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工大的体育场里,人山人海。大学生们总是吃的饱饱的没事干,所以呐喊的声音就分外的响亮。
"TTE!"
"加油!"
"陈亮陈亮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TTE站队比当年又强了几分,我看着台上的五个替补队员很轻松的就把那只号称合肥第一的站队砍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TTE队长,号称中国第一Cser的陈亮站在台边,依然是沉静如水的眼神,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大汉突然叹了口气,"几年不见,他长这么大了。"
"是啊。"
"听说现在TTE厉害的很,连拿了两次WCG冠军。"
"是啊。"
"你们后来没见过面?"
"是啊!"
"你是不是不会说别的话了?"
"是啊。"
安可在我旁边,对我们的对话一头雾水,"你们认识他?"她指着台上的陈亮。
"当然认识,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嘛。"
安可点点头,继续看着大屏幕上的战斗兴奋的叫,"yeah ,好帅啊,甩狙能甩的那么好。"
"哇,1V4诶。"
身后的张辽、赵云、关羽三人也张着嘴巴,看着台上发呆,良久,张辽大哭,"没法活了,这么变态的枪法,比老子作弊还强。既生《三国》,何生TTE啊。"他痛不欲生的对身边的MM道,"同学,借张纸巾。咦,你好面熟啊,很象我一个朋友。"
"是吗?"
"是啊,你小时候是不是在育红幼儿园读的?我记得我们还是同桌呢。"
"没有吧?我在育英幼儿园读的。"
"反正都是姓育啦,一家人嘛。这里太热,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屋聊聊吧?"
看着张辽带人走远,大汉眼『露』精光,满脸崇拜之『色』,"高手!绝对的高手!喂,老金,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王八之气。"
"跟你比怎么样?"
"快赶上我了。"
我冲他高深莫测的一笑,大汉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滑铁卢,忸怩了半天,看着张辽的背影道,"可能,也许,大概,他比我强一点点,就一点点。"
台上的对战很快打完了,14:2的比分也没什么好说的,输了的站队似乎也没多少沮丧,都拉着TTE的队员签名。主持人上前,请陈亮点评几句刚才的对战。我听着他清朗的声音诚恳的评点双方对战,既无不耐,也无骄态,突然有些欣慰。大汉在旁边轻声道,"哥们,这小子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比你以前厉害的多。"
"当然!"我说。
接下来是C『迷』互动了,拿到参赛资格的人都满脸兴奋紧张的上台落座,有个家伙激动过度,走到一半摔了下来,幸好台子不高,倒没受伤,他站起身来,满脸通红,再次上台的时候,扑通一声又摔了下来,场下众人哈哈大笑,那家伙一发狠,直接一个倒空翻,飞身上了台。
安可看我一脸佩服的神『色』,道,"体育系的,"又叮嘱道,"上去好好打,我拿这张票可费了老大的力。知道不,这票都炒到700块一张了。"
"700?"我大吃一惊,恭恭敬敬的双手拿票,对周围的人喊,"我这里还有一张票,750一张,谁要?哎哟!"
安可伸出她雪白的小拳头,很准确的击中我的檀中『茓』,把我灭了口。她仰着俏脸,嘟起红唇,威胁道,"找死啊!快去。"
"有奖励不?"
"你想什么奖励?"
我凑到她身边,轻声道,"亲个小嘴什么的。"
安可脸颊绯红,拧我一把,我正疼的咧牙咧嘴,她突然用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然后踮起脚,上嘴唇在我脸侧轻轻一触,用蚊子般的声音道,"一半定金。"
唉,这丫头,最近跟她聊了几次财会,居然立马融会贯通,运用于实际了。没办法,为了收到全款,只好上台了。我佝偻起背,又把风衣的领子竖着挡了脸,悄悄的跑到了台上的人堆里,找个边缘位置坐下。
"怎么还鬼鬼祟祟的?"安可不满的道。
"他生下来就这样。"大汉落井下石。
我带人去打完祝家庄的那个晚上,王英娶到了扈三娘。那天山寨里大摆宴席,既为庆祝凯旋,也为了王扈的姻缘。人逢喜事,我跟众兄弟喝完了山寨里所有的酒,人人都兴高采烈。酒酣耳热后,王英急急的冲进了洞房,李逵和阮家兄弟一群人嬉嬉哈哈的跟着闹洞房去了。只有我和林冲坐在位置上没动,含笑看着他们。我侧过头去,看了林冲一眼,分明的感觉到他的笑容里,掩藏着一丝伤感和落寞。我知道,他一定又想到了他那已经是一坟青草的妻子。我轻轻叹口气,举起杯,向他示意了一下,起身度出了门口。
我呷着杯中的酒,在山寨的道路上慢慢走着,看水泊深处的夜『色』。今晚的月亮很大,月光皎洁,照映着八百里水泊如冰雪般闪亮的芦苇『荡』,夜风清澈,隐约传来寨子里欢快的笑声。我疲惫的坐在一个山坡上,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抛去杯子,躺下,看那个亘古以来就存在,看过了不知多少人间冷暖的玉盘。
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感伤,我想起很久以前,曾经,我也跟一个美丽的女子,并排坐在屋檐下看它……
她叫阎婆惜,是我的妻子,不过最终却死在我的手下。
我见到婆惜的时候是在暮春的某一天,桃红柳绿,草长鹦飞的一天,我早早的在县衙交代了公事,便出了城,信步走在和煦的春风里,感受春季的温暖。
然后我在城郊的小河边,看到了婆惜。她那时正在河边涤衣,拿了两个皂角拍碎,洒在衣服上,一双春葱般细白的小手握着一根槌子辛苦的捶打着,青丝下有滴滴的汗水流下,流过那张羊脂白玉般光洁精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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