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也随着唱了起来,两个人由哼唱而高声:“……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为先皇送行的时候,我要让全军的将士高唱这一首《无衣》!”王贲喊。
“我多想为先皇送行……”李信嗫嚅。
“可是先皇的灵柩停放在咸阳宫,好像就没有了那么一回事!”王贲恨恨。
“我多想为先皇送行!”李信喊。
“可是先皇喜欢秘其行踪!”王贲说。
“一切,都诡异了……”李信茫然。
王贲就看到了管家领着父亲府上的一位经常往来传递消息的家人进了来。父亲又有消息了,王贲望着那人负着的包袱。
管家要过了那包袱,在案几之上打开,一封书简,一个精致的木匣。管家把书简递到了王贲手中。打开书简,上面写着:老夫精制毛笔,本欲献于皇帝,书写大秦华章。今皇帝已去,此笔当随。
父亲居然精制毛笔?王贲打开木匣,丝绸之上,真的躺着一管毛笔。还有黑润润的玉石砚台,还有一块砚。
“这笔是老将军用自己的胡须和夫人的猫须制成。”来人说。
王贲捧拿出那支笔,惊异地看着。那白而泛黄的显然是父亲的胡须,白而泛黄,但是油润润的,越往笔锋处越黑,笔锋处的那黑啊,如同暗夜的黑。
李信颤抖的手拿过那管笔,扑通跪了下去,说:“睹物如见其人,王老将军,李信想你啊,李信想去看望你啊,可是李信害怕牵累了你啊……”他将笔双手捧于前,向着那笔一次次地磕头。
李斯抵达骊山,章邯并没有出来迎接,他知道李斯必来骊山。李斯朝廷上被冷落、受辱,章邯当然看在眼中,为这个人感到悲哀。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秦廷的硕鼠,但是,只有这只硕鼠目前还能对赵高有所牵制,因此,章邯倒宁愿对李斯有所帮助,有所宽慰,不希望他被赵高的气焰被皇帝的气焰所吓倒,完全地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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