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都准备好了吗?”声音是冷淡的,好似在下命令。“我看见俱乐部外面有一辆汽车,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打球?”
“说不准,先生。是一个老会员来修理一根球棒。先生,你要我去问问他吗?”
“他是谁?姓什么?”
邦德在注意倾听,脸上现出一个狞笑。他希望他们的音调马上会起变化。
“是一位姓邦德的先生。”
停顿了一下。“邦德?”音调并没有改变,但显然这人对此相当感兴趣。
“不久以前,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姓邦德的家伙。他叫什么名字?”“先生,他叫詹姆斯。”
“啊,对了,”这一次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他知道我要到这儿来吗?”
邦德可以感觉到金手指的触觉在探测情况。
“先生,他现在在工作间。可能已经看见你的汽车驶过来了。”邦德心里想:艾尔弗雷德是个向来不说谎话的人,这次他会不会应付自如呢?
“这倒不错,”金手指的声音变得轻松一些。他还想从艾尔弗雷德·布莱金那里获得更多的情况。“这个家伙打的是哪一种球?”“先生,他小时候时常来这里打球的。后来就没有看见过他到这儿来打球了。”
“嗯。”
邦德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在权衡这些话。他发现鱼饵马上将被吞下去了。
他把手伸进球棒袋取出第一号球棒,开始用一块虫胶片来擦试棒柄。要装成忙碌的样子。工作间的工作台被他搞得吱吱直响。邦德背向着敞开的门一个劲儿地擦着。
“我想我们曾经见过面。”走廊上传来了低沉而淡漠的声音。邦德迅速地回过头来望着,“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金,金金手指。”
他希望他做得不致过分。他以一种不高兴和疑惑的口吻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告诉过你我要和你在这儿打球,记得吗?”金手指狡猾地望着他,眼睛睁得很大,眼睛中射出的光线似乎又透视到邦德脑壳里去了。“记不起了。”
“玛斯托顿小姐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吗?”
“没有,什么话?”
“我要她对你说,我愿意到这儿来和你打一场高尔夫球,她没有提到吗?”
“啊,那好,”邦德颇为客气地说,“不过我们得改天再来打。”“我本约定和那位职业球手打的,现在,我可以改和你打。”金手指说。
毫无疑问的,金手指已经上钩了。邦德现在必须努力让他咬住钓饵。
“干嘛不改天再打呢?我今天到这儿来是修理一根球棒的。再说,我还没练过球。也许一时还找不到球童。”邦德故意尽量地推辞。其实,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和金手指打一场高尔夫球。
“我也有好久没打球了。”(邦德心想,一个十足的骗子。)“修理一根球棒并不要多少时间。”金手指转身走进工作间,“布莱金,你能够替邦德先生找到一个球童吗?”
“先生,可以找到。”
“你看,就这样安排了!”
邦德懒懒地把球棒放回球棒袋里,“呃,好吧,那就打吧。”他想出了一个使金手指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他不客气地说:“不过,我先说好,我喜欢打高尔夫球赢钱。我可不想只是为了好玩而不厌其烦地把一个球滚来滚去。”邦德对于自己装出的性格感到很得意。
金手指眼睛里迅速地闪过一种胜利者的光芒。他淡漠地说:“那也适合我的胃口,随你的便吧。我想你说过你打的是九|茓?”“不错。”
金手指小心地说:“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在什么地方?”
“亨特库姆。”邦德在圣宁达打的也是九|茓。亨特库姆的场地比较容易打些,这样说不会吓倒金手指。“我打的也是九|茓,是在这个球场。那么,这是一场平手赛,对不对?”
邦德耸耸肩,“你比我强得多。”
“你这话我不信。”金手指信口回答,“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赌注是你在迈阿密从我这儿拿过去的那笔钱。你记得吗?数额是一万美金。
我喜欢赌博。让你我来试一试,”
邦德冷淡地说:“这个数目太大了。”他迅速地考虑了一下,觉得他会得胜。于是装作无可奈何地说,“当然,你可以说那笔钱是白捡来的,就是丢了也不会心痛。噢,那好吧。来得容易去得快,今天我们打赌,赌注就算是一万元美金。”
金手指转过身,对布莱金说:“布莱金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非常感谢。把你的场地费记在我的帐上。我今天不能和你打球,真是非常抱歉。另外,我来付球童费。”他那平淡的语调中出现了亲切感。艾尔弗雷德·布莱金走进工作间,把邦德的球棒拿起来。他望着邦德说:“先生,记着我告诉你的话。”他闭了一下眼睛,向邦德暗示。“我的意思是指你的平抽式,你一定要注意。”
邦德对他笑了笑。艾尔弗雷德的听觉有所欠佳,他可能没有听清楚刚才谈到的数目。不过,他明白这将是一场重要的球赛。“艾尔弗雷德,谢谢你。
我不会忘记的。请拿四个彭福德型球来。”
邦德穿过工作间,走出俱乐部,来到他的汽车旁边。那个戴圆顶高帽的男子正在用一块布擦拭那辆“银鬼”车。邦德感到这个人停下工作注视着他取出拉链包,然后走进俱乐部。这个人有一张方方的扁平的黄脸。他就是其中一个韩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