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何长生与村里孩子顽皮打闹,也算是常事了,何长生照例被他娘在身上掐了几下,然后何三那便陪礼道歉,又拿出一串钱来赔了罪,说是给沐英买些糖吃。
周远达这些日子家里开销紧张,便也没有客气,拿了那串钱回来。
薛氏见了,便着丈夫给沐英添一件冬衣。
“虽着现在还是夏天,但英儿身子长得快,去年过冬的衣服是不能穿的了,待着凉爽了,你且去城里替他买件冬衣。”
薛氏总觉得用了人家母亲的钱,心里过意不去。
周远达也知道薛氏的意思,便也应了。
沐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到了晚间,便站在周芷若的绳前,就是不上床去。周芷若知道他的意思,便对他道:“你想学功夫?”
沐英点了点头:“你教的那些,不管用。”
周芷若笑了笑:“等你脸上消了肿,我便教你些新东西。”
沐英听了,这才放了心,然后回床去睡。
周芷若呼得沐英呼吸平稳了,便又下床点了他的睡|茓,再去母亲房中渡真气给母亲。沐英是个聪明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会内功,说不定要缠着自己学,那时岂不又要多费口舌!
也不知怎地,周芷若看到沐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就要忍不住心软。有时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沐英真的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不过,如果真的会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儿子,也不错吧?
周芷若有时也会这样想——上一世那样的孤苦,这一世不求别的,求一个像父亲对母亲那样的夫君,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儿孙满堂的,算是奢望么?
而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薛氏的病倒真的渐渐好了——那药虽然短了几味,但好歹也是对了症,只是药力不够罢了,由周芷若这段时间渡真气给薛氏,薛氏自是渐渐好转。
这日午后,周远达又去了县里抓药,沐英自在院中练些周芷若新教的拳脚,周芷若在房中帮着母亲做些针线活儿,那何常有家的卫氏却又过来了。
自从薛氏生了病,长久不愈,每日里尽是咳嗽,尽有谣言说薛氏已生了肺痨的,左右几家谁敢再来。这日卫氏过来,却不知是什么事,周芷若挑开门闩,卫氏见到周芷若,便笑道:“哟,芷若这么小就会开门了,你爹爹不在么?”
周芷若撇了撇嘴——你分明是见到我爹走了才来的吧!但是表面上却笑着说:“我爹进城给我娘抓药去了。”
卫氏叹了口气:“唉,你娘的病怎么样了?我来看看她。”
周芷若笑道:“这几日似是好些,正念叨着您怎么许久都不来了呢。”
卫氏面上一红,强笑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说着便往里屋去了,周芷若跟在她身后,只见她进了门,便站在门口对薛氏笑道:“妹子近来可好些了,多日不见,心里真是怪挂念的。”
薛氏见她来了,也是心中略有诧异,便道:“姐姐今日怎么来了,且快坐下吧,莫站着说话。”
卫氏搬了把椅子,坐在薛氏脚跟,笑道:“这几日妹妹身子不好,我也不敢过来,生怕妹妹要起身招待我,又劳了妹妹的神呢。”
薛氏道:“姐姐这是哪里话说的。”
说着便一边撑着支起半个身子,一边叫周芷若去倒茶来。
周芷若带着沐英去倒水,耳中还听到卫氏对母亲笑着说:“这姐弟两个感情真好,出入都是一起的,像是亲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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