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说:“是呀,她们整我,逼我退赃好表现立功。”
圆圆说:“恶心,都是女人,吃什么吃?”
曦曦说:“恶心,还有更恶心的,牢头是个同性恋,她还半夜里叫两个牢脉子捉住我双腿,她嘴巴就往死里舔我下面,整得我死去活来;她还一边舔一边说,退不退赃?第二天就来人带我出去找钱退,不是这样,我咋会退钱呢?妈的,这二奶岂不是白做了,后来我习惯了,关了半年,怎么整我,我也是没钱退,就又送我去劳改半年,才把我放了。”
圆圆说:“伤心,现在好了,好好生活。”
曦曦说:“都对你说了,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圆圆说:“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只不过你当初选错了,也受到了惩罚,我能说什么,总之,大家都不容易,你好好工作,我以后会把你当姐姐对待。”
曦曦说;“也是呀,听说老板也没了父母,和我一样呢。”
“你才来半个月呢,还听到了什么?”
“听说当初叫你去机关工作,你不去,起早贪黑,开什么早餐店,奋斗了好多年,这才成了真老板,你还是个大学生。”
“读个电大,歪牌的。”
曦曦笑了,说:“一点不歪,正点〈方言漂亮标致〉,我想说个事,那个柳柳,总找我的岔。”
圆圆说:“她早来你几个月,你呢,也大度一点,我找时间与她谈。”
曦曦突然目视圆圆身后,小声说:“你的他来了。”
圆圆侧过身见是吕兵,她一脸的笑:“起来了?”
吕兵打了一个哈欠说:“又渴又饿。”
圆圆望着曦曦说:“泡茶,到三包间去,我去弄吃的,”她忙不迭地下楼。
吕兵来到三包间,拉开窗帘,阳光一泄于屋,他仰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曦曦端来了茶水,躬身给其倒茶,一双**浏览无遗。他说:“穿这么低开领衣裳,两个大波波都要蹦出来了。”
曦曦脸一红。
吕兵说:“我怎么觉得你好面熟呢。”
你面熟我?这就对了,一脸的乱杂胡子,曦曦想,你不这么说,我还不敢认定呢,看你下巴有不有一颗小痣,看看。她拉起吕兵走到窗前,看他下巴还正有一颗小黑痣。就是他,一年前是他穿一身老虎皮〈黑话:指警服〉带外地检察官一帮子人,去抄她的家,为搜出的一札子钱,她与其中一个检察官打了起来。她咬着那人的手不放,就是他打了她一耳光又拧住她胳膊,才夺下了她手里的那札钱。
“坏蛋,抄家打我的坏蛋,”曦曦大怒,啪的一耳光打在吕兵的脸上。吕兵蒙了。她嚷道:“当时你就是个带路的,凭什么打我?”
抄家打人的事儿就只有一回,吕兵想起来了,她是江汉一个贪官包的二奶吴晨曦。他坐回沙发,看着她。
“喝茶,我叫你喝,”曦曦仍不解气,拿起茶几上为他泡的茶喝了一口。意思是我喝了,看你怎么喝;可吕兵就像要和她斗气似的,仍端起茶也喝了一口,那意思是:气死你。
曦曦更火,往茶里“呗”一下,似有唾沫;他又端起茶,一咕噜完了,还拿茶壶再倒。
曦曦只气得恨不能把茶壶砸了,这时门外有人进来,是圆圆送吃的。曦曦这才如梦初醒,闯祸了,他只要说她往茶里吐唾沫还打他一耳光,她就会被开除。
等老板开她,还不如她先开了老板,“我辞职,”她气呼呼的,往外走。
“站住,”圆圆厉声说。“为什么?”
吕兵说:“她说我刁难她茶水不开,茶叶不好,生气了;她还说她凭什么伺候我,我又不是客人,就这。”
“就这事?”她拉过曦曦说。“好姐姐,你是对的,我来伺候他,辞什么职呢,不是我逼他来,他还不来,不会惹你生气的;我在开发区又开了一间茶楼在装饰,下个月开张,这《红楼》就靠你打理了,你走了我咋办?兵子,快赔不是,千兵易招,一将难求。”
吕兵站起来说:“吴晨曦,对不起,辞什么职,我错了行不行。”
圆圆说:“你叫她什么?”
吕兵说:“她自己说曦曦就是叫吴晨曦。”
圆圆说:“好了好了,吃面条,这么难伺候;叫你吃了睡你要睡了吃,一起来又饿慌了。”
曦曦说:“看你把他宠成什么样子。”
圆圆笑了。心想,你要是爱一个人,看你宠不宠爱他。此时她听隔壁包间梅子在唱歌,怕梅子会过来纠缠吕兵,对曦曦说:“我下去有事,沈来吾的老公来了,你就在这儿,他吃完了,你把碗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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