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叫他。他宠爱着我,陪我做一切的事。
“恩?”他用那双温暖的手拥抱我,总是这样。
“您又看着纸鸢发呆了!”我拉着他的手。
他浅浅的笑,是那样无奈。然后让我去洗手吃点心。
赵珂是我的名字,可是我只喜欢爹叫我,珂儿。虽然我只有六岁,可是我记得很多事情,包括红玉,也记得那个夜晚。爹告诉我他和娘是相爱的,但无法在一起,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无论生死都会很爱很爱我。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经常要缠着娘,我喜欢缠着爹,他是我心目中最最完美的人,我敢说他比世上任何的母亲都要对孩子好。
爹在很多时候都是沉静的,因为他是安亲王,有很多事情需要冷静的思考和处理。在我想找他玩的时,爬在那张冷冰冰的书桌上看他身边高高的奏章,所有的言语都被咽回肚子里。
通常和我在一起读书游玩的是哥哥,玢。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和我是双生,母亲是李氏。我很喜欢这个哥哥,虽然和我一样大,可是为了那个兄长的称号少不了责备和打骂。我们的确一样大,而且有血缘关系。我们有太多相似之出才会这般的亲近。李氏也是在同样的夜晚临盆,生下一对双生子后失血而死。和大家知道的一样。不同的是,她还带走了一个孩子。所以我刚好来到王府成为了一个替身。在我和哥哥心目中,彼此都是最好的手足,我们相亲相爱,做爹的好儿子和好女儿。
爹很会做纸鸢,他的字画都很厉害,我要什么图案他都会画给我。然后我和哥哥一起去玩,虽然喜欢,但是我一点也不擅长放。
“珂儿不用担心,哥哥来放,你就在这里看好了!我很厉害的!”
“好!回家我帮你抄二十首诗!呵呵```”厉害的哥哥可是常常受教书先生的罚呢,因为他用墨汁换了先生的茶。
我喜欢看着哥哥放纸鸢,他个儿比我高腿比我长,跑的自然比我快,最重要的是他笑的那么阳光。我想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就是爹和玢了。
我们玩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出现一个跟屁虫,反正走哪儿他就跟哪儿。他也不说想和我们一起玩就只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是郑王的儿子,今年都十五了,我们都姓赵算起来是堂兄妹。玢想不同他怎么不被家里锁着念书什么的却能够出来看我们玩。其实也不算奇怪,贵族家和寻常百姓家本就不同,就算是亲戚也不是很亲近,听说他也只有一个弟弟,却在很小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死了,他就开始不乐意说话了。
有时候玢会大发慈悲跑过去叫他一起玩,他却大力推开了,把玢给气坏了。他们两个年龄差了很多个子也是,可脾气却一样顽固。后来渐渐就互相不理睬了。
我们还是玩我们的,他呢,还是在旁边闷着看。好象这样也算相安无事的一种平衡。
“珂儿,最近可有件热闹事,我想你不知道对吧?!”玢又开始买弄玄虚了。
“我压根就不感兴趣,哥哥!”我知道他的肚子里面是憋不住什么话的,自然会说出来。
“你当真不想知道?”他凑近过来,“和那个小子也有点关系哦!”
“我可以自己去问爹啊。”这倒是真的。
“喂!别这样啊,真没意思!”他站起来把笔一摔,不再抄写了。
“好哥哥,你说你说我很想很想知道呢,究竟什么事啊,我们好去凑热闹!”我扮作鹌鹑状拉拉他的袖子。
“哈哈——那我原谅你了,告诉你,云南王半个月后就到定阳城了!”他神秘的说,“他的女儿你知道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我听说过云南王,因为爹曾经在前朝建国初平定过云南南诏的叛乱。
“这云南王的女儿可是那小子未来的媳妇儿呢!”玢开始八卦。
这件事是真的,那小子,郑王的儿子赵瑜当年也只五岁。云南王前来受封的时候就请了旨,圣上赐婚给他的女儿。这也算是政治联姻。只不过当时当事人都还小,也的确,大的一个五岁,小的呢才满周岁,婚事一直没有办,但是关系还是铁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