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真的想把你给淹死!”姚夏丢了一条毛巾给她,“把自己擦干净。”
尺宿撇撇嘴,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还有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
“你很讨厌我?”她歪着头问他。
姚夏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真的不记得我了?”
尺宿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身影是摇晃的,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奇迹般的又变成了四个,尺宿摇了摇头,使劲的眨眼睛。
姚夏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尺宿,“你小心点,醉成这样子。”
“啊?我这不是挺好的么。”尺宿傻笑着,身体依然在摇晃,她向后踉跄的退了一步,脚被绊了一下,然后一空,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姚夏迅速的去拉她。可也来不及了,只得抱住了她,调整了下姿势,两个人齐齐的向后倒去,摔在了那个微型游泳池一样的浴缸里。
尺宿落在了姚夏的怀里,姚夏的头在浴缸里磕了一下,疼得他紧着鼻子。浴缸的传感器,自动感应,四个注水点开始放热水。
尺宿支起半个身子,两手按在姚夏的胸口上,娇笑着看他,“你还真给我找了个水深的地方,当真要淹死我吗?”
姚夏忽然发现,他每次见到这女孩,都会有一系列的突发状况,全部都让他哭笑不得。
生活就是个流氓,无论你反抗的多激烈,弄得遍体鳞伤,还是你束手就擒,失身都是必然的。那么就不如来享受了,享受这过程带来的哪怕一丝的快感。
姚夏抱紧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可人娇娃,轻轻的笑了起来,“你想跟我洗鸳鸯浴的话,我可以奉陪。”
尺宿收敛了笑容,粉嫩的舌头伸了出来,在自己的朱唇上添了一圈,让那本来就娇艳的红唇,魅惑至极,她慢慢的靠近了姚夏的唇,闭上了眼睛,轻柔的将唇印了上去。双唇动了几下,舌尖在姚夏的唇峰上勾画着,顺着他微微张开的缝隙。将自己的舌头挤了进去。
她柔若无骨,真正的温柔之乡,软软的身体,在姚夏的胸膛上挤压着,她的手Сhā进了姚夏的发丝里,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一巴掌高,慢慢的没过姚夏的耳朵。她将唇移了下来,吻在了他的喉结上,牙齿不温柔的咬了一口,然后用舌尖一点一点的勾画着自己刚刚留下的齿痕。
姚夏的手不经意的就抱紧了他,并且在她的背上游走着,探进短裙里面,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大腿内侧点火。
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再次袭来,尺宿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吻着姚夏的唇,突然干呕了一下。
姚夏惊得瞪大了双眼,本能的就要闭上自己的嘴巴。
尺宿又干呕了一下,最终只打了和酒嗝。她看着姚夏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吓着了吧!以为我要吐吗?”
姚夏的眸子里褪去了所有的情感,戏谑惊吓,统统都没有,剩下的只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绝对不单纯的情yu。
他翻了个身,抱着尺宿从浴缸里走出来,直接放在了大床上,也不顾两个人的身上还湿漉漉的,他也跟着压了上去。
那件粘在尺宿身上的背心,被他寻了个缝隙,撕成了两半,啪的丢在了地毯上。手顺着大腿摸了进去,两下就将她的短裙也给解决掉了。
她光洁的身体,笼罩在那件黑色的性感内衣下,她还穿着那件惹火的情趣内衣,迷离的双眼,娇滴滴的样子,温软的身体。静静的盛开在姚夏的身下,宛如处子的恬静羞涩,又像精致的妖精,让你觉得,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勾引着你,邀请你去品尝。
隔着那件网状的内衣,姚夏看到了那些深红色的吻痕,看样子是刚种上去不久的,从颜色来看,又似乎种的时候很激烈。
鬼使神差的,姚夏慢慢的抚摸上了,那些殷红的吻痕。他的手指没有夏殇的细致,有一点点的粗糙,触碰在尺宿的皮肤上,让她褪去了所有的锋芒。姚夏眸子里的情yu也散了去,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怜惜,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身体。
偶尔会将唇落在她身上,覆盖那些吻痕。
他叹了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姚夏,你这是怎么了?
“睡吧,你应该累了。”姚夏从她身上爬起来,又将她也给抱起,将被子掀开,放了她进去,白色的绸缎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尺宿蜷缩在被子里,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滴落在被子上,变得冰冷。她忽然抓住了姚夏的手,她只是想要抓住什么,无论是谁,她孤独到害怕的地步,这种感觉,五年了。
姚夏顿住了,俯下身来看着她,被子一动一动的,他掀开了,那女孩哭的一塌糊涂,咬着自己的下唇,绝望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泪水。
“别丢下我一个人,别让我一个人。求你了,别丢下我。”
“我没走,只是去抽根烟。”姚夏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动作像是做过千万遍一样的熟练。
尺宿忽然做起来,抱住了姚夏的脖子,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开始舔吻,吮吸着。
对于一个情场的老手,她这样的挑逗,其实不算高级,可却是最简单奏效的方法,姚夏深吸了口气,猛然将她按在了床上,从背后拥住了她。
“你给我睡觉!别闹了。”
尺宿转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腻在他怀里,眼泪还止不住的流,她轻轻的抽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其实她确实受委屈了,或者说是受刺激了。夏劫也离开她了,追着另一个女人走了,那女人哪里好?不过是比她老一些而已。
姚夏心里一团乱麻,这叫什么事儿,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现在这情况似乎是全都变了。到底还是怜香惜玉了,她哭成那个样子,怎能不动容。看她哭成那样,就是个孩子,跟孩子呕气呢?丢不丢人!算了!姚夏想开了,不就是嫖了我么,算了算了。
他这么想着,可尺宿没这么想。她在姚夏的怀里,起初是哭泣,再后来哭得累了,眼睛干涸了,她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姚夏的衣服早就湿了,所以这会儿是赤祼的,尺宿也只穿了一件半湿半干的内衣,两个人这么抱着,能不出事儿?
尺宿的手慢慢的从姚夏的胸口滑下,在他的小腹上温热的手指肚打着圈,轻轻地触碰,却是最撩人的。在向下,摸到了他男性的根部,顺着那条沉睡的巨龙下滑将那物摸了个遍,摸得通透,摸得彻底,从根部到尖部。
她的小嘴也没闲着,这种熊抱的姿势,刚好让她够着了姚夏的胸口,在这里舔吻着,舌尖一路的挑逗着他。同时,那根瞌睡龙也醒了过来,在尺宿的手心里变硬。她握了一下,并不用力,慢慢的收紧,再迅速的放开,如此反复了三次。等到她第四次握上的时候,姚夏已经彻底醒了过来,抓住她的小手。
“就这样而已?想知道真正极致的Zuo爱是什么样子的吗?我教你!”他的火全部被点燃,眸子里燃烧着,男人都有的强烈性欲。
暴风来袭。
而尺宿,似乎要的就是这个,追寻着,肉体上的欢愉,来让她遗忘和麻木自己。
第二卷 第三章
真真是个人精,切切是个妖精。
类似于折磨,不同于云雨。
这种极致的诱惑,娇滴滴的能掐出水的香艳。
糜烂了整个房间,渲染了一室的银华。
如果说尺宿是个吃人的妖精,用她妖娆的身体引诱着。那么姚夏就是个人精,他太清楚这情事,跟他在一起,确实是极致的快感。
姚夏像是要惩罚怀里这个做着坏事的孩童一样,手掌从她的内衣领口部分,伸了进去,抚摸着她的胸线。顺着那条因为挤压而更加深邃的|乳沟滑下去,到了|乳蒂的底部,再向两边划去,手指一点点的摩擦着,覆盖上了那颗浑圆。
她的双|乳,在他的手心里,慢慢的变得更加柔软。|乳尖却慢慢的变得坚硬,挺了起来。姚夏捏了一下,尺宿嘤咛一声。已经开始细细的呻吟。
姚夏不由得叹气,这女孩的这股子妖媚,是被多少个男人调教出来的?还这样年轻,受过多少苦?才会在刚才,哭成个泪人儿。
他将手慢慢的滑出来,放在她腰上,轻轻的点几下,双唇已经来到胸口,隔着内衣,咬了下她的胸。
“嗯……”她哼出来,是享受的。
姚夏将她了翻过来,手滑到了那只黑色的蝴蝶结上,手指轻轻一拉,那只蝴蝶,妖娆的飞走了,只留下她一片洁白的背。
姚夏在她的肩头吻了下,这吻的温度,越来越炙热,他的唇变得滚烫,迅速燃烧了尺宿的美背,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痕迹。
挺翘浑圆的臀部暴露在空气里,姚夏一路吻着,突然张口咬在了她的臀部上。
“啊!”尺宿一惊。
姚夏笑了笑,又将唇印了上去,用力的吮吸着刚才咬过的痕迹。
股间的那条丝带,慢慢的抽离了她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盛开在硕大的床上,孤零零的。
没有油纸伞,也没有悠长的街道,更没有彷徨,然而她知道,正在和她欢爱的这个男人,也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她呵呵的笑了,双手缠上了姚夏的脖子,姚夏吻了下她的手臂,慢慢的推移上去,吻着她的脖子,尖尖的下巴上。留下一连串的细吻,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细致的勾画着她粉嫩的耳朵。
四瓣唇刹那间相遇,由原本的温柔细腻,变得火热豪情。
姚夏的舌头迅速的钻进了尺宿的嘴里,双唇紧紧的包裹着她的小嘴,吻得深,吻得缠绵,吻得让人欲罢不能。这双唇,像是一块烙铁,在各自的唇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这舌头,像是能突破层层阻碍,到达对方最深的部位,传达着自己的热情。
吻得香艳,啧啧的响着,嘤咛着,呻吟着,迷茫着,沦落着。
姚夏的手熟悉的滑到了尺宿的双腿之间,岔开一点,手指伸进去,顺着那条缝隙挤了进去,撵出了一点湿润。
手指深入了几分,那小洞里的蜜汁液越来越多,顺着他的动作,尺宿的腿就越开越大,支起来,摆成流线型的M。
姚夏早就蓬勃的欲望,抵在了那条缝隙之间,用力一个挺身,那条Rou棒塞了进去。
下体被塞满的感觉,让她疼得皱眉,爱抚是Zuo爱的前戏,也可以成为一个单独的情事,让人达到性欲的Gao潮,可事实证明了,前戏做的再多,这真正进入的时候,除了疼还是疼,快感还没有来临。
尺宿推了推身上那个奋战的男人,指着他Сhā在自己身体的那根巨物“喂!你那是什么做的?是海绵体吗?简直是根木棍,你这是打算撑破我吗?!”
“废话!不硬的话还是男人吗?”姚夏沙哑的声音不悦的说着。
尺宿撇撇嘴,不说话了,咧开嘴笑了,搂着他的脖子,腰上用力,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像只树袋熊,咬着他的喉结,吧的一个香吻。
姚夏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双腿自然的缠上了他的腰,私密处完全的打开,下体完全的交合。他Сhā的深入,好像刺穿了她一样,欲望越来越粗狂,在她体内快速的律动着,用力的抽Сhā,尺宿小|茓里的蜜汁越来越多,让他进出的更容易,更极致。
尺宿抱着她的脖子,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双|乳之间,含住了她的|乳尖,大口的咬下去,咬着她胸上的嫩肉慢慢的在缩小范围,吮吸她的|乳 尖。
将她的胸吃的通透,慢慢的离开,去吻向另一只,那只刚刚吻过的软|乳,还挂着他晶莹的蜜汁。樱桃一样的嫩,草莓一样的红,水蜜桃一样的润,秀色可餐。
“啊!呃……”
这种时刻,男人都喜欢听女人纠床,叫得越大声,越激昂,他们的兴致就越蓬勃。随着尺宿的声声嘤咛,姚夏的抽Сhā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每一次都是极致的深入,好像要刺到她的灵魂深处去,将她的身体,顶的来回乱。拔出的时候缓慢,再次进入的时候更加迅速,更加猛烈。
尺宿咬着唇,双手Сhā进姚夏的发里,用力的抓着,摸索着,她昂着头,身体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泛红。
姚夏抱着她的头,寻着嘴唇啄了几下。
“尺宿,别忍着,叫出来,叫给我听。”他的声音是诱惑的,软软的,沙哑的,诱导着尺宿呻吟。
“嗯……啊……嗯……”尺宿销魂的叫起来,赤祼祼的挑起了姚夏的欲望。他的分身又挺进去几分。
“啊!小狗一样,咬我干什么。”姚夏突然失声叫了起来,可声音不是怒意,是情人间宠溺的私语,和女孩实撒娇的效果是一样的。
尺宿舔了舔姚夏肩膀上那齿痕,唇齿间有血的腥甜。顺着他的肩线吻到了耳边,轻轻地裹住他的耳垂。
低眉耳语,“这是我给你的记号。”
“小妖精!”姚夏低吼了一声,将她按在了床上,疯狂的抽Сhā着,而尺宿娇笑着,呻吟着。
感觉到体内的那根Rou棒捣弄着,先前的那种疼痛感早就没了,这剩下快感,冲上云霄的快感。这男人的确有料!
忽然身体腾空了,她的ρi股被抬了起来,腰已经离开了床,而双腿被他禁锢着,还保持着分开的状态,像是他们在舞蹈学院里热身劈叉。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尺宿前面的光芒,她索性就不看了,反正那脑子一直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
下体被高高的抬起来,只有肩膀着地。姚夏抱紧了她的大腿,对着那完全打开的肉瓣,撞了进去,他快速的抽Сhā着,比之原来更加的猛烈,这快感也再翻倍。
她的花茎像是一张小嘴,吞下了他的硕大,让人惊奇,她怎么装的下它。
他Сhā的用力,Сhā的迅速,Сhā的深入,Сhā的忘乎所以,似乎时间都静止了。整个房间里,闻得到他们交合而产生的性欲,是刺激的。整个房间里,听得到她娇滴滴的呻吟,和他性感的喘息声,是刺激的。整个房间,看得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私密处紧紧的相连,他抽出时,她的花瓣被牵动着,外翻,慢慢的收缩,像是一朵花开到花落的过程,也是刺激的。
“嗯!”他一声粗长的低吼,欲望在她的体内喷洒出来,白色的,有一点点的混浊,浓浓的液体。他从她的体内出来,尺宿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床上,姚夏跟着躺了下来。趴在了她的身上。
大掌还揉捏着她的酥胸,脑袋枕在她的肩上,双腿还纠缠着她。
超出他的所料,这女孩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他忽然想要好好的疼爱她,不单单只是Zuo爱,只想要疼爱她,时刻能看见她。这种感觉,在他的心底滋生,春草一样的疯狂发芽蔓延着。
“你下去。”尺宿推了推他,皱着眉头,大概是刚才叫的太过卖力,这会儿嗓子是沙哑的,却别有一番情趣。
姚夏没和她僵持,反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手还没完没了的在她身上点火。尺宿由着他,渐渐的睡了过去。可姚夏那双手没有停歇的,本来只是轻轻地触碰,后来竟然越摸越有兴致,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捏的她的双|乳不断变形,有些疼。
姚夏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这个睡熟中的可人娇娃,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出事了吧,本来想休息的,结果兴致来了,他的小弟弟饿了,她就得喂饱了他。
姚夏将她的双腿抬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他紧贴着她坐了下来,猛地一个挺身,又进入了她的身体。疯狂的抽Сhā着。
尺宿被他撞击的直皱眉,眼睛眯着,缓缓的醒了过来。瞪了姚夏一眼,“你还有完没完了?榨干我算了!你就是个榨汁机!”
姚夏呵呵的笑了,“到底是谁在榨干谁?小妖精!”
又是一顿的斯磨,再次泄了之后,姚夏抱着她睡去。
睡的昏天暗地,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房间里的窗帘很厚,阳光照射不进来,也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轻微的声响,沙沙的,像是小老鼠在偷吃。
姚夏缓缓的睁开眼睛,尺宿正拿着钱包,修长白皙的手上还印着他的吻痕,可那手指,却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红色的钞票,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从里面掏出一张绿色的,刚要放下来,就听到姚夏一声暴怒。
“夏尺宿!你在干什么呢?!”
尺宿惊了一下,旋即就平静了,对他暧昧的一笑,“给钱。’
第二卷第四章
“给钱?”姚夏的声调拔高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愤怒的像一头狮子,一脚踹开了被子,抓住尺宿的胳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鼻尖抵着鼻尖的质问她。
“你给我钱?给我多少?夏尺宿!你把我当什么人?”
尺宿皱紧了眉头,“疼,你先放开。”
“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凭什么给我钱?你凭什么?!”姚夏摇晃她的身体,这种羞辱,他受过一次,本来打算就这样过去,可没想到,一夜温存,醒来看到的第一个场景,竟然是她掏钱的动作,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她给的钱和上次一样,两百五十,真当他姚夏是他妈的二百五了?!
“这是你应得的。”她挑挑眉,说的不置可否。
“我应得的?多少钱?二百五?夏尺宿,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人?!你上次睡我就给我二百五,这一次还是二百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姚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禁锢着尺宿,恨不得把这淡然的女孩捏碎了,吞进腹中。
尺宿咬着唇,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昂起头来看他。
“抱歉,上一次付完房钱,我只剩下三百块,本来是想都给你的,可是我打车回家要五十块。”她缓缓的说着,丝毫没觉得不对,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说,我今天吃饭了,吃的是红烧肉。
姚夏瞪大了双眼,将她淡定的样子尽收眼底,强压着体内的火气,一字一顿,“那这一次呢?”
尺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人,懂不懂行情啊?你怎么做这行的,第一次给你那些钱,当然以后也是那么多了。难道你是古董,时间越久卖的越贵?”
“你!”姚夏吃瘪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瘪,盯着尺宿的那双眼睛看,恨不得咬死她。
这眼神像是一盆冷水,从尺宿的头上浇灌下来,她顿时就清醒了,明白了,这小爷的这表情,绝对不是一个专业的男妓应该有的,他这脾气,做男妓的话,绝对死的很惨。
看这身材,绝对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虽然说身材不错,比例很好,肌肉也是有的,可这皮肤到底是嫩滑的,摸上去的手感,像是摸着果冻,这就不是一般男妓会有的。男人被摸的次数多了,皮肤肯定不会这么好。尺宿隐约还记得,这男人的技术,是顶级A片都比不上的。
这分明是个公子哥,万花丛中过的次数多了磨练出来的,她那天怎么就眼拙了,当成MB了?
真是晕了!
那次也就算了,怎么跟一个男人上了两次床?她脑袋坏掉了,绝对的坏掉了。
尺宿懊恼的叹息,无意间看到了姚夏的下身,他还赤祼着站在地上,纤腰楚楚的,肩膀宽阔的,倒三角的完美比例,这男人得了上天的太多眷顾。
姚夏见她不说话,一直发呆,忍不住问她,“你想什么呢?”
尺宿心直口快的,“你这身材不去拍A片可惜了!”
她又用眼睛扫描了他的全身,尤其盯住了修长的双腿间,那根沉睡的Rou棒。
“你要是拍A片我保证买!买正版的!”
尺宿抬起头来,在看到姚夏吃人的表情后,笑容淡了下来。
“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姚夏抓着她,那两个字有些难以启齿,顿了下一口气说了出来,“你把我当成男妓了是不是?!”
尺宿呵呵的笑了,俏皮可爱,“只要你自己不把自己当男妓不就行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哈!这么说,你当我是周敦颐了?你怎么没当我是孔子?”姚夏突然被她给气笑了,起先他是觉得这女孩妖,勾人,现在是觉得她很有意思,小脑袋里想的东西,够味儿!
尺宿摇了摇头,“我个人不喜欢孔子。你要知道,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了天下女人了,我是个俗人,不能免俗不是,随波逐流也在所难免。”
“歪理!一个劲儿的跟我说歪理!我告诉你,咱这事儿可没完!”姚夏说着去地上的那堆衣服里找自己的钱夹,现金不多,也就几千,他一股脑的全掏出来。
尺宿的衣服,昨天被姚夏给撕坏了,所以这会儿她是裹着浴巾的。今天刚起来的时候,一站到地上,有一股液体从她的双腿间的缝隙里流出来,顺着大腿流下,黏黏的,让她叹了口气。本以为昨夜应该流干净的,没想到,还存着他的浓精。尺宿笑了笑,她下面这张嘴,倒是蛮能吃的。
姚夏看了她半晌,将那钱塞进了她的浴巾里,挺立的双峰中间,塞了厚厚一叠的人民币,粉红色的,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胸口上还印着他的吻痕。尺宿这才回过神来,盯着自己胸口的那叠钞票。
姚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给她钱,是要为自己雪耻?因为她给过自己钱?可这有什么意思?
尺宿笑了笑,仍然没有去拿那一叠钱,凤目上挑,“你把我当妓汝了吧,所以才给钱是吧。”
姚夏学着她的话,“这是你应得的。”
尺宿撇撇嘴,“既然你当我是妓汝,我当你是妓男,那么睡了就睡了,拿钱出来干什么?不去洗澡吗?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她这话挑逗的成分不多,玩笑的成分倒是多了一些。按照一般人,也就不当真了,可姚夏不,他偏偏就要当真。原本松开了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浴巾被他扯住一角,慢慢的抽离尺宿的身体。
“你要是愿意,咱们跟这儿床上待几年都成!保证让你这如饥似渴的小狐狸满足了!”
就在那浴巾快要离开她的身体,即将包裹不住她胸前的浑圆之时,尺宿一把拉住浴巾,挡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抵在姚夏的胸口。
“别了!您快饶了我吧!我可还年轻,经受不住您老的欲望,您那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昨天真是榨干我了!一点儿汤水都没剩下!不愧是情场老手!佩服了,真是佩服了!”尺宿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着。
姚夏哈哈的笑了起来,“谁榨干了谁啊?我也一把年纪了,让你这么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的!你折磨死我了,知道吗?”
尺宿瞪了瞪眼睛,“我折磨你?是谁昨天晚上把我的ρi股举得那老高的,然后摔得那么狠的?如果我不是学过舞蹈的,昨天那样,腰都得被你给拧断了!就算我命大,腰没断,脖子也应该断了!下手可真是狠啊!你瞧瞧我这下身,肿了都!你就不能告诉你那小弟弟轻点?”
“那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肿了,给你买点药去?”姚夏戏谑道,就去掀她的浴巾。
尺宿立即跳开,“喂!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姚夏痞笑,“不是你说让我瞧瞧的么,我不掀开怎么瞧?”
尺宿翻了翻白眼,好笑的看着他,“你真有当流氓的潜质。”
姚夏也跟着点头,“的确,我告别高级趣味好多年了!”
尺宿将搁在她胸口的那叠钱拿了出来,“上床就上床!别拿钱来侮辱人!就算你家世显赫,我也不会再跟你有瓜葛的。”尺宿说着,将那叠钱扔在了姚夏的脸上。
粉红色的票子飘散着,纷纷扬扬的落下。
“夏尺宿!”姚夏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长这么大,几时被人用钱砸过,还是个女人砸他。
“姚夏,你心里不爽了?觉得自己让我羞辱了?恐怕你以前羞辱过的人也是不计其数的吧?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尺宿抓了姚夏的一件衬衫,就往浴室走。
姚夏一把拉住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尺宿淡淡的笑了,“想知道就知道了呗。你不是也知道我的名字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啥,我也不会去找你的,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哥哥,放手行吗?我想穿衣服了,也拜托您去洗个澡,然后穿好衣服,总让我看你的祼体,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我又不是学美术的。”
你说这话伤人不,尺宿这人,对待别人一向手下不留情的,她那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她想珍惜的,才会去珍惜,她心里重的,她才会去看见,其他的人和事物,一概不管。就像现在,前一秒还在抵死的缠绵,这下一刻,就要和人家分道扬镳。这样的女孩,妖是妖,媚是媚,可还是一贴狗皮膏药,你沾上了,再揭下来,绝对会连着一层皮,折磨的你血肉模糊的。
姚夏今天是将吃瘪进行到底了,他还就不信了,治不了她!来日方长,反正她的身份证在他手里呢!
“你拿我衣服穿算怎么回事儿?我穿什么?乖乖的等着,我打电话叫人送衣服来,你要是想去祼奔我也没意见。”姚夏说罢,拿了自己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尺宿扁着嘴,在那张大床上躺着,确实,她不能祼奔。
第二卷第五章
那张大床,已经被他们弄得狼狈不堪,尺宿盯着被单上的|乳白色斑点,是他们昨晚留下的嗳液,同样是这张床,盛开过她的玫瑰,她却没有看见那一抹落红。
“啊!”
浴室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叫喊声,不能说不悲壮。
尺宿扭头看向了浴室,盯着那扇门。
“夏尺宿!”姚夏震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隔着厚厚的门板,还让人震耳欲聋。
尺宿蹙眉,没有理会姚夏。
“夏尺宿!你给我过来!你快点过来!”姚夏仍然在浴室里叫喊。
宿用枕头堵上自己的耳朵。
“夏尺宿!你再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声音显然就是不耐烦了,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人,能这样忍着也不错了。
可尺宿,还是全当耳旁风一样,你喊你的,她悠闲她的。
“夏尺宿!你到底过不过来?你过来,你过来!”
“干什么?你叫魂一样的,叫我干什么?有事过来说!别在那儿嚷嚷!”尺宿也恼了,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被人这么吼,听听姚夏那是什么语气,好像她是他的什么人一样,使唤下人呢跟这儿?
姚夏听了她这话时满腔怒火,怒发冲冠,他要是能过去,还至于在这儿嚷嚷丢人?
尺宿听他没声音了,反倒是觉得奇怪了,刚才听那位爷的语气,那叫一个坏,怎么哑巴了呢?她扫了一圈,也没发现鞋子,就直接将浴巾裹紧了,走过去。
浴室的门没锁,尺宿一拽就开了,门一开,她的嘴巴也跟着张开了。是惊讶的。
“姚夏,你这是怎么了?你躺地上干什么?”
浴室里还弥漫着水汽,姚夏的身上也都还是沐浴露的泡沫,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虽然狼狈,可也那么耀眼。
姚夏听见她的声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仍然一张口就全都是火药味。
“你还好意思问我?夏尺宿,你洗完澡,肥皂怎么就丢地上?谁让你丢地上的?”姚夏气的忘了身上的疼,想要站起来,可一动,又疼的不行。
尺宿咬着唇,确实是她把肥皂忘在地上的,看来这少爷是踩了肥皂滑到了,责任在她,她也不是那逃避的人。径直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摔疼了?伤着哪里了?”
姚夏本来那一肚子的火气,再听了她这温言软语的,顿时消散了。
尺宿在他的后腰上按了几下,手无意的滑到了股间帮他按摩,“这里疼吗?滑倒的话,这里会受伤吧?”
“嗯。”姚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声音就软了下来,她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皮肤上,一下深一下浅的按着,顿时让他的小腹燥热起来。
尺宿眼波流转,忽然看见了姚夏那根软肠,正在慢慢的变身成Rou棒,她惊讶的看着姚夏,“你不是吧,就按摩几下,你就有反应了?尺宿调皮的去弹了一下他那根崭露头角的Rou棒。
姚夏气急败坏的额,“你还玩!已经被你弄出火了!”
尺宿耸耸肩,“好好好,您别激动。瞧着一身的泡沫,我帮你洗洗吧。不过咱可得说好了,你得规规矩矩的,不能乱来。”
“快点扶我起来,地上凉的!”姚夏嘟着唇,负气的不去看她。
尺宿将他扶了起来,那家伙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尺宿瘦弱的肩膀上。让尺宿很是怀疑,这厮是半身不遂了吧?腰扭伤了不至于这样吧?
浴缸也用不上了,尺宿可没那个力气,将他从浴缸里给抱出来。虽然这厮洗澡的时候销魂的很,可这出浴美人儿,她消受不起。只让姚夏扶着墙壁站着,而尺宿站在台阶上,拿着花洒冲洗他的身体。
姚夏身体不方便,所以洗的挺慢,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来过,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子,将衣服放在床上。
尺宿拿浴巾给姚夏围上,姚夏抵触的皱眉,“你干什么你!”
尺宿挑了挑眉,“这不是怕你冷吗?!”
“你围哪里了?有你这么给男人围浴巾的吗?!”
经姚夏这么一说,尺宿才发觉,她习惯性的将浴巾围在了姚夏的胸上,缠绕了几圈,他个子高,这么一围,只盖住了ρi股,若是动一下,还能看见他的股缝着实性感。
尺宿嘿嘿的笑了,将浴巾用力一拽,围在了他的腰上,难怪刚才看着别扭的,原来是没胸部。男人胸肌再发达,也比不上女人的丰满。
姚夏被她这种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再加上腰拧了一下,虽然不是那么严重,可也让这怕疼的少爷受不了。
“你在地毯上趴一会儿,我再给你按摩一下。”尺宿说着扶着他趴了下来。
姚夏也没意见,那床软的要命,躺下去肯定不会舒服。
由外到里,力道跟着加大。尺宿寻了柜子扶着,站到了姚夏的背上,双手用力的撑着,给他踩背。
不可否认,尺宿的按摩很到位,姚夏舒服极了,比之按摩小姐的不差分毫。他腰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好了。天都黑了,我们该走了。”尺宿将姚夏扶了起来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去穿衣服。
姚夏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尺宿探出头来笑着说:“你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吧。”
两个人穿戴整齐,一同离开房间,乘电梯下去。一到大厅里,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姚夏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来人,确切的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各个西装革履的,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没一个好东西。姚夏认识,是他欢场上的朋友,都是三十不到。
“真是巧!姚夏你腰怎么了?”其中一个跟姚夏打招呼。
姚夏一直用手撑着腰呢,听他这么一说只是笑了笑,“扭了一下。”
那些人暧昧的看着姚夏和他身边的尺宿,笑得不怀好意。
“夏少,脖子遮一遮。”
尺宿本来还没在意,听了这话,不由得往姚夏的脖子看过去,一颗大草莓赫然的长在那里。她也不由得笑了。
姚夏搂过了尺宿,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然后对那些人笑了笑说:“我家宝贝等不及要跟我回家呢,你们这是来打牌的吧,慢慢玩,有空哥几个好好聚一聚。”
其他人明了的笑了,有一人打趣道:“这够激烈的啊!当心身体。”
姚夏勾了勾唇角,将尺宿搂的更紧,“我家宝贝不嫌我老。”
一群人哄笑而散,这场景不多见,几时见到姚夏这么跟女孩说话了,哪怕是跟他们讲话,那眼睛都是看着那女孩的,眉眼含笑的,怕是这个能在他身边呆的时间长了。
门童将那辆小言但是奢华的迈巴赫开了过来,姚夏亲自为尺宿开车门。
尺宿愣了下,咬着唇,扭捏着,“我不开车,我回我家,你回你家。”
她强调了那个,你家和我家,姚夏听了就开始笑,“你以为我还真让你跟我回家啊!逗他们的,走吧你,上车,别跟这儿僵持着,我送你回去。”
激将法这东西是百试不爽,尤其还是对尺宿这样的人,她性子倔,歪理一套套的,容不得别人看不起。
听姚夏这么说,二话没说就上车,咣的一声甩上车门。车子的报警系统都给她弄响了,吱吱的叫个不停。
姚夏摇头笑了,也没在意,车子开了一会儿,他才问她,“你住哪里?”
尺宿随便报了个地址,是黎梦瑶的公寓。
姚夏大概也猜到这可能不是她的住处,但也许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或者是朋友之类的住的地方,不然她说的不能这么溜。
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的时候,尺宿让姚夏停车。
“这儿不让停车的。”姚夏没理她,继续开车。
“倒回去!你们这样的人,还会在乎交通法规?”尺宿坚持着。
“嘿!你这丫头,我什么样的人?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家世清白着呢!合法守法的好公民!”姚夏说着,还是将车倒了回去,在药店门前停了下来,打了车灯,让后面的车走。
尺宿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推开车门下车,姚夏也下来,三步并成两步,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去?”
“避孕药。你也不想我们这么一别,若干年后有个娃娃去跟你叫爸爸对吧!”尺宿略带了戏谑的口吻,陈诉的却是一个事实。
─夜情留下个孩子的话,确实是件麻烦事,虽然他们这样不能算是─夜情了,但不代表,两夜迷情就可以有个孩子。
姚夏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当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而且说得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让他不舒服了,怎么有孩子就不行了?他又不是养不起!他连她一起养都没有问题。
尺宿见他发呆,径自的走了进去。
当夜间班的大多数是老少配,一个年纪大一些的,配上一个年轻的,美其名曰叫带新人,实际上,这晚上没领导在,资历老的,就尽情的欺负新人吧!这国营的,就是有些弊端。
站柜台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着毛线衣,尺宿站在她面前半天,她都没反应。
“那个,我想买东西。”尺宿张口了,大概是第一次买,没她自己想象的那么从容。
女人头没抬眼没睁的,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要买什么?选好了告诉我。”
“喂喂喂!”姚夏狠狠的敲了敲柜台上的玻璃,那个女人顿时惊醒了,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眼底里的埋怨是不少的。
“要买什么?”口气还是不佳的。
姚夏也懒得跟她计较,直接说了,“避孕药。”
“事前事后的?”
“事后的。”
“二十四小时,还是七十二小时?”
姚夏想了一下,然后由于的说着,“应该是二十四小时吧?”
尺宿点点头,“应该是的。”
柜台前的女人惊讶的看着他们,无奈的摇头叹气,然后转身拿了盒避孕药给他们。
她这叹息不难理解,男人二十六七的样子,事业该是有成的,只是那女孩太过年轻了,稚嫩的一张脸,再怎么妖娆,年纪还是不能骗人的,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现在这世风,果然是日下了。又一个包养的?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嫩的,纯的。
姚夏买了杯热牛奶给她,尺宿剥了两粒就着牛奶喝了下去。
姚夏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掏出来却没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话的屏幕。尺宿有些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也一惊,立马就去推车门。
姚夏拉住了她,“车上等着,我去买。”
尺宿点点头,“记得是七十二小时的。”
他们都没记错的话,他们从酒吧去酒店的那天是十三号,现在已经是十五号了。不得不感叹一声,这精力真是旺盛啊!
目的地到了,姚夏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尺宿搭着他的手款款下车。
尺宿对他笑了笑,“该说再见呢,还是永别?”
姚夏眼睛里含了笑意,手Сhā进了口袋里,“随便你吧!”
“那就永别吧!相信你也不想再看见我了,我承认了,给你二百五确实是在骂人了。”尺宿说的干脆,说的在理儿,她就是这么想的,姚夏肯定是讨厌死她了。
姚夏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那叫一个镇定自若,这小爷,在古代绝对是玩弄权贵的好手。他淡淡的开口,像一碗清茶,“随便你吧。”
不知为何,这重复了两次的随便你,却让尺宿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迅速的转过身去,向公寓楼跑去,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她哪里知道,即使她说了永别,她和这男人,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出乎她的意料,黎梦瑶竟然在家里。她本来想着,如果她不在的话,她就随便找个地方呆着,没想到门铃按下了,竟然有人应声。
“是我。”尺宿答了。
开门的速度比尺宿想的快了许多,黎梦瑶穿的整整齐齐的,像是要出去,要么就是刚回来,她一把将尺宿拉了进去。
“你这两天一夜的,跑哪里去了?”
尺宿见她神色不太对,连忙问道:“酒店,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们家夏殇找你找得都要疯了!他都恨不得把这个城市给翻过来了!就为了找你一个人,小姑奶奶!您要是离家出走的话,也给个信儿啊!别让人这么干着急的,你没看见夏殇来找我时的那样子,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肿的一塌糊涂,明显的哭过了。你说你让那么个人物哭成那样你是不是一身的罪孽?”黎梦瑶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串。
尺宿慌张的掏出了手机,一开机,心像爆炸一样,还有语音提示,提示她在关机的时候有多少个来电,一共三百二十四个,短信九十几条,显示都是夏殇。
她一条一条的翻下来,看到最后是:尺宿,他走了,你也不在,家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你快回来。
第二卷 第六章
尺宿握着手机,死死地盯着,好像是要将那手机的屏幕望出一个窟窿来,她攥的指尖泛白,骨头都在咯吱响。浑身不能动弹,颤抖着,好像是羊癫疯病人发病的前兆,好不吓人。
黎梦瑶被她的样子吓着了,推了推她,“尺宿你怎么了?”
然而尺宿没听见一样,一直看着手机,脑袋里一直回荡着那句话,他走了,他竟然走了,夏劫居然丢下她跟夏殇走了!他走了!
“尺宿,你说句话啊,别吓我,你说话啊!”黎梦瑶也不敢碰她了,只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臂,她看着尺宿的样子,活像是有梦游症的病人在梦游一样,生怕,她一碰她,她就消失了,破碎了一样。
门碰的一声被撞开,尺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黎梦瑶恍然醒悟。
“尺宿!你干什么去?你去哪里?!”
尺宿似乎是没听见她的问话,走的毅然决然。
黎梦瑶气的直跺脚,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慌张的跑出去,多危险。她一咬牙,抓起了门边的棒球棍就冲了出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真的遇上了歹徒,这东西顶个屁用!她也不顾形象了,转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抡着刀子就冲了出去,在后面一路的狂追。
她要回家去看一看,夏劫是不是真的走了,是不是真的这样丢下了她,难道就是因为她诱惑了他?而这诱惑,恰巧吸引了他,又恰巧的被夏劫的未婚妻看到了,然后他就要离开她?
她还要回去看一看,夏殇怎么了。她知道,夏殇跟她一样害怕孤独,甚至比她还要害怕,他一直很讨厌密闭的空间,尤其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害怕,他也会哭。
尺宿一路奔跑着,这高档的公寓区,跑了许久也不见出租车经过,她只能快速的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她是第几次摔倒,不知道自己的膝盖其实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那条纯白的裙子,已经染上了纤尘。
一辆出租车经过,尺宿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拦截,司机师傅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只差半米不到的距离,就撞上那个较弱的人儿。
惊魂未定,司机刚想咒骂,尺宿迅速的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司机只得打量她。
“快开车!师傅,你快开车!”尺宿催促了,声音里的焦急能催死人。
司机大概是明白了,“姑娘坐好了!保证那捉你的正牌老婆追不上!”
尺宿根本没理会他说了什么,两只手紧紧的握着。
司机以为她是吓怕了,确实,别说这么一个小姑娘了,就是他这个大老爷们都害怕,刚才那女人拎着个菜刀的样子着实狰狞。
他叹了口气,扫了一眼尺宿,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给人家当小三呢?被抓住了,给打的这么惨。
再说黎梦瑶,她看见尺宿上了出租车,她哪里知道尺宿是回家了啊,还急得一蹦一蹦的,伸手就去拦车,不是没车经过,只是过去了四五辆,没有一辆停下的。
“丫的!” 黎梦瑶恼了,伸手要去擦汗,这才看见手里还拎着菜刀呢,难怪没人敢停车了。
死丫头!跑的比狗都快!黎梦瑶在心里咒骂了尺宿一句。
“哐啷”一声将菜刀扔在地上,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有人拦路。
怎么,凶器想就这么扔了。毁尸灭迹了?”
黎梦瑶捏了一把汗,人影渐渐的走进,她松了口气,“警察叔叔,大半夜的,您别吓人好不好?”
民警同志不苟言笑的将她逮捕了,“少废话!跟我回局子里去!”
“喂!我是好人啊!我可是良民啊 !” 黎梦瑶挣扎着,可没啥大用,还是被送上了警车。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是良民,就连着拿着菜刀满大街追人的人,都敢说自己是良民,没天理了!
尺宿推开大门,夏家的豪宅死一样的寂静,她一口气跑到了二楼,推开了夏劫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整个房间里什么都不少,只是没有了夏劫的护照,还有一盆仙人掌,那是夏劫最喜欢的植物,这几年来,他无论去哪里出差,都会带着,寸步不离,如今,没有了。
夏劫真的走了,这一次会是多久?是真的生她的气了?还是他在逃避什么?不爱她吗?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吻自己?尺宿确信,如果那天不是苏瑾出现的话,他们两个肯定会翻云覆雨的。
只是如果,永远都只是如果。
尺宿从夏劫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关上门,锁上,她要保持着原样,等着夏劫回来,再开启这扇门。
向前走几步,是夏殇的房间,她又推开门,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不见夏殇的身影。尺宿并没有多失望,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看见在墙角坐着的夏殇。
开关一按,灯火瞬间点燃,照亮了整个房间。
尺宿站在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捧起他的脸,手指在他的脸上摸索着,抚摸着他细长的凤目,“你熬夜了,都有黑眼圈了。”
夏殇抬眸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举起手表看了下,然后道:“从你进门到现在,二十分钟五十七秒,然后才站到了我的面前,尺宿,在你心里,到底还是夏劫更重要一些,尽管是我告诉你的,你也还是不信,要自己亲眼去看一看才相信,他是真的走了。尺宿,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尺宿抱紧了他,这是盛夏,他的身体却冷到让人退步。尺宿心里蓦的一疼,紧紧的拥抱着他,用自己来温暖他。
“夏殇,你知道的,我只是害怕。你知道夏劫对我来说是什么。你知道吗?那天我那样的求他,可他都没有看我,追着苏瑾走了,你知道我害怕,怕他以后都不要我了,你知道除了你们我什么都没有的。”她喃喃的说着,语无伦次的。
“你回来就好了,别再一声不响的走了,你知道的,我也会害怕。你回来就好。”夏殇依偎在她怀里,贪婪的摄取着她的温度。
尺宿不是不知道,她走了夏殇会多着急,她原本只是想去酒吧发泄一下就回来,她没想到会遇见姚夏,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在酒店里,欢爱了两天一夜。
尺宿在夏殇的眼睛吻了下,细碎的吻着,他的眼睛红得吓人,白眼球都看不见,眼睛外部,黑的不像样子,才两天而已,他的脸就瘦了一圈,憔悴的让人心疼。
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断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她扑进夏殇的怀里,哭得悲戚,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她好像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在哭,在发泄着。
夏殇抱紧了她,一遍遍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这不是还有我么。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尺宿,我知道你想夏劫回来,他会回来的,他不会抛弃我们的,我们是他的孩子,他不会抛弃的。我会让他回到你身边的,我会做到的,你别哭了,你别哭……”
尺宿咬着唇,还是哭,比之刚才更加的响亮,她说不出话来,自然也没办法告诉他,她是心疼他才哭,她是心疼他了。
“咕噜咕噜……”
夏殇惊讶的看着尺宿,盯着她的肚子。
尺宿止住了哭声,撅着嘴嗔他一句,“看什么看?!”
“尺宿,你肚子饿了?你竟然也会肚子叫?奇迹,简直是奇迹!”夏殇啧啧称奇的,好像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一样。
尺宿直想笑,“拜托,我是个人好不好,是人肚子就会饿的!”
“你哪里是人,分明是个妖精!”夏殇抱紧了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唇峰在她的脖子上摩擦着。
尺宿被他弄得痒痒的,在他怀里乱动,“哈!我吃人了吗?”
夏殇搂紧了她,制止她的摩擦点火,可声音一出来,怎么都掩饰不了情动,“吃了,连渣都不剩。”
尺宿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捧着他的脸,郑重的说:“乱讲,我吃谁了?我要是真的吃人了,茅山道长什么的,还不来抓我?”
“你吃我了,你早就把我给吃定了。”夏殇眸中含笑,性感的双唇包裹住了尺宿的小嘴。
尺宿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叉开,坐在了他的腿上,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纠缠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们的舌根都被对方吮吸的发麻,双唇红艳艳的了,这才放开。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不能叫做吻,应该只能算是他们打招呼的一种方式,他们太过熟悉对方的身体。
“乖,我去给你做饭吃。你先洗个澡等我,很快就好。”夏殇拍了拍她的ρi股,尺宿从他的身上下去。
“我要吃辣的,狠辣的那一种。”
“了解!你个小变态!”
“你更变态!”尺宿踮起脚尖,在夏殇的唇上咬了一下。
夏殇索性就抱住了她,“你在这样,可谁都没饭吃了啊。别再亲我了,不然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吃了你。”
尺宿飞奔的又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然后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夏殇摇头笑笑,真孩子气!
第二卷 第七章
距离中艺的芭蕾舞选拔赛越来越近,尺宿也不敢怠慢,在东方霖提供的那间房子排练,他们早就相互熟悉对方,舞技娴熟,轻盈的舞步,旋转在地板上,两个人慢慢的下腰,仿若盛开了的花朵。
音乐渐渐停止,杨梓将尺宿扶了起来。
“对不起。”尺宿诚恳的看着他。
杨梓烦躁的摇头,“尺宿,你怎么了?”
“对不起。”尺宿咬着唇,确实是她失误了。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也知道,你刚才空有娴熟的舞步,可是一点情感都没有,我就像是抱着一个漂亮的木偶在起舞,尺宿,这不是你!”杨梓惋惜,尺宿一直是个鬼才,她的舞蹈一直是可圈可点,让他也一直以尺宿为骄傲,可是如今,这个鬼才枯竭了,她的舞蹈毫无生机,是什么扼杀了她,到底是什么?!
杨梓焦急地逼问着,抓着她的肩膀,“我不该给你压力,可是你也知道,距离比赛还有十天,你必须清楚,虽然国际大赛是个虚名,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舞者来说,那个虚名很重要!”
尺宿仍然咬着唇,只有一句对不起,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找不到跳舞的感觉。
杨梓要抓狂了,她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他看得心里发毛,“姑奶奶,我不是在骂你,别弄这副表情出来,被你们家夏殇看见了,我是要倒霉的!”
“乱讲,夏殇不会的。”尺宿眸子里含了笑意,这种感觉莫名其妙,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夏殇。
杨梓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的翻着白眼,“天!你是太单纯了还是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议论你的女生少了,垂涎你的男生也少了?”
“什么?”尺宿眨眨眼,“我不是一直很低调么。”
“是,您已经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低调了。不对,我不应该说你单纯,我忘了你是妖。”
“我喜欢妖孽这个词,无论是名词的词性,还是动词的词性。名词是一个称呼是对我们这样天生媚骨的人的赞扬。而动词是一种行为,高度的概括了,我的放浪形骸。我喜欢这个词,杨梓你要不要以后每天都对我说一次?”尺宿神采飞扬的说着,一扫刚才的阴霾。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来。
“说得真好!尺宿,把你的言论都记载下来,可以出书了。回头你给我签个名,等你以后出名了,我也能有个纪念不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呵呵的笑着,他站在夏殇的身后,声音很清脆,可就是唱歌不怎么尽人意。
“行,孙一维你回头也给我签个名,回头你出名了,我也留个纪念,毕竟这年头,能用歌声杀人的,已经不多了!”尺宿也毫不留情的打趣他,正中孙一维的软肋。
孙一维摇头叹气,“夏殇,你们家尺宿,谁敢要?你听听这小嘴,巴巴的,比你还恶毒呢!”
夏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要,别人谁敢抢?”
“自恋,你丫就是一自恋狂!”
尺宿走了过来,对着孙一维努嘴,扮鬼脸,“这是自信,你别嫉妒。”
夏殇呵呵的笑了,顺势搂住尺宿的腰,二话没说就吻了下来,手慢慢的上移到头上,Сhā进了尺宿的发里,紧紧的按住。而尺宿也自然而然的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狂热的吻。
尺宿白皙的手,顺着夏殇开着的衬衫领口,滑到他的胸口,指尖摩擦着。
夏殇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唇也放开了她,呼吸有一些的加重了,“现在有感觉了没?去再跳一次舞试试。”
音乐再次响起,杨梓携了尺宿的手,滑步走到了舞池,轻盈的起舞,飞速的旋转,高高的托举,他们从动作到神态,从神态到意境,只有淋漓尽致可以形容。看的人痴迷,跳的人陶醉。
舞蹈必须要付出感情,否则不伦不类。
掌声依旧雷声阵阵,孙一维卖力的鼓掌。
“尺宿,你跟我吧,就冲你跳这舞,跟我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跟我吧!”孙一维痞笑着。
“行!”尺宿捏住了孙一维的下巴,眯着眼睛像一只狐狸,“你是处男吗?”
夏殇噗嗤一声笑了,尺宿的举动没吓着他,可夏殇这一笑倒是让他毛了。
“尺宿,你有处男情节?”孙一维不觉有些结巴了。
“嗯,你是不是处男?让我验明正身。”尺宿说着就来扒他的衣服。
孙一维哪里料到,急忙的躲避着她的淫手,“喂喂喂!夏殇管管你大侄女!在这样我要叫了!”
“尺宿。”夏殇叫了一声,尺宿停了手,夏殇眼波流转,挑了挑眉,迅速得抓住了孙一维,将他按在地上,尺宿早就会意,在夏殇按住他的那一刻,就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皮带,扒了他的裤子。
“非礼啊!”孙一维哀号了一声,可根本没人管他。
他的裤子成功的跟身体分离了。
那两个始作俑者,抱着肩,还皱着眉头。
“这身材,真不怎么样,我不喜欢健身教练,这肌肉吓人。”尺宿摇头叹气。
“那喜欢什么样的?我再给你找几个来。”
夏殇此言一出,孙一维立马反应过来,难怪夏殇今天拖着他来看尺宿排练呢,合着是准备把自己献给那小姑奶奶。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让个女孩蹂躏,传出去岂不是丢脸丢到奶奶家了?
“夏殇!不待你们这样的!”孙一维躺在地上怒吼着。
可那两个妖精谁会去理会?
“杨梓今天还排练吗?”夏殇扭头问着,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那神态是毋庸置疑的。
杨梓只好摇头。
夏殇大摇大摆的拥着尺宿走了,而尺宿的手上还拿着孙一维的裤子。
“嘿!你们给我回来!”孙一维追上去,可一出了舞蹈室的门,他这一嗓子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要说他也算是个人才了,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没见过祼奔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言罢,他退回了舞蹈室。
尺宿和夏殇在学校里游荡了一会儿,然后在公园里寻了张椅子坐下,尺宿枕在夏殇的腿上躺着,她的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有频率的摇晃着双腿。
“下一个从这里路过的人,男的我上,女的你上。你觉得怎么样?”尺宿昂起头来看着夏殇。
夏殇若有所思,“那来的是一对情侣呢?我们一起上?一人一个分了?”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尺宿狡猾的笑了笑。
他们有多无聊,在学校里守着,路过的人一一调戏,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他们空虚,他们寂寞。
两个人闭着眼睛,由于是黄昏,公园里几乎没有人了,他们静静地等着,直到路灯亮起来,突然出现了脚步声。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尺宿更是坐了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
近了,近了,更近了。
他们一同看过去,只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的投递过来,脚步声是轻盈的。
可当那人真正的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的时候,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是个男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伯伯,最要命的是,这老伯伯暧昧的冲着他们笑,从包里掏出一盒东西,“两位,要避孕套吗?”
尺宿和夏殇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老伯看他们笑得张扬,自己也跟着笑,“给你们便宜一点,要不要?泰国进口的呢!”
夏殇翻了翻白眼,“老伯,我们肛茭的,不用避孕套。”
尺宿强忍住笑意,卖套老伯显然是没想到夏殇会这么说,只得讪讪的,“肛茭也得做安全防范不是么。买一盒吧!正好这月黑风高的,到那边草丛里去,露天地的,多刺激!好多学生都喜欢呢。买一盒?”
尺宿摆了摆手,收敛了笑意,“不用了老伯,我们待会直接Kou交,不用这东西。”
这下轮到夏殇喷了,寻着尺宿的唇就咬了一下,老伯看的目瞪口呆,他卖套经验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妖孽的两个人,今天见识了!
“你这小坏蛋,什么都敢说!”夏殇骚她的痒,尺宿在他怀里躲着。
“貌似肛茭是你说的。”
“有你那Kou交震撼?”
尺宿呵呵的笑了,“夏殇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酒吧。”
半个小时后,这两个妖孽出现在“半日浮生”的门口。
虽然还没到夜店狂欢的时间,可这酒吧里的人也是可观的。他们重金砸了间包房出来,胡乱的点了一堆的酒水,然后静静的坐着。
“我们为什么来?你只是想要喝酒?”夏殇忍不住问她。
“我想见一个人,所以就来了,你等会也看看,挺不错的一个男孩。”尺宿眉飞色舞的说着,的确,季简雨身上的那份妖孽的气质。
不多时,外面开始喧闹,人声鼎沸,音乐开到了最大声,无论男女,清一色的喊着一个名字。
尺宿拉着夏殇的手,“来了,我们出去看。”
他们站在了包房门口,伏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那个在舞台上,穿着领口开到腰间的男孩跳舞,他的身体会说话,将那些懂的,不懂的人们,带入了舞蹈的王国,让人只能跟随着他的步伐、他的动作而转动自己的眼球。
“你喜欢他?”夏殇忽然问道。
尺宿诚实的点头,“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
夏殇摆了摆手,“叫他来玩玩。”
第八章
服务生有些为难的看着尺宿和夏殇,这男孩刚才说了,叫小雨过来玩玩,看他们的样子,和气质打扮,的确是富家子弟,可是小雨,“半日浮生”的台柱,哪里是说叫就叫的呢?
在这里工作时间久了,都知道小雨的臭脾气,他一般人不待见,虽然是个MB,可是心高气傲的很。使其这里的小姐少爷都不喜欢小雨,服务员也讨厌他,可人家红。老板都要跟前跟后的,你再大的怨言也得憋着,直到哪一天,小雨失势了,不红了,遭人唾弃了,那么你才能去跟着唾弃。
现如今,叫他来玩玩,难!
“去找你们经理,或是其他管事儿的人,把这名片递上,就说我要小雨陪酒,看看他来不来!”夏殇从钱夹里拿了一张名片过去,金光闪闪的。
服务员应声而去,就去试试吧。
“夏劫的名片?”尺宿问道。
夏殇点点头,“是他的。忘了告诉你,这酒吧,夏劫入股了的。”
果然只是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点头哈腰的进来,身后跟着桀骜不驯的季简雨。
“招待不周,夏先生见谅啊!”经历满脸堆着笑,跟夏殇寒暄着。
夏殇只是淡淡的表情,“是我们唐突了。经理您忙,我们就跟这小雨聊聊,没别的。”
“好好好,你们慢用,玩的愉快啊!”经理转而又对季简雨道:“小雨好好招呼。”走进了又再耳语一句,“别任性,这家人得罪不起。”
季简雨瞥了他一眼,勾唇邪魅一笑,“孙子装的不错。”
经理只当没听见,已然笑脸的离开,他是装孙子了,这酒吧,来一个是爷,再来一个还是爷,他怎么能不装?
季简雨扫了一圈,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腿随意的放着,整个人懒洋洋的打量着自己,还有躺在他腿上的女孩,穿着纯白的连衣裙,若不是那双妖娆的眸子,还真是个青春的跟蒸馏水一样的女孩。
“是你。”季简雨认出来了尺宿,虽然只见过一次,可这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这一次她没有上次穿的露骨,只是表象声色毫无分别,那灵魂还是放荡妖孽的。
尺宿站了起来,走到季简雨的面前,“你还记得我,真不错。记得吧,我说过会回来找你的,现在我来了。”
季简雨笑了笑,有些嘲讽,不过是他惯有的清高,“找我做什么?陪酒?”
尺宿摇摇头。
“那是跳舞?”
尺宿还是摇头,“你在这里一个月赚多少钱?”
季简雨盯着这个女孩,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说了,“五万。”
尺宿看向了夏殇,夏殇无奈的笑了,从钱夹里掏出了一张信用卡,“二十万。”
“你永远是最懂我的人。”尺宿笑着接过,转而塞进了季简雨的手中,“这里二十万,我包养的两个月。”
季简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也是愤怒的看着这女孩,“你说什么?”
尺宿捏住了他的下巴,“我说我包养你,陪我两个月。”
季简雨甩开她的手,“疯子!你这疯子!”
尺宿呵呵的笑了,与夏殇对视一眼,“我的确是疯了。”
“我就喜欢你疯癫的样子。尺宿这男孩,你真的看上了?”
“嗯。”
“带回家去吗?”
“不用,随叫随到就好。”
“那好,就依你。”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完全没把季简雨的愤怒看在眼里。
“你们一堆疯子!我不同意!坚决不会同意!”季简雨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
这无疑是他受过的最大耻辱,虽然他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干着一个让人鄙夷的职业,但是他没对谁付出过这么多,只是跳舞,他喜欢跳舞,这么长时间,他没见过几个客人,也就是他的这份打死不从,吸引了那么多的人追捧。
以前不是没人要包养他,只是被经理拦下了,他不知道而已,今天这还是头一遭,他怎么能不觉得羞耻?
“这由不得你。”夏殇淡然的看着他,“你喜欢跳舞吗?不答应的话,挑断你的脚筋。”
尺宿狡黠的笑着,看着夏殇经典的狗仗人势。
“你敢!”季简雨同他针锋相对。
“啪”的一声,夏殇敲碎了一只酒瓶,用这只破碎了一半的酒瓶对准了季简雨的脸。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尽管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
季简雨倔强的,可是他的倔强,在尺宿的映衬下,变得毫无分量。季简雨孤傲的,不可一世的,可这些在夏殇面前,微弱下去。
这的确是两个妖精,正在合力的啃噬一个落魄的男孩。
然而,他骨子里的那种叛逆,那种高贵,让他不能屈服。如果不是他的母亲死的早,他现在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欺凌,如果不是错误的孽缘,那就没有他这个错误。
季简雨站着不动,直视着夏殇,以及他手里的凶器。
夏殇眯了下眼睛,鹰一般的犀利,将那酒瓶慢慢的靠近他,眼看就要抵在他的脸上。
“夏殇!”尺宿急声叫住了他,笑了笑,去握他的手,“别玩了,当心吓坏了小雨。”
“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胆小的人。好了,尺宿你先玩,我去找他老板说一下。”夏殇将酒瓶扔了,叫了服务员收拾一下,然后跟着去找了经理。
虽然刚才尺宿拦住了夏殇,可那玻璃的碎片,还是划伤了季简雨的脖子,尺宿用手指去触碰了一下,季简雨缩了下身子。
“疼吗?”
“不疼。”
“季简雨,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倔?你倔强的让人疼惜,同时也让人讨厌。”尺宿靠近了他,身子几乎都要贴上去,手在他祼露的胸口轻轻地抚摸。
季简雨皱紧了眉头,不悦的盯着她的那只手,嫌恶的将她推开。
尺宿没生气,反而起了玩心,他不让碰,那她还偏要碰呢!
作势就扑了过去,季简雨没有防备,踉跄着几步,两个人一同倒在了沙发上,红唇紧接着印了上去,霸道的吻住了季简雨的唇。只是吻住了,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季简雨惊恐的看着这张放大在他眼前的,只有一厘米不到的,精致到了妖娆地步的脸。
虽然是没预料到尺宿大胆的行为,季简雨被她压着不动,一张白皙的脸,在包房昏黄的灯光下,瞬间变红。
尺宿睁着眼睛观赏他脸上的变化,像是偷食禁果的孩子,尺宿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嘴在他的唇上用力的咬下。
“嗯!”季简雨吃痛,整个人回魂,用力的推开尺宿,蜷缩到沙发的一角,擦着自己的嘴唇,下唇已经开始冒着鲜血,鲜红的。
“你疯了!干什么咬我?!”
尺宿呵呵的笑着,没答他的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季简雨,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男孩,放荡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羞涩的心。有趣,着实有趣。
“你笑什么?”季简雨有些愠怒,摸不清头脑。
“季简雨,你这人真不怎么样。不过我喜欢你。”尺宿凑过去,抚摸着他的下唇,“疼吗?”
季简雨别过头去,“废话,你让我咬一口试试!”
“记住这疼是我给你的。”尺宿踮起脚尖,吻上了男孩倔强的唇。季简雨紧闭着嘴巴,不让她那条挑逗的舌头进来。
粉嫩的小舌,在男孩的唇上舔着,就是寻不到缝隙。尺宿闭上了眼睛,手滑倒了他的大腿内侧,猛的掐了一下。季简雨吃痛惊叫,尺宿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勾住了季简雨的那条灵舌,用力的吸吮起来。
季简雨睁大了双眼,怒视着这个掠夺着他的唇的女孩,他不反抗也不顺从,只是厌恶的看着她。
这丝毫没妨碍尺宿的玩性,对的,她只是在玩,只是贪玩,所以来招惹这个男孩。她紧紧的搂住季简雨的脖子,整个人章鱼一样的挂在他的身上。大腿不断的摩擦着季简雨的下身,吻也滑下来,舔吻着他祼露的胸膛,一路蔓延下来,她像是一条蛇,摆动着自己的身体,附和着他。
“嗯……”
一声低沉性感的呻吟从季简雨的鼻子里哼出来,他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情yu,下身的欲望也慢慢的抬头,他低下头看着尺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伸手想要将那个点火的人狠狠的搂住,然后折磨她。
可,抱空了,尺宿娇笑着跳开,跌入了夏殇的怀里。夏殇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季简雨的双腿之间,蓬勃的欲望,想要冲破层层的束缚,他在尺宿的耳边坏笑着,“你这坏蛋,把人家的火撩拨起来了,却不给人家灭火,真是坏啊!”
尺宿咯咯咯的娇笑着,躲在夏殇的怀里,“那你去给他灭火吧。”
“坏蛋!真是个坏蛋!”夏殇用餐巾纸擦了下尺宿的嘴唇,然后吻了上去。
季简雨鄙夷的呸了一声,恶心,真是恶心透了,他还没见过,比他们更恶心的男女。
经理走了进来,跟季简雨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你们敢!”季简雨愤怒的小狮一样,咆哮着,虽是咬人的状态。
经理面不改色说完,“小雨,你就跟这位小姐两个月。然后你想回来,可以再回来,半日浮生不会亏待你。”
“我拒绝!我再说一次,我拒绝!”
“你没的选择。”经理的脸冷了下来,他也没的选择,夏家他得罪不起,那就只好得罪小雨了。
季简雨攥紧了拳头,瞪着尺宿,那个看似纯情的女孩。经理告诉他,如果他不答应,那么就得离开这里,并且没有地方敢要他。他需要钱,很需要。所以他只能屈服。
第九章
他们从“半日浮生”出来,才八九点钟的光景,酒吧的好时候尚未开启,他们走的是早了些。
尺宿执意要送季简雨回家,季简雨这次倒是没拗,点头答应了。
车开过一家打字复印社的时候,尺宿叫停。
夏殇顺从的熄火,将车停在路边。
三个人一起进了这家店,当然季简雨不是情不愿的。
“请,请,请问需要什么?”接待员是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见夏殇和季简雨这么精致的画中人,结巴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女接待员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两个男孩,夏殇和季简雨默契的转过身,留给那女孩一个冷漠的背影。
夏殇这人其实很冷,他只对尺宿一个人热。而季简雨这人,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的。别看有时候,他们对你戏谑的笑,活着开你的玩笑,其实你不能走进他们的心里去。
尺宿拿手在女招待员面前晃了晃,然后微笑道:“用一下你们的电脑,打印一份东西,我会付钱的。”
由于是晚上,这店里只有接待员一个人,看她本来的样子也是要关门的,听尺宿这么说,回过神来,替她开了一台电脑。
电脑有些破旧,还是老式的台式机,显示器十分的笨重,白色的那一种。键盘磨得已经看不清字母,但是却是很好用的,手指敲上去的时候很舒服。
尺宿快速的起草了一份协议,是根据宪法和经济法共同拟定的。大致是说了她包养季简雨的事情,说明了甲方乙方的权利和义务。洋洋洒洒的三页纸,前面两页全是废话,但却是必不可少的法律依据。
季简雨的权利就是两个月之后得到二十万,而他的义务就多了,但也都是围绕尺宿的,简单来说,就是尺宿想怎么样,那就能怎么样,季简雨不得有反抗。
这份协议看的夏殇啼笑皆非,看的季简雨郁闷到了极点。他开始好奇,这女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花二十万,为的是什么?真的是有钱烧的?
“签字吧。”尺宿拿着笔,对季简雨巧笑嫣然,她这副样子,愣是让夏殇看的出神,像不像古装剧里,妓院老鸨逼良为娼?不同的是,吃食的不是老鸨,而季简雨已经是娼了。
季简雨翻着白眼,嫌恶的,“你很了不起吗?!”
尺宿想了想,放下了签字笔,直接抓过季简雨的手,张口就咬。
“啊!”季简雨惨叫一声。
“你松口!你这疯子,你干什么?!”
他捏住自己的手指,食指已经被她咬出血。
尺宿抓过他的手,按在了协议上。
“按手印方便些。好了,一式两份,这就是你的劳动保障了,两个月之后我肯定给钱的。”尺宿的小嘴一张一合,却能气死个人。
季简雨盯着那份染了他的鲜血的协议,还有自己手指上的伤口,血还没止住,亏她想得出来,“这是什么年代?居然按血手印?!我又没说我不签字!竟然咬我!”
尺宿扁着嘴,“抱歉,没找到印泥不然我也懒得咬你。你委屈什么,一个大男人的,这么点疼都受不了。我也按手印的。”尺宿说罢就要将想、自己的手指咬破。
夏殇连忙从她的嘴巴里夺过了她的手指,朝尺宿努努嘴,“瞧,你手边就有印泥。别咬手指了。”
季简雨惊讶的盯着那盒印泥,张大了嘴巴,矛头直指夏殇,“你就亲眼看着她咬破我的手指?你明明看见了印泥却不告诉他?!”
夏殇眨了眨眼,很无辜的看着季简雨,“你手指破没破,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语,绝对的无语,跟他们拎不清,季简雨算是发现了,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今天他认栽,今天他要乖乖的,你们折腾,随便你们!他想通了,二十万,他需要那二十万,不就是两个月,最多61天,还不信那丫头能掀起大风浪。总有一天,这一切,他季简雨会加倍的还给他们的。总有那么一天!
季简雨住的地方,是租的房子,单身公寓,五十坪左右,跟夏殇的浴室差不多大。房间占得比例大些,那张床是不错的,季简雨的睡姿不佳,所以买床的时候,挑了一张大的,价钱也贵的要命。客厅相对来说小了一些,只有一张沙发,一个电视柜,厨房和浴室,简直就是迷你版本的。
但就是这么一套房子,收拾的纤尘不染,让人恍然有种家的感觉。这房间所有的摆设都是一丝不乱,季简雨喜欢这样的条理,他这个人也是这样。不轻易与别人打招呼,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身体接触。说的直白点,算是轻微的洁癖,碰不得他。
尺宿参观了一圈,挽着夏殇的胳膊走了,她没打算留宿,季简雨自然也不会留她。
而夏殇是巴不得离开,他不喜欢季简雨,可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如果不是尺宿,季简雨对他来说,就是个路人甲。
“他像他。”汽车行驶了一段,夏殇忽然开口。
“谁?”
“我说季简雨像夏劫,某个神态,像极了夏劫。我说的没错吧。”
“夏殇,我在你面前,是不是永远都没有秘密?什么都瞒不住你?”
他想说有,他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情感,是爱,是喜欢,还是单纯的依赖,亲人一样的感觉吗?夏殇想问,可终究是怕知道那答案的。
日子总比想象中的煎熬一些,可似乎又比想象中的简单一些。
季简雨似乎都忘记了,他已经被包养的事实,已然睡死在房间里,任由那电话被尺宿打爆。
最后是哐啷一声巨响,季简雨才起床的,眼睛都没睁开就往客厅走。巨响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季简雨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这个那扇门被撞击的乱颤。他皱紧了眉头,猛然将门打开。
门外撞门的那个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突发状况,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头扎进了季简雨的怀里。
紧接着,季简雨感觉到,胸前滚烫的一片,他的睡意是彻底没了。
两个人迅速的弹开。
“啊!”季简雨哀嚎一声,抖着自己的T恤,让那已经被热豆浆濡湿的衣服不贴在自己的身上,他迅速的脱下了那件T恤,赤祼着上身,愤怒的看向那始作俑者。
“夏尺宿!你发什么疯?!”不怪季简雨生气,他奶油一样白嫩的皮肤,已经泛红,大片的面积,一看就知道有多烫人。
烫伤是所有伤口中最疼的一个,相当于,成千上万的刀子,在这一点点的皮肤范围内,切割着你。
尺宿趴在他胸前轻轻的吹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了吧?对不起。”
她说的诚恳,也十分愧疚,她确实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
“家里有药油吗?估计不会有了,你一个人住,肯定是什么都没准备的,在家等我一会儿,我去买药膏回来给你擦。”
尺宿转身就跑,手腕却被人钳制住,疑惑的回头,对上了季简雨那双妖娆的眸子。
“不用,我家里有药膏。”他闷闷的说,目光一扫,看到了她胸前的湿漉。
“在哪里?我给你擦药,你的皮肤这么好,是头号保护对象,可别落下疤痕,不然我罪过大了。”尺宿呵呵的笑着,可眉眼之间还是紧张。
季简雨抓着她的手没放,眼睛已然盯着胸口。她穿了件蕾丝裙子,飘飘欲仙的,可是这一湿了,就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的娇好身姿。
尺宿淡淡的瞥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看向季简雨,“好看吗?”又没露什么,只是|乳沟而已么。
季简雨迅速的收回视线,手也跟着放开,别扭的不去看她,“等着我去拿药。”
尺宿娇笑,窝在他的沙发里,沙发不大,刚好能坐两个人,但是却极其舒服,整个人都陷进去了,角度找的也好,坐多久都不会累。
季简雨拿了药膏回来,尺宿让出了半个沙发给他。
“我给你擦药吧。你烫伤了胸口,自己擦不方便。”尺宿说着就去拿他手里的药膏,可季简雨攥的紧了,尺宿怎么都拔不出来。
“你别动。”
不动就不动,尺宿乖乖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季简雨紧跟这就伸了过来,褪下了她裙子的肩带。
“你干吗?”
季简雨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手绕到背后,将拉链拉下来,再一扒,她的裙子堆在了腰上,上身就只剩下一件|乳白色的胸罩。
他盯着胸前的那片红,烫伤的面积比他自己的还要大,不由得皱眉,手指捻了些药膏出来,轻轻地碰上她的皮肤,慢慢的涂抹着。
“疼吗?”季简雨专心的给她擦药,手指的温度一直保持着,声音也没变化,一切都证明了,他没有动歪心思。
尺宿摇了摇头,“麻木了,不疼的。”
在左|乳的包裹下面,受过的疼痛,把这个深多了。
季简雨抬眸,眉毛微微的上挑,他这个小动作,有些孩子气,“你很消极。”
说完这句,就继续给她擦药。她的两个半碗状的胸,祼露在内衣外的部分,被烫得不轻,甚至内衣都有些潮湿,他将裹着右|乳的内衣拉低了几分,那颗红果呼之欲出,都已经看得到粉红色的|乳晕,果然殷红已经蔓延到了这里。
季简雨又捻着些药膏出来,涂抹上去,手指轻轻地打着圈,将药膏充分的按摩进去。
“以后不用给我买早餐。我不喜欢吃早餐的。”他淡淡的陈述着,头一直低着,所以看不到他眸子里的变化。
已经多久了,没有人给他买过早餐了?似乎从妈妈离开他以后,他被赶出那个家之后,就再也没吃过早餐了,没人给他买,也没人叫他起来吃。
第十章
尺宿眯着眼睛,看这个正在给她擦药的男孩,依然是倔强的,嘴唇微微的抿着,眼睛都不抬一下。
她今天起得早,突然想来看看他,顺便买了热豆浆和油条,油条是刚出锅的,不过现在已经全都丢在了门口,豆浆是现煮的,所以滚烫,她一溜烟的跑上来,门铃按的快要爆炸,他还是没开门,尺宿知道季简雨肯定在的,她有那种预感,于是开始撞门。
他说,不用给我买早餐,他不喜欢吃,可尺宿看见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嘲讽,是在讽刺他自己,他在开门,看见她手里拿着热乎乎的早餐的时候,还是动容了的,不然会给她擦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人是天生冷血的,没有那个人是天生冷漠消极的。他们会这样,必然都有自己的原因。季简雨,自然也不例外。
“你干吗盯着我看?”季简雨突然冒出一句,尺宿被他吓了一跳,但旋即,就肆无忌惮的盯着他赤祼的上身。
先前就说过,他的身材极好,跳拉丁舞的男人,身材都不会差了,他更妖绕,这腰身,似乎不盈一握。
尺宿突然抱住了他,果然是细的可以。
“别闹,正擦药呢。”季简雨皱紧了眉头,推拒着尺宿,企图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尺宿调皮的抱紧了他,死攥住腰身,脸贴在他的小腹上,舌尖慢慢的滑着。她是在玩,玩的精致,玩的魅惑。
这举动,让季简雨浑身的毛孔缩了一下,小腹也紧了,双腿不经意间也夹住了。这个反映不错,是情动的表现,尺宿继续着她的恶作剧,挤了药膏在他被烫红的胸口,手指在他胸前的小蓓蕾上,轻轻地弹了一下,然后以这为中心,慢慢的将手指荡漾开来。
季简雨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的看向她,手也熟练地滑到了尺宿的胸口,将那原本就遮掩不住她浑圆的内衣,拉下去了几分,露出了她娇嫩的Ru房。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是柳下惠吧?这么玩,是会出火的。这一大早的,你就这么勾引我,就不怕我真的吃了你?”季简雨眯了眯眼睛,颇有警告的意味。
可尺宿会怕他?她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什么货色,季简雨不是那种玩得起的人,绝对是个被调戏的对象,所以她不怕,尽情的玩,敞开了玩,就算她看走眼了,大不了就是鱼水之欢,谁在乎那些个。
尺宿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甚至还有点调戏的意味,手越来越过分,已经Сhā入了季简雨的睡裤,隔着一层布片,触碰着他的它。
“你胆子很大是吧?尺宿,你是我见过的,最荡的一个女孩。”季简雨一边说,一边抬起她的一条腿,抱住她的肩膀,迅速的翻了个身,将尺宿压在身下。
“荡?是淫荡,还是放荡?”她追问着,丝毫没觉得危险,说穿了,在她眼里,季简雨还是一只绵羊,要是说扑倒这个词,只能是她来完成。
季简雨刚想说话,大门突然开了,紧接着听到有人喊他。
“小雨!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魏聆曦嘟着红唇抱怨着,刚关上门,转身就看见了两个半祼的男女抱在一起。
“你们?”魏聆曦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玩限制级游戏呢?”
季简雨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的从尺宿身上爬起来,离她老远,站到了电视柜旁边去。
尺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紧不慢的坐起来。
魏聆曦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季简雨,忍不住发笑,能看见季简雨这么狼狈,也算是一桩乐事。他转身而去看那个让季简雨狼狈的女孩,他认得,是跟小雨跳过舞的那女孩。这一眼,让他移不开目光了。
女孩如玉一样的身子,静静地坐在沙发里,两条玉腿弯曲着,蕾丝裙子堆积在腰上,露出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美背,|乳白色的内衣显然是被蹂躏过的,两个肩带已经滑下去,在臂弯里,一只珠圆玉润的Ru房已经挣脱了出来,粉嫩的果实颤栗着,小荷才露尖尖角,另一只浑圆还在白色的内衣里半遮半掩着。
尺宿干笑几声,眼睛四处撒么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遮挡一下自己的,可季简雨这客厅,真叫一个整洁,多余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人在慌张的时候,总是会脑子一片混乱,舍近求远的,尺宿完全忘记了,她腰上的那条裙子。要死的是魏聆曦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好像要用那双眼睛,将她吃掉一样。
魏聆曦不是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没见过比她漂亮的,只是这情景,这欲语还羞,欲露还遮的,更能引起他人的欲望。静如处子,是她,媚若妖后,也是她 。魏聆曦只觉得,那是一个漩涡,正将他拖进去。
季简雨一个闪射,抱住了尺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祼露,打横抱起尺宿就往房间里走。被子掀起,将尺宿裹得严严实实的。
魏聆曦回过神来,他承认刚才有些冒失了,不过,那女孩的反应不是更有趣吗?娇却不羞,是开放,可却不淫,甚至还很清纯,你说这么一个多元素的女孩,怎么能不让人着迷?
“这是干什么?”尺宿略带了点戏谑的口吻,指了指他给自己裹上的被子。
“你想给人家看光光我也不拦着你。”季简雨负气的不去看她,知不知道羞耻?就那么让一个异性肆无忌惮的看身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客厅里做那个。”魏聆曦跟了进来,他忍着笑意如实的说,尤其加重了做那个字,让季 简雨一阵的脸红。
“魏聆曦!你再胡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误会了,你完全误会了!”季简雨急着解释。
他们两个是好朋友,魏聆曦算得上是季简雨唯一的朋友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离不弃的,即使现在他离开了那个显赫的家庭,变得狗屁都不是,甚至沦落为 一舞男,可魏聆曦还是没抛弃他,没因为这个就嫌弃他。
对于魏聆曦,季简雨看的比什么都重了。对于季简雨,魏聆曦也当亲兄弟一样,什么都能分享的。可自从被家里赶出来,季简雨拒绝接受魏聆曦的一切帮助,两个人仍然是好朋友,只是千万别提钱,伤他。这一点,魏聆曦也是知道的,季简雨有他自己的骄傲,那自尊心不允许的。
“急了?小雨你急什么?我能不能理解为心虚?”魏聆曦冲他们眨了眨眼,戏谑的打趣季简雨。
“谁心虚了,我有那个必要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那我刚才看见的是……是误会对吧。”
“该死的,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我跟她真的没关系。尺宿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
季简雨是面红耳赤,魏聆曦已然似笑非笑,这矛头突然指向了尺宿。
尺宿呵呵的笑了,说出一句能气死人的话,“抱歉,我怕生。”
“你怕生?”季简雨尖锐的指责声,“你别逗我了行不行?”
魏聆曦哈哈的笑了,能让小雨发飙的人还不多呢。季简雨瞪了他一眼,他便收住了笑容,对尺宿道:“我叫魏聆曦,见过一次的,你可能不记得了。”
“我记得。”
魏聆曦面上一喜,旋即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尺宿。”
“是出自那句诗。应是鱼传尺素?”
“尺对了,可宿是宿的宿。”
“这名字不错。”魏聆曦不是故意奉承她,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还不至于。毕竟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正八经的高官子弟,洒的很,甭指望他们这样的男孩去围着某个女孩转,除非是真的爱上了,爱的不能自拨才会那样,不然绝对甭指望他们丧心病狂。
魏聆曦是真的喜欢这名字,有一种加锁的感觉,就是那种宿命想要被打破。可却在你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后,已然纹丝不动。就跟这女孩一样,看着纯,可骨子里媚,你觉得她不经世事,跟小龙女似的,其实她也洒的很。
有趣,跟她在一起绝对有趣。就像《胭脂扣》里张国荣说的那句话,你有那么多面,我每天爱一个,怎么都不会腻。
尺宿掀了被子,刚才他们两个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在被子下面整理好衣服了。
“季简雨,你陪我去上课吧。”
“凭什么?”
“忘了我们什么关系吗?”尺宿俏皮的眨眨眼。
季简雨瞪了她一眼,“等着!我换衣服!”
“快点,我要迟到了。”尺宿一本正经的,谁也看不出她是在作弄他。迟到算什么,她上中艺这几年,就没正点去过。
“凭什么?”
“忘了我们什么关系吗?”尺宿俏皮的眨眨眼。
季简雨瞪了她一眼,“等着!我换衣服!”
“快点,我要迟到了。”尺宿一本正经的,谁也看不出她是在作弄他。迟到算什么,她上中艺这几年,就没正点去过。
“那你还不出去!想看我祼体?”季简雨挑衅的看着她,对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方法,尤其是对待尺宿,激将法最管用。
果然出去了,将门轻轻地带上。
魏聆曦越发好奇,“你们到底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床伴,情人,是哪一种?”
包养,这是实话,可季简雨说不出口,所以他只横了魏聆曦一眼,“都不是,两个月后,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我追她怎么样?小雨你不会反对吧?”
“你?随便你。”季简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套上了一件白色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清爽的打扮。
第十一章
珍珠就算被掩埋在泥沙下,也还是会散发出本来的光芒,被有心人看到。翠玉,就算沉睡千年,也还是一块宝玉。
季简雨就是如此,尽管他穿的极其朴素,头发稍稍的凌乱在脑后,他依靠着公交车上的栏杆站着,尺宿靠着他站着,他们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女生,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就一个劲的挤过来。
季简雨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这种被盯着的感觉很不好,让他猛然间想起了动物园里的猴子,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他的脸紧跟着红了起来。ρi股上不知被谁狠狠的抹了一把。
“该死的!”季简雨咒了一声,尽管声音不搭,公交车里又吵又闹,可还是钻进了尺宿的耳朵。
这车一路上的站点,都是大学,所以年轻女孩子居多,尺宿伸脖子看了看,还真是有胆子大的,已经对季简雨这颗嫩草下手了。
公交车色狼尺宿知道,没想到今天遇上了,调戏的还是她的妞,她岂能坐视不理?但转念一想,尺宿还有点欣慰,这说明了她眼光好,季简雨是漂亮,让人看着都想犯罪的那一种男孩。
说时迟,那时却电光火石一般,一个摸过了ρi股的女生,呼唤她的同伴也摸一把,那只手正在犯罪,尺宿就扫见了,一把伸过去想要抓她个正着。
岂料,岂料啊!
“夏尺宿!你有完没完?不许摸我ρi股!”季简雨暴怒一声,拨开层层人群,到了车尾空旷的地方站着,气鼓鼓的不去看尺宿。
尺宿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有种石化了的趋势,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了?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她自作多情了?
丫的!季简雨你活该被女人非礼!谁让你他母亲的长得那么妖孽!
尺宿也不管他了,负气的站在车头。
那些垂涎季简雨的女生,像是刚从山顶放出来的山顶洞人,呼啦一下子围了过去,愣是将季简雨弄得呼吸困难。
这种阵仗季简雨见过,在“半日浮生”里,不是没有女客人投怀送抱,也不是没有人倒贴,只是那时候她们是在台下,而他在聚光灯下,好大一段距离,自然不怕什么。现如今,这车厢里狭窄,他想躲都不行了。
只见一群女生围攻过来,完全不见矜持,让人不禁好奇,这真的是大学生,而不是野兽?其实,不是女生们不矜持,只是你刚刚路过的是本市唯一一所女子大学,很久没见过男人,不,应该说是很久没见过,长得像季简雨这样的好看男人,你还不让人家花痴一回了?
“可不可以请你们站过去一点?”季简雨强忍着怒气,好言的劝说,可谁听他的。
“尺宿!”季简雨发出求救的目光。
尺宿视而不见,戴上耳机听音乐。
“夏尺宿!”季简雨有些气急败坏,可他这人,就是不服软,有事儿求着你,还得用命令的口气,这点是让人不舒服的。
尺宿看都没看他,继续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公交车越来越拥挤,拥挤的是后面,前半部分已然空旷,尺宿寻了个位子坐下,靠窗的。
季简雨隐忍着,他没办法发火,那些女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用拥挤这个借口,往他身上靠,有些大胆的,乘机摸一下而已。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能跟一群女生这么没品,忍吧,记住以后千万别得罪女人。
公交车靠站停下,许多女生下车了,季简雨松了口气,可他周围已然拥挤。
三个男生上车,看打扮也是学生,不过更类似于流氓。他们站在尺宿旁边,牢牢地围着她,那双眼睛,像是长了腿一样,直往尺宿的衣领里面钻,眼睛里的挑逗,慢慢变成了赤祼祼的欲望。
季简雨都瞥见了,可尺宿就像没发现一样!任由别人偷窥你的胸?有那么好炫耀的?算了!你不在乎,我在乎个屁!季简雨负气的扭过头,可没几秒钟,他的视线就不自然的跑到了尺宿那里,三个男生依然在偷窥,暧昧的笑着,互相耳语,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
而尺宿始终挂着耳机,完全不知道这一切。
“白痴!”季简雨咒了一声,推开层层人群,一把将尺宿从座位里拉起。
尺宿有些发懵,“季简雨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你坐的是老弱病残席吗?没看见那么多脑残?你还好意思霸着那位子!到我身边来。”季简雨边说边拉着她去后门的栏杆处,双臂环绕住她,替尺宿阻挡住一切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女孩到底是什么做的?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神经太大条了?
“你刚才是骂谁呢?”尺宿扭着身子问他,巧笑嫣然的。
“没有。”
“骗子。”
“还有多久才到?你那是什么破学校,这么远,不能打车吗?”季简雨眉眼之间,全是不耐烦的神色。
尺宿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喜欢坐公交车的。”漫画里,像季简雨这样穿着白色衬衫的漂亮男孩,不都是骑着单车,载自己喜欢的女生,或者是乘公交车浏览风景的么?
“疯了!我会有这种特殊爱好?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夏尺宿,被你给糟蹋了!”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指的仅仅是公交车。”
季简雨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失笑,疯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
三站地之后,到了中艺。中艺一如既往的热闹,小院的林荫路上总有很多学生散步,无论是不是上课时间。影视学院似乎又有剧组在找演员,这次是长江八号,还是还珠太监? 尺宿这节是理论课,全系一起上,在十七号阶梯教室,黑压压的两百多号人。
他们去的时候,自然是晚了的,该死的这教室后门是坏的,所以他们只能从前门走。这节课是杨教授的,这老头喜欢下课点名,所以来晚了没什么,关键是你能坚持到最后。
“夏尺宿,又迟到了!”
老教授丝毫没留情面,在发现尺宿和季简雨之后,停下了自己正在讲的内容,抓了个正着。
尺宿本来还是略微猫着腰低着头,这会儿全然没用了,她转过身去对老教授笑了笑,“抱歉教授,是他起来的晚了,我没办法不迟到。”
自从季简雨踏进这个教室,他就成为了目光的焦点,他低着头,以为很低调的别人都看不见他,实际上,他同尺宿一起来,就是一个高调的行为。
他是好看,可也没到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看他那份儿上,季简雨的手被她极不情愿的挽着,两个人亲密的,俨然一对情侣。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跟谁一起来。那个谁是谁?尺宿。而尺宿是谁?在这学校没人不知道,那是有夏殇印记的,被盖了章的热门。而夏殇是谁?先不说是夏劫的弟弟,学校的财团总裁,只说他自己,全国的艺术学校都争着抢着,数一数二的画家,这学校谁敢得罪他?
可今天,尺宿挽着另一个男孩子,尤其是那句,他起来的晚了,我没办法不迟到,暧昧到了极点,这下有好戏看了。
季简雨听了她这话,不由得皱眉,眉毛之间恨不得能夹住一只铅笔。
教授也有点愠怒,他不喜欢尺宿,这女孩是有些才华的,可这世上有才华的人多了,不见得只她一个,然恃才傲物是他最讨厌的,夏尺宿是这样一个锋芒不露的人。这样的人,那点才华,早晚会被自己的心性给磨灭的。
教授不由得叹了口气,“赶紧找个位置坐下。”
“谢谢教授。”
尺宿拉了拉季简雨,寻找着位置,前面自然是被爱学习的人占了,后面是那些消磨时光的人坐了,只有中间的位置,高不成低不就的,反倒只空了几排。有人识趣的让出了位置,让他们坐在一起。
尺宿像模像样的,掏出了纸笔,写下了一行字,然后趴下睡觉。几分钟而已,竟然就睡着了?
季简雨不由得诧异,火急火燎的来学校,就是为了睡觉的?在家里怎么不睡?正想着,尺宿忽然坐起来,“趴着睡不舒服,你肩膀借给我吧。”
也没等他答应,直接靠了上去。
季简雨当然要反抗,尺宿却抓了他的手,闭着眼睛都囊了一句,“我们是有合同的。”
他愤怒不已,那是不平等条约!但也只好如此。
尺宿的睡相不好,起初是靠着他的肩膀,后来干脆趴在他怀里,确实不是好习惯,她睡觉的时候说梦话,反复叫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夏殇,他知道的,另一个是夏劫,叫的次数最多的是夏劫,可,这夏劫是谁?季简雨的腰上忽然一疼,尺宿竟然磨牙,隔着衬衫咬他。这是第几次咬他了?由此可以看出,尺宿是条狗!
季简雨看着她,而旁边的人看着季简雨好看的侧脸,看他偶尔抿着唇笑,偶尔皱眉头,那笑,充满了无奈,那眉头皱的,几多销魂。
“中间穿白衬衫的那个男生,你来回答一下。”教授随便点了一个人,竟然就是跟尺宿一起来的那男孩。
季简雨愣了一下,依然坐着,指了指自己怀里的人儿,“抱歉教授,我站不起来。”
“没关系,你坐着回答也一样。”教授看了一眼,还是鄙夷,把教室当成什么地方了!
“个人浅见,我不喜欢《天鹅湖》这出芭蕾舞剧,说是一部现实主义的芭蕾舞剧,可我看到的只是童话故事。王子和公主?安徒生的童话世界吗?王子要战胜魔法师?他自己是神仙?不然肉体凡胎,拿什么去抗衡?别告诉我那年代有核武器。现实,什么是现实?往往太过美好的东西,都是假的,《天鹅湖》就是如此。在舞蹈的编排上,确实是出彩的,无论是女演员们的伦舞和群舞,都是赏心悦目的。男女主人公的双人舞,也是一大亮点。可这些别的芭蕾舞剧就没有了吗?我更看重的,是意义。”季简雨毫不忌讳的说了。
周围的学生全部叹为观止,这个男生到底懂不懂芭蕾?竟然在这里批判了《天鹅湖》?
教授略微点了点头,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继续说下去,你喜欢什么?”
“相比之下,我更看好《茶花女》,著名的小说家,小仲马的作品,现实意义更深远一些。错位的爱情,阴差阳错的故事,更让我觉得,他们是活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故事。”他是这么想的,王子和公主只是童话,相比之下,那种在命运中的挣扎,更能打动他。明天是美好的,可你真正见到明天了吗?未来会更好,可你真的有未来吗?
教授唇边的笑容更大,是赞扬的,“你是哪个班级的?”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陪尺宿上课,仅此而已。”季简雨看了看怀里那个还在熟睡的女孩,淡淡的回答了。
“那你能跟着我吗?我带你。你的言论虽然消极,可角度我喜欢。看身段,走路的姿态,挑拉丁舞的对吧,有没有兴趣,跟我进修芭蕾?”教授神采奕奕的,是人才他都会珍惜。
季简雨摇了摇头,“对不起,教授您该上课了。”
“好吧,你想通了找我。”教授不是不惋惜的,可艺术这东西,强迫不来。
下课铃响了,尺宿也没醒过来,还是睡得跟小猪一样香甜。由于下节课还是理论课,所以大家都没走,在这里等着上课,或者更多的人,是等着看好戏,因为他们知道,夏殇就要来了。
第十二章
尺宿早上走的早,饭也没吃,夏殇从家里带了饭过来给她。
楼梯上,他上去,朱颖萧下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朱颖萧牵动了嘴角,想要对他展露一个微笑,这样的偶尔不对见的,自从上一次他们在钱柜吵起来,就再也没机会见面,她想道歉的机会都没。今天遇上了,朱颖萧放下所有的身段和骄傲,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夏殇,这么……”她那个巧字只咬了一半的音节,夏殇就从她身边擦过去,看都没看她一眼,当她空气一样。
旁边的女生纷纷的去看朱颖萧的表情,学艺术的女生都八卦,让你朱颖萧平时不可一世的,现在吃瘪了吧。
朱颖萧愣在楼梯上,攥紧了拳头,“夏殇!你是要去找尺宿吗?恐怕她现在没时间搭理你,人家现在正跟男人甜蜜着呢!你就拿你的热脸贴人家的冷ρi股去吧!”
夏殇的脚步连停顿都没有,全当她是耳旁风。
教室里女生三五成群的聊天,大多数还是八卦,哪个明星昨晚去夜店被记者抓拍了,是跟哪个异性一起去的。而男生聊的,大多数是汽车,房子,女生。
他家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夏殇一眼就看见了尺宿,当然还有她身旁的季简雨,她像个树袋熊一样的,抱着季简雨的腰,睡得一塌糊涂。
而季简雨看着熟睡的尺宿,有些发呆,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夏殇拍了拍尺宿旁边的女生,微笑了一下,“位子能让给我吗?”
“好,好,好……请坐。”女生有些不知所措,难以言语的兴奋,夏殇的笑容见得次数还是不多的。
季简雨这才看见了夏殇,略微的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夏殇将尺宿的手从季简雨的腰上扒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尺宿抱得紧,夏殇几乎是硬将她拉过来的。
尺宿嘟囔了一句,“夏殇你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瞧你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都多大了。”夏殇宠溺的看着她,随手抓过了季简雨的袖子,给尺宿擦口水。
“喂!”季简雨怒视着夏殇,而夏殇丝毫没有在意。
“饿不饿?带了饭给你。川菜。”夏殇将保温饭盒打开,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出来拿筷子夹了一块水煮鱼。
尺宿笑了笑,伸着懒腰,靠在了季简雨的肩上,优哉游哉的张开嘴,等着夏殇的那块水煮鱼。够辣,够味,是她喜欢的。
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整个教室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都以为夏殇来了,会有一场好戏,毕竟以前他不允许男生接近尺宿的,没想到,就和平相处了?尺宿左拥右抱?这是几世修来的艳福呦!
“我刚才好像是听到教授想收你为徒是不是?”尺宿一边嚼着鱼肉,一边含糊不清的对季简雨说着。
季简雨愣了一下,“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好不好,当然还有意识的。”
“嗯。”季简雨应了一声,怎么听都是爱搭不理的语气。
“你没答应?真有个性。那老头子,这一辈子就三个徒弟,全是国际大师了,你拒绝他,真是有勇气。”尺宿赞许的拍了拍季简雨的肩膀,“小伙子表现不错,不畏强权啊!不过,你不是跳拉丁的?怎么跟芭蕾舞扯上了呢?”
“我小时候是跳芭蕾的,后来就转行去学了拉丁。”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眉头确实皱着的,唇边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微笑。“
尺宿知道,一个舞者,最开始选择的舞种,就会坚持一辈子,成为他的生涯。而季简雨,从芭蕾到拉丁,两个相差这么多的舞种,这里面有多少辛酸,多少故事?她没问下去,跟她没关系,人家的隐私,想告诉你就是个故事,不想说就是秘密。
“幸好你转行了,不然我们这些学芭蕾的,还怎么混?你个半路出家拉丁的,都跳得那么出色了,要是还混芭蕾的话,我们就没饭吃了!”尺宿半开玩笑的说着,将夏殇带来的一碗米饭全部吃光。
“提起舞蹈你就眉飞色舞的。”夏殇拿了纸巾,细致的给她擦嘴,“好了,我回去,你们继续上课。”
尺宿拉住了他的手,“不陪我听一节课?”
夏殇摇摇头,指了指她身边的季简雨,“不是有人陪着了么。”
尺宿狐疑的看着他,扁着嘴说:“吃醋了?”
夏殇呵呵的笑了,俯下身捧住她的头,“吃你!”紧接着吻就铺天盖地的印了下来,细腻的舌头交织着,互相探索对方的甜蜜,只看的人是面红耳赤。
教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这堂课尺宿倒是没有睡觉,真的打开笔记本,认认真真的记着,她的字很娟秀,有些像梁启超的字,圆滑。
这堂课是声乐课,芭蕾舞剧对于音乐的要求很高,对于舞者的乐感也是有一定的要求的,尺宿的乐感只能说还好,所以她上乐理课的时候从不偷懒。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季简雨早就想要问了,那个叫做夏殇的,跟她这么亲密,是什么关系?跟他们一样吗?包养?似乎不像是。
尺宿抚了抚黑框眼镜,她不近视,保护视力用的,笔头在笔记本上沙沙的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夏殇是我叔叔。”
“叔叔?!”季简雨的音调不觉抬高。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叔叔?你们接吻?”
“我跟你不是也接吻了么。季简雨你有时候保守的可笑。”
季简雨一时语塞,这不是保守,是原则问题。
∞∞ ∞∞ ∞∞ ∞∞ ∞∞ ∞∞ ∞∞ ∞∞ 夜里的“半日浮生”永远是喧嚣的,男欢女爱的戏码一直上演着,似乎这里没有平静过,一直这样的热闹,也让人有种错觉,会一直热闹下去,可,没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舞台下的人群涌动,激昂的敲击着桌子,酒瓶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他们像是经过排练,一起呐喊着,一起欢呼着,叫着那个倔强男孩的名字,小雨。
吧台上,尺宿慵懒的支着下巴,同样也是懒洋洋的目光,看着台上魅力四射的季简雨。果然,还是这样舞着的季简雨最明媚动人。
她虽然包养了他,可也给了他自由,想登台跳舞,那她就陪着他来。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只坐在吧台边,点一杯“浪荡夏日”,也不喝,就只是叼着吸管。她喜欢这果汁的名字,尤其是浪荡那两个字,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以往陪着季简雨登台的,还有一个人,是魏聆曦。说起魏聆曦,还不得不让尺宿吃惊了,别看那么个小公子,跟尺宿一般大,却已经在读研究生了,还是国内名牌大学的,要不是他年纪小,家里人骄纵着,早就该出国去深造了。
这还有地方说理去吗?一样是灯红酒绿里厮混的人,学习成绩却让你叹为观止,听说小学的时候就开始跳级,初中高中也是一样,上大学那年,才十四岁。好像所有的好处都给他一个人占了,长相自不用说,美人儿一个,学习成绩又好,身家也好。貌似奶奶是满清的贵族,正黄旗的格格,导致了他们家的家教也好。
现在的红色贵族,往上数三代基本上都是放牛娃,可人家魏聆曦不一样。虽说当年家族摇摇欲坠的,可也坚持下来了,现在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那种氛围长大的孩子,怎么说都得是个贵族,蓝血的。
“你在发呆。”魏聆曦白皙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得出了一个结论。
尺宿笑着打开他的手,“我那是在思索人生哲理。”
魏聆曦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将尺宿坐着的椅子转过来,对着自己,“那你悟出来什么了?”
尺宿停顿了许久,颇有些无奈,“你真的要我说吗?”
魏聆曦点点头,“我想受教。”
尺宿咬着嘴唇,“好吧,你听了别后悔,我领悟到,我饿了!”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吓我一跳,去吃饭吗?想吃什么?”
尺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给季简雨留了张字条,两个人并排走着。
吃什么她还真没想好,只觉得肚子里的空城计唱不下去了,不能战死沙场,那就吃吧,也没管,是不是大半夜的,也没管卡路里这回事儿。两个人开车到了一家火锅店,点了满满的一大桌子,愣是让点餐的服务员大吃一惊,直问他们几位。
自然是麻辣汤底,红艳艳的,水沸腾之后,将食物一股脑的下进去,然后握着筷子等待。
魏聆曦真没想到尺宿会说来吃火锅,大夏天的,吃着东西着实要命,空调开着呢,可还是觉得热,偌大的包房就只他们两个人,寂静的只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
大概是煮好了,尺宿已经开始夹菜,胡乱的夹了满满一碗,吃的满头大汗。嘴巴张成O型,用手不断的扇着。
魏聆曦瞧见她那样子,吃的一点都不做作,大口大口的,该是真的饿了,也是真性情,不由得心里一喜,打趣道:“小雨没给你饭吃?饿成了这样。”
“他要保持身材。”尺宿含糊不清的说着。
这几天一直跟季简雨在一起,他那个人生活太有规律了,有规律到完全混乱,吃饭从来不及时,就算吃了,也是草草了事,完全没有享受生活的乐趣,弄得尺宿也一样,对着季简雨就饱了,可不是他秀色可餐,而是没胃口了,他吃得食物,大多数是开水煮一下就吃的,着实吓人。
魏聆曦无奈的笑了,“苦了你了。看看都饿瘦了,我瞧着着实心疼呢,要不你别跟小雨在一起了,跟我吧,我保准疼你,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
“贿赂我呢?我可不是有奶就是娘的人。”
“我没奶。”魏聆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部,一马平川的。两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没再多说。
魏聆曦一直看着她吃,自己连碗筷都没动,只帮她夹了几次菜。
尺宿不禁疑问,“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吃吗?”
魏聆曦摇摇头,“我不饿,够不够,要不,再点儿吧。”
“也好,季简雨马上过来,他肯定也饿了,刚才被那么多女人摸过,肯定消耗了不少体力,补补吧!”尺宿说着按了铃,叫服务员过来,“有牛鞭吗?弄几根来。”
“噗”魏聆曦很不优雅的喷了出来。
“怎么了?你也想吃?”尺宿挑了挑眉,俏皮的问他。
“我身体挺强壮的。”
说笑了几句季简雨就来了,看到他们在吃火锅愣了一下,看着魏聆曦有些难以置信,“你吃火锅?”
魏聆曦含笑摇头,“我不饿,没吃。”
尺宿有些疑惑,“怎么了?”
季简雨闷闷的坐下来,“没什么,我们两个都不吃火锅的,有时候会过敏。”
尺宿看向魏聆曦,他淡淡的笑着,“我是真的不饿。”
只这一句,她就明白了,他们的确是不吃火锅的。魏聆曦婉转一些,季简雨是直言不讳。
不过吃的也十分融洽,两个极好看的男生陪着,就算吃得人只有她一个,也是其乐融融的。一直吃到了人家打烊,尺宿才晃晃悠悠的从里面出来,喝了些白酒,度数不高,可没多久头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走路的时候,一直是曲线,婀娜多姿的,还不让人扶她,明明已经摇摇欲坠了,偏要逞强。季简雨干脆不理会她,自己走自己的。魏聆曦半扶半抱着尺宿,两个人走的速度慢了些。
魏聆曦的酒喝的也不少,刚才就是他跟尺宿拼酒的,不过比尺宿强上一些而已。
也没开车,就这么走着,夏风徐徐吹来,神清气爽的,让醉酒的人觉得舒服。
第十三章
亚麻色的窗帘,阳光透进来的很少,被风吹开的窗户,连带着吹动了亚麻色窗帘下面的那层白色的纱,层层叠叠的荡漾着,像是西子湖畔的大家闺秀,扭捏的,却是明艳的。
尺宿就是在这一片明艳中醒过来的,有点像梦游,眼睛都没睁的就下床,刚走没两步,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重心一个不稳,啪的一下摔倒了。
“嗯!”沉闷的哼声,是来自于尺宿下面的。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是牙关嘴唇撞得生疼,其他地方还好。尺宿这才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同样迷茫的脸,不过这张脸上,这眸子里,渐渐变得迷离,似笑非笑的,有点不怀好意的痞子样儿。
尺宿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无边无际的感叹,人家身上那么多地方你没撞上,怎么偏偏嘴巴那么小,你却撞上了呢?还撞得这么彻底,舌头都要进去了。
等等,舌头?她的舌头?她那条粉嫩的舌头,正被另一条舌头卷着,被吮吸着,双唇被霸占着,腰身被牵制住,她想后退,可退路全都被封死了。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叫做魏聆曦的男孩,竟然就任由他摆布了?
昨夜他们酒醉,摇晃着回到了季简雨的公寓,两个人倒头就睡,两个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季简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就去将他们强行的分开,让魏聆曦睡在了地上,而他去了客厅。
尺宿刚才踩到了自然就是魏聆曦了,这会儿是完全清醒了,那个吻也越来越狂热。
男孩的手不断的在尺宿的身上爱抚着,也是个玩字辈的,手法相当老道。迅速的就将手攻进了尺宿的内裤里,摩擦着那条幽密的缝隙。她那身体曼妙的,真的就是肤若凝脂,柔若无骨,你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了一团软泥一样,你想让她是个什么样子,她就能变成什么样子。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液的味道,好像是天然的少女幽香。
时不时的往你鼻子里钻,挠的你心里痒痒的,活像是被蚂蚁咬着,被发丝搔痒着。他魏聆曦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你让他如何受得了?所以没放过她的唇,吻得深沉,吻得难以自拔。本想只是亲亲她,可这尝了她的味道,你还能全身而退?销魂,魏聆曦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她起初是拒绝的,后来他强势了一些,她也就半推半就了,慢慢的跟随着你,和你一同嬉戏起来。她是奔放的,性与她来说,不过是个游戏。而游戏里的人,没有战友,只有对手,她在跟你斗法呢。一个轻巧的翻身,魏聆曦将尺宿压在了身下,那吻暴雨一样的敲打在尺宿的脸上,弯弯画眉,饱满的额头,狭长的凤目,小巧的鼻子,最后是那双水润的朱唇。他也不急,只是一点点的舔着,磨着,手指也在她的下身撩拨着。这时候倒是希望他来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总好过,他这么撩拨着你,把你的情yu推上了极致,却又不给你,只一点点的磨你,好像是要把你所有的脾气都磨没了,再让你欲生欲死的。
这就是个妖孽,又一个妖孽。从魏聆曦接吻的技术就看出,他一个吻就已经让尺宿下半身瘫软,已经化成了水。
他蹭着她的胸口,舌尖一点一点的流连着,吻着她的纤腰,偶尔咬一下,让她呻吟连连。
“尺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喜欢我?”魏聆曦忽然停止了这吻,见她紧紧的搂住。要是在以前,魏聆曦不会问女生这种问题,傻得可以了,喜欢了,无非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得到,在山盟海誓之后分开,另一种是铭记,在得不到之中难以忘怀。无论是哪一种,都难不倒魏聆曦,他优越,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只是这一次,他心里不确定了,所以疑问。
毕竟他这次的对象,是一个比风还捉摸不透的女孩。别以为她刚才跟你温存了,甚至能打开心扉和你上床,可她心里真的有你吗?不见得了。
“喜欢上,我?”尺宿故意在字上停顿了一下。
魏聆曦听了直搔她的痒,一连串的吻又落在她的身上,“你这个小坏蛋,没个正经的!”
尺宿娇笑着躲避他,“您正经!你正在干什么呢?”
魏聆曦突然收敛了,趴在她的胸口,用力的抱紧她,在她身上蹭蹭,象是个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尺宿,你跟我吧,我保证的、对你好,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到底也还是个花季雨季的男孩,再怎么本事,有时候也还是孩子气。尺宿抱住了他的头,止住他在胸口的动作,“魏聆曦,做游戏呢,你不会是要认真了吧?”
她似笑非笑的神态,让魏聆曦无可奈何,只又吻了她饱满的酥胸,两个人在地上又厮磨了好一会儿,这才穿好衣服去洗漱。
客厅里,阳光洒了一地,窗户开着,有微风吹过,撩起纯白色的纱幔。季简雨的半个身子还在沙发上趴着,下半身却坐在地上,想是从沙发上滚下来了。他那么大的个子,窝在这么小的沙发上,是有够滑稽,睡得肯定很累。
尺宿坐在他的旁边,趴在沙发上看着熟睡中的他。眉头舒展着,唇边似乎还有一抹微笑,嚣张的气焰全部收敛了,清爽的气息,像个婴儿一样,沉静的讨喜。
“你说我吻他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尺宿眨了眨眼,俏皮的看向魏聆曦。
魏聆曦眸子里全是笑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要不我们打赌?”
“赌什么?”
“我要是说对了,今天你陪我,你要是说对了,我就陪你。”
“无赖,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谁赢了就听谁的。”
两个妖孽狡猾的微笑着,狼狈为奸的意味颇浓。
阳光的笼罩下,女孩的红唇唇慢慢的靠近睡梦中甜美的男孩,四瓣唇像是磁铁的南北极,相互吸引着,靠近着,轻柔柔的贴上了,起初只是浅吻,后来由于男孩不紊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他慢慢的占领了主导地位,吻着女孩的唇舌。
尺宿的嘴唇疼了一下,迅速的推开季简雨,“还真的咬我!”她扯着自己的嘴唇,被咬的不轻呢,这家伙是小狗来的。
魏聆曦眸子里全是笑意,“我看看咬坏了没?呦!破了都,小雨你这次够狠的啊!”
季简雨在那两个妖孽的话语中彻底清醒过来,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无聊!”起身去了洗漱间,将门碰的一声摔上。
魏聆曦和尺宿面面相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赢了。”魏聆曦得意的说着。
尺宿扁着嘴,“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咬我?按照一般正常人来说,不是应该推开的么?难不成你被他咬过?”
魏聆曦笑骂着,“滚蛋!我还不是那么开放的人,BL这事儿,玩不了!不过,我亲眼见过,以前偷吻他的人,都被咬的很惨,天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咬人。如果你们以后接吻次数多了,你就会知道了,他很喜欢咬人。但是呢,尺宿,别和他接吻,你要是想,就跟我亲,我的技术比小雨好多了。”
尺宿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作弊,太不公平了。今天晚上我要回家,没时间陪你那个。”
“哪个?尺宿你该不会是说上床吧?天,你这脑子啊!”魏聆曦戳了尺宿的额头,“我是说出去玩,你怎么想到上床了?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哟!”
尺宿瞪着他,魏聆曦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两个人都是玩味的,尺宿突然跳起来,猛地一扑,无尾熊一样的挂在了魏聆曦的身上,他好像早有预备一样,并没有被这突发状况弄得不知所措。尺宿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愿赌服输,你说怎么就怎么。”
尺宿想从他身上跳下来,可小ρi股被用力的托举着,腰身被牵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也紧紧的贴在了魏聆曦的身上,他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胸口上。
“撩拨完了就想走?有那么容易?”魏聆曦戏谑的看着她,隔着衣服咬了一下她的胸。
“啊!”尺宿尖叫了一声,他这一口,咬的不狠,可夏天的衣服单薄,还是有一点点的疼的,更多的是刺激。
季简雨依旧是白色衬衫,他一边系扣子,一边走出来,正巧看到尺宿跳在魏聆曦的身上,他顿了下脚步,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转身就想走。
“季简雨!”尺宿叫住他,拍了拍魏聆曦,魏聆曦松手,让她脚踏实地了。尺宿雀跃的拉住季简雨的手,“今天我休息,我们出去玩吧。”
“你怎么每天都休息?”季简雨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我没时间跟你耗着,你是大家大业的,想玩儿就玩,想闹就闹,我这小老百姓的,没时间浪费。”
尺宿略带了些笑意的去捏他的鼻子,季简雨闪身一躲,尺宿扑了个空,也没生气,“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以后多瞪眼骂人,别总弄得那么媚。”
“神经!”
虽然是这么说了,可三个人还是一起出去玩了,在街上瞎晃,季简雨一直板着脸,被他们两个捉弄,从头到尾都是气鼓鼓的。
晚上照旧去了酒吧,不过是换了一家,没再“半日浮生”,今天季简雨没有场子,他们喝的昏天暗地,跳舞的时候极尽妖娆。
尺宿的电话没有预警的响了起来,她本以为是夏殇打来的,可没想到是杨梓的电话,但是打电话的人却不是杨梓。
“尺宿,尺宿你快来啊,杨梓他,他的,尺宿你快来啊!”
竟然是朱颖萧?尺宿愣了一下,酒醒了大半。
“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在哪里?”
朱颖萧依旧是哭的一塌糊涂,“我,我们在酒吧,杨梓跟人打起来了,你快来帮帮他,我害怕,他叫我打给你求救的,尺宿你快点过来,在南临,啊……”
“朱颖萧!喂!”尺宿叫了几声,可电话里依旧是忙音,最后的那一声是朱颖萧的惊叫。
尺宿二话没说抓起包就走,魏聆曦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去?”
“救人!”
第十四章
南风也是一家酒吧,有点乱。卖药卖淫的什么都有,似乎还出过人命,不过说穿了,哪个酒吧是干净的呢?只是有些掩藏的好一些而已。
三个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魏聆曦开得很快,也就十分钟的功夫。找遍了整个酒吧,问了服务员,都说今天晚上酒吧里没什么异常情况,可听朱颖萧那语气,还有那边的嘈杂声,似乎是打起来了,可在哪里?
尺宿又打了电话过去,长久都没有人接听,她正准备挂掉重播,忽然那边有了声音。
“你干什么?走开!滚!”是朱颖萧惊恐的声音。紧接着是杨梓的暴怒,“朱颖萧你这笨蛋,咋么还不走?喂!你们放开她!”
尺宿面色一沉,真出事儿了。
“尺宿你别慌,咱们找找,我估计在后巷里,一般打架强Jian都喜欢在那里出现。”魏聆曦抓了她的手,指尖已经冰冷了。
尺宿是慌张了,杨梓是她的舞伴,是她的战友,最好的朋友之一,她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杨梓被欺负的。其实就算不是杨梓,只有朱颖萧一个人,她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侵犯吗?自然是不能,她的血没有达到零下的温度。
他们快速的奔跑着,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找。
嘈杂的打斗声传过来,在空旷的巷子里,格外的清脆。
魏聆曦顿了一下,“是隔壁那条。”
尺宿拔腿就跑,也顾不得许多,脑子里只一个信念,那边受委屈的,正是她的朋友。
魏聆曦也抬腿跟了上去,只季简雨,无奈的看着那两个人,无奈的摇头,傻瓜,没长脑子!你一个女孩,人家打电话给你求救,你就不会想想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能遇害,加上个你,能顶用?打了多久了?这还没完,是想杀人怎么着?还是做样子呢?真是傻瓜!
虽然是这么说,可季简雨还是跟了上去,毫不犹豫的,你说这人,怪不怪?!
他们赶到的时候,朱颖萧正被一个猥琐的男人压在身下,手不老实的按着她,而杨梓似乎是疯了一样,与其他的四个人厮打着,可这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谁都明白。
“你们放开她!混蛋!妈的,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放开!都他妈的放开!”杨梓被压在地上,雨点一样的拳头落下来,他反抗着,那几个人制着他也有些吃力。
“住手!你们都住手!”尺宿盛气凌人的怒吼着,瘦弱的身体,因为盛怒而颤抖。
朱颖萧听见了尺宿的声音,扭过头去看她,在看见她身边还有两个男孩的时候,不禁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间,然后开始求救,梨花带雨的,“尺宿,救我,救救我!”
杨梓也发现了尺宿,大吼一声,“谁让你过来的?尺宿你快点走!”
“尺宿你帮帮我,走开,不要碰我,走开!”朱颖萧哭喊着,声音已经哑然。
季简雨瞥了一眼杨梓,又看了看朱颖萧,有些鄙夷的。刚才那女孩好像是说杨梓叫她打过来的吧,现在怎么看起来,那叫杨梓的男孩完全不知道呢?而那女孩,生怕尺宿走了的样子。这种把戏,嫩了。
尺宿那里想那么多,她看到杨梓被人压在身下海扁那一刻,怒火就爆发了,她是个容不得人欺负的主儿,自然她所在乎的人也不行。攥紧了拳头就要冲过去,魏聆曦一把拉住她。
“姑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去救人还是去给歹徒们当人质?一边站着,保护好你自己,看看哥哥们给你露一手!”魏聆曦对她笑了笑,很像个小痞子,掳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对方的人大概是没料到这情况,一时间碰上魏聆曦这么狠辣的拳头,还有点不知所措,呼啦的围了上去,而杨梓得空站了起来,也上去帮衬着魏聆曦。
尺宿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焦急的看着这场战斗,猛地推了一下季简雨,“去帮帮朱颖萧。”
季简雨扭过头来看着她,有些迟疑。
“你倒是快去啊!愣着干什么?!”尺宿将他推了出去。
季简雨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与钳制着朱颖萧的小流氓纠缠上。
你的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他的飞腿,踹的跑偏了,踢在了不知道哪个同伴的腿上。别看这季简雨和魏聆曦也是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像个斯文妖孽,可动起手来,真是一点不含糊,尺宿原本还为他们担忧,到后来就为他们赞叹了,这场架干的漂亮。
这两个妖孽,双剑合璧确实是有些效果的。魏聆曦抱住了季简雨的腰,借力将他甩出来,季简雨趁机飞脚踹出去,踹了一整圈的人。
三个人渐渐占了上风,那五个混混的怒火也被激发,大有拼死一战的气势。
朱颖萧自从解了压迫,他、就一直蜷缩在角落里,而尺宿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略微的点下头,算是安慰了她。到底也还是不熟悉,她能来全都是因为杨梓。朱颖萧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脚上那双漂亮的高跟鞋,狼狈的只剩下了一个鞋跟,导致了她走起路来像只鸭子。
她走到尺宿的身边,疑惑的看向那两个正在打斗的男孩,“他们是?”
“我朋友。”尺宿仍然是淡淡的,那斗争的场面还是让她担忧的。
“朋友?原来你跟朋友在一起啊,抱歉打扰你了,我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呢。”朱颖萧微笑了下,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她隐藏的极好,而尺宿又一门心思在战场,自然没有理会。
朱颖萧突然握住了尺宿的手,“不管怎么说,尺宿我要感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来了,我肯定会……谢谢你。”
“客气了,不是你我也会来的。你受伤了?”尺宿指着她的手,果然手背上有一块擦伤。
朱颖萧的秀眉紧蹙,撅着唇的杨梓倒也很可爱,她叹了口气,“不要紧。”倒也不矫情。
“尺宿!我没说大话吧!你看不是都趴下了。”魏聆曦将最后一个撂倒,笑嘻嘻的看着尺宿。
虽然离得远,但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也看得到,魏聆曦那身名贵的衣服,已经脏乱破碎。季简雨的白色衬衫上好几个脚印,杨梓就更为狼狈,鼻青脸肿的。
尺宿微微的笑,她的男孩们虽然有些狼狈,但依然像个战士一样,让她自豪。绝美的男孩们站在灯光下,咧开嘴对这她炫耀,大概是牵动了嘴角上的伤口,那笑容有点艰难。
尺宿伸出了大拇指,连连称赞。
“曦!小心!”季简雨突然大吼一声。
魏聆曦猛然转身,可依然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逼他的面门,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调整了一下身形,稍微侧身,躲过致命的攻击。刀子擦着他的左脸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季简雨冲了过来,一脚将那人踹倒。
狗急跳墙,被打趴下的穷寇要想反扑自然是拼死一搏的。
在看到魏聆曦的鲜血之后,朱颖萧尖叫了一声,“滚,都滚!”她惊慌失措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说梨花带雨,那太轻浅了,她哭得凶猛。但说黄河决堤,但她哭的还十分有美感,全身颤抖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颖萧!”杨梓快速的走过来,也是一瘸一拐的,他脸上浓重,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他将朱颖萧抱在怀里安稳着,“没事了,已经安全了,你别怕。”
朱颖萧还瑟瑟发抖,趴在杨梓的怀里抽泣着。
尺宿快步走到魏聆曦的身边,心疼的看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疼吗?怎么不小心呢?”
魏聆曦咧开嘴笑,脸上的伤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他带血的微笑异常的妖娆,“不疼,这小伤算什么。哥哥厉害吧,没给你丢人吧。”
尺宿咬着唇,突然说不出话来,只用力的点头。撕扯着自己白色的T恤,咔嚓一声撕掉了一大半,按住了魏聆曦脸上的伤。
魏聆曦吃惊的看着她的举动,“尺宿你这是要祼奔?”
她身上的T恤只盖住了胸部,若是她动一动,还能看见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
尺宿没理他,只看着那块布被血染红了,她作势又要去撕衣服。季简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停下,真想祼奔吗?!”他声音有些愤怒,脱下自己的衬衫,给尺宿穿上。
“祼奔好啊,我想看,尺宿你祼奔吧,但是只能给我一个人看。”魏聆曦痞笑着,将尺宿抱在了怀里,撒娇一样的,“我累了,你抱着我走。”
医院里,值班医生悠闲的看着报纸,挂了急诊,医生一看就知道这是打架了的,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他们都顶讨厌。态度也是爱搭不理的。
魏聆曦当场就恼了,一个电话打到这医院的院长哪里。院长正在家里做大梦,突然接到这么一个电话,神色越来越惧怕,脸上的汗越来越多,点头哈腰的,半个小时不到就赶过来了,安排了两间头等病房给他们。
杨梓脚疼的要命,已经肿起来了,走路的时候跟针扎一样。不大一会儿他们家人来了,叫了全市最好的骨科大夫过来,诊断完之后,每个医生都松了口气,只是崴脚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
但是杨梓发疯了,休息一段时间不如让他就此残废了。还有几天就是比赛了,她这个样子断然不能参加了,这机会多难得,很可能再也碰不上了,他不能去也就罢了,关键还是尺宿,他的舞伴,没有他尺宿怎么跳?杨梓在病房里发疯。
这边,魏聆曦,医生诊断之后,也是一阵的暴风骤雨。他的脸,他这么一张妖孽的脸,那个该死的医生,竟然说这脸会留下疤痕,那一刀虽然是擦过,但到底是用了全力刺过来的,伤的太深,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血。
只是要他以后顶着一张刀疤脸,你不如当时捅他肚子几刀得了!
这两个小少爷,将医院闹得人仰马翻,谁也没个办法。家长来了,劝着,没用,朋友安慰,也没用,就是一个闹!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