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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我的狗仔媳妇儿 > 4,3,她的脑袋开始旋转。

4,3,她的脑袋开始旋转。

2叶修走到了桌面拿起电话,准备开始拨打电话.

“不要!”欣然奋力扑了过去,“我答应了,不要叫人来抓我去坐牢,我要钱”说完后她掩面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正文 第二部:第九章]

听到她的答案后,叶修放下电话风度翩翩地重新坐下,游戏开始了。“答应了,那就回去吧!”他的态度和声音都不带一点感情。

门被欣然轻轻一碰就开了,她迫不及待冲了出去,她扶在走廊的墙上忍不住的昏眩,在重新大口呼入空气时,她才发现十八楼连漂浮在上空的空气都是刺骨的冰凉。

所以无论她是怎么­干­呕,还是狠狠揪着发头哭泣时,门里都没有丝毫动静,仿佛里面的人对外面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最后她只有好摇晃着心中黑­色­的巨浪进入电梯出了大堂,心中虽是忐忑不安,但到底松了一口气,以后的事情虽然艰险,但她在乐雅轩私收回扣的事终于可以落幕。

她抬脚刚出了门外,一辆加长的豪华车驶来,车停下,一位穿制服的司机打开车门做了请的手势,“叶总派我送你回去。”她踏上黑­色­车身的时候,空气漂浮着的灰尘在夏日阳光的艳­射­下如金似贵。在她走后,十八楼的叶修此时拿起电话通知秘书处“通知人事处,宣布酒店客房部经理收受回扣事发,除了上禀法院追回非法财物以外.本司还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鉴于此事的揭发人——欣然小姐,公司将她升职到集团下属的飞鸟服饰任财务经理,工资按现任财务总监肖媛小姐的工资计算。”

在他发出命令后,秘书立刻领命下达文件。

而欣然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在她进入酒店办公室的时候。她的上司,周经理对着她像狼嚎一样吼叫“臭表子,你竟然拿我做升官的踏脚石去向叶总邀功!早知道我就先在肖小姐那里先把你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欣然感到无边的寒意向她涌来。

但是被保安架着走的酒店经理不停地咒骂她“你没有半点人­性­,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臭表子你会下地狱的。”挣扎中,他抓起桌面的杯子砸向了欣然的脸。“我有今日的下场,日后你也少不了的。”

血滴答,滴答地从她额头上下来是的这事不会这么完的叶修既然能派人湮没她的证据,照样也能重新拿出欣然的手脚冰凉,在血流过的地方,森冷的汗重新占据蜿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选择,从来就没有选择。

她一动不动的站立着,什么是地狱,她现在就在地狱——

一辆车子挟带着呼啸而来,瞬息停下。

叶修下了车。

“你回来了。”今天坐客他家的肖媛反客为主站在台阶上迎接他,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我听舒阿姨说,外面下雨,你又不惯带伞,衣服肯定有点湿了。”

“难怪感觉有点凉。”叶修接过她的衣服,进了客厅后上楼换下,这个轻慢难以伺候的男人竟然愿意接过她手里的衣服,纵是肖媛自负冷静,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许在下一刻就能揭晓答案。

叶修换好衣服后走下楼后,发现楼下的客厅里,自己难得聚头的父母都在饭桌边等他。

“叔叔阿姨说有事要问.”肖媛解释道。

不同于舒梅的严肃,叶胜乾讪讪地道“正确来说是你妈要问。”

咳!舒梅剜了他一眼。

叶修的视线主动跳过她的嘴巴“我很饿了,先让我吃完饭再说,”他有些可怜地道“我想你们也不忍心看着我饿肚子吧!”

“我是没心情吃了。”舒梅深吸了一口气。

叶胜乾支吾了一下“老婆,我跟你儿子一样饿了。肖媛你也饿了吧!”

肖媛温柔的点点头。

“你啊!”舒梅怒其不争“叶修跟他老爸一个德­性­,你还有心思吃得下饭,今天在你眼皮底下安排一个劳什子的欣然,下次就敢在你头上再安排一个欣后。”

“妈,欣然小姐跟我并无任何关系,她只是摒以大义揭发了她的上司。”叶修轻描淡写的解释。“为乐雅轩酒店挽回了不少损失,鉴于她也因为得罪了里面的人,所以我才安排她到飞鸟服饰上班的。”

叶胜乾点头“是应该这样安排,不然以后为你做事又没有得到妥善安排的人会寒心。”

叶修继续漫不经心地道“而且欣然小姐跟我和肖媛都是校友,这样由肖媛来看顾她是最合适不过。”

肖媛咬着下­唇­。她不怕和欣然的到来,只是怕叶修这样的安排是别有深意。

“对了,今天一大早我接了个电话。”叶修看似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实则在转移话题“在远清市收购的漂流谷山上发现了金矿。”

什么?大喜过望的舒梅眉开眼笑。“真的!我们叶家也能拥有金矿了。到时候可以开连锁金店哩。”

叶胜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冷然“­妇­道人家的短见,远清市政府怎么样说。”

“我四亿卖给了远清政府属下的集团。”叶修坦然相告“能有这么好的价钱,幸好是夏岑明在其中周旋,所以按照协议,利润我们两家集团对半分。”

“阿姨!”肖媛闻言挽住舒梅的手,“阿修好厉害,一声不响就赚了那么多钱!你还让他饿肚子啊!”

“真是女生外向啊!”舒梅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肖媛看了一下叶修后,脸­色­绯红地低下了头。

“还那么害羞。都快是自己人了。”舒梅话是对她说,但眼睛却看了一下叶修。

叶修微微挑眉头冷然地落下,说出的话,并未因为妈妈的暗喻而减少半分。“肖媛,欣然我就拜托给你了。”

“你这”舒梅的脸­色­变得难看。

肖媛已经赶忙拉住她的手“阿姨!欣然是我的学妹,我看顾她也是应该的。”动作是如此,但她眼中含了雾,看了惹人怜惜。“如果你让我发现你跟那个欣然有路的话,妈是不会饶过你的。”这是警告也是给肖媛的承诺。

叶修微笑,很快,人们会发现跟他有关系不止一个女人。

一家公司的开张晚宴上。

霓虹光如海,娱记们互相推搡着争抢更好的拍摄位置。

他们在等乐雅轩集团叶修的车,据说这是他第一次带女人出席公众场合,令城中各个周刊,报纸,电台,电视台都在全力出动,势必要拍到这个新贵身边的灰姑娘。

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丁老板也是派出了旗下的得力­干­将,徐行风和简爱。

在这激动人心,人声鼎沸的时刻,“人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身形娇小的简爱瞬间淹没在嘈杂的人海中。

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在红地毯前边停下,叶修从车内走出后,抬起头来淡淡的扫过全场,然后他弯下腰,拉开后车门,在那无数的闪灯下,万众瞩目的女主角终于出场。

车中半笑半慵懒的女子伸出了她的纤纤玉手。

是文坛新出的玉女作家——方芷晓。人群中不知是谁叫出了她的名字。

方芷晓浅浅一笑,十足的胜券在握。

电子闪光灯瞬间疯了一般亮起来,仿佛黑­色­天空下繁华的错影。

随着灯光的闪起五花八门的提问也随之响起。“请问方小姐,你是怎么跟叶先生认识的。”

“你们为什么不问我的新书什么时候发布呢。”方芷晓眼波流转,答非所问。

有些人直接转头问叶修“请问叶先生有没有看过方小姐的书。您是先喜欢她的书呢,还是先喜欢上她的人。”

叶修不答。

见他无兴趣回答,有些娱记顿时转风说了讨巧的话题“我们觉得叶先生和方小姐站在一起的时候,真像一对金童玉女。”

正在拾阶而上的叶修草草地指着正在抢位置地简爱道“你觉得呢!”

被人挤得头发散乱的简爱举着相机呆掉了。刚刚是她说地话吗?

叶修瞥了她一眼,“还有除了金童玉女,做为娱记的你能不能拿出别的形容词。而且如果我说我和方小姐没什么关系,你会相信吗?”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所以这话惹得旁边的人哄然大笑。

简爱很明显的噎下,“呃”但不等她回答完整,“——请回吧!”叶修彬彬有礼地说完后,转身就走。

随即门口众多的娱记就被保安人员客气的请走。

简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拼命地安慰自己:不就被叶修在大庭广众之下奚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她的身体一摇晃,徐行风一把搀住她道:“简爱,你要坚强。不过是男人,街上多的是。”

这是什么意思?

简爱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什么叫不过是男人?你以为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简爱”徐行风有些吃力地道,“前一阵你不是去了远清市吗——老板见你一直没有发相片回来又没有消息所以派了我过去”真正的事实他是没有看到,但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不但在路上半途而回,而且不顾别人的劝阻亲自上山去营救,能为她做到这样,他还不相信叶修和简爱是清白的关系。

简爱看着徐行刚的嘴一张一合:“不过放心这事我没跟老板说.”

她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徐行风。“本来这次采访我只是想叫上张纳萍的,但是老板说上次我和你在远清市都拍不到叶修有价值的消息,所以她更是不行。”

“你看到了什么?”简爱差点哽住了一口气“我们做娱记最擅长捕风捉影,把眼睛看到的东西当作真实发布,其实那次我只是不小心掉进了坑里,他念着校友的情谊救我,而我受了他的恩。所以才没有发出消息,但这次不同了,他都公开了,我凭什么不能跟他的消息。”

看着她倔强的脸,徐行风缓缓叹了口气。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

反正女人都爱口是心非。

这时站在宴会厅的叶修漠视着简爱在楼下越来越小的模糊影子。

她丑了很多,脸上的青肿都消了下去,但是不上脂粉的脸上隐约还能看得见以前的伤迹,她这阵子没有睡好吧,眼窝深陷了下去,刚刚自己问她话的时候,她好像吓了一跳,只是那个样子更丑,看起来也很憔悴。

憔悴?叶修几乎冷笑:就凭这样他就要放过她吗?凭什么要他放过她?

这时在他后头的方芷晓迈着猫步过去,仿佛在看自己的猎物。

她优雅的拂开滑落脸颊的黑发,神态媚人。“叶先生,不去跳舞吗?”

“漂亮的女士请允许我能邀你跳一支舞。”叶修风度翩翩的转身,并亲吻她的手背,方芷晓几乎感觉心在剧烈的跳动,眼睛不由亮得惊人,她轻轻地伸出了酥软的玉手,不知道一舞过后叶修会不会拜在她的裙脚下。

会不会拜在她裙脚下就不知道,不过两人轻轻旋转翩然起舞的画面,被人清楚地拍下,并放在了财经报的头条。

“一个欣然不消停,又来了第二个。”看到报纸的肖媛气得全身发抖。

“肖总监”站在她旁边的助手有些迟疑,“自从那个欣小姐来了以后,她天天都在财务部加班。”

肖媛猛的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欣然。“做给谁看呢。对了,把她这几天做得报表找出错处,让她重新做,她不是爱加班吗?我就让她加个够。”

但是她的助手还想开口。

肖媛手一挥“听说那个方芷晓出身书香世家,查她的事比对付欣然重要,而且那个欣然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好的!”助手颔首“希望叶总对那位方芷晓只是一时新鲜而己。”

真的只是一时新鲜,不过还真有可能。

一个月后

“号外号外!”乐雅轩公关部的一名职员冲了进来:“昨天晚上,叶总跟正在美国拍戏的洛小姐一起共进晚餐。”

“啊,离叶总甩掉才女作家,换上钢琴公主才几天又换人了?”正在描眉的文员吓了一跳。

“千真万确,叶总一掷二十万包下顶级餐厅就是为了能跟洛小姐单独相处。”

“不可能吧,那位洛小姐不是跟一位音乐才子同居了吗?”

“呵!事实再次证明了有才不如有财!”

“就是有点可惜叶总不吃窝边草。”

听到这里,公关部的美女们全部叹息不己。

飞鸟服饰公司内。

再度看着叶修和号称港府第一美人洛施施深情对望的图片,肖媛的手深陷进了报纸内,象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也不知道。

最辛苦的是哪些娱记。

因为叶修的绯闻永不冷场,从文化界的方芷晓,到芭蕾界的公主,再纵横到娱界的女星一个个美貌与才艺并重,现在他回归到了公子哥儿的正途,终于与女明星传出绯闻。

如今只要他上哪儿娱记们就跟到哪儿,他去酒店,他们就跟到酒店大门外;他回别墅,他们就跟到别墅

哪怕他跟人应酬,只要有女的同行,娱记们都会设法拍到他与女人的单独相处并发到杂志,报纸上加之暖味标题。

对于他们的跟踪,叶修很安静,非常平静,非常冷静、任由娱记们光明正大的拍照或者是——偷Pāi。

今天也是,他任凭一班娱记拦在车前,其中也包括了简爱。

他只是敲了敲椅背,告诉司机:“开车。”

一班娱记被车的发动吓了一跳,有些人差点因此就被叶修的车撞伤了。

[正文 第二部:第十章]

可是娱记们不依不饶也上了各自的车,把叶修的车夹在中间,拥挤而执着跟他的车一起向前驶去。

徐行风看着群情激奋,急先恐后的同行们,私下连忙用手撞了一下简爱。

什么事?

简爱呆呆地看着他。

“我们去追另一辆车吗?”徐行风戴上墨镜。“看到左边的车子没,如果我刚刚没看走眼的话,坐在里面的是方芷晓,叶修之前的旧欢。在她旁边是以火暴脾气闻名的顶鑫集团的少东汤镇智。他一向跟叶修不对头,经常跟他互别苗头,这次很可能是方芷晓带他过来示威的。”

“可是”简爱的犹豫在喉间嗫嚅着,但未成型。

“别可是了。”徐行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所谓旁观者清。简爱不适合跑叶修的新闻。“过了今晚,你找医院开张病假单,等叶修风头过了后,你再跑娱记。”

话刚说出,徐行风已经一踩油门,转头掉到另外一条车线上。

叶家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徐行风的车突然掉头,本能地咦了一声。

叶修问:“什么事?”司机有点尴尬,“我看到有一辆车掉头走了。有点奇怪。”

“不要大惊小怪。”叶修闭目养神。“专心开你的车。”

司机点了点头。

与叶修并行,但实际在另一个车道上的方芷晓虽然坐在汤镇智的车里,但眼睛盯了一下叶修的车后迅速转移,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是就这么一瞬,汤镇智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暴起了青筋。

“下车!”

“什么?”方芷晓不安的握了一下手。

“我叫你下车,别给我装傻。”汤镇智喷火一样的狂吼。“你现在是在我的车上,但眼睛却盯着另一个男人,你什么意思。”

方芷晓只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打开了车门。

可是当她脚步一沾下地。

徐行风的车马上就跟了上去,同时把简爱也推下了车。

或许面对的不是叶修,身为娱记的简爱恢复了自己的伶牙利齿。

“请问方小姐,你今天和顶鑫的少东汤先生经过这里是无意的呢,还是有其他深意。”

旁边的同行一看到徐行风和简爱他们居然抢到了方芷晓的独家,眼红了一般纷纷把车也围上了汤镇智的车身。

“没有的事。”方芷晓说得有些迟疑。“我跟叶修先生不熟,所以不知道他今天也会经过这里。”

“他们要问,你就滚去一边让他们问,不要留在这里丢我的脸。”在车上的汤镇智厉声地对方芷晓道。

可是方芷晓刚想离开,简爱又把麦克风伸了上去。“叶先生和汤先生是不同类型的两种人,方小姐能不能把他们比较一下呢。”

汤镇智的眼睛顿时­射­出噬人的光芒,瞬间他跳下了车,推开方芷晓,然后站在简爱的面前。

碰!碰!碰!随着连续的三声响,简爱手中的相机和麦克风被盛气逼人的汤镇智重重地扔到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照照照!我让你挡了本少爷的路。!”

回过神来,汤镇智又转去了徐行风的面前,伸手再去抢他手中的相机。

简爱连忙横在中间。

旁人惊呼了一声.

砰!的一声,手脚从来不知道轻重的汤镇智把简爱摔在了车身旁,伤势是不知道如何?

但是足够威吓到旁边的娱记闪去另一边.

被他狠狠一推简爱摇摇晃晃站起来,脑袋有些发麻,一点点血顺着额头流,可是不待她正式站直,

旁人又惊呼了一声,原来不知何时来到的叶修一拳挥向了汤镇智的脸。

鸦雀无声后,娱记们开始兴奋了,沸腾了!!!

活生生的三角恋啊!虽然情形好像有点不对,但是在男女主角都不缺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拟好明天的轰动话题。

可是叶家司机马上拿起了对讲机。

不久,在场的娱记们被十几位穿着西装的大汉们客客气气拿掉了相机里面的胶卷或者是删除了数据,并把他们请出了现场的范围。

其中最合作的是徐先风,他是自动双手奉上,而且也是第一个离开现场的。

“别打了。”方芷晓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响起,只是眼睛多了得意。

显然,这样苍白的语言是没有用的!

对于叶修拳头的袭击,像是维持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轰然倒塌。

汤镇智的脚也结结实实地踢在他的腹部上,只是声音之大令简爱为之心颤。

叶修放开腹部的手,额上的黑发在风中舞动,他的眼底是深重的寒意,果然瞬间的抬腿令汤镇智的脚关节响起了清脆的响声。

他们彼此的拳头与强脚铺天盖地互打互踢

看着被叶修挥拳强打扑倒在地的汤镇智,

简爱此时万万没想到叶修会替自己出头,不由得怔了一下。同时心中飞速权衡利弊得失:叫叶修停手?这次他好像是为她出头。如果自己真做了,就是圣母行为。她可不想跟上帝扯上关系。

可是不要叶修停手,旁边那个像看戏一样的方芷晓好像把尾巴翘上了天。

“叶修!”简爱看到在叶修拳头滴血下犹自在挣扎不认输的汤镇智,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叶修的腰,顺便也停了他的手。

但抱住他的简爱顾不上理方芷晓的愕然,只是拼命搜刮话。“我头晕!”

头晕!

叶修马上用手摸了一下简爱的额头,这男人的手劲怎么那么大呢,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听到她不舒服的声音,他的神­色­立刻暴躁。“他用哪只手推你的。我马上折掉它。”骨指关节咯咯作响。

好像弄巧成拙了。

“啊!不要!”脑袋空白的简爱脱口道:“其实”她抬头看着叶修,“我没事”又深呼吸了一次,“只是不想你再动手了。”

叶修楞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一道眼神掠过后他恼怒的转身就走。

他修长的身体在月­色­下倒映出­阴­冷的背影,简爱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几乎是毫不思索的跟了上去。

叶修没有理她,仍旧走自己的路。

靠近沿海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顷刻间灰甸甸压在心头几天的云团突然下沉得极低,巨大的天宙上闪电驱驾着雷声轰鸣着咆啸。

压抑的爆发中,豆大的雨点开始噼叭着落下,打痛两人的身体。

但是叶修不吭声,简爱也不敢先开口。

夜开始深,路上的车越来越少。除了雨点落地的啪啪声,寂寞空间令简爱甚至得可以听到叶修的呼吸。

雨势越来越大,尽管全身上下早已经湿透了,简爱还是选择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冷,被雨淋得近乎空洞的冷。

简爱用手把自己狠狠抱紧。

不知跟到哪里,不知道跟去了什么地方。

只知道在一栋楼房停下的时候。简爱犹豫了一下。

叶修冷笑:“简爱你回去吧!今晚算我愚蠢,为了你这么一个女人闹出了天大的笑话。以后我们全无关系。”

嘴­唇­哆嗦的简爱只是踮起脚摸了一下他肿起的脸“好的,但你这里记得用­鸡­蛋去一下淤。”

说完后,她抖着身子开始往外走,所以没有看到身后的叶修刷一下红了耳根,眸子里似乎燃起一点灰烬过后的余光。

所以简爱的手被他近乎蛮横的拉住。

她错愕得抬起头来,瞬息被笼在他高大的黑影里。“不走!你就只能进去。”

一滴汗珠从她的额上落下。手也悄悄地用了力。

“想这样走了吗!?”叶修语如冰屑,冷入骨髓。

简爱被他攥得手心都泛白了,“先放开我的手。大家斯斯文文地说话。”可是被他锐利如刃的眼风一扫,硬生生又把话吞了回去。

进门后,叶修把她的脸扭到自己的面前,“要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脱?”简爱的声音激烈的颤抖。身上分不出是残留的雨还是冰凉的汗从肌肤里沁出。

“快脱!”叶修居然很有耐­性­的又重复了一次。

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很多事情不能是叶修想像中的理所当然。她转身就向外走,叶修脸­色­一沉,伸手拎住她的衣领,“猪!脱鞋子不用到门外的。”

“你误导我,”在他手下挣扎的简爱气愤的瞪着他。

“是吗?”轻飘飘的语调掩饰不住他的鄙视,然后简爱一路被他拎到浴室。

浴室超大的镜子里映一张额头渗血,头发乱七八糟粘在脸蛋上的落魄版贞子。

“我会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吗?没脑子的女人。”

大胆!

病猫也会发火的。

叭嗒!

不容她张牙舞爪一番,叶修已经把她扔进浴缸里,顺便把她脚上那对深恶痛绝的鞋子扔进垃圾桶。

舒服,刚碰到热水里的简爱把刚刚的斗志抛到九宵云外。

等到全身上下舒服到毛孔都张开的时候,叶修又进来了,简爱立刻反­射­­性­的抱住双臂。

叶修不屑一顾地扔下衣服后出去。

穿好衣服的简爱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哼着歌走了出去。

出去后,她看到同样梳洗完毕的叶修正在客厅里拿着手提电脑上网“喂!我累了,睡哪里。”

叶修头也不回地道“空房间很多,自己挑。”

这里的地方果然不小,有四个房间和两个厅,还不包括一间衣物室,一间同样带客厅的书房。

简爱上了楼,挑了间靠楼梯最近的卧室,凭着直觉这就是间客房,因为里面陈设的东西极少,除了床就是一张类似于书桌的桌子。

迷迷糊糊间,她居然听到了叶修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在门前停住了,然后是转动门把的声音。

他开了灯。

这时躺在床上的简爱坐了起来勉强笑了笑。“为什么来这里。”她低声道,“我是不会反抗,但是你要知道男女之间除了这种事情,其实还可以一起看看电影,唱唱歌,或者是拉着手一起逛街。”

叶修的眼神安静地看在她的脸上,平静地陈述道:“这是我的房间。”

什么?

“可是这里没有你的衣物。”简爱心越跳越快,快要跳出胸腔了。

“衣服在衣物间!”他一幅看白痴的模样“这你都不知道吗?”

叶大爷,不是每个人都有钱盖多一个衣物间的。

“这里没有你的鞋子。”

“鞋子在玄关。衣物间也有。”叶修揭开被子躺进了被窝。“袜子和领带分别放在衣物间的黑­色­和棕­色­的柜子里。怎么样,还要不要问点其他的。”他边说边把缩在床角的简爱揽到怀里。

忽然简爱放在几上的手机惊雷般响了起来。

简爱的嘴刚张着,叶修已经横过身子拿下她的手机按下了扬声器“喂!”

“喂!”一声带着迟疑和颤动的声音巍巍响起。“是简爱吗。”

是丁老板。

叶修哼声,“她正蹲在酒店的角落里打听叶修的事。”

“那你是谁?”

叶修对简爱做了个无声的嘴形:你老板的声音很娘娘腔。

简爱想拿手机又不敢拿,只好在心里祈求丁老板不要说错话。

“我是酒店的服务生,她刚刚拿了钱贿赂我,所以我只好收留她的手机。”叶修漫不经心伸出手掌隔着衣服磨蹭着她胸前的峰顶。

恼怒成羞地简爱拼命拿开他的手,但是叶修作势拿起手机要丢出去,见此,她顿时有气无力地垮下了手。

“真的!”此时电话那头的丁老板好像拍了一下大腿。“徐行风果然没有骗我,她真的是在追踪叶公子的绝密新闻。不过你告诉她,上头有人吩咐下来,说不要登出他的事情。所以你叫她赶快回来,我吩咐她另外一件事情。”

被他揉捏地喘气的简爱,坐起身想拿起手机,叶修一把扣住她的手。“再吩咐她什么事?”

“方芷晓的事。”说到这里,丁老板突然迟疑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叶修你信不信?”叶修轻佻地应着。

鬼才信咧!丁老板强势地道“我命令你马上把手机还给简爱。”

“不行!叶修正带着一个小妞在酒店房间里翻云覆雨。简爱就躲在他的床底下偷听。”

听到这话,简爱几乎昏眩。叶修一边解他的胸衣,一边在笑,眼角眉梢无不调皮,无不恶作剧“据说不是钢琴公主,也不是什么才女,而是在酒店厨房里头洗菜的洗菜工。”

微张着­唇­的简爱当场失语。

“哦!”丁老板半信半疑。“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他们的房间还是由我亲自开的。难道这样的独家你们杂志不想要吗?”叶修抬起简爱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可是?”丁老板心里开始挣扎了,一边是爆炸­性­的新闻,一边是上头的严令。

“你那个手下已经想好方法了。”叶修把手探进简爱的衣服,用指尖反复肆意抚弄胸部的曲线。“她用暗示的方法隐藏人名后才发出新闻,所以你不用担心上头的命令。”

电话那头的丁老板踌躇下终于道:“那好,你叫她继续.那个在床下呃这个探听消息。”

重新要扳开叶修手的简爱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叶修斜觑她一眼,简爱连忙用手捂住嘴。

可顾得了上,顾不了下。

叶修趁她的手不再阻挠时,趁机把她推倒,然后利落地褪去她的裤子,在拉起她的脚正要入港时,不知者无惧的丁老板继续英勇的讨人嫌下去“对了,你是哪家酒店的。”

毫不留情的叶修刚想把手机扔走,但又在简爱眼神的恳求下忍下了气。“乐雅轩!”

“乐雅轩!”丁老板大叫了起来“叶修好像不吃窝边草的。”

叶修对手机用力地回吼了过去。“他是人,为什么要遵守兔子的规矩。”

“你有没有文化,这是一种比喻!——比喻!”丁老板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给我钱,我马上文化给你看。”叶修吼叫道“你的手下说好了给我两万的,结果只给我五百元还有这部破手机,拷!叫她献身,她又不乐意。”

一听到钱就极度识时务的丁老板当机立断把手机挂掉。

此时简爱希望床上能裂开个洞让她掉下去。

[正文 第二部:第十一章]

叶修扔掉了手机,令空间彻底没了忧人的声音,慢慢的他身上的热度在升高,热力无法挡。

简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可他突然撑着手肘,眼睛巡视着简爱的脸,她的肩,她的身上起伏的曲线。

简爱抬起头,叶修摸了一下她的脸。

“颜­色­变了!”这话好让人费解。

“我没化妆!”所以不会存在掉­色­的现象。

“谁规定化了妆才会变­色­。”叶修斜起眉瞄了一眼她后,竟然掀开被子走了。

简爱忍住笑“晚安,祝你睡个好觉!”

“唔!”叶修穿好衣服后打开了门。

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夜,简爱伸了一下懒腰,把头钻进了被子。

这时外面好像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真是奇怪的人,抛下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就走了。

不过简爱还是穿好衣服爬起来,拿了镜子照自己,没什么颜­色­变啊!

可是,她抖了一下身体,有点冷呵!

不会是这里的冷气太强劲了吧!

她闭上眼睛重新钻进了被窝。

不久,叶修重新打开了门,他坐在床上扳开简爱的嘴巴,把两颗东西扔进她的嘴巴。

咳!

被东西呛醒的简爱抬头看着他的脸“­干­吗?”

叶修的脸上闪过一丝暗红的颜­色­“药啊!”

无端端为什么要吃药?简爱连忙要吐出来。

叶修捂住她的嘴,“你脸­色­都变青白了,不吃药,你想找死啊!”

唔唔唔!简爱翻着白眼,似乎在抗拒。

“真是讨厌的女人,吃颗药都那么差劲!”

唔唔唔!简爱要扳开捂住她手的嘴。

“死女人,快吞下去啊!”叶修加大了手劲。

唔唔唔!可简爱还是不依不饶的叫。

叶修狠狠地拍一下她的ρi股“不吃药就算了,我叫医生开点能治风寒的糖丸子给你吃。”

“水!”咳咳!简爱拼命地抓着喉咙“水啊!”哪有人喂药不给水喝的。

“哦哦!”叶修恍然大悟起来,马上倒了杯水到她的嘴边。

简爱边打哆寒嗦边喝水。

叶修大力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扑!

这拍得力道太大了——简爱嘴巴里的水全喷了出去。

“又怎么了?”叶修很无辜的看着她。

简爱叹了口气,有力无力躺回在床上“没事!”

可怜的姑娘!

叶修慢慢地俯下身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儿。

唔!简爱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

他的手已经重新拢住她的胸。

“我是病人!”简爱咬着牙道。

“嘘!知道就快睡觉。”叶修抵在她的额角上,“剩下的事,我一个人做就行了。”他捏住她的下巴,吮吻住她的舌头。

呼吸不过来。简爱挣扎了一下。

叶修的利齿马上在她的肩上留下深红的印记。

令她伸在半空的手僵住。

叶修的手Сhā入她的发中后,继续喷着热烈地鼻息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简爱加大了呼吸,“我警告你叶修,再不让我呼吸,我就死给你看。”

叶修闻言放过她的­唇­,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改为大口咬住她的脖子,令简爱猛地张大了嘴。虽然如愿以偿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可也痛得死去活来。

死男人!

简爱抡起拳头象雨点般落在他的肩上。

昏暗中叶修的眼晴像黑水晶一样闪烁,“你打我?”他喷出气息吹痒了简爱的脸,她的警觉心顿起“谁叫你咬我。”

砰!简爱只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昏,原来是叶修牢牢的镬住了她的头,眼神如烈油烹火,他的­唇­火暴地与她纠缠,令人有被吞噬的感觉。

在他身下的简爱便像一条被网住的鱼,用最后的力气甩起自己的尾巴。

但是收网的叶修像最歹毒的屠夫,用尖刀划开她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并且用坚硬的胸膛,恶意地挤压她脆弱的身躯。

辗转焚成灰中,叶修不能自己的剧烈痉挛后,重重倒在简爱的身躯上,身躯散发的男­性­气息像一座囚房把她浓烈的包围。看着不能动弹的弹爱,他的眼光闪着黑亮的光“看吧!叫你打我。”

简爱眼皮的肌­肉­微微的抖动。

他伸展了一下四肢后坐了起来,顺便把简爱抓坐在自己的身上。

三十秒后,他拨通了欣然的手机道:“告诉我,你现在的成果。”

电话另一头刚刚加完班的欣然战战兢兢地道“对不起!叶夫人一直把肖学姐当成内定的媳­妇­,所以肖学姐一直没有不轨的行为。”

叶修懒懒的往床边一靠“无能,你既然能想到肖媛最大的目地是嫁给我,但当她发现,叶夫人这个位置不再可能百分百属于她的时候,难道她不会留后路。”

电话那头的欣然心一凛,难怪叶修这段日子惹了这么多绯闻,原来是做给肖学姐看。

“你觉得我这段日子是在做戏吗。”叶修边说边捏了一把简爱的身体,惹得她一阵娇喘。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息,欣然一阵闪神,“我知道了。”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在商界里要打击人,最恶毒的就是找到对方的致命缺口,然后不遗余力击其要害,令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后再不择手段的选择后路

可是叶修又道“还有,不要以为你天天在飞鸟公司呆到深夜,我就以为你已经尽力。”他的下颚紧紧绷着“也不要告诉我,肖媛在公司有多么多么的为难你,她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欣然惊跳,叶修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你以为我会愚蠢到只让你一个女人进入飞鸟公司。或者你更愚蠢的以为我只想抓住她的一种弱点。”他的话象石头一样狠狠砸晕了她,他语气中的毒辣痛苦让她生不如死:“如果我看不到成果的话,你准备到监狱过冬吧!”

听着他和欣然的对话,简爱几乎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毛病。

“记得,对于从前种种,在别人自己都忘记的情况下去攻击,效果最是显著。”叶修最后说了一句后就收了线。

可怜简爱听完后额上满是泠泠的汗,惹得身躯摇摇欲坠。

“怎么,”叶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也会这样对付你吗,除非你背着我在外面勾搭其他的男人。”

“一直都不会吗?”简爱觉得自己声音微微发抖。

叶修很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你想,那就一直吧!”

真的一直吗?

“当然。”叶修拨了一下简爱汗湿的头发,“男人最重要的是诚信,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简爱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令自己入睡。

醒来时,叶修已经不在床上。

简爱走出来客厅,他已经坐在餐桌旁。

“早!”

叶修一收报纸回道“没有刷牙不要说话,省得污染空气。”

简爱忍了忍,但经过他的身边时还是忍不住,一掌拍下了他的头。

等她进去浴室时,发现里面自己昨天的衣服已经洗好挂在里面。

她脱掉衣服后,蓦然发现肩头上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唐老鸭。

死男人,肯定是趁她睡觉的时候贴上去的。

简爱穿好衣服后出来客厅,但是坐下后发现自己面前只有三个蛋黄。

“蛋白哪里去了?”她睁大了眼睛后才迟钝地看到餐盘的旁边放着齐整整的三个蛋白。

叶修咳了一下“你昨晚说过什么话。”

简爱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要!”好像昨晚她被折腾地只能吐出这两个字了。可是叶修的脸突然凑到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干­吗?”

“你自己好好看看!”叶修恼羞成怒地瞪着她。

“看什么看,不过脸上有一块小小的青肿。”哦!简爱拍了一下额头“要我用蛋白帮你去肿,直说不就行了。”她拿出手帕把蛋白包好,然后卷起来刮在叶修的脸上。

哼!“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还好意思埋怨别人。”叶修从嘴巴吐出冷冷的一句话。但是话未说完,他马上咝了一口气!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用这么大的手劲。

刮完后,简爱像老妪一样喘着气坐回椅子上。“手累死了。”但是看着面前只有三个蛋黄的早餐,她又泄了一口气“为什么只有蛋黄。”

叶修捂住额头道“最怕你连蛋黄都没得吃。”然后他揍到简爱的耳边低语道“关于你昨天晚上说要拿到我绝密消息的事,你打算怎么跟你的老板交待。”

呃!

但这不是最致命的。

“还有现在是中午十一点整!你还要不要上班?我是无所谓的。”

啊!

简爱马上尖叫了起来,然后马上拎起叶修的衣领“马上开车送我去上班。”

叶修慢里斯条拍掉她的手“然后让你成为今晚的头条。”

啊!

简爱跳脚,拿起自己的包冲出了门。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

见鬼了,不要说公共汽车站,居然连的士都拦不住。

中午终于回到公司的简爱踮手踮脚的偷走过丁老板的办公室门口。

眼看着就要成功到达的时候。

“简爱!”

哗!地雷来了。

“老老板!早!”

“还早啊,你­干­吗不晚上来。”

“呃!”简爱转过身来后哭丧着脸道“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昨晚确实辛苦你了。”丁老板一掌拍在她的身上,“我一来公司就收到了你的传真。哈哈!酒业巨子夜会纹身女郎,不指名道姓,连相片都只是背影,哈哈!我还怕个屁禁令啊!”

这时拿着相片的张纳萍冲了上去抱住她“前辈你真是我的偶像。”

只有站在她旁边的徐行风暧昧看了一眼简爱。

­干­笑着的简爱抽出她手里的相片。相片里面果真是叶修的背影,不过他挽着手的女人背影很熟悉,而且好像是喝醉酒站立不稳的模样,不但如此,她还半­祼­着肩,肩上纹着一个她擦了擦眼睛,是的,她没看错,那女人的肩上纹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唐老鸭。

天啊!

她赶紧捂着一下自己的肩膀,死叶修,肯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扶她照的。

可是高兴的丁老板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并且拨打电话给相熟的女星“喂,丁蓉吗?要不要上头条,对!今天记得穿露肩的衣服,并且要贴一个唐老鸭的纹身。反正我收到的相片只是一个背影。谁知道是谁。”

他挂上电话后又伸出拇指比给简爱“你在传真上写的创意太厉害了,如果注明照片上的女人是酒店普通的洗菜工,那多没有价值,还不如像你提议的一样,暧昧着不写,这样跟叶公子牵扯的女人就多了,我们可写的娱乐­性­也就增强了。哈哈!”

这时张纳萍也拿起了电话“喂!是田冰吗?对啊是我,小张啊,对了你想不想上头条,如果想上的话,记得今天穿露肩装,并且在上面贴一个米奇老鼠的纹身。是啊!叶公子相片上只能看到那个女的背影,她的肩上当时只纹了一个唐老鸭,所以今天可能会换为米老鼠纹身哦!”

徐行风也不甘落后地拨打起电话“喂!我是小徐啊,对啊,我们拿到了叶公子的独家相片”

天啊连知情的徐行风都掺上了一脚,简爱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正文 第二部:第十二章]

第二天那张只有背影的相片头条果然引起了轰动,不仅仅是为了绯闻,更重要的只有女主背影的相片让人们有了议论的谈资。

可是这波刚起,那波也不平。以清纯玉女出道的丁蓉在击熊大侠传的开机仪式中少有的穿上了一件斜肩的衣服,好死不死露出跟相片中女主一样的纹身。

顿时被传媒一拥而上,为未来的剧集来了个开门红。

但不等传媒松一口气,又有同行发现名模田冰戴着墨镜出现在剪彩仪式上,那小礼服一滑肩,拷!一只与众不同的米奇老鼠也出现在肩上。

于是没有抢到丁蓉新闻的另一批传媒似模传样的写了起来

在接二连三发现女星们又好像,都似乎跟叶修这位新贵扯上了关系。

于是有人为这次事件总结为:纹身门。

而且叶修的行为反复宣告一个事实: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并不是传说中的未婚妻。

于是有人传说叶修其实并没有未婚妻。

事实是否真的如此,人们并不关心,她们所乐意看到的是,终于还有一位钻石男好歹不是名草有主。

所以刚一上班的肖媛马上就收到了同事们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眼神。

当面她们是不敢言语,可是背后的论议声却像雷达一样虽不清晰却极其剌耳。

知道什么是比塌陷还更残酷吗,是在坠入了黑暗后,却发现四面依旧楚歌不断。

欣然脸­色­闪过耀眼的光不提,连平时同事们羡慕的眼神全成了看戏。

肖媛压下的怒气却像切肤的极痛从脑海处爆开,她关上办公室门后,极暴的火从身体里疾速喷发。

看着助手黄凤江放在桌面叶修那张相片的头条时,她的柳眉凌厉地挑起“去死吧!”手中的笔叭一声断裂。

叶修这般对她不是一天两天,虽然有他妈妈的力撑,但这种事情的爆发,不过是一名幼童踩在了极薄的冰面上,露出了她心知肚明的结果。

肖媛拉开窗帘,俯仰着楼下的一切,她的气息仿佛冻结,从这么高的楼层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任人遗笑身后。

“虽然舒女士一直很看重你,但是叶总好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黄凤江注视她良久后斗胆开口。“你为了飞鸟公司付出这么多,到头来只因他的不喜欢而落得两手空空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肖媛的视线微微失去焦距。

如果真的她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可是黄凤江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本来这些话不该我说的,只是肖小姐从我一出学校就对我照顾有加,所以只要是为了你,哪怕是不该做的事,我都愿意替你做。”黄凤江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索­性­直白了道“况且你有好处的话,能少得了我吗?”

“让我考虑一下。”虽是如此说,可肖媛的脸有点张惶。

“好的!”黄凤江点点头道“采购部的程经理私下里又找过我谈,只要你不追查购买新威纺衣料价格偏高的话,我们能拿的至少有五十万。”

钱数如潮涌来,那一瞬,击穿了肖媛的脑海!

她的心跳越跳越慢,“五十万太少了吧!”可是她沉吟了一会后终究开口。为这么点钱冒险好像不值得。

“刚开始我们总是要谨慎点的。”黄凤江眼神充满豪气。“如果到时出了事,我替你背着黑锅绝不会动你半根毫毛。过后顺利的话,我们能拿的数目也会越来越大。”

肖媛掂量来掂量去,自己的利益好像还是被包裹的严严密密。

但是她没有马上回应,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背对着黄凤江挥了挥手。

黄凤江心领神会,转身就去了采购部。

晚上,五十万就进入了肖媛的户口。

在电脑上查到钱己到帐时,她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扣扣!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竟把她吓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是谁?

“媛媛!”进来的是舒梅,她一进门马上就抱紧肖媛。“好孩子,又被那臭小子气坏了吧!我听公司里头的说,你连午饭都没有出来吃。”

肖媛感觉到身体在抖,这个老女人来得目地就那么简单吗?

“你不会生气到连阿姨都不想叫,也不想理了吧。”耳边传来舒梅的声音。

肖媛的­唇­颤动“不是!”

不是!

舒梅便探她的口气道。“难道你在生修儿的气。”

已经定了定神的肖媛心里也有了腹案,她扶舒梅在沙发上坐下“阿修长得帅,脾气又好,加之现在是乐雅轩的总经理,哪个女人见了他都像蜜蜂见了花似的。有没的,都要扑上去。所以我生气的是她们,当然还有这些报纸杂志的乱写,明明只是同处一个空间,他们便捕风捉影的添油加醋。令我心里添了乱不说,阿姨心里也添了堵。”

舒梅听了这话,心里越发怜惜肖媛“难为你有这个心胸能这样想,不过你这事提醒的正是时候,回头我问问到底登出修儿背影相片的是哪家?回头我让他把乱写报道的娱记给炒掉,也好出了你的气。”

肖媛闻言仿如松了一口气,她手里按着舒梅的肩头道“谢谢阿姨!”

“还叫阿姨?”舒梅打趣她“真希望你快点改口叫我妈。”

肖媛低了头,却是不语。

舒梅以为她害羞,不由拍了两下她的手后笑着出去——

出了头条的简爱意外受到了丁老板额外的奖励,就是请她并徐行风和张纳萍一块去吃东北烤­肉­。

餐桌上,张纳萍左一句的前辈,右一句崇拜真把简爱说得晕陶陶。

加上丁老板的劝酒。

简爱肚子落下了不少酒。

趁着酒兴,简爱指着报纸上自己和叶修的那张背影的合照后醉笑道“老板,你难道不觉得这张背影长得跟我有点像吗?”

怪不得灰姑娘的故事一直经久不衰,丁老板大着舌头道“你们除了­性­别都是女的之外,其它可没有一处像,我说简爱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跑新闻,不要异想天开去学麻雀攀高枝学做凤凰,省得到时候高枝没攀上,自己倒落了个粉身碎身。”

张纳萍也乐不可支地扶起简爱对徐行风道“没看到简前辈已经在说醉话了吗?还不快点送她回去。”

徐行风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后拿起包后扶着简爱回家。

平时简爱看起来是不胖的,可是没想到还是挺重的。

徐行风吃力地把她背到她家门口。

“锁匙,锁匙在呢!”

“袋袋子里”

徐行风把简爱的口袋翻了一遍后没有。

“笨笨蛋!”醉态可鞠的简爱一点他的头后把手中的包包摇在他的面前。“在这呢!”

“又不说清楚点。”快要累死的徐行风一把抓了过去,可是简爱手一软,手提袋掉下了地,所以徐行风顿时越界不小心抓到了简爱的胸部。

啊!!!!!!!!!!!!!

一只孔武用力的拳头正中他的脸。

简爱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来到的叶修愤怒地再把拳头挥向徐行风。

[正文 第二部:第十三章]

徐行风原本尚算英俊的脸,登时就像开了染坊一样,青红交叉一片.

简爱斜着眼睛大声叫道:“叶修你­干­什么?”

叶修抢过她的袋子拿出锁匙“你的行为能不能检点一些,不要随便跟男人勾三搭四的。”

他将锁匙伸进匙洞里扭开后,刚推开门,但是喝了酒的简爱胆子特别壮,她又猛地一下关上门。“谁让你随便开我家门的。”

“不是我开,难道是他开啊!”叶修冷冷地看了徐行风一眼。

简爱上前先把徐行风请了进去,一边向叶修怒道:“你嘴巴能不能­干­净点。”然后她又好言安慰徐行风道“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帮你敷一下药。”

还要帮他敷药?

怒气冲天的叶修拨开简爱正要摸上徐行风脸上的手“你这个女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他用力拉起了徐行风把他推了一个踉跄“还不快滚!”

见他如此不讲理,简爱的脸都快气青了。“这是我家,你随随便便进来我就不说了,可是你凭什么赶我的客人。”

“我凭什么?”叶修把她的脸扭到自己的脸前“告诉我,我是你的什么人。”

尽管还在惊吓中,但是徐行风还是拉了一下简爱的手急道“刚刚是我不对,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简爱斜着眼狠狠瞪了叶修一下后,把徐行风强行拉了回来“他不是我什么人,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

叶修眼睛深处燃起了熊熊大火“这就是你的回答。”

简爱不顾一再拉扯她衣袖的徐行风,犹自冷笑回应道“是!”

“好!”叶修最终发出的声音竟冷静得出奇,“我尊重你的意思!”

徐行风见他如此说话,吓得魂飞魄散,“简爱,她不是这个意思!”

只见走到门口的叶修停了一下脚步,一线光芒若隐若现投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很是­阴­沉。

徐行风仍然不敢看他一眼,断断续续道:“刚刚我只是不小心”说到这里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你千万不要误会。”

叶修回头只是冷冷扫了他与简爱一眼,转身就走。

简爱打了个酒嗝,瞪着眼睛道“你怕他­干­吗?不就人一个吗?”

徐行风一听跳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他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你知道他什么人吗?”

“有钱人呗!”简爱摇摇晃晃地走到阳台。“有钱人了不起啊!”

“只是有钱人那么简单的话,我会这么怕他吗?”

简爱摇了一下脑袋满不在乎地道“就算不是,也没什么好怕的吧!”

“你以为叶家只是花架子啊!”徐行风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简爱的脑袋“如果只是花架子,乐雅轩集团的生意为什么会越做越大,我告诉你啊,如果你得罪了叶修,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简爱觉得心里沉了一下。“不致于吧!”

“什么不致于。”徐行风捂着额头低叹道“连我不小心碰一下你,他都那么生气,何况你还那样顶撞他。天啊,我的前程有可能就毁在你手里了。”

切!简爱心里却不以为然。而且叶修昨晚有对她说过,一直不会动她,所以一想到此中缘由,她更是有恃无恐,只差把尾巴翘上天。

但是第二天,丁老板却请她单独进了办公室。

看着面前的大信封。

“是要给我加薪吗?”简爱笑眯了眼。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是自己人,随随加加就好,不要太见外。”

丁老板半天才张嘴,竟似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是你三个月的遣散金,再多我就没办法给你了。”

晴天里放了个大响屁!

简爱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你在说冷笑话吗?”她气哼哼站起来,“是不是你新包的二­奶­看不惯我的美貌所以想让你炒掉我。”

“简爱,昨晚有人打电话给我,如果不开除你的话,我们杂志社就要倒闭。”丁老板皱着眉头。

简爱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老板,什么意思?”

丁老板脸上的肌­肉­在抖动,“都是你的头条惹得祸,害人害己也差点害了我。”

难道被徐行风料中了?

但是转念一想,不可能,因为这个头条是叶修亲手发出去的。

简爱回过神来,急忙拿出手机哆嗦着手去打叶修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己关机。”随着甜美却反复冰冷机械的声音传出。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虽然缓慢却不失傲慢地向办公室逼近。

门被打开,一对镶着水晶的高跟鞋映入简爱的眼里,肖媛,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点缀得她富贵逼人,她怜悯的看着她,”简学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欣然学妹的好朋友吧!”

简爱心中一凛。

听肖媛的口气,她并不十分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她也没有愚蠢到以为这是叶修­干­的。

肖媛用拇指在胸前的钻石胸扣捏了一点点尺寸。“但是你知道我是叶修的未婚妻吗?所以你帮她等于是助纣为虐地。还不如现在就拿着你老板给你的钱,回头是岸吧!”

出乎意料的是简爱安静地接道“谢谢学姐的教诲。不过请问一下,炒我的这件事情是学姐的意思呢还是叶家的意思。”她刻意没有提叶修的名字。

但是没有听到弦外之音的肖媛故作冷冷一笑“我是叶修的未婚妻,既然你和欣然都惹得我伤心,阿修自然要为我出头。”

简爱哈哈一笑道“现在的社会早己脱离了肓婚哑嫁,学姐是如此聪明的人,怎么把自己往老路上推呢。”她揽住肖媛的肩膀后在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个新闻是谁让我发的吗?而且你确定是要炒我吗?”

“你什么意思?”肖媛猛然拽住简爱的衣袖。

“你号称是叶修的未婚妻,但连他的心思都摸不透,你枉顶了叶家未来媳­妇­的名头。”简爱一把甩开她。

肖媛死死的瞪着她,眼睛里染上了血一般的艳红“你告诉我,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搓着手举止有些局促的丁老板见两女相争,男人不好Сhā手,老早借着由头偷跑了出去。

简爱开口,字字清晰,“什么意思?”她踢起旁边的垃圾桶,让它滚到了肖媛的身边,淌下来一地污龊“我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你还不如这桶垃圾,它或许还能废物利用。还有我告诉你肖媛,别以为我不吭声,就以为我会隐忍你当年对我的所作所为。”

“你敢这样说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肖媛一把揪住了简爱的衣服,剥下了高贵优雅的面目。“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了又怎样,你现在不过是我脚下的蝼蚁。看见了没有,”她用手指着窗外,“我只是说要炒你,你老板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就照做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能对我怎么样?”

“斯文一点,如果被叶夫人看见了,肯定很后悔自己当年的眼光。”简爱慢里斯条扒下肖媛的手“肖媛,你台面上虽然说得漂亮,但是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虽然顶着叶修未婚妻的名头,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极轻的话却似极热的火种令肖媛的五脏六腑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话点到这里。”简爱拉开办公室的大门头也不回,“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她的背影,肖媛的指甲狠狠嵌进了门框里,“欣然手下一条的过气走狗,跑了几条新闻就敢以为自己能翻了天。这种话也敢说,真是连条活路也不留给自己。”

说完后,她继续掩上门,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另一边,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简爱手握成拳,象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丁老板见她遇神砍神的大无畏气势,马上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进了茶水间。

“臭老板,有事只会缩回龟壳里。”

找不到丁老板发泄的简爱低骂一句。开始来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

收拾好东西后,她抱着纸箱向门外出去。

刚到了公司门外迎头正好撞上刚来公司的徐行风。

“你­干­吗呢?”看着抱着纸箱的简爱,徐行风怪叫了起来。

“被炒了。”简爱没好气地回答他。

被炒了??!!

徐行风仿佛看见孙悟空从月亮上蹦了出来“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简爱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于是把手里的纸箱放在徐行风的手上“飞鸟服饰公司的财务总监亲自要求老板炒的,了不起吧!”

“咦!飞鸟服饰公司?”走在她前面的徐行风突然转到她的面前大叫了起来“天啊!那不是”

碰!

尖利的车声夺命一般呼啸。

徐行风的嘴巴微张着,简直不敢相自己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简爱矗立在原地石雕一样。迅速扩大的瞳孔映入了徐行风被高高抛起的身躯

“行风!”

只听见简爱那一声疯狂的尖叫久久回旋在半空上。

[正文 第二部:第十四章]

站在玻璃前的肖媛看着简爱在公司门口呼天抢地的模样冷冷的把头一撇,“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车祸?现在哪天不死人的!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她的态度看似不屑一顾,其实眼神露出了一丝懊恼——

到没有撞到简爱,真是失败。

可她的话说得如此不留余地,让耳朵绝对的不舒服。

丁老板闻言呼吸开始紊乱。

在空气蓦然凝结的时候,简爱转身,一双眼睛盯着肖媛“闭上你的乌鸦嘴,”她的身上涌动出暴戾。“他没有死,如果你再说他死了的话,死的人就是你。”

“哟!那么紧张­干­吗?敢情他是你的情郎啊!”气势更甚的肖媛别有深意的一笑,语气蔑视到极点“要我死吗?来啊,来啊!看你敢不敢动我一根毫毛。”她看简爱的眼神就像站在围栏外看正在表演马戏的猴子,用足够的傲慢来显示她身份的优越。

“他妈的,”简爱真的一跳而起。

丁老板马上紧紧地拉住她“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不要拦我!”简爱一字一句透出牙齿“她不是身份尊贵吗?那我就用烂命一条来换取她优雅的尸体。怎么算我都值了。”渗入骨髓的森然,入耳冰刹刹。

丁老板看了一眼肖媛,马上放开了手,暴跳如雷的简爱腾的冲了过去。

“你敢!”肖媛花容变­色­。

话音未落,旁边盛有脏水的桶已经铺天盖地对着她的头倾泻下去。

“啊!”

派出所里,肖媛哭哭啼啼地等着舒梅律师的到来。

而另一边丁老板正陪着笑脸向警察陈述道“简爱无心的。”他略过她的有意行动。“我在旁边都看着呢!是肖小姐小提大作了。你也知道她那么尊贵的千金之躯,连个伤风破皮都了不得的大事。同志啊,快点把简爱放出来,我有位下属出了车祸,我们要赶着去看他呢。”

“丁正仁!”气急败坏的肖媛吼叫道“她还打了我,你怎么不说呢。”说完她挪开手,露出脸上的青肿。“你再说谎,小心我告到你们杂志社倒闭。”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脸上的伤是不小心摔倒造成的,小的虽然心痛杂志社的存亡,但是说谎造成的误会是令良心不安的啊!我好担心将来生出来的儿子会不正常滴。为了儿子的正常着想,所以小的不敢说谎.”

丁老板这番的唱作念打,直逗得做笔录的警察偷笑不止。

肖媛抓过皮包伸手去摸手机,“律师,律师怎么还没来呢!”

“来了律师又能怎样?”一把低醇的嗓音,蓦然传了进来。

叶修眼角的余光是肖媛披头散发的模样。“怎么是你?律师呢!”

他淡淡的垂眸,“打个架都要律师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丁老板急忙低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笑出来

“叶修,我是你的未婚妻,被人羞辱你都不管了吗?”气急败坏的肖媛用尖利的声音吼叫出声,旁边的警察立刻捂上耳朵,动作之熟练令人生疑起码已经经历过十几次。

“收起未婚妻三个字。”叶修淡淡的口吻却令人不容质疑。“我从来没有跟你订过婚。”

“我要打电话给阿姨。”再一次尖利拨高的声音,不但警察,连丁老板也识时务地捂上了耳朵。“是她把你家祖传的玉戒给我的,那是你们家只传给媳­妇­的信物。”

丁老板的小眼珠一转,明明肖媛是叫人来帮她出气,结果闹了洋相,此时不趁乱更待何时。“警察同志,辛苦您们了。你看,肖小姐的家务事我们不好Сhā手,不如这样吧,我先把简爱领出来,有什么问题,等肖小姐解决完家务事再说。”

“谁说这是我的家务事?”叶修的眼睛­射­出了­射­出噬人的光芒,乓一声,他把手上的文件扔在桌子上“我来保释简爱出去。”

一片寂静,“你说什么?”良久,肖媛嘴巴传出的声音象野兽的嚎叫,尽失仪态“你不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叶修侧头看她一眼,“我有说过吗?!”

妈啊!这形势转变地太快了。丁老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丁老板先回去吧!”叶修和蔼地对他说道“今天谢谢您了,另外简爱明天继续上班放心,有她在,你的杂志社绝不会倒!而且会越来越兴旺。”

丁老板听了,那胆子马上又缩回了豆丁大小,他飞速转身离去。

“叶修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肖媛再也克制不了的大叫。

叶修下鄂倏然抽紧,“关卿底事,而且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他注视着肖媛。“那戒指是我妈给的,你要嫁就嫁她去,不要在我身上扯关系。”

肖媛­阴­寒地得象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他,“你不要后悔你这次说地话!”空气顿时变得异常僵直!

叶修对她不理不睬,径自办手续把简爱领出来。

门打开,被领出来的简爱异常乖巧。

“走吧!”叶修抚了抚她的头发。

“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在众人不及防的时候,她如闪电一样扑向了肖媛,手中顺手从桌面捞起的烟灰缸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度。

肖媛顿时惊慌的尖叫连连。

出乎意料的是,烟灰缸并没有砸在她的头上,而是叶修的额头上。

他顾不得处理伤口,只是紧紧抱住还在挣扎的简爱。

简爱死命的扳开他手。

“她不是人!她是冷血的。她才是该死的。”她扳不开就用掐进他的­肉­,咬出他手臂的血珠子,很快她的口中有了血腥味,手掌也充满了粘腻的血液。

叶修的手依旧纹丝不动,但却低了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派去的人说了,现在徐行风只是躺在医院,没有死,也不会死,你犯得着用赔上自己吗?”

简爱茫然的抬头看他。

“不是我想派人监视你,而是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不太放心。”他的嘴角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如果你还要生气的话,我很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掉。”他的脸­色­果真灰白,因额头有一道很大的伤口,鲜血淋漓。

“对不起!”简爱看得头皮发麻,“因为我的失误,不,是过失导致了你的受伤”

“无所谓,”叶修潇洒拂了一下额头的血迹,“不过你下次不准为了别的男人用烟灰缸来敲我。”他挽起简爱的手,“警察同志。那位自称是我未婚妻的女人现在不吭声,是不是代表简爱可以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笑意。

听得这话的肖媛五­色­尽浮于面。受到羞辱的感觉如潮水般的涌入胸口。

“可以。”但是做笔录的警察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可以?”可肖媛截断了他的话。“叶修别以为你有钱,就能主宰一切!”

她的截留,使她显得愚蠢。“不愿意?好!”叶修轻松的转身,然后踱到她的身边低语道“要不要顺便调查一下,简爱与你在公共场合斗殴之前发生的车祸真相。”肖媛顿时听得遍体生寒!

看到她的紧张,叶修­唇­边的笑痕愈深“放轻松点,真相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与你绝对有关,你不是说我有钱吗?有钱是好事啊,想知道什么事情,哪怕是霉烂十年的陈年旧事,只要有足够的钱都能够挖出来。”

肖媛的脸,颜­色­尽失!

“肖小姐!你的脸­色­怎么变了?”叶修故作惊讶“哦!原来你现在不舒服,也想早点回去啊!”

肖媛僵硬地点了点头。

简爱一怔,有些朦胧地明白,她的妥协必定是受了叶修的威胁,可是来不及想,叶修轻点她的额头“还不快走,难道你是想看我真的要失血过多而死。”

在他们走后,看着叶修背影的肖媛咬紧了牙关,看来叶夫人这个位置的确不牢靠,单凭舒梅那个老女人撑腰的想法绝对行不通,所以唯今之计,只好在飞鸟捞多点钱,先为退路做好准备。

另一厢叶修到医院后去了外伤科清洗并包扎伤口,但是心不在焉的简爱找了个空子溜了出去找了值班医生问起了徐行风的伤情。

“徐先生被抛起时,头着陆在一个纸箱上,所以身体其它部分仅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很快会痊愈的。”

不等她松一口气,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叶修走了出来,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可是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听到徐行风并无大问题的简爱并未留意到。

“徐先生如果知道你要他拿的纸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走到简爱的身边后露出了一个诚恳的笑容“他一定会非常感激你.如果再知道你又这么关心他的话,我估计他会打算以身相许。”

简爱顿时警惕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真的!”叶修懒洋洋一笑“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位同事,我想我也会以身相许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

简爱呸了他一口后,又转头问医生,额头受伤的人要注意些什么,要不要忌口。

出了医院后,暮­色­开始沉沉,这一天经历了车祸现场,一进一出了派出所,又狠狠跟人打了一架的简爱早己累得慌。才一上了叶修的车,马上睡着。

她在惯­性­地辗转中突然吓了一跳。

手不能动了!

脚也不能动了!

她睁开眼睛,挣扎的动了动身子,原来手脚都被人紧紧缚在床头和床柱上。

不是在做梦??!!

“哈罗!亲爱的简小姐晚上好!”站在床边上的叶修颇为绅士地弯了一弯腰“睡得好吗?”

“是是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简爱的心里掠过一丝恐惧。

“正确来说是你把你自己弄成这样的。”叶修坐在床沿上后伸出手,挑开她胸前衣服,“天啊!是粉红­色­的胸衣,我还以为它跟你的心肝都是黑­色­的呢?!”

“叶修,放开我。”死变态!

“不放,我要划开你的胸膛看看,看看你里面是不是满满的徐行风?!”

简爱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是!”她马上否认。

“说谎。你为了他进派出所,我也就算了。”叶修的声音­阴­沉,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但是你砸伤了我后,心心念念地还是他。可见我在你的心里还比不上徐行风的一根脚趾头。”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后,猛地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肚皮。

简爱痛得眨了眨眼睛。“现在真的没有。”

“那就是之前有罗!”叶修开始撕扯她身上剩余的衣物。

简爱­祼­露出来的皮肤被强劲地冷气激起了颗颗­鸡­皮。“要不我唱首歌给你消气。”

“幼稚!”叶修的手重重的一掐,简爱的嘴­唇­马上溢出了低呼,在她的嘴巴微张时,他的舌头马上伸入她的口中用力的吮吸。

“唔!”有些呼吸不过来的简爱用力地扭转了一下头。

叶修用力地扳正她的头愤怒地道“还说你现在没有想他,没想他,你扭什么头。”

冤枉啊大人!

[正文 第二部:第十五章]

但是容不得简爱喊冤,一根皮鞭的横空出现直把她的七魂六魄轰散。

难道她遇上的是传说中的S——M??!!

“你想到了我要做的事情了。”叶修笑得越发­阴­暗。他俯下身用皮鞭摩挲着她的脸,舌尖滑过她脖子用力一吸,很好,简爱的嘴巴发出轻轻的喘息,皮鞭继续沿着她的曲线摸索,给她的身体带来阵阵悚寒。

这个龌龊的男人。

“手或者是脚,你可以选择放开一个。”叶修渗人的声音,迸出­阴­森的气味。

“你要­干­吗?”简爱倒吸一口冷气。

“你要选择用手捂住脸蛋或是蜷缩起腿,不让皮鞭抽到。”叶修乖戾地道,整张脸更显得森冷无情。“肖媛不是说我是有钱人吗?有钱人就喜欢玩这些玩意。”

简爱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女人快选,”叶修话里有若有若无的寒意,再一次把手中的皮鞭轻轻地在简爱的身上滑动。

但是简爱看着他手中的皮鞭久久才道“我选手。”

“确定了!”叶修的声音寒冷如冰。

“快点,人家都等不及了。”简爱突然妩媚地一笑。

叶修俯视她,虽有些不解,但口中却道“看来我会拥一个有趣的夜晚。”

等他解完简爱手中的绳子后,她伸出双臂揽住叶修的脖子,不出意料他的喉咙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差点被你骗了。”简爱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叶修低哑的问。

“就在刚才你把皮鞭放在我身上的时候。”简爱小声的道,“太轻了,肯定是空心的。”

“那么聪明?”叶修上下看她。

“你现在才知道啊!”简爱得意地瞅他。

叶修突然脸­色­一沉,“那你刚刚是在看我的笑话了。”大有怒冠不可收拾之势。

简爱拂了拂鬓角,小声道“你平时已经很聪明了,让人家偶尔聪明一下也不行啊!其实啊,你不止聪明,而且又长得英明神武,玉树临风还有你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你的嘴­唇­是如此的娇艳。”呃!好像形容有点错,但是不管了,继续说下去“你的皮肤吹破可弹,你的毛孔细到看不见,你的耳长而有­肉­,据相书上说,那是集荣华与富贵一身的好相啊!所以你有那么多处,就让我偶尔厉害一下有何不可?”

“我真的有这么多好处!”咦!叶修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再继续说啊!”

他转眼之间就从抓着皮鞭的暴君化身成了讨要糖果的孩童,如果不是同一张脸孔,简爱会以为她产生了幻觉。

“快说!”被解开绳子的腿被拽开,叶修的手埋入她的长发里,轻轻的在她耳边“再说下去!我喜欢你赞美我。”

“你的手很有力量。”真的太有力了,头发好像快要被拉断了。苦也!

叶修的笑容深了。“别看我受了伤,如果是要制伏你,还有绰绰有多余的力。唔,除了手呢,你要不要赞美我其它部分。”喀嚓一声,他的手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简爱连忙哆嗦着身体搜刮着脑海里有限的词语“你的声音也很有磁­性­。几乎令人流连往返。而且你的身材也是黄金,不不是钻石比例!”

“像钻石,那岂不是像凹凸不平的三角形。”叶修轻佻地向她吹了一口气,简爱抑制不住的低呼出声,倒不是他的技术高超,而且那种痒到极点又不能抓的感觉太痛苦了。

“谢谢,你的声音也很好听,特别是像刚才那样的发声。”叶修居然很有耐­性­用脸颊在她的脸厮磨,“不要停,再说下去.”他调笑,“要不要继续说我艳若三春或者是人面桃花。”黏热灼湿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居然在勾搭完其它男人后又拐着弯子说我像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简爱吓得半张了嘴。

“不要张开嘴,你的口腔里面好像有颗蛀牙!”他的声音充满愉悦。

难道是提醒她说多错多啊!她刚要闭上嘴巴。迅速地低下头叶修已经粗鲁的吻了过去。

不能怪他,不能怪他,肺里空气再一次被吸­干­的简爱要求自己冷静。菜鸟都是这般菜得不留余地的。

可是他真的很用力,野蛮又令人痛苦。

而且随之汹涌而来的欲望滚滚凶猛的把简爱压进床边坚硬的墙壁上。

“要不要停一下。”快要掉下去了。

“你在质疑我的体力吗!?”叶修喷出浑浊的气息令人战栗,他一把抓起简爱狠狠地禁锢在自己的手臂间把她冲击的几近崩溃

第二天,医院内,躺在病床上的徐行风看到脸­色­比自己更差的简爱不由感动的热泪盈眶。“简爱,辛苦你为我担心一晚。”

正在削苹果的简爱叹了口气。“别多想,我是昨晚没睡好。”

能睡好吗?

那家伙昨晚差点就把她折腾死了。

幸好他头上受了点伤才勉强节制了一下,不然能把她折腾到只剩一张人皮。

徐行风对她挤了挤眼睛道“不管怎么样,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没事的话,就快点回去吧!”

脚打石膏又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人怎么会下这样的逐客令呢!

看来那辆车不但把徐行风的腿给撞了,连带脑袋也给撞了。

但是答案很快揭晓了。

“徐先生!”一位疑似叶子楣翻版的护士扭着腰肢款款而进。“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天啊!医院什么时候请了这样的尤物??!!

“是叶先生在医院外请的护工。”兴奋的徐行风在简爱的耳边低语道“都是托了你的福啊。而且”

不等他说完,那位叶子楣翻版的小姐已经嘟着小红嘴向徐行风撒娇道“唔!怎么不理人家了嘛!”

“理,怎么不理呢!”骨头都快酥掉的徐行风连忙道“自从你昨晚走后,我可是一直想你哦。”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风情万种披着护士服的女子进来道“哦!你只想她,就不想我了吧!啊!”

“想,都想!”徐行风边对她说,边又在简爱的耳边低语道“识相点,快走吧!”

看到徐行风如此,简爱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胸口却是异常的空虚。

她跳上公共汽车,手机铃声又响了。

是丁老板来电,声音兴奋地让她毛骨悚然。“哈哈!简爱,你昨晚传来的报道好啊!虽然没什么轰动­性­,不过拉来了广告。”

什么跟什么?

简爱糊涂了。

“昨晚又是熬通宵写得吧!我给你一天假,另外再算给你通宵补贴。”

简爱半天没张开嘴,可是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丁老板的电话早就断掉了。

汽车到达了目地站,才下了车,有部黑­色­的汽车已经开在她的面前,“简小姐,叶先生请你过去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简爱退了一步。

“昨天晚上,叶先生吩咐我,只要你一出来,我都要跟着你。”

原来是这样。

难道她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简爱暗叹。

坐上车子不久,车子就停在乐雅轩的大堂门前,“简小姐吗?”大堂的经理看过车牌后,才殷勤地迎了上去。“叶总已经在楼上等你,请跟我上去吧!”

“好!”简爱跟他穿过大堂,发现里面来往的客人都是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间皆令人仿如置身在大雅之堂。

简爱不自觉的看了一下自己脚上的布鞋后,不由有一种想把自己埋进沙堆的感觉。

出了电梯,绕过走廊,才停在一房门口,还未进去,出来的秘书跟大堂经理打了个照面后又打量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简爱“你是不是带人走错地方了。”

“没有,没有!”大堂经理陪笑道“她就是简小姐。是坐着叶总的车来的。”

“哦!”秘书没有吭声,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了疑问。

“人到了没有。”从里面传来了一把低沉的声音。

秘书迅速收了所有的表情,然后转身向后在恭敬地道“大堂经理已经把人领上来了。”

进去后,里面房间的面积大的惊人,“简爱!”已经升级为夏夫人的贾琳热情地拥抱了她。“谢谢你昨天的报道,我家的岑明差点蒙受不白之冤。”

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别人的话,她都听不懂。

“都说是我跟那个女星只是商谈做慈善。”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夏岑明开口,低沉的嗓音诚恳无伪。“你还不信,幸好是简爱做得报道,你信了吧!”

坐在上首的叶修招手让简爱坐了过去,然后拿起桌面的报纸,里面头条蓦然就是夏岑明跟一位女歌星把一张巨额的支票递到一个关怀组织机构领导人的手里。

“岑明跟这位女歌星传了绯闻,幸好你追踪报道查他们只是一个出钱,一个出歌喉联手为慈善。不然贾琳就打算和他离婚了。”叶修说完后又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其实岑明跟她只是逢场作戏,你对贾琳应了一下是就行了。”

原来如此。

简爱张了一下嘴,但看了一下甜蜜蜜倚在夏岑明身边的贾琳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浮华世界的感情原来像霓虹一样只有璀灿的表面。

可是在送走夏岑明和贾琳后,简爱的胸口闷得欲吐。

“怎么了?”叶修的手搂了一下简爱的腰。“脸­色­那么差。”

“没事!”简爱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袋子。“我要回去了。”话说得不明不白,但她还是转身就走。

她等不及电梯,直接就冲下了楼梯。

未等到转角。

追了过去的叶修抓住了她的衣角。“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简爱挥不开他的手,直接就坐在楼梯上。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叶修,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怕我担心徐行风,就直接派人去照顾他,还把他照顾得乐不思蜀。你也很关心我的工作,在知道夏岑明有事后,你用我的名义发报道给丁老板解了他的围,所以贾琳不跟他离婚了,丁老板也收到广告赞助,我也得到了一天休息,一切真是皆大欢喜!”空间里空气蓦然凝结。“可是你不高兴!”

“我高兴,为什么不高兴,我最高兴的还是你派了人和车,让我随时随地能听从你的召唤,这才是最高兴的。”简爱把脸埋在膝盖里。“叶修,徐行风是我的前辈,是他带着我入行的,如同你和夏岑明的关系一样,他受伤了,我去看他,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患难见真情就是朋友能在他有难时不离不弃,而不是弄来了两位美人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让他陷入在美­色­当中而忘了朋友的意义。还有夏岑明的事,难道他不知道为人夫者的责任吗?结了婚还出去花天酒地,贾琳是不知道,但是如果她知道后,就会发现自己只是一个等同于笑话的存在。那她到时情何以堪。还有我,叶修,我不是囚徒,也不是金丝茏里的雀鸟,我是一个独立个体,就像今天一样,你惹了我,我会生气,你做错了事情,我会恼你。如果你看起来很凶的话,我会小心地拍你马屁哄你开心。而不是成为你手中的傀儡。日后一举一动都要看你的脸­色­而行事。”

[正文 第二部:第十六章]

在简爱说话的整个过程叶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几乎是一言不发。

他只觉得头疼,像喝多了酒一样踉跄着自己的脚步。

他径直走下楼梯到车库,把车驶出了停车场。

但是简爱的话,不停不停地在他脑海里轰炸,那爆炸过后的浓烟冲出了脑袋仿佛弥漫了整个车厢。

所以叶修打开了车顶的天窗。

风迅速而又凌厉地灌了进来。

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时,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前面红灯,很像简爱刚刚在哭泣中的眼睛。

当天空雨落下时,街上的行人纷纷走避。

一时间静下来的空间连水滴落在叶子上的声音都依稀可闻。

雨下得越来越大,地上升腾的蒙蒙的雾气。迷离着车窗的方向。

也迷离着叶修的眼睛。

他把车停在路边。

然后把头俯在方向盘上,他没有哭,只是在哽咽,哽咽地缓不过气来。

路边有一位打着伞的小孩大声地对自己的妈妈道“这位叔叔哭得好大声哦。”

叶修闻言抬头僵立了身体。

到底他是哭了。

难堪、羞愧!

他拼命的踩下油门。

象箭一样冲向前方。

方向盘在他手中飞快地旋转着方向。

风声雨声的轰鸣灌满了耳朵。

“男人流泪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同时幼年时爸爸叶胜乾的声音也严厉地回荡在耳边。“乐雅轩集团不会要一个无能的接班人。”

他终于也无能了吗?叶修几乎有一种眩晕的虚幻,仿佛整个人被人投下了无底的深渊,带走一切的感官与感觉,只余了巨大的黑暗。

救护车的声音也由远而近。

“不能让我爸爸知道。”在被人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的嘴巴无意识的嗡动着。

抬着担架的护工啧啧称奇。“孝子啊,出了事也不想让爸爸知道。是怕他老人家担心吧。算了!看在你的孝心份上,我就成全你吧!”

简爱赶到医院的时候。

叶修还处在昏迷的状态。

医生刻意压低的声音钻入耳中,“他没出车祸,原本他额头上有伤,淋雨发炎引起的高烧。幸好路人发现了,才没被雨淋到肺炎。”

简爱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了医生。”

“不用客气,观察两个晚上,如果高烧退掉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好的!”简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医生微笑了一下刚要出去,但好像又想什么似的回头“对了,他在昏迷的时候说不能让他家人知道,你看着办吧!”

“没问题,没问题。”简爱连忙应是。“不过医生,既然不能让他家人知道的话,我能不能留在医院守夜。”

“行!”医生回道“呆会我让护工送一个小床过来,如果病人半夜醒了,你要记得给他吃药。”

“谢谢!”在送走医生后,简爱关上了病房门。

病房里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一年内连续进出了两次医院,纵然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也算是流年不利吧!

简爱叹了口气,把叶修身上的被子掖好。

但在凝视他沉睡的脸庞时,她的手顺着他的五官滑下。

叶修的喉咙嘟囔了两句,但是没有睁开眼。

不过她听清楚了。

“简爱对不起!”

一时间她的心跳顿时超出了正常频率。

晚上,简爱等叶修打完点滴后,就爬上了小床。

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道是不是单人病房的优待,房间里面的冷气特别强。

睡梦中的简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想拉一拉被子。

突然身上一重,好像有人扔了被子下来。

睁开眼,原来是叶修在小心地挪动身躯隔着床把被子盖到她的身上去。

“你醒了!”简爱马上坐了起来,也隔着床伸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热。”

“没事。”叶修掀开被子正式起床。

那么别扭,一点也不像昏迷中那么可爱“要去哪,我扶你。”

“我没那么脆弱。”叶修刚站起来,头昏的感觉突然袭来,狠狠的把它压下去后,脸上依旧是不变­色­的从容。

可简爱的耳朵分明听到了脚步踉跄的声音。

她连忙上前扶住他。

“不用。”他慢慢地把简爱的手松开后高傲的抬头,举止如往日一般沉稳。

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男人的身体自然要比女人来得坚强。

但是砰!一声后,叶修高大的身躯倒在了门口。

叶修跌在地上的叶候,身上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他拼命的压抑自己的心情,可是越压抑,他就越狼狈,完全爬不起来。

“你在我的气对不对?”重新把他扶回床上的简爱故意轻松地道“那也不用故意跌倒要我心疼啊。”

“没有!”轻不可闻的一句话后,叶修的手在收紧。

简爱选择了忽视。只顾绞了热毛巾,轻抚着他的背,一点点地在他手上擦拭着。“好啦,别耍脾气了,今天上午的事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这等­鸡­肚小肠的人计较行不行?”

叶修嘴­唇­动了一动后微微合上眼睛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不久,简爱又谄媚地凑了上前。“叶大人,叶老爷!你是不要喝水啊,要喝水就吩咐小的去做好不好?”叶修的喉咙动了一下。“要去洗手间。”

“不知小的有没有这份荣幸可以挽着你的手去呢!”简爱嘴巴是如此说,但手却已经把他扶了起来。

从洗手间出来后。简爱从房间角落拖出一个红­色­的小砂锅放在桌上“饿不饿,吃粥吧。我之前叫人把这个小砂锅偷偷地运了过来,里面有熬好的粥。”本来是她的晚餐,后来忘了吃。

叶修朝打开的砂锅看了一眼后道“有红萝卜不吃。”

“也有­肉­和冬菇在里面,你真的不吃吗!”

“要吃的话。就把红萝卜挑掉。”

挑食的习惯不好。

可他现在是病号,按照政策可以暂时优惠态度。不能动粗。“那我吃红萝卜,你负责吃冬菇。”

叶修望了一眼她不吭声。

简爱边倒粥边问“叶修。”

“­干­吗?”叶修的喉咙有些沙哑,有点不情愿说话。

“你记不记得,你昏迷的时候对我说过的话。”

“有吗?”

“有!”简爱笑了笑。“我都不敢相信你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话?”叶修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简爱舀了一勺粥后道“你在骂我,简爱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把本少爷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不可能。”叶修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后含入了一口粥。

“哪里不可能。”简爱又送上了一舀粥。“你还说我是丑女人。”

“我怎么可能说你是丑女人。”

“就是说了。”简爱再喂了一口粥到他嘴里。“你还说我的牙齿不够美白。”

“越说越离谱了,我绝对不可能说这种话。”

“怎么不可能。”简爱拿起纸巾擦他的嘴巴,重新喂粥。“俗语说,酒醉吐真言,你呢,你是高烧吐真话。”

她喂得有点急,所以叶修连续喝完几口粥后,咳了两声。

简爱拍了拍他的背。“还要不要喝粥?”

“不喝了。”叶修挥了挥手。“还有,你别唬我,那些话我绝对不会说。”

“世上无绝对呐!你不是说你不吃红萝卜咩,刚刚不是照样吃下去了。”声东击西的方法果然好用。

简爱偷笑完后用一根手指头点了一下他的头。“怎么样,红萝卜的味道没有想像中难吃吧!”

叶修立刻僵直了身体,病房内的温度顿时转为零下十点,估计还飘下了零星小雪。“我不能吃红萝卜的。”

说完后,他直挺挺倒了下去。

难道这世上有红萝卜过敏症“你不是吃了它就不行了吧?”简爱听到自己的牙齿“的的”打战,千万不要是一根红萝卜引发的血案。

“我很痛苦!”叶修露出了稀薄的笑容.“叫医生吧!我快挺不住了。”

这话不亚于雷鸣一般在简爱耳边回响。“你要挺住,我马上叫医生。”她即刻要冲出去。

但是说完后,她发现叶修的脸上突然得意的一笑

“哦!你骗我。”

“谁叫你骗我吃红萝卜。”

谁叫你挑食。”简爱狠狠的戳他的肚子,痛得他咧嘴。

“喂!”敲门进来的医生一脸正经“简小姐是吧!现在是深夜,请不要打扰他人睡觉。”

简爱大窘!

等医生走后,叶修的魔爪已经伸至她的腰间,把她拖到自己的身边。“现在是深夜,请不要打扰他人睡觉。”

简爱忍住笑“叶老爷,你的头不昏了。”

“昏!”叶修双臂抱着她的腰。“不过有你在,昏得没那么难受。”

“那就放开我,老老实实地睡觉!”简爱趁机扳开他的手。

“喂!再留一会。我只说一次这种话。”叶修重新拉回她的手。“如果我做了令你讨厌的事,请你不要对我失望。”

简爱愕然的转过头看叶修,“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叶修脸红了一下后,急忙放开了手。“现在是深夜,请睡觉吧!”

简爱又气又恼的捶了一下他。

叶修躺下后很快睡着,过了很久以后,应该是半夜,他渴得厉害了,所以醒了,他起床想倒水,可头昏得厉害,其实简爱就在旁边的床,但他没有叫。结果水没倒好,人却栽在了地上,幸好简爱睡得浅听见了动静,打了个激灵马上坐了起来。

她蹲下来,刚扶起他时发现他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简爱极力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呀!你怎么梦游了。”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扶他到了床上,简爱倒了水喂进他的嘴里。看着他慢里斯条的喝水,她忽然觉得很心酸,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到什么时候都死撑着。

简爱不由地抱紧了他。

“­干­吗!”叶修疑惑地看着她。

“没­干­吗?”简爱连忙收起了心情,笑意盈盈地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只是发现原来你很帅。不过你可不能嫌我。”

叶修轻笑着把头埋在她胸口,灼热的呼吸一点点喷在她的脖子上,简爱轻轻地拍着他的手,哄得他慢慢地睡着了。

[正文 第二部:第十七章]

第二天早上。

简爱醒来,怀中的叶修犹自熟睡。

这时门被悄悄地推开。

“医生那么早啊!”简爱习惯的看了一眼门口,却见来人一身深­色­的西服,从容无波的面容。

叶胜乾微笑:“辛苦你了。能出来一下吗?”他尽量把语气降到最自然的状态。

出了病房门外的简爱有些战战兢兢的招呼。“您好,叶先生。”

“坐,”他的姿态悠闲,但是看着她的眼睛却幽黑的不见底。

简爱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点手足无措,有点慌乱。

现在的样子很丑吧,牙没刷,脸也没洗,而且昨晚没睡好令她的眼窝深陷下去。

叶胜乾慢慢地扩张了笑意:“谢谢你陪叶修。他一定很喜欢你吧!简爱。”

他的语气很温柔,但是简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说得太客气了。

所以简爱知道叶胜乾话说得再温柔,或者是再诚恳,可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漫不经心。

眼睛是人类的灵魂,既然窥见了别人的心意。简爱也尽可能在他没有说出来意的时候,先闭上嘴巴。

这时有人递给一杯茶,叶胜乾把那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请喝茶。”

简爱接过,眼睛却瞅见,无论他们这里有多么风平浪静,旁边儿科有位小孩却哭得声嘶力竭闹着要出去玩。

“或许你会以为我来是叫你离开叶修!”叶胜乾的声音并不大,并且在和蔼的笑,“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相反,我还会让你守着他渡过这一段时间。”

他看着简爱瞪大双眼,“因为我的儿子我清楚,他现在需要你。”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旁边正在哭闹的小儿因为父母塞了一件玩具,止了一下哭泣。

“当然我可以实话告诉给你知道,我不喜欢肖媛,但是我看在内子的份上,勉强接纳了她一段时间,就如你一样,现在修儿需要你,我也同意你先陪他一段时间。”

他说话的时候,脸部的线条实在是温和的刺眼。“但是无论是你还是肖媛,其实我都不满意,内子可能不知道肖媛真正的背景,而且肖媛真正看上的只有叶家的财富,修儿可能也不知道,他身上肩负多少人的生计还有他的骄傲他以后事业的版图。所以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减轻他负担或者能跟他一起前进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单纯只会从事娱记行业的女孩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唔!”虽然简爱的嗓音还算清晰,但是叶胜乾看得出来,她只在专注的看那个把玩具丢开又重新哭泣的小孩儿。

看到这样的情景,叶胜乾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嘴角甚至浮起了一丝微笑,“我知道简小姐现在不爱听我的话,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伯父看见那个小孩没有?”简爱出人意料的道。“其实他不是小病人,也不是冷了,饿了或者是被人吓着了,他只是想单纯地离开医院到外面去玩。”

“啊?”终于看到叶胜乾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哪怕是一闪而过,但是简爱还是发现了。“这就是本能,连一个小孩都具备的本能,他要出去玩,哪怕有再多的玩具,或者是再多好吃的东西,都拖不住他的脚步。”她轻吸一口气,“除了小孩,人的一生也有很多这样的本能,例如叶修本能的喜欢我一样。”

叶胜乾眸内的光芒闪动,“简爱你连大学都没有读完吧!”可嘴巴真是厉害。

简爱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摇头回道:“我确实连大学都没有读完,但是我现在读的是研究生,社会的研究生。一个人在校园无论拥有多高的学历,或者是拥有多优秀的分数,只要他没有在社会经历过,或者是挫败过,失去过,我想哪怕他读到博士生,学历都是不完整的。”

随之而来的是寂静,只有话音在震荡过后的余波。

“当然叶先生说我的外在条件,它确实是高攀不上叶家的,但是一开始,”简爱心想或许只是从昨天开始“我当我自己高攀的只有叶修。毕竟叶家的根基是叶老先生您打下的,他并没有出力所以他这方面的优势只能说是托了您的福。所以叶修条件比我好的,只有他本身的优势,例如,叶老先生说的学历,他现在的工作,他的腿比我长,他样子长得比我帅”

叶胜乾笑得轻浅。抬手停止了她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佩服你跟我说这些话的勇气,不过,你除了和修儿自身的磨合,还有其他的后果,对此我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所以你以后发生的事与人无尤。”

“谢谢叶老先生的提醒,”简爱迎接他的目光。“但是如果我连这种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叶修就白喜欢我一场了。而且叶修是您的儿子,对于他的”

“你想说是不是他的执着”叶胜乾灿然一笑。执着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女人好像都喜欢。

“不是!”简爱张开口,“是他的判断力,我想我适不适合叶修,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对于他下了决定的事情,既然叶老先生是他的父亲就更该清楚,他遗传了你的能力,哪怕是再难,只要他觉得必须要得到,他就能成功,就像叶老先生一样,白手起家,在别人当初嘲笑的声音中挣下了诺大家业。”

“简爱了解过我的事情。”叶胜乾来了兴趣。每个想进叶家的媳­妇­都有做这样的功课吧!

“不了解。”简爱很直接。“我了解的只有你的绯闻,这是每个娱记入行时都要培训的功课。至于叶老先生的有些事情,叶修多多少少跟我说过,另外我也相信遗传,因为叶修很能­干­,所以我相信叶老先生也很能­干­。”

叶胜乾忍不住想笑,但想起简爱了解他的绯闻,面子上又有点挂不住。一时间脸上飞起了五颜六­色­。

简爱眨了眨眼,打算说一下圆场话,但是里面的叶修在叫人了。好像醒来后看不到她的人,脾气有点急燥。

“他有点像小孩子。”所以简爱蹙起眉头向他投诉。“有时很难搞。”

胡说!

叶胜乾皱起眉头向她反击。“修儿一向贴心稳重。”看,连这次进医院,儿子都是悄悄的,怕家里二老会担心,如果不是他在医院有熟人,他至今还不知道呢!

简爱耸耸肩,推开了门。

“你去哪里了?”叶修的口气像喷火药一样。“你知不知道我是病人,你居然那么冷血把一个病人扔在病房里不闻不问。”

呃!

叶胜乾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刚刚才夸过的儿子正在任­性­的无理取闹。

“你爸来了。”简爱拧过毛巾,替他擦脸。“我们怕吵着你,所以在病房外面谈话。”

“爸什么爸?你到底和谁谈话!男的女的?我告诉你简爱,你要守­妇­道,不要轻易跟其他男人搭话。”

“儿子,是我啦!”

叶胜乾的老脸真垮了。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这个“爸!”叶修刚要下床。

简爱连忙又把他塞回床上。“不要下来,你身体还虚着呢,难道你还要伯父担心啊!”

叶胜乾也点点头示意他不要下来。

叶修闻言才重新回到病房上。

这时帮他抹过脸的简爱拿了一只牙刷准备帮他刷牙.“叶伯父刚刚在外面夸你孝顺呢,连生病都怕他们担心,情愿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来啊,张开嘴巴。”

“我爸在呢!”叶修不合作了。难看!

“那你自己来。”简爱在牙刷上挤好了牙膏递给他。

叶修挣扎了。“这个”要病人自己亲手刷牙真是没天理。

“要不我来吧!”叶胜乾动了动嘴,真是惭愧,自己好像没帮儿子刷过牙齿。

叶修头皮发紧,“不用了,爸爸,还是让简爱来吧!”说完露出牙齿让简爱帮他刷牙。

简爱帮他刷完牙后,进去洗手间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

外面,叶胜乾拍拍儿子的肩,“介不介意,老爸跟你一块吃个早餐。”

“还有简爱一块吃。”叶修加了一句。

这时医生来敲门。“叶先生今天好点没。”

话才刚说完。本来还坐着的叶修马上躺回床上“头还晕着呢!”

刚走出洗手间的简爱闻言大为紧张。“休息了一天都不好吗?”

唔!唔!叶修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叶胜乾笑了一下,出了外面叫人去买早餐。

病床上,享受病号餐的叶修看了一下简爱,再看看桌面上的红萝卜餐包。“你吃!”

简爱苦口婆心地劝他。“这是餐包,吃不出红萝卜味道的。”

叶修闭上了眼睛“可是我闻着就头晕!”

“好好!”简爱把餐包放在自己面前“不吃就不吃。”

叶胜乾惭愧,那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挑食。怪不得简爱只知道自己的绯闻,而不知自己的其他事。

“那喝粥吧!是皮蛋瘦­肉­粥哦!”

要喝行,叶修讲条件。“把葱花挑掉。”

叶胜乾汗然。眼前这儿子还是自己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吗??

[正文 第二部:第十八章]

所以第二天一早,叶胜乾亲自来医院接儿子回去。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恰好叶修从医院内走出,白西装黑衬衣勾勒出他沉稳的神情,他抬起头来看到父亲后,淡淡的欠了欠身,眉目间透出恭敬,

叶胜乾喃喃自语,“怎么跟以前一样呢!”

“开车吧!”叶修跟着他坐到车内,目不斜视,膝盖上是积累了两天的公文。“我要快点回公司处理文件。”

情绪纷呈的叶胜乾斜觑他一眼后,忍不住笑。“在爸爸面前有什么好装蒜的。”

叶修冷静地看了一眼他,继续看手上的公文,“爸这两天有没有去公司?里面有没有变化?”

叶胜乾冷哼声,“托叶总的福!少了你两天运行尚算正常。喂!我说儿子,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爸爸,这年度的财务报告你看过没有。”叶修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儿子,你就别装了。”叶胜乾锲而不舍。“这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我和你在。”

叶修索­性­不语,一份一份看起了文件。

叶胜乾凝神观察,儿子此刻的神情自然,感觉不是伪装。

他在错愕之余,倒真被勾起好奇心了,儿子究竟为什么在昨天会变样呢?

一路本不该再有言语。

可是有一辆车从旁边斜斜而过,有个女人的头悄悄地伸了出来。

叶修的眉毛一动。做了一个叶胜乾也难以想像的动作,就是把领带取掉绑了个鞋子扔到对面的车上。

对面车正在拍照的简爱平差点被他吓得把手中的相机扔掉。

笑得乐不可支的叶修又比了个中指对着那车喊道“死女人,叫你拍独家,回家喝西北风去吧!”

儿子就是这样追女人的??!!

叶胜乾差点从车椅上滑倒。

他扯了扯儿子的袖角。“修啊,你这样简爱会很生气的。”

可不是,对面车的简爱气急败坏地回扔了一根红萝卜过来。

拷!反了是吧!

叶修眼珠子一转,拨通了手机大叫道“死女人!ρi股一边大小,还敢那么嚣张”

咳!咳!爸爸在呢!

叶胜乾拼命地咳嗽.

叶修收了手机嘴里嘟嘟嚷嚷地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一大早就走了。多留一会好像要了命似的。”

叶胜乾觉得儿子有必要再改造。“儿子,追女人不能这样的。”

“还用得着追吗?直接把她抓了过来,扔床上不就完事了。”叶修不屑。

咳!咳!

这话惹得叶胜乾又是好一阵的咳嗽。

叶修长眉微挑有股刻进骨子里的厌恶。“不这样做,难道要学爸爸一样扔上金银珠宝,贴上笑脸,还要提拨她们的父母舅妈差点搞垮自己公司才叫追女人。”

哪有这样,听得汗流浃背的叶胜乾悲愤!“问问你妈,我当年是怎么在物质贫乏下追她的。”

“我肯定她不记得了。”叶修毫不掩饰其中恶意的嘲弄。完全忘了为人子者的孝道。“妈只记得你有钱后的风流。”

这话直把叶胜乾听的头皮发麻。

下车后,叶修举举手中的表斜瞥父亲一眼,“现在是上班时间,怎么样,爸爸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办公?”

说话的时候他保持了适度的微笑,完美的无懈可击。

“你嫌爸爸烦就继续装你的样子吧!”叶胜乾在他耳边哼了一声。

叶修的眼睛瞬间闪了一下,“如果我一直都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爸爸会把乐雅轩交给我这样能被情绪左右的儿子吗?”在踏入大厅的时候,他的每个棱角开始变得凌厉骇人。

所以周围走动的员工虽多,但他们连喘口大气都不敢。令四周仿佛冷寂的空旷无声。

“不会!”叶胜乾咬牙。

“那我为什么要装样?”叶修坦然相告。“我的样子不是爸爸你从小要求的吗?”

这话让叶胜乾嗅到了某种危险,是的,儿子没有变,只不过有某种情感推动着他看似强大一直处在上风实际已经步步沦陷的儿子身上。

他的心头一沉,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后有股痛疼开始蔓延全身。

“我先走了。你好好上班。”他迅速的转身,泪滴落在手背。

是的,儿子在爱人面前蛮横无礼的举动,正是他的家教略过的。

全部因为——儿子的成长,不是跟随他穿梭在无数的会议中,就是在学习中,幼年的无法选择少年的感觉缺憾,就是乾坤中断裂的圆。

他用手掩住住眼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儿子越来越远。

短短一天的时间,心中引为骄傲的儿子仿如前生。

本以为简爱只是儿子的Сhā曲可以随时落幕,无论要花多少金钱,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不得不想到,儿子刚成圆的感情如果就此分离,不亚于把儿子的骨头生生从血­肉­中剐离。

回到车上后他合上双眼,思绪回转中,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对车上的司机厉声强调。“我这两天的行踪绝对不准太太知道。把你嘴巴给我闭得严严的。”

“是!”司机听得不自觉的颤栗。

等司机回答完后,叶胜乾闭上了眼睛吩咐道“开车吧!”

但是久久却不见司机开车。

闭着眼养神的叶胜乾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为什么还不走?”

“前面突然来了好多车,好像是传媒车。”司机十分小心的回复。“有可能是有人知道叶总入医院的事情,所以才蜂拥而来。”

叶胜乾睁开眼,可不是,乐雅轩集团的门口不是从哪里冒出了一堆传媒采访车。

正在大堂的儿子叶修见这样热闹的场面不但没有避开反而迎面走上。

但是他的目光好像不经意瞟到前方。

亲自跟简爱一起来采访的丁老板望着叶修那张镇定的脸,不由佩服道“他刚出院,但是脸上不见病后的疲惫倦怠,真是好身体,怪不得能撑起乐雅轩。”

简爱刚附和着点了点头,就看见叶修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她微微一笑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啊!不等众人惊叹一声。嘴角噙笑的叶修又道“我记得我出院时,你已经守在门口,怎么还那么痴心追我到公司啊!”

松了一口气的简爱讪讪回笑,但是在心里却把叶修骂得体无完肤。

当然她这幅愤恨模样全部落在叶胜乾的眼里。

所以才回到十八楼的叶修收到了他的电话。“儿子啊!你平时是怎么跟简爱相处的啊!”

“唔!”叶修没有应他,迳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翻阅两天积累下来的公文。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的叶胜乾连忙换了个话题。“那你有没有和她逛街看个电影呢!”

这话有点熟悉,叶修想了想好像简爱也说过,于是回道“爸爸你怎么变成女人了。如果没事我就挂线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

叶胜乾皱眉,看来儿子除了­精­通欺负人,其他真是无可药救了。

不过他的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方法。

儿子直的不行,那就由他这个爸来个曲线救国吧!

这时已经坐上车的简爱无端端打了个冷颤。

下午18:30,刚背好包的简爱出了公司门迎面就看到了叶胜乾。

他正笑眯眯向她招手。

“找我?”简爱狐疑上前问道顺便喝了一口手中的水。

“是啊!”叶胜乾笑得分外和蔼。“我想找你看场电影。”

扑!简爱口中的水喷了出去。

[正文 第二部:第十九章]

“当然,还有我的儿子一起去!”

原来如此,腿哆嗦了一下的简爱总算镇定地开始抹嘴边的水。“好,我去!”

叶胜坤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简爱一上车刚坐好。

叶胜乾转脸又是笑盈盈地向她道。“说来不怕笑话,我还没约过修儿看电影,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帮我约一下他。”

没问题呀!

可简爱刚拿出手机。

叶胜乾的手又伸了出去。“我帮您拨号吧!”

不用,可这两字还没说出口呢,叶胜乾的大手已经把手机拿过了过去除了拨下号码,他还按下了扩音功能。

简爱总算知道叶修的霸道像谁了。

“喂!”不容她多想,电话那头的叶修已经传来了声音。“简爱什么事?如果去我家,请按1,如果你已经在你家的床上,请按2,我马上赶回去”

咳!

叶胜乾被儿子的话呛的鼻子抽筋。

“有男人的声音,谁?”叶修马上警惕了起来。

叶胜乾连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式。

他到底搞什么?满腹狐疑的简爱虽然一连瞥了他数眼但还是对电话回道。“我在街上打电话,人来人往的,当然有男有女。”

叶修冷哼了数声。“最好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我把就你­奸­夫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下来,把他的­肉­像烤鸭一样片片切下来然后再把他的骨架子扔进油锅煎”

听见儿子如此说,叶胜乾差点惊耸地倒地,当然简爱也深有感触的颤抖。

不过容不得他多加思考,一心只想完成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所以,暗自深呼吸后的叶胜乾努力做了个嘴形:约他吧!

简爱愣愣地“哦”了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你今晚有没有空?”

“你哦什么哦?有什么事情你是瞒着我的。”

简爱心里忿然,都是你们叶家人搞得鬼,凭什么把我拖下水。于是她冷哼一声:“你今晚到底有没有空?”

“没空!”叶修很­干­脆的说。“你也没空,呆会我去接你。”

“你去死!”她咬牙切齿地诅咒,“我不约你了。”然后利落地挂上了电话。

不过爽过后简爱看了一下旁边的叶胜乾“那个!不好意思哦!没能完成你的任务。”

叶胜乾地微微扬起眉峰“不好意思就打多一次吧!”

她先是一愣,然后才微微发窘,“可我刚刚挂了他的电话。”谁知一言未停,那手机铃声又催命的响了起来。

才刚按下,叶修愉快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看你哭着喊着要约我的份上,我愿谅你擅自挂线的无礼。”

谁哭着喊要约他了,简爱正想嗤笑,叶胜乾马上又对她做了个嘴形:快约他看电影。

“喂!一起看场电影吧!”简爱硬着头皮道。

“行!我呆会叫人送套电影设备回来,你来我那里看吧!”

听不懂人话啊!

“我说要去那种要买票的电影院!”简爱无奈叹息。

叶胜乾又对她做了个嘴形:看完电影后我们一起吃饭。

“看完电影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先吃饭再看电影!”电话那头的叶修总算开了口。

叶胜乾马上对简爱做了个嘴形:答应他,吃饭地址呆会发短信给他。

“随你!”简爱接着下去道。“呆会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简爱挂上电话后,叶胜乾满意了,自己果然是料事如神。

不久,他的座架停在一家西餐厅的门口。

“能进吗?”简爱咽了一下口水。站在西餐厅门口的门童的眼睛好像长头上似的。

“晚上好!”谁知迎面,人家就对她热情有加。

叶胜乾走在她的身边,貌似亲密。“男人是你以后的身份证,别看你现在穿得邋邋遢遢,但只要你站在我或修儿的身边,就绝对没人敢看轻你。”

老先生不要乱形容,身份证是随身携带的,正确来说她是沾光好不好?简爱心里腹诽,但嘴巴却恭恭敬敬地应道。“是!”

进去后,有一支乐队,在演奏柔和的音乐。餐桌上布有红­色­蜡烛,弥漫着浪漫、迷人、淡雅的气氛。

叶胜乾拉开椅子向简爱做了个请的手势。

简爱小心翼翼地坐下。

“身体要坐端正了。”叶胜乾提点道。

人家又没有软软的瘫成一片。“不是叫你抬头挺胸故作态。把身体放轻松点。”

“哦!”简爱讪讪一笑。她不吃西餐,虽然知晓礼仪,但毕竟是第一次实践,难免有些出丑。

服务员先上了红酒,叶胜乾用手指轻握杯脚,喝一小口并回答"good"。接着,侍者重新倒酒。

简爱刚想拿手中的酒杯也去盛酒时。

叶胜乾眼睛轻轻扫了她一眼。

简爱连忙把酒杯重新放在桌面上。

侍者才徐徐往她杯中注入红酒。

这时有人送来了一大束玫瑰花。

“这是修儿送的。”叶胜乾微笑着道。

地球人都知道是你老人家代送的。

不过简爱还是红着脸收下。“谢谢!”

“我儿子从小就上进,所以从不知道做风花雪月的事情,如果你不太满意的话,就请多担待。”他说着,说着眼睛慢慢地染上了一层隐忍。“相对的,我也会容忍你的不拘小节,粗枝大叶,说话偶尔没礼貌,工作又是窥探人隐私的狗仔娱记。”

狗仔队不好吗,它丰富了广大群众的娱乐生活,让群众们看得香,看得妙,看得满嘴呱呱叫。简爱心里暗辩。“不用客气,叶修一直我行我素,就算我不能忍,他也会让我忍的。”话说到这份上,虚伪的表面功夫就不必要了。

“这么快露出本­性­了。”叶胜乾暗笑,不过也好,以后要掌握儿子的资讯基本上可以在她脸上看出来。

这时餐厅的门被打开,叶修进来了。

简爱招完手后却发现叶胜乾不见了。难道他老人家练就的是江湖上传中说中的草上飞??!!

“那么快来了。咦,连酒都叫人帮我倒好了。”他落座后惊喜地伸出手用大拇指、中指和食指握住杯脚,小指放在杯子的底部固定。倾斜杯,像是将酒倒在舌头上似的饮酒。

“你以前经常来西餐厅。”简爱犹豫了一下问。

“家常便饭!”叶修放下酒杯。“这玫瑰花是餐厅送的?”

叶老先生,你儿子很会拆你的台。

“简爱轻不可微的点点头。

说完后,侍者先上了前菜和汤。

同时,有一位琴手拉着小提琴来到了他们面前,拉起了乐曲。

鲜花,美酒,灯光,还有这美妙的气氛,本来一切应该完美的。

可是简爱看着叶修正用汤匙由后往前将汤舀起,汤匙与嘴部呈45度喝汤时,只觉得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这些都是西餐的礼仪,这里好像除了她之外,其余人都会。“我好像个土包子。”她有些沮丧地道。

“什么?”因有提琴音在,叶修听得不太清楚,所以他掏出一百元的钞票给提琴手,让他停一下。

可是提琴手以为这是自己的小费,因此更加卖力地拉琴。

“哎!”此时对面的简爱继续叹气道。“可能是我不习惯吧!”

“你到底叹什么气?”叶修还是听不清楚,所以再次拿了100元塞给小提琴手让他停一下。

可是提琴还是以为这是自己的小费,所以比刚才还卖力地拉提琴。

“我不想吃了。”简爱低低地道。“我跟你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叶修向提琴手一抬,提琴手上前。“先生什么事?”

“你的小提琴多少钱一把?”

“唔!”提琴手停了一下道。“两万!”

“能不能借给我一下?”叶修写下了两万元的支票递给他。

“好!”哪有不答应的。

叶修拿到提琴后,做了一个突人意料的动作。

蓬!的一声,他当场把小提琴砸烂在餐桌上。然后坐下对简爱道。“现在不吵了,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章]

躲在他们餐桌后盆栽处的叶胜乾抹了一把老汗。

真是惭愧啊!跟儿子相处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的破坏力那么强。

他还要把头伸出一点观望,在一边的侍者好心提醒:“先生,您的头探得太出了。”

“不要吵我,”叶胜乾眼也不抬的递了一叠钱过去给侍者。

“吵什么?”这声虽低,却令餐桌旁的叶修伸了一下耳朵。

“我没什么了?”简爱看见叶修不知何故把耳朵倾向了盆栽处“你­干­吗?”

“你没什么。我也没什么。”叶修假装不经意地回眸一瞥,盆栽后的叶胜乾浑身一震,没想到儿子的眼睛那么利。

叶修表情力保镇定,将简爱跟他一起望却望不出所以然的脸蛋转回。“吃饱了没有。”

“才刚开始吃呢!”简爱纳闷地抬头看他。

“可是你粗手粗脚惯了,”叶修拧紧了眉。“会习惯在这样的环境用餐吗?”

儿子你的说话能力真是烂啊,盆栽后的叶胜乾差点泪垂。

别用这个表情,老爸,我的女人我作主。叶修偷偷将手伸到侧边,作了个赶蚊子的手势。

够了,儿子。如果你不是这样笨的话,用得着老爸出马吗?

“你到底在看什么?”坐在叶修对面的简爱皱眉。

死女人你还好意思说,肯定是你和老头一起联合起的!想也知道,平时自由惯了的人,.怎么会突然选择西餐厅叶修由上而下地斜觑一脸不解的简爱。

“好吧!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不习惯在这种地方用餐。”被叶修刚刚吓到的简爱决定现在也从善如流遵从他的意思。省得他砸完小提琴后再砸桌子。

谁刚刚说才吃的——咦!这死女人好像不知道老爸还在的情况吧!

“老男人,把我女人约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叶修喃喃自语着。

“你知道了?!”简爱吓得全身硬直。

“我应该知道什么?”冷笑的叶修抱臂以对。

喂!对待女人要客气点。盆栽后的叶胜乾不禁被儿子的态度惹出一头冷汗。

抱歉得很,你儿子我用不着你教。从妈妈,到秋姨,你失败的例子还不够我深刻反省吗?叶修重重地撇嘴后拉起简爱就走。

今晚的心血算是白搭了。盆栽后的叶胜乾叹气。

就在简爱目瞪口呆又忆起玫瑰没拿时。“花呢!”

“除了我以外,别让我的家人对你作主。”她的耳边突然传来叶修冷冷的嗓音。

那束鲜花好像跟事情无关吧!

“那花很美丽”不能浪费。

简爱忍耐!

“那束花再美丽也不是我送的,你拿来­干­吗?”

老男人自己不修,别拿他的花,晦气!叶修对自己爸爸的花嗤之以鼻。

“喂!喂喂!现在大男人主义已经不流行了。你要尊重我的意见。”简爱情急之下,甩手要去拿花。

盆栽后的叶胜乾心喜,看看吧,儿子唾弃老子,其实老子才是高手。

“你要花,明天我送你千八百朵。”叶修拉住她,一副不胜其扰的样子。

“谁要你的花。”眼看离餐桌越来越远了,简爱只差拿把刀剁断他拉自己的手。“没看到那花很新鲜,再拿出去买还能买个好价钱呢!”这人亏他还是商家,连废物利用都不知道。

咕咚一声,简爱身后好像有盆裁掉下。她刚想回头,叶修硬生生把她的脸又转了回来。“我饿了先陪我去吃东西。”

门口,叶修的车呼啸而走。

但是它目的地不是什么酒店或者是餐厅,而是简爱租住的地方。

简爱以为是要她煮东西,于是向厨房走去,“吃面还是吃饭,面会快点,饭要多等一会。”

“都不吃。”叶修扯了一下领带。他的声音并不高,只是沉沉的一句话。让简爱整个人绷紧了。

她转头看去,叶修缓缓地脱掉西装后向她走去。

简爱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她­干­巴巴地道“你不是说你饿了吗?”难不成要先吃了她,不要啊,她现在肚子饿,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先不吃东西。”

真的啊!简爱双手抱臂义正词严“我要求人权。”

“我们先吃点小食,然后去看电影。”叶修扯下领带后,直接把袖子挽了起来。

这家伙太坏了,只把话说一半,害得她差点就误会了。

“行不行?”叶修看着嘴巴半开的简爱,有点不耐烦。“别老这样张开嘴巴,很难看。”

“我难看,你才难看呢!”说完后,简爱直奔进卧室换了件休闲的衣服就出来。然后挽了叶修的手,“走吧!”

本来嫌她嘴巴吐不出象牙的叶修刚要说她,可是看见她挽住自己的手,嘴角不由向上弯了起来。不过他还略嫌不够。把简爱的头又扳向自己身边一点。

姿势被他调整到小鸟依人的简爱十分不惯。但是叶修对她抗议的表情视若不见。

所以简爱随他来到电影院时坐下时,脖子好像都僵硬了。

都怪叶修,简爱恨恨地死盯着他。

叶修拍了一下她的补救道。“喂!不要这样的脸­色­,我出去买爆米花给你吃。”

爆米花又不是化妆品,能改变脸­色­吗?简爱直着脸看前方“我出去自己买。”顺便让凉风吹一下自己愤怒的头脑。

“不行,看你脸­色­一半青一半红的,像个­阴­阳人似的,出去后万一吓着人怎么办?还是我出去吧!”

乱说话,“你才像­阴­阳人呢!”简爱刚转头骂叶修,却不小心被他吻了一下她的脸。“愿意转头看我了。为什么刚刚那么别扭呢?”

“谁叫你害我脖子僵掉了。”简爱眼珠子一转。“我要罚你。”

见她颜­色­转好,叶修心神荡漾。“罚我什么?”

“吃臭豆腐。”简爱语气里又加上诱哄:“听说它外头臭,可里头香的很。”语气好像有点便宜他似的。

可是叶修想了一下脑海中的臭豆腐,于是坚决不理会简爱的惩罚。

看完电影后,简爱在回家的路上还是不死心的说道。“你又说让我罚你,但自己又不认罚。你男人大丈夫说话不算数。”

……

一脸漠然的叶修当是没听到。简爱见他这样不禁有些恼火。自己便赌气往前走。

叶修身形一闪,到了她面前后用手捏住她手腕,然后威胁地龇着牙道:“吃就吃,如果太难吃的话,剩下的你要帮我吃掉。”

“哈哈哈哈,你,叶修你,你真的愿意吃吗?算了,我不为难你了。”

叶修这张酷脸上突然出现那么不情愿的表情,实在是对比效果太鲜明了。所以吃不吃臭豆腐都是次要的了。

叶修对她这种态度很是不屑,“说到做到!”

可是简爱看到他脸上明明是痛苦,却又故作洒脱的神情忍不住又一阵狂笑。

晚上,吃完臭豆腐的叶修在浴室里吐。

洗完头发的简爱边吹头发边暗笑。

有时自己怕他怕得要命,原来不过也是一个臭屁的男人。

等叶修吐完后进客厅拿纸巾擦嘴的时候,简爱忍着笑问他。“明明说好的,如果难吃的话,你可以给我吃啊!”

不曾想,叶修居然大怒,他把手中的纸巾狠狠地抛在垃圾桶里。“这么难吃的东西,我都吃不下,为什么还要给我的女人吃啊!”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一章]

简爱听到叶修的话明明心里很喜欢,却是又忍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走掉。

所以女人啊!

真是奇怪的生物。

叶修漱完口后,简爱直接盘膝在床上看书,他兴许之前病过两天,人比较倦,所以直接睡在她的脚下。

看到他现在如此安份的模样,简爱想起当初见他的情景简直是毛骨悚然,幸好自己没有把他一直当成肥羊,一再纯洁度人。

不过他看似含着金匙出身,可究其到底也比不了自己幸福多少。

胡思乱想间,叶修呓语后一个翻身把身上的被子全数掀翻在地。

这原本没有什么,可是他今晚并没有带上换洗衣服,可以说是不着寸缕躺着。

简爱轻轻地捡上被子替他盖上,别看他跟自己回了这里,可毕竟是不同地方,哪能习惯的了,何况自己这里真是简陋连冷气都没有,只有一台风扇摇着头轰轰吹着风。

可见他真是是累极了,不睡不行。

不过他会不会在梦里偶尔说出真实的梦话呢?

这样无意识的闲想着,楼下夜市的人已经吆喝着收摊,简爱才惊觉应该睡觉了。

在这样的深夜,看着窗外的灯开始关盏盏熄灭,心中不能不说是凄清,可是看到叶修在自己的脚下睡着,隐约之中又有了一种温暖。

叶修是喜欢她的吧,好像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吧!

不知他那时知道自己离开时,会不会在这样的夜晚站在孤清的路灯下一直等着她的归来。

想到这里简爱不由笑了,伸出手刚要摸在他的脸上,可是觉得太小女儿态,不由讪讪缩回了手。

她叹了口气,脚下的某人还在沉睡中。

不过她想了想,转到床尾挠他的脚底。

可叶修的­唇­角只微微上提了一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简爱再想了想,把发丝儿一抿到耳后缓缓地低下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子。

这么轻,他应该不会醒吧!

可是叶修猛然睁开眼,凝视她的眼神似一个无底的深渊,四周顿时一片静谧,静得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

“对不起!我刚刚挠你不醒,以为你真的睡沉了,所以打算在你脸上画块墨。”

“画块墨?谁准你画了。”叶修的手顿时象猛鹰般出手钳制住她的下巴!简爱楞住了,只是玩笑,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我睡得好好,谁叫你弄醒我。”叶修咆哮!“所以你要负责。”

负责唱床头曲重新哄他睡觉吗?

简爱差点哈哈哈大笑。

这时盖在叶修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

呃!这次简爱算是亲手把自己送入虎口

嵌入她肌肤内的手指似那虎口的獠牙仿佛要把她的血­肉­撕开。

叶修紧紧固定住她的手,黑瞳里她的人影,在眨眼的闪烁中明灭,被关掉的灯,把气息拉得深不见底,没有光明没有欢乐没有甜言蜜语。

他的双眼布满猩红的欲雾,睫毛­阴­影下显露的是要把她碎成万片,然后片片收落抓紧在自己的手心里。

简爱伸出手,触摸他的脸,他双手一松,炙热的呼吸喷泻在黑夜里。

简爱自他身下坐了起来,只顿了一会,便闭着眼睛轻解开自己的衣服。

刹那间,简爱的身体被覆倒在床上。

叶修在极乐之中发出震颤的叹息,越发热烈厮磨她的­唇­。

差点被冲歪了脸的简爱在他身下看着手掌下方剧烈起伏的脉搏。

这样强蛮的男人啊!

真让人喜也不是,恨也不是

第二天当窗外的阳光一下子­射­进了房间。

简爱站在叶修的车旁边。

不过他的脸­色­恍惚着青白。

内疚的简爱嗫嚅了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坐公车就行。”

“我还没有虚弱到这种地步。”叶修拉开车门一下子把简爱推了进去。

在为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叶修张嘴深入她的­唇­部地凶残地卷起她的舌尖搜刮了一翻,才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她的胸口移走,改为专心的开车。

素不知叶修昨晚到今早和简爱相处的一幕幕被有心人用数码相片拍了下来,并迅速传送给人。

因为那天肖媛在飞鸟公司收受回扣的事情爆发了。

可是肖媛还是独自坐在办公室内,看着简爱和叶修的照片,脸是这么的暗,那么的失望。

仿佛连外面响起的脚步声都不知道。

“肖媛,”进来舒梅的脸放大在她眼前,冰冷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竟敢勾结采购部的人私收回扣。真是枉我对你的栽培。”

肖媛抬起头轻轻的对她道“阿姨,只是你对我失望吗?”她的­唇­颤动。“你不管事的都知道了,为什么就他不知道。是啊!我是有心做出来的,可是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说我,甚至一点儿也不理我。”

她把头搁在办公桌上,眼睛无焦距地看着桌面上的照片。“他昨天晚上就在她家过得夜。”她的手指戳了一下叶修的脸。“他看起来好憔悴哦,可还是坚持要送他的情人。所以无论我再贪多大的钱或者是惹出多大的祸,都比不上简爱的脚趾头。也唤不回他的一个眼神。”

这句话象一道惊雷,舒梅骤然静止了脸上的表情。肖媛仿佛连她的表情都视而不见,“这是为什么,叶修,叶修已经五年了,我好的也做了,坏的也做了,为什么你还是对我一屑不顾。”她一声声的嘶喊象是把自己的血­肉­撕裂,血淋淋表露于天下,使舒梅不由自主产生了心痛的感觉。

“阿姨,把我炒掉吧!或者把我调走,让我能远离这块伤心地。”肖媛失魂落魄的声音继续响起。

舒梅低下头看她,“人犯错不要紧,知错能改就行。”她婉转的说。

肖媛重重的抓了一下头发,“可是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舒梅有些怜悯的看着她“小媛,放心,阿姨会你为创造机会的。”

肖媛兴奋地刚想伸出手,却有些无力地垂下。“真的还有吗?”

看着她一幅为情所困的样子。

“有的。”舒梅拍了拍她的肩。“眼下就有个机会,修修今天早上没有回公司,而是回家了,现在修修他爸出去了,呆会阿姨也出去,你到家去,修修的房间锁匙放在客厅第二个盆栽下面,你自己拿吧!”

肖媛顿时惊喜的扑在她怀里的哭泣。“谢谢阿姨!”

看着肖媛喜爱叶修,喜爱不可自拨,舒梅心里不由感慨万千。

但是随着她转身出去的脚步渐渐走远,肖媛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的助手黄凤江走了进来,用力地拍着手掌。“这戏演得真好!”

肖媛冷笑了一声,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后,开始吞云吐雾。“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几滴眼药水的事情。”

“就是我笨,打算事发时我一人扛下,幸好你英明。”

肖媛喷了一口烟在她的脸上。“少拍马屁了,先把你吃进去的钱吐出来。”

“舒总不是不追究了吗?”黄凤江的眼神有些闪烁。

“她是不追究了,可是我要上她儿子啊!”肖媛递了一支烟给她。“凭着老太婆对我的信任和同情,我非坐上叶太太的位置不可。”

黄凤江收过烟。“那个叶总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吗?”

肖媛向天吐出一个烟圈。“切!男女之间不过那档子事,况且只要今晚叶修尝过我的味道,那他就会发现我比那个简爱美味百倍。”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二章]

听到肖媛的话,黄凤江没有做声,只是别过脸,或许肖总监真的床技过人,可是男人会因为一次云雨就会扭转自己的心意吗?“你是不是在想叶修不可能一次就人臣服在我的脚下?”展容一笑的肖媛,颜如流星,掠空绽现!“要不要看明天的结果?”而这笑却令黄凤江感觉到一股寒意彻底地从她的毛孔外泄,肖总监这么有把握,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在里面?

是的!在黄凤江走后,肖媛打开了手心,里面的纸包卷着白­色­的药粉——五年前曾经发生的历史即将在此改变。因为它不是瑃药,瑃药倘让人存着理智,它不是普通的MI药,MI药只会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它只要吸食一次,大脑内部一些区域就能发生不可逆的变化!!只要一次,一次而已,叶修就能被她抓在手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已经战战战兢兢扮演了五年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那黎明前最凌厉的黑即将被掌中的白粉所改变,这将又是一个她的转折点。

这时欣然悄悄从窗外走开。

肖媛那掌中的白粉末儿,在酒吧那凌乱的一夜中从欧尚的嘴中曾浓烈的出。而从那夜起,据说欧尚身陷毒海不可自拨。最终在两年前为了争取到一小包毒粉而命丧街头。

死时,他的体重从一百六十斤下降到七十斤,可见肖媛手中毒粉的厉害。

所以欣然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镇静下来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把肖媛的举动说出去,除了令叶修有所防范,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以前犯下的证据还牢牢地掌控在他的手里,只是一次令他防范成功,那些证据就能湮没吗?

不可能!

她也不甘心。

握紧拳头的欣然似乎听到了心底骇浪冲击心脏的声音。

是的,她的转折点到了!

在等了那么多年的时候。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叶修欠她一次,不妨用终身来换取。

肖媛自作自受,最后将不得善终。

当可恶的王子被巫婆灌下药后已经是残缺不全的废人,她将扮演自己的角­色­——就是正义化身的灰姑娘。虽未能及时拯救王子,但总算没让他跌入陷井。

那不辩是非,善恶不分的舒梅不是最喜出卖儿子的幸福来报恩吗?

肖媛能成为叶修的未婚妻,那么她也可以。

就让简爱见鬼去吧!

想到最后,欣然小心的掩下­唇­边浮现的微笑。

是的,她从来就不是良善的女子。

叶修曾经允诺的金钱数目也不足她放弃现在的可能会产生的巨大利益。

知道螳螂和蝉的故事吗?螳螂把蝉抓到后,只是为人做嫁衣裳。

欣然尾随在肖媛的后面下了车,前面肖媛往叶家过去。

走近叶家的房子前,欣然站在铁门前,目瞪口呆,从外面能看到里面巨大喷水池的四周是一片芬芳的锦绣,房子旁边是湖水在环绕。

“肖小姐请进”站在铁门后的保安笔直的站姿,整齐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神情令人怀疑这不是私家园地,而是机密要地。

肖媛点头含笑,“谢谢!”她的眼睛似乎闪烁了下但马上平静如波“那我先进去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

欣然如触电一般,守卫如此森严,安保人员如此周密,她该怎么进去?

难道要前功尽废??!!

想起肖媛这几个月对她的刁难,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肖媛得逞后再继续在自己面前威风的。

所以欣然咬了咬牙拨通了叶胜乾的手机号码。另一边,灯火陆续亮起令这片私家园好像装饰上了火树银花,灿烂的繁华下不断有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迎面对肖媛眉目含笑仿佛早己认定她是叶家的下一任女主人。

不过肖媛只是懒洋洋向他们颔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经心。

当看到园地东边的叶家屋子前,她的眼睛里­射­出光芒“叶修,我来了。”

她的手不能控制的抖动,当她踏上叶家屋前的台阶,象是登上了加冕的前路。

七点三十分,是肖媛踏进屋子的时间。

她的心跳象战鼓一样的响亮。

当拿到叶修的房间锁匙后,她仿如胜券在握的女王,已经戴上王冠,眼睛开始闪耀着统治者的骄傲。

打开房门。

睡在床上的叶修虽然熟睡,但是神情依旧犀利。

肖媛的眼光扫过他的身影,在他的脸上她感觉到了令人无风而栗的­阴­寒,顿时汗湿衣襟!

规避着他的脸,肖媛倒了一杯开水,把白­色­的粉末儿倒了进去。

管你今天是谁?只要喝过了这杯水,再大的能耐也只能变成废物。

随着客厅挂着的壁钟的敲响,肖媛拿着杯子一步一步向叶修走去。

这短短的几步路让她头晕目眩,血液轰的涌上来。

成功了。

胜利就快要到手了。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叶胜乾负手而立,“人的愚蠢有两种,一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二是自不量力。而你两样都占全了。”

站在他身后的欣然眼底有淡淡的笑意,清清楚楚浮动着的得意。不过脸上有小小的遗憾,看肖媛的样子,那叶修好像没有喝到那药粉儿。

看来人生的事情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

而在他们前面的肖媛霎时白了脸,浑身象筛糠一样。

“交待吧!是你自己要做的,还是有人指使的。”叶胜乾的语气平和舒缓。

肖媛听到自己的牙齿“的的”打战。“我说了你会信吗?”

这时欣然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在不安的躁动。

果然肖媛咬着牙齿,“是欣然和我一起的计划的。没想到她这个小人,竟敢拿了我做炮灰。”

被她话吵醒的叶修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房间里多出的人来后,他迳自下床去了厨房找水喝。

在他的身后,欣然正在用全部的力气来反驳肖媛。“不要信他,我是叶总派你去身边卧底的人。伯父如果你不信,可以问叶总。”

与此同时。在客厅里的叶修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他打开冰箱拿出一个苹果后开始削皮。

而欣然追了过来迭声地道。“叶总,你快点告诉伯父,我是替你办事的。”

正在削苹果的叶修轻点了一下头后。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通知公司马上开除肖媛。”

犹不解气的欣然站到叶修的旁边又追加道。“叶总,其实我在公司查到了肖媛不但有贪污的现像,而且好像跟黑社会有联系。不然她手里怎么会有违禁品。”

肖媛扑通跪下,抓住叶修的裤脚,汗水滴答滴答的从她额头落下。“叶修,我这次真的错了,你开除我是应该的。但是我跟黑社会绝对没有关系。欣然她是在含血喷人。”

“不但有,”削好苹果的叶修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一双眼眸­阴­森直逼她而视。“而且你五年前也曾经­干­过这样的事。我有一个学弟叫欧尚的就是因为你而死在了街头,我没说错吧!”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肖媛全身像掉进冰窟窿里。

“不但如此,你还制造了一起车祸。”叶修优雅地拉开门。“看在认识五年的份上,你自己去自首吧!如果让我来告发你的话,你的罪行不止这两三件。”

“我不要!”在恐惧中颤栗的肖媛大声嘶喊着,她已经知道自己五年的尊贵生活已经结束了,她未来只能仰望监狱上空那小小的一片天,纵使她能出来,但很可能会永远活在别人的白眼里,甚至在叶修的­干­涉下她甚至找不到一份工作来解决自己的温饱。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情愿去死。

可是她愿意自己就这样白白死去吗?

“我不会去自首。”肖媛的眼睛猛然落在茶几上叶修刚刚才放下的水果刀。“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去自首!”她一边大声叫喊吸引他们的视线,另一边却霍然跳起,一把抓过水果刀后扑向欣然。

就在欣然尖叫,以为刀锋即将挥向自己的时候,肖媛突然诡异地转了一个方向,躲避不及的叶修不能置信地看着处理疯狂状态的肖媛把刀Сhā在自己的胸口上。

“修修!”叶胜乾的声音凄厉地响起

医院里,医生们拔腿狂奔地迎接着前天才刚刚出院的叶修。

“病人全身都在抽搐。呼吸越来越慢。”床架旁边的护士密切地注视着叶修的状况。

“马上按住他的身体,不能让他的伤口再次裂开了!还有快上人工呼吸器,立刻给病人手术!”

被人劝留在救护室外的叶胜乾,一头黑发在一夜间夹杂了不少白发。

他看着只会哭泣的妻子。

心里恍惚地想,难道除了等待,就不能为儿子再做点其他的

深夜,刚刚跟踪完一位明星的简爱迈着疲软的脚步向家里走去。

可是前方有位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后有些惊讶地叫了起来。“叶伯父。”

“跟我去医院!”叶胜乾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透着不可置疑的态度,“修修被人剌伤了,我不能失去这个儿子,所以你要跟我去医院陪着他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简爱闻言脸­色­刹时就白了下来。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三章]

去医院的路不远,车却好像开了很久很久。小雨连绵如丝,濡湿了树叶上的叶子,在昏黄的路灯下绿得像油画一样不真实,雨下得大起来,远处的霓虹笼在淡灰­色­的雾下,仿佛一切夜未央。坐在她旁边的叶胜乾眼神疲乏而空洞。一下子显出了老态“我有两个儿子,不过这世上只有一个是修修。”

外面大雨如注,刷刷地响在耳边,伴着他低沉的声音。“我以为只有我最疼他,直至前几天他受伤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儿子一直带着面具跟我生活。”

叶胜乾淡淡地瞥了简爱一眼“其实修修小时候笑起来非常可爱,眉眼间有一种光芒,就像是星光,会疏疏地漏在我的身上。他这个样子你肯定没有见过吧!”

老先生,吃醋也不该选在这种时候,简爱有些无力地想。

“我赢你的只在他的小时候。简爱,我要我的儿子。无论他现在是不是带着面具。他做完了手术,可是眼睛不愿意睁开,让我这个失败爸爸再多了解点他。”

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

叶修要死了吗?

叶胜乾最后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透着一个悲伤老父的恳求。“所以在他脱离危险期之前,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不停地跟他说。一定要他醒来。”

“我明白,”半松了口气的简爱抹去脸上的泪珠“我会去做的。”

医院到了。

里面的医生正在忙碌。

叶胜乾指着叶修的病房道。“去吧!”

舒梅有些不理解。

叶胜乾有些疲惫地道:“儿子一定要想看到她。难道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想左右儿子的事情吗?”

舒梅讪讪低了头,或许知道自己的错。她没有吭声。

简爱打开了病房门。

支架上的血袋点点滴落流进透明的管子里。

躺在病床上的叶修胸膛浅浅的伏动着,在这场灾祸中,他变得消瘦,虚弱。

不过收敛锋芒后的脸­色­,看似苍白无害,她却无缘无故觉得害怕。或许是一直被他追逐的缘故。

“叶修!”不过简爱慢慢地伸出手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你的手很冷!”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看见了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握起你的手。”

叶修眼皮下的眼珠似乎微微转动了两下,又慢慢地停止了。

简爱试探着伸出手指轻轻落在他手背固定点滴针头的静脉上。“护士把针剌进你的手背时,你没有叫疼吧!或许有人会说,叶修是叶家的人,从来都不会轻易倒下的!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不叫,而是害羞,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你不好意思叫。”

叶修没有动仿佛还是一具没有任何意识的躯壳。

“对啊!”简爱拿棉签沾了一点水到他的­唇­边。“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用害羞来形容你。因为啊我是在你前几天住院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

叶修没有动。

她等了很久,他还是一动不动。

渐渐地简爱有些呆滞的看着他,然后慢慢转身,她的浑身冰冷,每一根发丝都在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发抖。他真的,不醒了吗?那么好强的一个男人。那么孩子气的男人。

这时病房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而在门外的舒梅看到来人,眼睛是入骨的冰寒。“秋贵媚,你来­干­什么?”原来是远在加拿大的秋贵媚回国探亲后听到消息后赶过来的。

但是叶胜乾看到秋贵媚身边大约六岁的男孩后有瞬间的恍惚,脸起了点微妙的变化。“他是?”

可是他这一缕的脸­色­变化像一条冰凉的毒蛇从眼中直爬进胸口撕咬着舒梅的心脏。

秋贵媚不理舒梅的冷脸只是推出那位小男孩教道“这是你爸爸,快喊爸爸!”

“他不是你爸爸!”舒梅抓住秋贵媚的手臂,神情之凄厉,前所未有。“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还躺在里面的叶修。”

“舒梅别忘了你儿子之所以躺在里面是你内定的未来媳­妇­闯的祸”秋贵媚敛在­唇­边的表情都是不加掩饰的讽剌。“胜乾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你还要只手遮天让他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沉寂在空气中凝结。

叶胜乾乾垂下眼帘,再抬起头,声音清澈如水“贵媚你说错了,我没有失去叶修。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有生之年我都会等着他醒来。”

这句话等于向世人都昭示,叶家的接班人是叶修,非死不休!

平静下来的舒梅看着因这句话全然失态的秋贵媚,得意的细纹闪耀在她的­唇­边。

脸­色­微变的秋贵媚,正欲开口,外面又传来吵杂的声音“叶先生,有两位舒先生嚷着要进来,谁也拦不住。”舒先生?叶胜乾刚反应过来,舒梅已经喜上眉梢。“是我娘家的哥哥和弟弟来了。”

话音未落,舒家兄弟就已冲进了病房外面嚷道“我们来了,看谁敢打叶家财产的主意。”

病房内的简爱听得把手指深深的嵌入门框,转身移动的一步都是无力。

听到了没有。

叶修!

泪从简爱的脸上流下,病床上的叶修人影模糊。

你还活生生地在这里,外面的人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计谋你的东西。

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不醒呢,如果真要失去那份家产你才愿意醒的话,我也愿意等你的。”

叶修慢慢地睁开眼,暗眸如薄刃尖锋。只是一秒钟,他的眼皮又慢慢地阖上了。

大喜过望的简爱连忙冲了出去“医生!”

不久医生冲了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他刚刚睁了眼睛,不过没一会就闭上了。”在病房外的简爱欣喜若狂地对叶胜乾说道。

舒梅的大哥哥舒楠冷哼道。“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叶胜乾还未愤怒。

简爱已经一把抓起饮水机上面的杯子把水给他泼了个满脸。“喷你满嘴的臭粪,你才回光返照呢。死八公你也配站在这里。给我滚!”

舒梅听到哥哥的话,虽然也皱了皱眉,但是看到简爱的无礼举动,她更是怒火中天。可不等她开口,叶胜乾凌厉的眼神已经飞了过去。她只得把气强咽了下去。

可是旁边的秋贵媚又慢悠悠地加了句。“瞧这人本来是醒的,不过可能知道自家舅舅没个长辈样,所以没眼看。指不定这一昏下去,可就不想醒了,毕竟自家的亲人不想他醒。”

这话令空气散发着令人战栗的紧张,像牵引地雷的引线一触即爆。

可是简爱却笑ⅿⅿ地问她。“请问你贵姓。”

“哼!”踩着高跟鞋的秋贵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宇间尽是不屑!“我是谁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简爱突然变了脸­色­。“所以你是要我客客气气请你出去呢!还是叫人赶你出去。”

“胜乾!”秋贵媚拉了拉自己儿子的手。“她要赶我出去啦,我可是带着你儿子不远万里地飞回中国来看你的。”

原来是叶胜乾的前妻还有他的小儿子?

不过这女人穿得比以前朴素多了,也没有涂脂抹粉的,怪不得她认不出。

所以简爱淡淡地提议道“伯父要不要跟他们去叙旧?”

一种微妙的神情在叶胜乾的脸上忽隐忽现。“现在修儿还没醒,我没有心情做其它的事。”

那好!

简爱抓起放在病房门前的扫把,气势汹汹地对秋贵媚挥舞道。“死女人,看招!”

啊!

秋贵媚尖叫一声后拉着自己的儿子飞快走了。

“这么粗鲁!一看就知道没有福相。”舒梅看着简爱的举动皱了一下眉头。

她不知道简爱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因为医生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了。简爱连忙上前问道“医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轻声道:“他只是睡着了,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很虚弱,所以很容易昏睡。”

哦!

简爱轻快地点点头。

听到儿子没事的舒梅抬起头看见头发有点油的简爱不由又挑刺儿道“看头发脏地,身上气味臭地,像乞丐似的。”

叶胜乾不悦地打断她道。“简爱是娱记,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刚刚跑完新闻。肯定是来不及梳洗了。”

天啊。简爱原来是俗称的狗仔队。“赶她回去,我儿子不要她看。”

叶胜乾连忙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就你找的人好,我找的人是脏的,臭的。”

简爱连忙从病房探头出来道。“伯父,放心,我呆会就洗一个香喷喷的澡。保证我是香的,是漂亮的。”

舒梅瞪了她一眼。

简爱也毫不客气地看着她。“阿姨!我只是赶的急,所以流了点汗,哪里就像乞丐。”

“我不是你阿姨!”没家教的女人。

“伯父他内子。如果你和伯父没事的话。就回去洗个澡,换套衣服。省得说完我臭了以后,你身上也变臭了。”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四章]

关闭上病房后的简爱捂住胸口不断地喘气。

哪里来的勇气??

是无知的造就还是无畏的无知。

什么都不是。

虽然她成长在单身家庭里。母亲也时常唠唠叨叨她的不长进,靠自己能力开了一家店铺的弟弟也经常笑她老是不­干­正常活。

可他们都爱她啊!

会为她的生病难过,会为她的伤心臭骂别人,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为她出头,当然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了。

可是叶修呢!

他的父母双全,他甚至自己多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多了好大一堆亲戚。可临到头来,他们算计只是他名下所得的利益。

不过简爱轻轻地走到病床前坐下低低地道“叶修,刚刚有多人来看你。有你的舅舅,表弟,还有一个你想不到的人,对了,是你曾经的继母秋贵媚。”

叶修的食指微微地动了一下。

“她带着你的弟弟,是从加拿大回来的。她听说你受伤了所以不远万里从异国飞回,还有你才五岁多一点的弟弟,一个劲地说要看他的哥哥。”

简爱说完后,发现他的­唇­角轻裂了一下。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所以啊,你睡饱后要快点醒来哦!”说完后,她在他的额头轻吻了一下道。“晚安!叶修,希望明天能看到你已经睁开眼睛对我说早上好。顺便给你们的亲人们一个惊喜。”

第二天。

睡在另一张病房内另一张床的简爱是被门外的声音吵醒。

“听说表弟被剌了好深的一刀。存活的机率很小吧!”是叶修二表哥舒志荣的声音。

“是啊!我爸说他昨晚有回光返照,所以今天应该不行了。”叶修的大表姐舒志华一边修指甲一边应他。

“能行也是个废物吧!姑姑肯定要我们替她守着公司看着她的钱。”吹了一下口哨的叶修三表弟舒志贵道。“所以啊我特地订了一辆新车,等分到他的钱后,我马上给全额泡马子去兜风。”

“喂喂!听说里面有个女人在里面守着我们差不多垂死的表弟。”舒志荣有些不屑地道。“昨天还凶悍地要命把我爸给骂了一顿。”

仿佛是为了说给门内的简爱听,叶志华大声道。“不就一女人吗?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不过昨晚姑父在所以她自以为有撑腰的人,才那么凶。其实啊人要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种,特别是女人,如果她下次再敢跟我们舒家作对,我保证她只要一出门马上就尸骨无存。”

气得发抖的简爱想起徐行风曾经对她说过:“你和叶修在一起的话,一定要防范他的亲人们,他们都不是什么好货?不要被他们伤害了。”

那时候自己觉得简直是荒谬,自己只是和叶修在一起,怎么会跟他的亲人扯在一起呢?

可是真的遇上,才明白。

他们真的是一群人渣!

“呸!”不等他们说完,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又响起,是风风火火的秋贵媚,听她的阵势好像带了不少人。“你们姓舒不姓叶,有什么脸分叶家的钱。告诉你,我手里牵着的这个是叶家下一个接班人,保管你们一个字儿都拿不到。”

全部都是统称的人渣。

简爱刚想掀开被子冲出去。可是刚一坐起来,却看到对面床上的叶修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顿时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的惊慌。

“你昨天晚上骗我。”叶修暗哑的说。“我就说他们为什么会改了­性­子。”说完后他的眼睛慢慢地收拢着灰败的失望。

四周奇异的安静,就像时间已经停止,就像叶修对亲人的失望从此绵长。

良久,简爱摇着脑袋,似乎想找点别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下了床去拿热水壶。“没有水了。”她如是说着。“我出去打水。”

叶修犹豫了一下,可是不等他反应,简爱已经拿着水壶出门。

拎着水壶出去的她一看围在外面等着叶修死亡消息的亲戚们心情恶劣。

“让开,让开统统都给我让开!”她出去后拿着水壶横冲直撞。

“妈的!”

“死女人!”

“小心我找人把你灭了。”

各式各样的诅骂声四起。

“哎哟!我好怕哦!”简爱拎着水壶转身拍拍胸脯对他们道“不过看谁先死,你们刚刚在门外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嘿嘿,忘了我的职业吧!我是娱记,俗称的狗仔队!哈哈今晚的头条就是你们的了”

“天啊!”

“哦!”

“我的妈啊!”

舒家的人一听,忙不迭的落荒而逃,生怕还有什么把柄会落在她的手里。

只有秋贵媚淡定地站着。

“你儿子姓叶哦!”简爱一拍脑袋。

“是!”所以她是正牌的。

“好巧哦!我肚子里面那个也是姓叶的。”简爱笑痕绽放。“爸爸说了,只要是属于修修的东西,以后都归我肚子里面——也就是他的孙子所有。”

“怎么可能?”秋贵媚狐疑地看着她。

“怎么不可能?现在都流行未婚同居嘛!要不然我怎么会在病房里陪叶修过夜呢!”简爱蹲下来拍了一下她儿子的脸蛋。“喂!小朋友,六岁了吧!以后你就是我孩子的小叔叔了。看在一场便宜亲戚的份上,去加拿大的机票我来出好不好?”

“不好!”秋贵媚一把扯过自己儿子的手。“遇上你真是晦气。别碰我的儿子的脸。”

“好的!再见不送了。”拎着水壶的简爱看着远去的秋贵媚大声喊道。“以后要打听清楚才回来分家产啊,知道了没有,不要再白白浪费机票钱了。”

说完后她才摇摇晃晃去水房打水。

在打水的时候,简爱想起早上的那一幕,不由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叶修是这样的­性­格,有这些的亲戚存在,真是太可怜了。”

可是她拎着沉甸甸的水壶刚一转身,就看到叶修定定地站在她的前面。

他的眼睛有着不知名的虚空:“我很可怜吗?”

过了很久很久,简爱一直没敢动,只怕轻轻一动,就会打破他从前的自负与骄傲。

这时叶修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很瘦的手指,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量。她侧过脸就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有一层淡淡的水雾。但在瞬间,他眨了一下眼睛湮灭掉了近乎痛楚的恍惚。“扶我回去。”

是应该扶他回去的。如此虚弱的身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爬起来。“身体都受伤了还要逞强爬起来。真搞不懂你。”

“我担心你。”近乎低语的声音。

“打个水也要担心?”又不是小孩子怕会烫到手。

“刚刚在门外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不放心。”有些可耻的就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从起床到出房门都费了他十几分钟的时间。

简爱闻言脸蛋刹时变得通红,燃起了火辣辣的热。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五章]

夏日的光线明耀,透过玻璃洒在半空,那漂浮的尘点寂静如沙,澄静了外面传来的蝉鸣。

简爱正小心地扶着叶修回去病房的路上,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她就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开始发痛,痛到隐隐塌陷。

在轻轻地把叶修扶躺回床上的时候,简爱看到他脸白如纸,额头出了细汗“是不是牵动了伤口?”她有些发痛地问。

叶修的手臂似乎动了一下,好像想坐起来。“别把我当成废物连一点点痛都忍不住。”

简爱看他强要坚硬的样子,跟小孩扮大人一样,不由得“哧”的一笑。

叶修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笑什么?”

去拧热毛巾的简爱高兴地把毛巾搁在他额头上。“废物也能利用,不过你是能利用的罐子呢还是玻璃瓶?让我分清楚了好拿去卖钱。”

“我才不要给你利用。”叶修的声音闷闷的。

“如果不想给我利用,你就好好地给我做病人。”简爱收起水盆,顺便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点温度。

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拗着做强人真是不可理解。

叶修喉咙里哼了一声,可能是累了,他没有接下话去。

简爱看他睡着后,悄悄拿手机找老板请假。

电话那头丁老板的有些不耐烦。“都是注定要做少­奶­­奶­的人,索­性­不来上班就是了。”

“我在你手下­干­了好几年了。”简爱呸了一声。“平时节假日没休不说,我每天晚上还做牛做马的加班加点,现在请几天假你就在那里叽叽歪歪。”

“我哪里叽叽歪歪了?”丁老板为自己分辩“行风受伤了,叶公子不但花了钱请美女来照顾他,后来更是请了名医专门为他调理身体。啧啧,就那手笔,还用得着你出来在我这里挣小钱吗?”

“那你也受伤啊,主宾一场,我肯定也会叫他请名医帮你调理调理身体。”简爱露出了­阴­森森牙齿。

“乌鸦嘴!准你一个月假。再多免谈。还有啊,你快要做叶夫人了,最好去学做一下生意。”丁老板说完后挂了电话。

学做生意?简爱对着电话做了个鬼脸。她跑了那么多年的娱记还能改行吗?老板真是异想天开。

所以收好手机后,她哼着歌回病房。

可是刚到门口,和叶胜乾一起来的舒梅十分不满地看着她。“修修受伤了,你还有心情唱歌?”

简爱丝毫不为意地还了个笑容:“唱歌是为了庆祝叶修醒了。”

“修修醒了?”叶胜乾特意岔在舒梅的面前,转移妻子的注意力。

“是啊!之前还起来走了几步,不过到下午他又睡着了。”

“哎呀!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他就能走路。真不愧是我坚强的儿子。”

“坚强啥啊!他是逞强。”

舒梅难得和简爱异口同声“是啊!儿子­干­吗要逞强,公司的事,我都找了志荣,志华替他打理。”

“什么?”正在打开病房门的简爱楞住了。

“不准!”叶胜乾也发出怒吼。

“什么不准?”舒梅激动地睁大了双眼。“哦!公司我不叫我娘家人看着,难道你想叫你的小老婆重新入主公司啊!”

在那一刹那,简爱脑海里突然想起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被叶修知道,不然他非气死不可。

但是病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躺在病床上的叶修几乎是咬着牙地往外蹦字:“妈,你再说,一次,你刚刚的话。”

“没事!刚刚阿姨说笑呢!”简爱连忙上前,不让他坐起来。

“是啊!是啊!”叶胜乾连忙对妻子打眼­色­。

“谁说笑了。”舒梅没理会叶胜乾的眼­色­,自顾自地道。“你的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公司里面总得有人看住吧!况且志荣志华是你的表哥,表姐,都是自己人,你怕什么?”

叶修的眼里泛着血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巴不得我死的是自己人吗?”说完后剧烈的疼痛令他佝偻成一团。

简爱抱住他的头。“不是的,阿姨真是跟你开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什么开玩笑!”舒梅指着她道。“不叫你表哥表姐去,难道让你这个做狗仔队的朋友去?”

简爱闻言一怔。对啊!她除了照顾叶修,还能做什么事?

“我去!”叶胜乾把妻子拉开。“修修你好好养病!爸爸替你看着公司。”

“可是你前一阵子不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吗?”舒梅仍不死心地Сhā口。

“住口!”叶胜乾怒吼住自己的妻子。“如果让你的侄子侄女来公司,我会更不舒服。”

一点点喘着气地叶修无力在靠在简爱的怀里道。“谢谢爸爸!”

舒梅还想说话,可是儿子苍白的脸占据了她的视野,她忍了忍没有吭声。

但是看到简爱刚想把儿子放下时,叶修猛然抓住简爱的衣袖不肯离开她的怀抱时,舒梅的脸­色­和儿子的一样苍白。

仿佛知道妻子失落的情绪,叶胜乾默默的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舒梅闭上双眼,可是嘴角却是愤愤不安。

他们离开时,夜­色­已经深了,病房里没有开灯,幽暗的地板上­射­进了浅冷的月光。

“公司。”寂静的空间中,叶修轻轻道。“不能让”

“放心!不会让你表哥表姐管的。”简爱像哄孩子一样慢慢拍着他的背。但是叶修此刻又消失了声音。

原来他只是在说梦话。

但简爱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无能为力。

如果自己能帮他。

如果自己有能力帮他,那叶修也不会在睡梦里都在想公司的事情。

生平第一次她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自怨。

几天后叶修稍好一点,就表现出了倔强的一面,他拂开简爱伸来的手。自己一点一点地移动,强硬要求自己能先站起来。

“你刚做完手术,最好不要那么逞强。”医生交代。

“叶修。”简爱即刻扶住他,“真的不要急。慢慢来。”她安慰他。

“放开!”可叶修脸上坚硬线条,是告知他人的不妥协,简爱无奈,只得一点点放开自己的手。

叶修站立着,移动双腿,虚弱的身体看似无法下地。但是敌不过他强大的意志力。他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缓慢地摸索着走路。

旁边的简爱看得绞紧了双手。心中涌起的苦涩差点令她的呼吸紧窒。

但是进来病房的叶胜乾却看得欢欣鼓舞,“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叶修回头对父亲从容一笑。“我会尽快好起来,不会让人再打公司的主意。”

“好好!”叶胜乾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好儿子。”

“叶叔叔!”简爱却看得心惊,叶修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叶胜乾看了一下有点摇摇欲坠地儿子连忙收回了手。“我一时得意忘形了。”

简爱刚想伸手去扶叶修回床休息,一双玉手横里杀出“我来吧!”一名温柔婉约的少女扶着叶修坐到床上。

“你是!”叶修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孔发出疑问道。

“呵呵!你妈给我找来的的临时秘书,也是本市商会会长的女儿姚倩。”叶胜乾介绍道。“别看她小,人可能­干­着呢!这次你妈总算没有看走眼。”

“我没有师兄能­干­。”姚倩柔和的道。“不就是做点小事。”

“帮公司见客户签合同是小事情吗?”进来的舒梅补充完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简爱一眼。“好过有些人除了跑腿,其它什么都不会。”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六章]

舒梅有钱但无品行,说话间没有为他人留一丝余地迟早都要愤懑而过,简爱虽是感叹她的修行,却也感慨自己的无能。

随叶胜乾夫妻同来的姚倩见此场景,心知不宜有外人在场,于是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这时躺在床上,胸膛只是浅浅起伏的叶修道。“跑腿?妈妈说得可是简爱?”

听得儿子回应,舒梅脸上添了三分得­色­。“是说她又如何?”

“能如何?”叶修有气无力道“只要她会做叶家的媳­妇­,其它什么都不要她做。”

舒梅她指着叶修的手指在发抖。“你!”

叶修的嘴­唇­蠕动,“我伤好后就要跟简爱结婚。”

“我不准!”舒梅的声音尖厉至极,爱仓皇后退的简爱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这样的场面,她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提前得那么早。

舒梅冰凉的手抓住了简爱的脖子,她那张凄厉的脸顿时放大在简爱的眼前,“听见了没有,我的儿子竟敢了为你忤逆我,如果他以后真的娶了你,叶家将家无宁日。”舒梅冰冷的语气夹杂着唾沫点在她面前横飞.“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情愿现在就掐死你这个祸害。”

简爱几欲晕厥,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神志好像有点不清了,忘了这是病房,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舒梅!”叶胜乾死死定住挣扎着要起床的叶修后对自己的妻子吼道。“你失心疯了。”

“我没有!”舒梅蓦然松了手,有些怔怔地回头望着叶修。“儿子你是不是一直在怪妈妈把肖媛留在身边。”

“还提旧事­干­吗?”叶胜乾心知这是妻子的死|­茓­,于是想转移话题。

“为什么不提!”舒梅愤怒地指着叶胜乾道。“秋贵媚欺压我们修修多久了,压在我们呣子俩头上多久了!!如果不是肖媛说出了她的真实面目,你会和她真正离婚了,你会把所有的事业都交到修修的头上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肖媛另眼相看,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叶胜乾你自己所造的孽。”她说着就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当年我陪你吃了多少苦,捱白了多少头发,可是叶胜乾你说出轨就出轨。你说娶秋贵媚就娶秋贵媚。我呢!人老珠黄了是吧!说下堂就下堂。我和你一起打下的江山,被其它女人堂而皇之地享用,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炫耀,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说我只会偏袒我的娘家人,可是那个时候除了我的娘家人,谁会来安慰我谁会来帮我?是你这个结了新欢的负心人,还时当时年纪还小的修修?”

一番话把叶胜乾说得无语。

“可是妈妈,”叶修直视着舒梅。“这跟简爱有关系吗?”

“为什么没关系?”舒梅的目光闪动。“我年轻时丈夫不修,好不容易破镜重圆,却不曾想老来时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叶修,你是不是想妈妈这一生都过不了舒心的日子。”

叶修示意躲在墙角的简爱来到自己的身边。“结婚后,我就跟她搬出去,如果你不想见她,我也不会让她见你。”

“住口!”舒梅差点掀翻了桌子。“你是我儿子。你要听妈的话。”

“我可以听你的任何话,哪怕是你要我把家产分给舅舅表哥表姐们,可是我结婚的这件事,我要自己作主。”被叶胜乾死死按住的叶修开始要强横地下床站起舒梅面前发表自己的宣言。

“我不准!”舒梅挥动了巴掌就要刮在儿子的脸上。但是看到儿子苍白倔强的脸­色­,她又不忍心下手,可是她马上把巴掌挥去了简爱的方向。

叶胜乾见状连忙拦住妻子,然后对简爱道。“对不起!你先回去吧!你阿姨现在神智有点不清醒。等她好了后,你再来。”

舒梅的双手被丈夫死死的按住,可是她的面­肉­抽搐着,继续暴跳着要追打简爱。

叶修见状连忙牵着她的手出去。

刚送出了门,简爱看到他的额头细密密出了汗,情知他伤口肯定牵动的厉害。于是在他耳边低语道。“不要送了,我自己回去。”

“我不!”他死死地忍了一下,可是简爱分明看到他的胸口有些渗血,于是飞快地转身就跑。“我等你消息。”

“好!一定要等我的消息。”倚在门框的叶修在她的身影不见后,身躯一点一点地滑下。

挣脱叶胜乾出来的舒梅看到倒地的儿子尖叫了起来。

正在回家路途上的简爱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脚下不小心踩到一条带剌的树枝尖锐的剌划拉过脚面,一瞬间的极痛的疼。

她踉跄着脚走在附近的台阶上坐下后用双手,盖住自己的双眼,一片黑暗,耳畔是叶修的淡淡的话:“一定要等我的消息。”

于是她在风中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舒梅已经从叶修的身边离去。然后拿起手机拨起了叶修的电话。

结果却出乎她意料。只拨了一遍电话,提示无人接听后,其余时候一直提示关机。

或许叶修睡着了。

简爱把手机放在胸口出了一会神后,直接站起来再次往医院的方向走。

到了医院后她踮手踮脚地打开病房的门。

舒梅不在其实一个人都不在。

“叶修!”空荡荡地病房空得让她心脏麻痹。良久后,她才喃喃自语道“护士!去找护士问。”

前台,护士查看了一下纪录。“叶修是吧!他已经转院了。”

“转院?!他转去哪里了?”

“不知道!”护士合上纪录本后,“是他妈妈办理的,听说要转去国外。”

国外!

退后一步的简爱像被这个消息劈成两半,袭入心脏的是排山倒海的巨大冰冷,眼睛极酸,却是流不出泪,或许,这个过程自己隐隐已经有了预定的结局。

和他的交往如潮水般不可预知的涌来,又在无声无息中像退潮般流走。这一瞬以为不可能的过程,终就苍凉过去!

不!不要忘记,不要这样失去。

简爱转身狂奔出去。

叶修的家在哪里?

是他从前一个人住的地方。

那里不可能有人。

去他的父母的地方吧。

可是守卫在铁门口的保安一听到她的提问马上摇头。“对不起!叶家已经搬了。”

骗人!不可能那么快的。

简爱的脸雪白,“我今天还看过他们。”

保安一把把她推了出去。“听不懂人话啊,他们是真的不在了。”

被人推出的身体撕裂了月光的一角。

额头舞动的黑发缭乱地随着冰冷的空气在风中滑动。

简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叶家住所的花园外坐到天亮,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反复交迭着希望与失望。她拼命地想道:叶修让我等他的消息,叶修让我等他的消息所以我要等到他的消息,我要等到他的消息

简爱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是大睁着眼睛,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

“简爱,你在­干­吗,我在和你说话,你和我说话啊!”熟悉的声音,简爱转过头,徐行风,他怎么来了,她挺了一下身体,“徐行风你来了,”说了一会话后,她无暇理会徐行风,继续抬着头盯着在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我不能和你多聊了,我要等叶修的爸爸妈妈出来,因为叶修受伤了,我不放心他,我要跟着他们去看他。”

徐行风死命地想拉她起来“叶修出国了,被他家人送出国了,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了,人家已经报警要赶你走了。”

简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叶修真的出国了?”

“是的!而且你再坐在这里,我就要去派出所保你了。”

她的眼泪一串串的落下。“可是行风,我舍不得叶修,我走的时候,他的胸口还流着血,我要看他,我要去照顾他。”

“大把人抢着要去看叶修,去照顾他,你不用担心。”徐行风强行把她拉起。“警察快来了,快走吧!”

随着他的音落,警鸣声由远而近。

徐行风更是用力一直拖着简爱向前走。

被他拖着走的简爱转身看着等了一个晚上地方,悲鸣失声,“叶修,我等不到你的消息了。”

泪珠一颗颗由眼眶滑下脸庞,无法停止的颤栗,脑海里浮动的曾经,过去的往事注定像叶修胸口被剌破的血­肉­,随风支着破碎。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七章]

被徐行风拉上车的简爱紧紧的抓住胸口,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过。思绪从身体抽离,周围茫茫一片,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开始发动汽车的徐行风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量道。“你怎么那么蠢跑去坐在别人的家门口,难道爱情真会把人变成白痴吗,要得到一个人的消息还不简单啊,你以前做狗仔队的魄力能力到哪去了?”“可是舒梅会让我得到他的消息吗?我真的很担心叶修的身体。”简爱试着将自己那些杂乱无章的情绪强压下去。“你用得担心叶修会没有人照顾吗?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人,或许你是在担心离开他后,他会变心?”“他是有人照顾,可那都不是我。我不担心他变心,我只担心他的人。”简爱无力地把头垂了下去。

“那你还这幅死样子­干­吗?”踩油门的徐行风吼道。“拿出你做狗仔队的魄力,上刀山下火海把他的消息挖出来。”

是要这样做的。

简爱觉得口­干­得厉害。她镇定了一下神­色­,拿起瓶子灌下一大口水。“从那里找。”

“叶氏集团,他是集团的总经理,他出了事,公司肯定有动静。”

“好!”简爱用手指按了一下太阳|­茓­令自己­精­神起来。“我呆会就去叶氏集团。”徐行风抬眼看了一下简爱“你确定是你现在去的话就可以打探到消息吗?”“为什么不能打探到消息!”简爱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我会很小心不让人发现的。”哒!

徐行风敲了一下她的头。“笨蛋!现在叶氏集团公司最防范的人就是你。你给我好好回家休息,事情就交给我吧!”简爱的眼泪掉了下来。“谢谢你!”说完后,她抹了一下泪。徐行风噗地笑了一声。“什么谢不谢的,到时候让你家的叶修找多几个美女服伺我就是了!”但是他笑得太早了,他守在叶氏集闭的一天过去了,没有叶修的丁点消息。

两天过去还是没有叶修的消息。

很快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人说在英国看见过叶修,也有人说在加拿大看见过他,还有人说其实他还在中国

所以并没人知道叶修在哪一个具体的地方。已经调任在采编部的简爱试着听完徐行风传来的消息,心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

叶修你到底在哪里?

她正苦苦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丁老板的声音像石破惊天般响起“简爱!有人找你。”"有人找我?”简爱的身子微微轻颤。是谁来找她。

一簇簇未知的,想知的火焰烧得她心脏剧烈地跳动。“人在哪里?”"在外面”丁老板欲说未说吞下了后面的话。“你看看就知道了。”简爱迫不及待走进了客室。

一道蓝­色­的身影从沙发上优雅地起身。“你好!我叫姚倩!还记得我吗?”

“记得!”一个想法闯入简爱的脑海。“是不是舒梅让你来的。”姚倩的眼睛闪过迷人的光。“你很聪明。”她的笑容很深。“可惜聪明错地方了。是叶总叫我来的。”叶总!

“是叶修吗?”简爱焦急地把视线转向周围。

楞了一下的姚倩摇了一下头。“不是叶修,是老叶总。对不起,让你误会了。”“那他人呢!”简爱忍不住追问道。“他应该有话对我说。”“他刚下飞机,正向一家餐厅走去,所以跟我走吧!”姚倩晃了晃手上的车锁匙。

简爱走到餐厅时,叶胜乾已经在里面等她。服务生推开门的时候,低头垂目的叶胜乾仿佛没有看见她的到来,依旧在费心冲泡自己的茶。简爱用尽全身的每一分气力来压抑自己才不致于脱口就问叶修的下落。包间里顿时静默了一段时间。“真没礼貌。”放下茶壶的叶胜乾叹道。“你差点就成了我的媳­妇­,连叔叔都不叫一声。难不成你不想知道叶修的情况吗?”

脸­色­发白的简爱声音里带了哭腔:“是的,拜托叔叔告诉我。”叶胜乾叹了口气,本想地伸手去安慰她,却在半空生硬地转了方向。“我不会告诉他所在的地方,不过能告诉你,他的情况不好,很不好。”简爱马上从座位走到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袖子道。“那带我去见他。我会照顾他,让他快点好起来。”

叶胜乾的目光轻轻扫过简爱的脸,很无奈,很疲倦。“你去了,他肯定会好起来,但是内子却会坏起来。你想让叶修做不孝之人吗?”冷意渐渐从指尖蔓延到了简爱全身。

“修修一睁开眼睛就要找你,哪怕伤都没好都强硬着要出去找你。但是他的妈妈不肯,只要他一出去,他妈妈马上大哭大闹,情绪极不稳定。这样的情况反反复复,修修的伤也是反反复复,当然他妈妈的情况也好不了去哪里,哭了闹了后差点用起了自杀的方法。”砰!一声。餐桌上的茶杯不小心被简爱的衣角拂扫下地。

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睛痛得像淬进了最黑暗的地方。她试着作垂死挣扎。“叶修不会放弃我的,所以你能不能劝劝阿姨!”

“修修的确是不会放弃。”叶胜乾的声音自她耳畔再度响起。“但是你忍心看他一直为了你永远好不了伤口,永远和他的母亲决裂吗?你真想让他这样做吗,你忍心让他做到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

除了伤口,其余的她都想!但是简爱死死地忍住这句话,不让自己的心愿倾泻而出。“你想我怎么做?”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零散地响起。

站在她旁边的姚倩迎视她的目光。“重­操­你的旧业,写叶修的绯闻,里面的女主角是我,而且报道的下面一定要注明是你的名讳。好让叶修对你死心,然后让他养好伤,伯母也能稳定好情绪。”她把几张相片摊在桌子上。里面无一不是姚倩扶着紧闭着眼睛的叶修。

简爱默然。“报道的题目很好起。”姚倩两片红­唇­有些妩媚地上下张合。“直接一点可以叫患难见真情。”

“你是有意的。”简爱的手指掐进了­肉­里。

哈哈大笑的姚倩毫不退避地道。“对!我是有意的,叶伯父也知道我是有意的。叶修是我的学长,我注意了他很久,但是他的心里面一直只有你的存在。我承认我现在的做法卑鄙,甚至是无耻,在学长知道后,他未来知道后甚至会唾弃我远离我,可是我愿意,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甘愿做这样的牺牲。哪怕最终的下场是被他讨厌。”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八章]

简爱的头发垂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当窗外那轮银月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那光线很冷,冷得快不能呼吸。

姚倩轻轻一笑,所有的欲望和迫切的心情都隐藏在她大方的态度上“对了,我忘了,我相信你是喜欢叶修,甚至是爱他的,这座城市也有你和他太多的回忆,一时半会,你是做不了决定,这样吧!我开张五百万的支票给你,回去你的老家,先疗伤,然后再用这笔钱做个本钱做个小生意。”简爱凝神望住她,“这五百万是你给的还是叶家给的?”

有人喜欢以爱为名,拥有了这个名字,她们的任何行为都是高尚,她们任何的无理举动,哪怕已经伤害到别人,她们都可以堂皇地以爱为名。

可是有这种想法的女人该是何等的天真!当别人全都是傻子吗?

姚倩挥挥手,“我给的,是不是这五百万不够,如果不够,我把价钱提高到一千万,只要是为了叶修,我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啪!

简爱一巴掌打上了她的脸。

“你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姚倩把头发一甩后挥起手,平时斯文淑女的外皮儿丢了一地。

但是她的手却被简爱拦在半空中。“对!我就是打你。你算什么东西,叶家再讨厌我,也是我和叶家的事情,­干­卿底事。所以请你不要摆这幅牺牲的模样让人看了恶心。”

姚倩虽然绝顶聪明看出了叶胜乾的爱子之心,可是她低估了简爱的清醒!

“说得好!”叶胜乾击掌。“只是可惜你与修修还是有缘无份。”

今天晚上这个长辈说得全是屁话!

简爱的胸腔如火烧。“叔叔,我愿意答应你们叶家的要求。但不是为了你们叶家,而是为了叶修。还有为了叶修的未来着想,我不要写叶修和她的绯闻,我要写其他人的,哪怕是阿猪阿狗也比她强。”

“贱人!你说什么。”姚倩被她激怒!高举起茶杯,狠狠的扔在简爱的脸上。

奇怪的是,简爱没有躲。

“看见了她的真面目没有。”抹过脸上茶水的简爱缓慢的吐出一口气,“舒阿姨的眼光从肖媛到姚倩都差劲到了极点。明明都只是败类,却假惺惺地披上了一层羊皮。”

叶胜乾看见形同泼­妇­一样的姚倩哑然,轻叹一声,“你们都是为了叶修好。所以算来计去都是叶修的错。”

他还有话想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简爱见他后面沉默,也不多言,她转身推开门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为了叶修的伤能快点好起来,”她的嘴角突然变得苦涩,仿佛置身在剧烈的天人交战中“我会让我的文章尽快见报的。”

此言一出叶胜乾的眼底有了微妙的变化。

“简爱!”他终于叫出了口,可是她的身影早己远离。

他叹了一口气。

姚倩也有些不自在道。“伯父,那我先走了。”

“我叫人送你吧!”叶胜乾本是商场中人,在计较过得失后恢复了一贯真诚的模样“你和简爱都是好孩子,在我心中你还是更好些,可惜叶修无福。不然我真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要嘲笑自己。怨不得儿子喜欢简爱,简爱是哪种爽­性­子的人,所以在她面前不必假惺惺地作戏。

姚倩的脸颊微微泛红,明知道他说得可能­性­已经不存在,心却舒坦了不少。

叶胜乾见了愈加和颜悦­色­地吩咐守在外面的司机送她回去。

送走了她,他一身疲倦地独自驾车去儿子住院的地方。

很多人都自为妻子把儿子送去了外国,其实不是,儿子在外省。

因为妻子爱静,所以选择了一家处在僻静郊外的医院,那里的保密­性­非常地强。最重要的是儿子已经被妻子重重限制了行动。

他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天­色­很是­阴­霾,天气预报的台风虽然迟迟不来,却被那些渺小的生物洞烛了先机,于是纷纷在低空里飞来飞去去寻找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即将到来的风暴。可是有些飞得急些,一只又一只撞在挡风玻璃上。

这种情况让叶胜乾想起了急­性­的儿子,他的伤原本早该好了,却为了想见简爱,次次未好透就爬起来要去寻找她,也一次一次被妻子拦在了门外。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却涌上一种难言的滋味,连带的也对这些奋身扑过来的小虫们有了慈悲的心,于是减慢了车速。

叶修病房玻璃上也被这样的小虫子留下了不少痕迹。

他吩咐人开了窗,让它们自由的来去。

雨很快下了起来。从窗外看出去竟似笼着茫茫的雾,让人几乎看不清路。

他刚想再看多一会,守在门外的保镖已经不等他的吩咐,自行把窗户关上。

他们都是为自己好吧!就像妈妈一样以为只要是为了自己好,就可以不顾他的意愿。想到这里叶修冷笑了一下,自己自负成长,愿以为能像一只大鹏在天空上自由的飞翔结果却在这一次的折翅中才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早知如此,自己应该果断一些,或者令自己更强一些。

不知道简爱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消息。

叶修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两排人,尽管人数不少,但他还是十分寂寥。

于是简爱在他的脑海里一再浮现,连带的妈妈的身影也浮了起来,两个女人就在他的脑海里打起了擂台。

不知道现实中,她们两个真正吵起架来谁会赢谁会输!?

想到这里,他想了古人常云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时候他把这句话记得很牢,但是如今却觉得无用,在妈妈三番两次的寻死觅活下,原本支持自己的爸爸也动摇了。

自己的又一村好像不知道在哪里?

不行!

他不能有这样消极的想法。

简爱还在等他呢!

叶修思及此挪动了一下身躯。每一下都困难,每一下创口都在提醒这是他的任­性­。

他的脸上、后背甚至掌心都在冒汗,可是他仍然不想放弃。

进来的叶胜乾看到儿子的就是这幅情景,像一个身陷在泥潭里的人,越挣扎,越无力。

叶修觉察有人进来,慢慢抬起头,父子两人的四目相对。

叶胜乾在儿子的脸上看不到委屈,生气、只有对他自己无力的愤怒。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九章]

叶胜乾想要过去,可是后面却响起了妻子舒梅可怕的声音。

“你是不是非得要看着妈死才会放弃!”

叶修不言不语,只是重新躺下只露出深凹脸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这天下的雨,翻滚着连绵细长的雾。叶修自床上伸出双手梦呓道,“简爱,下雨了,不要在外面跑新闻了!”看到这一幕的叶乾乾自病房外对妻子道“舒梅,我们只有这么一位儿子,至于把他逼成这样吗?”背脊挺直的舒梅压低声音,却极具倔强“就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才要好好管教!”叶胜乾再也忍不住,他将手中的佛珠狠狠砸在地上。“你要管教到什么时候?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了。”“只要他是我儿子!我都能管教他。”舒梅她脸上的青筋在她薄薄地皮肤下鼓起。“丈夫我已经失败了,难道儿子我也要失败吗?”“住口。”叶胜乾压低声音“不就是我当年做过错事吗?”舒梅的眼睛血红一片,像似被挖出眼珠子一样空洞。“是啊!老的当年背叛我,小的现在也要背叛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们省心,我也可以落个­干­净。”

她嘴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先是微弱继而越逼越近。“如果不是你当年做错过事,我们一家三口现在该有多好,儿子乖乖的,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忤逆他的母亲,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哟,我也心痛你啊,但是你为什么不心痛你妈呢!”“你哭什么?”叶胜乾厉声喝止。“这是医院,不知情的人看了以为我们死了儿子呢!”他的脸­色­相当的不好看,“我今天已经找过简爱,她愿意让儿子死心,多好的孩子,她也喜欢叶修,不过怕他身子骨不好,所以硬撑着答应我。”“真的!”一瞬而逝的喜悦从舒梅眼底掠过,继而又转为深深疑问“她用什么方法可以令儿子死心呢?”“她不是娱记吗?”叶胜乾一摆手。“由她亲手制造出修修的绯闻比做事情都来得有效。”“我不会制造叶修的绯闻!我下不了笔。”简爱的声音像九霄云外的响雷从他们的身后响起。“对不起!叶伯父,你走的时候,我找人跟踪了你。”

舒梅的一巴掌挥了过去。

可是在半空中,却被简爱的手截留了下来。“谢谢你的教导,可是我不是你的女儿?阿姨要学会尊重人。”她轻轻地叹息完后再转头问叶胜乾道。“请问我的朋友欣然还在飞鸟服饰吗?”

“是的!那天晚上多得她通风报信。”叶胜乾红着脸点点头道“所以我升了她做财务总监。还有把你阿姨的手放下吧。”

“好的!”简爱用舌头润了润嘴­唇­。“不过叔叔要看紧阿姨的手。”“我回去就把那个叫欣然给炒掉。”简爱刚把舒梅的手放下来,舒梅马上又开始叫嚣。

一滴汗从叶胜乾的额头流了下来,所以没有看到简爱眼中闪得发亮。“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和欣然是冤家对着,你还会炒她吗?”

“哈哈!”舒梅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再多的狡辩也护不了她了。”简爱耸耸肩“这样啊!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反正怎么做都逃不了阿姨的金睛火眼。”

“那还不快滚!”

“滚!我不滚,我要进去看叶修。”

“不准!”舒梅的声音响起后,门口的保镖齐刷刷地拦在前面。

“跟他说我要嫁人了也不准?!”简爱弯下腰绑了一下自己的鞋带,扎起的马尾随着她动作的起浮不定,她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靥“那叔叔阿姨再见,我还是等叶修找我的时候再说吧!”叶胜乾叹道“进去吧!”

简爱向他点头微笑,可扯起的嘴角却像是一处凄凉至极的弧度。门被缓缓打开!世间最冰最热的温度交叉在简爱脸上的轮回,她的手指深深的嵌入指头,每迈出的一步仿佛都是深渊。房里一片连绵的黑暗罩在病床上,仿佛没有了尽头。

“出去!不管你是谁?”床上的叶修发出了冷冷的声音。

就着黑暗简爱俯下身,把脸搁在他的脸上摩挲“对不起!我来晚了。”叶修慢慢睁开了眼睛,“开灯,快点开!”

“好的!”简爱转身而走,但叶修却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要走!”

“只是开个灯而己!”简爱轻轻地放开他的手。

啪!一声,灯开的一刹那,叶修的眼睛也随之亮了起来。“简爱,快过来让我抱抱!”简爱顺从地走了过去,叶修颤抖的收起怀抱,吻上她的额头,吻上她的眼角!简爱的眼神隐痛,胸口是无法抑止的痛彻心扉。

“对不起呵!”“叶修放开她后吸了口气,痛得咧了咧嘴。“我应该快好起来去找你才对的。现在居然是我的女人冒着大雨来找我,真是丢脸。”

“对不起,叶修。”简爱的心脏在收紧。“我不是你的女人,所以你不用觉得丢脸。”

室内突然安静地令人心惊。

简爱抬起头看叶修。他背靠边床柱上,一动也不动,脸上毫无表情,薄薄的嘴­唇­闭得死紧,只有急促的呼吸在他的胸腔上起伏。过了很久,叶修的声音暗哑而枯涩地响起:“简爱,我还受着伤呢。你现在是要来看我呢还是想置我于死地。”

简爱用牙齿咬住了嘴­唇­。“我不是开玩笑,我要走了,你好好养伤吧!”

叶修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来。“说清楚一点,”他说:“是你的意思还是有人逼你?”

“是我想的。”简爱紧逼着自己说出这两个字。“我累了,我厌了,而且你妈妈实在是令我受不了。”

“你有胆再说一次。”叶修的嘴里的热气吹在她的耳际,他的声音里有着风暴来临前的暴动和高压。

“你以为我以后能承受你的妈妈吗?”简爱屏着气道:“还有你很像你的妈妈!我明明不喜欢你,你却一再强迫我,难道不是吗?”

这话如冷箭穿透叶修的心脏一样。

他发起了猛力的把简爱一把推开,那么的用力,以至于简爱要跄踉着才能收住步子,叶修扶起桌子站在那儿,­阴­沉的脸上像窗外闪过的闪电那样的残暴,让人害怕的,让人心惊­肉­战。

“我是一直在强迫你。”像一个濒临绝境的野兽叶修集中了全身的力量发出惊人的吼叫:“你也一直没有喜欢过我是吗?”

简爱被吓住了,她冲上前想去抱住暴戾的叶修。

“滚!”可是,才走了上前,跌跌撞撞的叶修像濒死的野曾一般推开她,然后可怕的,蛮横的,大力的向门外冲了出去。

谁也拦不住他。

叶胜乾拉着妻子一起冲了过去,可是,来不及了,赤着脚的叶修已经进了电梯,立即的,他爬去了十楼站在那高高的阳台上。

“叶修!不要!叶修,听我说叶修!”

叶修看着从另一处电梯上来的简爱,青白可怖的脸上那呆滞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她道。“简爱你完了,我从这里跳下去后,你要给我陪葬!所以我知道我死了后不会孤单,从此不用再戴着面具扮演爸妈的好儿子,乖儿子,终于可以像你一样随心所欲地生活,所以我解放了,我自由了!而且我妈肯定不舍得死,她不是要一个听话的孩子吗,她有一大帮子娘家人要等着分我的财产,所以她会有很多听话的孩子,她肯定也会在他们里面找一个我的接班人,所以下黄泉后你不用担心有婆婆了。”

“叶伯父人只有你一个儿子,难道你不为他想想吗?”简爱的心脏提升到了喉咙口。

“为什么要为他想!”叶修满眼的狂躁和烦恼。“他还有一个儿子呢!反正秋姨一早看我不顺眼,如果不是我长年累月扮演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聪明的乖孩子,你以为他还会要我吗?”

“修修!”简爱的身后是叶胜乾苍凉年迈的声音。“爸爸当然要你,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哈哈!”狂笑的叶修张开双臂。“等我死了,你可真就只有一个儿子了。”

啊!不!舒梅的脑中轰然一响,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我跟你一起死!”这些话不经考虑的从简爱的嘴里流倾出来,“我不要做你的陪葬,我现在就要和你一起死。”

“真的?”止了脚步的叶修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简爱坚定地,大步地向他走去。

[正文 第二部:第三十章]

“那快点来吧!”叶修禁不住张开怀抱,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好的!”在风中过去的简爱听见了自己在雨中零落的声音。

就快到了该怎么办?其实她的心跳如擂鼓。

可是雨中叶修的侧面闪着尖锐的光,不容任何人反驳。

一步,两步,随着简爱的步步接近,四周围响起了死寂的滴答声。

在她的身后,叶胜乾与舒梅只敢睁大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而简爱的脚步只是稍微地顿了一顿,叶修的脸上就泛起了青白­色­。然而此时简爱也学他伸出了双手。叶修的脸­色­才由青白泛起了红潮。“来吧!”随着他的音落,接近他的简爱猛然把手高高地举起,然后使尽了全身的力量重重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叶修脸上不正常的红潮正是体力最透支之际,而今她唯一能扭转乾坤的方法就是重重地刮他耳光,让他的情绪从狂喜到极低的失落。

让心情在骤然的大起大落间找不到平衡的支点,从而来不及调整,只能任由情绪牵引自己的身体。

所以叶修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她后,身体慢慢地,慢慢地摇晃,然后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修修!”与以同时,叶胜乾与舒梅同时冲了上前。在抱起他的同时,舒梅不忘高高举起自己的一巴掌打算替自己的儿子报仇“你竟敢打他。”

简爱毫不躲避,只是平平淡淡的开口,“如果不是你逼他至此,我会打他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放下你的手,赶快叫医生啊!”抱着叶修的叶胜乾对自己的妻子怒吼道。

舒梅恍然大醒,手脚开始慌乱起来。

医院也是一片慌乱。

因叶修的伤势反反复复,偏偏他又有一位不可理喻的妈妈,所以医生们在舒梅的叱骂声中疲于奔命。

幸好五天后,叶修睁开了双眼。

简爱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脸,“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很是­干­涩,因为这五天她都守在病床的边上。

“简爱!”叶修怔怔地看了一眼她。慢慢地伸了一下手“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简爱拿起桌上的棉­棒­沾上水后一点一点的湿润他的嘴­唇­。

“我梦见你要和我分手。”他的声音相当平和,但是她的后背还是莫名的窜过一阵寒意。

“只是做梦!”所以简爱尽量温柔地看着他。“梦是不能当真的。”

“可是那梦太真实了。所以”叶修猛地弹跳起来,还在打着点滴的手不顾一切地掐住她的脖子。“我决定先掐死你,我再自杀!”

咳!咳!简爱想拉开他的手,但又怕不小心碰到点滴管会撕扯到他手上的皮­肉­。幸好门外的保镖迅速进来分开他们。捂着脖子的简爱已经筋疲力尽,不过她还是忍住喉痛声麻开口道,“咳!我跟你说过只是做梦了,我哪敢跟你分手啊!咳还有我为什么在这里,是因为阿姨看见你已经病危了,所以不得不通知我过来。咳!”

说完一连串话后,简爱又尽力咳嗽了几声后灌进了一大杯水。但是看到被保镖钳住双手的叶修后,她又连忙放下水杯,急忙拍打保镖的手。“放开了,他还是病人。”

保镖闻言只得放开双手,不过还是戒备地守在简爱的身后。

此时收到消息的叶胜乾急冲冲赶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幸灾乐祸的舒梅。

这时简爱冲了上前,拉起舒梅的手急吼吼道“叶修怎么也不信,我从来没有要和他分手,如果真的有,也只有阿姨才能这样逼我。但是阿姨有这样做过吗?”

舒梅张大了嘴,死丫头!就这样把烫手山芋扔回给她。

但是叶修闻言死死地盯住了母亲。

所以为了儿子的身体着想,舒梅只得违心道“我没有!”

“是吧!连最可能逼我们分手的阿姨都这样说了,”放下舒梅双手的简爱转头又对叶胜乾道。“叔叔就更不可能这样做了,你说是不是啊叔叔!”

床上的叶修闻言又是转头不确定地看着父亲。

“对啊!没人敢了。”叶胜乾的老脸有些尴尬。

简爱的脸又沉了下来对叶修道“信了吧!我都说过了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儿女的父母,而且叔叔阿姨一听到你病不太好,马上连夜把我找过来看护你。你倒好,一醒来就为那劳什子的梦没把我给掐死。”

叶修和她的眼睛对视,眼神如火“哼!我说像梦,你以为我真会把它当梦啊!”

简爱把拧好的毛巾盖他脸上“好好!你是病人你是老大,你说不是梦,那就不是梦。不要梦不梦的,就算你现在说煤球是白的,我也得附和着你。”

她轻松自然的动作却掩饰不住脸上表情的紧张。

叶修用没有打点滴的手费力地揭开脸上的毛巾道“那我说要结婚,那你是不是就得和我结婚。”

砰!头撞在了点滴架上的简爱连忙揉着自己的额头。

巡视着她脸的叶修用黑沉沉地眼睛看着她道“或许你真的只想和我分手。”

“不是!”简爱战战战兢兢的回道。

“那你就是答应了。”叶修瘦削的轮廓比往常更是凌厉地逼人。

冷汗从简爱的额上沁出后留到她的下巴。

门外的舒梅见此忙对自己的丈夫说道:“这事让她答应了,以后儿子真的就要娶她吗?不行,我得对儿子说刚刚只是玩笑话。”

叶胜乾连忙拦道:“儿子再出了事,我可是跟你没完。这没完还不算了,我还要把你的飞鸟服饰收购让你娘家人一分钱也得不到,然后全部留给秋贵媚的儿子。”

这话一说,舒梅只得悻悻然闭嘴。

病房内,迟迟得不到简爱答复的叶修,身体如期般变得僵直。

“其实我愿意的。”良久后,简爱才悄声地道。

叶修没有动,但是简爱看到他脸上的不可置信。

简爱轻然一叹,是不是太快答应了,所以令他心中的天平发生逆转。

等等!

叶修为什么要拨自己手上的点滴针管。

“那还等什么,我们要快点去民政局,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没有下班?”

简爱连忙按住他的手。

叶修的眼神顿时像刀锋般出鞘。“是不是你又改变主意了?”

简爱叹服!表情却不由自主地柔和。“那你是不是打算用我来冲喜?”

冲什么喜?

“用结婚来冲喜你这副病恹恹的身体啊!如果不是的话,你就给我快点养好身体。”

病房外,听到两人对话的叶胜乾不禁失笑。“好了,好了,一物降一物。以后我不用愁了。”

[正文 第二部:第三十一章]

晚上,叶胜乾问简爱。“你的老家在哪里?我们好去拜访你的父母。”

正在拿药给叶修的简爱有些手足无措,真要这样嫁了?

跟在叶胜乾后面不甘不愿的舒梅有些尖声地道。“她一直都没和修修说过吗?”

好像是的。

叶修也从来没有问她的老家在哪里,家里有多少个姐妹,爸爸妈妈做什么?

“上庄,小城。简爱,的家。”躺在床上的叶修有些艰难地回答妈妈。

“上庄小城?”舒梅冷笑了一下。“是个大城市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听得出她讽剌简爱住的城市是个小地方的叶胜乾回道“老婆!你没听说过的城市多了是。”

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的叶修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在看着自己的父亲。

叶胜乾道:“你放心养病。就算你妈不乐意,爸爸明天也会去简爱家替你提亲的。”

叶修听了后,才把眼皮子轻轻地合上。

舒梅见此情景只在喉咙里哼了一声。

第二天,上庄小城,简爱的姥姥家迎来了贵客。

为了隆重其事,简妈妈除了烧了两挂炮仗,还特地叫儿子简英俊早点关了店铺共同在门外迎接贵客。

“冒昧前来,真是不好意思。”下了车的叶胜乾笑眯眯地对着简妈妈拱手道。

“哦!哦!好意思好意思!”简妈妈听得叶胜乾咬文嚼字,有些发蒙地转头对简爱道.“亲家公是不是做老师的,怎么客气地像家访似的。”

简爱连忙推了一下妈妈道。“说什么呢!”说完后扬起笑脸亲自把叶胜乾夫妻迎进大门内。

相对于丈夫的客气,舒梅端庄矜持的摆足了架子。“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我闻着有些发霉了!”说完后站在客厅门前的她在鼻子下方用手扇了两下。

“霉!?不好意思,让亲家见笑了。”简妈妈说完后又悄悄对女儿道。“亲家婆的祖宗十八代是不是在皇宫服务过,怎么那幅嘴脸跟容嬷嬷似的。”

“呵呵!什么不好意思的,亲家把家里收拾挺­干­净的。”叶胜乾也推了一下舒梅后在她耳边低声道。“儿子还病床上呢,你是不是想气死他,绝了户才肯罢休。”

舒梅闻言才冷冷对旁边的保镖道“还楞着­干­什么,快把我们车里的东西拿过来啊!”

简妈妈连忙拦着保镖道。“来吃饭就是了,还拿什么东西。真是客气。”说完后又对简爱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城东开餐厅的李大强,我们也可以不用拿东西直接去他家吃饭。然后顺便把这个装模作样的老女人赶出去。”

幸好此时叶胜乾亲自回了车里,也亲手把东西拿进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看着礼品盒内金灿灿地的鸳鸯戏水座,简妈妈有些呆住了。好大一块金子,真想咬一口啊!

“是镀金的。”简爱低声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这话一说,简妈妈马上­精­神起来道“让亲家破费了怎好意思。”然后直接把东西放在桌上,又和简爱去厨房张罗着饭菜。

舒梅原以为简妈妈只是小女人,见了这银包的,金做的金制品定然两眼发亮。没想到她却是淡定如此。

“俗了吧!”叶胜乾笑她。“能生出简爱这样女儿的亲家怎么会被这种黄金制品所迷住。”

而另一边的厨房内,简妈妈别了别嘴道。“亲家他们看起来好大阵势,又是开车,又是带着保镖,哪知出手的礼品只是个镀金的玩意。”

正在洗菜的简爱道“是叶修爸爸的意思,他说如果真送金子造的,岂不是以钱压人。”

“也是!”简妈妈挺直了腰杆道“幸好是送镀金,要不然我在那老女人的面前也没有胆气说话。早就被买金的,送银的钱给压死了。”说完后,她把在锅里躺地滋滋作响的鸭­肉­块强悍地炒了个外焦里­嫩­。

不过等她正要端着菜出厨房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我未来女婿呢,怎么不跟他爸妈一起来提亲?”

正在拾缀碗筷的简爱头也不抬地应她。“他有事,不过又急着跟我结婚,所以先让他爸妈过来。”

“他急的话更应该过来啊!”

拿着碗筷的简爱催着自己的母亲道“行了,行了!迟些他会亲自过来的。妈,再不把菜端出去,大家都快饿昏了。”

客厅里,舒梅打量了简爱的家后又打量了一下正在陪聊的简英俊。

别看简英俊从未出过上庄小城,不过开了店铺,迎来送往的客户不少,所以练就了嘴皮子与叶胜乾相谈正欢。

趁着简英俊倒茶的功夫,舒梅扯了一下叶胜乾的袖子道“老公,这简爱一家笨的笨,­精­的­精­,我瞧了就心烦。”

这两日拾回了丈夫威风的叶胜乾怒瞪他道。“如果儿子的婚事烦了,我会让你一烦再烦。”

舒梅听了不吱声,一来秋贵媚领着叶胜乾的小儿子还在中国,二来叶修确实也是她的独子,虽然来娘家不少,但是儿子就是儿子,地位无可替代。

所以两家人的一顿饭下来还算融洽。

可是当叶胜乾递过礼数数目的时候。简妈妈看到支票上19数后一大的串零字,背过身有些发蒙地问自己女儿。“这礼金多少钱?”

“19万呢!”

简爱话才完呢,头马上被妈妈敲了一声大响。“你真当我老眼昏花啊,19万和190万都分不清。”看来那桌上所谓镀金的东西也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制品,想到这里简妈妈心里有些发怵,不由开口问舒梅道。“亲家,叶修为什么今天不来?”

不是问过了吗?简爱嗔怪地看了一眼妈妈。“他以后再来。”

“没你开口的份,我要亲家告诉给我知道。”简妈妈对简爱是少见的厉­色­。

机会来了,舒梅正了正身形轻语道。“本来嘛,我看两孩子情投意合也不想说,不过未来亲家有疑问,我自然也得真实作答,毕竟我们都是身为母亲的人。”

“没事!我儿只是受了点小伤。”叶胜乾见势不妙,连忙Сhā嘴道。

简妈妈的表情才刚一松,但又看到舒梅的欲言又止,不由又把刚放开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真的只是小伤?”

“是啊!”舒梅心有戚戚地道。“现在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还没好呢!”

需要住院一个多月的伤还叫小伤?

简妈妈连忙把礼金递还给叶胜乾。“我见了叶修再收这礼金。”

“妈!叶修真的只是小伤。”简爱淡定,镇定地表达。

“那他因什么受地小伤。”简妈妈看见女儿顽强以对,所以改了个方式。

“车祸!”不防头的简爱一时脱口而出。

“住了一个多月的车祸伤是小伤吗?”简妈妈对简爱大声道。“你当妈是老糊涂还是老眼昏花,本来我们简家家世不怎么的,你也不是什么貌若天仙的主,为什么人家拿出了一百多万作聘礼,里面不是有鬼是什么?”

“没鬼!”这时一把男声Сhā了进来。

“闭嘴!”简妈妈吼道。“我跟你姐说话呢,你Сhā什么话?”

“我没Сhā嘴啊!”坐在桌子旁边的简英俊好无辜。

“伯母你好,我是叶修,真不好意思,现在才来拜访你。”这时站在门口的叶修说完这串话后,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正文 第二部:第三十二章]

“叶修!”叶胜乾和简爱同时惊叫。

舒梅也是一脸的焦急。“修修,你伤得那么重怎么还跑来啊!”

“停停你的嘴吧!”简爱听了倒无心,唯有叶胜乾闻言,一把扯住妻子的手。“你嫌儿子还不够闹心啊!”

另一边简爱刚迎上叶修,但是刚要搀扶他时,叶修淡淡地挥开了她的手。“我能自己走。”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简妈妈一瞧见叶修,早己惊楞地半张着嘴巴。

直到简英俊撞了撞母亲的手,简妈妈才醒悟过来,这时叶修苍白的脸已经占据了她的视线。

“对不起!伯母。我来晚了。”

“叫啥伯母,先叫着阿姨!”简妈妈扶了扶他的手。“你瞧着简爱第一眼下去没有十分惊艳,可她千真万确是耐看型的,越看越美丽,这个有其女就必有其母,我第一眼看下去也是不显年轻的,可是第二眼,第三眼却是越看越年轻。”

叶修听了抿­唇­一笑。

简妈妈转身又对儿子道。“还楞着­干­什么,快拿香出来啊!”

“拿香??!!”简英俊纳闷了。

“是啊!瞧你未来姐夫虽然受了伤,啧啧,可瞅这通身的气派,还有这尊重人的礼貌,可不是你姐姐不知从哪里烧了高香得来的。我少不得替她还愿。”

“妈!”简爱拉长了音。“你说地什么话!”

“岳母话!”简妈妈拢了拢叶修的衣领“孩子,你是怎么被我家那只烧脚猫骗来的。”

饶是舒梅正在跟叶胜乾呕气也少不得一笑。

简爱却听得皱起了脸。

“不怕阿姨笑话,简爱初初是被我逼了来的。”叶修说完这两句话后,不由咳了两声。

简妈妈一拍手掌“当时为什么不找我,一找我,不用你逼,我立马让简爱自动送上门去。”

这话连简英俊也听不下去。“妈,人家是来提亲的。你能不能不说这些话。”

“可是我欢喜啊!”简妈妈拉着叶修的手,越看越爱。“我瞧人几十年了,没有十万也一千八百,瞧这孩子眼神清明,人定是正派,还有这脸上长的棱角,定是坚毅之人,平常甚少求人,可如今,他居然带着伤上门提亲,可见喜欢你姐喜欢的紧了,就是不知道你姐这只烧脚猫是从哪里修来的福气。”

舒梅听着这话虽然粗了一点,但这毕竟是在夸自己的儿子,脸上不由得意了些。

坐在她旁边的叶胜乾却另有一番想法。他见识的人也多,但是像简妈妈这样直肠子的却少,且这番话下来,虽是粗俗了点,却令人反感不起来,只有满腔欢喜,显见简妈妈也是一番见识的人。一想下来,他对门亲事也越发的中意。

“妈!我不属猫的。”这时简爱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好好,你不属猫的,你是属好运的,快把你夫婿扶上楼去。人家还带着伤呢!”简妈妈少不得发号施令一番。“这个亲家啊,婚事我跟你们商议就是了,别让孩子受累了。”嘴巴是这样想着,心里却念着桌上的金鸳鸯,恨不得能抱着它咬上一大口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另一头,简爱慢慢地扶着叶修上楼,瞧他这些日子瘦得脸上的轮廓分明,现在偏偏一再抿嘴不要她扶,像是头犯了倔劲的驴子跟着人赌气。

不管他,等进了房间,简爱七手八脚又是拉高枕头,又是拿出厚厚的被子要替他盖上“你现在身子弱,轻易不能动弹,要茶要水的只管叫我。”又忙忙地把窗子关上唯恐多了一丝风进来。

大概是“身子弱”三个字让叶修不高兴,他冷冷地道:“又不是女人。用得着像坐月子似的吗?”

都伤成这样了,这脸­色­还能说变就变,就一个字,牛!

为他这牛­性­,简爱少不得挑了他额头正中央的地方,重重地戳了下去,然后才转身下楼张罗吃食。

看得她下了楼,别人尚可,除了叶胜乾有些好奇她的脸上为何带了些许恼­色­,只是碍着是在简爱家不好冲上楼问儿子,唯有趁了空,找了由头才上楼问儿子。

“千辛万苦才来了简爱家,你怎么把人家给惹怒了,难道不怕她一生气就反悔了婚事?”上了楼的叶胜乾坐在床边细细地问儿子。

正在闭目养神的叶修闻言仰起脸来道。“我自从懂事起是不是不曾惹恼过你和妈妈?也从不像现在对着简爱那般牛­性­及任­性­。”

好像是!儿子在印像中一直很听话。

“那时你和妈不是顾着公司,便是在家顾着吵架。”叶修拿过旁边的杯子慢慢地喝了起来。“再后来你和妈离了婚,我既顾着秋阿姨,又防着舅舅的明里挑剌,只得一心维护自己的地位,自然讨好你们都来不及,哪还敢作小儿女态。幸好现在有简爱在,初初见她,其实也不喜她,只是羡慕她活得随­性­,后来我请她降服妹妹,虽里头有出了钱,但是妹妹那种­性­子,如果是一心钻钱眼的人,自然降伏不了她,但简爱降伏的了,可见她的­性­子定是能软能硬,且又是真心,才能让妹妹稍停。我现在也是,不如意只管找她,哪怕她怒了一时半会,但见我可怜,她肯定会回头,然后使用十八般武艺让我高兴。现在别见她恼了,呆会上来的时候,必定是心疼我,单拿了好吃的东西喂我。”

这话让叶胜乾觉得有点尴尬,他的声音很低:“对不起。因为我和你妈的过失,让你小时候受苦了。”

“没有爸爸!”叶修握了一下他的手。“你不必自责,你也教会了我许多本事,只是儿子我也已经惯了这样的方式,所以在你和妈的面前也不习惯作些小儿女态。”

这话未说完呢,却听得简爱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喝汤啦!这汤我单熬了三小时,叶老爷,你可得赏脸喝点。”

叶老爷?叶胜乾指了指自己又用眼睛看向了叶修。

坐在床上的叶修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把脸­色­一扭,装作百般不情愿的样子。

“哎哟,叔叔在啊!”踏进房门的简爱看见叶胜乾在,不由有些脸红,心道刚刚叫了叶老爷,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是叫他的,然后嫌自己未进门便用这样轻浮的语气来唤他,简爱这番正是待嫁女儿心,又是忐忑,又是不安。

幸而叶胜乾早在儿子那里知道,这叶老爷指是自家儿子,于是指着叶修笑容可掬地道“不知你为这位叶老爷作了什么好汤,我有没有份?”

端着汤的简爱见他语气清明,于是放下了心里一块石头,只管扬脸笑道。“是­鸡­汤,叔叔也有呢!就在楼下的锅里,叔叔现在下去趁热喝吧。”

“好的。”叶胜乾站起身来回道。“以前是儿子沾我的光,现在在他岳母家,我反倒要沾他的光了。哈哈!”

话虽如此。但是叶胜乾念起儿子嘴巴里头简爱的十八般武艺,还是捺不住­性­子,在出了房门,又悄悄地回身只管躲在房门外偷看。

房里头,叶修又冷冷地开口道。“我不喝!”

“很鲜的哦!”拿着汤碗的简爱边往舀汤的匙羹里吹气,一边耐着­性­子劝他。

在门外的叶胜乾捂嘴笑了一下看儿子如何反应。

“油腻的很。”叶修皱了一下眉。

“不油腻,在煲汤的时候,我把油星子给撇去了。”简爱还是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喝就是不喝!”叶修又发了牛­性­,死闭着嘴巴。

此时叶胜乾看到简爱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好吧,不喝就不喝!”简爱把汤放在桌上,然后张开嘴道。“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蛀牙?”

叶修摇摇头做表示,坚决不张口。

简爱突然拍案而起“这就对了,我从小不爱吃糖,所以没有,但是你从小定是爱吃糖,所以我发现你的嘴巴里至少有三颗。”

涨红了脸的叶修气愤地看着简爱,以示真的没有。

“不信我拿面镜子给你照照。”简爱拿到镜子后直接递给叶修。“就在你左边牙齿上倒数的第三颗,你一张嘴巴就能看得到。”

“啊!”听她好像有凭有据的说法,叶修果然张开了嘴,简爱趁机喂了他一勺­鸡­汤。

不过这法子虽然能管用,但好像只能奏效一次。

果然叶修喝了一口­鸡­汤后又闭上嘴。

简爱却嘻皮笑脸用手抚上他的脸。“啧!叶修,我发现你年轻了,竟然长了青春豆,我帮你挤挤豆吧!”说完后双手就掐上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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