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虚跟至他来到一处山洞外,他淡淡道:“你留下,在此守着,切不能让任何人进来。”随即他只身走入洞|茓之内,再也没有出来。
……
清晨初霁,山间被|乳白色的浓雾所包裹。
自仙尊带翡翠进入山洞内已是三日有余,藤虚饿得发慌,只得就近摘了几枚山果来吃。
这山果看着红润甜美,吃着却分外发涩,他苦大仇深地叼着果子沿路回来,忽见一抹清朗卓然的身姿立在崇山之间。
藤虚张大嘴,“啪——”果子滚落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那人一头银发如霜,随风飘扬着,宛若那漫天的白雪般洋洋洒洒垂落下来。
藤虚揉了揉眼,待看清那人的面容,不敢置信问道:“仙尊?”
仙尊闻声回头,眉眼依旧,却平添了些许冷峻肃穆,他站在那里,衣袂随风而飞,甚是仙风道骨。
“你来了。”
“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他摆手,似是有些疲倦道:“本尊无妨,你进去看看翡翠吧。”
藤虚看着仙尊,表情逐渐肃穆起来,“你竟甘愿牺牲半数仙元去救帝姬,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神仙的天寿虽不似凡人那样短暂,然也有终结之日,可他如今却不顾飞灰湮灭的危险,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藤虚转过头,或许仙尊对帝姬的情,未必就比帝姬想象中的少,只是他这样外冷内热,终有一日将会把自己的魂魄焚烧殆尽……
很久以后,他才得知蓬莱那一场战役究竟有多惨烈,倘若不是仙尊打破禁制召唤出护岛神龟驱散魔气,恐怕整座蓬莱仙岛就此会消失在深海之中。
他对那昔日立在山谷外孑然出尘的身姿久久难忘,那样不顾一切,想要倾尽天下的决绝,此生再也无缘见到。
……
翡翠坐在摇摆不定的船上,这条忘川河似是怎么渡也渡不到尽头。
眼见那黑黝黝的河水顺流而过,反射出月亮的冷清光辉来,翡翠的心也逐渐沉寂,就好似那海中孤舟般茫然无措,怅然若失。
心里有不舍,有不甘,她想起仙尊的脸,想起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直到失去之后,才知要珍惜那些相守在一起的平凡日子,这些日子一经远去,便不会再回来。
眼角略略有些湿意,不是说一定会回来的么,不是已经约定好的么,那怎得留她一人在这凄冷黑暗的幽冥中,浑然不知归处。
“翡翠,醒来——”
“快醒来——”
“没有我的允许,你决不可先死——”
她真想就这么睡过去,然那个人的声音一直在耳畔执着地喋喋不休,扰得她半分清静也无,难道死也不能死得安生么?
“吵,吵死了……”
睁开眼,一抹黑,闭上眼再睁开,还是一抹黑。
翡翠一愣,也不知旁边坐着谁,忙揪住那人的袖子道:“我,我怎么看不见了?!”
话刚出口,她就觉得不对,为何这周遭那么安静,好似凝滞了一般,一个不祥的预感越过心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不仅瞎了,还聋了。
一只手伸来将她四处乱摸的手掌包住,是仙尊,翡翠识得他的气息。
仙尊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道:你元丹险些被毁,五感暂时缺失,不要害怕。”他写得极慢,接连三遍后,翡翠才大略明白。
“那我能够恢复么?”
仙尊继续写道:放心,本尊会治好你,先喝药。
翡翠茫然地点头,随即张口嘴巴,然她等到的不是一个药碗,而是一片柔软干燥的嘴唇。
药汁很苦,然翡翠却似麻木了一般,她愣愣地张着嘴,直至仙尊收回唇后,也没闭上。
“你这些天都是这么给我喂药的?!”
仙尊的手指在她掌心横一划,竖一划,带着莫名的瘙痒,他慢慢写道:你有病在身,本尊自当亲力亲为。
翡翠,“……”
作者有话要说:仙尊默默虐起来,大家想看的二人亲密戏要上演了,先甜乃们几天啊~
快给我麻利儿地评论起来,日更到腰肌劳损啊……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