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说:“对不起二位,星期天起晚了。”
梅了说:“惬意啵?”
圆圆说:“什么?”
梅子说:“安逸啥。”又对吕兵嘀咕:“不要脸,赶本啦!快十一点,一上午过了。”
圆圆作状挣脱吕兵抽出胳膊对来吾说:“大姐,你想干啥?”梅子没好气代来吾说:“想干啥,想当老板,能吗?”
圆圆说:“进去坐下谈。”
进屋落座后,圆圆说:“大姐要是真想当老板,就先到我的《好再来》早餐店去干,我妈,对了,也是我婆婆,我打个电话她,你可以上班;我就是从那儿干起来的,你到那儿干,中午十一点就没事了,你照顾家里就方便一些;最少可以为老公做两餐饭,刚干只是起早有点不习惯。”
“她老公,给他做饭,做狗屎,叫他去死!”梅子摸了摸来吾的耳朵说。“她都被打聋了,昨晚打,说她吃闲饭给我这个贼送汤,早上让他喝汤,他又打她,说把贼喝不完的残渣余孽给他喝,把汤倒了;什么残渣余孽?在所里我也只喝了两口,对不对?”她望着吕兵眼泪一串又说:“不是你离了的那个八婆害我,我会往所里跑?我不去所里,三姐不送吃的哪会挨两次打。”
来吾说:“算了梅子,这一年他打我,家常便饭,只是我爱面子没对你们说;他也挺伤心的,一个人千巴块工资,儿子又读高三,也难;古话说,贫贱夫妻百事衰,我就这个命。”
沈来吾身高一米六一,二的样子,穿一件灰白色春秋装,下穿一条老式布拉吉裙子;看上去人很灵性又干净利落。这是一个忍辱负重的女人,圆圆此刻顿起怜悯之心说:“原说四百元一月,我加你两百,你就到厨房给肖师傅打下手,学做菜好了;不过上班早九晚九,只是你丈夫你不好照顾他了。”
来吾说:“我也让他过一过没老婆招呼的日子,他拿千巴块钱,好了不起似的把我不当人。”
正说话时,杨思兵带阳阳来了。圆圆喜出望外说:“你们来了!”她望着吕兵说:“你与他们先走一步到码头,那儿有一家肯德基店,我安排一下就到。”
吕兵对杨思兵点点头,牵着儿子一起去码头。路上沉默一阵,思兵问:“还好吧?”
吕兵说:“你说呢?”
思兵说:“艳福不浅。”
阳阳说:“老师,叫幸福,哪有用艳福的词造句的。”
思兵说:“是是,老师也会犯错,你爸知道。”
阳阳说:“老师你看我爸顺眼不?”
思兵说:“干吗要顺眼?”
阳阳说:“姥姥对我妈说什么,不行,找一个,看得顺眼就行了;我妈说除了我爸,她看谁也不顺眼,就这意思。”
吕兵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多嘴。”他问思兵:“你怎么样?”
思兵说:“还能怎么样,回不到从前了;错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初我不这样,阳阳就是我的儿子。”沉默一会儿,她又说:“我下个月结婚算了,我小学的一个副校长追我好长一段时间了,最近追得好紧。”
吕兵说:“你可想好。”
思兵说:“我这个样子,老也老了,你当我十八二十岁,还有时间去挑?”
吕兵说:“那个校长多大岁数?”
思兵说:“四十一二吧,老婆死两年了。”
吕兵还能说什么呢,是,回不到从前了,那时的人和事如今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对他俩来说,初恋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或者说她抛弃了他,也是他俩一种刻骨铭心的痛,只能一并珍藏在他俩的心里。既然回不到从前,也为了各自所爱的人,他俩只能是朋友,而这样的朋友又不同于其它的朋友,她也许能在关键时刻为他去死毫不亚于亲情。
思兵说:“莫把我俩的从前告诉任何人。”
吕兵点头。阳阳仰头望望父亲又看看老师,问:“老师,你看我爸好顺眼是不是?”
杨思兵点头,说:“你爸,公安局的,只有坏人才看他不顺眼。”
阳阳说:“老师,你当我是幼稚园的小朋友是不是,我都10岁了,还能什么不懂?”
杨思兵做声不得,对孩子不能讲假话又不能明说,她只好望着吕兵。吕兵说:“我是看你老师顺眼,你看老师难道不顺眼?可别对你妈乱说一通。”
阳阳说:“不就是个看得顺眼吗,我有那多嘴?妈妈心情一直坏透了,她要是把火气出在我头上,可就惨了,连姥姥都罩不住她;我几个同学都说了,大人的事我们管不了,由她去吧,哎”他叹了一口气。
这那是一个10岁的孩子,一声叹息,分明像个成年人发自他心中的悲伤与无奈,吕兵弓身一把抱起儿子,眼睛都湿了。父子连心啊,杨思兵看在眼里,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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