作还不够快,给薛家的打击还不够大,让他竟然能分|身乏术寻二哥的事端。
薛懿想了想,走到薛润生身边劝说道:“二哥,不然先回家一趟,有些事情还是得让老太君、父亲和母亲晓得。”然后压低声对他说道,“你现如今被困在这里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府,寻机会出府去找世子爷,在这里耗着也没什么用。”
薛润生权衡利弊,怕是薛泫云是不会让自己轻易去寻洛天傲,却也是如薛懿所言,在此地耗着也着实是徒劳。他转头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白浅浅,忙走过去安抚她道:“娘,莫哭,如墨若是晓得你这般模样,怕是会心疼得厉害,放心,这门亲事算是办下来了,您莫要担忧,好生照顾好自己。”说罢又瞧向惊愕的乔老板和梁大夫,扶起被按倒在地上的梁涟希,对他拜托道,“拜托你帮忙照顾下如墨的娘亲。”
“你们……”梁涟希眼底也冒着火,他实在见不惯这般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今日居然亲眼瞧见硬生生以家世欺压将一对鸳鸯拆散的事情,让他着实耐不住脾气,可这却是别人的家事,他着实Сhā不上口,让他不由得气闷。
“梁公子,拜托你了。”薛润生拍了拍梁涟希的肩膀,便与薛懿一同出了秋府,薛泫云瞧了眼喜堂内的人,冷哼一声,拂袖也跟了出去。
永凉王府——
洛天傲这几日有些事情出门了一趟,风尘仆仆地刚进王府大门,便有侍卫凑过来耳语几句,顿时间他皱紧眉头,这邱府果然还打算折腾一番,今日又说送一份大礼进他的居所,不由得冷笑一声,他大步流星地向自己居所走去,倒也要瞧瞧邱府送来的大礼是什么?
进了院子内,洛天傲便独自一人进了寝室,瞧了一眼,便发现自己床上似乎多了个人,原本饶有兴致的兴头消失得干干净净,这邱府的老糊涂莫不成以为他是好色之徒,弄个女人便算是大礼?着实可笑,本想招呼侍卫将床上的人撵走,但又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拉开不断起伏的被子,想瞧瞧邱府究竟送了怎么样的绝色女子做大礼。
结果拉起锦被的动作微微一顿,洛天傲颇为诧异地瞧向床上被捆着双手面带潮红之色不断挣扎着的邱如墨,仔细一瞧,他便晓得其中问题,此时此刻邱如墨分明被人喂了药,那媚眼如丝满是渴望地看向自己那蒙着泪雾的眼眸,着实让他心中一动,不过他还是将手中的锦被放了下来,起了身招呼侍女进屋准备了几桶冷水,然后又让人搬进来一个浴桶进来。
洛天傲将床上那衣裙颇为轻薄的邱如墨拦腰抱起,只感觉药性发作的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不断在他身上扭动轻蹭着,倒也有些把持不住,不过好在没几步路便来到装满冷水的浴桶旁边,他猛地将邱如墨丢入浴桶内。
原本神智不太清醒的邱如墨顿时间抖了一激灵,这水温着实让她整个人顿时间清醒过来,身上燥热的气息也被这冰凉的水给压了下去,她忍不住哆嗦着环顾四周,瞧着浴桶边兴致勃勃瞧着自己这副落魄模样的世子爷,不由得一惊,再想想之前那混球邱陵硬生生让人给她灌下的药水,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旧被捆绑着双手扒在浴桶边沿,她在浴桶内摸爬滚打了会,终于寻到了坐的地方。
这时洛天傲才开始动手为她解开手腕上捆着的绳子,询问道:“好些没?”
邱如墨浑身哆嗦地点了点头,体内那像是着了火般的感觉好歹压下去了,虽然这种方式着实是遭罪,不过好比世子爷用另一种仿佛帮自己泻火……
洛天傲瞧着邱如墨在水里也浸了会,便试着要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结果邱如墨摆了摆手。“别……别……我再……再多浸会……”这几乎不成语调的话伴随着上下牙齿打架的声响,从邱如墨那冻得苍白的口中吐出。
“怎么了?”洛天傲挑了挑眉,对她询问道,“药效还消不下去?”
“嗯。”邱如墨双手环胸,不断地在浴桶内哆嗦着,虽然冻得厉害,但是感觉体内的燥热还没完全消下去,世子爷在这里,她可不愿意冒一丁点风险。
洛天傲也不愿勉强她,走到外面命人又打了几桶热水来,让端进来倒入他寝室内自己用的浴桶内,想来邱如墨浸了这冷水肯定是会受风寒,提前准备一下也好。
吩咐下人备件衣裙来给邱如墨,又请了大夫在居所外候着,洛天傲倒也不觉得麻烦,在她身边瞧着,见她快成不过去时,便不容她拒绝地将她从浴桶内抱了出来,也顾不得自己也被她身上的冷水打湿,不断颤抖的邱如墨抱到里屋内,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水温适度的浴桶内。
邱如墨坐进浴桶内的一瞬间整个不由得缓过气来,整个人也被这一阵折腾弄得神志不清,混混沌沌的由着对方折腾。
将身子终于暖和下来的邱如墨再次抱出浴桶后,让侍女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裙,让她就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让大夫为她诊断。
体温再次升高,但却不是因为药性再次发作,而是被那冷水浸久了受了风寒,好在大夫在一边医治得及时,倒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在世子居所内昏睡了一天一夜,邱如墨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口干舌燥的她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迷惘地打量着四周……
“醒了?”洛天傲不晓得从哪里走了过来,瞧见邱如墨居然醒了,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床榻边询问道,“好些了没?”
一旁的侍女忙走了上来,伺候着,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洛天傲亲力亲为,他坐在一边单手撑着下巴,侧目瞧着床榻之上虚弱的邱如墨,对她说道:“好好歇着吧,你那些亲戚们颇为殷勤,已经来探了几次风声了。有关你的事情。”
一想起那群混蛋所作所为,邱如墨便不由得恼怒得很,抿了抿唇,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群该死的混蛋!”
洛天傲轻笑一声,瞧着邱如墨揶揄道:“不错嘛,能骂人了,看来恢复得不错。”他又拿起桌上的书卷,继续翻看着,对她说道,“你现在依旧不算安全。”
“世子爷,可愿帮我?”邱如墨猛地捏攥着拳头,对洛天傲问道。
“以你的本事,是扳不倒邱薛两家的。”洛天傲也晓得她想要说什么,翻动着书页语调淡淡地说道。
“所以……”邱如墨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所以才会……”
“我向来不愿Сhā手旁人的事情,尤其是非亲非故的人。”洛天傲淡漠地回道,“邱府是因为那叫邱如雪的女人着实惹上我了,所以邱府的事情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你的事情,我是不会多管。”
邱如墨不由得蹙紧眉头,果然……这就是妄想吧,她吃力地起了身,下了地,对洛天傲说道:“那算是如墨失礼了,便也不打扰世子。”
“你准备回去?”洛天傲微微有些惊讶,放下书卷看向起身下地的邱如墨。
“不劳烦世子您了。”邱如墨露出一抹苦笑,怕是家里还是一团糟,娘亲怕是伤心得很吧。
“暂时先别回去。”洛天傲起了身,将邱如墨按了回去,“你不想让邱家的人再一次去将你绑过来送到我这里吧?来来回回的倒也折腾,不如先候着,算算时日,那联名弹劾邱尚书的奏折再过几日也该该到了皇上手里,到时候你在回去吧。”
邱如墨还是觉得不安,对洛天傲说道:“我大哥那日让人去时,娘亲怕是受了惊,再加上现在事态如此,难保我父亲不会去逼迫我娘亲,我还是得回去瞧瞧,况且,润生那边也不晓得情况如何,那日他大哥薛泫云也来了。”
73、抢亲
洛天傲拉起被子为邱如墨盖上,对她说道:“王府再如何也算是安全,润生那里,差不多算是被软禁了,薛府为他筹备婚事。”
邱如墨一听这话,更加急躁了,坐起身来,对洛天傲说道:“那可不行,我才是他的妻子,他娶得只能是我。”
“你还是真直白。”洛天傲不由得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挑了挑姣好的眉宇,端详着邱如墨此时此刻的模样,居然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一个男人是自己丈夫,这般的女人着实少见,“现在薛家的事情,可由不得你,以你的能力,基本上不可能做什么。”
邱如墨一听这话,着实也为难,无力地低着头,对洛天傲说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却也是无奈,她终究只是个普通人,虽然出生于名门世家,可惜生母乃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即便有着绝好的家世,却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嫡女庶女,虽然只差一字,但是,身份的悬殊却是天差地别。
看着邱如雪和她就晓得了,一个骄纵任性的公主,一个落魄的灰姑娘,她不奢求嫁给王子,却连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做到,人终究是要有依仗的,如邱如雪,依仗着家世权威,再就是眼前的洛天傲,世子爷的身份无人能与之抗衡,即便是邱府惹怒了他,都怕是难逃一劫。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般的大,邱如墨叹了口气,她身份终究太低微了。
洛天傲看着这般落寞的邱如墨,只是沉默了片刻后,便对她说道:“好好歇息吧,事事不可能顺心的,若是薛润生与别人成婚了,你便放弃吧。”
邱如墨摇了摇头,倔强地对洛天傲说道:“即便是抢亲,也要把他抢回来。”
“你倒真是有意思。”洛天傲虽然笑着回道,可是眼眸内却没有笑意,瞧着邱如墨若有所思,似乎有一点看透邱如墨的心思,这女人有的时候坚强得很,有的时候看得脆弱得厉害,仿佛一触即破,平日里淡漠的模样怕都是伪装自己的脆弱。
真是个好强的女人!洛天傲摇了摇头,对邱如墨说道:“你就那么喜欢他么?”
邱如墨突然抬起头,眼眸弯弯沁着笑意地说道:“他是这世上唯一懂我的男人,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我依靠,帮我,是我选中的男人,也是我自愿为他敞开心怀接纳的男人,依恋、眷恋他。”
“若是有个男人比他早出现,帮助你,照顾你,你会一样对待那个男人么?”洛天傲不由得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世子爷,人这一世,时日过了便再也无法改变,我现在认定的唯有他一人而已。”邱如墨摇了摇头,对洛天傲回道,“我对于她的感情,不能说是我爱上他,是他让我爱上他。”
洛天傲被这一番言辞说得有些懵,毕竟他从未见识过这种言论,对邱如墨又另眼相看了一番。
“这样吧,到时候一同去瞧瞧薛润生的婚礼,同我一起去,到时候任你抢亲,我在旁边帮你担待着,如何?”洛天傲沉吟片刻后,突然展露笑颜,那笑容张扬且肆意,颇有不大闹一番誓不罢休的势头。那般兴致勃勃的样子,着实让邱如墨怀疑这世子爷的意图,对他这比当事人还足的兴致表示无奈。
邱如墨瞧见世子爷居然应允了,不由得欣喜地笑道:“多谢世子爷了。”
“润生是我好友,他被薛家软禁逼婚,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洛天傲摆了摆手,戳了一下邱如墨的额心,对她说道,“这些日子好好养养,抢亲自然得装扮得漂漂亮亮的,将对方比下去,不然薛润生被别人女人迷晕了,不给你抢亲怎么办?”
邱如墨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故作紧张地询问道:“莫不成我现在这副模样丑极了?”
“丑。”洛天傲违心地回道,邱如墨虽然大病初愈,脸色苍白了些,此时此刻那模样却颇为动人,转过身去,洛天傲又回原位落了座,“我会命人为你做了合身的衣服,到时候装扮得倾国倾城一身傲气的将你选定的男人抢过来吧。”说罢,继续翻动他那本书卷。
邱如墨想了想,自己确实得好好养一下,便也没说什么,躺了下去补眠。
现在的薛润生每时每刻都是煎熬,被软禁在院子内的他根本无法自由行动,好在薛懿经常过来与他说说话,不然着实闷得慌,而且颇为担忧如墨那边的事情,深怕她出什么事情。
好在薛懿带来的都算是好消息,因为邱府那边的事情似乎愈加恶劣了,奏折已经呈递给皇上,朝廷重臣知法犯法,而且,纵侄女行凶,加上不少突然爆出来黑幕,毕竟坐在刑部尚书这位置的人,肯定不会太干净。
此时的邱尚书已经被圈禁在邱府内,官职的实权算是卸去了,情况论是谁看了都晓得这个刑部尚书是保不住的,邱家的顶梁柱怕是要塌了。
薛润生心系着邱如墨,寝食难安,而且与柳姻姻的婚期即将到了,让他也倍感不安,现在他着实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时间流逝,而无能为力。
邱如墨那边在王爷府也安逸,她倒也细心照顾自己,而且让人帮忙传消息回秋府,给白浅浅报平安,让她千万不要透露自己的消息。在那之后便也安心度日了,薛润生那边消息实在是传不过去,只能放弃了。
薛润生成亲那日,永凉王世子爷准备亲自到临,这让薛家全府上下无一不欢欣鼓舞,毕竟世子爷这等身份的人,哪里是平日内能接见的人物,而且此番薛家陷入困进,看看能不能寻找一个契机攀上世子爷这层关系。
而薛府却不晓得洛天傲此番是来寻事的,而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这日,邱如墨早早便准备好了,身穿着洛天傲准备好的华服,头上簪着华贵的饰物,面容上装点着精致的妆容,让洛天傲瞧了都不得赞叹连连。
两人分别乘着轿子向薛府前去,邱如墨按耐着紧张的心情坐在轿子内,为了给薛润生一个惊喜,邱如墨蒙着面纱跟随着世子爷一同进入了薛府,薛府内一片热闹的景象让邱如墨心底颇为难受,跟随着世子爷一路上众星捧月般进入了喜堂,她没有落座,站在世子爷身后,静静地瞧着这一场闹剧。
薛润生算是被押上喜堂来的,他阴沉着脸被身侧两个大汉压入喜堂,着实是无奈了,不过进入喜堂后居然看到世子爷,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便瞧见洛天傲瞧瞧给他使了使眼色,便安定下来,此时他也注意到洛天傲身侧站着的华衣女子,虽然因为面纱遮面看不出来模样,不过那身影与她突然扬起的柔荑,让他顿时间断定她就是邱如墨。
薛润生见邱如墨安然无恙,一直高悬的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邱如墨对上薛润生的视线,忍不住跟他打个招呼,见他眼眸内展露出的笑意,了然地眨了眨眼睛,那宛如扇贝般的婕羽扇动着,着实让薛润生心中一动。
但是突然想起自己正准备与别人成婚,只感觉对不起邱如墨,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
邱如墨看到薛润生没事便不由得安心下来,突然感觉到世子爷投来的视线,低下头来,向洛天傲看去。
“你打算怎么做?”洛天傲压低声音询问道。
“还能如何,硬抢,在所有人面前,将他拖走。”邱如墨能有什么办法,不由得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眸内的笑意着实让洛天傲心中一动。
他仰头对上邱如墨沁着盈盈笑意的眼眸,对她说道:“跑吧,到时候我帮你们拦着,看谁能阻挡你们离去的路,此时的薛家已经不同以往。”
邱如墨微颤的右手搭在洛天傲的肩膀上,不断地深吸着气,看着薛家的人一个个的进入喜堂内,倒也一点一点地淡定下来。
薛润生也时不时侧目看来,似乎也有些紧张,毕竟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与别人成亲,让他怎么能忍受得了。
当新娘子柳姻姻备受期待地由喜婆扶了进来,万众瞩目地走到薛润生身边。
薛大老爷和薛大太太端坐在上位,老太君没有出现,怕是因为近些日子的事情惹得心烦意乱,大病了一场,怕是还没痊愈,所以没有出席。
柳姻姻身穿绝美的嫁衣,进入了喜堂内,这样能名正言顺与薛润生成婚的她让邱如墨羡慕不已,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会亲手夺回自己的幸福。
就在宣布一拜天地之时,邱如墨掀开面纱冷声怒斥道:“慢着,薛润生是我的夫婿,怎么能另娶别人。”说罢居然走了上去,拉起薛润生的手。
而薛润生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反手攥住邱如墨的手,挣脱开身边两个护卫的钳制对端坐在上位的父母和周边的兄弟姐妹说道:“薛润生不孝,即便如此,也决不能与柳姻姻成亲,我此生此世唯有邱如墨一人愿娶为妻,爱恋一生一世,绝不改变。”
“你……孽子!”薛大老爷着实想不到薛润生居然会在这种关卡出这种幺蛾子,着实是气得他恨不得动手掐死薛润生这个居然当众忤逆自己的孽子。
掀开红盖头的柳姻姻气得脸涨得通红,捏攥着拳头不晓得说什么好,此时此刻她怕是处在最尴尬,最丢人的立场,让她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邱如墨,你这女人着实不识好歹,居然敢来薛家闹事,以为薛府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薛大太太也勃然大怒地起了身呵斥道。
“说一句不恭敬的言辞,薛府欠我的,便由薛润生来偿还吧。”邱如墨紧紧攥着薛润生的手,依偎在他怀内,却也是倨傲地说道,“莫忘了我为了薛家做了什么,薛大爷的性命,薛二老爷的隐疾!”
“之前的事情早已了结!”薛大老爷怎么能忍受这般的羞辱,起了身指着邱如墨和薛润生怒骂道,“将这……将这女人给我轰出去,乱棍打出去。”
“谁敢!”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看戏的洛天傲起了身,傲气逼人地沉声说道。
“世子爷!”薛大老爷惊呼一声侧目向看戏洛天傲,在场的众人也着实想不通此时此刻世子爷居然会为邱如墨撑腰!
邱如墨拉了拉薛润生的手对他问道:“会后悔跟我走么?”
“不后悔,一生不悔。”薛润生盯着邱如墨那笑靥如花的面容,不由得也露出一抹笑容,摘去头上的帽子,对洛天傲说道,“天傲,多谢了。”
“你我之间,何谈一个谢字,之前未吃到你与邱如墨的喜酒,我也未送上礼,这便算是我为你送上的大礼,之后记得补请我喝喜酒。”洛天傲对上薛润生那双带着感激之色的眼眸,对他回道,“愿你们能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邱如墨对这洛天傲扬了扬手,便拉着薛润生向薛府外走去,堂堂正正地从薛府的大门走了出去,厅内厅外所有人都因为洛天傲而不敢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噗,之前=。=俺不是说了么……不是后妈。咋就没人信我呢~~~~~
敲墙
邱如墨坎坷不安地拉着薛润生就这么出了薛府,觉得实在不真实,捏了捏薛润生的脸颊,询问道:“疼么?”
“你说呢。”薛润生微微皱眉,侧目瞧向邱如墨,见她那娇美的容貌展露绝美的笑颜,一对荡漾着笑意的酒窝着实可人,让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面容,有些不敢置信地感叹道,“如墨,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这样出现在喜堂内,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
“怎么了?莫不成你想?那便算了,回去成亲吧。”邱如墨微微鼓起腮帮子,甩开薛润生的手,莲步轻移,便向自己家走去。
“怎么会,喜欢得紧,只是觉得宛如梦境般,做梦也想不到我薛润生此生此世能被人抢亲。”薛润生忙跑了上来拉住邱如墨的手,带着她沿着小巷子走去,对她说道,“凡事小心点,此番给家里出了这么大一个丑,怕是他们很难宽恕我们,所以,势必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邱如墨依靠在薛润生怀内,有些担忧地问道:“后悔么?我给你惹了这样一个大麻烦。”
“怎么会,我本就不会跟她拜堂成亲,正准备寻机会逃婚呢。”薛润生揽住邱如墨纤细的肩膀,对她说道,“这个麻烦无论如何都会惹上的,莫担忧。”
邱如墨点了点头,对薛润生说道:“薛府境况现在大不如前吧?”
“确然,因为二叔的事情,有些事情难办了许多,而且近些日子有一个姓许的生意人抢走了薛家不少的生意,让父亲和大哥心烦得很,到处打听那人的来头。”薛润生因为此番这事,完全打算袖手旁观,原本想着自己毕竟还是薛家之人,即便出了府,也不能忘恩负义,现如今,他怎么会打算管薛府那档子事情,坏了他与邱如墨的婚事,又强逼他与柳姻姻成亲,这番作为让他恼火极了,什么血脉亲情,薛府根本打着利用他的想法逼迫他做他不愿的事情,所以此时此刻他对薛府那一丁点的眷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怪不得他们病急乱投医地想要以联姻来寻找依靠,不过这般想来,三爷不是惨了,你逃了,会不会让三爷顶你这个新郎官?”邱如墨倒也有些担忧薛懿,毕竟三爷是个好人,起码对她一直都是照顾着的,若是因此牵连了他,那就坏了。
“三弟?莫担心,他还是莫要担忧了。”薛润生摇了摇头,对邱如墨说道,“薛府的事情我不想再过问了,以后我们自己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就好,不要再牵扯上他们。”
“确然。”邱如墨同薛润生回了家,帮他脱去那身碍眼的喜服。
薛润生一脸疲乏地霸着邱如墨那间东厢房的床,对她说道:“这些日子都没有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着实累得很。”语调之中,颇有诉苦的意味。
邱如墨看着薛润生这副模样,也颇为心酸,轻抚着他的脸庞,颇为愧疚地说道:“这些日子我好吃好喝养得漂漂亮亮准备去抢亲。”说罢不由得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薛润生被她逗趣的话语感染得也露出一抹笑颜,拉着她的手对她询问道:“如墨,你我的婚事算了这样定下来了么?那婚礼还需补办么?”
“自然定下来了,莫不成你嫌被人闹一次不够,还想来第二次?”邱如墨好笑地捏了捏薛润生的鼻梁,柔声回道。
“那婚事便算是定下来了?”薛润生依旧不死心地再询问道。
“嗯,怎么了?”邱如墨莫名地瞧着薛润生,心想着这人怎么了?
“那接下来你我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吧?”薛润生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瞧着邱如墨询问道。
“当然。”邱如墨点了点头道,“那些礼数咱们晓得就好了,有婚约,你给了聘礼,我嫁妆就这个家,拜堂成亲也就走走过场,你我心诚便是拜过堂成了亲的人了。”
“那成婚之后,似乎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没做。”薛润生面容上的笑容顿时间改变了,邱如墨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
“什么事情?”邱如墨寻思了回,顿时间脸一红,这家伙……原来惦记着洞房花烛夜呢!
“咱们也不能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早点把这事办了,好让旁人不敢惦记你。”薛润生觉得这事颇为重要,没实实在在将邱如墨绑在身边,让他心底很不踏实,尤其之前邱府将邱如墨送进了永凉王府去这事,让他一直寝食难安,毕竟她花容月貌,若是被邱府送去旁人的府邸,怕是没这么容易脱身,好在天傲与他乃是好友,才能这般照拂,想到这里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去瞧瞧娘亲。”邱如墨羞涩地起了身,从薛润生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慌慌张张地便出了门,让他不由得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想来他现在身子还不行,得缓缓,记得自己书房内还有些书卷,可以观摩观摩学习一番。
邱如墨出了房顿觉得这薛润生在一点一点给她下套,再三追问就是问了这事,不过想来成了亲自然得洞房花烛,他们那时着实是乱了套,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究竟……要不要呢?
想着想着便来到了白浅浅的房门外,瞧了瞧门,对里面唤道:“娘亲,我回来了。”
“如墨呀!”白浅浅听闻到邱如墨的声音,不由得一喜,起了身欢喜地来到推开门拉着邱如墨进了屋,询问道,“怎么样,你在邱家可有受委屈?”
“我怎么会受委屈。”邱如墨摇了摇头,对娘亲关心地问道,“倒是娘亲您……这些日子怕是因为女儿担惊受怕了,看您都消瘦了不少。”
“唉,其实娘亲这些日子过得还好,乔老板天天过来都带了药膳来。”白浅浅展颜露出一抹浅笑,与邱如墨坐在一起,拉着她的手,忧心忡忡地询问道,“你与那薛润生究竟怎么样了?”
“他也回来了,累了先休息去了,他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邱如墨依偎在白浅浅怀内,情绪不知道怎么稍稍有些低落,“想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怎么这么难?”
“这就是命,不过你比娘亲命好,娘亲当年……”白浅浅感慨万千地开口道,“不提了,以后你们好好相处,早日给娘亲生个孙子,趁娘还有些力气,帮你带带孩子。”
“娘亲……”邱如墨又想起薛润生的话,正准备说些什么事,薛润生也进了屋。
只见他对白浅浅恭敬地作揖,然后对她说道:“润生见过岳母大人。”
“行了行了,没那么多规矩,唤我一声娘就行了。”白浅浅见薛润生着实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不说,虽然常年在深宅内却也晓得这位薛家二爷人品极好,实属难得一寻的佳婿,亏得自己的女儿能够将这般的好男人绑在身边,颇为不易,不过……白浅浅突然严声询问道,“据我所知,你似乎还有个妾室?”
“娘。”邱如墨略微有些不安,她一直回避这个问题,现下娘亲说出来,让她微微有些不自在。
“娘,其实柳姨太她已经被我送回柳家了。”薛润生当初决定出府与邱如墨在一起时,便将那柳姨太送出了府,而且她乃是清白之身,自己从未碰过她,送回去便让她改了嫁亦可,他着实不愿意毁了她的一生,却也不愿意负了邱如墨。
“哦。”白浅浅此番对薛润生更加另眼相看,毕竟一个男人能不三妻四妾实属不易,看来自己的宝贝闺女没有选错人,“那便好,如墨这孩子再如何大方,眼里却也容不得沙子,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就说已经要嫁给一个一生只爱她一人的男人,但愿你能成为这样的男人。”
“润生绝对不会负了如墨,请娘放心。”薛润生颇为诚恳地对白浅浅回道,然后将邱如墨从她怀内拉到自己身边,“如墨,你说现在可以将那墙敲了不?”
“你喜欢就敲。”邱如墨好笑地瞧着还惦记着这事的薛润生,依靠在他怀内,懒洋洋地说道,“夫君,我累了,先回去歇息了,娘,我先回房了。”
“去吧去吧。”白浅浅见自己女儿女婿如此郎才女貌,心中不免欢喜得很,想来自己命虽不好,但是却生了个好女儿,也算是幸事。
邱如墨被薛润生揽在怀内,扶着出的门,回了屋后,薛润生突然想起一件事,将她扶到床上躺着歇息后,询问道:“以后你打算住这还是住我那?”
“怎么了?”邱如墨茫然地瞧向薛润生,突然挑了挑柳叶眉道,“什么我这你那,都是我的!房契地契都是我的名字!”
“好好好,打算住那间大宅院还是这里?”薛润生无奈地瞧着床上躺着的邱如墨回道,他脱去身上的外衣,和长裤,穿着里衣上了床躺着,将她一把环在自己臂弯内。
“住哪都一样,不过住大宅院环境好些,娘亲也会高兴,就搬过去吧。”邱如墨寻思了一番,便开口对薛润生回道,倒也没觉得此时薛润生这般亲昵的举止有什么错,虽然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试着适应,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
不过薛润生疲惫得很,倒也没有旁的动作,只是留下一句话,让邱如墨顿时间没了睡意:“如墨,待搬过去了以后,我们便补了洞房吧。”
75、洞房
邱如墨依偎在薛润生怀内辗转难眠,可惜这没心没肺的男人不知道是累极了,还是怎么了,睡得极沉,只是下意识收缩双臂,将邱如墨揽在怀内,将头依偎在她的肩窝内。
邱如墨颇为不自在,毕竟第一次与男人有这般的亲密接触,即便是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男人,也颇感不适应,她紧张地僵硬着身体,只感觉他强壮的体魄紧贴着自己,让她异常的不自在。
难熬的一夜终于缓缓渡过了,邱如墨终于熬不住昏睡过去。
薛润生第二日正午才醒来,结果邱如墨睡得比他还晚,他看着酣睡的她带着香甜睡容依偎在自己怀内,有些不舍起身,不过想想还得准备些事情,毕竟还得搬家过去,便开始悄无声息地起了身,帮她拉好被子后便换上衣服,然后见了一趟白浅浅请了早安,稍微说了下搬家的事情后便出了门,开始去招手搬家的事宜。
邱如墨一直赖床到傍晚,才悠悠醒来,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想了想还是起来了,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出了屋子,诧异地看着居然工匠居然在自己院子内敲墙,她不由得掩嘴轻笑,怎么会这么急,看来薛润生真的是急急忙忙赶着想跟她洞房,不过这事她从来没经历过,也颇为紧张。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薛润生,想了想还是准备亲手为自己的夫婿做一顿饭吃,招呼冬梅过来打打下手,邱如墨开始做晚饭,忙活完后,让冬梅端着拖盘进了厅内将菜肴摆上桌。
说来她这手做饭的手艺,都是一直独身一人练就出来的,端坐在厅内陪伴在白浅浅身边说这话,唤人去叫薛润生过来吃饭。
薛润生风尘仆仆地进了门后,对邱如墨说道:“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近些日子好在下人丫鬟还收拾着,倒也算是干净,围墙敲了,到时候搬过去的时候,我命人将这院子翻修一下。”
“嗯,这个家大事你做主。”邱如墨点了点头,轻柔一笑,为薛润生碗里夹了几道菜,又为白浅浅夹了几道菜。
薛润生瞧着邱如墨这般贤妻良母的模样,倒也欢喜,也为她夹菜,一家人和和睦睦温温馨馨,融洽极了。
这几日工匠在忙碌,洛天傲偶尔过来瞧一瞧,与薛润生谈些事情,而邱如墨则帮助收拾房子搬家,倒也快得很。
这日,薛润生在书房看书,邱如墨悄悄摸进去,这些日子他老是独自一人在书房寻个时候看书,也不让她进去,怪神秘的,所以她今天打定主意要进去瞧瞧,这人究竟背着她看什么书呢。
结果邱如墨进了书房猛地将薛润生捧在手中仔细阅读的书卷一把抓了过来,结果一看,顿时间呆住了,这这这……这不是春|宫|图么?邱如墨傻眼地盯着书卷上画着男女交|合的各种姿势的图例,整个脸涨得通红。
薛润生本来吓了一跳,一见是邱如墨便也松了口气,将那卷书拿了过来,右臂将她环进自己臂弯内,柔声对她说道:“怎么跑过来了?”
“不嫌羞,居然瞧这种书。”邱如墨涨红着脸,憋了很久,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学习学习,到时候跟你照着这图上的姿势试试。”薛润生以完全理所应当的模样对邱如墨说道,“这不是为了我们今后的‘性’福么?既然被你晓得了,今晚便圆了房吧?”
“你就这般欲|求|不满?”邱如墨低着头,只感觉脸上滚烫滚烫的。
“我是想要你。”薛润生将那书卷随后一丢,将邱如墨紧紧搂在怀内,单手勾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吻上让他魂牵梦绕的绛唇,舌尖毫无阻碍地探|入檀口,滑过齿颚,搅|弄着樱桃小嘴里的甜美津|液,虽然这类似于本能的动作颇为青涩,透着股他平时难见的冲劲,激烈的吻搅|出唾液,弄湿两人的下巴,直到快喘不过气,她才伸手推开他,原本已经红彤彤的面颊上渲染的嫣红之色现如今却透着股诱人之感,胸|脯也因轻|喘而上下起伏。
薛润生双手有些急切地在邱如墨身上轻抚着,在她耳畔吐出带着浓重欲|望的沙哑声音:“如墨,怕是等不到入夜了。”
“你这么猴急做什么。”邱如墨也被他那双在她身上肆|意轻|抚的大手弄得娇|喘连连,却也不好就这般拒绝薛润生,毕竟终都会有这么一日,老是拖着也不好,便索性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心,埋怨道,“莫不成你想跟我在书房里面洞房?”
薛润生见邱如墨居然默许了,忙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他们的住的屋走了进去,好在书房就在他们院内,不然怕是这副春|意荡漾的姿态得让不少人瞧去。
薛润生将邱如墨放在床上后,便走到门边关上门顺手Сhā上了门闩,省得半中途有缺心眼的人来捣乱,非常利索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去,便上了床。
邱如墨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足无措地僵硬着身子,微微敛上眼眸,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薛润生也属于生手,不过明显在近些日内的春|宫|图内弥补了一些必要的知识,虽然解邱如墨衣裙的动作不够麻利,不过还算是温柔,看着身穿亵衣亵裤躺在床上的邱如墨,他顿时间觉得一直以来压抑的欲|望全然在此刻爆发了,隔着绣花肚兜轻柔地揉|捏着她那柔软的丰|盈,俯下|身子浅尝辄止地啄吻着她的胭脂红唇。
邱如墨微微睁开眼,媚眼如丝地瞧着薛润生,试探性地探出丁香小舌轻慢地绘着他的薄唇,这便像是无声的邀请一般,薛润生自然不会放过她,张口便衔住她那粉舌,探出舌尖,与她缠吻着。
而他手上却也没放松下来,唇舌索|求着柔软的香舌,大手探|入肚兜内握住一只饱|满,捏|挤着滑腻的嫩|肉,指尖夹住那红樱桃揉捏着。
邱如墨被这般弄得眼眸内泛起一抹薄薄的水光,透着求饶之意地扭动着娇躯,发出诱人的鼻音。
薛润生被她这般挑|逗,着实耐不住,松开那被他吸|允得艳丽的红唇,顺着那微微后仰的雪颈一路啄吻而下,耳畔萦绕着邱如墨断续且满是欲|望的娇|吟,让他更加兴奋,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肚兜,将那宛若蝴蝶展翅般的锁骨与一片雪白的丰|盈全部尽收眼底。
他的大手也顺着纤细的蛮腰向下滑去,扯下她亵裤,挤入她的两腿之间,只感觉那里一片水润,指尖小心翼翼地挑拨着她的情|欲,这般的举动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羞涩,下意识地夹住双腿,可却把他的手给一同夹住,薛润生嘴角溢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被紧紧夹住的手也不急着离开,活动着手指戳剌着粉嫩的花XUE。
邱如墨有些无所适从地伸手向下,想要将他的手拉开,却突然因为那突然刺|入|体|内的手指而惊呼一声,整个身子紧绷了起来,不断地发出急促的喘息。
薛润生在她锁骨之上印上几朵眼里的桃花后,顺势而下,一口衔住她那待人采|摘的红|樱|桃,这一举动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呜咽的轻唤:“莫要……莫要这般……”
“不喜欢么?”薛润生含糊不清地询问道,舌尖不断地刺激着邱如墨的敏|感|处,让她那雪肌之上泛起淡淡粉色,身子也因为他而微微轻颤着。
邱如墨嗔怒地瞪了一眼薛润生,他这不是诚心让她难堪么?双手推拒着他的双肩。
“忍不住了?”薛润生带着笑音询问道,眼眸内尽是柔情之色瞧着邱如墨那张带着魅人春色的面容。
她一听这话,狠狠地捶了捶他的肩膀,偏过头去,不去瞧他。
“还不够,我怕弄伤你。”薛润生将手指缓慢地搔|弄着她那里,慢条斯理地撩|拨着,指尖些微勾起,像要探入,却又退出,仅在外面磨|弄着,惹得她娇|喘连连,终于让他觉得够了时,猛地将两根手指刺|入她体|内。
邱如墨低声吃痛地唤道:“疼,轻些……”双腿更加紧地绞着他的手臂。
“放松些。”薛润生撑起身子柔声安抚着邱如墨,毕竟是初次,他真怕自己伤到她,强忍着欲|望一点点撩|拨她的情|欲,让她能慢慢适应自己。享受着手指她被紧紧绞住的快|感,薛润生不断地深呼吸着,隐忍着想狠狠埋进她体|内的欲|望,手指开始抽|送着,让她能从中寻找到欢|愉之感。
就在她即将爆发之时,薛润生坏心眼地将手指收了回来,看着在自己身下一脸茫然,却又被之前那种酥|麻之感俘获无法自拔的邱如墨。
邱如墨失措地微微合拢双|腿,微微撑起身子,羞涩地看向顿下动作的薛润生,有些不解,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只能不落痕迹地用视线悄悄暗示着。
薛润生见她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便也不客气地分开她修长的双|腿,抬起她右脚脚腕轻轻啄吻,趁着她分神的机会,将早已胀痛难受的【晋江】对准湿|漉|漉的嫩XUE,猛地一|挺|腰,狠狠冲|进她体|内。
“啊……”邱如墨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刻薛润生居然就这般强势地占|有她,难耐的疼楚让她抬起双手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像是发泄一般,想借此缓解自己的痛苦。
邱府
薛润生也耐不住这般的紧|致之感微微皱了皱眉,加上邱如墨因为疼痛难忍而紧紧绞住他那里,让他有些进退不得,不过他为了邱如墨,还是没有强行动弹,反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吻了吻她贝齿紧咬的下唇,探出舌头试图撬开她的牙齿,温柔地舔|舐她的绛唇,安抚她道:“放松如墨,莫要怕,我不会伤到你的。”
“疼。”邱如墨宛如撒娇般呢喃道,不自在地扭|动着身躯,不过还是在薛润生的安|抚下渐渐放|松身|体。
薛润生用手指舒展开邱如墨蹙紧的眉头,缓缓地开始抽|动了起来,随着每一次抽|送,交|合之处都搅|送出微红的汁液,那是她的处子之血混合著花|液随着他的抽|送,一丝一丝地溢出。
邱如墨不断发出呜咽的抽泣声,一双清眸内蒙上一层薄薄的泪雾,看起来着实惹人怜惜,薛润生看见她渐渐能适应自己后,便开始加快律动,而他也再也不想压抑着,律|动更猛|烈、更激|狂,顾不得她断续的哀求,放|纵自己开始肆|意地在她体|内寻求快|感。
而邱如墨也因为薛润生遂变的举动,从而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愉|悦从体|内深|处涌|出,慢慢取代了疼痛,一抹浅淡的红|潮浮上她面容,渐渐地染红了她的双颊,她耐不住那种渐渐强烈起来的酥|麻之感,发出诱|人的娇|吟,这般的声响出发,让薛润生兴奋且更加急切地索|求着她的身体。
他看着因为自己的律|动而不断晃动的丰|盈,忍不住伸出手揉|捏起来,看着她那沉醉于此的娇容,更加移不开视线,只见她此时如沐的秀发散落在床榻之上,右腿高高地架在自己肩膀上,低头一看,交|合之处一览无遗。
一边激烈地律|动,薛润生边柔声在邱如墨耳畔询问道:“舒服么?”说罢,居然还坏心眼地狠狠一顶,让邱如墨本来想吐露的埋怨之语全部化作呜咽的呻|吟支离破碎。那被吸|允得艳红的樱桃小嘴轻启不断发出着难以抑制的呻|吟,飞散的黑发流泄在床褥上,衬着那张红嫩小脸,像朵娇艳的花朵,看得让薛润生不由得痴神,让他更加卖力律|动着,像是想把诱人的小XUE玩坏般,每一个捣|入都用力地撞击着深|处,似乎想要看到她更多一点因为自己而娇媚动人的模样。
太多的快|感让邱如墨不禁有些害怕,水眸微掩,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一般,双手不断搜寻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最后被薛润生的牵引搭在他的双肩上,不由自主地在他肩上撩出几道血痕。也因为此而紧|窒的肉|壁也再度收|缩痉|挛,紧紧绞|住薛润生,让他不由得低吼一声,更加狂|野地开始律|动。
一波波的痉|挛袭|击着邱如墨,随着薛润生一个奋|力进入,小嘴逸出一声尖喊,再也隐忍不住达到了高|潮,而薛润生耳畔萦绕着她口中逸出的销|魂|蚀|骨娇|吟,再也压抑不住快爆|发的欲|望,更快速地抽|送了数十下,大手紧紧|捏着雪白|臀|肉,将臀|瓣抓出一片嫣红,最后吻上邱如墨的胭脂红唇,让白|液喷|洒而出……
邱如墨如同虚脱般将抓着薛润生双肩的双臂垂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任薛润生亲吻着,最后他也不忍再让她承受一次,便缓缓退出她体|内,撑着身子起了身,下地去取干布沾湿后为她擦拭因为之前的情|事而布满汗水的娇|躯。
而邱如墨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迷迷糊糊地就那般昏睡了过去,薛润生披了身外袍,出了屋打了几桶水进屋内为自己净身,之后便又在屋内和门口泼了些清水,借此去除房内那浓重的情|欲之味。
最后薛润生才躺上了床,将酣睡的邱如墨揽在怀内,在她额上印上一吻,长舒一口气道:“如墨,你终于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说罢,他便面带笑意地将她拥在怀内打了个哈欠,困倦地也睡下了。
第二日薛润生神清气爽地早早起了床,继续着手搬家的示意,顺便去佰草堂瞧瞧生意,管管账务。
而邱如墨醒来时只感觉腰酸背痛,下|体也隐隐作痛,着实跟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心想这薛润生怎么这么能折腾,躺在床上还好感觉身体清清爽爽的,怕是他帮自己收拾过了,还算是细心,本来想起床,可惜撑起身子顿觉得今天怕是起不了床上,便也娇气地躺会了床上,对外面唤道:“冬梅?翠竹?”
“夫人?”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怎么了?”
“润生呢?”邱如墨想想估约是薛润生唤来伺候自己的丫鬟,便也释然,对她询问道。
“爷说他出门一趟,若是您醒了让您多歇息会,他中午会回来陪您用午饭。”外面丫鬟恭敬地对邱如墨回道。
“晓得了。”邱如墨点了点头,她和薛润生已经先搬进了大宅院内,娘亲那边的屋子还在收拾,所以慢了些,外面伺候的丫鬟都是薛润生宅院内,“进屋帮我倒杯茶水。”
“是。”那丫鬟应了声后,便想起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听来是去给邱如墨泡茶去了。
邱如墨揉了揉有些沙哑疼痛的嗓子,侧过身来,为自己按捏着酸乏的后背,猜想这薛润生去做什么了。
不消片刻那丫鬟就捧着一碗银耳雪梨冰糖水进了屋,端到邱如墨面前对她说道:“爷临走前再三交代让您喝了这碗汤水,润喉去火。”
邱如墨对于薛润生的细心心底欢喜得很,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让丫鬟扶着她坐在床上,随意穿了件宽大的里衣,结果丫鬟递来的银耳雪梨冰糖水,一勺一勺地慢慢喝着,心里也被薛润生柔情一点一点给染得心头甜甜的,虽然一觉醒来瞧不见他人,有些嗔恼,不过此时此刻,心中的怨恼都化作欢喜。
喝完之后便又蜷缩着身子躺回床上,实在是邱如墨身子吃不消这般的情|事,所以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
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后,醒来之时一睁开眼便瞧见薛润生,只见他将自己揽在怀内,单手翻阅着书卷,好在不是那春|宫|图,她现下可受不住他再来一次。
薛润生感觉到邱如墨身体微微的动静,侧目瞧来,见她醒来了,不由得展颜一笑询问道:“醒了?”
“嗯。”邱如墨柔柔一笑,趴在他胸膛上伸手戳着薛润生的鼻尖,询问道,“你今早去哪里了?”
“去佰草堂看看账务,总不能当甩手掌柜吧。”薛润生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边,沉吟了片刻后,低声以一种暧昧的语调问道,“昨儿感觉如何?现在有哪里不舒服么?”
“呸,亏你问得出口。”邱如墨轻啐一声,将头埋在他胸膛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呢喃道,“被你害得腰酸背痛。”
“嗯,我帮你揉揉,这事要渐渐习惯,慢慢就适应了。”薛润生伸手附在邱如墨的柔荑上,轻柔地为她按摩着酸乏的后腰。
邱如墨被这句话弄得也不晓得说什么,只能红着脸依偎在他怀内,不做声。
时轻时重地按摩让邱如墨渐渐放松下来,伸手轻抚着薛润生的胸膛,她柔声询问道:“这几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邱尚书被罢免去官职,关押入刑部大牢内待审讯。”薛润生瞧了眼邱如墨,开口回道,“你三叔这次怕是没人救得了他了,倒是邱如雪听闻邱家大老爷将她暗中许给王知府王喜的儿子王荣生做小妾,又将你另一位姐姐送给刑部许尚书做小妾,又给朝廷内不少大臣送了礼,才勉强将邱家保住了,也因为邱家大笔大笔的贿赂,邱如雪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天傲那边却不愿放过她,说受之一鞭百倍奉还,又怕一次将她打死了,得不偿失,便吩咐牢头一日赏她二十下鞭子,打上一个月再将她放出去。”
邱如墨微微蹙眉,这邱府真的将女儿当做交易的砝码,着实可恨,不过邱如雪送给那王荣生做小妾怕是以后的日子暗无天日,想来这王荣生怕是除了世子爷外,唯一能镇得住这邱如雪的人,地痞无赖对上骄纵的小姐,自然是骄纵的小姐落败。而且邱家垮了大半,邱如雪也算是塌了半边天,以后没了依仗的她只怕是会遭不少罪,毕竟王荣生那种人怕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忤逆他分毫,到时候王家估计也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邱府此番大劫虽然勉强渡过,但是元气大伤,家世势力已经不如以往,再加上这些打点消耗邱府不少的银两,今后邱家生意场上势必也会栽跟头,很难再有起色。”薛润生看着脸色平静的邱如墨,将他所知晓的情况徐徐道来,“所以他们怕是没工夫来寻我们的麻烦了。”
“那便好。”邱如墨寻思了一番,也觉得此事就这般便好,又开口询问道,“那你们薛家呢?”
“不想理会。”薛润生此时说话语调微微有些生硬,怕是又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惹他心烦了。
“究竟怎么了?”邱如墨不愿意他将心事都憋着,一个人承受,开口追问道,“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莫不成你什么都不愿告诉我?”
“怕惹你心烦,其实什么事情,大哥又来寻我了。”薛润生将邱如墨圈在怀内,视线飘忽地向远方看去。
“怎么了?又想强迫你做什么?”邱如墨顿时间一怒,撑起身子坐在薛润生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让他依靠在自己怀内。
77、熟人
“依旧是柳姻姻那事,之前的抢亲惹恼了柳家,兴师问罪即便是如何赔礼道歉,他们都不愿意放过薛家,除非我愿意上门负荆请罪亲自求亲才愿意作罢。”薛润生颇为烦恼地说道,“我怎么会理会。”
“不理会便好,不理会便不会心烦。”邱如墨轻抚着薛润生的面容,心想此事怕是不会如他所说那般简单,怎么可能是一句不理会就能解决的事端,怕是薛泫云又用什么胁迫了他,迫得他这般模样,想来这薛家何其残忍,即便是如此也不愿意放过他,要将他最后一丁点油水都榨干了才肯罢休么?他们真想这般利用薛润生为他们所用么?
“莫担心。”薛润生见邱如墨脸色难看,便反过来安抚她,“我自由对策。”见她依旧愁眉苦脸,便低下头,薄唇印在她因为焦虑微抿的绛唇之上,舌尖趁着她惊讶的功夫放|肆地侵入她的檀口中,翻|搅着她嘴里的香甜,恣|意品尝她的滋味,想来自大成亲以后,便能这般做过去仅仅只是幻想的事情,现如今能肆|意而为着实是一件美事。
邱如墨被他这般举动弄得手足无措,身子虚软地躺在床上,任他索|求,只感觉那舌尖狂|肆地扫过贝齿,在檀口里翻|搅,与自己的丁香小舌交|缠在一起,被毫不客气地吮|缠住。她被吻得几近窒息后,才被薛润生给放过,躺在床上喘|息着,嗔恼瞪了眼他,合拢自己因为他这一吻弄得凌|乱的衣物。
薛润生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暧昧地询问道:“夫人,要不咱们再试试那画儿上旁的姿势?”
“呸,不要,我累,腰酸背痛。”邱如墨立马双手交叠护住自己的胸口,紧张地对薛润说道,隐隐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让他颇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