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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悠然此心 > 第七章

第七章

“衣服不及手袋、皮鞋好,到底是不必需品!”斯年说。

“不要淋我冷水,斯年!”文珠跳起来。

“好——好!”斯年微笑不语。

“哦!你们住在哪里?”慧心很自然地转开话题。

“这啊,二十三楼!”文珠拍拍手。“华尔道夫酒店没有房,没办法啦!”

“文珠对华尔道夫情有独钟!”费烈说。

文珠白他一眼,又转向斯年。

“白天你有空,是不是?可以陪我们一起玩!”她说。似乎忘记了慧心的存在。

“好!”斯年恨爽快。“反正白天我多半在酒店,惹心要下午五点半才回来!”

“晚上的时间我们不打扰!”文珠对慧心扮个鬼脸。

有时候——实在*不透文珠的真正意图。

“你们预备住多久?”斯年忍不住问。

“你呢?”文珠不答反问。

“没有一定!”斯年皱眉。

文珠难道是打算要和他在纽约耗上了?

“放心,斯年,”还是费烈最敦厚,永不令人为难。“我们只预备逗留一星期!”

“我有什幺不放心的呢?”斯年有些窘迫的笑,“纽约又不是我的,对不对?”

“看!斯年被我吓坏了!”文珠对慧心眨眨眼。

“文珠,良心话,我是会被吓坏的人吗?”斯年不服。

文珠眼珠儿一转,笑了。

“以前不会,以前你天不伯,地不怕,现在——我可不知道了厂’她笑。

“文珠专会捉弄人,”费烈打圆场:“我的那班朋友被她捉弄惨了!”

“不是本姑娘对手!”文珠拍了拍手。

那幺,文珠并没有从他们中间找到一个合适的男朋友吧?文珠——唉!她也固执。

“文珠——人生不是打桥牌,不要把男孩子当对手,你该找的是伴侣!”斯年很诚恳地说。

文珠呆怔一下,然后大笑。

“是!我不该找对手,要找伴侣!”她说,重复着。“我该找伴侣!”

斯年在纽约住了四十天,终于要回香港。

他本来不打算独自先回去,慧心比他的生意、比赚钱更重要,何况文珠、费烈回香港前答应替他管理公司,他根本放心得很。

只是早晨文珠来长途电话——文珠真讲信用,居然每天抽半天时间坐在他的公司里。她说中东一个大客户来港,非他亲自接待不可,而那大客户是有王子身份的,轻慢不得,于是几经考虑,再加上意心劝解,他决定明天一早回香港。

临走前夕,似乎——离情一下子就浓了。

本来慧心打算在唐人街的粤菜馆“同乐”替他饯行,他不赞成,他说中国餐馆太吵,没有情调,他情愿找一家小小的西餐厅坐一个晚上。

“去‘格林威治’村吃墨西哥餐?我听人说那儿很有情调,有年轻歌手,——还没红的未来之星演唱,好不好?”意心兴致勃勃的。

“去了你会失望,”斯年淡淡的摇头,“今非昔比,完全失去以往的味道了!”

“你怎幺知道?”她问。

“上次和文珠一起来纽约时也去过,非常失望!”他说:“我们就在酒店的餐厅吃好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来往的路程上!”

“你是客人,依你!”她笑。

六点半,他们走进餐厅,这餐厅并不附设夜总会,所以,他们都穿得很随便。

点了菜,叫了酒,两人之间都一阵子沉默。

“面对你,意心,我真怕明天上不了飞机!”他说。

她闭一闭眼睛,非常*,非常有女人味,只是这一刻,平时她太理智,太冷静。

“我喜欢重视事业的男人!”

“所以我必须硬着心肠离开!”他笑一笑。

“快了,我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就可以回香港,何况我的受训成绩火箭般进步,已令那目中无人的讲师改变态度!”她故作轻松的。

“他不会爱上你了吧?”他开玩笑说。

“这方面我很传统,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她笑着说。

“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留在纽约工作!”他严肃一点。“任何情形下都要回香港!”

她考虑一秒钟,点点头。

“好!我会回香港。”她说。

“在一个月之后!”他加重语气。

“斯年,你真孩子气,担心什幺呢?”她笑了。“我人在哪里都一样,我的心和意志是坚定的,不会改变!”

“但是,我不能每天见到你!”他说。

“你记得一首诗吗?两情——”

“不要跟我说诗,我不要听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我的感情是实在的,诗帮不了我!”他有些恼怒。

她只是淡淡的笑,有点不以为意的。

“我会回香港,真的,”她说:“我说过,纽约这个地方令我没有归属感,整个人是浮的厂’

“你答应过了,记住!”他抓住她的手,重重的握一下,“你要记住!”

“我会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说。

他向她举一举杯,她浅浅的骤了一口。

“这次虽然住了四十天,还是很遗憾!”他说。

“遗憾什幺?”她问。

“本来打算在你受训结束之后,再带你到处去玩一玩,至少我以前念书的地方,我住的房子,”他耸耸肩,“现在只好等下次了!”

“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她开坑芙。

“真黑心肠,居然不等我一起?”他瞪住她。

“办完事不许再回纽约!”她说。

她实在是了解他的,知道他送走中东客户必然会再来。

“为什幺?我留在香港又没事做,文珠和费烈答应替我管公司!”他抗议说。

“公司是你的,不是他们的!”她摇头。“而且,欠了人家的情,怎幺还?”

他皱皱眉,却是不出声。

“而且一个月时间实在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她又说。

他思索半晌,点点头。

“我可以不来,你戴上我送的戒指!”他说。

“交换条件?”她不置可否的笑。

“你一直都没有戴过,是吗?”他说。

“那——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她说。

“我在意,真的!”他凝视着她。

意心不出声,看着侍者送上菜来。

“你听见我的话吗?意心,我在意!”斯年再说。

她看他一眼,淡淡的,显得有些神秘的笑。

“你实在和我初认识的傅斯年完全不同了!”她说。

“不要岔开话题!”他说。

她摇了摇头,还是那种令人难懂的笑。

“我不怎幺注重形式,我在意的是心!”她说。

“但是我看不见也*不透你的心!”他说。

“不需要我保证吧?”她斜脱他。

“你肯保证吗?”他问。

她不置可否的笑一笑。

“吃吧!我肚子饿了!”她说。

“你不是想告诉我,今天晚上也要温习、进修吧?”他似乎有点负气。

“不,今夜我放自己假!”她说。

她原是很有分寸的人。

“这是沉意心式的人情味?”他终于也笑了。

“不,你做了我一个月的补习老师,我给你报酬。”她开玩笑。

“这报酬重得我几乎负担不起呢!”他也笑。

气氛又轻松了,他也不再去提那钻戒,他知道,勉强是没有用的,只要她心中有他,她终有一天会戴上的,是不是?

“吃完了晚餐,想去哪儿?”慧心问。

“夜总会?”他笑得促狭。

“不了,虽然今夜不必用功,但是我的­精­力不必花在累死人的DISCO上!”她说。

“当然也不能散步,不安全!”他说。

“每一区都不安全?”她问。

“当然有的地方治安还不错,我们也不必去冒险,”他说:“散步留待返香港后!”

“香港的晚上我更加不散步!”她说。

“好!下次我们在香港自置一个散步地方!”他笑。

“自置?好象自置一幢楼宇这幺简单?”她摇头。

他笑一笑,然后说:

“我父亲在赤柱有一幢大屋,恨多年了,花园很好,足可以散步!”

“赤柱?”她恶作剧的。

“我倒真想把你关在我家大屋里呢!”他说。

“说说你的家,你自己,好不好?”她忽然说。

“说什幺?父亲是谁?家中几人?好吗?”他开玩笑。

“随便,我都一样的听。”她说。

“好吧!”他想一想,正经一点。“父亲——也是个商人,做了那幺多年的生意,总有点名誉地位,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儿子,另外——我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

“很矛盾不通哦,母亲只生了你,你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她笑。

“应该还有另一个女人,是不是?”他说。

‘哦!(家变)的情节嘛!那个十岁的小妹妹长大了,会是另一个‘洛琳’!”她笑。

“什幺(家变)我不知道,洛琳又是谁?”他问。

“一个肥皂剧,很轰动一时的!”她说。

“你看肥皂剧的?”他很意外。

“为什幺不?有空闲的晚上,心情也好,我也会坐在电视机前,不论节目的乱看一通!”

“很有道理似的。”他笑。

“再说你的家人吧!”她又接上前题。

“没什幺好说,我们人口简单,不会有家变,因为妹妹和我母亲、父亲住在一起!”他说。

“那个女人呢?”她好奇地追问。

“早嫁了人!”他说。

“那倒简单,妹妹知道一切吗?”她是关心吗?

“怎能知道呢?她才十岁!”他笑。“不过小丫头长得很漂亮,长大后又是个害人­精­!”

“害人­精­?怎幺说?”她小声叫。他大笑:“像我一样,不是被人所害吗?”

“你这家伙!”她白他一眼,“若认为我害了你,还不赶快走远些!”

“我是甘心被害!”他还是笑。

“就像娱乐场所一些冤大头,一些孝子贤孙,甘心被斩一颈血一样?”她是牙尖嘴利的。

“哎——说不过你,我投降!”他服输了。

“斯年,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把头伸过来,一本正经的。“当年你在美国念书时,有没有找到个金发*?”

斯年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他——竟也脸红,他叫:“你说什幺?”

“文珠当然并不在,是不是?”她笑得暧昧。

他恩索一下,下定决心似的说:“好,等会儿我带你去见她!”

“见她?谁?哪里?”轮到她惊奇了,难道真有这幺

一个金发*?

“在新泽西州,”他一本正经地说,还——有些内疚似的,“我在那儿西田区有一幢房子,现在住在那儿,等会我带你见她!”

“斯年——”她意外得说不出话。

“从这儿开车一小时就可以到,西田区的治安非常好,附近住的都是高尚人家,没有黑人,”他避开她的视线,真是内疚,“我带你去厂’

“斯年——”她怪不好意恩,她原是无意揭开他以前的秘密,她只是说笑——“很抱歉,我无意令你难堪,我——只是开玩笑的随便说说,我不要去看!”

“但——的确有这幺一件事,有这幺一个人!”他垂下头,一副认罪的模样。

‘哪也是以前,我不认识你的时候,”她急了。“斯年,我不是斤斤计较,小气人!”

“但是我愿意向你坦白,真的厂’他抓住她的手。非常诚恳,真挚的。“我爱你!”

“不,不。不必这样,我——”她说。然后,不约而同的,他们都大笑出声。

“天——我们都有这幺好的演技呢!”她说。

“简直一流,好莱坞的导演该找到我们,下一届金像奖也该给我们!”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真没想到,我们竟是好搭档?”她问。

附近的客人诧异的看看这一对笑得流泪的中国年轻人,他怪不好意思的收拾了笑声。

“等会儿我们真的开车去新泽西逛逛!”她说,又问:“真有一个西田区?”

“我们的确有一幢房子在那儿,现在租给一位台湾来美的留学生,现在做了教授!”他说。

“很羡慕别人能当教授,尤其是美国人的大学。”她轻叹一声,似——有点遗憾。

“那又怎样?以后你不是商界女强人吗?”他说。

“还是教授好,听起来也觉得高人一等!”她说:“真恨不得留下来念书。”

“慧心,你答应过我回香港的!”他叫。

“是——我也没说现在念书!”她吸一口气,神态恢复了正常!“我们走吧!还是老节目,去跳慢舞的夜总会!”

他想说什幺,看见她在签单,忍住了。签好单,她站起来。

“我们各自回房换衣服,半点钟后你来接我如何?”她望着他。

“一言为定!”他终于什幺也没说的点点头。现在不念书,那幺以后呢?他没再问!

转载信息:心动百分百.紫鸢供书、旮旯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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