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地跟他们周旋着,心里琢磨从哪里下手,将他们拿下。
我问,“咱们这个剧能不能获奖啊?”
郭俞凡喝口酒说,“天总,别提这个,获奖里面的水太深,咱们拿钱玩那些干啥?”
我问,“怎么回事儿?”
李立军道,“说是评选票定谁获奖,可是最后还的是上面说了算。就说选票这个程序,想把一部片子玩进前十佳,没十万八万不行。即使是这样,评委们也得去搞,成本太大。”
“哦,是这样,原来这影视圈儿很黑啊。都说房地产黑,我看跟影视圈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我若有所思地说。
“那是”,郭俞凡得意起来。
于是,他跟李立军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娱乐圈里那些龌龊事来。什么男演员被女导演潜规则,女演员被男导演潜规则,什么同性恋,什么吸毒,等等。我和夏思云做出一副听天书一样的表情,不停地哇哇大叫。
我知道,越是这样,他俩越是放松,越能说出些我们感兴趣的事儿。
“潜规则”是吴思先生的创造,这个词语流传开后的命运却非发明者所能掌控。
以前曾经有过某剧组找到我,为融资公开承诺可以让女一号提供答谢回报,我当时拒绝了。
这次郭俞凡在王兆瑜那里估计也是玩的这一套,范梅梅本人没准儿也是事先同意的,因为这大概就是行规吧?她其实就死以实际行动去顺应影视圈潜规则。这样的事实,更是让人背脊发凉。
聊了一会儿,我发现他俩也差不多了,就把话题拉回来,我突然问李立军,“李主任,听说做你这行在剧组里面什么都得管,不然的话有些人就会给添麻烦是吧?”
李立军刚跟我们说完一个影视公司拉投资的事,想都没想就说,“那是,我最怕的就是那些盯现场的。”
我问,“什么叫盯现场的?”
李立军道,“凡是工作成果体现到影视作品中,瞬间被记录的,我都得小心伺候,这些人就是场工,比如有些细中的家具是花大价钱租来的,要是伺候不好,场工拿钉子划上几道,那剧组就得赔了。还有,比如说化装,为了给演员化装,化装师几乎每天都得凌晨三四点起床,但他的报酬和主演的报酬可以说相差上百倍。要是化装师心里有气,存心坏上一道,把演员惹毛不拍了,那剧组损失就大了。”
我嘿嘿一笑,“看起来,在剧组里李主任其实是比郭导还累啊,来我敬你一杯。”
李立军笑嘻嘻地说,“哪里哪里,我这都跟郭老师好多年了,没啥没啥。”
我把杯子放下,似乎很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我听说,有的制片主任手里都是两本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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