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回山谷的这一路,我不断催促着赶路,可终究还是赶不及十五之期。现在已经是十四日的子初,再过一小时就是子正了,也就是到了十五之日。我一刻也不敢停留,只想早点回去,可逍遥却磨蹭着拉住了我。
“兰儿,你先停下。”他深锁着眉头,让我觉得好像要发生一件大事了,心怦怦乱跳起来。
“我们要快点回去,没有时间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要停下来,我只知道,他的身体不能耽搁。这路上万一发生什么,我根本就帮不了他。
“已经来不及了,”他箍紧我的肩膀,看了眼皓月当空,沉重地说道:“你听我说,我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一下,无论我会怎样,你都不要靠近我,只要我熬过了明天,就会好的。”
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等一下又会发生什么?我顾不了这么多,看他说的好像只是小病的样子,更加让我担心,探究地问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我怎样才可以帮到你?”
“兰儿,答应我,等一下什么也别管,知不知道?”他急切得要我给他一个承诺,炯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助。
“你真的会没事吗?真的只要熬过明天就可以了吗?”我不放心地问。他是这么郑重其事地交代我,让我更加不安。
“是,我会没事的。”他此时还不忘给我一个笑脸,平淡地说道:“我们现在先找个山洞休息一下,再生个火。”
我对他的病一无所知,只能照着他说的去做。就近找了小山洞,也点起了火堆。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条蛇,原来这一路,它一直都跟着逍遥,我愣是没有发现。他对那蛇嘱咐道:“快去把师傅带到这里来。”
那蛇像是有了灵性,微微颔首,沿着石缝游走。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幕,问道:“它真的会给你捎信吗?”
他淡淡一笑,说道:“不然我为什么会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它呢?”
“那怎么这一路,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啊。”我竟然不知道他可以隐藏的这么好。
“不是有个人说过,要我的小青退避三舍吗?我怎么还敢让它出来啊。”他又取笑我,可笑容还僵在嘴边时,他突然双眉一紧,痛苦地瘫倒在山石间。
我瞧了瞧天空中的明月,此时已经到了子正了吗?逍遥整个人蜷缩着,快要揉成一团了,脸色一阵青后又是一阵白,身体不停的抽搐、颤抖,他目光闪闪烁烁,嘴唇早已没有了血色,白得像是纯净的矿泉水一样。瞬间,他原本漆黑的发丝上,凝结了一层白霜。他是在发冷吗?
我将火堆往他身边引了引,不知所措地问道:“你是不是很冷,我该怎么做?”
“你……你……别……过……过来……”他抖动着双唇,断断续续地吐露出几个字。
他又是一阵抽搐,比先前更甚,浑身开始变的僵硬,双臂不听使唤的缩紧在胸前,越收越紧。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也顾不了他的话,躺在他身边,一把把他揽在怀里。
一股钻心的寒流,透过他的身体,传递到我身上。这种冷,带着些许的疼痛,直刺我的心脏,让我无法控制的也颤抖起来。他靠在我身上,碎碎地念道:“不……要……管……管……我,走……走开……”
“不要……我不要……走开……”我的声音也开始了颤动,周身的血液就像要停止流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