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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苏羽的存在让张栩有些紧张还是什么,依田老虎在第二局第三局的比赛中大翻盘连胜两场把比分变成了2:1,张栩陷入了一个莫名的低谷中仿佛不能自拔,看着比赛的赛点已经掌握在了依田纪基的手中而茫然不知所措。
但是苏羽在结束了和山下的新初段比赛之后时间无多也不能再等下去,只好带着相当的遗憾离开了日本回国,开始着手准备国手战第三盘,也就是俗称的天王山战役。
而相应的,在日本的张栩也面临着同样的局面,一样是在七番棋第四盘中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一旦再次失败他将要以1:3的大比分落后在想追回来就相当的困难了。
所谓天王山战役,就是一个心理上的分水岭,实际上它的作用就是告诉人们,比赛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落后的一方将承受更大的压力,而领先的一方占据着心理的优势一鼓作气即可拿下。所以不论五番棋的第三盘还是七番棋的第四盘,都被称作天王山,占据者即有最大可能为最后的胜利者。
苏羽和周鹤洋的1:1一样的不安全,所以苏羽全力以赴,不再分心去看另一边的比赛,毕竟只有保住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才能和别人讨价还价。
张栩的比赛要在七月底才会继续进行,和苏羽一样,他也专门飞到了北京来看苏羽的比赛。
当苏羽坐在棋盘边准备开始比赛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到了昨天才刚刚赶到的张栩,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之后静静心,伸手从棋盒中拿出棋子,缓缓地拍在了棋盘的右上角。
和第二盘一模一样,只不过黑白双方换了过来,这一次咄咄逼人的是苏羽,一直下到上一次周鹤洋放出新手的地方,他才停下了飞快的节奏,开始进入长考。
“这小子莫非是要打算和上次周鹤洋那样下新手?”老聂有些怀疑的摇头,“可他要考虑清楚啊,因为周鹤洋对于这个局面肯定是研究清楚的,如果乱来很可能会导致自食恶果。”
苏羽一直在长考,慢慢的头上的时钟时针从九指向了十,他还是保持着低下头看棋盘的姿势,一动不动。
周鹤洋有些不安的扭扭身体,手指点在沙发的扶手上不断地攥拳握拳,显得内心有些焦急。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苏羽终于抬起头吁了一声叹口气,拈出棋子拍在棋盘上。
这是什么?所有人看着棋盘都是一愣:天元?
“这小子是不是上次下天元下的爽了所以一遇到什么事情就都下这里?”老聂气的拍桌子,“这叫什么啊!胡闹!陈好你怎么也不管管?”
陈好脸上一红:“这我哪管得了,他在比赛里面喜欢下什么是他的事情。再说了我觉得这手棋很好啊,这个定式就是黑先白后黑取模样白占实地,先在外面动手也不错啊。”
老聂气的笑起来:“是不是苏羽说乌鸦是白的雪花是黑的你也说对对对?”
陈好一脸的诧异看着老聂:“本来啊,苏羽是不会错的,他说的话当然是对的,乌鸦本来就是白的聂老师您是不是记错啦?”
老聂没话说,转个身自顾自的和马晓春研究:“苏羽的这手棋啊,应该是是等于白白停了一手……”
陈好撇撇嘴看着电视画面自娱自乐。
但是这手棋真的给周鹤洋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棋盘很久没有反应。
陈好哼了一声说:“苏羽回来之后跟我说啊,要是遇到了非常困难的情况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就把棋下在天元,就算最后没什么用也能唬人,让对手下一跳就算目的达到了。”
老聂有些忍无可忍了:“这些都是苏羽说的?”
陈好很无辜的点点头看着他。老聂暴怒:“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朱钧!”
朱钧连忙答应,老聂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学棋了,别跟着你那个满嘴胡说八道做事情没谱的老师了!省的毁了你这根好苗子。”朱钧涨红了脸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陈好柔声细语:“老师啊,你先消消气,听我说说好不好?苏羽这句话他有解释。”
众人洗耳恭听,正在发脾气的老聂也忍不住被乖巧可爱的陈好安抚住坐在一边。陈好说:“他这次去日本啊,第一是为了看张栩的比赛,第二就是要看看秀行先生。他说秀行先生这次只问了他一句话:如果对手是神在比赛中逼得让你不知道应该怎样下不知道十九路棋盘能下在哪里,那么应该怎么办呢?”所有人都低下头默默的思考,尽管实在难以想象满盘竟然无处可下会是一种什么情形,却还是能联系到自身以前的比赛时候的种种困难。
研究室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如此寂静而悄然如失去明月的夜空。
最终老聂打破了这沉寂说:“难道说,就是下在天元么?”
陈好摇摇头说:“不是的。苏羽当时并没有能回答秀行先生的这句话,而是在张栩的两盘棋中找到了只有一点点答案,他想到了什么,却不能语言而形容,只是跟我下了一盘棋。朱钧当时也看到了。那盘棋……”
“如何?”马晓春的兴趣被引了上来,着急得说。
陈好和朱钧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的棋,下得很奇特,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学过围棋的孩子纯粹是因为好玩在下棋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马晓春很艰难得说:“那么,结果呢?”
陈好的话很空灵,带出了无尽的迷茫:“他赢了,赢了我整整79目。”
这种震惊不是用言语能表达出来的,从老陈王七段聂卫平马晓春俞斌一直到张璇和唐莉,所有人都怔怔的说不出话。
陈好是女子世界冠军,她的水平就是放在男子围棋界也不是很差的,何况刚刚打入了名人第三轮预选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进入循环圈,可以说一般的低段棋手都是下不过她的,也只有常昊周鹤洋赢下她才不新鲜。但是苏羽竟然赢了她整整七十九目,这个玩笑就开得有些大了。
“真的?”马晓春难以置信的叫了出来,“如果他能赢你七十九目,那赢我们不说这么多每盘十来目就没问题了?”
陈好摇头:“我不知道,当时也只是这么下所以才出来这么多的目数。如果是正式比赛抱着争胜的态度来下的话,我想我不会输很多。”
唐莉本来正在进行对局讲解,立刻拿笔记本调出来张栩这两盘棋的棋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苏羽脱胎换骨。但是让围过来看的棋士们很失望,他们打了很多次的棋谱还是那个样子,张栩的棋有些零乱显得状态不是很好,老虎的中盘战斗力发挥的很完美整盘棋张栩基本上都没什么机会。
但是这个时候换了个思路看一看,突然发现张栩的棋里面还是有一种隐藏的很深的内容的,那就是在凌乱的身影下,就像是一道银河一样,整个的棋盘被张栩连续到了一起。只是他有些生涩的手法让依田纪基打碎了他的想法。
苏羽现在显然也在模仿这下法,相对于他已经成熟的苏羽流来讲,张栩的做法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不论如何也要用进攻打散对手的棋路。具体表现在棋盘上,就是从第二手挂角开始的攻击。
现在苏羽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挥作用的天元已经近乎于狂乱的围攻着周鹤洋右边的大块,一番痛烈至极的洗劫之后十二枚白子就此葬身于滔滔的黑阵当中。
棋局终了,张栩看着复盘的苏羽和周鹤洋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对局室。
这盘棋苏羽赢了而一样如此下棋的张栩没有拿到胜利并不是说苏羽比张栩就强上很多或者周鹤洋比依田老虎弱,而是因为苏羽经过研究之后要比摸着石头过河张栩在想法上成熟了很多,再加上准备良久又用第二盘的开局迷惑住了周鹤洋因此才一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