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幻瑛一面挣扎一面被玄舞拉走的身影,又看看本已经走入房间、此刻却不知为何停住了脚步的将暝,敖瀚微微一笑对着将暝的背影说道,“将暝公子不必介怀,舞儿与幻瑛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此刻莫说是你,便是本座,怕也是无法介入的了。”
“……”
对于敖瀚所言,将暝似是充耳未闻,脚下没有半点停顿迹象,已是径直走进房间,坐到床塌上盘膝调息起来。
敖瀚见状眉梢轻挑,似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类竟然完全无视他这位龙王。然而敖瀚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未表现出半点不快,最后看了一眼将暝,也自离去。
御紫炎眼见得敖瀚就此离去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爱人,二人毫不犹豫一起决定暂不理会将暝,而去瞧一瞧幻瑛被那蝶妖极不客气的拖走,到底会说些什么。
二人并未费多少力气便赶上了幻瑛、玄舞的脚步。不为别的,只因二人所经之处,一路上过往海族中人尽皆满脸笑意,一个个还窃窃私语说道“王妃与一只狐妖如何如何”的话题。
而御天行与御紫炎逆着面带笑意的人流行去,果然很快就见到了仍在拉拉扯扯的幻瑛与玄舞。
“呵,看来幻瑛与这蝶妖玄舞确是感情深厚,在浮世轮幻境中已见过幻瑛许多回,却从未见他与谁如此没有顾忌嬉笑打闹、全无芥蒂模样呢。”
看着前方你来我往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二人,御紫炎笑眯眯的说道。
而御天行听着御紫炎的话,同样看着前方二人言行举止,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炎儿有此结论并不稀奇,便是幻瑛每日围着将暝身边打转,从未掩饰过真性情,但比起此时生动鲜活表情,却还是有些不同的。
感受到爱人想法,御紫炎不禁唇角微扬,语气含着几分捉狭意味说道,“怎么?天见到幻瑛与玄舞如此亲近,心中可是有些泛酸了?”
御天行闻言亦是挑眉,不答反问道,“为何我要为此中心泛酸?”
御紫炎撇撇嘴,故作幽怨说道,“天一直盯着幻瑛瞧,难道不是忆起了旧事,心中对幻瑛添了几分在意么?”
御紫炎言罢,不待御天行反应,他丹田内先前被元婴打晕的龙婴却是蓦地醒来,蹙着眉喜怒未辩看向正自说得起兴的紫衣少年。
然而御紫炎并未注意到龙婴的反应,眼中含笑,故意拍着御天行肩头做出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语重心长说道,“不过天不必太过沮丧,那玄舞本就与幻瑛性格相近相识的时间又比将暝不知早了多少,因而才会与玄舞显得如此熟络罢。”
“——”
御天行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自说自话、兴致勃勃的爱人,无奈说道,“炎儿今日似乎很喜欢拿我与幻瑛说事?”
御紫炎闻言满脸无辜模样眨眨眼说道,“天不也总喜欢拿我与林健说事么?”
御天行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眼中盈满宠溺笑意,将面前爱人揽入怀中,在爱人唇角落下一记轻吻,呢喃话语之中全是无奈与包容,“今日我才得知,我的炎儿原来也是这般记仇、睚眦必报的人儿。”
御紫炎哼哼两声,振振有词说道,“古贤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
“呵呵,你啊——”
这般断章取义、理直气壮说着歪理的爱人只会让御天行觉得更加可爱,因而愈发柔和了目光,在爱人鼻尖、脸颊、眉梢、额际落下数个轻吻。
而御紫炎也不再拿爱人打趣,垂下眼睑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今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微微蹙起眉,御紫炎心底划过一个念头。
爱人一闪而过的心思仍旧还是被御天行捕捉到。
亲吻的动作并未停顿,御天行微眯的黑眸之中却是闪过一道金光——炎儿今日的反常他怎会不知?
没来由的不安,由最初一闪而逝以为是错觉,到如今愈见清晰。
继续以温柔轻吻安抚着爱人有些起伏的心情,御天行眉峰却是深深打起——以炎儿眼下的心境……不知待会儿看到之后的事情会如何。然而……
闪烁着点点金光的眼眸注视着眼前好似已经沉浸在他似海柔情的人儿,御天行眼中意外的有着一丝挣扎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