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的迅速跳槽也让新店刚开张的小老板田原对她刮目相看。
认识十几年,他从没看过叶一做事这样冲动。说去就去了,这可不是叶一的风格。按照常理,她做决定之前会掂量再三,然后权衡利弊,学心理学的,做事总比常人理智些。同时田原认为帮叶一与景松打好关系是他分内的事。在社会上混得久了,人缘广,关系多,大都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做来的朋友。在他眼里混社会就是这么简单,一杯酒,一点利益,大家都是好兄弟。他把自己这份大方看成江湖义气,朋友也都这么说:“田原这哥们,两个字,仗义!”他为此沾沾自喜。
田原一拍脑袋,请来景松在自己的小酒吧设宴替叶一答谢。灯红酒绿,叶一听不太清楚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大约是在谈论自己吧?她隔着茶几看他们互相敬酒,终于敬到叶一了,仍然是景松主动向她举杯:“叶一,我代表旭日东升全体员工欢迎你。”然后一仰头先干为敬。这一干让她觉得自己太不懂事,酒桌上哪有等上司先敬下属的道理。
叶一是不沾酒的,田原一向知道。他正打算替她圆场,却见叶一毫不迟疑的端起面前的啤酒咕咚灌了一口。酒精入肚叶一一张苍白的脸瞬间热起来,眼泪在眼中打转。估计辣的够呛。
田原看呆了,忙起身按住叶一的手:“景总,跟您说实话,一一不会喝酒,从前压根就不沾酒……我替她。”说完也一仰头喝个底朝天。
景松在晦暗斑驳的灯光里望着含泪的叶一。此刻的她居然不像白天看起来那么冷淡。和着跳跃的光线,她玉砌般的脸庞上有种楚楚动人的美。
当晚从酒吧出来的时候田原舌头都有点大了。他送他们到门口,双手紧紧握着叶一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叶一找不到北一样:“店里的生意走不开,我就不送你了,你得小心啊。”
景松取了车招呼叶一:“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住郊区,不麻烦了。”
“顺路,来吧。”
一上车景松开始接电话。她发现景松神情紧绷,显然不是在谈一件愉快的事。
“好,既然你坚持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她听到景松声音里的厌倦和无奈。这时候景松已经飞车压过了两个黄灯闯了一个红灯。
景松轻描淡写:“一点私事。”
叶一隐隐感觉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点点头没有追问。她自知没有这份交情。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副座,用余光打量着景松蜿蜒的侧影。这个别人口中稳重精明、名利双全的男人也有忧愁和烦恼吗?孩子般的,幼稚的,毫无理由的好奇心在叶一心里悄然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