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络绎的下了地道,那个女孩扶着萧夜桥走在最前,看起来萧夜桥伤的很重,走一步就咳一声,那群黑衣人也不怎么样,个个病恹恹的。我走在最后,有个矮子站我身边。
禁军的喊声不断的靠近,跟着又是哄的一声巨响,把我震的目瞪口呆:火炮!我拼命催促前面的慕容走快些,因为我有点害怕。禁军号称天下精锐,果然名不虚传,光凭这装备就让人恐惧了。
我转头看到那个黑衣矮子在墙壁上装东西,闻起来似乎是硫磺,我一把拉住他,"你在干吗?"
他说,"炸掉它。"
我一惊就跳了起来,头在地道顶上重重一撞,"你发疯啊?想活埋吗?"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干活。
我拉住他,"喂,你现在炸的话我们都要埋在这里。"
"我们出去才会炸!"
"你哄鬼去吧,哪有那么玄的炸『药』?" 我叫苦不迭,想不到现在还能碰到个疯子。
他好象生气了,"哼,我鲁木石的东西,哪件不是玄的?"
这个矮子居然就是名扬天下的鲁木石?我呻『吟』了一声,放开手,鲁木石号称当代工匠之最,想来总有些本事。不过看着墙上的炸『药』,我还是惴惴不安,但愿这混蛋不是浪得虚名。
鲁木石在后头不断的催我快走,我不断的催慕容,扯了一阵后总算出了地道,钻进了『乱』坟岗的灌木丛里。这时轰的一声,地下传来一声巨响,跟着一阵尘土冲了出来,把促不及防的我们呛的半死。
我连忙跑过去看,发现地道被堵死了。
"你信了吗?"鲁木石在我身边冷冷的道。
我讪讪的笑,"鲁大师,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从这里往南六十里,我们藏了一批大宛良马,蔺叔叔和风将军在那里接应我们!"劲装女郎道。慕容悄悄告诉我,她是燕尽忠的女儿,叫燕然。那个孩子叫燕再,是她弟弟,燕家唯一的男丁。
"蔺叔叔?"萧夜桥问道,"蔺如相?"
"恩。"
"蔺军师若来,我们的逃亡就容易多了。"萧夜桥笑道。
"往南六十里……"慕容沉『吟』着,突然转头对萧夜桥道,"要过枫林渡,那里是昌王的人。"
萧夜桥点点头,"希望好手都去天牢了,"他想了想,突然又道,"丁俊,你来扶我吧。"
我扶住他,"干吗?"
萧夜桥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你跑的比他们快,一会打起来我安全些!"
枫林渡是一个小渡口,离『乱』坟岗大约十里,因为种满枫树而得名。渡头有座桥,丈许宽,横跨着护城河。我们一群人扶伤携幼,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萧夜桥在我手边不断的咳,不时有血咳出来,看起来是伤到了内腑。
枫林渡很清冷,除了三个站在桥头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那三个人一个戴着斗笠,极高极瘦;一个穿着绿『色』的蓑衣,身材婀娜,是个女子;最后一个穿着青『色』长袍,脸『色』蜡黄。时已深秋,红『色』的枫林如火一般在河边燃烧,枫叶被晨风所激,从他们头顶不断飘落,划着弧线缓缓坠入河中。远处的青山在雾『色』中隐约而模糊。我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有种凄美和寂寥。
慕容他们的脸『色』却都一起变了。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梁王手下三大高手,邪风,细雨,布需归。
萧夜桥回头看看强弩之末的我们,苦笑,"我三哥真看的起咱们!"
我一直觉得张镇污是个很粗鲁很直接的汉子,想不到他也会客气话。他走到桥头,说,"几位朋友,麻烦你们让让!我们要赶路。"
脸『色』蜡黄的布需归毫无表情,"死人可以过。"
于是谈判破裂,张镇污的白脸外交失败,唱黑脸的武生出现了。
"少跟他们废话,杀过去就是了,"黑衣人里冲出三个人来,萧夜桥告诉我他们叫关东三虎,是三胞胎兄弟。我看到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一起冲上小桥,挥舞着刀,气势汹汹,赞叹的跟萧夜桥道,"看起来武功好强啊!"
这是实话,他们的功夫比我师傅铁胳膊胡来还要高的多,我的螳螂拳自然更是不值一提了。
关东三虎冲上的时候,布需归就皱眉,后退。
人影飘闪,带着斗笠的邪风突然风一样出现在关东三虎面前。关东三虎齐齐暴喝一声,三刀齐出,夹着呼呼的风声砍向眼前这个瘦高汉子的胸口。邪风的身影晃了一晃,间不容发间避开了这三下猛烈的杀着,然后飞快的在三虎胸口各自印了一掌,轻飘飘的倒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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