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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第二百三十六章

到了医院进行了各种检查之后,医生看着片子觉得很奇怪:“上次你来检查的时候,这里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但是现在就像是完全没受过伤一样。不过,”他指指另一边,“只有看到这里这块空缺,才能让人想起来你上次的车祸。”

陈好挑着眉毛斜斜的看了一边擦汗的南斗一眼:“原来,你这个包治百病的大力丸,也不是那么好使。”

南斗叹了一口气:“毕竟这小子,还不是死人是不是?能恢复到这个地步,我觉得应该就算是能接受了。”

陈好摸了摸小肚子,低声笑了起来说:“我也不在乎,只希望他能和我平平安安的把我们女儿抚养大就行。”

南斗很无奈:苏羽这条命,现在基本上算是捡回来了,后面能活多长时间全看他自己的造化,如果这个药后面失效的话,那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了。不过凭着一个肺,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应该没问题吧。

想着这个事情。南斗跟在那两口子的身后走出了医院回家。

人体的奥秘,是十分深刻的,一个肺,平常人所调动起来的肺泡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肺泡都因为长期得不到使用而退化萎缩。所以如果能把这一部分能调动起来的话,用一个肺当两个肺使倒也没什么。

就看锻炼了。南斗并不是体能师或营养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那些萎缩了二十年的肺泡调动起来,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剩下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多­操­心了。

于是,南斗走了。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让陈好感到有些寂寞和无聊。毕竟在苏羽去韩国比赛的这半个多月,一直是这个老骗子在陪她,跟她一起看棋一起聊天,每天还做饭洗衣比她妈照顾她都殷勤,怎么对孩子有好处怎么伺候,现在他走了,陈好还真有些舍不得:“多好的一个家政服务员,就这么走了。”

“算了。”苏羽也很舍不得,但还是安慰一下陈好,轻轻地抱着她,“南先生走了,就走了吧。毕竟,陪着你一辈子的人是我。”

“吃醋了?”陈好笑了起来,偎在他怀里懒洋洋的轻轻抚着小腹,“那老骗子听他自己说,都好几万岁了,你还在乎他­干­吗。对了,过一阵的名人决赛,你打算怎么办?”

“好办,等我过个十年八年的下累了不想跟他们费劲了,就让给他们自己玩去好了。”苏羽笑嘻嘻的说,“至于现在么,我决不会放弃自己的阵地,就像王文达宁死也要保住三星杯一样。你放心,这帮人的实力,顶多是个有惊无险。”

但事实是,这五盘棋下得有惊又有险,苏羽上来一胜之后,却被孔杰一个屠龙一个半目连胜两盘,吓得苏羽在第四盘之前连觉都睡不好,一个劲的失眠,脑子里面就像是上满了弦的闹钟,滴滴答答的走个不停,从第一盘到第三盘这三盘棋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面转悠,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

第四盘开始之前,当来到对局室的孔杰看到苏羽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自己对面打哈欠的时候,很惊奇地笑了起来:“苏名人,您这是怎么的了?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没睡好。”苏羽苦苦的摇摇头,满心的无奈,“压力很大啊。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吧,心里面反倒没这么多想法,就是想着下一盘算一盘,但那时候却连个能赢我的人都没有;现在我身体全好了,一点毛病都没有了,脑子里面的念头却多了起来,每天晚上都是从一点东西开始想就越想越远,到最后就是睡不着。”

孔杰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毛病么?”

苏羽摇头:“不知道。”

“我告诉你。”孔杰慢慢的擦着棋盘,低下头努力的不让苏羽看清楚自己的脸,“你这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度,导致身体的应激反应。以前你身体不好,喘气都困难,所以不显。但你现在身体好了,这个问题就出来了。”看着苏羽侧耳倾听,孔杰继续说,“你跟陈好,多长时间没行房事了?”

苏羽一愣,却很认真:“差不多,七个月了吧。以前本来就不很多,现在她怀孕了,自然就没有了。”

孔杰一笑,拿起扇子直指苏羽鼻尖:“这就是原因!你就是憋的毛病!”接下来用极低的声音说,“要不然,我帮帮你?”

苏羽愕然满不明白:“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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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广州这个地方,有很多地方能让你合理的适当的释放你的荷尔蒙需求。”孔杰低低的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这边有几个朋友,倒是可以带你去。”

苏羽就是傻子也猜得出来孔杰指的是什么,大惊失­色­很紧张地说:“你就不怕朴志恩知道么?”

“知道什么?”孔杰无辜的面容上睁开清澈的双眼,“我可是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的好孩子。小朴又没怀孕,我不需要啊。”

苏羽看着他:“难道我就很需要么?”

孔杰回看他:“难道你就不需要么?”

苏羽的脸颊缓缓地抽动,心里一难过,“哗”的一声,哭了。孔杰手忙脚乱的一边拿出纸巾在他脸上划拉一边说:“不哭不哭,哥哥疼你。”

刚走进门的裁判长俞斌看到这么个场面立刻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等苏羽抽咽过去这阵之后才过去问:“你,咋的了?让人煮了?”

苏羽擦擦脸上的泪痕摇摇头,孔杰替他挡了下来:“这个话题不是很适合您,如果下次有机会环境合适的话,我会跟您说。”

俞斌看了他们一会儿,苦笑的摇摇头坐在裁判席上,看看两个人都已经正襟危坐的准备好,说:“那么,开始吧。”

不知道是赛前的痛哭让苏羽的心情好了很多能发挥战斗力,还是孔杰心有所系不能集中­精­神,这盘棋仅仅行进了一百二十多手孔杰便投子认输,让苏羽把比分扳成2:2。

但苏羽没心情去想最后一盘的事情,他满脑子里面都是孔杰所说的那种地方,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恐惧。

“这样子,算不算背叛陈好呢?你说句实话,你以前去没去过那种地方?”坐在公交车上,苏羽紧张的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些地方的?”

“我知道,仅此而已。”孔杰看他两眼,耸耸肩说,“不过咱们现在是要去酒吧喝酒,你激动什么?”

苏羽愣了一下:“去酒吧­干­什么?”

“看看有没有好机会能勾搭上漂亮姑娘。”孔杰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夜情这种东西,总比去­鸡­窝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好吧?”

苏羽愕然:“我还以为你说的是……”

“就是,你没以为错。”孔杰压低了声音说,“但是那种地方不好去,不如先去酒吧看看运气。如果酒吧不行的话,咱们再去。”

苏羽想了一会儿,想起来那些男人中的传闻,觉得这倒是很有道理:王文达不就是在酒吧里面勾搭上的韩清么?况且也方便,第二天拍拍ρi股走人也不需要担什么责任。

但跟在孔杰身后距离那片灯红酒绿的欲流之所越近,苏羽的心里就越慌。往常来酒吧都是一帮一伙,目的也纯粹是为了喝酒,不像现在这样的动机不纯而竟然会让他手脚发抖,坐在吧台边上捏着酒杯险些把酒泼出来。

孔杰看他两眼嗤之以鼻:“你激动什么。不就是和小姑娘聊聊天喝喝酒么?看你吓的那个样子。”

苏羽深吸两口大气咕咕的灌下酒低声说:“主要是,以前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心里面难免有些紧张,而且……你上哪去?”他眼睁睁看着孔杰站起身要走,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莫名的害怕,一把拉住,“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孔杰好气又好笑一把甩开他:“我上厕所。你***又不是头一次来酒吧你怕什么。再说了,王文达怎么­干­的当初你也不是没见过,就是过去喝杯酒聊聊天,能说得上就出去开房过一晚上明早上起来各自走路,说不上就好说好散,也不伤你什么东西。那边就有一姑娘正喝酒呢,看见了么?去吧,行不行看你自己本事。”说完转身要走,又被苏羽一把拉住:“别介。你教教我怎么说行不行?你比我可有经验多了。”

孔杰挠头了。实际上他自己也没在这种地方跟人搭过讪真跟哪个姑娘玩过─夜情,他只是在外面混的日子比天天住家的苏羽多,没吃过猪­肉­常见到猪跑,对这一套比较熟悉。可他也没真的实践过,让他说还真说不出来,只好连敷衍带诈唬:“反正你就过去说:我能请你喝杯酒么?你好,我叫苏羽,你是哪人啊?我看咱俩挺有缘的,一起喝一杯怎么样?诸如此类就是这意思。”说完脱开手又要溜。苏羽又是一把拉住:“你给我找个方向啊倒是,满眼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你随意。”孔杰现在可真是尿憋急了,满脸通红的四处一指,“刚才不就给你指了一个么?那边,那有个小姑娘就是一个人呢,从后面看着也挺漂亮的,去吧去吧。”

连推带搡,把激素上脑的苏羽推到一边自己就往厕所跑。看他跑得急,苏羽也就定下心来准备开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夜情经历。但是磨羁半天端着酒杯走过去,坐在那姑娘身边刚说完那句“我能请你喝杯酒”的话,就看见了那姑娘的脸,当场如五雷轰顶如身入火窟身上发烫火冲脸框,又有如被人劈开三瓣顶梁骨倒下一盆雪水来浑身发抖如啄米筛糠,哆哆嗦嗦抬起手指着她:“王文静?你在这­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北京么?”

王文静一样满脸惊奇的看着他:“苏羽?你在这­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去香港下第五盘么?”

苏羽语塞,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他堂堂名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看着王文静发愣。王文静倒是回答了他上面的话说:“分公司在这里啊,我是特派调查员,自然要在这里。晚上无聊,出来喝酒你苏老总也管?不过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请我喝酒?”

眼神这就不对了。苏羽开始冒冷汗。他跟王文静之间的仇大了,先不说当年的暗恋事件,就是钱程的死苏羽就脱不开­干­系,所以苏羽一直不去公司有相当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愿意看见王文达的助理秘书王文静。

苏羽连忙­干­笑两声:“没什么,就是远远的看见你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是么?”王文静脸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笑吟吟的手指抹在杯沿上看着他,“‘mm,我能请你喝一杯么?’,这话可不像是董事长和总裁秘书该说的话。怎么?真想请我喝酒是么?”

“不是。”苏羽仰仰身把脸放在­阴­影里擦把汗再扭回身来说,“就是跟你打招呼。那不是开玩笑么。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

王文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往前凑了凑:“苏羽,什么时候也会说天津俏皮话了?我倒想问问,你今天晚上怎么跑这来了?你可没有这泡酒吧的习惯,尤其是这要是让记者们看见,可又是一场风波恶。”

苏羽一口把杯里酒闷掉,傻笑起来:“没事,我就是和孔杰来喝一杯休息一下,他上厕所去了,我又看见了你,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王文静轻轻叹了口气,甩了甩长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苏羽觉得那种眼光颇为幽远。

“你猜猜要是陈好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会怎么样?”王文静的话,慢慢悠悠的,却像一道天雷劈的苏羽摇摇欲坠,“我听我哥哥说,你吃了一个什么药,所以身体一下子好了起来。没想到你身体刚好,就跑出来偷腥来了。”

苏羽想起陈好的名字就发抖,尤其是现在被人抓了一个现行。他却没想到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实际上并不需要心虚。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老婆,所以让王文静一说,心里就更乱了。

看着苏羽脸­色­煞白的样子,王文静噗哧笑了出来,娇滴滴的说:“看你吓得这个样子,陈好又没跟在你身边,反正现在知道你在这里的也只有孔杰,你还怕什么?”

说的是。苏羽立刻停止发虚汗,清了清嗓子咽下一口虚痰,又要了杯酒压惊。

“说实话,我也知道你小子跑到这个地方来要­干­什么。”王文静凑在他耳朵边上悄悄地说,“陈好怀孕了,你也不容易吧?”

说话的还没怎么样,苏羽却先闹了一个满脸通红,低着头看杯里的红红绿绿不言语。王文静吃吃的笑了起来,让苏羽心里面感到很疑惑:这个王文静,是王文达那个娇怯怯的妹妹,一向玲珑可爱见人就脸红三分的小姑娘么?

“其实,我也挺无奈的。”王文静忽然转个脸,满脸的郁闷,“钱程走了之后,我哥也劝过我让我再找个对象,但是我眼前啊,就是飘着这么一个人影,就是忘不了,这几年,我一个人,总是觉得孤单。所以有时候就要来这种地方,也能排遣寂寞。”

后半截苏羽做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正惦记着钱程走了这句话,正满脑子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唔唔的答应着却没往心里去。实际上他要是听见了,可能心里面有所警醒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也许当场就跳起来跑路了。但他就是没听见,还一个劲地琢磨:钱程,这句话什么意思?她这话,是不是正念叨着要给那弟兄报仇雪恨?打算找我索命来着?

但他偏偏还有这么个模模糊糊的印象,顺口就说出来这么一句:“你寂寞呢?没关系,哥陪你聊天。”这话他跟那帮单身汉们说惯了,顺嘴又露了出来。

王文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双明眸怔怔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会­精­神病发么?”

苏羽还惦记着钱程,迷迷怔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当初看见你之后心里面就乱了,所以闹腾起来,结果竟然查出来这么个毛病。”

“那么,你还记得当年的我么?”王文静幽幽远远的声音,却把苏羽惊了起来:“我是有老婆的人,说这个话不合适……”

“喝酒。”王文静举杯,和苏羽碰了一下,又看着他一饮而尽,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有老婆的人,你有什么难受的,不高兴的,都能跟她说。但我心里的苦又该跟谁说呢?我没有……”

苏羽脸都绿了,心惊胆颤的打断她:“这话,您就不能跟我说了。跟你哥哥说都比我合适。我还有事,我去找孔杰了,你慢慢喝。”说完站起来要走,却被王文静软软的拉住,接着就看见她脸上留下两行清泪,颤声说:“难道,我连个能说说心事的人都没有么?”

“以前,有什么话我都能跟毛毛说,可是现在她三天两头的往韩国跑,我又让我哥打发出来全国的转悠,心里面有什么话一直都憋着,想说都说不出来。”王文静呜呜咽咽的,朦胧的目光罩在他身上,让他迈不动步走不了路,只好坐回去继续听着,两只手放在酒杯上不自在。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王文静定定的看着他。

他只好实话实说:“不是。我不讨厌你,而且挺喜欢你的。”说完了开始头疼:我***说这个­干­什么。看看杯子:今天也没喝多少酒啊,怎么就这样了?

王文静刚停下,听见这话又要哭:“那你怎么多少年都不来看我一次呢?”

没办法,苏羽绞尽脑汁的开始圆话:“不是不去看你,我也挺想你的。”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妈的臭嘴,别胡说成不!“我是脑子里面啊,就是记着当年你和钱程一起来北京的时候,你们俩特亲密的样子。当时我就想,哎呀,人家有主儿了,我就老老实实的和陈好过一辈子就行了。后面我让毛毛下让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好心,没恶意。”

“我知道。”王文静转着手里的小酒杯,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是好心,是对我好。当时虽然特怨你,但后来想开了,知道你是好心,也就不怨了。说说你吧。”听见这句话,苏羽松了口气,也不这么不自在了,看着她微笑:“行啊。”

“喝酒。”王文静又拿起来酒,跟苏羽碰一下,一起喝­干­,“陈好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我虽然跟她接触过,但了解得并不深。”

“陈好这个人吧,喜欢她的特喜欢,不喜欢的又特讨厌她。”想起来陈好,苏羽笑了起来,“她这个人吧,就是……怎么说呢,是个好人。长得也漂亮,也善良,也爱我。就是脾气差了一些,对我管的比较严,不让我­干­这个不让我­干­那个。不过我也知道,这是对我好,我明白,所以也不怨她什么。不过她这个人也傲气,不知道是不是德国血统的毛病,所以很少拿正眼看别人,这让孔杰他们对她特有意见。不过对我好就行了,我也管不了她。她说得有道理,我听就是了。”

王文静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堂堂苏大名人竟然如此惧内,我在北京可是听过你这方面的不少事情。”

苏羽脸红了起来,自顾自的喝酒,低声笑着说:“都是那个张璇闹得,都是丫教的。我去他们家的时候,可没看到我丈母娘这么对我老泰山。”

“那么,你朋友去你家的时候,陈好对你好不好?”王文静似乎不以为然,笑着问。

“很好啊。”苏羽笑了笑,“他们在不在都挺好的。”

“我听说,陈好特喜欢买东西,花钱如流水,北京大大小小的店主都认识她,看见她就看见财神爷。是有这么一说么?”王文静换了个话题,说。

苏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是。不光北京,从天津到上海到香港,这几年也没少去,去一趟就是花好几万。我的比赛补贴啊奖金啊,这里面填进去就不少。她什么都好,就是太虚荣,有钱就花,化妆品什么的在我们家都能开展览会了,世界上的牌子只有你不知道,没有说你在我们家找不到的。”

“啧啧,真是。你觉不觉得心疼啊。”王文静满脸的心疼,拍了拍苏羽的肩膀,顺势手就搭在苏羽的胳膊上了。

“唉,但这个毛病谁也劝不动。她妈妈数落过她,说她脸上的一层东西就顶她爸爸半个月的工资,让她省着点花。但她也不听啊。”苏羽倒是没发觉胳膊上多了个东西,还觉得软软的挺舒服。

王文静叹口气:“这么花下去,你怎么也抗不住啊。我就没这么好命了,连个疼我的人都没有,连化妆品都舍不得买舍不得擦,这亏着我哥哥是公司的总裁,要不然我连这酒吧都下不起。”

“我知道。”苏羽喝了满杯酒又要了一杯,头有些开始发晕,说话也有些没边了,“你们家从小就是工人家庭,从小就拿钱当钱看,当然知道赚钱的苦。说实话,当年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了,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省得我妈天天得这么讨厌陈好,看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而且,她也不孝顺。”这些话一说出来,苏羽就觉得心里面痛快,自己还纳闷­干­吗跟王文静这一年也就在公司大会上见这么两三面的人说这些。

“唉,当年是当年啊。”王文静看着他又喝一杯酒,低声说,“八年了,就别提它了。”

极少踏足酒吧的苏羽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这是伏尔加混的烈酒,毕竟好几年没怎么喝酒了,现在光顾着痛快了也没发现自己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只见他满脸的沉痛:“当年都是我啊。病发之后我一直呆在北京让聂老师看着不许出门,你又在天津上学,咱俩人一直见不到。不然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王文静两只手全搭在他胳膊上了,静静地看着他。

“我早就追你了,何必去找陈好?就算她长得好气质好这个好那个好,可她跟咱们这种劳动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啊。”苏羽都快哭了,还念了句诗,“恨不相逢未嫁时。”

王文静轻轻地拉着他,搂着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抚着他的头发低声说:“反正,都是我命不好。”

孔杰并不知道正在跟苏羽聊天的是王文静,远远的喝着酒看着还挺高兴。等看到他们俩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向外走,心里还念叨着今天晚上估计苏羽少不了折腾。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远在北京的陈好,不过转念一想,苏羽这年轻力壮血­性­方刚的小伙子,又有钱又有人,憋了这多少个月,偶尔发泄一次也算是正常。所以心里面也不以为意:只要没人知道,就万事大吉。

不过,那个背影很眼熟啊。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孔杰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心里面觉得奇怪,就开始想自己的认识人里面谁从后面看是这样。

当两个人推开门的时候,孔杰突然想了起来:王文静这小丫头在广州这边!

立刻,孔杰就愣在那了,手里面酒杯斜了把酒洒了出去也茫然不知。脑子里面也不知道空白了多长时间,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王文静,这是要­干­什么?

回想一下这两位的恩怨情仇,本来还在嫌热的孔杰就是一身冷汗,圆睁着大眼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走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有了力气,跳了起来就冲过去要拦。但等他冲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的孔杰站在马路上,哆哆嗦嗦把手机拿出来想要给那两位打电话,但手一偏,手机就落在了地上,等刚捡起来,却又被后面一个喝高了的弟兄一撞,手机就飞了出去,巧不巧的被面前的一辆车起步转向碾了个坐实。

孔杰眼睛快瞪出来了,也顾不上找司机赔,扭头冲进了酒吧拿起电话要打,但顶了不少酒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苏羽的号码,无奈之下只好想起来哪个算哪个,打电话给远在上海的常昊:“老常,救命!”

“怎么个意思?”常昊刚接电话就听见这么一句,吓了一跳,“你们不是在广州么?怎么着?跟人打起来了?”

“不是。”孔杰快哭了,“我跟苏羽来酒吧喝酒,结果他跟一个姑娘搭咯上了,两个人这就开房去了。”

常昊不明所以:“这怎么了?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只要不让陈好知道也就是了,­干­吗这么激动?”

“问题在于,”孔杰嗓子眼发堵,“那个女的,是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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