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愉悦总是短暂的。次日吕兵去了党校就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学习。不得与外界接触,顶多也就是把手机调个振动,无声,课外时间收一收,发一发爱你想你之类的短信息;然而这远远地解决不了圆圆对他情感上的依恋与生理上的需要。这一期的学员均系公检法司的年轻人,上头说什么要增强学员的体能,就搞军训;夜间还紧急集合什么的,实质就是军事化管理。吕兵与圆圆也就发个短信,一个月里没见一次面,大家都忙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圆圆说的,她要顾及他的影响,爱他那在乎朝朝暮暮,不就一个月?日子长着呢。
在吕兵去学习的第十日,梅子终于知道了他的去向,竟在吕兵吃了晚饭后的一个空档,在党校大门口见了吕兵一面。
“大门口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找你,”有人告之。吕兵以为是圆圆,没想到却是霍梅子。“你来干什么?”他问,很严肃。
梅子笑笑,说:“想你,这不就来了呗,来学习也不吱一声,没想到见你一面这难。”
“回去吧,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他说。
她问:“为什么?”
“我要和圆圆结婚,学习一结束就领证。”
“你敢,你和我这才几天,不认人了?我要和你结婚,我想明白了。”
“现在说这,晚了,回去吧。”
“我偏不回去。”
“那你就待着吧,我进去了,”吕兵返身就走。
梅子骂:“吕兵,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想结婚也只能是和我结。”
现在,一个月的学习,今天结束,马上要回去了。“梅子会不会来纠缠,”吕兵想。感到奇怪的是回心,她竟然一点信息也没有;可就在这时,石港所王大翔所长打来了电话。王所长说:“学习结束了,回来了吗?”
吕兵说:“这就回来,啊,我们张少凡队长开车接我来了,哟,忘了问,你是不会无原无故打我手机的。”
王所长说:“有一起小小的治安案件,你知道这刑事治安方面是归宋仁青管的,可又找你麻烦,他就推给了我。”
找我麻烦,吕兵想,心突突地跳,他有预感八成又是与梅子有关。“什么事?”
王所长说:“还不是你的熟人霍梅子,她昨晚还真的偷钱包了。”
吕兵说:“不会吧,上一次就是一个叫何水连的一伙栽赃她,这事儿,宋所长知道。”
王所长说:“这回可不是何水连,是当事人跟着她到所,又从她包里搜出了钱包,钱包里有两百元和一些零分子,她自己也承认了是她偷的。”
吕兵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与我有什么麻烦?”
对方顿了顿,换了宋仁青,说:“吕大队长,还是我说好了,报案人说,钱包是他的,也就两百元,但梅子说她偷的钱有一扎,少说有一两千元,就在提包里,退赃也好,判罪坐牢也行,但你不把吕兵叫来,否则她自杀。”
张少凡见吕兵打电话,把他的被盖搬上车,同来的还有圆圆,她在一旁细细地听吕兵在说什么,凭感觉不像是谈他队里的工作,而且张少凡也在此。吕兵说:“好,那我来一趟。”他摁了手机终止键,对圆圆一笑说:“你怎么亲自来了?”
张少凡说:“嫂子,望穿秋水,直催得我头都大了。”
圆圆脸红到耳根,说:“谁望穿秋水了,他的心这会儿还不知在哪个人身上呢。”
吕兵说:“我的心在小狗狗身上,”他看着少凡说,“她是不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张少凡点头。
圆圆一本正经说:“少凡是我弟,我当然告诉他了,也好监督你,刚才谁和你打电话?”
吕兵“哎”叹一声:“石港王所长,说霍梅子昨晚偷钱包,这会儿还在所里,叫我去一趟;少凡把我的东西放回办公室,我处理好了事,一起吃个饭。”
圆圆说:“梅子偷钱包,打死我也不信,行,待会儿你去所里了解情况,要不我陪你去。”
吕兵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那再好不过了。”
圆圆见他不反对,心里高兴,但觉得真去了也索然无味,说:“我去干吗,又准会说我看她的笑话。”
大约10分钟,石港派出所就到了,圆圆说:“你去吧,少凡你把东西搬到我老屋去,还想睡办公室,休想。”
吕兵说:“我中午在办公室也可以休息一下嘛。”
圆圆说:“好好,我真想把这破破烂烂给扔了,给你俩一小时的时间,各自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就去《红楼》吃饭,我走了。”
吕兵下车去所里,少凡望着圆圆说:“我带你一脚不更好?”
圆圆说:“不用,走几步也是个锻炼,这些时人都长胖了一圈,还不是听那坏蛋的话,吃好吃饱,要我长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