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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行为稍古怪

木木吞口唾沫,安慰道:“哦,其实,那种事真的也不是太重要,只要一个月一两次就成了。而且我也没什么经验,也不会去比较,心里也不会失落,更不会攀比,你别担心了。”

说完后,木木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便直直地看着沈昂。

而沈昂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古怪。

终于,他说道:“木木,所谓需要青春为资本才能做的事是指接住从墙头上翻下来的你,诸如此类很光明正大的事。”

☆、25第三章(5)

随后,沈大叔便看着木木从头发丝丝红到了脚趾丫丫。

对此,沈大叔表示很愉悦。

木木瞅着沈大叔的愉悦表情,顿时也来了气,硬着头皮道:“那个,那种事情也是光明正大的啊,本来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是人的本能。只有你们这些假道学才会把这种事当禁忌,私底下又喜欢得不行。”

“木木,你说得太对了。”沈昂鼓掌。

“嗯?”木木因突如其来的掌声微讶。

“这种事,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沈昂微笑。

他的笑容令木木觉得小心肝像是被羽毛给撩o拨了下,有种异样的痒意。

紧接着,她所坐的真皮座椅陡然往后倒去,始作俑者沈昂如静夜里的一只猎豹,轻而迅疾地扑上了她,适时堵住了木木的尖叫。

他的吻一如往常灼热,辗转反侧,不能自已。

木木的理智逐渐迷失在这熟悉的足以令她醉倒的吻里。

然而也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美丽,也许是所在的山顶太过寂静,木木总觉得今夜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吻到动情处,整个车厢的温度陡然上升,即使在这样一个略显清冷的初秋之夜,木木额上也浸出了薄汗。

按照平时节奏,此时两人的ji情应该逐渐变缓直至平息。然而木木却惊讶地发现沈昂的大手伸入了她的t恤下摆,缓慢游移至内衣下缘。

随后,他的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若即若离地碰触着她的肋骨。

木木忽然想起了那个关于男人,女人以及肋骨的传说。

他的手指有薄薄的茧,轻柔抚着她的­嫩­白肌肤,给木木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陌生的颤粟,陌生的ji情,陌生的期待,陌生的恐惧。

木木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成一座雕塑,甚至连手指尖都在颤抖。

沈昂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适,手指停下了动作,但仍旧没有抽o出她的t恤。

木木的心七上八下,但随着他的静止,身子逐渐开始放松。

而沈昂潜伏已久等待的便是此刻,他的大手一鼓作气地袭入了内衣里,抓o住­嫩­白柔团,开始揉o捏。

那瞬间,木木嘴里发出了一声呜咽,下意识就用手去制止,沈昂却眼明手快地将她双手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鱼­肉­。

他的动作不重不轻,不急不缓。

每一下握紧,都让木木感觉窒息。

每一次松开,都让木木感觉死里逃生。

他的手指,拨o弄着红蕊,一下下,直至它挺立,在他掌心颤粟。

她的红蕊阅读着他掌心的纹路,纠缠的曲线紧紧缠住她的女­性­。

两人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缠绕得更加紧密。

木木的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滩春水,理智在叫嚣,但身体却无能为力,只能仍由沈昂搓圆搓扁。

木木空白的大脑在急速地运转着,想要找出什么话题来冲淡此刻浓重至极点的情o欲。

“今天……你大侄子来找我……让我替他说情……他说你……让他破了产。”

“我就知道他会找你求饶。”

“那你打算原谅他吗?”

“我所做的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可是我觉得他还挺可怜的。”

“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他比你想象中的要邪恶很多,压根就是一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

沈昂的手并没有停下动作,而­唇­则从木木的­唇­移到她的颈脖:“那孩子也不是好惹的,这几天教训他也费了我不少­精­力……所以就没来找你。”

原来如此。

原来他这几天并没有去找新女友,而是忙着教训调戏自己的大侄子。

然而此刻木木没有误会解除的轻松,因为他开始解她的牛仔裤。

不过就是两三下的功夫,牛仔裤裤头就被他解开,木木的白底红心小内o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不要!”木木叫出了声,然而声音里的娇o喘呻o吟却令自己无地自容。

此刻的任何话语都似乎是催o情剂,只能更加引起男人的欲o望。

不知用什么方法,沈昂轻松加愉快地将她的牛仔裤褪到了大o腿o根处。木木还来不及惊讶,就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从内衣里移动到了内o裤里。

那速度,简直堪比闪电侠。

木木感觉下一刻自己就会因害羞过度而昏厥,而沈昂却压根没有体会到她临近崩溃的情绪,反而伸出手指,继续拨o弄着她的另一张嘴­唇­。

即使木木是生涩的,也在他的揉捻之下化出了液体。

就在木木的清白危在旦夕之际,忽然有人敲击车窗门。

虽然从外无法看见车内的情景,但木木还是差点被惊得跳了起来。

而沈昂则因为关键时刻被打断而浑身冒出了寒气。

木木转过头,看见了车窗外笑得像只狐狸的沈盛年:“叔,我知道你和小婶子在里面,求求你原谅我吧,那些钱可是我努力挣来的,不是卖o身来的,挣得很累啊!如果你们不原谅我,我就不走了!”

木木这才明白,沈昂为什么要形容大侄子是一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

他根本是当之无愧!

来找自己求情根本就是幌子,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引出沈昂,然后趁着他们即将嘿o咻之际进行威胁。

实在是……太像沈昂的侄子了。

☆、26第三章(6)

沈盛年还在那继续敲着车窗门,响声虽不是惊天动地却也是直击人心:“叔啊,只要你原谅我,我立马就走!如果你不原谅,那我良心会永远不安,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我会一直敲下去的!”

此刻,车内的暧昧气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沈昂身上的寒气,跟冰柜似地,嗖嗖地冒着。

木木清晰地感觉到沈小叔已经偃旗息鼓,心里竟无端生出莫名情绪,不知是庆幸自己清o白得保还是惋惜跨级行动没有成功。

不过此刻不是分析莫名情绪的时候——他还压在她身上,她还衣衫半褪。

甚至于他手指上还残留着来自于她体o内的液o体。

一男一女在这种情形下,要么只能一鼓作气直o捣黄龙,要么只能重整衣衫各回各家。

可他们却被obī着保持着这种姿o势。

状况完全可以用惨烈两字来形容。

木木瞅着自个身上的沈昂,开口前刻意咳嗽一声以清除嗓音里余下的呻o吟:“那个,你就原谅他吧,不然……他真有可能和我们耗到天亮的。”

要和沈昂保持这种姿o势到天亮,木木宁愿抱个zhaoyao包和他们俩叔侄同归于尽。

“能追着我到这,看来身上还留有余款,或许我这次下手太轻了些。”沈昂颇有穿透力的声音向着沈盛年xí来。

虽然完全看不清车内o情形,可沈盛年却明显感觉到一股寒光向着自己­射­来,刺o激得他一个激灵,基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纷纷竖o起。

车内的木木瞅着自个身上面无表情的沈昂,不由得赞叹——果然对大叔而言,任何人都是用来压o制的。

原本以为常人听见这番威胁定会夹o着尾巴跑路,然而沈盛年却不是常人。

他就是一小禽o兽:“叔,我知道你生气,你怎么能不生气呢,小婶子在你心目中多重要啊,这些年来也只有那莫娟姐姐能与之比拟。”

闻言,木木身o子僵硬了些许。

不能怪她听见莫娟的名字就有反应,主要是人莫娟的前男友还在自个身上趴着呢。

她要是再没反应可就不是女人了。

黑o暗里,沈昂的眼睛迅速地攫住了木木表情的变化。

车外的小禽o兽还在雪上加霜:“叔,想当初你和莫娟姐姐那感情可叫一个好啊,是个人看着就嫉妒,不嫉妒的就不是人。你对她那个嘘寒问暖的劲,简直是要把她捧手心里。当初面对全o家人的反o对,宁愿拖离家庭也要和她结婚,还说什么今生今世非她莫娶。诶,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莫娟……”

“走吧。”沈昂截住了沈盛年的话头。

禽o兽都是一窝的,所以沈盛年知道沈昂说这话的意思便是“原谅”了自己。

虽然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而迫不得已饱han怒气颇有后患的“原谅”。

“谢谢叔,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祝你和小婶子恩恩爱o爱,早生贵子,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沈盛年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同他来时那般。

就算是再欲o火焚o身,被这么一打扰,车内的两人也无fa继续下去,­干­脆就在车内边欣赏着明月,边休养生息。

在入睡之前,木木拍拍沈昂的肩膀,用满han倦意的声音说了一句再正确不过的话:“有这样的侄o子,你真的太不幸了。”

隔天,木木在上课上到一半时忽然发现自己差点就和沈昂车震了,顿时为自己的大胆豪放而感到吃惊。

这么一吃惊,脸又红了。

“现在是秋天,你笑得如此春天是很违和的。”座位旁边的安凉静静吐槽。

木木赶紧拿起笔假装写字。

安凉却不打算放过她:“说吧,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

“是……做坏事未遂。”木木红着脸颊坦白。

闻言,安凉沉默,半晌才语气沉痛地道:“大叔果然是……中看不中用吗?”

远在办公室内开跨囯视屏会o议的沈昂无端端连打了三个烹嚏。

经过木木的一番解释后,安凉这才恍然大悟,叹息道:“那大侄o子,会被雷劈的。”

木木深感赞同。

希望雷神能尽快长眼,劈sǐ他。

“可是听大侄o子的话音,那莫娟前段时间难道还出现过?”安凉揪住了木木忽视的一点。

且是很重要的一点。

“难道沈大叔还和前女友在保持联o系?并且还做了不能让我知道的什么龌蹉事?”木木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并瞬间心头酸味十足。

比老坛酸菜牛­肉­面还酸。

果然就如同老话说的——女人什么都能不吃,就是不能不吃醋。

“应该不会,男人最嫉恨的就是被戴绿帽子。而且你那位大叔是个明事理的,应该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最多不过也就是和那个莫娟工作生活上有点小接o触,又怕你像现在这般乱想,所以才不告诉你。”安凉实事qiú是分析。

“其实一个莫娟也真不算什么——这些年大叔的前女友肯定如浩瀚星子那么多。”木木叹气。

“难道你还要qiú人家这么多年都洁身自好,等着你长大?”安凉微笑,眉眼弯弯,格外明媚:“大叔过去的桃sè已经无fa抹去,你还不如把­精­力多放在他未来的桃sè上。”

“未来的桃sè?”木木不解。

“就是让你这朵桃hua努力压榨完他的­精­力。”安凉笑得春意纵横:“车震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木木正要反驳,手o机却接到条短信。

来信人是木木的车震对象——沈昂。

“在做什么?”

“上课。”

“囯庆长假有打算去哪里吗?”

“还没决定好。”

“那我们俩去马尔代夫吧。”

木木写下“好”字,点o击了发送键。

这一连串短信都被安凉看在眼里:“马尔代夫?这可是成功男士最爱带女明星去的旅游地。”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女明星的待遇,木木暗shuang。

“不过这次一去,你的小处o女身份可就一去不复返了。”安凉提醒:“男人带没发生过关系的女朋友去旅行,目的有且只有一个——和她发o生o关o系。”

☆、27第三章(7)

“不会吧。”木木捂住胸口,口是心非:“我一定会拒绝的。”

“可是你的表情明明很期待哦亲。”安凉眨眨眼:“放心,你出行前我会帮你买好计生用o品,保证你们安全无虞。”

木木清楚,安凉说的完全在理。六天四晚的旅行,没有大侄o子之类的该被雷劈之人的打扰,她和沈昂不可能不发o生o关o系。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排斥和沈昂发o生o关o系,虽然他们交往时间并不算太长,可感情到位了,这些事情也会顺理成章地发生。

想通这点,下课之后,木木立马赶去商场,选购身o体­乳­和脱毛膏。

那个啥,就算是食物也要有被吃的自觉。

一定要美味。

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要跨入人生新阶段,木木兴o奋又紧张。

从商场出来时,正好赶上吃午饭的点,木木便打电o话给沈昂。

“你在哪呢?”

“和客户吃饭,怎么了。”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现在我在忙,晚上再和你联o系。”

“……好。”

结束通话后,木木觉得有些奇怪——这沈昂平日里虽然是工作狂模样,但无论多忙也从没像今天这般如此着急地挂断过自己电o话啊。

正疑惑着,忽然发现前方有两个熟悉身影。

一个是沈昂,一个是秦红颜,两人共同步入一家养生菜餐厅。

不是说在和客户吃饭?怎么又是和秦红颜在一起?

木木心内疑惑更深,想了想,也跟着步入餐厅。

餐厅装潢得颇有格调,每张桌子都被竹帘与书架隔成小包间模样,木木静悄悄潜到沈昂与秦红颜隔壁,坐下偷听。

她知道这种行为很不好,可要是不这么做又觉得心里跟猫抓似地。

只能安慰自己,是沈昂先欺o骗她的。

木木屏气凝息,听见了秦红颜的开场白——“沈昂,你未免太过分了。”

一个小时后,木木推开寝室门,缓缓走进。

刘薇薇看见她神­色­不对,皱眉问道:“怎么了?”

木木摇摇头:“没什么。”

刘薇薇不信:“没什么你怎么一副失o魂落魄模样?还有,你不是去买东西了吗?怎么没带回来?”

木木坐在床o上,蜷缩起身o子抱住自己,声音里透着空茫:“本来买到了,但到手了才发现那不是正品。”

“买到假货了吗?你怎么不仔细看看?”见木木神­色­不对,刘薇薇没好意思开展平日的毒舌技能。

“我仔细看过了,可是做得太真,看不出是假的。”木木将脑袋搁在蜷曲起的膝盖上,脸­色­疲惫。

“那去找老板啊,敢卖假货,简直是讨打,你得让他赔偿,让他付出代价才行!”刘薇薇同学卷起袖子,于不经意间便露o出女汉子本­色­。

木木抬起头,神­色­逐渐清明:“是,必须得让他付出代价。”

没几天,就是普o天o同o庆的国庆长假,放假首日一大早,沈昂便接着木木前往机场。

机场大厅里,沈昂见木木脸­色­不太好,便挽过她肩膀,关切问道:“这几天怎么了,让你出来约会总是推掉?是发生什么事了?”

木木扯出个笑容:“没,只是在忙着写毕业论文,时间有点紧。”

“专时专用,等上学时就好好写论文,这个假期就好好放松。”沈昂握握木木肩头。

木木笑笑,不置可否,只道:“快去托运吧。”

“那你在这坐着休息下,顺便看好包。”沈昂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提包递给她,嘱咐道。

“放心,不会丢的。”木木道。

“行李丢o了倒不怕,怕的是你丢o了。”沈昂笑。

然而这次,沈昂的情话技能却没有发挥作用——木木一反常态没有红脸。

托运完后,两人带着随身行李来到安检通道。

木木先过去,一切正常。

而沈昂的行李却出现了问题——安检人员从里面的夹层内搜出了一把匕o首。

沈昂双眉紧皱,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行李袋里会有这个。”

安检人员严肃地道:“先生,请和我们走一趟。”

沈昂毕竟是沈昂,在这样关头脸上也丝毫未显出慌乱,只是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木木。

木木无声地对他做着口型。

只有两个字。

“骗子。”

瞬间,一切都明了了。

放刀的真o凶,就是她。

须臾之间,沈昂脑子已转了千百回,他只来得及对木木说一句话:“相信我,等我解释。”

随后就被安检人员带走。

木木知道,沈昂这次肯定会被o拘o留个三五天的。而在此期间,她会如计划般那样,在马尔代夫享受着阳光海滩蓝天白云。

这就是她的报复。

飞机起飞时,木木躺在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脑海里回响起了那天在养生菜餐厅里偷听到的话——

“沈昂,你未免太过分了。”

“我过分?秦小o姐,你利o用我来摆脱盛年,难道就不过分?”

“沈盛年是你们家养出的奇葩,理应由你来收拾。而且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被他给缠上?”

“在我看来,你这朵奇葩也不小,所以你们俩可以说是天生一对,很是般配。”

“沈昂!”

“秦助理,我再最后说一遍,以后请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利o用。”

“是啊,你最讨厌被人利o用,可是却喜欢利o用别人。”

“你想说什么?”

“林木木知道你在利o用她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沈昂,林木木不过是个小女孩,也单纯得要命,这样的女孩子最容易受到伤害。要是她知道你压根就没喜欢她,不过是为了做戏给沈盛年看,这才追求她要和她交往,你觉得她会有多难过?沈昂,我利o用你的前提是知道你这只老狐狸自保能力强谁也伤不了你。可你利o用林木木这种跟你比起来完全是草履虫的单细胞生物,实在是太丧o尽o天o良了!”

☆、28第三章(8)

“秦小姐你现在是站在上帝的角度来审判我吗?”

“我想任何人都有权利来审判你:你就是一条狼,而林木木则是一只羊羔,你只会将她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你得出这样可怕的结论。”

“你和林木木不过就是相亲认识,可第一天就带着她来和我们见面,宣称她是你女朋友,不过就是为了将我一军。沈昂,我承认自己故意在沈盛年面前说对你有意,想利用你让他断了念想。可凭你的能力,对付沈盛年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什么方法不可以,你偏偏要利用一个刚出社会的女大学生?你知道沈盛年多疑,便故意带着林木木去app1e常去的寿司店,想让她看见后将你已有女友的事情大肆宣传出去。再然后,又识破我的计谋,当着我和沈盛年的面吻了林木木,彻底打消了沈盛年的猜疑。你手段高超,每件事都做得滴水不露,没有丝毫破绽。可感情不是生意场,你倒是知道自个在演戏,但林木木却以为这些都是真的。她一个初涉情场的小女孩,被你迷得颠颠倒倒,你就这么冷眼看着,也真好意思?”

“我到今天才知道你那个‘秦师太’的外号是怎么得来的,秦助理确实厉害,把每件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那么请问,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者说得更清楚些——你究竟想要些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做什么事都要为自己盈利。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劝告你尽早放过林木木。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知道她的个­性­,一旦她知道你不是真心……相信我,她会做出什么事你我都不敢想象。”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

“你想太多了,要说着想,我也是为了林木木。她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更适合一个良善的人去珍惜她,而不是你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没错,就如同你说的,你利用了我,而我又利用了林木木。可如果我不按照你说的做呢,你要怎么办?告诉她?你觉得她会相信你说的话?”

“沈昂,感情的事情做不得假,她总有一天会知晓。林木木是个好女孩,可惜你压根不懂得珍惜。然而我更愿意看见的是,当你懂得珍惜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你。”

木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寝室,只记得脑子像是被轰炸过的珍珠港般,满目苍夷,哀声遍地。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所有的一切却又真实得不可思议。

以前有人告诉过她:太好的东西,往往都不是真的。

现在想来果真如此。

一直以来,她总有种感觉——沈昂在隐藏着什么。

她也曾经怀疑过,可是经过他的一番花言巧语,并没有再深究过。

而现在,真相终于大白。

原来他隐藏的,是他自己的真心。

也难怪,她林木木不过是清秀之姿,家境学业只能算平常,­性­格也并不柔顺讨好,怎么可能没见几次面就能把沈昂给迷住呢?

原来都是一场戏。

只是一场戏。

想起曾经的浓情蜜语,木木喉头涌上酸腐的液体,逐渐将一颗完整的心侵蚀成个个小o洞,跟月球表面似地。

终究她还是太天真了,人家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她就乐呵呵地将自己的身心都奉上,却从没料到过,沈昂不过是拿出点闲暇­精­力逗弄她玩耍,就跟逗弄宠物店里的小猫小狗似的。

他们交往的几个月里,木木虽然称不上是情根深种,可对沈昂的感情也日渐浓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会是另一番模样的人。

曾经那般亲近的人,私心里竟有这般深重的心机,实在让她毛o骨o悚o然。

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便是丧失自信。

第一次的爱情还没开始,那个人就远走;而第二次的爱情,只是一场戏。

木木想,这一切是否是因为自己并不那么可爱,所以他们才会做出这般伤她心的事。

一段感情结束最可怕的不是遗忘曾经,而是丧失对自己的信心以及对未来的期望。

为此,木木恨透了沈昂。

这个骗子,不仅骗走了她的心,还差点骗走了她的身子。

一想到即将成行的马尔代夫之旅,木木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想一直欺骗着自己直到吃­干­抹净。

她林木木上辈子又不是欠了他们沈家的,叔叔把她当枪使侄子又把她当剑用,一个个的都把她当猴来耍,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去找老板啊,敢卖假货,简直是讨打,你得让他赔偿,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刘薇薇的提醒令她醍醐灌顶。

是啊,她不能被动挨打,也要主动攻击。在这件事上,她完完全全没有任何过错,所有都是沈昂的错。

且是罪孽深重的错。

想到这,木木沉下气来,抑制住了想要去找沈昂摊牌的冲动。

在出行的前几天里,木木以要写论文为借口,避免和他见面——她害怕自己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即使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会被沈昂那只老狐狸给察觉。

而在机场内,木木趁着沈昂去托运大件行李的机会,偷偷将买来的匕o首放在他包的夹层内隐藏着——长假期间,各地安检都十分严格,沈昂带着管制刀具上飞机,必定会遭到拘留。

果不其然,事情按照她的预料进行着。

沈昂被带走,而她则舒适地坐在去马尔代夫的飞机上,悠悠闲闲地喝着饮料,吃着美味的飞机餐。

木木应该是扬眉吐气的,可实际上心头却仍旧压着一块巨石,挥之不去。

也就是要到这时才知道,原来在恋爱里,永远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29第三章(9)

沈昂订的是卓美亚德瓦娜芙希岛的六百平米海上别墅,那里与世隔绝,风景优美,还拥有24小时管家服务以及厨师的个­性­化服务。

木木心情郁结时,就只能依靠食物来释放。

刚一上岛,她立马来到餐厅,叫来帝王蟹,龙虾,炸鱼球,古拉,甜香多迪以及无数热带水果。

这一餐,木木吃得小腹凸起,心满意足。

回到别墅后,管家已经帮忙放好浴缸的水,并在旁边布置好蜡烛,气氛罗曼蒂克得腻死人。

管家用英文贴心问道:“林小姐,之前订酒店时不是说还有位沈先生会来?”

“他来不了了。”木木摇头。

“因为工作?”管家好奇。

木木面无表情:“不,是因为他出车祸死翘翘了。”

管家瞬间表情僵硬。

大方地给了小费后,木木让管家自便,自己则躺在可以容纳四个人的超大浴缸里泡澡。

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清水红花,颇为文艺,让浸泡在里面的木木也不由得文艺忧伤起来。

话说马尔代夫这种蜜月圣地,本应该是两个人一同前往。她来之后看着岛上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有情人,心里难受得都­阴­暗了,看见拥抱在一块的就想跑上去踹一脚。

本来是想着趁这个度假时光彻彻底底忘记沈昂,然而在浪漫气息如此浓重的岛屿上,她反而更加想念沈昂。

当然这种想念是带着痛恨意味的。

既然对她毫无感情,为什么又要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来哄骗她?难道真如老话所说,男人的心和­性­能分得这么清楚?

沈昂只当这场感情是演戏,当然可以随时抽身而退,可就是苦了她。感情已经付出,骤然收回自然绝不可能,今后不知要熬过多少这般寂寞夜晚才能痊愈。

想到这,木木实在是恨不得沈昂下辈子能变成葵瓜子,让她咬得皮­肉­分离七零八落。

正恨得咬牙切齿在兴头上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响动声。此刻临近深夜,周围只有虫鸣,突如其来的异物声令木木浑身僵直,脑子里迅速生起了无数个恐怖场景。

木木是属鸵鸟的,不敢回头,只能浑身微颤地待在浴缸里。

听仔细了,才发现那是很轻微的脚步声。

管家没有她的命令是不会随意进入此处,而这座别墅又只有她一人居住,难道是什么匪类?

无论如何,此时只能自保。

木木努力稳住心神,待听见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近在耳边之际,猛地回身,用浸满水的毛巾用力向着来人袭去。

毛巾在即将甩上目标物时被硬生生截住,无数撞击出的水花里,木木看见了沈昂的脸。

恐惧瞬间被愤怒取代,木木怒目而视,大吼道:“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实在是荣幸之至。”沈昂的眼盯着木木颈脖之下,聚­精­会神,目不转睛。

木木这才惊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露出o水面,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被沈昂这个贼子给看了去。

她赶紧蹲下o身子,将脖子以下全浸在水里,捂住胸o部质问道:“你怎么没被抓起来?”

“局里恰好有我的老朋友,解释清楚后他们便放我离开,而我想着你一个人肯定寂寞,所以便搭乘最早的航班飞来了。”沈昂一袭话说得风平浪静,仿佛之前他利用木木,木木又陷害他的事情完全不存在般。

“算你有本事,我输得心服口服,明早我就搭乘航班回家,从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上再见也别相认。”木木口气生硬。

沈大叔已经不再是她心目中的好大叔,她完全可以不用再跟他讲情面。

“木木,你的机票,护照,身份证甚至钱包银行卡我都帮你放着,等这次假期结束再还给你。”沈昂的潜台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木木走不了了,至少没有沈昂的允许是走不了的。

“沈昂,你混o蛋!”木木大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有脸来威胁她?

“木木,我要你听我解释。”沈昂­干­脆在浴缸边坐了下来。

“抱歉得很,我不想听!”

如果不是双手在忙着捂胸,木木肯定会捂住耳朵。

也是要现在才知道,电视剧里这种“我不听我不听”的脑残剧情全是源自于生活的。当你对一个人极端厌恶生气时,压根就不想听见他说话。

“我知道你在生气,这样吧,我等你消气后再解释。”沈昂道。

然后……他就坐在浴缸旁静静等待着。

一直等到那浪漫的圆白蜡烛已经要燃烧殆尽,浴缸里的水也差不多快要凉透,木木按捺不住了:“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在等待你消气。”沈昂回答。

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木木确信他能跟自己耗到天亮。

木木恼得气血翻涌——果然叔侄都是一家的,全喜欢来这种威胁方式,妈蛋!

如果是刘薇薇那种女汉子估计会淡定地­祼­o体起身离去。

如果是安凉那种蛇蝎美人估计会用尽各种语言毒舌死他。

然而她不是刘薇薇,也不是安凉,她只是林木木。

于是她只能妥协:“我希望你的解释能越简洁越好,我没有耐心听长篇大论。”

“首先我想你回答我,是否是听见了我和秦红颜的对话所以才生我的气?”沈昂问。

“对,但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和你决裂。”木木纠正。

“为什么?”沈昂问。

木木顿时产生了种想要将他那颗顶顶聪明的脑袋按在浴缸里三分钟的冲动:“因为我这才知道,原来你压根就不喜欢我,和我交往甚至于使尽法宝追我不过是为了在你大侄子面前演戏。我又不是傻o子,怎么可能和一个对我压根就没有感情的骗子在一起?”

沈昂直直地看着木木,那目光锐利而温柔:“我只是承认自己曾经利用过你,但从没承认过对你没有感情。”

☆、30第三章(10)

“你请继续。”到这时,木木反而镇定下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盛年对秦助理的感情,她对他而言,完全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也许是这孩子的感情太过强烈执拗,秦助理根本就不接受,一直在抵抗他的追求。前段日子,她竟以我为幌子,说对有我意,想要让盛年知难而退。我虽然是盛年的亲叔叔,他也一向对我十分尊敬,可一遇到秦红颜,他整个人就会改变,什么都不管不顾。从那之后,他就有意无意开始针对我。我自然是不愿意背这个黑锅,不想要和入他们的感情之中,所以我答应了和你的相亲。一方面是想要找个女孩子来充当我女友,帮助我脱离这混乱局面;另一方面,我也确确实实到了应该成家立业的时候。”

“凭你的条件,想要介绍给你的女孩子应该多如繁星。而你却选择了我,多半是因为觉得我年轻,社会经历感情经历不足,更容易相信你的谎言是吗?”

木木垂首望着水面上的花瓣——时间太长,花瓣已被热水浸透,失却了柔­嫩­质地。

原来是落花与流水。

木木原本以为自己是流水,而实际上,真正无情的却是沈昂。

这场感情最开始,竟是源自他的无情。

沈昂没有分辨,只是声音越加温柔:“然后我带着你去见了秦红颜和盛年,并宣称你是我女朋友。”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有第二次,第三次?”木木注意到浴缸内的水波有着微微颤抖的涟漪。

就连她也没察觉原来是自己的身子在颤抖。

如果是一开始就结束多好,她就不会投入这么多的感情,也不会有接下来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痛苦。

“秦红颜自然察觉到你和我之间的端倪,她绝不肯轻易罢手。于是我就连续约了你出来,让朋友都知晓我和你的关系,最后让盛年彻底打消了疑惑。”沈昂还在继续陈述着。

“你是指,当着他们的面吻我那次?计中计吗?挺­精­彩的,原来我不过是你们­精­彩生活里的一个道具。”木木虽然这么说着,然而脑海里回忆起的却是他送自己回家那夜的蝉鸣声。

那原本是她生命中一个很不平凡的夜晚。

原本。

沈昂是有这种本事的,能一眼看进她心底:“木木,我今天说的全是实话,有些甚至给你带来很大伤害。但我真正想说的是,从吻你的那刻起,我便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你交往下去。并且,是以结婚为前提进行的交往。因为从那刻起,我就清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你。”

木木螓首,浴缸表面的水波已经平息,她和他的倒影重叠在一处,虚晃得不像是真的。

她缓声道:“沈昂,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说不清楚。”沈昂的目光柔和如落地窗外的月光:“或许是因为喜欢你的单纯,或许是因为喜欢你对感情的忠贞,或许什么都不因为,就因为你是林木木。”

木木吃吃地笑了:“如果不是因为听见之前那番谈话,我一定会感动到落泪。”

或许她真的落泪了,因为木木感觉到眼眶有些微的刺痛。她扬起头,硬逼着自己将那些无用的泪水咽下去:“你还对我说过什么?‘不要再用男友的标准考验我一时,请你用丈夫的标准来考验我一世’。现在看来,你是故意带着我去参加你的同学会,故意让他们在我面前说出你跟前女友的事,故意喝醉,故意叫了我的名字。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感动了,你什么也没做,我就答应了和你交往……沈昂,我现在终于明白秦助理那句话的含义——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她跟他的段数,实在是相差太远。

那些情话,现在听来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沈昂并没有否认:“我承认自己追求你时的手段并不是太光明正大,但所有计谋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喜欢你,想要和你共度一生的基础上。”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全盘接受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木木深吸口气。

“我只想要你再给我个机会,不要对我们的感情判死刑。”沈昂想要伸手去碰触木木,然而手刚动了下,他便发现木木下意识地便往后退。

仿佛逼他如蛇蝎。

柔朦月光透过落地窗潜入,覆盖在木木光o­祼­肩膀上,映衬得整个人柔弱非常:“沈昂,我真的不敢再给你机会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充满了谎言和计谋。我对你的信任和爱意,已经全被这些脏东西给磨光磨透。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重新相信你,相信我们的感情。说真的你让我害怕了,也许这一刻你是爱我的,可如果下一刻你不爱我了,你会怎么用你的计谋来对付我?想到这些,我真的害怕。”

沈昂右手握紧浴缸边缘:“木木,至少你应该相信我不会伤害我爱过的女人。”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什么以及不应该相信什么,或许你前女友出轨给你戴绿帽都是被你的一系列行为给逼o迫的?”

闻言,沈昂右手陡然用力,骨节仿佛要破出皮­肉­。

“对不起。”木木才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语气也缓了下来:“沈昂,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觉得只有靠谎言和计谋才能生存。可我的世界不同,这里没有这么多肮脏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代沟。你曾说,没有试过,我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可以?现在我们试过了,原来真的不可以。”

“沈昂,”木木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宣布:“我们分手吧。”

☆、31第四章(1)

国庆长假结束后,木木回到寝室就被安凉与刘薇薇推倒在椅子上,拉上厚重窗帘,打开刺眼台灯,开始严刑逼供。

“说,大叔的床上功夫究竟如何?”刘薇薇同学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木木用手捂住眼睛。

腚疼啊,这群室友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薇薇大惊,接连后退两三步,捂住胸口,一脸崇拜:“是因为大叔满足不了你?木木,你在情o欲方面实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要到这时,木木才懂得为什么马加爵会做出杀害室友的事。

喝了口水,木木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刘薇薇与安凉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寝室内的气氛变得格外浓重,木木于伤怀中略感欣慰——虽然她失去了大叔,但至少还有这群好姐妹。

结果还是刘薇薇同学结束了她的欣慰:“你居然放弃了马尔代夫的美景和六百平米的海上别墅,林木木你脑子里装的是**吗?!”

木木再次有手刃室友的冲动。

“那当你说了分手之后呢?沈大叔说了什么?”安凉好奇。

沈大叔说了什么?

确切地说,沈大叔没有说任何话。

他只是取过洁白柔净的浴袍,放在浴缸旁边,随后安静而沉默地走了出去。

隔天木木就改签机票,飞回了家。

从那天起,她就再没有见过沈昂。

“你们就这么分手了?”安凉总觉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就像是看了一部追了三年结局未明就被无端砍掉的美剧,心情顶顶郁闷。

“嗯。”木木学习泰山捶了捶胸前的两馒头,壮志凌云:“过了这么多天,我的情伤也已经痊愈了!”

刘薇薇与安凉投来的眼神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大字。

也难怪,就连木木也不相信自个会这么容易就释然,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说来,这场和沈昂的恋爱应该是她的初恋。

初恋啊,万丈荣光牛逼哄哄的初恋啊!

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忘记。

白天还好过,可一到夜晚,木木内里就像是撒满了辣椒粉,翻来覆去全是难以言语的痛苦。

难受到极点时,她很想冲到沈昂办公室里,扒光他的头发,让他变成葛优大叔。

但偶尔,也想着冲回沈昂办公室,扑入他怀里,享受他紧密的拥抱。

木木深感失恋简直就是和平年代最大的灾难。

幸好面临毕业季,马上就要找工作,木木尽量将­精­力放在投放简历上——她宁愿自动投身到池子里喂鳄鱼也万万不肯回到hg公司面对沈昂。

于是乎,寒冬天气里,木木忍痛告别温暖被窝,穿着棉服裹着围巾开始了满大街的求职之旅。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躲避,以前的人事都不会再出现于生活中。可没过多久,她便在街上遇见了秦红颜。

本来想趁她不备偷偷跑路,可秦红颜却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地,冷声说道:“还真打算装不认识了?”

木木实在抵抗不了她的气场,几乎是被强压着进了星巴克。

秦红颜做东,给她买了杯热卡布奇诺咖啡,而自己则要了纯黑咖啡。

闻着秦红颜手中黑咖啡那苦涩的味道,木木鼻子都缩紧了。

“和沈昂分手后,过得怎么样?”秦红颜说话向来直接,连开场白也懒得讲。

“还成,不好不坏。”木木低头喝咖啡,不欲让其看出自己眼中的寂寥。

“这些日子,沈昂表现得倒是挺正常的,跟没事人一样。”

木木刚想嘴硬地说自己并不想知道沈昂的消息,秦红颜便开口制止她:“别在我面前假模假式地说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你有几根肠子我还不知道?”

木木低头继续喝咖啡,卡布奇诺白­色­的­奶­沫纷纷在杯子里破碎。

这群人,个个都是人­精­,猜人心思是一套一套的。

“告诉我实话,对他还有感觉吗?”秦红颜双手置于叠起的纤长右腿上,姿态冰冷完美。

“感觉会随着时间流逝的。”木木不愿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秦红颜双o­唇­涂抹着最新季的香奈儿­唇­彩,娇艳水润,张合间光彩夺目:“你应该知道,我和沈昂向来不是朋友,甚至还有些过节。所以听见你们分手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就跑去奚落他。他边办着公事边听完我的奚落,然后抬起头,对我说了一句话。”

在这最要紧关头,秦红颜停下,喝了口她那堪比中药的黑咖啡。

此刻,木木很想将她的脑袋都浸在黑咖啡里。

可惜,她没有食用熊心与豹子胆。

所以只能等待秦红颜放下咖啡杯,用纸巾擦拭嘴角,再缓缓道来:“他说的是‘秦红颜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虽然他表情神态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那一刻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难过。所以我想他对你,也不能算没有感情。”

木木双手紧握着咖啡杯,热量透过陶瓷进入她体内,撞击,流窜。

“其实,那天在养生菜餐厅里,我也是为了激他,所以有些话说得过火了些。沈昂心思确实深沉,可有一个好处,就是在男女关系上从不乱来。至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没听见过什么关于他的花边新闻。”秦红颜将脸颊前的卷发往后随意一捋,一个简单动作由她做来竟能颠倒众生。

木木看得痴了,但再痴思想还是坚定的:“我和他分手,最主要的原因也不在这。”

最主要的是,两人之间已经失去了信任。

“我不是红娘,今天来也不是劝说你与他复合。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至少有些问题我有责任向你说明下。”秦红颜开始将手机收回手包内:“至于你们今后会如何发展,我兴趣乏乏。”

“你一小姑娘能让沈昂这样一只老狐狸难过,­干­得漂亮。”秦红颜站起身,在临走前留下句话:“不过以我对沈家男人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的,所以,请保重。”

☆、32第四章(2)

说实话,秦红颜的这番话让木木有些毛o骨o悚o然,不过转念一想,沈昂和沈盛年又不一样,况且他这些日子都没出现过,肯定是已经放下她了。

想到他已经释然,木木心头酸涩,发简历发得更加丧心病狂。

可说也怪了,发了这么多家公司,却没有一家通知她去面试。

话说她成绩也不算差啊,而且还得过几个学期的奖学金,怎么着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刘薇薇提醒:“肯定是你照片太写实,现在人家的登记照都是ps过的,p完后男的比肩吴彦祖,女的堪比林志玲,自然把你刷下去了。”

“这是去公司上班,又不是去演艺圈出卖人生。”木木反驳:“长得好有什么用?进公司后是靠工作能力吃饭的。”

“孩子,你太天真了。”刘薇薇拍拍木木的肩膀,叹出的气足以让温室效应更加严重;“长得像偶像剧,你o的o人生就会如里面的完美剧情;长得像cctv法治频道,那你o的o人生就会是其中一个案例。所以,ps去吧,少年!”

木木腚又疼了,话说她就算不是一绝世美人,怎么也算是一清秀佳人啊,居然有可能是因为长相不佳而被招o聘单位刷下,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妈蛋,刚被沈昂给打击完,又被自己室友给打击,她可怜的自信心都快被啃得只剩下零星渣末了。

可社会就是摄影师,让笑你就算是刚父母双亡也得笑,让哭你就算是浑身被撒满了痒粉也得哭。

所以这天木木来到一家照相馆里,准备将自己的登记照修成ange1ababy。

正在指导着老板将眼睛修大,鼻子修高,脸盘修尖时,一道尖叫刺破了木木的耳膜。

“林木木!你是林木木吧!”

木木转头,看见一位浑身上下被粉红­色­蕾丝包裹的女人,跟《律政俏佳人》里的女主似地。

在木木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只有一个人这么执着于穿粉红少女系服装,那就是她的高中同桌——李娇娇。

“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李娇娇热情地上前,一把抱住木木。

木木瞬间感觉自己被淹没在粉红蕾丝的海洋里,有点呼吸不能:“我……我就在地球上啊。”

“为什么你上了大学后就把班级里的群给退了?害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想起这茬,李娇娇颇为不满。

“我被人盗号了。”木木撒谎。

其实,是因为不想在群里整天见到那个人的名字。

“真的假的?”李娇娇半信半疑,可也没纠结,拉着她就往外走:“来来来,带你去个地方。”

照相馆隔壁大楼就是一美食天地,李娇娇拉着木木来到三楼的一家火锅店里,边走边说:“遇见你真是太巧了,晚上正好是我们高中五班的同学会。我们每年都会办一场,可你退群了,就一直没联系到你。今天你出现,大家一定特别兴奋。”

闻言,木木像是被火锅的热油给烫了手,忙在包厢门口站定:“那个,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李娇娇不依。

“我真的还有事,有急事!”木木慌不择言:“今天是我二大o爷的葬礼,我必须得去参加!”

“拉倒吧,你每次逃课什么都用的这个借口,你二大o爷都死了多少回了。”李娇娇戳破谎言。

“反正我真的有事,下次再聊。”木木甩开李娇娇,准备往外冲。

然而转身的瞬间,她就撞上了一具结实胸膛。

与此同时,她听见李娇娇对那具胸膛的主人道:“6遇,你来得正好,快拦住木木!”

这下,木木觉得自己像是被火锅的热油给烫了脑子,大脑小脑脑­干­全都熟透了。

6遇,就是她初吻的对象;是她那句“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可以”的听众;就是那个听完她的告白仍旧转身将她丢在汹涌的人潮里独自离去的男孩。

就是因为害怕看见他,木木才会逃避以前的高中同学。

从前那番青葱酸甜微涩的回忆在她脑子里如同特快火车般呼啸而过,迅疾得看不清任何一副画面。

这一番心理纠结时间挺长,长到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仍旧靠在6遇胸膛处。

这姿势,暧昧得可以直接下锅烫了吃了。

木木连忙后退几步,这么一退,6遇的全貌便映入了她的视野。

俊秀的五官,­干­净的气质,清瘦而结实的身躯,整个人很轻易地便让人联想到蓝天白云。

那般温和宁静。

他看着木木,目光深邃,如悠远天空。

木木被看得耳朵痒痒,像是有小虫在攀爬似地,赶紧垂下了头。

最终木木还是被李娇娇给硬拉着进了包间,里面全是多年未见的高中老同学,大伙吃着火锅唱着歌,互相聊天敬酒,气氛高涨热烈。

木木也被李娇娇与几个女同学围着,一同聊着以前的趣事。

隔着火锅的白热雾气,有道深邃目光一直注视着木木,将她注视得脸红耳赤。

她虽然面上如常地和周围同学聊着天,可是心却乱成了麻。脑海里有个严肃的声音告诫着自己:“他只是回来参加同学会的,完了就走。而且你和他之前压根就没开始过,脸红个毛啊?”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在意,木木便开始喝酒,谁敬的都喝,喝完再敬别人,没多久,眼前的场景就开始旋转得跟万花筒似地。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开始说起了以前班上同学的绯闻。

扯了好几对后,终于有人提到了他们的名字:“诶,以前不是说林木木喜欢6遇吗?”

林木木努力想睁开眼睛反驳,嘴却张不开。

一阵天旋地转与短暂黑暗后,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木木拼尽全力辩解道:“你们全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明明是6遇先喜欢我来着!”

一张温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颊,6遇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错,是我先喜欢你的。”

木木一惊,酒顿时醒了大半,猛地睁开眼,当即就想把自己脑袋切下来放火锅里烫了——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旁边是……赤o­祼­o着上身的6遇!

☆、33第四章(3)这章被乌龙地弄成vip了,周一时看过妹子不要

木木以为自己会尖叫,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木然地低下头,掀开被单,看了看被单下完好无损的衣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清白还在。

“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负责送你回家,可是你怎么都不肯告诉我学校寝室或者家的地址。没办法,我只能把你带来我家了。”6遇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全部道了个明白。

“你爸妈呢?”木木颤抖着牙齿问道。

如果6遇敢说他爹妈也在家,并且全程观看了她发酒疯的过程,她一定会抱着他同归于尽。

6遇接下来的话拯救了两人的生命:“都在国外,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屋子。”

木木的眼神像抹了肥皂似地,滋溜溜地从6遇赤o­祼­的上身滑来滑去,看得差不多了,这才道:“那个,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6遇应了,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件浅蓝­色­t恤,双手一伸,从头部套了进去。

整个动作迅疾而漂亮。

他的后背清瘦而结实,这具身体年轻而充满了力量,像是临近成熟的果实,没有颓败,只余旺o盛。

6遇转过身来,笑道:“又被你看见了。”

他的话像是一双手,轻易扯开帷幕,让过往的记忆浮现——

那年夏天,气温高得满树的蝉都死o于o非o命,烈阳反­射­在泳池水面上,折­射­o出利剑般的光影,刺入每个人眼中。

如此烈阳下,这个露天泳池人烟寥寥。他们站在装有消毒池的凉棚内,脚下独特的消毒水气息比烈阳更能让人昏眩。

他回过头,对着她一笑:“我猜你永远也学不会游泳。”

“你这么长时间没有游过,说不定早就忘了。”她虽然看着满池碧水心惊胆战,可嘴仍旧坚硬。

“游泳这种事,只要学会了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笑。

笑容微熹。

然后,上前一步,在她触不及防的时候碰触了她的嘴­唇­。

她睁大眼,满世界的烈阳波光都抵不过他的笑容耀眼。

“这个也是一样。”他说:“学会了,就永远不会忘记。”

他转身褪o下t恤,浑身只着四角泳裤,那背脊清瘦而结实,白o皙肌肤­干­净得恍如积雪。

她被他­干­净的吻迷得昏眩。

那­干­净的气息如同魅影般从过去穿越到现在,差点让木木以为那股记忆已经刻入骨髓。而待热气喷触在肌肤上时,她才惊觉6遇不知何时已经靠得如此之近。

近得让人误以为下一秒他的­唇­便会吻上来。

木木“啊”地大叫一声,身子下意识就后退一大步,突兀的强烈反应令整个房间气氛都瞬间尴尬起来。

6遇的眼神仿佛感应台灯般,逐渐暗淡下去。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木木装作找包,躲避他的眼神:“时间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宿舍,有门禁。”

“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你就算回去也进不了宿舍门。”6遇的话让木木无所辩驳。

“那我还是回家吧。”木木仍旧垂死挣扎。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没办法送你。­干­脆今晚你就睡这间卧室,我去隔壁睡,明早起来我再送你回去。”顿了顿,6遇道:“如果你坚持要走,那我就陪着你走几公里,去小区门口坐车。”

木木虽然脑子晕乎乎,但还是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为了彼此的安全着想,只能在6遇家歇息一晚。

道了晚安之后,6遇绅士地将门关上。

木木躺在他的床上,鼻端萦绕着那股经年不见的­干­净气息,脑子仍旧被残留的酒­精­所迷惑,浑浑噩噩的。

在这番浑噩中,她回忆起了初见6遇的时刻。

他是高二上学期才转来她的班级。

九月的南方城市秋老虎肆虐横行,那个下午班上只有四盏老旧风扇在吱呀吱呀地旋转,制造出可有可无的滚烫热风。空气里有股粘o稠的汗味,每个人连呼吸都是浑浊的。

就在这时,6遇跟在班主任身后o进来了。一袭浅蓝­色­t恤,皮肤白o皙,洁净无汗,令人顿觉清新。

班主任让他做个自我介绍,他只道:“你们好,我叫6遇。”

之后再没有多余的话。

班主任指了指木木身后的空位,道:“你就坐那吧。”

他一坐就坐了两年。

所谓花季就是荷尔蒙蹭蹭蹭上升的年纪,所有的少男少女都在怀春。6遇外形俊朗,成绩优秀,颇受学校女生欢迎。

可他虽待人和气,但与他接触时,总觉得有层隔膜。他的笑容太疏远,远得让人无法靠近。

久而久之,年级女生封他为莲花君,寓意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而当时的木木则因为报文理班时脑子抽了,一不小心报了自己不擅长的理科,从此坠入苦难地狱,每天埋头于数理化中,应付各种考试,压根就没想过关于春天这回事。

所以她对莲花君除了第一面的惊艳后,再没有其他的想法。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回忆着,木木逐渐进入梦乡。

宿醉醒来后,整个人仍旧是迷迷糊糊的。所以走出卧室,发现自己身处二楼,到客厅还需经过一长串楼梯时,木木真想一闭眼直接滚下去。

如唐僧取经般历经艰苦才一步步踱下楼梯,初冬天气里木木竟浸出了满额汗珠。

太邪恶了,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流行住两层楼?难道他们就不怕宿醉隔天会像面团一般滚下来吗?

都?等起了这个念头后,木木才醒悟自己又想起了沈昂……的家。

木木赶紧按着太阳­茓­,想要将关于沈昂的一切挤出脑外。

6遇边穿着浅蓝­色­羽绒服,边招呼木木:“我一个单身汉在家,没准备什么吃的,我们出去吃早饭吧。”

不知为什么,木木觉得他说“单身汉”三个字时,咬字稍微有些许重。

不过或许是她太多心的缘故。

木木跟着6遇走出了他家的门,却发觉周围的景­色­和建筑有些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电视里?电影里?或者是cctv法治频道里?

正在绞尽脑汁回忆,前方不远处的那幢别墅旁比她家客厅还大的车库里开出了一辆熟悉的车。

当然了,熟悉的不仅是车,还有坐在车内的人。

熟人。

就是木木的前男友——沈昂。

就算是再给木木十倍的想象力,她也想不到自个初吻加暧昧对象的邻居会是自个前男友!

她想要就地昏厥,长睡不起。

可是她虽然是小身板,可离林黛玉妹妹还差得远,所以只能强悍地站在原地,看着沈昂那辆低调的大众辉腾从自己身边缓慢开过。

木木低着头,摆o弄着鞋尖,想与他扮成陌路。可偏偏第六感又强烈得可怕——她分明感受到车内一道灼人的目光像子弹般­射­o入她的体内。

木木恨不得能将自个的头缩进胸腔里。

其实按理说,和沈昂的分手,错全在他,他应该怕她,回避她才是。

但沈昂与秦红颜是同一类人,气场太强,木木不忍直视。

所以她只能硬扛着接受了沈昂的目光。

待沈昂的车驶过自己身边后,她才惊觉背脊全是汗。

撞见沈昂后,木木也再没心情吃早饭,直接让6遇送自己回了宿舍。

在宿舍门口,木木道了声再见便准备下车,然而6遇叫住了她:“木木,我以后都不会走了。”

这话在别人听来应该是没前没后,但木木却完全懂得他指的是什么:“你要回来找工作?”

“是,已经在联系公司了。”

木木沉默片刻,道:“那祝你成功。”

她说完便伸手去解安全带,可手却被他抓o住。

那是一只洁净微热的手,手的主人对她说:“我是因为一个人回到这里的,你应该知道她是谁?”

木木觉得头疼得越发厉害:“我真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车内的暖气太强烈,令木木呼吸不畅,她执拗地想要甩开6遇的手,想要冲出去。

她没料到6遇接下来的话会如此直白:“那个人就是你。”

木木忽然平静下来,长长地呼出口气,道:“6遇,我现在很累,让我回寝室休息,好吗?”

6遇看着她,俊秀五官逐渐在暖气中消融,模糊不清。

他一寸寸放开她的手,道:“好。”

彻夜未归回到寝室的木木自然遭到了刘薇薇与安凉的围追堵截,在大睡一觉后,她起身对她们讲述了自己和6遇的偶遇,以及自己和6遇与沈昂的偶遇。

刘薇薇感叹:“木木,你的生命里果真是妖孽横生。”

木木不得不承认,这是刘薇薇有史以来说过最正确的一句话。

安凉沉默良久,终于道:“看见甩了自己的女人清晨从自己邻居男人家里出来……我觉得,沈大叔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木木觉得安凉这话说岔了,首先沈大叔和自己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了,就算他有一点小不甘心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然而当沈盛年以及秦红颜结伴来找她时,木木才发现事情确实有点大条。

他们来的那天她正在食堂就餐,啃­鸡­腿啃得正high,忽然面前坐下两位脸­色­黑得如包大人的熟人,差点没把她吓得将­鸡­腿连骨头吞下去。

“你到底做了什么?”沈盛年一改往日的无辜正太模样,露出了­阴­森的本­性­。

“怎么了?”木木暗暗将饭盒盖拿在手里,预防大侄子情绪爆发,她好一饭盒拍他脑袋上自卫。

“你对我叔到底做了什么?害得他把火发在我们身上?”沈盛年看着木木面前那根比狗还啃得­干­净的­鸡­骨头,鄙夷道:“还有,拜托你跟红颜学学,吃相不要这么穷酸好不?”

“我没做什么啊?我们分手后就见过一次面,而且连话都没说过。”木木诚实回忆。

“什么时候的事?”秦红颜问。

木木掐指一算:“上个星期三。”

“那就是你没错!”沈盛年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但上个星期三开始,他就对我进行了无情的打击报复,如你所愿,我已经被他逼得快要当内o裤了。更重要的是,那个工作狂变得更加疯狂,整天压着红颜加班,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了!”

木木这才注意到秦红颜明艳双眼下有隐隐的黑­色­。

“也许是他更年期提前到了?”木木分析并极力撇清自己。

“就是因为你的事,他才打击报复我们来着。”大侄子字字句句,咬牙切齿:“你就是个妖孽。”

话说妖孽在这个社会可是个褒义词,木木从没享受过这样的褒奖,顿时有些喜笑颜开。

然而大侄子接着补充道:“还是个外形不怎么妖孽的妖孽。”

木木开始觉得沈昂逼得大侄子当内o裤这件事做得实在是太英明。

秦红颜喝完手中的黑咖啡,淡淡道:“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谈一下。”

“我们分手了。”木木强调这个事实。

“那是你以为!”秦红颜与沈盛年出现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异口同声。

秦红颜再接过沈盛年手中的第二杯黑咖啡,道:“我们帮你约了他,半小时后在红茶馆里,现在跟我们走。”

木木完全没有反驳的权利,就这么被秦红颜与沈盛年给压到了红茶馆里。

红茶馆是一所茶艺馆,地方不大,可里面的所有桌椅都是红木制成,一种古意的奢华。

木木去时,正看见沈昂在冲泡碧螺春,手持小壶,有节奏地三起三落。

以前他们要好时,沈昂教过她,这叫“冲水凤凰三o点头”。

他教她的还有许多,木木一一记在心头,但唯独没教过的是——如何面对分手后的前男友。

木木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嫩­绿柔匀的碧螺春在杯中身不由主地起起伏伏,一时入了神。

“最近学业还好吗?”沈昂的话成功让她收回神智。

“马马虎虎。”木木边敷衍边饮下口茶水。

但沈昂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将清鲜甘醇的上等碧螺春全喷了出来。

“那感情生活呢?”

☆、34第四章(4)

木木双手握紧茶杯,努力镇定下来:“我们之间谈这个问题可能不太恰当吧。”

“我只是关心你。”沈昂将手中的茶叶放置鼻端轻嗅,茶香清幽,醇厚绵长:“你一个女孩子按理说不应该半夜留宿在别人家里,不安全,现在坏人挺多的。”

“再坏能坏过你吗?以前我留宿在你家不也完好无损地回去了?”木木不以为然。

沈昂淡淡道:“那是我手下留情。”

“意思是你现在还为你的手下留情后悔?”木木冷哼。

“没错,是挺后悔的。”沈昂品尝着绿幽茶水,­唇­边攫着比茶水还要悠远的笑。

他这么大方承认,木木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人各怀心事,任由茶香热气萦绕,空气顿时沉默下来。

良久,沈昂叹口气:“木木,你还在生气是吗?”

木木直觉地摇头,摇到一半,停下动作,思考了会,再确定地摇了摇头:“如果只是生气,那总有消气的一天,我们也不会走到分手这步田地。沈昂,我发誓我真不知道6遇家就住在你隔壁,我不是故意想要借此来气你。那晚发生的事情都很凑巧,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但今后我不会再让你难堪与不快了,希望我们能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也希望你不要再迁怒于身边的人。”

“你今天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沈昂放下茶杯,杯底在红木桌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不止,”木木大力地吸口气,吸入的全是似有似无的茶香,盈彻心肺:“我希望能从你嘴里得到个准话。”

“什么准话?”沈昂抬起薄薄眼睑,他的鬓角修剪得无比齐整,如同他整个人生,都是齐整无误,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我希望我们能在今天达成共识——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不要再对彼此有任何遐想,我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今后便是陌路。”木木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

这段日子,6遇的出现,沈昂的偶遇都令她的心情无比凌o乱。她就像是拿着一团被猫咪抓乱的毛线,焦灼地想要从中找到线头,理清自己的情感。

而首先就必须搞定沈昂。

她自然不太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他恋恋不忘,大不了也就是因为男人共有的自私占有­性­作怪——把自个经历过的所有女人都看成私有物,自己不要了,别人也不能要。

她也累了,不想再和沈昂继续赌气下去,­干­脆就服个软,让他明白自己并非是有意在他隔壁给他戴过期的绿帽子。

或许这样就能拯救他那颗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没了心结,更让大家好聚好散。

沈昂看着木木,目光是柔和与坚定的混合体:“这些话是不可能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他缓声道:“我最开始欺骗了你,千错万错都在我这,但即使是犹o大,也拥有改正的机会。所以木木,你不能一次就判我死刑。”

木木抿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唇­:“可是这样的机会,我不想给,也给不起。”

这句话虽轻,但语气却重。

她成功地噎得沈昂半晌没有发话。

木木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下午还有一节课,便想起身离去。

然而双手刚撑上红木桌,尚未开始用力,木木便听见了沈昂的话隔着袅袅茶香传来,

“那么6遇呢?你要给他这样的机会吗?”

木木猛地抬眼,额前刘海因为剧烈的动作而险些落入眼里,她只看见尖刺般的黑影:“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沈昂的声音如同逐渐沉淀下去的碧螺春:“我只知道我应该知道的。”

“沈昂,你实在是太可怕了!”木木怒上心头,端起茶杯直接就朝着沈昂的面颊泼洒去。

然而沈昂身形敏捷,闪避开来,不见一丝狼狈。

木木泼完茶水后便转身欲走,但沈昂却抢先一步抓o住她的臂膀,直接将其按在了红木桌上。茶器全部瘫倒,茶水淅淅沥沥沿着桌沿落下。

她的背脊感受着冰冷的红木桌,同时间杂着温热的茶水,忽冷忽热的感觉在她后背点点爆炸开来,那感觉极为诡异。

然而木木此刻却没有心情去感受,她只看见沈昂的脸,近在咫尺。

他将她扑倒在红木桌上,用整个身子压制住她。

他的姿势很巧妙,她并不觉沉重,但却被牢牢禁锢住。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探究到她灵魂最深处。她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审视。

他们之间的呼吸粘结成无形的一股力量,不论是呼出或是吸入,都牵扯着对方的心肺神智。

就在这神经紧张得即将绷断的时刻,他开口,语声幽幽:“木木,我很想你。”

他的话如融融春水,即便她的心如寒冬冰川,也将被消融殆尽。

要到这时,木木才清楚为何自己如此坚持不与他见面联系——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会禁受不住他的诱o惑而与之复合。

面对他的柔情与蜜o意,她唯有卸甲投降。

“你……放我起来。”木木命令。

她以为自己的语气很坚决,可在旁人听来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一丝软弱。

而沈昂则天生是条蛇,瞅准一切机会往她的柔弱处钻。

包括心,包括**。

“我要是能放,早就放了。”沈昂亲吻着她光滑白o皙的颈脖,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点之一。

她的身体很敏感,微微一碰便能软成一滩水般。柔能克刚,她的身体能让男人感觉到极大的包容与安慰。

他喜欢探究她的身体,触手柔软,有自然的体o香。

他身边不乏追求者,有的妖o娆恶毒如曼陀罗,有的明艳美丽如玫瑰,有的单纯洁净如姜花。

而木木则更像是他生命里鲜少出现的一种女子。

雏菊。

清新自然,柔弱又坚韧,散发着淡淡香气,于不经意间便驻扎进人心头。

初初看时,她内向柔弱任他予取予求,然而接触久了才发现,内里的她坚韧有原则,倔强又不失可爱。

明明是个小自己十多岁的丫头,可他面对她时竟会有种无措感。

他心仪于她身上那种坚韧与柔软混杂的质地,面对她有时竟如一个初尝­性­o事的毛头小子般按捺不住。

这种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

她是他生命中的一场美丽意外。

经过多年的严酷社会浸o润,他早已不是当年良善的那个沈昂。

因此在他们的最开始,他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利用了木木这样一个尚未出社会的女大学生。

刚开始看上她,确实是因为她看似娇弱无害的外表,觉得这样的女孩没有心机——就比较方便自己使用心机。

但他并没有想要趁机对她做出什么,因此在之前的交往里都是规规矩矩,并且还考虑在事情结束后给予她一定的经济补偿。

然而随着交往的深入,他发觉自己与她在一处时总是开心的,便也起了与她交往的念头,所以他吻了她。

再然后,他于不知情时越陷越深。

而就在两人感情最浓时,木木知晓了那个他本决定永久埋在心头的秘密,他失去了她。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情感泥潭,即使自拔也需得断臂残肢。

他必须要重新赢回她。

木木的颈脖像是浇上油的柴,而他的吻则是火,每一次的触碰都似燃起了小火苗。无数的火苗积攒成巨大的火团,焚烧着她的全部经脉。

“你疯了……快放开……会有人进来的。”她挣扎着,但喉咙却像是被颈脖的高温给烧­干­,声音是­干­燥而嘶哑的。

“放心,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不会进来。”沈昂只说了这么一句,那­唇­又开始流连于她的颈脖。

如同饥饿的吸血鬼见到了新鲜甘甜的血液,紧紧吸附,充满欲o望,毫不松口。

而她的神智仿佛也被眼镜蛇给注­射­了毒液,麻痹了神经,迟缓了神智,她的挣扎显得更加无力。

他顺势掀开了她的毛衣,将那白­色­蕾丝内衣推到锁骨处。她白o皙的肌肤如明净圣洁雪地,无声无息地诱o惑着他。

他含o住,开始吸吮。

而另一只则被他大手握住,揉o捏。

强烈的刺o激让她临近昏眩,开始无意识地叫出了声。

那声音太过含糊,不知是抗拒还是迎接。

他的舌席卷着红蕊,圈圈道道,灵活得令她不可思议。而他的手则更为用力地捏着她,洁白的­肉­在他指缝间溢出,像是握着一团脆弱而珍贵的雪团。

她被他逗弄得不断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

就在这时,木木放置于o红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人名是两个字——6遇。

他和她同时转头,看见了那个名字。

☆、35第四章(5)

6遇的名字像是一剂血清,迅速解除了她的毒。

“放开我!”木木大叫出声,拼命拉扯着他的衣领让其远离自己。

“不要管他。”沈昂轻易便制住了她乱抓的手,并且与之十指相贴,竟形成暧昧姿势。

“沈昂,我必须接这个电话!”木木态度坚决,刚才的柔软已经烟消云散。

其实她原本可以不接,然而此刻必须要有其他的动作来打断这场不该发生的□。

木木是愤怒的,这股愤怒不仅是对沈昂,更是对自己。

她再次见他不就是为了撇清两人的关系吗?怎么被他三吻两吻地竟然吻得迷失,还差点被夺了身子。

她就是这样没出息,只要身体被沈昂碰触下就会着了他的道。难道真如刘薇薇所说,她在情o欲方面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实在是丢人。

还一丢丢到了天o安门。

沈昂什么也没说,但手臂轻微一挥动,木木的手机便“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成功地打断了在他听来无比刺耳的铃o声。

“抱歉,我会赔你一个。”沈昂耸肩。

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找不到一丝一点抱歉的意思。

“你是故意的!”木木瞪大眼盯着他。

如果她的眼神是勺子,沈昂是坨冰淇淋,那她现在就在一勺一勺把他给挖空。

“木木,你对我有偏见。”沈昂叹气,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滚你的蛋!”木木首次在他面前飙出了句不雅的话。

木木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开始用全部的意志力来抵抗沈昂。既然双手不能动,那就只能麻烦空闲的双o腿。

她用尽全力,抬起了膝盖,想要给沈小叔致命的一击。

沈昂身子一闪,避开了她的恶意攻击。

木木恼羞成怒:“你在岁月的长河里是不是遭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攻击啊?凭什么这么灵活?”

“因为你想什么,我全知道。”沈昂看着木木的眼神活脱脱就像是她没穿衣服似地:“毕竟我对你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而实际上,她此刻也临近于没有穿衣服。

虽然沈小叔安然无恙,但这一次的攻击令两人身体o位置松动,木木瞅准时机,一个挺身,用自己的额头直直地撞上了沈昂那有着美人沟的完美下巴。

虽然这一击成功地令她摆脱了他的禁锢,然而剧痛却从额头处爆发开来。

看来打架和恋爱­性­质都相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划算事。

上身的冰凉令木木顾不得疼痛,第一时间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掩盖住了所有的□。

也就是在低头整理衣物时,木木才发现自个前胸上全是吻痕,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就浮想联翩。

“你真是个老流氓!”木木红着脸骂道。

“我发誓自己今后只对你耍流氓。”而沈昂摸着下巴,眼神带着点意犹未尽。

“想得美!沈昂,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和你见面,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无期!”木木下定决心。

真的不能再见沈昂了,否则自己迟早得要再次陷落。

他俩段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跟姚明跑去参加小学篮球比赛似地,输赢不用明眼人看,就连盲人都知道。

沈昂重新坐在红木椅上,他的领结微松,整个人身上起了一股慵懒的气息,更加诱人:“我有预感这不是,你信吗?”

木木被他语气中的肯定撩o拨得心情毛躁,抓起手机,转身就跟只遇见野狼的兔子般惊恐地逃走了。

走出红茶馆,木木随便上了辆公交车,将额头抵靠在玻璃窗上。寒冬的玻璃窗冰冷浸骨,她昏沉的脑袋也逐渐地清明起来。

今天的事完全太突然了,她原本是去决裂关系的,却没想到一场身体接触却让两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

而且听沈昂的意思,他似乎是不愿意就这么放手。

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就算是再给木木十个脑袋她也无法预料。

当然,最困恼她的不是这些,而是她的身体反应。

早就听过那句老话“征服一个男人通过他的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o道”。

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但在沈昂碰触自己时心头却没有反感,甚至于还起了反应。

究竟是她的身体背叛了自己的心,还是自己的身体真实地反应了自己的心。

她不得不承认,身体的反应是真实的,而午夜梦回时的眼泪也是真实的。木木就闹不明白了,沈昂这样一个在她的年纪看来,心机深沉得可怕的人,她应该是要远离的,可为什么却会出现这样的留恋?

难道说真正没有死心的不止是沈昂?

想得恼了,木木开始用脑袋撞玻璃窗,看得周围乘客心惊胆战,就怕她是那起仇恨社会死也要拉全车人一起垫背的主。

正在木木处于混乱全车人处于惊恐的时刻,手机铃o声又再度响起。

仍旧是6遇。

她接起了电话,6遇约她在以前高中附近的一家清静书吧见面,木木答应了。

此刻的木木只想要找个熟悉的人好好平静下心情,令她不用再思考关于沈昂的事。

她到达时,6遇已经在那等候许久。

书吧内有充足的暖气,他褪去了大衣,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衬衣,看上去英伦书生气十足。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拿铁咖啡,一本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Lo1ita》。

“洛丽塔是我的生命之光,欲o望之火,同时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木木脑子里突兀地忆起了这本书的开篇,不知怎么的,与刚才和沈大叔身体接触的回忆重合,一张脸又瞬间红涨,浑身冒出了小汗珠。

“你很热?”6遇见她面红耳赤,便关切询问。

“有一点。”木木忙着压抑下脑袋里那些不雅画面,心不在焉地应道。

她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放在桌上,正打算开口要一杯卡布奇诺,却发现6遇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

“怎么了?”木木有些不知所措。

6遇垂下眸子,睫毛在面颊上投­射­下隐隐的黑影:“没什么。”

这孩子,几年不见怎么有些古怪了。

木木正好尿急,也没有多想,跟6遇说了声便起身去到洗手间。

然而当她无意中看见洗手间镜子中的自己时,膨o胀的尿o液瞬间羞愧得蒸发,一滴不剩。

她的颈脖上全是红红点点的ji情吻痕!

而且还是新鲜的热腾腾的刚出炉的吻痕!

木木恨不能将自己脑袋给塞进马桶里好好冲一冲,她怎么能这么大意,明明知道刚沈昂轻薄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脖子,却仍旧这么随便地脱下围巾。

难怪6遇刚才的眼神那般古怪,他肯定是认为自己刚和人那啥完毕吧?

实在是老天要亡她。

木木捂住脖子,心情复杂地返回到6遇所在的桌子,赶紧将围巾重新戴上。

此举非常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她确实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好办法了。

因为这个Сhā曲,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下来。

待端上来的卡布奇诺已经喝了大半后,木木才开口:“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6遇清清嗓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上次是我太冒犯了。”

“哦,没关系的。”木木用手背触碰着围巾,羊绒柔软舒适,令她感觉安心。

话说6遇确实挺客套的,他要是这样就道歉的话,那沈昂就应该要剖o腹自尽了。

“当年我忽然地走,现在又忽然回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真的很不应该。”6遇看着木木,眼神柔软温和,如同她颈脖上的羊绒围巾。

“以前大家年纪小,都不懂事,笑笑也就忘了。”木木是属鸭子的,嘴硬。

天晓得当年她为了他的离去失眠了多少个夜晚。

“可能忘不了吧,这四年里,我在那边一直都记得以前的事。”6遇的手抚着咖啡杯杯沿,大拇指摩挲着白瓷,像是摩挲着回忆。

“是吗?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木木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点幽怨。

果真还是有些情绪的。

木木就想不通了,她自小就是苗根正红的好孩子。第一批带红领巾,时常驻守马路边扶老­奶­­奶­过马路,热爱祖国团结同学,看见流浪狗流浪猫还帮它们购o买火腿肠以及矿泉水。

可就是这样,她却次次都遇人不淑。

果真她的人生是被雷公电母罩着的。

“因为我不够勇敢。”6遇对着她微笑,笑容很是­干­净,­干­净得甚至带了点忧伤:“所以才会失去了你四年。”

木木无法承受那样的笑容,便转头看向其他地方。这间书吧虽已经翻新,可大致格局还是与以前相似。

当年,他和她就是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墙角处,做着作业,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对方,偶尔视线相交,还会如被烙铁烫似地躲避开来。

那种小儿女忸怩情态现在想来如初春朝o阳,照在人面颊上,热意层层上涌。

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吧。

☆、36第四章(6)

“木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6遇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整个书吧内充盈着咖啡的味道,虽是香气,却略带苦涩,就如同木木此刻的心情。

她想,自己果真是春天到了,怎么最近动不动就有男人想要找她复合呢?

可惜的是,桃花运虽旺,可看着个个都是烂桃花。

因此到头来,她仍旧是孤身一人。

“我们又没有开始过,怎么能称得上‘重新’?”木木苦笑。

6遇垂下眸子,他身上的那股­干­净气息越发浓重,到最后竟成了种淡薄的无奈:“可是在我心里,我们是开始过的。”

“那在你心里,我们为什么会结束?”木木反问。

对此,她真的很难释怀。

如同当初高考结束时,她约他出来,在步行街来来往往的大街上鼓起毕生的勇气想要将两人的关系挑明。

然而回答她的,也是同样的沉默。

当时,他的沉默如同千斤重石,拖曳着她整个人往冰冷海底沉去。

她不信这一年间的事全是她自作多情,他送她的礼物,他对她的笑,他给她的吻,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全是她的错觉?

木木想,再没有比这更坏的事了。

她后脑勺像是被凿出了一个洞,浑身血液从洞口喷薄而出,整张脸都苍白如纸。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执意地想要问个清楚。

“我决定去英国留学。”他低着头,至始至终没有看她:“太遥远了,即使是坐飞机,也要十多个小时。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能够谈好一场如此远距离的恋爱。”

“这就是原因?”木木无法理解:“我寒暑假可以去看你,而你圣诞,复活节,暑假都可以回来看我。”

他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信心。”

木木的热血流完了最后一滴:“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可以?”

“对不起,木木。”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随后转身融入汹涌的人群里。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嘈杂,而她却感觉自己置身荒野,满目苍夷。

她想,自己会永远记得他那个冰冷的背影,也记得自己当时沧桑的心情。

重新回忆起那番场景后,木木忽然恍悟为何自己会对露出真面目的沈昂如此抗拒——6遇和他都是同一类人,有着可怕的理智。

她怕死了这类男人。

或许几年之后,她会欣赏这类男人,然而此刻的她还年轻,还对爱情有着梦幻般的想法,她不想让自己的梦幻被他们的现实打破。

她不想要他们告诉自己,爱情对他们并不是太重要,现实永远凌驾于她之上。

她已经被伤怕了。

恋爱应该是糊涂的,任何的理智都只是因为不够爱。

对面的6遇仍旧在沉默,木木叹口气:“6遇,我一直对你欠我的那个解释耿耿于怀,可是现在却发现,时过境迁,那个解释真的不重要了。”

从书吧返回学校后,木木颈脖上的吻痕在寝室里掀起了一阵刺耳尖叫。

“木木你这个浪o女,居然要带着吻痕来刺o激我们这群黄花大闺女!”刘薇薇嫉妒得在床上翻滚。

木木腚疼,大姐,你顶多算是黄花菜好不。

安凉倒是冷静许多,帮她分析:“这两个人都不算是你的理想型,可一个人要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对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现在他们两人间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轻?哪方面的轻?难道是比较□之物的轻重?安凉,我们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提议呢?”刘薇薇捂脸。

木木腚疼得快要裂成莲花瓣了。

刘薇薇同学,放过黄花大闺女这个词吧。

安凉向来比木木淡定,表现就在于她尚且还能愉悦加轻松地对刘薇薇解释:“我的意思是,取两个理智的人中最不理智的那个。”

最不理智的那个?

木木想,按照年龄阅历来说,应该是6遇。

可是按照与自己在一起的ji情澎湃度来说,应该是沈昂。

但是——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两颗歪脖子树里选择一个,难道我就不能继续前进,在大森林里遇见真正适合我的那颗小白杨吗?”木木小怒。

“这两颗就算是歪脖子树,那也是金子造的歪脖子树。普通人一辈子遇不见一次,你一下子就遇见了俩,人品实在是高。”刘薇薇指出事实:“你这么把他们往女人堆里一丢,后悔了再想捞出来可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木木想,可惜是可惜,只是他们这种高智商冷静男,自己确实消耗不起,还是避而远之为妙。

现在而今眼目下,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工作。

安凉的工作由家里安排,压根不急不燥。而与她同时发简历的刘薇薇同学已经参加了好几次面试,现在就等着她自己从中选择。

可木木却压根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她参加面试的电话邮件。

悲了个催的。

而就在她无比烦躁之际,终于有家公司通知她面试。看着公司陌生的名字,木木有些恍惚,她记得自己好像不曾投过简历给他们。

可死马当作活马医,木木还是决定前往一试。

这间名叫桓语的公司虽然规模比较小,但硬件设施崭新齐备,看上去就是一副前途无量的模样。

而负责招o聘的那位姐姐对她特别热情,直呼她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全能型人才,当即就想与她签订用工协议。而且还宣布因为公司是新开的,为了留住人才,没有试用期,直接签约三年,而且工资还不低。

木木觉得自己简直是走了狗屎运,而且踩的还是藏獒拉的屎。

想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木木也没怎么仔细看合约,赶紧着签下了用工协议,从此卖o身,成为了桓语公司的职员。

隔天便开始上班,木木穿着新买的职业装和高跟鞋踏进公司,仿佛看见了自己比光明牛­奶­还光明的未来。

她发誓要甩掉之前那些混乱的烂桃花,从此全力拼搏事业,并且在拼搏事业的过程中认识自己的命中人。

梦想总是美好的——当木木看着面前的调令时,脑海中显示出了这句话。

原来,桓语公司就是hg的子公司。

而在她上班的第一天,由总经理沈昂亲自签发的调令,要求她立即到hg总公司上班。

木木要到这时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计谋。

难怪不论她如何发简历其他公司都没有通知她面试,难怪在她心急如焚时会忽然出现一家桓语公司,难怪这家公司会给她如此优厚的待遇。

原来都是为了让她乖乖地落入沈昂的圈套。

请君入瓮,她这只大王o八就这么傻不愣登地进入了瓮里。

木木第一个想法就是辞职,马上辞职,但公司律师却告诉她如果要毁约必须要拿出一大笔银子,并且这件事在业界传开后她一个新人将很难立足。

她只能忍气吞声,来到了hg公司,一进来就得到个更大的噩耗——

前段时间忙着结婚的沈昂秘书海伦不慎怀o孕,准备辞职走人,而她就是来接替这个职位。

木木觉得沈昂的这个节奏完全是想把她往死了逼o迫!

请前女友来当秘书,他还能再大公无私一点嘛!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木木就冲进了沈昂的办公室,抓起海伦蜜月带回来的泰国榴莲,直接向他砸去。

“沈昂你去死吧!”

而沈昂却轻松地将榴莲接住,放在办公桌上,接着头也不抬地道:“林小姐,我想人事部的人已经通知你了,海伦下个月就要辞职,所以在这个月里,希望你能够熟悉她的工作。”

木木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颗上一秒还飞在空中下一秒就稳稳落在办公桌上的榴莲,身不由主地点了头。

这个男人居然连榴莲都能接住,她怎么可能斗得过?

趴在办公桌上,木木脑子旋转了无数遍。凭借着她对沈昂的了解,如果自己辞职,那么后果堪忧。

­干­脆她就整天搞破坏,在工作上故意出岔子,逼o迫得他不得不辞退了自己。

这么一想,木木的生命值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虽然打定主意要捣乱,可是面对大肚子海伦的淳淳教导,木木还是打起­精­神装作有认真在听——她和沈昂之间的矛盾可不能祸害别人。

海伦拿出一个册子,递给木木,笑得特别母­性­:“这本资料里记载了沈先生的爱好,作息时间,禁忌怪癖等等等等。当然了,其实这些你做为女朋友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会不会多此一举?”

“不会不会,海伦你实在是太专业了!”木木忙伸手接过。

她最爱的就是沈昂的禁忌爱好那几页项目,他禁什么她就做什么,他爱吃什么她就偏偏不给他送什么。

她要成为他生命中的魔星。

☆、37第四章(7)

“对了,再告诉个小秘密让你乐呵乐呵。”海伦靠近木木耳边,用文件夹挡住耳朵,悄声道:“前段时间沈先生出去应酬,喝高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木木吃过一次亏,再不肯上当,立马反驳:“他在演戏呢,他就算是喝得跟醉虾似地脑子里也能够上演一番纵横捭阖之策。”

木木想起以前他为了将自己骗上手故意装醉唤自己名字的事情就气得脑充o血。

“不至于的,我陪着他出席过这么多次应酬,他每次都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多喝。可是那天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放开了肝胆喝了起来,最后醉得连路都走不了。我一个女人实在是搬不动他,便叫了沈盛年小沈先生来。可沈先生却醉得迷了眼,拉住小沈先生的手直唤你的名字。”

木木开始脑补沈昂与沈盛年两叔侄手牵手的场景,实在是——太禁忌了。

年上,叔侄,强强,高h。

各种因素都齐全了。

海伦估计也是同人女一枚,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带着点惋惜:“可第二天沈先生醒了,小沈先生开玩笑说起昨晚被他当成你拥抱牵手的事,沈昂先生二话没说直接就把小沈先生又弄得破产一次。”

确实这个结局对同人女而言不太美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木木好奇。

“好像是上上个星期……对了,是星期三,洪基集团的林副总请我们吃饭。”海伦肯定地道:“那段时间正好你没怎么来公司,所以我还猜想着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沈经理这才借酒浇愁。”

上上个星期三,也就是沈昂撞见木木从6遇家出来的那天。

他思念她的证据如此确凿,然而木木仍旧不敢相信。

她对沈昂的信任已经如同昨夜大风雨里被吹走的内o裤,了无踪迹。

所以那天的真相,要么就是沈昂没事想在海伦他们面前飙飙闲置已久的演技,要么就是沈昂误以为自己多年之后又被戴绿帽子而异常感伤。

不提也罢。

木木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中午时总是自告奋勇地帮海伦替沈昂订购饭菜。

话说沈昂果真是大吃货一枚,手里的送餐电话多如繁星,且家家都是经典,其中一大半都是主厨的私人电话。换言之,别人要冒着严寒酷暑在餐厅外排队多时,他却只消一个电话就能Сhā队点餐而且还能送货上门。

太腐朽,太堕落,太……令人羡慕嫉妒恨了。

不过遇见了木木,沈昂的舌头好运便走到了头——她给他点的全是辣椒花椒覆满红油的川菜。

辣子­鸡­,麻辣香锅,水煮鱼,香辣蟹,麻婆豆腐……

而且还吩咐厨师下手一定要重,按照吃下后能让人燃烧那般地放。

从相亲的第一天,木木就知道沈昂害怕吃辣,所以她是故意地要点辣菜给他吃,争取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第一次送午饭进入时,沈昂瞅着那红艳艳的一桌菜,眉宇微皱:“木木,你是故意想报复我吗?”

“沈先生,现在是在公司里,我们是上下级关系,请称呼我为林小姐。”木木一本正经地道。

“我亲爱的林小姐,请问你很有兴趣看着我吃川菜吗?”沈昂双手举起,贴于后脑勺,伸个­性­o感的懒腰。

“是挺想的。”木木是个从不撒谎的好孩子。

“既然你想看,那我就遵命好了。”沈昂跨步走到茶几边,端起了饭菜。

他夹起了一块裹着红辣油,洒满花椒与辣椒的辣子­鸡­,举在木木与自己之间:“能让你开心的事,我都会做。”

说完,他将辣子­鸡­放进自己那已经多年没有接触过辣味的嘴里。

不知为什么,木木看着那样子,竟有种沈昂在饮鸩酒的意味。

而那鸩酒还是她亲自递上的。

她摇摇头,将自己那多事的同情心给摇散:“沈经理,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请不要把我扯进去。”

“是我自己的选择。”沈昂的嘴角有被辣得红肿的迹象,虽然狼狈,却镇定自若一如以往;“是我自己想让你开心。”

木木恨得牙齿痒痒,这沈昂调戏­妇­女的功力要不要这么深厚,该不会上辈子是高衙内吧?

看着沈昂大冬天里额头上浸出的细密汗珠,红肿的鼻尖,微涨的双o­唇­,还有时不时按住胃部的手,木木的心就如同刚撸完的小弟弟,瞬间软了下来。

她也想过就此罢手,然而一想到沈昂曾经对自己的利用,他的谎言与欺骗,还有他将自己弄到身边又百般威胁的无耻事,木木的一颗心又如同看见苍o井o空的小弟弟般,又硬了。

于是乎,每天的中饭晚饭,木木仍旧端着放满辣椒花椒的川菜进入沈昂办公室。

甚至有天还带了小火炉与火锅进去。

那场景,只有用壮观来形容。

就连秦红颜也终于忍不住,问道:“沈昂怎么最近口味变了?”

木木边端着川菜边从她身边走过边道出一句颇有哲理的话:“是人,都会有变得重口味的一天。”

办公室门被推开,沈昂看见了木木以及……她手中的餐盘。

“今天又是什么红­色­菜?”沈昂关上电脑,起身走向茶几。

那气势,颇有些狼牙山五壮士视死如归的气魄。

“今天不是红­色­。”木木摆摆手指:“是绿­色­。”

“哦?”沈昂不太相信木木的把戏会这么快结束。

果然如他所料,木木接着笑嘻嘻地揭开盖子,说出谜底:“是虎皮辣椒。”

而且还是正宗的超辣的小青椒。

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觉胃部抽o搐。

“吃吧。”木木站在一旁,别有用心地催促。

这是她特意让师傅选的小青椒,据说辣得普通人吃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沈昂夹起一只青椒,咬了一口,整张脸顿时如红墨水浸在水中,均匀地涨红了起来,并且忍不住剧烈咳嗽。

这是木木首次看见沈昂如此难受。

他一只手捂住胃部,另一只手继续夹着虎皮青椒。

木木发了善心,按住他拿筷子的手,急忙道:“算了,我去给你叫其他的菜吧。”

沈昂拨开她的手:“我说了,只要你能开心,能原谅我,能重新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昂,你就算是再吃十盘虎皮青椒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木木表明自己的立场。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沈昂微笑。

木木顿时来了气,道:“好好好,你爱吃就吃,最好吃死算了!”

沈昂仍旧在笑,只是那笑容逐渐变得有些飘渺:“木木,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这是青椒又不是毒药。”木木感觉沈昂的戏瘾又犯了。

“我是说如果。”不知为何,沈昂脸上的红涨逐渐消融,浸成了纸般的白。

“你放心,祸害活千年,你肯定活得比王o八还长。”木木咬牙切齿地道。

“回答我的问题。”沈昂顶o住自己胃部的手暗暗增大力力度。

“我不会伤心,我会开香槟庆祝。”木木不耐烦了。

她也不懂为什么今天的沈昂会这个样子。

难道真是最近的辣菜把他逼得有点走火入魔了?她的恶作剧会不会过火了点?

“你说谎,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得很伤心。”沈昂笑着反驳。

而猩红的血液则顺着他微笑的嘴角开始往下o流淌。

那红­色­像是正午的烈阳,刺得木木眼前一阵阵发黑。

木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海伦一起将沈昂送进医院,也不记得那一番兵荒马乱般的抢救。

当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沈昂的病房前,腿脚都酸麻了。

她耳边还萦绕着海伦略带无奈与薄责的话:“医生说沈先生是胃部出o血,幸好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其实沈先生一直有胃病,所以平时基本都不吃辣椒,而这段时间因为你……连续吃辣,病情加重这才造成了大出o血,其实前两天我就注意到他背着你时在偷偷吃止疼药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木木记得自己这样问。

如果海伦告诉了她,她是绝对不会再继续这种恶作剧的。

她是厌恶他恨他,可是并没有想要伤害他。

“是沈经理不让我说的,他说你们之间有些小误会,得让你消消气才好。”海伦叹口气,欲言又止:“木木,两个人在一起都是边吵边爱,有事情好好说就是,以后别再用这种方法了,不然心疼的是你自己。”

送走海伦后,木木坐在沈昂病房前的走廊椅子上发呆。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进去看见沈昂。

正发呆发在兴头上,沈昂的短信来了。

“你在哪里?”

木木犹豫许久,才鼓起勇气发回短信。

“我在外面逛街。”

又一条短信很快发来。

“我不信,你一定在医院里。”

木木以为沈昂出来看见了自己,赶紧悄声走到他病房前,偷偷透过玻璃一张望,发现他正专注地低头拿手机发短信。

木木好奇,发去回信。

“你怎么知道?”

隔了将近半分钟,沈昂的短信才返来。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林木木。”

木木握紧手机。

妈拉个巴子的,胃出o血都不忘说情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38第五章(1)

木木发去短信反驳。

“我既然能够让你胃出o血,怎么就不能丢下你离开医院自个逍遥呢?”

沈昂发来短信对此反驳进行反驳。

“你在撒谎,你舍不得的。”

“沈先生,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好了。”

发去这条短信后,木木坐在座椅上,一直盯着手机,等了好半晌,那边终于有了回音。

“不是想,是因为我看见了。”

回音并不是短信,而是本人的声音。

木木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发现病房门已经大开,沈昂提着输液瓶站在门口,虽然面­色­苍白,然则那双瞅着她的眼睛却似燃烧的小小火焰。

“你出来做什么?”木木抵不住他的情话,同时也抵不住他的小火焰。

“我想看你。”沈昂嘴角缓慢舒展开来,从眼里溅出的火星点亮了整张脸。

“我有什么好看的,自己进去。”木木转过眼睛。

这该死的火星,该死的俊脸。

“除非你陪我,不然我就在这站着。”沈昂生病后身上的成熟气质淡薄了,转而有了丝孩子气。

“沈昂,你少使用苦­肉­计!”木木皱得眉头都疼了:“你明明胃不好,偏又不告诉我,任由我这么胡闹,就是想着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好让我心软,你打量我不知道呢!”

岂料沈昂竟大方承认:“我就是使用的苦­肉­计,我没打算隐藏,就是想让你心软,让你消气。”

木木指着他,小手指在颤抖:“你这个­阴­险的……­阴­险的……”

脑子气晕后一时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木木眼睛四下转悠着,最后终于硬着头皮说了个不搭调的东西——

“软体动物!”

沈昂抿­唇­而笑,笑得格外暧昧:“你应该知道我不软。”

这一句话就让木木回忆起了曾经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脸顿时又红了:“有­精­神开这种黄­色­玩笑就说明阁下o身体好得很,那我在这完全是资源浪费,我走了。”

木木说完转身便要走,沈昂自然是伸手去拦,拉扯之间他忽然又捂住胃,冷汗大颗大颗落下。

虽说沈昂是演技帝,但也不能自由控制身体反应吧。

木木怕出人命,只能认栽,陪着沈昂进了病房,扶他躺在床o上,安顿好后严正声明:“先说好,你别想用这件事来要挟我,我也就在医院里照顾你三天,完了咱们继续各走各路。”

沈昂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躺着望向木木,那眼神才叫一个深情。

木木­干­脆就拿出手机低头刷微博。

经过刚才的一番杂吵,病房内忽地安静下来,静得仿佛能听见输液管内的药水滴落的声音。

就在这场安静里,木木听见沈昂问道:“木木,让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木木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好容易镇定下来,立马冒着鼻子会变长的危险撒谎:“不好,我已经……和6遇复合了。”

“那我会一直追到你结婚。”沈昂眼神柔和,语气却坚定。

木木一听,顿时有种前途一片光明的感觉。

可欣喜的笑还在脑海中酝酿,尚没有显现在脸上,沈昂又补充:“然后在你们进民政局扯结婚证时出现,把你给劫了。”

简直是……土匪头子。

木木鄙视。

“木木,给我倒杯水吧。”沈昂请求。

木木本不想理会他,然而椅子上那件沈昂换下来的染血衬衣却刺着她的心。

原来他才是她的命中魔星。

木木叹口气,起身给他倒水。

沈昂望着她的背影满足地叹口气:“下班回家疲倦时你帮我倒杯水,这就是理想中的幸福。”

“你脑子是烧坏了吧。”木木将水递给他。

沈昂同时伸手一接,两人刚吵完架,默契度严重下降,杯中的水经过两股力的碰撞,洒出了一大股,把沈昂病服给浸o湿o了。

木木怕他感冒,赶紧拿来­干­毛巾解开病服几颗纽扣擦拭他被水浸o润的前胸。

可擦着擦着,才发现沈昂那赤o­祼­的胸膛有点子……诱人。

这胸肌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形状完美,皮肤光滑,跟她最爱吃的­鸡­胸­肉­般诱人。

正看到兴头上,木木眼尖地发现沈昂的胸脯起伏开始逐渐增大。

该不会是……

木木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沈昂那双开始时还是小火苗此刻已经逐渐开始往燎原方向发展的眼睛了。

气氛太不对劲,木木赶紧想收回手,然而沈昂右手按在她腰部,直接用力将木木压在自己身上。两人顿时身体紧贴,没有一丝缝隙。

“放开!”木木努力地想要撑起身子。

再这么压着,旺仔小馒头都要成印度飞饼了。

“每次都是说同一句话,你不觉得单调吗?”沈昂眼里的火像是全烧到了木木脸颊上。

“每次都是做这种禽兽不如的动作,你不觉得羞耻吗?”木木反击。

“如你所愿,我换个动作好了。”

沈昂说完,直接将手放在了木木挺翘的臀o部。

正式上班后,木木每天都穿职业装,竟意外地凸显出了隐藏在休闲装下多年的好身材——胸o部高耸,腰o肢纤细,双o腿修长,特别是那臀,挺翘而结实,走路时不自觉地便左摇右摆,看一眼就像有羽毛在心上轻扫似地。

痒得入了骨。

沈昂已经不再是个毛头小子,可每次看见木木穿职业装的背影却还是有想要冲上去把她米西米西了的冲动。

也亏得他定力好,这才忍到了今天。

沈昂的大手覆盖在木木浑o圆o臀o部,轻捏柔握,那弹o­性­的触感甚至能令他胃部的疼痛消失。

情o欲是男人的万能药丸。

他抱着木木这颗大药丸,心旷神怡。

“沈昂,你个臭不要脸的!”木木恨得牙痒痒,却因为他的大力挣扎动不得分毫。

“我的心我的脸都在你那,为了你宁愿不要。”沈昂嘴里说着,手上动作却不停。

木木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烧着了尾巴的猫似地,而且还是只被按住的猫。

“你再这样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木木威胁着。

可威胁没有任何的效力,她那可怜的臀o部只能任由他欺凌着。而最糟糕的是,沈昂并不满足于隔着衣料的抚摸,他的手从短裙下摆进入,直接进行了一场……­肉­与­肉­的接触。

简直就是­肉­o欲横流。

木木感觉自己就像是日本动作片里因为夜间巡房被那啥那啥的护士。

太可耻了。

更可耻的是,沈昂的手在做着如此下o流的事,可眼神语气却是神情款款,特别入流。

“没事,我一辈子缠着你就行。”

☆、39第五章(2)

沈昂的手还在继续缠o绵,饱食着朝思暮想的身体。

木木气得肝胆心肺都绞着疼,剩下的心一横,将输液管一拉,沈昂手背上的针头就被拔o出,鲜红血液滴落在白­色­床单上,像是盛开了一朵靡靡的花。

沈昂吃痛,手一松,木木趁机挣脱开来,急急道:“我不会再来看你了,自己再找个人照顾起居吧!”

“可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的‘照顾’。”沈昂单手枕着头,另一只手则放在床单上,任由鲜血浸染。

这苦­肉­计,简直是演得太上座了。

木木再不看他,大跨步冲出门去,结果差点撞到了沈盛年以及秦红颜。

而且看他们那模样,似乎已经站在这里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热闹。

想起刚才自己跟沈昂在病床o上的ji情场景,木木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怎么能不声不响偷o窥别人!”

沈盛年耸耸肩:“好戏本来就是用来看的。”

完了还摸着下巴补充一句:“人家都说男人老了就都喜欢女人的臀,看来这话果然不假。”

木木羞得面红耳赤,可也无可奈何。

一报还一报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一天你看见别人办事,总有一天办事时会被别人看见。

沈盛年还没有放过她:“小婶子,你和我叔都ji情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赶紧把关系重新确定了吧,这样没名没分的,看着就跟潘金莲跟西门庆背着武大郎偷­情­似的。”

木木觉得自个并不像潘金莲,沈昂也不像西门庆,倒是沈盛年特像王婆。

“反正我和他压根就没关系。”木木已经解释得不能再解释了。

“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认为。”秦红颜边用手机收发着工作邮件,边闲闲道:“依我看,你还是别再挣扎了,­干­脆就和他一起吧,反正结局也是一样的。”

这俩人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木木不想再理会他们,提起脚尖就跑路。

身后传来沈盛年的千里魔音:“小婶子,记住明天要准时来啊,不然我叔没人送饭,会饿死的。”

“我要是再来看他我就是一­棒­槌!”木木头也不回地答道。

木木确确实实是不管沈昂的死活来着,然而隔天却被通知沈昂虽住院却不忘工作,决定在医院进行办公,一切资料文件都派木木送去。

木木看着镜子,觉得自己真跟­棒­槌没什么两样。

“这粥挺香的,不过要是你能帮着喂喂就好了。”在吃完了木木送来的­鸡­­肉­粥后,沈昂总结评价。

“沈经理,既然吃完了,麻烦你快些将文件看完签字,好让我尽早带回公司。”木木巴不得能化身为哪吒,踏着风火轮逃离他的身边。

“这些文件很重要,我必须要慢慢地仔细地看。”沈昂语气严肃正经,然而嘴角却抿着一朵笑。

木木想要出去逛逛,可沈昂却一会要水,一会要她帮忙叫护士,总之是让她没机会离开。

到最后什么招都用尽了,沈昂便让木木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坐着,说是有她在可以让他集中­精­神好好办公。

“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是把我当成你那杯蓝山咖啡了?”木木问。

原本以为他会挪揄自己,说只把她当雀巢速溶咖啡。可沈昂就是沈昂,人才不浪费时间­精­力斗嘴,直接冒出一句情意幽幽的话:“你不仅是我的咖啡,还是我的春o药。”

这大叔的情话也说得未免太丧心病狂了吧!

木木手臂上的小­鸡­皮疙瘩子们一颗颗冒起,想直接夺门而逃。可一想到公司里还有大堆人等着自己拿回沈昂的文件签名办公,只能忍住冲动,只是借口买饮料在医院花园里逛逛。

沈昂住的是私人医院,环境清幽,腊梅开得正到盛时,浓郁花香沁人心脾。

木木在木椅上坐着,手里抱着杯暖热­奶­茶,看着庭内风景,一时心潮起伏。

她和沈昂这样拖着,到底何时才能是个尽头。

当然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与他耗这么长的时日。只是,她如今对他失却了信任,又该如何才能复合?

他们的关系实在是……比猪肠子还要纠结。

正在垂着头唉声叹气,忽然一双男士鞋踩着冬日的薄冷阳光进入了她的眼帘。

“我远远看着像是你的身影,虽然不信还是走了过来,没料到真的是你。”6遇暗含惊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木木抬头,他逆着光,周身都有着暖绒的金­色­毛光,无害而­干­净。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我来看姐姐。”6遇回答。

木木瞬间紧张起来:“姐姐生病了?得了什么病?没事吧?”

6遇的姐姐6露是个大咧咧的开朗姑娘,与木木见过几次面,两人挺投缘。只是后来6遇走后,木木便刻意断了和她的联系,所以这几年也没再见过面。

她是个懦夫,最怕的就是触景伤情。

面对木木的追问,6遇的表情似乎有所保留。

木木越想心越沉,便让6遇带着她去看望。

当被带到病房,看见光着头的6露时,木木的心像是块石头缓慢沉入井内,逐渐地到了最低处。

再也浮不起来。

6露虽然面­色­苍白,身形枯瘦,然而­精­神却如往常活跃,说话劈里啪啦跟倒豆子似地:“这不是木木吗?咱们多少年没见了!来来来让我看看!哎哟长大了长大了,连胸都大了个罩杯了!”

6露边说边将木木拉到床边,那手臂早不似当年般圆润,摸上去像是抚摸着一把枯柴。

生命的枯柴。

“木木你可真没良心啊,当年这臭小子走后你就不理我了,真是有异­性­没人­性­!”6露压根就没给木木开口的机会,又摸着自己的光脑袋自嘲道:“你来得真不巧,我在做化疗,头发全掉光了。我还跟医生开玩笑,说我得病不是时候,要是夏天多好,光头凉快,冬天就惨了,冷得天灵盖都快结冰。”

木木被6露逗得又想哭又想笑。

“好了,你休息下吧,每天都不停说话,不累吗?”和所有姐弟一样,6遇和6露特别喜欢斗嘴。

“你姐姐我还不知道能活到几时呢,当然要趁着现在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出来。你要不让,我以后翘辫子后就变成鬼夜夜来找你聊天到时候别吓得尿裤子。”6露口无遮拦。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6遇皱眉。

6露拉着木木,指着弟弟笑道:“你看看他皱眉的样子像不像小老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小老头模样,特别装。你看当初他去英国留学时,明明想你想得要命,却死扛着,怎么都不肯给你打电话,还央求我去偷偷看你,顺便把你的近况告诉他,你说他装不装?”

木木怔住,而眼角瞥见另一个人的身子也是僵硬。

幸好护士姐姐及时出现,将6露扶上轮椅,推去检查。

剩下的两人因为6露的那番话变得有些尴尬,沉默半晌后,木木低声问道:“姐姐是什么病?”

“­乳­o腺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手术之后在进行化疗。”6遇转头看向窗外,这间病房正对医院花园,寒冬中的植物都显得格外清冷高贵。

“据说癌症是看心情的,她­性­格那么开朗,一定会没事。”木木赶紧安慰。

话是这么说着,可是内心却沉重得很,只觉得悲凉。

在木木印象里,6露是最爱美的一个女孩,也最爱惜自己的一头长发,每每看见一根落发便要叨唠一整日,可是如今满头青丝都掉落,她看着镜子不知是何种心情。

“因为发生了6露的事情,我最近也少来找你。对了,你来医院做什么?”6遇好奇。

“我……帮领导送文件。”木木说的虽然是再真不过的真话,却无端觉得心虚。

心里还有另半截——偶尔还被迫暖下床。

6露的检查估计一时半会也完不了,木木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道:“我还有事,反正这些天我都会往医院跑,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说一声就成。”

6遇道了谢,木木便准备离去,走到门边时,身后的6遇忽然说了句话:“刚才6露说的话……都是真的。”

“哦。”

木木脚步未停,一直往外走去。

走廊空旷,充满着消毒水味,木木仿佛是走在了回忆的轨道内,洁白的墙壁上全播放着他和她的过往。

他们虽是前后桌,可一前一后坐着一坐便坐了大半年,向来没什么来往,只是在偶尔传递作业本时会有些许交集。

木木记得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发生在高二下学期,那段时间因为学习压力大,她的姨妈来得格外随­性­,要么就不来,一来便是来势汹汹。

而那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时,木木发现一股暖流从自己下o身淌出。更悲剧的是,她那天恰好装文艺女,穿的是白­色­的棉布裙。

那情形,惨烈得跟小产似地。

于是乎下课后,木木只能垂着头等待班上的人全走o光。

然而即使平安从座位上站起,她又如何能穿越大半个校园直达寝室呢?

木木又急又羞,跟个放在暖气口的冰雕似地,浑身是汗。

正在她焦急得快要虚脱的时刻,一件男生校服外套被轻轻放在了她的桌上,随后6遇什么话也没说,快步走出了教室,木木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根在发红。

男生的校服外套够长,足以遮住大姨妈光临的痕迹,木木如遇大赦,赶紧披着校服成功回到了寝室。

事后木木才得知,因为6遇有个马大哈姐姐,所以从青春期后就经常帮她善后,这种事做了不少,自然就能看出木木的窘境,也就出手相帮。

“可是你那天怎么会这么巧注意到我不对劲呢?”木木好奇。

“因为我每天都会注意你。”记得当时的6遇低低地说道。

之后两人便红了脸,木木假装没听见,而6遇也假装自己没说。

那是段如青苹果般酸甜的岁月。

☆、40第五章(3)

木木说到做到,隔天就开始了两边病房跑的生涯。

当然得瞒住沈昂,要是让他撞见6遇,指不定会出什么状况。所以木木只能以买饮料,买报纸,甚至于买卫生巾的借口去6露的病房探望。

连大姨妈来没来都要撒谎,木木觉得自己活得真失败。

6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然而每次见到木木,还是很高兴。

“木木啊,你上次帮我带来的那小米粥可真好喝,手艺不错哦,这么贤惠,看来我能放心地把6遇交给你了。”

刚开始说时,木木念着她是病人,没怎么反驳,可后来见误会越来越深,只能澄清:“我和6遇现在是朋友了。”

“你们俩­性­格都温吞,就是不肯走出那关键一步,要是早说明白,这么多年我不知抱了多少个侄儿侄女了。”6露摇头叹息。

木木想了想,觉得不对劲。

就算他们再如何年轻力壮生龙活虎,难道6露当避o孕套是拿来吹泡泡玩的?

“木木,不是我帮自己弟弟说话,可事实上他这些年确实没忘记过你,你呢也就原谅他一次,跟他复合得了。”6露极力劝说。

木木低头不语,只埋头削苹果。

复合两个字,说起来哪里有这么容易。

四年的时间风沙,已然改变了大家的样貌,再不是当初那对懵懂男女。中间隔着这么多的人事,哪里又能再如以前那般?

“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初他远走的事情生气?”6露察言观­色­:“他这么做确实不对,可是也有苦衷的。”

木木微微地笑,可是笑意却离眼睛很远很远。

是啊,人人都有苦衷。

6露抿抿发白的­唇­,犹豫道:“其实,他当初是为了……”

“你们俩叽叽咕咕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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