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小梅躺在床上还没起床,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她爬起来朝门缝中望去,原来是姨母邓细容和二表哥胡伦来了。只听胡伦对父亲说:“姨伯,我想看看小梅表妹。”
张侨汉也没拒绝,指着小梅的房间说:“她还在贪睡呢,你去叫她起床吧。”
小梅一听,坏了,自己连头发都没梳,这个样子怎么见人?慌忙转身跑到床上,用床单往身上一盖,并蒙住脑袋,躺下去装睡。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胡伦大步走到床前,看到表妹这热的天蒙头盖脚的,自言自语道:盖得这么严,不热吗?说着,伸手去拉床单。
随着床单被一点点掀开,小梅好不心急,可又不敢睁开眼睛喝斥他。
胡伦在床边坐了下来,将小梅的脸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不住地点头微笑。
小梅紧闭着双眼,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胡伦发现自己是装睡。苦憋了许久,细听表哥的呼吸还在,不由暗中抱怨:呆子,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可憋不住了。
胡伦不但不走,反而不安分地将手伸到她的面庞上,轻轻地抚摸起来。
小梅感到很不舒服,刻意把脸扭了扭。谁知,胡伦的手从脸庞移下,顺着脖子往衣领摸了进去。小梅心里一惊,想到母亲教过一句话:“姑娘的身体不能给人乱碰,只有找到自己中意的男人才可以。”她不敢再装下去,一个挺身而起,吓得胡伦触电般缩回手,口吃地问:“表、表妹,你怎么醒了?”小梅心想:“再不醒,就要被你白白占去便宜了。”心里这样想,嘴却应付地问:“表哥怎么来了?”
胡伦不自然地移了移臀部,说:“我是特意来看表妹的。”说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小梅的脸,充满的暧昧。
小梅感觉表哥有点心术不正,为了避开他,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头发,不再和他搭话。
胡伦走到她的身后,提出要带她出去走走。小梅却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头发还没梳好呢,不去。”
胡伦感到很没趣,又搭讪说:“今天跟我们去下湖村走走吧。”
“以后再说吧。”小梅口气冷淡地说。
这下,胡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埋下头去,像个受训的士兵,一动不动地呆站着。
这时,外面传来他妈妈邓细美的声音:“胡伦,该回去了。”
胡伦答应了一声,回头对小梅说道:“表妹,我该回去了。”小梅嗯了一声,没说话。胡伦有点依依不舍地说:“表妹,可以送送我吗?”
小梅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没脚呀。”
胡伦自讨设趣,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目送二表哥出去的背影,小梅觉得好生奇怪,一向斯文矜持的二表兄今天见了自己,怎么会这样的大胆?
其实,这里面有一段她不知道的内情:
二十年前,邓容怀上小梅,和张侨汉去下湖村妹妹家走亲。恰巧邓细美也怀了七个月的胎,张侨汉和姨妹的男人胡坚好酒,多喝了几杯,就指腹为婚来。他们互相协定:如果双方各生的是一儿一女,长大后便结为夫妻。如果生的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婚约则免。后来,邓细美生了胡伦,邓容生了小梅,一桩亲事随着一句话定了下来。
胡伦也是最近听到邓细美的相告,才知道的这件事的。至于小梅根本没人告诉她,自然还蒙在鼓里。
胡伦相貌平平,皮肤黝黑,长得并不出众。以前只为了读书,并没有想过婚姻大事。现在年龄大了,父母又告诉他和表妹的亲事,一时性急,就想看看未来的妻子长什么样。于是,他央求母亲带他来探亲。结果,一看到人,马上满意了。
再说胡伦走出房间,冲邓细美点了点头。邓细美心里已有了数,她对张侨汉和邓容说:“姐夫姐姐,你们要好生看着小梅,将来我们还需要她到下湖村掀网起浪呢?”
张侨汉和邓容明白邓细美的意思,连连点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出了张家大门,邓细美回头对送出来的张侨汉和邓容说:“腊月十五是老大胡仓的结婚吉日,到时,你们一家可都要去哟!”
桑德金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前几年听说广州赚钱容易,就带着老婆美云一起去闯。他和美云来到广州,看到的,遇到的,吃到的,全都不同凡响。但苦于没有门路,加上人生地不熟,他们在广州瞎转了几个月,都没找到工作。最后,身上带的钱用得差不多了,住不起旅馆,只好在街上打地铺。
一天晚上,他和老婆坐在地下聊天,身上的钱包悄悄滑了下来。碰巧被旁边一个流浪汉看到。流浪汉趁他不注意,悄悄捡起钱包离开了。
桑德金和老婆聊了会儿,觉得饿了,就起身对老婆说:“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来吃。”他走到一家面摊前要了两碗面,伸手掏钱,这才发现钱包不见了。他一惊非同小可,赶紧回头寻找,可是找了半天没找着。最后没办法,只得和老婆挨饿到天亮。
第二天,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和老婆商量着去吃霸王餐。到了餐馆,两人叫来一顿大餐,大吃大喝完了,拍拍ρi股准备走人。结果被餐馆的人抓着,痛打了一顿。夫妻俩负着满身伤痕,正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时,一个浑身赘肉的胖子走过来,拉着桑德金问:“兄弟,想不想发财?”
桑德金说当然想了。胖子满脸嘻笑着把夫妻俩带进一家夜总会,私下对桑德金说:“如果想发财,就把老婆留在这里干,我给你五百块。”
桑德金不知道胖子要老婆在这里干什么,心里想着那五百块,痛快地答应了。事后,他收了钱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把老婆卖身做了三陪女。当时,他又悔又恨,一心想找回老婆,可人家根本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