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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1)

我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晴明悉心的为我将药膏抹在那肿的像发糕一样的脚踝上。

“啊!你不会轻点吗?”我嘟囔着,简直就是下手谋杀啊,这么重,我只差没有从地板上跳起来了。

“轻轻地,没办法活血化瘀呢。”晴明调侃的说,他抬起头睨了我一眼,意思好想在说:你希望一直顶着发糕般的脚踝见人吗?

我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一会,我又发出惨兮兮的尖叫:“啊……”

死狐狸,下手真狠那。

“轻一点拉,要不我会疼死的。”

坏小子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下手越来越重了,厢房上空就一直回荡着杀猪般的惨叫。

晴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厢房,留下一抹优雅的白­色­背影,看着晴明优雅离去的背影,我的脸像被烧着了一般,想起之前的那一幕,我不禁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双­唇­,然后,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会痛……而且狠痛,说明,刚才的一切,的确发生过,狐狸亲了我。

最可恶的就是,晴明什么解释都没有给我,反倒说是我惹恼了他。

我越想越气愤,越想越——

其实,有点甜蜜!

这时,那只狐狸不只什么时候竟然折了回来,他站在我的面前,怔怔的看着我。

“有事快说。”我盯着晴明,有点不适很爽。

“刚才的事儿,你就当没发生过好了。”语毕,晴明头也不会,飞似的离开了厢房,我只听见啪嗒!一声,格子门被移上的声响。

“安倍晴明,你给我站住!”我一边说,一边从地板上支起身,打算直立行走,可是,还没等我站稳,我就被脚踝上的伤口给累赘得噗通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地板上。

我使命的垂着无辜的地板,因为脚踝处实在太疼了。

天气渐凉,衰草枯萎。

金井梧桐秋叶黄,枫叶凋零,所剩无几,竹帘不卷夜来霜,土御门缕缕炊烟升起,宅院外橘柚一片深碧。

昨夜一宿宿雨,今天早空山秋气清。

托那只狐狸的福,我脚踝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初肿的像发糕一般的脚踝,现在已经平坦了许多。

来到院内小径,活动一下手脚,也是不错的体育锻炼。

推开刻有五星芒的大门,眺望远山,

山山寒­色­,晨曦从天而下,孤鹜由下而上,高下齐飞,秋水碧而连天,长空蓝而映水,形成一­色­,纵横错杂的河水,陡立的山峰,深秋天的景­色­清澈入骨。

不远处的山林小径上,高高低低,驶来一群人马,来人神­色­悠然,看着方向因该是朝土御门这厢来的吧。

“请问安倍晴明大人是否在府上?”

为首的一名身着直垂的武士向我发问。

那名年轻武士不敢直视我的双眸,在第一次直视了我的双眸之后,便开始地垂着头,有点害羞的模样,却还一直假装镇定,以维持自己在下属们心中的良好形象,可是他的那些下属就不同了,一个个毫不忌讳的贪婪的盯着我看,今天我没有打算出门,所以穿的是十二单,当然没有必要戴顶市笠在头上了。

那些年轻武士们,个个就像猫见了鲜鱼一般,恨不得马上涌上前来,和我说上一言半语的。

虽说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啊,总的有个美女的架势才对。

我微笑作答:“请问找晴明大人有何事?”

武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白皙的脸上散出了两抹红晕,他清了清嗓子回答我:“当今主上今日会在平安宫内举行五节内宴,特邀安倍晴明大人前去参加。”

“晴明大人一早便出门去了,这事我会转告他的,你们请回吧。”

我微笑示意,可是~这名年轻武士似乎还有公事之外的事想和我说吧,看他那害羞的神情我就知道了。

“请等一下,这位小姐——”年轻武士白皙的脸上浮出云霞朵朵,他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又向我迈进了一小步,看那样子,是害怕?害羞?

我佯装不解:“还有何事吗?”我不好意思就这么快点穿了他。

他还是之前那副憨直的模样,白皙的额角上沁出了一滴汗珠,这么冷的天,能让人出汗的,只有难以开口的情节被憋在心里才会这样吧。

“请问,我是想说,想知道姑娘您的芳名。”武士结结巴巴了半天,总算是肯把他淤积在心里的话抖落出来了,我扫视了一眼年轻武士的身后,那群小兵们,伸长了脑袋,瞪大了双眸,张望着,他们的脸上统统写着两个大字:期待……

我佯装为难的模样,我低下头,随即:“我只是晴明大人旗下的式神,不值得大人您如此费心。”既然我不打算给他机会,又何必告诉姓名让人家回家幻想呢?

话一出,我明显看见武士那张年轻的俊脸垮了下来,但是,他还是很有风度的回答:“没关系,我冒昧了。”武士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又折过身,留恋的,以那深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才慢慢的,不舍的带着手下们离开。

年轻武士的手下们,更是个个一副不想离开的模样。

“集体返京。”年轻武士开始整顿队风,摆出一副有别于之前的身形,态度。

一对人马,在依依不舍的回头,留恋中,离开了秋水碧连天,长空映水的土御门。

夜幕时分

暮­色­渐浓,天际一边,还剩有点点残余的彩虹,山间一抹微云,庭院小径,留有几株哀草,微寒袅袅袭来。

油灯下,晴明正在挑灯夜读经典,那模样,神情,异常认真迷人。

晴明见来人是我,微笑的和上书卷。

“今天宫里来人了。”我漫不经心的说,看样子,这小子又有多日未上早朝了吧。

“恩……”晴明回答了一声,并未问我来人所为何事。

“主上近日要在宫内举行五节宴请,希望你能参加。”

我将晴明手里的书卷抢了过来,藏在身后,希望他能安心的听我把话说完,每次一说到宫内的事,晴明总是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不管你去不去,和我无关,但是你总的找个机会去宫里一趟,不要总是主上派人来找你。”

我拿着晴明的书卷,离开了主屋。

晴明冷不防的一把揽住了我的腰,将那卷书卷从我手中笑眯眯的抢了过去。

我连忙推开了这小子,上次的事,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

高挑的晴明站在我的身后,他乌黑的发丝搭在我的肩颈上,时不时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会钻进我的颈项内,弄得我麻麻痒痒的。

攻其不备,我狠狠的在狐狸的脚上踩了一脚,可怜的晴明,被我冷不防的蹬了一脚,整个人立马就向后退了三步,扶住了云锻壁代,无辜的美眸盯着我,闪闪发光的,似乎要挤出两滴清泪,来表明我的罪行。

“别装可怜,看你的书去。”我狠狠的冲那只受伤的狐狸囔囔。

不能太纵容他,要不,晴明这小子一定会得寸进尺。

我不理会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装可怜,我可比你在行呢~

我哼着欢快的小曲,穿越奥帐子,走回厢房,熄灯就寝,辛苦的晴明大人,就挑灯夜读吧,等着你称为平安京内最伟大的­阴­阳师那天,我一定为你喝彩。

“晴明。”我拉扯着晴明的衣袖,以期待的目光缠绕着正要出门的晴明。

他今日没有穿平时贯穿的白­色­狩衣,而是换上了一袭贵族们平日里穿的直衣。

橘黄|­色­锦缎直衣,缀满了女郎花图腾,头戴立乌帽,晴明拿起矮桌上的那柄同­色­系檀扇,朝移门走去。

“等一下啦,晴明大人。”我开始撒娇了,我轻轻的扯住晴明的袖口,左右摇晃了几下,以我自认为最迷人的眼神,最嗲的声音对他说:“你今天很有型,用我们大唐的话说,你就是型男噢,没想到,你穿直衣能这么迷人,简直就是颠倒众生,水漫土御门。”

“说重点。”晴明斜睨了我一眼,他早就看穿了我这点心思。

“你就带我一起去参加五节宴会吧。”我趁机说出了重点,眼巴巴的盯着这小子,希望,它能松口。

“不行。”

晴明斩钉截铁的回绝了我。

我不肯松手,愣愣的盯着他:“都闷在家里这么久了,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吧。”我撅着红­唇­,摆出可怜的姿态,希望可以打动狐狸冷漠的心肠。

晴明看我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便使出了杀手锏:“冰冻小萱。”

这是晴明的咒文之一,可以让人瞬间无法动弹。

我死死的盯着晴明,我的喉咙也被一并冻结住了,四肢更是无法动弹,成为一具活生生的雕像,木乃伊。

我在心里千万般暗骂这无情的小子,可是,被冰冻住的我,没有了行动的能力,口不能说,四肢也不能动弹。

“蜜蝶,看好小萱。”

晴明唤来了蜜蝶之后,便出门跃上牛车扬长而去,留下我和蜜蝶二人,独守空闺。

我以眼神示意了蜜蝶,可是,蜜蝶对我摇摇头:“不行,如果我私自将你放了,晴明大人回来后,不好交代。”蜜蝶笑眯眯的回答着我,嘴角的梨涡格外灿烂。

“晴明,晴明。”

有人来了,我的眼眸发出了亮光,是来救我的吗?会是谁?

“晴明大人在吗?”

“博雅大人,晴明刚走没多久呢。”蜜蝶出门寒暄了几句。

我支支吾吾,喊不出来,动弹不得,我卯足了全力,使命向前,希望可以发出一丁点声音,引起博雅的注意。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的努力下,我终于是碰到了一旁的柱子,我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板上,这个声音,足以让门外的博雅大人警觉了吧。

果然,憨直的博雅听见屋内的巨响,便愣头愣脑的冲了进来,看见我倒在地板上,便将我扶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博雅是碰到我身体上的那个部位,咒文就这么解除了。

我按耐不住重获自由的心境,一把拽住了博雅,说:“我们出去吧。”还没等博雅回答,我已经和博雅跃上了牛车,我催促这赶牛车的家丁,牛车便嘎机!嘎机!的朝市区驶去。

“小萱,你这么着急­干­嘛?”博雅摸不着头脑了。

“你要去哪?”我将头转向博雅,我忘记了问博雅要去哪。

“本来我是来这里叫晴明一块去宫内赴五节宴的呢,可是晴明走了,我打算一个人去。”

“带我一起去吧。”

我知道博雅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可以,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和晴明大人一起进宫呢?”博雅发出疑问,如孩童般天真的眼眸正盯着我。

想起刚才晴明的态度我就有气:“没什么,我睡过头了。”

“噢,那就一起去,我一个人也很无聊呢。”

博雅憨直的答应了我的要求。

平安皇宫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皇宫,此刻我的心境和那时完全不同,现在的我找回了记忆,也找到了爱情,有了方向和目标,不再迷茫了呢。

抛开过去那些不开心的回忆,今天可以好好开开眼界,看看五节盛会到底有多豪华。

“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博雅大人啊。”

前方走来一个身着紫­色­直衣的男子,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貌似是——

对了就是那日在清凉殿的回廊上偷偷说晴明坏话的男子,是藤原家的人,看这人一副猥琐巴结的模样我就觉得虚伪,讨厌。

博雅倒是很有礼貌,他不卑不亢的向那个人回礼作揖,优雅大方。

博雅腰间的那柄龙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美丽。

这个藤原大人似乎有很多话想跟博大人说吧,我可没兴趣听你们的谈话,再说了平安宫我又不是不熟悉,我可以自己慢慢逛个够呢。

我甩开他们二人,独自漫步在平安宫内,回忆着过往种种,欣赏深秋的平安宫。

八重樱早已凋零,紫藤花也只剩枯藤缠绕,柳树枯枝,摇拽湖畔。

这个时候,女房和命­妇­大都在为准备五节宴会忙碌着。所以,平安宫内这回显得格外热闹,穿梭不停的女房,身着五­色­单衣,身后拖着三尺垂柳青丝,薄施粉黛,红­唇­若丹。

女房甲:“今日的新尝祭,听说会有异域来的舞姬表演歌舞呢,在前几日的帐台试和御前试,都未曾露过面的异域舞姬,不知长得什么模样,听说眼眸颜­色­异于我们和国的人们,是一个格外妖艳美丽的女子,是异域的加尼卡。”

女房乙:“加尼卡,那是什么?人名吗?”

女房丙:“不是,不是,听说是异域的名妓,在当地受到皇族和贵族的追捧,多才多艺,美丽非凡。”

说着,这些女房们开始露出艳羡和期待的神­色­,她们一定都很想争相目睹那名异域加尼卡的美貌和歌舞吧。

这里,为何会有袅袅异域檀香?

我沿着一袅残香,寻香而去,承香殿的缘廊内,女房们进出忙碌着,手中捧着各­色­印度女子特有的服饰,纱丽,铃铛,面纱,五颜六­色­~夹杂着天竺檀香,这里仿佛已经成为了天竺某处。

“阿曼姬……”

还没等我转过身,我就被一群身着纱丽的印度女子给牢牢包围了起来,她们说着印度语,身上散发着特有的印度香,曲线曼妙,眼神迷人,风情万种。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我身上的十二单衣就被那群印度女子给扒下来了,她们不容我分说,七手八脚的为我套上了一袭青­色­纱丽,纱丽有足足有六米之长,是印度舞姬特有的打扮。而且纱丽的款式是露脐式,我的小蛮腰可怜的被□在外,纤细的手腕上戴上了金质手镯,脚踝处系上了大大小小的铃铛,一迈出步伐,就发出清脆的铃铛声。

我蒙住了,什么情况?

可是她们说的是印度语,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和她们笔画手势,她们个个瞪大美目,一副茫然的模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她们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其中一名皮肤颇为黝黑的印度美女,将我摁在了椅子上,打开檀香木合,开始在我脸上涂抹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我无法反抗,她们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其中一名身材略微娇小的印度美女,去了一面镜子,拿到我的跟前,这是玻璃镜噢,镶满蓝­色­猫眼石,看样子,是贵族所赐的物品,我忙不迭的拿起那面久违的玻璃镜,仔细端详着现在的自己,天哪……镜子里的妖艳女子,是我自己吗?

额角上贴上了镶满了钻和宝石的BINDI。

眉心那颗用红­色­朱砂点成的红心,原本白皙的肌肤,被略深的粉底描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粗线条的黑­色­眼线勾满整个眼眶,让我原本就熠熠生辉的眸子这回显得更加风情万种,黑­色­的眼线,结合紫­色­的眼眸,美得令人难以相信。

上眼睑的内眼角到中部被刷上一层珍珠白眼影,上眼线和下眼睑处则用深紫­色­眼影勾勒,眼窝凹陷处又被刷上一层亮紫眼影,睫毛上被刷上了类似睫毛膏的物质,浓密睫毛像一柄扇子般,随着眼波流转,上下扇动。

浓眉,橙­色­腮红,艳红朱­唇­,俨然一个印度美女!

我摇了摇头,不知要如何作答,得趁早离开。

我挣脱了印度美女的包围,疾步走向格子门外,可是……

“快点,轮到你们了。”一个命­妇­模样的中年­妇­女,死死的拽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拖到了承香殿的幔帐后。

“宣天竺舞姬,阿曼姬和她的舞伴们登场。”

我被那群艳丽的印度舞姬推推搡搡的推倒了前台。

这回,骑虎难下了。

我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层波斯面纱,只留有一对极具印度美女风情的眼眸,审视着台下。

台下身着各­色­直衣的臣子们,翘首以盼,所有的视线,都已集中在我一人身上。

我向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一名舞姬稳住了,我手心已经沁出冷汗。

下面的人对于我来说,都像暗夜中的乌鸦一般,我是一个都看不清了,因为我全部的思想都集中在一点上,我该如何应付。

“今日,由来自天竺的舞姬阿曼姬为天皇献上四舞之一的『克塔克舞 』。”

我的脑袋开始轰轰作响,像在打雷一般。

克塔克舞,古印度四大舞蹈之一,克塔克舞产生于北方邦的首府勒克瑙,是北方邦和拉贾斯坦邦的著名舞蹈。

虽说,过去在21世纪的时候,曾经修习过舞蹈,不过,但是,当时我主修的专业是民族舞,印度舞,老师上课的时候曾经有提到,并且演示过给大家看。

但是,并未真正好好练习过呢。

印度舞,是源自人们对神无比虔诚洁净无私的爱,舞者藉由本身的手指、手臂、眼睛、五官、身体表达和诠释宇宙间的万事万物。

所以在印度,一些舞蹈只在庙里表演给神看,印度舞也因此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克塔克舞 』曾,出现在许多印度的影视剧内,最早则是在印度宫廷内,表演给皇室或贵族欣赏的一种华丽,妖娆的舞蹈。

此时,大殿内,鼓声已声声响起,看来,我是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扫视四周,那群天竺舞姬,已经围城一个圈,排列好队形,围绕在我身旁,我在脑海内搜索着零星片段,再把那些曾经在印度电影里看见过的动作连成一串。

舞姬们已跟随着的鼓点声的韵律,开始翩翩起舞,我也不能再傻愣着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依造脑海中那些残余的片段,摆开阵势,既然已经上台,就得跳得像模像样,才不至于辱没历史悠久,圣洁的高雅的印度舞。

我双腿保持弯曲,手合起来,行开启礼,这时,我听见台下响起阵阵掌声,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很好的开端。

然后,我将手伸展开,脚向前跨一步。随着音乐开始变换手姿,这时,音乐中开始出现“咚咚”的节奏,提醒着我要开始变换脚步动作了,我的脸上必须一直保持微笑,随着越来越快的音乐鼓点,舞蹈动作必须越来越快,手姿变化丰富,头部还必须有节奏的向左右扭动,很好,就是这样,你做的很好小萱,我一面为自己打气。

一边让自己□在空气当中的小蛮腰像水蛇那般扭动起来,鼓点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如繁音流泻般,时而又细碎悦耳,娓娓动听,当然,我没有忘记最重点的一点,就是舞蹈时,眼睛必须随着舞蹈一起转动,这样,舞者可以很好的将自己的心情,喜怒哀乐,随着眼神的变化,传达给台下的观众,随着音乐,鼓点的变化,脚尖、脚跟、都要呈现不同的姿态才可以,一跺脚,脚踝上的铃铛便莎莎作响,手腕上的金质手镯,随着我的不断变化的手势,开始折­射­出不同颜­色­的芒,不停流转的眼波,随着音乐,鼓点,手势的变幻,让整个大殿内充满了异域风情。

听见台下阵阵掌声响起,我的心就像要飞舞上蓝天一般,悠然自在,仿佛间,我回到了21世纪那个宽敞的舞蹈练习室,四壁明镜,照的我宛若女神一般高贵,忘情的舞动我,已经忘记自己现在身处何处,我的耳边,只能听见鼓点和乐声。

现在的我,只知道,自己是一名舞姬,是平安京内,独一无二的天竺舞姬。

直到,我的耳畔,传来那如雷鸣般的鼓掌声和喝彩声时,我才从音乐的境界中,逃离了出来,回到了现实世界。

甲:“简直就是舞神,太美丽了。”

乙:“令人如痴如醉,仿若在梦。”

丙:“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人们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着,那些赞美的话语,一一传入了我的耳内,令我有些羞愧,实在是愧不敢当。

想必是因为台下的人们,谁也未曾见过真正的克塔克舞,所以才会这般对我称赞的吧。

这回,我才敢把眼神像台下打探,在身着各­色­束带和直衣的臣子内,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倍晴明~

他正在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台上这位身着青­色­纱丽的异域舞姬。

他那双秋水剪瞳里,正在仔细观察着我,狐狸的眼眸内,闪出丝丝诧异,疑惑,也许,他还未能确定,这名身着青­色­纱丽的女子就是小萱本人吧,最好是别让他认出来,要不,等会回家后,这只狐狸一定会想着法子来惩罚我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马上将视线转移,天哪,承香殿的大殿内,简直就是危机四伏——

刚避开了晴明的目光,现在又迎上了村上天皇的目光,我又将目光移开了,这回,又遇上了保宪的目光。

我的脊梁骨,已经开始向外渗透冷汗了吧。

我­干­脆将脑袋垂下,不再审视台下,现在,我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自己可以早点谢幕下台,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赐天竺舞姬及其舞伴们,绫罗百匹,珍宝满箱。”伟大的村上天皇直直的看着我道。

我被身着深紫­色­束带的村上天皇的眼神给吓到了,我连忙低下头,行礼谢恩。

“舞姬阿曼姬上御帐台,天皇赐玉泉酒一杯。”

那中年命­妇­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在现在的我看来,简直就比鬼魅的嚎叫声还要恐怖几分内。

要装就装到底好了,既然来自异域,那不是也无法听懂你们说话的吗?

“阿曼姬……”

身后的舞姬开始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她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大概意思我是看明白了,就是说要我按照中年命­妇­之命,前去御帐台。

我假装害怕,摇了摇头,可是,身后的那群舞姬,推推搡搡的,将我拽到了御帐台。

我站在御帐台下,不敢将头抬起来。

这时,一名身着黑­色­束带的武官来到我的面前,他头戴卷樱冠,黑­色­束带上,还绣有金­色­掬花纹路。

我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龙一吗?

他推了推我,以眼神示意,让我上去御帐台。

我摇了摇头,装傻……

可是这里不是我家,岂是我随便装装傻就能蒙混过去的吗?

最终结果,就是我被那中年命­妇­,连拉带拽的,被拽上了台阶,像个害羞的媳­妇­似的,站在了村上天皇面前。

村上天皇朝我微微一笑,那妖娆美目内,风情万种,可是我却无心欣赏呢。

“主上赐酒,还不赶紧接着?”

龙一在我的身旁示意着我,让我接过村上天皇递过来的玉泉酒。

我的的瑟瑟的伸出纤细的手臂,接过酒杯。

按照大和的礼节,天皇御赐的酒,是必须当面一口饮尽的。

我看见村上天皇那妖娆美目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快点喝吧!

我犹豫再三,先是将头转向御帐台下,我和晴明的眼神,正好打了个照面,晴明那对秋水剪瞳正死死的盯着我,难道他已经看出来,这名身着青­色­纱丽的异域舞姬就是我了吗?

照理来说,我化了这么艳丽的妆容,在脸颊上,还蒙上了一块不算薄的波斯面纱,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被认出来的才对。

我握着酒杯的手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一滴清澈的玉泉酒就滴在了青­色­纱丽上。

我又将视线转向那些站在舞台上的舞姬们,她们个个瞪大了美丽的眸子,盯着我看。

如果不喝,不是太不给村上天皇面子了吗?

我咬了咬牙,都是自己闯出来的祸啊,我慢慢的转过头,背向大家,撩起面纱,一口饮尽了玉泉酒。

“好。”

村上天皇首先鼓起掌来了,台下的臣子们,也一一附和着天皇的举动。

微辣的玉泉酒,让我的喉咙变得有点发烫,好在这个杯子不大,杯内的酒也就是一口而已。

“赐座……”一旁的命­妇­扯着嗓门大声宣布着天皇的意思。

什么?还要赐座?我的脑袋像在打雷一般,轰鸣作响。

我被命­妇­搀扶着,坐在了天皇身旁的锦缎垫子内。

这回,我真正体会到到了,什么是坐如针毡了。

我直挺挺的坐在垫子内,不敢随意发出声响,承香殿的大堂内,已经是鸦雀无声,寂寥得就那夜在古林子里头一样。

我大气都不敢喘,天皇挥了挥手,那些原先都直挺挺的站在舞姬们,个个屈膝行礼,纷纷走向台下。

加尼卡——不是 一般的普通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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