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简雨瞥了一眼杨梓,又看了看朱颖萧,有些鄙夷的。刚才那女孩好像是说杨梓叫她打过来的吧,现在怎么看起来,那叫杨梓的男孩完全不知道呢?而那女孩,生怕尺宿走了的样子。这种把戏,嫩了。
尺宿那里想那么多,她看到杨梓被人压在身下海扁那一刻,怒火就爆发了,她是个容不得人欺负的主儿,自然她所在乎的人也不行。攥紧了拳头就要冲过去,魏聆曦一把拉住她。
“姑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去救人还是去给歹徒们当人质?一边站着,保护好你自己,看看哥哥们给你露一手!”魏聆曦对她笑了笑,很像个小痞子,掳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对方的人大概是没料到这情况,一时间碰上魏聆曦这么狠辣的拳头,还有点不知所措,呼啦的围了上去,而杨梓得空站了起来,也上去帮衬着魏聆曦。
尺宿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焦急的看着这场战斗,猛地推了一下季简雨,“去帮帮朱颖萧。”
季简雨扭过头来看着她,有些迟疑。
“你倒是快去啊!愣着干什么?!”尺宿将他推了出去。
季简雨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与钳制着朱颖萧的小流氓纠缠上。
你的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他的飞腿,踹的跑偏了,踢在了不知道哪个同伴的腿上。别看这季简雨和魏聆曦也是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像个斯文妖孽,可动起手来,真是一点不含糊,尺宿原本还为他们担忧,到后来就为他们赞叹了,这场架干的漂亮。
这两个妖孽,双剑合璧确实是有些效果的。魏聆曦抱住了季简雨的腰,借力将他甩出来,季简雨趁机飞脚踹出去,踹了一整圈的人。
三个人渐渐占了上风,那五个混混的怒火也被激发,大有拼死一战的气势。
朱颖萧自从解了压迫,他、就一直蜷缩在角落里,而尺宿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略微的点下头,算是安慰了她。到底也还是不熟悉,她能来全都是因为杨梓。朱颖萧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脚上那双漂亮的高跟鞋,狼狈的只剩下了一个鞋跟,导致了她走起路来像只鸭子。
她走到尺宿的身边,疑惑的看向那两个正在打斗的男孩,“他们是?”
“我朋友。”尺宿仍然是淡淡的,那斗争的场面还是让她担忧的。
“朋友?原来你跟朋友在一起啊,抱歉打扰你了,我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呢。”朱颖萧微笑了下,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她隐藏的极好,而尺宿又一门心思在战场,自然没有理会。
朱颖萧突然握住了尺宿的手,“不管怎么说,尺宿我要感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来了,我肯定会……谢谢你。”
“客气了,不是你我也会来的。你受伤了?”尺宿指着她的手,果然手背上有一块擦伤。
朱颖萧的秀眉紧蹙,撅着唇的杨梓倒也很可爱,她叹了口气,“不要紧。”倒也不矫情。
“尺宿!我没说大话吧!你看不是都趴下了。”魏聆曦将最后一个撂倒,笑嘻嘻的看着尺宿。
虽然离得远,但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也看得到,魏聆曦那身名贵的衣服,已经脏乱破碎。季简雨的白色衬衫上好几个脚印,杨梓就更为狼狈,鼻青脸肿的。
尺宿微微的笑,她的男孩们虽然有些狼狈,但依然像个战士一样,让她自豪。绝美的男孩们站在灯光下,咧开嘴对这她炫耀,大概是牵动了嘴角上的伤口,那笑容有点艰难。
尺宿伸出了大拇指,连连称赞。
“曦!小心!”季简雨突然大吼一声。
魏聆曦猛然转身,可依然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逼他的面门,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调整了一下身形,稍微侧身,躲过致命的攻击。刀子擦着他的左脸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季简雨冲了过来,一脚将那人踹倒。
狗急跳墙,被打趴下的穷寇要想反扑自然是拼死一搏的。
在看到魏聆曦的鲜血之后,朱颖萧尖叫了一声,“滚,都滚!”她惊慌失措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说梨花带雨,那太轻浅了,她哭得凶猛。但说黄河决堤,但她哭的还十分有美感,全身颤抖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颖萧!”杨梓快速的走过来,也是一瘸一拐的,他脸上浓重,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他将朱颖萧抱在怀里安稳着,“没事了,已经安全了,你别怕。”
朱颖萧还瑟瑟发抖,趴在杨梓的怀里抽泣着。
尺宿快步走到魏聆曦的身边,心疼的看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疼吗?怎么不小心呢?”
魏聆曦咧开嘴笑,脸上的伤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他带血的微笑异常的妖娆,“不疼,这小伤算什么。哥哥厉害吧,没给你丢人吧。”
尺宿咬着唇,突然说不出话来,只用力的点头。撕扯着自己白色的T恤,咔嚓一声撕掉了一大半,按住了魏聆曦脸上的伤。
魏聆曦吃惊的看着她的举动,“尺宿你这是要祼奔?”
她身上的T恤只盖住了胸部,若是她动一动,还能看见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
尺宿没理他,只看着那块布被血染红了,她作势又要去撕衣服。季简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停下,真想祼奔吗?!”他声音有些愤怒,脱下自己的衬衫,给尺宿穿上。
“祼奔好啊,我想看,尺宿你祼奔吧,但是只能给我一个人看。”魏聆曦痞笑着,将尺宿抱在了怀里,撒娇一样的,“我累了,你抱着我走。”
医院里,值班医生悠闲的看着报纸,挂了急诊,医生一看就知道这是打架了的,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他们都顶讨厌。态度也是爱搭不理的。
魏聆曦当场就恼了,一个电话打到这医院的院长哪里。院长正在家里做大梦,突然接到这么一个电话,神色越来越惧怕,脸上的汗越来越多,点头哈腰的,半个小时不到就赶过来了,安排了两间头等病房给他们。
杨梓脚疼的要命,已经肿起来了,走路的时候跟针扎一样。不大一会儿他们家人来了,叫了全市最好的骨科大夫过来,诊断完之后,每个医生都松了口气,只是崴脚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
但是杨梓发疯了,休息一段时间不如让他就此残废了。还有几天就是比赛了,她这个样子断然不能参加了,这机会多难得,很可能再也碰不上了,他不能去也就罢了,关键还是尺宿,他的舞伴,没有他尺宿怎么跳?杨梓在病房里发疯。
这边,魏聆曦,医生诊断之后,也是一阵的暴风骤雨。他的脸,他这么一张妖孽的脸,那个该死的医生,竟然说这脸会留下疤痕,那一刀虽然是擦过,但到底是用了全力刺过来的,伤的太深,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血。
只是要他以后顶着一张刀疤脸,你不如当时捅他肚子几刀得了!
这两个小少爷,将医院闹得人仰马翻,谁也没个办法。家长来了,劝着,没用,朋友安慰,也没用,就是一个闹!
第二卷 第十五章
香浓的排骨汤刚一出锅,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杨梓的妈妈打过来的,请她快来医院劝劝杨梓。她本来也是要去的,魏聆曦要喝汤,她让保姆炖了正准备送去的。
又赶紧让阿姨帮着弄了一个保温壶,急忙打车去了医院。
她去的时候,杨梓正在病房里发疯,住的是头等病房,来探望的人也多,只可惜了那些鲜花补品,被扔得满地。杨母手足无措地站着,一大家子的人围着病床,劝着那个发疯的小少爷,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弄得跟火山爆发一样。
有人眼尖,认识尺宿,拉了拉杨母的手,杨母像是看救星一样地看尺宿,拉过她的手,“尺宿你可来了,快帮我劝劝杨梓。”
杨梓一看到尺宿,脸黑了下来,“妈!你叫尺宿来干什么?!”
杨母没说话,只招呼了其他人出去,病房门关上,只剩了他们两个。
尺宿跳上了病床,坐在他的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不欢迎我?”
杨梓刚才那气焰也没了,仰靠在病床上,整个人闷闷的,“没有。”
“给你拿了汤过来,估计你不会喝,可我还得去看魏聆曦,给他带了不给你也不好,顺便带过来的,别嫌弃啊!”尺宿将保温壶放在了矮桌上。
“谢谢。”
“为什么发疯?”
“没什么。”
“不想说?行,搭档也有秘密了。那您歇着,我走了。”
“尺宿!”杨梓慌张地去拉她的手,摇了摇头,“对不起。”
尺宿叹了口气,复又坐下来,“怎么了?跟我说说。”
“比赛,我拖累你了。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还有四天了,我肯定好不了,我想打封闭针,可我妈他们不让,这次的比赛,我不能参加,我对不起你。”杨梓倔强的表情让尺宿一颤。
心就软了下来,“这有什么,以后还有机会的,你别这样,打什么封闭针啊,又不是球员。别胡思乱想了,我们等以后。”
“这机会有多难得我是知道的,尺宿你跟我准备了那么久,没想到要这样放弃,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我这脚,还怎么跳舞?我家里的人就是那个态度,他们就是不想让我继续跳舞,他们就一心想让我从政或者是经商。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可是我放不下舞蹈,真的放不下。”杨梓咬着下唇,喃喃地说着,越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哽咽,后来干脆蒙上了被子。
尺宿抱住了他,轻声地安慰着,“杨梓,没人要你现在放弃舞蹈,你别自己放弃,就是一个屁大点儿的比赛,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只要你跟我都还跳舞。别做伤害你自己的事情,养好伤才是真的。别让我以后跟一个瘸子搭档,那还参加个屁比赛!”
杨梓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有点红,可唇边已经有了笑意,“尺宿你这脏话说得真不咋地!”
尺宿翻了翻白眼,转而道:“朱颖萧呢?这次抱得美人归了吧!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哟!那天给她急得,真叫人羡慕。”
杨梓的脸赫然冷了下来,声音也抬高了八度,“你别跟我提她!真他妈的恶心!”
尺宿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两个人又出事儿了,连忙问,“怎么了?吵架了吗?”
“吵架?”杨梓自嘲地一笑,“我倒是希望能吵架,可她不配!我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尺宿你知道吗?那天是她故意的!那些流氓根本就是她找来的,为的是害你!为的是阻止你跟她争,无论是夏殇还是那比赛,她都不想让你存在!真是恶心,恶心死了!我是瞎了眼了,那样的毒妇我竟然还喜欢过,真是瞎了眼了!”
杨梓愤愤不平,眼睛都能喷火,这种愤怒尺宿能了解,是自己心爱之人的背叛,做了那么多,以为能够走进对方的心里,却原来是被利用,想象得那么美好,可猛然间知道,自己的梦中情人,根本没有记忆中那么美好,这种疼他了解,尝过。
尺宿淡淡地笑了,“算了吧。那么在意做什么?”
杨梓一把抓住她的手,“尺宿,你得答应我,这次的比赛你一定要参加。不管有没有得奖,你也一定要参加,为我们争一口气,不能让某个女人看笑话!尺宿,你做不做得到?”
尺宿有点诧异,“这段时间内,我去哪里找个舞伴?你知道,这次是双人舞啊!”
“我不管,你就算是去跳独舞,也要去,我不管,你答应我。”杨梓央求着,像是个无赖的孩子。
尺宿被他弄得无奈,只得应下了。
杨梓转念一想,突然道:“尺宿,我知道你找谁当舞伴了,季简雨!他,你找他,说不定冠军就是你们的了!他是芭蕾出身的,默契你们是有的,只要磨合几天,肯定没问题。尺宿,你找季简雨去吧。你就当是为我,为我这脚争一口气,你找他去。就算你不为了我,为你自己,为了那张还能称之为面子的脸,你都得去找他!答应我!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尺宿被他弄得呆楞住,听他一连串的话语,像是排练好了的,这哪里是跟她商量,分明是威逼么。找季简雨?他能答应?
“尺宿!你当真就要看着别人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吗?你就那么懦弱?你这个样子,让你喜欢的人,怎么爱上你?试问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瞻前顾后的,贪生怕死的女人?”杨梓拿话激她,实在是没辙了,他一直知道尺宿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本不想揭她的伤疤,可现在真的是没辙。
果然尺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长发有节奏地甩了一下,“你等着!”
提着保温壶就去了魏聆曦的病房,同样是一间头等病房。热闹的程度跟杨梓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尺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可里面的热闹程度一点都没有减缓,她是不是不应该过来?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回头一看竟然是魏聆曦那张笑靥。
“什么时候来的?要不是护士说门口有位超级漂亮,超级有气质的女孩,我还不知道是你来了。怎么不进来?”一身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魏聆曦的身材有些偏瘦,撑不起这衣服,头发有些凌乱,左脸上保固着纱布,笑得时候捂着自己的左脸,一面牵动伤口。
他这样子有点滑稽,可又带着大男孩的可爱,撅着红唇看你,着实讨喜。
“里面人多。”尺宿也对他笑了笑。
魏聆曦眼波流转,突然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保温壶,欣喜地说,“这是给我的?”
尺宿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将保温壶塞进他的怀里,“应该还是热的,你喝吧,挺有营养的。”
“你亲自煮的吗?”这若是拍动漫的话,魏聆曦此刻的眼睛里绝对是大大的闪闪的。
尺宿戏谑地笑了起来,打趣道,“我煮的你敢吃吗?烹饪对我来说,可是一门必杀技,食物中毒都是轻的!”
“吃!干什么不吃?死了我也愿意,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别看我现在毁容了,可依旧风流倜傥。”魏聆曦摆了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不过确实,他的笑容很灿烂,有着阳光男孩特有的味道。
两个人牵着手进了病房,自然就成了万众瞩目,魏聆曦执意要握着她的手,尺宿不好拒绝,怎么说人家的脸是因为你毁了的。
首先惊讶的自然是魏聆曦的家人,自家的儿子交女朋友了?家里是做什么的,这女孩又是哪所大学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想要知道的。
魏聆曦的朋友暧昧地看着魏聆曦,金屋藏娇,没听说有女朋友了啊,还这么漂亮,这么清纯的,但那眼眸却是千娇百媚的,在哪里淘来的宝贝?
对于他们所有的好奇,魏聆曦完全没有满足他们,反而是将原本在病房里的人轰了出去,一脸的不耐烦。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脸色立马转晴,笑嘻嘻地拉着尺宿并排坐在病床上。
他推了尺宿躺下,而自己紧跟着躺在了她的腿上,侧过脸去抱住她的腰身,用力地嗅了一下她的味道,仍然是淡淡的香气,让人舒服的。
他抓了尺宿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脸上,尺宿也没用力配合着他轻柔地用指尖摩擦。
“伤口还疼吗?”
“嗯,疼。”魏聆曦嘟囔了一句,将她抱得更紧。
“让我看看。”
“别看了,很丑。”
“怎么会,你顶好看的。”
“那是从前了,我这张脸毁了。”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尺宿愧疚,她不想欠别人的,这男孩的确是为了帮她。
魏聆曦听了她这话,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火急火燎地解释,“怎么了?说什么傻话呢?我没别的意思,尺宿,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急什么啊?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的。医生说我这脸没事儿,不就是一道疤痕么,去韩国做个整容就成了!说不定,我还能更好看呢!到时候你不要太迷我啊!”
越说到后面越没正行了,眉头上挑着,自以为很魅惑,实际上脸上那纱布一缠,哪里还有美感,只让人觉得可爱。
就是在这时候,尺宿恬静地微笑着,魏聆曦的嘴唇凑了过去,轻柔地吻了上去,尺宿一愣,下意思地想要躲开,可魏聆曦的手按住了她的头,迷离着的眼睛,充满了情yu,声音也沙哑的,“尺宿,你喜欢我吗?怎么办呢?我喜欢上跟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了,还有你嘴唇的这味道,吸毒一样的上瘾。我该怎么办?你喜欢我吗?喜不喜欢?只有一点也就够了。”
他慢慢地吻着尺宿的脸,眉毛、鼻子、嘴巴、下巴,吻得细碎的,弄得人痒痒的。
尺宿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捧住他的头对着嘴巴就咬了一口,“喜欢这种感觉吗?是这种吗?”
魏聆曦点点头,尺宿笑得更开,“你真有自虐的倾向。”
抱着说笑着,偶尔亲吻,时光过得再愉快不过,只是那个喜欢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季简雨来的时候,直接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魏聆曦躺在尺宿的腿上,两人有说有笑的。他脚步顿了一下,想要后退出去,可被尺宿发现了,“季简雨!正要找你呢,别走。”
魏聆曦坐了起来,寻着望过去,也笑了笑,“是啊小雨,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就要走?”
季简雨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他这人似乎越来越冷了,“谁说要走了,这不是怕打扰了你们么。不嫌我碍事儿?”
“听这话酸啊!”魏聆曦故意抖了下,惹得尺宿呵呵地笑了出来。
季简雨也笑,不过淡而无味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
魏聆曦摇了摇头,“不知道,住着吧,这病房挺不错的。”
季简雨不禁疑惑了,“不就是脸破了点皮吗?至于住那么久吗?”
“什么叫就破了点皮?!小雨你可看仔细了,我这脸上的伤口足足有半寸那么深了!都看到颧骨了呢!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你这没良心的!”魏聆曦扁着嘴指责着。
尺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季简雨皱着眉头看她,“你笑什么?”
尺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缓缓道:“你们两个,真的不是同性恋?”
魏聆曦作势就来打她,“尺宿,让你看看我到底是喜欢你多点,还是喜欢小雨多一点!”唇再次霸占了尺宿的嘴唇,舌头抵死地缠绵着。
黄昏时分,季简雨和尺宿一起离开,魏聆曦当然是不舍得,又缠着尺宿一顿的偷吻。季简雨还要去酒吧上班,尺宿自然是会跟着的。
走了好一会儿,尺宿都是欲言又止的,季简雨似乎也发现了,顿住身形,尺宿没注意,一下子撞在了他的怀里。季简雨顺手扶了一下她,“你有话要对我说?”
尺宿深呼吸,鼓足了勇气,“我想让你当我的舞伴,陪我参加这次的选拔赛。”
她说得简单明了,可季简雨却仿佛没听懂一样,瞪大了双眼问她,“你说什么?!”
尺宿叹了口气,既然说了,那就一定得成功,于是又重复道:“杨梓的脚受伤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想请你跟我……”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季简雨就掉头走了,尺宿连忙追上去,拉住他,季简雨用力地将她甩开。
尺宿倔强地再次拉住他,“ 季简雨!你帮我一次不行吗?!”
季简雨的眸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冷地说:“办不到!你爱找谁找谁去!”
“芭蕾舞让你受伤了?你就那么害怕?懦夫!”
“跟你没有关系!”季简雨走得决绝,他想要迅速甩掉尺宿。
“我让你必需参加!你没得选择!季简雨!你给我站住!”尺宿怒吼着,瘦弱的身躯竟然能发出这么强烈的愤怒,“季简雨你别忘了,我们是有合同的,两个月没到,你就还是我养的一个小白脸,你有什么资格反抗?”
季简雨突然转过身来,瞪着她,本来就没有温度的眼睛,更加的冰冷,他一直瞪着,好像是要将尺宿给望穿了,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能看到他浑身散发的那种怒火。
良久的,久到尺宿都以为他不会答应了,才缓缓地听到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好!我去!”
第十六章
你在我的指尖上旋转,如同赵飞燕一样的轻盈。我对你的信任,源自于心灵上的切合。我们默契地旋转,轻舞飞扬的,时而是激|情四射的,时而又带了离愁的哀怨,时而还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这一支舞,跳得灵动,每一个音节踩得并不是准确而已,这音节,伴随着,好像是踩进了你的心坎里。
果然是个天才,难怪当初对他众多吹捧,的确是个鬼才,难怪众多教授拿他全无办法。
尺宿不是没想到季简雨的芭蕾舞可能跳得很好,毕竟他的拉丁已经出神入化,可是真的见到了,还是让她吃惊,这不像是丢弃了芭蕾几年的人,你只能说他是个天才。
不过三天的时间,能将一支舞从陌生,到配合默契,已经实属不易。季简雨帮着尺宿稍微修改了几个动作,让这支舞的中国元素更加彰显。
只是这几天,季简雨没跟她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尺宿不跟他讲,他也就沉默了,偶尔说上一两句,也是和舞蹈有关的专业。
这算是什么?僵持?冷战?
都不是,毕竟他们什么也不是,就算有关系,不过是两个月的金钱关系,仅此而已。
全校选拔就在阴雨朦朦的晨曦到来,说是全校的选拔,可实际上,算得上是全国的选拔,远赴欧洲比赛的人,即要在今天诞生,所以这场比赛,受到的重视尤其之多。
评委据说都是这一领域的领军人物,专业知识自然是不会马虎。
是非之地,总是八卦众多,舞院芭蕾舞系的学生,全部绷紧了神经,无论是参加的,还是落选了的,都捏着一把汗,他们想看看,到底是朱颖萧能晋级,还是少了杨梓的尺宿?
礼堂里,早已经人满为患,本校的,外校的,甚至还有许多电视台报社的记者。说是万众瞩目吧,对于这些学生,还有些渺茫,但的的确确是被重视了。
“夏殇,你们家尺宿呢?怎么还没来?”孙一维倒是火急火燎的。
“孙一维你急什么?怎么着,今天还要去献声?”
“蒋文狄你大爷的,给老子闭嘴!”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开了几个。夏殇坐在他们中间,完全没被这无聊的对话影响,依然盯着候场区,尺宿确实还没来。
朱颖萧他们是第三组,满面春风的,似乎那冠军已经如探囊取物。瞥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座位,贴着尺宿和杨梓的名字。她唇边有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他们这次怕是得弃权了吧!
带尺宿的孙教授,此刻也是满心满眼的焦急,他知道杨梓住院的事情,没了舞伴,尺宿还怎么跳?可打电话问过,又没说弃权,只说马上就来,可这都要上场了,人呢?人在哪里?
评委提示了下一组进场,朱颖萧和舞伴站起来,深呼吸,然后搭着手走进去。礼貌地行了个礼之后,音乐响起来。
说是叹为观止也不为过,他们配合得默契,甚至没有一个偏差的舞步,舞技上,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这是经过千次的排练才有的效果。朱颖萧不是空有外表的花瓶,内涵是有的,她跳舞也是可圈可点的,但是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般人也许早就被他们精湛的舞技给折服,真正能用心来看的人,必然会感觉出,他们这支舞,空有华丽的外表,毫无真实的感情。技术上再美,也没了舞蹈的灵魂。
孙教授跟评委组的人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尺宿往后推移几个,有些交情的,说了也不难办到。孙教授又打了几次电话给尺宿,这一次终于有人接听,可却不是尺宿。
“夏尺宿到底在搞什么?!”孙教授难免发火了,他一直看好尺宿,不想让那孩子就此放弃了机会。
魏聆曦将电话拿开了一点,狮吼功他还是畏惧的,等那边发完了火,他才缓缓道:“尺宿和小雨正在候场,马上就上了。”
“什么?!”孙教授疑惑之际,整个礼堂的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中央垂下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一束灯光打下来,只照了这一小部分,成了全场的焦点。
笛子清脆的声音,古筝略微的沉闷,紧接着是二胡的奔放。刹那间,音乐由奔放,变得舒缓,再从舒缓,回归了豪情万丈,一段叫醒你的耳朵的音乐结束之后接踵而来的是众所熟悉的《梁祝》。 那条一直垂着的红色丝带,突然伴随着音乐缓缓的降落了一个舞者,他站稳了之后,另一个舞者从上面空降而来,被他稳稳地抱入了怀中。
被我们所熟知的一支舞,在他们的编排下有了一些的新意,同样是高难度的空转,连续的旋转,交叠的跃起。
甜蜜的相遇,温暖的相知,悲戚的离别,最后是化蝶而飞。音乐声,戛然而止。
当有人从这支舞所带来的震撼中醒过来以后,评委尽数站起,掌声暴动,毫无悬念的,直接公布了由他们代表参加大赛。
“这不公平!骗子,都是骗子,他们凭什么能参加?这比赛只是我们学校的,而这男生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是夏尺宿找来的枪手,凭什么他们能不遵守比赛的规则?不公平!”朱颖萧噌的一下站起来,毫无顾忌自己的形象,怒斥着那些所谓的评委。
这一闹弄得不知所措,评委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季简雨蹙眉,明显的不耐烦,“不是你们学校的,怎么了?”
这话是质问朱颖萧的,毫不留情的,目光带着寒冷。
朱颖萧挺直了脊背,“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就没有资格参加!”
“他是我的弟子。”突然有个声音打破了台上的水深火热,循声而望,竟是那天要收季简雨为徒的教授,“有资格参加吗?朱颖萧你的舞跳得是不错,可你华而不实,我们想看的不是一个躯壳在跳舞,你的灵魂呢?”
朱颖萧哑口无言,满面通红,她刚才是一时冲动,可也正是因为这次机会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是掏空了心思的准备,哪料到,会是如此?换了别人恐怕也接受不了。
一直沉默的评委组长突然开了口,“你不是杨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季简雨。”
“你是季简雨?!”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人,资历稍微老一些的,自然都知道季简雨这么个人,当年的拉丁天才,曾经跳过几年芭蕾,后来放弃,原因不详。
记者迅速地抓拍,这无疑是个头条新闻,几年之后,没想到,在这里能找到当年那个风口浪尖上的人。
评委淡淡地笑了,“欢迎你回归芭蕾舞剧。”
“谢谢。”
尺宿和季简雨双双谢幕,离开的时候,拿着本次大赛的入场券。
分别洗澡换好了衣服,尺宿看着一身清爽的季简雨,真诚的,也是赞叹的,“谢谢。”
季简雨冷哼了一声,唇边是自嘲的微笑,“你跟个男妓说谢谢?矫情了吧?钱你都付过了。我还有事,先走!”
“哎……”尺宿欲言又止,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任由季简雨走了。
“恭喜你。”魏聆曦的脸上还裹着一块纱布,对尺宿诚恳地笑。
尺宿倒是没多大反映,抽空给杨梓发了条短信,告诉了战况。
“你和小雨,挺般配。”
“什么?”尺宿挑眉看他,“季简雨现在恨死我了。感觉跟我弓虽暴了他一样,你是没看见他那张臭脸,我说什么都不对了,所以什么都不能再说了。”
魏聆曦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尺宿,你不知道,小雨是没人能强迫的了的。当年他放弃了芭蕾去跳拉丁是这样,毅然决然的,然后是三年前的比赛,他放弃了,也是毫不犹豫的,还有离开那个家,也都是决绝的,没人能强迫他什么,别看小雨这个样子,可他倔强的要死,没人强迫的了他,你也不行。所以,这一次,他帮你,未必都是你强迫的成份,别那么在意。”
尺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对于季简雨,她的了解到底是少得可怜,其实对于魏聆曦她了解得也不多,这两个男孩,总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
“好了,要去巴黎了,走之前得好好陪我。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魏聆曦凑过去抱着她,撒娇一样的,“尺宿让我一起去吧,我的脸疼,正好去整容。”
“整容不是韩国更好一些吗?”
“顺路。”
“顺路?魏少爷这顺的是哪条路?”
“你这条路。”魏聆曦说着在尺宿的脸上偷吻了一下,唇边一抹坏坏的笑意,尺宿瞪他,他就扁嘴,没几秒钟,又偷香一下。
尺宿忍不住了,佯怒道:“喂!这大庭广众的,还有没有廉耻之心了?”
魏聆曦戏谑地看着她,暧昧地抱着,“我并不介意,在这里跟你舌吻,或者是上床。只不过怕便宜了那些思想不健康的偷窥者。”
“去你的!没个正经的!”尺宿嗔他一句,扭头就看见了夏殇,他站在走廊的一头,手Сhā在裤袋里,微笑着看向尺宿。
尺宿挣脱了魏聆曦的怀抱,“我要回家了,你回医院去,照顾好自己,尤其是你的脸!”
“遵命,全指着这张脸赚钱呢!”魏聆曦打趣道,尺宿也笑了笑,快步走向了夏殇。
一转身,魏聆曦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变得寒冷担忧。小雨这一次,算是冒险了吧?躲了三年,这次恐怕是要浮出水面了,那么大哥是不是要找来了?
第十七章
远赴欧洲的比赛订在了一个月之后,尺宿跟季简雨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更加专业的舞蹈老师会给他们指导,舞蹈也会在不改变原有味道的基础上,稍微润色一些。总之只有更好。
可他们的状态,似乎没有比赛的那一天好,季简雨总是冷着脸,也不多跟尺宿交流,舞蹈老师说过他,可也还是不凑效。
日子似乎骤然变得枯燥起来,除了练舞还是练舞。只是季简雨依旧每晚去“半日浮生”跳舞,魏聆曦跟尺宿陪着,他们依旧打成一片,季简雨那张脸,都能代替冰箱。
照旧是喝得酩酊大醉,三个人一起回了季简雨的公寓,横七竖八地睡了。
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是被魏聆曦的手机吵醒的。其实电话已经叫了很多次,就是没人接听,都是睡觉最大。后来尺宿受不了了,直踹了魏聆曦几脚,让他去接电话。
魏聆曦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我有点事,先回家,尺宿你和小雨别忘了去排练。”魏聆曦爬上床,在尺宿耳边念叨着,尺宿含糊地答应,眼睛都没睁一下,嘟着红唇的样子,娇羞可爱。魏聆曦忍不住就吻上了她的唇。
起先是浅吻,后来兴致却被她爱搭不理的样子给勾了起来,加重了这吻,深邃的,滑湿的,舌头滑了进去,一遍遍地舔吻着她的唇舌,也不嫌累。
尺宿穿着季简雨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何时开了两粒,酥胸若隐若现的,那股子香甜,难以抑制地钻入了魏聆曦的鼻子里,整个人的温度升了上去,沁人心脾的。他毫不犹豫地将唇印在她的|乳上,留下一连串的香艳。
尺宿被他弄得痒痒的,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真巧打在脸上,啪的一声。
“呀!你还真打啊!也舍得,这脸还没好呢!”魏聆曦撒娇一样的,捂着自己的左脸,他脸上的刀疤已经愈合了,可痕迹依然明显,粉色的一道。
尺宿依然闭着眼睛,像是梦游一样地踹他,“快滚,家里找你不是有事儿吗!”
魏聆曦又在她唇上偷香,“等我回来。”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尺宿的呼吸复又均匀起来,她困极了,这几天的压力确实很大,身体早就吃不消了,管他迟到与否的,先睡足了再说。
肚子里唱响了空城计,喉咙干得要命,尺宿不得不起来去找水喝,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嗓子干死。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也没找到拖鞋的去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就摸到了厨房。
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出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这才感觉活了起来。可手上一滑,杯子没拿稳,啪嚓一声摔在地砖上,粉身碎骨的。
季简雨就是被这声音弄醒的,他一直睡在客厅里,冷不丁听到这声音,支起半个身子,呓语一般的轻柔,“怎么了?”
他声音软得不像样子,听得人心里暖暖的,一扫这几天的阴霾,尺宿突然就扭捏起来,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赤着脚站在一堆玻璃碎片之中,轻轻地说:“打破了个杯子。我马上就收拾。”
“站着,别动!”季简雨突然抬高了声音,尺宿愣了一下,也就没有再动。
季简雨从浴室拿了扫把,将看得到的碎片扫到了一边,打量到尺宿是赤着脚,眉头微蹙,打横将她抱起,黑着脸开始训斥,“你是傻子?我刚才不叫你,你就打算这么收拾?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脚很可能受伤?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脚现在有多金贵?万一伤了,比赛怎么办?长脑子了吗?还是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尺宿知道他原本想说的,很可能就是淫荡。她还就淫荡了怎么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生活的。
尺宿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就撞了上去,紧接着灵巧的小舌头探出来,迅速地勾住了他的舌头,贴着他的舌根一直地探索着,每一个味蕾都有着她掠夺过的痕迹。
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季简雨本来是打横抱着她,不知何时,尺宿已经自动地调节了身体,变成了上身直立,死死地勾住他的脖子,唇不断地进攻着,一直占据着主导位置,慢慢地啃咬着他的下巴,在他不算太明显的喉结上舔咬着,吮吸着他的锁骨,只弄得嘴唇都发麻,还在挑逗着他。
季简雨碰的一下将尺宿扔在了床上,由于床太过柔软,尺宿在床上弹了一下,本来就不整体的衬衫领口开得更大,直到了胸口,衬衫的下摆也撩了起来,露出她白色的底裤。
昨天夜里回来,匆忙地洗漱,因为吐脏了衣服,所以换了季简雨的睡衣。她内衣也没穿,这衬衫有些透明,胸前的那两个红果,挺立着,格外的明显,两条白皙的玉腿微微地支了起来。
季简雨看得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吞咽着。小腹那种烧着了的感觉,让他饥渴难耐,迫切地需要什么来灭火,他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明显的变化,慢慢地抬头。
尺宿支起身子,衬衫一下子滑落,露出半个香肩,她用手拉了拉衣服,弓起身子就要钻进被子里,哪知她手脚不听使唤的,拉了几下都没征服那被子,气得嘟起嘴咒骂,自觉的不解气,又用脚来回地蹬着。
你说她是故意的吧,那神态还不像,但你说她是无心的,可咋就那么巧?顺利地让一个男孩欲火焚身了?反正都是妖孽一起沉沦吧!
就在尺宿晃动着两条白花花的玉腿的时候,季简雨脑子一热,压了上去,直把尺宿扑到了按在床上,两团软雪,没有丝毫意外地被他积压在胸口,大掌将她的双手钳制住,眯着的眼睛里闪动着情yu,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性感得能滴出水来。
“你赢了。”他只这一声低吼,就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掠夺意味的。尺宿甚至不明白,他那句你赢了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吻得七荤八素。
男人有时候腼腆,有时候羞涩,不代表他不知晓情事,不知道怎么和异性欢好。季简雨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别看平时冷冷的,一旦发情了,那就是一团火,就算不把你烧成灰烬,也要把你烤化了。
真正地压了上来,才知道什么叫千娇百媚,什么叫柔若无骨。女人当真就是水做的,你抱着她,就好像是你泡在水里,只想更紧密,更用力地拥有。这种迫切的占有欲,萦绕在了季简雨的心头,身体早就快了大脑一步,探寻了女孩的甜美。
手掌探进了衬衫下面,这种半遮半掩的诱惑最让人承受不住,轻轻一触碰,那道防线就不见了。
就是眨眼的功夫,尺宿就被他剥成了人的最初形态,凹凸有致的身材,嫩滑的皮肤,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都给人极致的美感。
男孩也很快跟她一样,两个人紧拥着,在床上翻云覆雨,抚摸着对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纵然是最私密的也没有放过,互相融化在对方的怀里,如同他们跳舞时一样的默契。
下体已经融化成了水,所以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没有太多的疼痛感,尽管他Сhā地用力,Сhā地凶猛,在她体内也不温柔,快速地抽送着,很快地达到了情yu的顶峰,房间里充满了水|乳交融的气味,还有男孩女孩的呻吟声,外焦内嫩的,磨死个人。
门锁轻轻地转动了,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房间里你侬我侬的呻吟声就传了出来,魏聆曦手上的外卖轰然落地。他像是被一个雷击中了,呆楞住,然后是怒红了双眼,再然后身体似乎没了限制,一脚将那虚掩的房门踹开。
“季简雨!你骗我,你们骗我,都在骗我!”他怒视着床上尽情扭动身躯的两个人,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腮帮,咬烂了也无所谓,他不信,即使亲眼看见了,他也不想相信。他喜欢的女孩,正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床上翻云覆雨,他不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可那股子刺激的性茭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他们两个人紧紧连接着的下体,他们潮红的脸,这些像是一张网,勒住了魏聆曦的五脏六腑,他开始无预料地疼,抽搐着。
季简雨低吼了一声,将自己的欲望喷洒在了尺宿的体内,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看着盛怒中的魏聆曦,“曦……”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声音哑成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情yu还没有消退,魏聆曦听了只觉得是一根刺,他大喊大叫起来,像一个迷失的孩子,往日的风采全无。
“你这骗子!小雨你说过的,你说你不喜欢尺宿,你说你不跟我争的,小雨你倒是告诉我,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喜欢尺宿,我没有意见,我们可以三个人在一起,我爱她也不能失去你这个兄弟,我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为什么,你丫的骗我?”
“曦,我没有,不是那样……”季简雨忙着解释,可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他动情了,跟她上床了。
“你他妈当我是傻Ъ吗?你真当我是个傻Ъ吗?你们都他妈地抱在一起Zuo爱了,还跟我说没有?季简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魏聆曦瞥了一眼床上的尺宿,一丝不挂的,胸口上已经留下了淡淡的吻痕,她的身体透着红晕,双腿之间,有白色的混浊流出来。
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确是对尺宿别有用心,是想跟她在一起,是想要尝尝她的滋味,好几次都吻得欲火焚身了,可他就是下不去那个狠心对她用强。没想到,他呵护来呵护去,竟然成全了他们?
你让他怎么接受得了?从小被人追捧的少爷,一帆风顺的人生,突然遇上了这回事儿,你让他怎能不崩溃?那是他的,尺宿是他的,从那天在这里见过之后,他就想要拥有那女孩了,是他的别人不能抢!
魏聆曦迅速地将自己脱光,跳上了那一张床,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他的吻咸咸的,带了泪水的味道。一路下滑着,吮吸着尺宿的胸口,分开了她的双腿,将自己的欲望顶了过去。
尺宿恍然,拼命地摇动身体,“魏聆曦!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尺宿,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尺宿,你为什么要跟他做?为什么不跟我?跟我不好吗?跟我不好吗?!”他嘶喊着,将自己的欲望毫不留情地Сhā了进去,在她粉嫩的秘道中,用力地抽Сhā着。
“啊!”尺宿叫了出来,感觉那东西已经顶到了她的深处,粗鲁的有些疼,她咬紧了嘴唇,双手捶打着魏聆曦,“你停下来,停下来!魏聆曦,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你停下来!”
可那男孩依旧在她身体里索取着,好像只要他一直霸着,她就是他的了一样。
季简雨看到尺宿唇上的鲜血,心头颤抖了一下,用力地拉扯着魏聆曦,“你别这样,魏聆曦!你冷静一点,你弄疼她了!曦,住手!”
魏聆曦狠狠地捶打着来拉他的季简雨,“你他妈的给我滚!”下身还是没有出来,依旧Сhā得生猛,抽得迅速,快感是极致的,可她疼了,真的疼了。
眼泪没有预料地流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哭了出来,开闸洪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起初只是抽泣,越到后来越是凶猛,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好歹你们把我当个人看!当个人看!”她歇斯底里地指责着。
魏聆曦的动作突然就缓了下来,可下体还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低下头来吻她,眼泪一点一点地用舌头卷走,可尺宿的眼泪就是止不住,他慌了,也跟着流眼泪,那道伤疤经过泪水的滋润,更加的殷红。
“你别哭尺宿,你真的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混蛋。你别哭了。求你了,我求你了,你让我疼你,好好地疼你,你喜欢怎么玩我都陪着,我哪都不去了,谁让我出国都没用,我就陪着你,你喜欢小雨的话,我们三个就在一起,你想怎么玩都行,别哭了好不好?”魏聆曦说着拉过季简雨的手,让他坐在尺宿的身边,“小雨,你快哄哄尺宿,别让她哭了。你亲亲她,或者,我这里让给你,你别让她哭了,别哭了。”
嗖的一声,是下体分开的声音,还连着一些液体,晶亮的。那个男孩流着眼泪,将另一个男孩推了过去,然后自己趴在了尺宿的身边,依旧是慢慢地吻她。
可尺宿那眼泪,真的跟自来水一样,关不掉了,她满心满眼的委屈,是为何?到底是为谁?
两个男孩红着眼,在她的身体里骋驰着,一个接着一个,给她极致的快感。而她呢?看着季简雨那神态,想着的是谁?
欢爱从下午一直持续着,他们用各自的方式疼着她,甚至有一刻,他们都想过,就让他们像那部电影《感官世界》里描述的一样,在床上醉生梦死,将爱一直做下去,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放荡的是身体,堕落的是灵魂,他们年轻的心,早就没有什么能救赎……
第十八章
偷食禁果之后的人类,因为尝到了这果子的甜蜜,尝到了这种感觉的自己,就想一直吃下去。
尺宿他们就是了,自从那次她哭喊着,在他们身下欢好之后,这两个人似乎就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整日地缠着她,排舞的时候,魏聆曦就在一边看着,晚上依旧是去酒吧,再然后的去处就是季简雨那间公寓,开始他们荒唐的欲海沉沦。
大多数的时候,一个人紧紧地抱着,吻着她上面的嘴唇,抵死缠绵的湿吻,另一个霸着她下身的小嘴,用自己的凶器在她身体里奋战。
所不同的是,季简雨的分身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很轻柔,动作是缓慢的,一点点地磨着她,温柔如水一样,跟他冰冷的脸,完全不同。他不做了,抱着她的时候,仅仅是抱着,不敢太过用力,好像是克制着什么一样。
而魏聆曦,做的时候毫不顾忌,每次都要将她撞得乱颤,怎么要都不够,毫无节制地抽Сhā,齐根伸入,再连根拔出,弄得她下身的小嘴跟着他退出的巨物,外翻着,然后幽幽地合上。
每到这时候,魏聆曦都忍不住去咬她下体,那两片肉瓣,弄得尺宿连连惊叫。
魏聆曦就呵呵地笑,手指抚摸着尺宿的肉瓣,“尺宿你瞧,开花了呢!蜜汁连连的,啧啧,这是会吸引来蜜蜂的。”
尺宿就笑骂着打他,“魏聆曦,你也不嫌恶心!”
魏聆曦复又吻了下她的小腹,“这有什么好恶心的?人类最初的功能不就是这个?我们只不过是在追求最初状态的完美。”说得还振振有词!
这两个妖孽,每次都让她欲生欲死的,撩拨了你,在狠狠地要你。真真是成了精的了。
熟悉的铃声响起来,她不看也知道是夏殇打来的,他的来电铃声跟别人是不同的。尺宿推了推在她身上索取的男孩,“我得去接电话,你先出来。”
魏聆曦哪里肯,无赖地趴在她身上,“你就这么接,我不听你讲电话,就这么接。”
尺宿无奈地皱眉,“这个样子怎么接啊!”
季简雨将电话摸了过来,直接按了接听键,放在尺宿的耳边。尺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季简雨依旧是面不改色,魏聆曦冲着他伸大拇指。
“今天回家吗?”夏殇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来,他是疲惫的,可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饱满。
“嗯……”尺宿应着,竟然是销魂的呻吟,让人的骨头都酥麻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魏聆曦,那个妖孽,刚才在她身体里用力地顶着。
魏聆曦狡黠地一笑,调皮地又撞了几下。尺宿皱眉,直打他,唇语说着,你别闹,我叔叔!
魏聆曦那鬼精灵的,哪里肯就作罢,难得看到尺宿如此紧张呢,当然要继续地捉弄了。季简雨看见尺宿的窘迫,连忙按住了魏聆曦,直对他摇头。
夏殇在电话这头,自然是听到了那一声呻吟,手里握着的电话,差一点就掉在地上,整个人僵硬着,像是被扔在南极冻僵了一样。
尺宿摆平了魏聆曦,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可那沙哑的声音是怎么也隐瞒不住的。
“夏殇,怎么了?”
夏殇浑身一震,旋即淡淡地笑了,“没什么,我想你了。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过得好吗?”
尺宿瞥了一眼那两个如饥似渴的男孩,还有自己这一身的吻痕,算是好吗?
“没事了,我挂了,好好玩。”
尺宿还想说什么,可电话里只剩下忙音了。她思虑了片刻,起身去浴室洗澡。
魏聆曦直敲门,“尺宿你干什么去?”
“有事,先回趟家。”
“你开门,我也洗澡。”
“别闹了,我真的有事。”
“没闹啊,你开门,我洗完澡送你回去。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尺宿碰的一声将门打开,她自己已经穿戴整齐,对着魏聆曦淡淡地微笑,“好了,你洗澡吧。”
魏聆曦痞笑着,“你丫洗澡跟洗脸似的,真快!”
到底是魏聆曦开车送她回去的,他也没多纠缠她,识趣地回了。
夏家的别墅灯火通明,夏殇是怕黑的,只要他在家就绝对是这样,若是他哪天没开灯,那就是心情差到极点,要吓一吓自己。
大门正好对着厨房,所以尺宿一进门就看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夏殇,她叫了他一声。
夏殇转身对她笑了笑,“回来了,我有点饿了,煮饭呢,你要吃吗?”
尺宿挽起了袖子,钻进厨房里,“我给你弄好吃的,去外面等着。”
夏殇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她,“煮面?”
“你不想吃?”
“没,尺宿我希望能吃到你做的第二种食物。”
“给你做饭你还嫌弃我!”尺宿瞪了他一眼,夏殇就呵呵地笑着。
尺宿的面条做得其实不怎么样,每次煮得火候都太大,面汤一样的,可夏殇就是爱吃,怎么吃都不腻。
知了就快要叫不起来了,可夏天似乎还要停留很久。
尺宿就是在这一片的知了声里醒来的,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她,她揉了揉眼睛,对焦之后才看清楚,是东方霖。
“有事?”
东方霖突然拥抱了她,似乎是开心到不行。
“怎么了?你中彩票了?”尺宿被他勒得腰都快要断掉,生疼的。
东方霖看到她似乎很疼,放开了手,讪讪地笑着,“彩票我就不指望了,画展倒是我喜欢的。尺宿我要开办一个画展,主打的作品是那副《食人妖》,画的是你。”
“恭喜。”尺宿淡淡地笑了,是由衷地恭喜他,可却没觉得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东方霖的画展是在本市最大的展厅举办的,他跟夏殇的风格完全不同,你能在他的画作之中,看到热情,看到赤祼祼的希望。
可夏殇不一样,他的画作大多数是灰色系的,也有希望,不过是隐藏在悲伤的背后。
展览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夏殇突然拉着她去看了,尺宿还一头雾水的,去了才知道,夏殇哪里是去欣赏画作的,完全是去找茬的。
直接揪了东方霖的领子,拽进了洗手间里,东方霖也是摸不清头脑,夏殇猛然间将他松开,东方霖的脚跟还没站稳,夏殇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东方霖踉跄着后退几步,背撞在墙上。
“夏殇!你又发什么疯?!”东方霖站直了身体,愤怒地看着他。
“你他妈地装蒜!”夏殇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尺宿赶紧拉住他,可夏殇那一身的蛮力,尺宿能看得住他?
拳头还是落了下去,两个男孩厮打在一起。东方霖并没怎么还手,一直是在防御着,而夏殇每一拳下去都是用了全力,可见他有多愤怒。
“夏殇!我让着你,你别给脸不要!到底怎么了,你他妈地说句话,别跟我发疯!”
“把那画给我撤了,立刻马上!不然我砸了你的画展!”
夏殇咬牙切齿的,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他听说了那副叫作《食人妖》的画作,画的是他的尺宿。从专业的角度来说,那幅画确实不错,与其说是画尺宿,不如说是尺宿走进了那幅画里面,女孩白皙如玉的身体,盛开在柔软的床上,她眸子里的灵气逼人,淡淡的哀伤,惹人怜爱。
一幅好的作品,最重要的就是打动人心,东方霖的这幅画确实做到了,打动了不知道多少个人。
可正是夏殇所不允许的,他不能让那些人看到他的尺宿,尤其是某些带着特殊情感的眼睛,那是一种亵渎。
尺宿叹了口气,还以为怎了,原来是她惹祸了,不过一幅画而已,夏殇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她好言地来劝,拉着夏殇的袖子,“那幅画我也很喜欢,我还帮着上色呢,夏殇你别生气,没那个必要。”
“谁让你给他当模特的?谁让的?!你怎么能让陌生人随便画你?尺宿!你怎么能够!”夏殇震怒,这件事他之前完全不知晓的。
东方霖看着夏殇那神态,突然明白过来,“夏殇,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你给尺宿画过的画像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可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别人都没看过?你舍不得让别人看是不是?你有私心,绝对的私心!夏殇,这是作画,是艺术,你这是一种玷污!”
他一字一句地敲击在夏殇的心坎,他确实没给别人看过,单独买了一栋房子,挂满了尺宿的画像,是私心,自私地想一个人拥有。
“多少钱?我买了!”夏殇松开了他的领子,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不是说做慈善事业么,画展的所有收入要捐给贫困地区的吧,那幅画多少钱,你开个价!”
“对不起,非卖品!”
“你不要给脸不要!”
“脸不是你说给就给的!”
两个男孩互不相让,倒是尺宿不耐烦了,拉了夏殇的手,“我们回家吧。”
“不!我要那幅画!”夏殇拒绝了她,貌似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不。
“夏殇!”她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这是极不耐烦的表情,甚至还有了一点点哀求的意味,她确实不想在这里了,听他们无休止的吵闹,只想快点离开。
那幅画对她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只是被有心的人看了,就在意得不得了。比如说夏殇,再比如说,某个还在外地出差的人,在接到狐朋狗友的一个电话,说起那画中人,就立刻火烧眉毛似的,并且让朋友不惜一切代价,买下那幅画作。
到底夏殇是不忍心让尺宿难过的,只僵持了一会,就携了尺宿离开。
画展后期,开始拍卖几幅作品,打着慈善的名号,自然来参与的人就多些,都是上流社会中有头有脸的,出手也都阔气。
让人费解的是,那幅本来非卖品的《食人妖》突然被搬上了拍卖台,是连东方霖都不知道的状况。
最后被孙氏集团的总裁,孙少给拍下了。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家里有背景,在商场上混得是如鱼得水。他只笑笑说,这是帮朋友买的,善事算他的。可到底是哪位朋友?打死都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这《食人妖》的慈善拍卖,是隐性的,最后的价码到底是多少,没人知道,直觉告诉众人,价格不菲,七位数字是难免的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夏殇再次找上了东方霖,拳脚自然是不会少了,他最恨这种人,明明说了不卖,可转身卖给了别人,若是那天他没有早走,说什么都要买下来的。东方霖是百口莫辩,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找过主办方,可人家给的结论却是,上头压着,不得不这样。可谁给他们压力了?
然而这个少年,就因为这一幅画,从此飞黄腾达了,成了难得一见的鬼才。
可尺宿作为当事人之一,全然不在乎,她那镇定的样子,还真让你哭笑不得的,就是没辙!
芭蕾舞比赛要求交上选手的资料,身份证户口复印件,以及护照复印件等等。她什么都在,偏偏少了身份证,和保姆在家里翻天覆地地找,怎么都不见那张证件。
“会不会是丢了?”夏殇也帮她找了,平时她的东西夏殇是最有数的,可这次却也找不到。
尺宿摇摇头,她不知道,那东西貌似很久没见过了,难道真的丢了?
“算了,别找了,拿着户口本,去公安局挂失补办一个吧。学校不是急着要么。”夏殇一语中的,尺宿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找什么呀,直接办一张去。
下午没课,两个人开车去了公安局。
尺宿的户口并没有落在夏家,是当年夏劫领养她之后,随便给她安排的一个户头,户主是夏氏集团的一名职员。发证的公安局比较远,是那职员所在的片区。
向民警说明了情况,将户口本递上去,民警看了之后,立即摇头,将户口本还给尺宿,“对不起,最近有点问题,办不了身份证,您等几天行吗?留下个电话号码,能办了的时候我打给你。”
夏殇和尺宿面面相觑,还有这情况?
“出了什么事儿?警察先生我们着急呢!”尺宿费解着。
“哎呦!真是抱歉,最近真的是有情况啊,具体怎么,我也不方便多说,属于机密了!您等几天,一有消息我们就通知您,成吗?”民警说得恳切,确实为难的样子。
尺宿只好作罢,在电话本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民警随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响起来的果然是尺宿的电话,民警这才放心了,笑嘻嘻地说,“这一天天的,忙死了,怕把您手机号弄丢了,这下好了,存电话里去了。您们请回吧!”
“谢谢。麻烦你了。”
夏殇和尺宿双双离开,仍然是一头雾水。可有句话说得好,民不与官争,人家让你等,就等几天吧,又不是不管你。
他们一走,民警就立刻拨了个电话给所长,所长一听,立马打给局长,一级一级地反应上去。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这网撒了一个月了,总算把这条鱼给等来了!真要感叹一声,感谢人民群众对警察的信任!
第十九章
“请问是夏尺宿小姐吗?你要补办身份证,现在已经可以了,请您过来办手续吧!”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反复又看了几次来电显示,确实是两天前的那派出所的电话,尺宿不禁诧异,什么时候这民警办事这么迅速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急着要身份证,跟教授打过招呼,直接打车去了新市派出所。
“您来了!一路顺利吧!”依旧是那天接待尺宿的民警,笑容可掬的关怀着。
这让尺宿大吃一惊,印象中警察都是不好惹的,怎么这一位如此的和蔼?对她说话也一直是您您的,她为什么有一种错觉,这人想要巴结她的错觉?犯不着吧,她又不是高官,手握大权,也不是富商,钱财多的流油。人家巴结她干什么?错觉,只能说是错觉。
尺宿对他恬静的笑了,配上她这白色的百褶裙,小公主一样的甜美清纯,“挺顺利的,一路上都是绿灯,警察先生,请问我的身份证补办手续怎么弄啊?”
“请跟我来,去楼上所长办公室办一下手续。”民警走在前头,带尺宿上去。他心里暗叹,这算不算是作孽了?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呢?甭管怎么,带去吧,让这孩子听天由命。
门牌上写着所长办公室,民警为尺宿打开了门,示意她进去,尺宿有些疑惑,脚上的步子顿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尺宿的心,咯噔的一下。
她往里走了几步,看到了所长的办公桌,“您好,我想补办一张身份证,有急用。”尺宿说的平淡,毫无波澜的。
背对着她的老板椅缓缓的转了过来,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阴晴不定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眸子里闪烁着猫抓老鼠的玩味。
尺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男人,她是没想过,会再次见到他,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猛然间蹦出了一个数字,二百五!几乎是下意识的,尺宿转身就跑。
姚夏怒视着她,还敢跑?他迅速的站起身,冲了过去,椅子被他的冲击力带动的直打转。
尺宿握上门把手,来回的扭动,门竟然被反锁了?她飞速的扭动里面的门锁,只听咔嚓一声,她将门打开,正准备跑,她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门再次重重的关上。
姚夏腾出一只手,将钥匙Сhā进去,转动了几下锁好,然后顺手一抛,金黄|色的钥匙在空中划了一道孤线,落在了楼下。
姚夏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钳制住她,尺宿被按在门板上,脸紧贴着,两团软雪变了形状,相互打着架,好像是在争取各自的空间,只感觉要冲破她的内衣了。姚夏的力气很大,下手也狠了点,搂住她的腰,用力的按在门上,尺宿的脚尖只能勉强的触碰着地面。
尺宿感叹,幸好我是学芭蕾舞的,不然脚肯定抽筋。她艰难的呼吸着,感觉胸腔都要被挤破了一样,她再次感叹,没事儿长那么大的胸干什么?
姚夏呼吸紊乱,也不知道是刚才跑得,还是这女孩不经意之间暴露了春光撩拨的,他在尺宿的耳边轻轻地吹气,戏谑的,“你跑什么?”
尺宿翻了翻白眼,看见你这么个瘟神,她还不跑?她可是记得,这男人有多记仇,多小气,不就是给过他二百五么,他竟然在酒吧蹲点,抓住她了之后,竟然差点让她欲生欲死在床上,不过这样不能算什么,毕竟上床这回事儿,不是你情我愿的也没意思。
这是完全没想到,太过的差异,腿脚不听使唤,只脑子里有个声音让她跑,她也就跑了,根本没想过,怕他什么?这光天化日的,不信他还敢乱来,这可是警察局!尺宿想到这儿,也就安了心。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警察局还不跟姚夏他们家后院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家老爷子官大了那么多级,底下的这些人一直想方设法的巴结着,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巴结领导的公子爷,他们能放过?
“你不追我,我就跑了?”尺宿不卑不亢的,毕竟还在人家怀里牵制着呢,她这呼吸早就困难了,腰都要断掉了,现在还是少惹这少爷为妙。
“哈!你不跑我追你干嘛?”
尺宿再次翻白眼,“姚夏你这是干什么?”
姚夏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尺宿很想扁他,可这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真是悲哀啊!
“你说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我说夏少,您是哪根筋搭错了?跑这儿跟我说绕口令呢?!”尺宿气急败坏,想挣脱他,偏偏手脚都给钳制住了。
“你就不会猜猜?跟我那么没耐性?夏尺宿我以为你挺聪明的一女孩,怎么也变笨了?还是你跟我装傻呢?你说我为什么找你?”姚夏手一用力,将她下滑的身子又顶了起来,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内侧固定着。
尺宿一惊,脸色都变得潮红,“姚夏你手拿开!别放哪儿!你给我拿开!”
姚夏哈哈一笑,你让他拿开,他还偏要放在这儿了,“怎么了?不是这就有反应吧?也太敏感了,你说,我走这些天,你做了多少孽?祸害多少男人了?”姚夏这话听着有点酸味,出差这段日子,他心里竟然不安,空下来的时候,就想起那女孩的样子来。
尺宿也笑了笑,阴阳怪气的,“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对咱们那床戏还眷恋了,上瘾了是吧?”
“去你的!甭跟我贫!”他笑骂着,“啧啧,尺宿,你这身体这么敏感,可还得了?”姚夏说着又故意的在她大腿内侧掐了一下。
尺突深呼吸了一下,她那里确实很敏感,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她挣扎着,“姚夏你快点放开我!你是要勒死我吗?你放开我!”
“行,反正你跑不出这屋子。”姚夏倒是配合了,手臂上的力气松了,尺宿的身体滑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两个人同时震惊。
一同看向尺宿的那条裙子,裙子背后整个裂开,碎布还挂在门把手上。乖乖,到底是这裙子太脆弱了,还是这门把手太彪悍了?不管怎么样,都只是一个结果了,尺宿的裙子破了,非常严重的一个窟窿,她整个背部漏了出来,雪白一片。
尺宿瞪着姚夏,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指责着他,“你这瘟神!都是你,都是你!我的衣服遇见你就没好事儿!每次都要给撕碎了!你这瘟神!”
这一口一个瘟神叫着,听得姚夏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口咬在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他是瘟神?那还有那多人想要巴结他?都是吃饱了撑的,嫌自己过的太好了是不是?
“不就是一件衣服,我赔你就是,嚷嚷什么?尺宿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那跟哪儿遮挡什么?就你这小身板,哪里是我没见过的?”姚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地上凉,要坐去椅子上坐。”
尺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他的怀里捶打着,“你这色胚!才一见面就说做,你这色胚,放开我!”
姚夏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我几时说了Zuo爱了?我是说你坐在椅子上,你看看你,想歪了不是?你丫满脑袋的黄|色思想!啧啧,现在就这样了,可咋办?要榨干多少个男人才算完?难道说,你真的是狐狸修炼成精了?”
尺宿脸不红心不跳的,听错了就听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赶紧把我放开,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姚夏真想将她扔出去,疼死她拉到,丫就是个没良心的。可到底是下不去这手的,轻放在他刚刚坐过的那张老板椅上,随手拨了个电话去百货公司,让他们送几件Dior的新款过来。
挂了电话,自己也坐在了办公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最近玩疯了吧?”他这是肯定语气,不然的话,身份证丢了这么久,她才发现,才来补办?姚夏这厮早有预谋,当初拿走了她的身份证,就等着她去公安局补办呢,他交代了一声,只要见到这女孩,就立即通知他,没想到,一等这么多天,幸好,她还是来了。
“托您的福。”尺宿跟他打着哈哈,心想着怎么摆脱这瘟神呢。
姚夏也看出了这小妮子不耐烦的样子,将钱夹拿出来。
尺宿愣了一下,一掌拍在他的手上,厉声道:“姚夏你干什么?”也不怪她警惕,谁让他们有前科呢,她给过他两次钱,保不齐姚夏这次就是来给她钱,羞辱她的。
姚夏甩开了她的手,将尺宿的身份证掏了出来,“给你看个好东西,还认识吗?”
咱们的证件照,别的特点没有,就是会将那人的像照的巨丑,可尽管照出来的面色铁青,可尺宿也还是认得,那就是她遗失了的身份证,只是怎么在他手上?难道说那次他们两个在酒店的时候,他偷偷拿了?
“卑鄙啊!你这赤祼祼的卑鄙小人,你哪怕披一件狼外婆的外衣啊?真是卑鄙啊!”尺宿鄙夷的看着,不住的撇嘴,“行,不就一张身份证么,给你了,留个纪念,没事儿的话我走了。”
尺宿说着就要站起来,姚夏一把按在她的肩膀上,“往哪儿?真不要了?”
“不要了!你爱拿着就拿着去!老娘大不了补办一张!”尺宿狠狠的瞪着他,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玩玩就算的游戏,怎么还找来了?
姚夏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呦!激了?行,你去补办,我看看哪个派出所敢给你补办。”
尺宿更加鄙夷,“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你就能一手遮天?”
姚夏痞笑道:“没,我就是一小老百姓,不过是认识几个朋友。你尽管去试试去,回头你真的补办了一张,也告诉告诉我,在哪儿办的,我也去办一张去。”
尺宿叹了口气,还真不能不信他,对于姚夏,尺宿还有些耳闻的,老子是高官,母亲家搞实业的,他自己也做生意,进出口贸易的,这个钱最好赚,当然里面没有人也是不行的。你说他是地头蛇,绝对是你没文化,这就是一强龙啊!跟他来硬的,貌似真不行。
“那个,夏少爷,您不会跟我过不去吧?大人有大量的,不就是酒后乱性那点破事儿吗?十分感谢您帮我保管身份证这么长时间,您受累了,还给我成吗?”尺宿呵呵的笑着,甜美的能掐出水来。
姚夏一愣,这丫头转变的倒是挺快,不过也太生硬了吧?一看就是非奸即盗。倒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姚夏顺着她说道:“不累,我挺乐意的。你可是真难找,足足找了你一个月,资料全是不详,身份证上的家庭住址也是假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特务?还是间谍?”
尺宿忍不住翻白眼,特务跟间谍有什么区别吗?谁告诉她一下。
虽然心里鄙夷到了极点,可面上还笑嘻嘻的,“您不是又在警局蹲坑一个月吧?费这么大劲的找我,难不成真爱上我了?”
“呦!还挺自恋的哈!”
“谢谢夸奖。”尺宿娇笑着,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破碎的裙子不知何时掉了下来,露出来了半个香肩,她将衣服拉好,规规矩矩的坐着。
姚夏的喉结动了一下,吞咽着,身体不会说谎,他确实有了异样,该死的,她就那么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让他要抓狂了。他勾唇而笑,“不过你还真说对了,确实是爱,上你了。”
尺宿还在思考着他的话,姚夏的唇就印了下来,暴风雨一样的席卷而来,吻得她快要窒息了,拼命的躲着,一只大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固定住着不安分的小手,让他更加肆意的品尝她的味道。
第二十章
嘴巴被人侵占着,舌头被人吮吸着,身体被人钳制着,欲望被人撩拨着。
尺宿早就被他吻得没了意志,脑袋严重充血了,舌根已经发麻,嘴唇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热辣辣的吻,灼烧了彼此。
这男人的吻计简直让你喷血,好的没话说,只一个吻,就能融化了你,让你乖乖的在他身下承欢。这不是妖孽是什么?他那双唇,就是一块强力磁铁,吸附住了尺宿这块飘零的铁花碎片,一旦碰上了,那就只有被拆解的份儿,只怕是要吃的渣都不剩下一点。
怎么吻都不够,他是一个不留神,被她勾引了,可这会儿却停不下来,身体里面燃烧起了欲望的火龙,灼的他全身发烫,皮肤温度已经飙升上去,四瓣唇紧密的结合着,她的嘴唇依附着他,猛然间让尺宿想起了团结就是力量这词儿,可他那里是搞团结,太子这是要活吞了你啊!
姚夏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尺宿的腰间,用力一提,迅速的转身,两个人翻了个个。尺宿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姚夏一手抱腰,一手按住后脑,硬是一点退路都没给尺宿留下。他步步紧逼着,尺宿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不断的后仰,企图能获得新鲜的空气,可他哪里肯放过你了?
你喜欢后仰是吧?姚夏干脆将尺宿按在了办公桌上,人也紧跟着压了上去,她才呼吸了一点稀薄的空气,嘴唇就在此被封住了,牢牢地围住她不听话的小嘴。
手也不再顾及,顺着光洁的腿就抚摸了上去,纯白色的裙子,被推到了腰间,女孩私密的部位,只笼罩了一层蕾丝底裤,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平坦光滑的小腹,这纤腰,当真是不盈一握,让男人爱惨了的那一种。
而尺宿呢?她就是那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当然不可能,她锋利的牙齿,不知道已经咬了姚夏的舌头多少次了,真是恨不得就将那侵占的毫不留情的舌头咬断了,让他从此以以后告别香吻。
可她敢吗?这位少爷,得罪了一次就这记仇了,要是把他给弄成残疾人,他还不要你的命?所以她下口的时候,没有用全力,但也绝对会是很疼的,可姚夏丝毫没退却,反而是很享受的继续吻着。
尺宿的双手原本是抵在他胸口的,还没等起到作用,就被姚夏按在头的两侧,生生的形成了这一种接近于弓虽暴的姿势。这让尺宿是哭笑不得,她也算是玩草丛中过了吧,哪次不是她主攻的?这次却被人压的动都不能动,面子没了,这里子也快让姚夏给攻破了。
反击绝对得反击,尺宿昂起头迎合着他的吻,变被动为主动,对这姚夏的嘴唇一顿乱咬,没有亲吻的意思,就是咬他,没有一丝感情的撕咬。和刚才的咬不同,这就是在垂死挣扎的表现,所以用力了,所以姚夏吃痛了。
猛然间离开了她的双唇,那红艳艳的嘴唇,还有这他滋润的蜜汁,姚夏瞪了她一眼,“你真咬我啊?够狠的啊!把我当牛皮糖了,以为怎么咬都不会坏掉?”
突然间没了束缚,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贪婪的呼吸空气,她是真的要窒息了,这男人来势太凶。
“我看你才是要弄死我,你还让不让人喘气了?就应该咬死你!”
“这么狠的心?巴不得我死呢?枉费我这么疼你。”
尺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呸你一脸花露水!你那是疼我呢?简直是在要我的命,你以为我是鱼啊,用腮呼吸?”
姚夏哈哈的笑起来,捏了一下她的嘴唇,“你这张小嘴,就应该给封上!”
“最毒姚夏心!”
“我要是真的狠毒,早就吃了你了。”
“你刚才那还不叫吃人?”
“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巴不得我真的吃掉你这嫩嫩的肉瓣?”姚夏说着手指滑倒了尺宿的双腿之间,轻柔的掐了一下她的肉瓣。
尺宿连忙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别,别,纵欲不是好事儿。我看您也不像是那样的种马,见到个异性都想上床。”
“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夸您啊!绝对是夸您,我敢骂你么,我的小命不还在您的手心里攥着呢么,得罪了你,我还有好日子过么。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把身份证甩我脸上,然后让我滚蛋,永远都不出现在夏少的面前。咱们一拍两散,皆大欢喜了。”尺宿嘿嘿的笑着,心里却是恨不得咬死这姚夏,她几时这么低声下气了,几时跟人这么委曲求全了?弄得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狗腿,这嘴脸,很宠臣有什么区别?
姚夏看着她那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由得心里一阵火气,她就那么巴不得理离自己远远的?就那么讨厌自己?她这是指桑骂槐吧,就是在让他滚蛋。越是不招人待见,就越是要缠着你了。就跟你杠上了!就算是说要甩掉,那也得是他占主导地位,别人想都别想!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小心眼儿?”
尺宿一愣,下意识的就想点头,这哪里是一般的小心眼儿啊,这男人就是个极品小心眼儿。
“行了,别想着怎么对付我,我还就告诉你,我小心眼儿了。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玩玩,你不是喜欢做游戏么,一起玩。”姚夏顿了一下,看了看尺宿的表情,戏谑的口吻继续说道:“鄙人奔三了,今年二十五,跟你这一字开头的不能比,身心都累了,你要是觉得不算太老,就跟我在一起。要是你觉得我太老了,你咬不动了,那就去把牙齿再磨磨,争取早日让各自超生了。”
尺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男人是玩真的?逗她玩很有趣?像他这样优越惯了的男人,受到一点挫折都得穷追不舍的找回面子。她栽了,这人跟她杠上了。
她叹了一声,“姚夏,你这选择题出的不错,怎么都不是亏本的买卖,这答案是给了两个,一个是是,另一个是yes。我 选哪个都得掉你陷阱里去是吧?你说你拿我身份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一开始就心怀不轨了吧?就想着怎么上了我,找回当初我给你钱的耻辱。这么拐弯抹角的找我,真是辛苦你了。”
“别想歪了,本人不缺一个床伴,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找找年轻的感觉!”姚夏故意表现的很累的样子,眸子里全是笑意。
“行!不就是做游戏么,玩的愉快啊!”尺宿答得倒是很轻松,几、也没考虑什么。玩就是玩,她确信了姚夏这样的行家,会很遵守游戏规则,会是个不错的玩伴,会很专业,留身不留情。
姚夏笑得清浅,她答应的倒是痛快,像她的作风。他从她身上起来,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尺宿,“怎么?还不起来?真等我吃干摸净呢?纵欲不好,这儿还是别人的地方,不合适。你要是真想要了,提前告诉我,咱们找个好地方去。”
先前就说过,尺宿这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受不了激将法,你越是冷嘲热讽的,她就越是上心了。
起身,可以有千种万种,可以平滑朴实,例如咱们劳动人民的动作,也可以风情万种的,例如现在的尺宿。她缓缓的起来,两条修长的玉腿,脚尖用力一绷,小腹也跟着用力,肩膀缓缓的抬起来,那件破碎的衣裙,顺着光滑的肩膀滑下来,祼露出半个香肩来,眼波流转着,无论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是风情万种的,媚态入骨。
唇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渐渐的荡漾开来,挠在人心之上。尺宿的手指拖住了姚夏的下巴,双唇慢慢的靠近,朕就像那丝袜广告词一样,不只是吸引。温热的香气喷洒在姚夏的脸上,可说出来的那句话,却是大煞风景,“身份证还我。”
姚夏噗哧一声笑起来,“真是个宝贝!快把你把大退遮一遮,还有那肩膀,小胸脯都给我弄的严严实实的,别跟这儿碍眼啊!”
尺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酥胸,这个还小?他们班的女生,貌似她的最大了好吧!这男人竟然还说小,难道他以前看过很多奶牛?尺宿嘟囔了一句,男人果然都喜欢巨无霸。
“你说什么呢?”姚夏问她。
“我说你长得真好看!”尺宿咧开嘴笑了,小眉毛微微的上挑,说不出的调皮可爱,她将衣服拉好,可背上的雪白是怎么也遮不住了的。尺宿不禁又瞪了姚夏一眼。
姚夏纳闷,这刚才还跟你抛媚眼的,下一秒就恶狠狠的,女人甭管多大年纪的,都是善变的。赶紧拿了电话打给服装店,语气颇为寒冷,“我订的衣服是夏装,不是秋装,更不是冬装。”
这话说得多气人,一个脏字儿都没有,一个嫌弃的词儿都没用,可明显了就是说你慢的跟乌龟一样,还有真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少爷要发怒了。
“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敢进来呢。”电话里唯唯诺诺的,生怕这少爷一发火就把自己给吃了。
“进来吧!”姚夏将电话挂了,掏出钥匙就去开门。
尺宿再次的吃惊,“你不是扔了吗?”
姚夏好笑的看着她,“你知道什叫备用钥匙吗?”
尺宿七窍生烟,算你狠!
姚夏将门敞开,店员刚准备进去,姚夏忙拦住他,“衣服给我就行了。”
店员愣了一下,旋即会意了,只怕这房间里,有他不能看的香艳,公式化的微笑着,“感谢您的惠顾。”
第二十一章
男的风神俊秀,白色的休闲套装,举手投足间,尽显他的贵族气息,又是张扬不羁。
女的娇俏可人,白色的连衣裙,跟随着她的步伐层层叠叠的荡漾开,让她显得温柔大方,甜美的一张脸,下巴尖尖的,一双大眼睛,灵动着,既不失天真可爱,又带了点妩媚。
这么一对璧人,缓缓的从楼梯上下来,怎么能不引人瞩目?同样为白色的衣服,让他们看起来俨然是一对爱侣,着实让人羡慕。
派出所的所长,以及分局的局长,还有那些个民警,分列两排,脸上清一色的笑容可掬,等候着他们的来临。
尺宿脚上蹬着高跟鞋,还有些不适应,冷不丁见了这场面,心里一颤,脚下一滑,差一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姚夏将她拦腰抱住,圈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的说,“投怀送抱了?”
尺宿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想的也太多了吧?!”
姚夏也没生气,笑得反而更灿烂,“眉眼抛得真好,我喜欢。”
局长和所长连忙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一副谄媚样子。尺宿鄙夷的撇了他们一样,并没言语,姚夏淡淡的笑了,“感谢人民警察的帮忙,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么,夏少才辛苦。”局长带头,下面的人当人附合,一时间都让人以为,这姚夏是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一员了。
尺宿就更加鄙夷了,狗仗人势,还不是有个王牌的老爸,到哪里都拿出来显摆显摆,既然这么好用,以后干脆在脖子上挂一个,我是XX官员的儿子,生人勿近。
姚夏看她这么不耐烦的样子,玩心一下子来了,顺势就搂住了尺宿的纤腰,带进怀里,拥抱着,“我们家宝贝,就是任性,前几天吵了几句,就不理我了,还玩失踪呢,幸亏有你们帮忙,不然可怎么办?要是再没找到人,宝贝该以为我不爱她了。其实,这几天我想死她了都。”
尺宿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了全身,他一口一个宝贝的,真跟那么回事儿一样。那低沉的声音,尺宿听了直反胃。
那些警察们听了,再看尺宿的样子,以为这小丫头还闹别扭呢,夏少这样的男人,难得对她还这么好,真是不惜福,还跟那闹什么?
不过,就一点好处,姚夏这么说了,那就摆明了,这女孩是他的人,以后这女孩要是犯事儿了,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个人从公安局里出来,姚夏绅士的打开车门,还是迈巴赫,不过不是上次那辆了。
“请吧。”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谁说要送你回家了?跟我去个地方。”
“不行,教授那边等着呢,我得交资料上去,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玩。”
姚夏一把拉住她,“我找个人代替你去,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上阵。”
尺宿见他已经在打电话叫人了,想到季简雨的资料也得交,他们两个一起去比较好,连忙就打断姚夏,“ 不用了,不着急。”
姚夏瞥了她一眼,耸耸肩,直接将尺宿推了上去,关上车门,自己也上车。
“这是去哪里?”尺宿不禁疑惑,“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姚夏突然扭过神来,抱住了她的头,摇晃了几下,“你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你听听你这话,像一个乖巧的女孩说的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坏人?你值几个钱,我卖你,我累不累?”
他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的跑过来,尺宿惊恐的直拍他,“喂喂喂!你看路啊,正开车呢,干什么你?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
姚夏无奈的笑了,松开她,重新抓住方向盘。
尺宿这才说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姚夏全听见了。
“我脑子里装的,当然是罕见的智商,由于某人没有,所以看不见我的崇高!丫的,还有脸问我好人坏人?整张脸像狐狸似的,一看就尖嘴猴腮的坏蛋。你不累 ,你找我干什么?纯属脑残!”
“跟哪儿叨叨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姚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但是他却是听见了,智商?就她还敢说智商?傻妞一样。
尺宿若无其事的对着他笑了,“没什么,我跳大神儿呢!”
“求什么?”
“求上苍保佑无与伦比的夏少爷永远年轻。”活不过三十岁,尺宿在心里加了一句,脸上还笑得很甜美的样子。
姚夏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我这是尖嘴猴腮的脸?狐狸脸?你确定,有像我这么好看的公狐狸?”
“听见了还问我,你这人没品!”尺宿撅着嘴转过去不理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
姚夏的电话催命一样的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接起电话就骂,“催什么催?屁大点儿事儿,打一万来个电话,都很有钱是吧?那明儿全给希望工程捐款去,捐给移动有个屁用!马上就到了!再催,再催我就不去了啊!”
骂完就挂断电话,根本就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未央宫,位于北市的市中心,顶级奢华的娱乐场所。名字有些寓意,是根据当年汉武帝那句金屋藏娇的,今儿给弄在这里了,意思就是告诉你,来这儿总有艳遇,总能遇上个陈阿娇。
男人们大多数来这里,寻欢是其次,作乐倒是不错。
尺宿也来过一次,是夏殇带她来的,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这儿的鸡尾酒很不错,调酒师一级棒,于是来喝了个伶仃大醉,牛饮一般的,第二天酒醒了,舌头都有些发麻了,那酒也不怎么样,就再也没来过。
这里的变化挺大,更为奢华了,真真弄的跟金屋一样,服务员清一色的流仙裙,追星追月发簪,乍一进来,还真以为自己穿越了一回呢。
服务员领着去了包房,是豪华大包,一般不给预定的那种包房,尺宿瞄了一眼,大概十几个人,唱歌的唱歌,划拳的划拳,还有三个人摆了麻将,正百无聊赖的的玩弄着麻将牌。
那三人见姚夏来了,就跟见到救世主一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夏少!你总算是来了!就等你了,快,快点!”
姚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慌张!不就是打个牌,催这么多次,你又不姓崔!”
“哥哥,三缺一啊,就等你了,您说我们能不急吗?”说话的叫刘宇,就是他刚才给姚夏打得电话,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哟,夏少,这位是?”此话一出,整个包厢安静了下来,音乐也不知道是谁给关了,齐刷刷的向尺宿行注目礼。
姚夏那只手,还放在尺宿的腰上,看到他们惊讶的样子,不禁好笑,“有这么夸张?不唱歌了?接着唱啊!”
那些男男女女还没回过味来,夏少这是怎么了?居然带妞来?破天荒了,绝对是破天荒了,他以前也玩,可从来没带出来给朋友见见,而且,瞧瞧他们穿得,情侣装啊,夏少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了?哦不,你得说是女孩,那张脸你一看就知道,也就十几岁,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还是夏少走在时尚尖端,哪儿找的这么清纯的娇娃?
尺宿被他们像挑选货物一样的打量着,并没有不习惯,跳了这么久的芭蕾舞剧,看的人多了去了。尺宿大方的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
“欢迎啊!”
“要唱歌吗?”
“坐这里来吧。”
“去,坐你身边干什么,当然得坐夏少身边去。”
男女们分别跟她打过招呼,热情的笑靥对她绽放。打趣着,暧昧的看他们,这些尺宿并不是没有想过。姚夏也不解释他们的关系,就让你们误会到底。
手还在尺宿的腰上,用力的一带,将尺宿抱紧,整个人贴在她身上,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这是尺宿。”又贴着尺宿的耳朵说了一句,“他们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说笑了几句,包房里又恢复了歌舞升平。姚夏拉着尺宿坐下来打麻将,他也不嫌热,就将尺宿围在怀里,让尺宿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巴靠在尺宿的肩膀上,哪里像是来打牌的。
事实证明了,这人还真就不是来打牌的,钱输的跟流水一样,几圈下来,砝码都要输光了,估计二三十万是有的,这人一点都不心疼,依旧打得漫不经心的。尺宿总算是知道,那几个人为什么火烧火辣的找他打麻将了,且不说输赢,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小钱,妙在那份心情,赢钱自然谁都高兴。
上家就是那刘宇,下家好像是叫孙饶,对家叫做叶易行,都是财经版的宠儿。娱乐版也热衷于他们的花边新闻,这种富二代跟某女星捕风捉影的恋情,小报记者最喜欢了。
孙饶是见过尺宿的,印象极其深刻,算上那次画中人物,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姚夏打了一张九万,孙饶吹了个口哨,将自己门前的牌推到,笑嘻嘻的看向姚夏,“啧啧夏少真是体恤兄弟,清一色一条龙。”
刘宇笑骂着,“我这好的牌,夏少也补给点炮,真是让人伤心。你这情场得意,赌场也不用这么放水吧?拿出您看家的本事来,争取一炮三响!”
“混蛋!你们几个坏种,知道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总让我来聚众赌博。”
“夏少偶尔也是要参与集体活动的么,总做有氧活塞运动,身体怎么受得了。”叶易行暧昧的笑了,其他两个男人听了也呵呵的笑,都以为尺宿听不懂,所以笑得格外的坏。
“姚夏有一屋子的口服液,他很爱惜自己的,补补就行了他肾不虚。”尺宿不苟言笑的说着,让那几个男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果然有趣。”
姚夏在尺宿的腰上掐了一下,凑在她的耳边说着,“你怎么知道我家很多肾宝口服液?你去看过?你怎么知道我肾虚不虚,你试过了?”
尺宿没应他的话,只在他身上来回的扭动着身体,小ρi股摩擦着他的男性,也顺势勾住了脖子,在他唇边撩拨着。片刻之后,尺宿感觉到,正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臀部,她对姚夏咧开嘴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就说你不肾虚吧,硬了呢!赶紧去找个妹妹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她眨眼睛坏笑的样子,是个人看了都想捏死她。 姚夏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将她抱到一边去,“尺宿替我打几把。我去下洗手间,你随便打就好了,输多少无所谓。”
“这多不好意思啊,回头把您公司一给赢了来多不好,哥几个手下留情。”孙苒戏谑的看着姚夏,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
姚夏没理他,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尺宿,尺宿也刚好看他,做了一个活塞运动的手势,坏笑着。
姚夏瞪了他一眼,将门甩上。也不怪他刚才有反应,她那么磨你,那赤祼祼的勾引你,他又不是太监,又不是不举。
他也没去洗手间,就在走廊里抽了根烟,稍微平静了,这才回到包房去。
指尖尺宿将牌推倒,淡淡的微笑着,“十三幺,谢谢。”
再看那三个男人,全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姚夏一过来就指着姚夏问,“夏少,您今儿是带了杀手锏来的吧?你自己Сhā科打诨的输钱,让哥几个放松警惕,然后派上你们家的这王牌,将哥几个赢的落花流水?高人,真是高人啊!”
姚夏呵呵的笑了,坐在尺宿的旁边,“怎么了?我才走了二十分钟不到。”
“没什么。随便打了几把。”尺宿笑得腼腆。
孙饶笑骂道:“这也叫随便打打?每把都是十三幺啊,哥几个输惨了!”
“哟!这厉害?”姚夏是有点吃惊了,尺宿一个人将那三只给收拾了,他心里暗爽啊。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尺宿从小就打麻将,夏殇还专门找了个师傅给她,就是要往赌神培养的。
“就是就是,一直胡我们十三幺呢,真是邪门了!咱可说好了,尺宿妹妹,不能在胡十三幺了啊!”叶易行也佯怒道,可眸子里全是笑意。
又玩了几把,还真没胡十三幺了,但是只要是倍数翻的多的,尺宿全胡了一次。那些原本在唱歌划拳的人,也人不知过来围观。
四圈打完,这局子也就要散了。数了一数,竟然赢了一百多万,弄的那三位少爷直摇头,“夏少下次不能带赌神来了啊,哥几个还不想这么快告别麻将生涯!”
从此尺宿就有了一个外号,赌神。
一群人吃了宵夜,今晚一切自然是姚夏消费,这些人花钱没个谱,一晚上能花百万,气死个人,偏偏这几个还不在乎。
真正散了,姚夏开车送尺宿回家,尺宿报上去的是季简雨的公寓,姚夏也没多问,是不是她家能怎么,不怕以后找不见她。
季简雨的公寓有备用钥匙,放在大门的门框上,尺宿拿了下来,开门。
门口的地毯上摆了一双古驰的奢侈男士皮鞋,尺宿不禁疑惑,是谁?季简雨有客人?
第二十二章
“小雨……”男人磁性的声音,低沉着,有些无奈。
可回答他的是季简雨嘶吼的暴怒,“我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
“小雨,别这么任性。”
这句话说得暧昧,像是主人在看自己的宠物发脾气,他能容忍,可已经要到极限的样子。说到底,是怜爱的吧。
“我任性?你凭什么说我任性?我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我哪里任性?难道真的回去了依靠你活着,依靠你们那个显赫的家族,就不算任性了?季先生,别跟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你们那个家,我不屑于回去!”
“自食其力?你这是自食其力?”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过之后是愤怒的讽刺,“住在这么破旧的公寓里,在酒吧里做舞男,接受者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女们的脏钱,塞在你的胸口,塞在你的裤子里,那样叫自食其力?季简雨,你怎么变得这样下贱?!季家的脸,让你丢尽了!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对,我就是妓男,我就是去给他们玩弄了,这身体不知道多少个人碰过,怎么了?怎么了?我愿意,你管得着?还是你也想来碰一碰我这身体?”
“啪!”清脆的把掌声,紧接着是撞在柜子上的声音。
“小雨,你……”男人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后悔。
“别碰我,太脏了,季先生别弄脏了手。”季简雨沙哑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还有一些的嘲弄意味。
男人听了一震,无限的惋惜着,甚至让人觉得,他在心疼,“小雨你能不能不这样阴阳怪气的跟哥说话?我是你哥,是你的亲生哥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全身带刺的来对我?!”
“哥?亲生哥哥?我连爸妈都没了,哪里还会有哥哥?”季简雨几乎是笑着说的,他倔强的不肯认输,依旧是冷言冷语的客气,“季先生请回吧,你们季家的门槛太高,我迈不进去。如果您觉得,我姓季给你们季家人丢人,那我明天就去换一个名字,叫阿猫阿狗,都比叫季简雨要强的多。”
“小雨,你太倔,你的性子太倔强,太过倔强并不是好事。我既然来了,就是一定要带你回去的,不管你承认与否,你身体里流着的,是我们季家的血液。你休息吧,我会再来的。”男人似乎是挫败了,他似乎是伤感的,痛了。
尺宿连忙躲了起来,做一个偷听者,确实不怎么光彩,她原本没打算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听到季简雨悲愤的声音,她忍不住不听,她想要了解那个男孩,于是留了下来。尺宿躲在浴室里,隔着花花绿绿的玻璃看她。
那是个精致的男人,刚毅的侧脸,高大挺拔的身躯,从穿着到气质,都像是欧洲传承下来的贵族。他的五官并不是那种美妙绝伦的,只是搭配起来,这样的一张脸,让人五无法忘记的,他是那种第一眼觉得冰冷的人,可你继续看下去,会发现,这个男人紧蹙的眉头,他有一点点的忧郁,有一点点的伤感,可是你在看一眼,又觉得,刚才统统都是错觉,他就是一个刚毅坚强的男人,能够给你安全感的男人。
可这些尺宿的看不清楚,她只看到那男人的轮廓,直觉上来说是个好看的男人。
男人穿上鞋子,再次的回头看了一眼弟弟的房间,无奈的摇头,将大门轻轻地关上。
他们是兄弟?季简雨有个这样的哥哥?似乎是个显赫的人,可是为什么季简雨有这样的哥哥,而他会在这里过的这么辛苦?不过有一句是说对了,季简雨太倔强了,尺宿是深有体会的。
他倔强的让你想要杀了他,可他那个样子,不屑的神态,又让你爱怜的要命。
尺宿从浴室里出来,瞥一眼季简雨的房间,门虚掩着的,他坐在墙角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肩膀似乎是在抽动着。
哭了吗?那倔强的男孩,也会哭吗?
尺宿蹲下身,环抱住他,将头紧贴着他,试图给他一些温暖。
季简雨身体微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尺宿,,他的眼睛红彤彤的,两颊上还挂着泪痕。他咧开嘴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要过夜吗?”
心里幕的一疼,抽搐一样的感觉,他说的何其悲戚,明明是难过得要死的样子,可还对你笑着,问你的问题,是跟众多情妇一样的,问自己的金主,要过夜吗?她疼了,真的心疼了,这男孩明明可是是天之骄子,可是是谁,将他毁成这个样子,让这王子一样的人物,沦落至此?
是否也有她的一份?她当初本着玩弄的姿态,包养了他,对他来说,可是极大的伤害?
尺宿的唇凑了过来,吻干他脸上的泪痕,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遍遍的吻着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他安慰。
季简雨猛然的抱住了尺宿的头,眼睛迷离了一下,迅速吻上了她的双唇,尺宿重心后仰,季简雨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索取着她唇上的甜蜜。炙热狂热的吻,不同于他以往的温柔,像是要将尺宿拆解入腹,烙铁似的吻,烙印在尺宿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淡红色的痕迹,不多久,那些痕迹就变成了紫红色。
层层衣衫,并不是什么阻碍,三下五除二的就尽数而去了,两个人赤祼的拥抱着,在地上死命的亲吻。他突然将双手Сhā在尺宿的腋窝下,将她提起来,放在了床边,让她的上半身躺在床上,而双腿还站在地上,他将尺宿嫩滑入浴的双腿高高的抬起来,自己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将那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腰一用力,将坚硬的欲望撞了进去。
是粗鲁的,与以往大相径庭,尺宿哼了一声,刚进去那一下确实是疼的,她下体分泌的汁液还不够多,所以他律动起来也是生涩的。
猛烈的抽Сhā之后,两个人渐渐的适应了,她下体的汁水越来越多,他动的也就更充足,每一下都是用力的,撞的尺宿浑身乱颤,她的身体瘫软着,腿也慢慢的从他的肩膀滑落下来,被这极致额云弄得浑身无力。
双腿被他越抬越高,身体却慢慢的下滑着,眼看就要掉到地上,季简雨突然拉过她的双臂,让她抱住自己的脖子,然后迅速的转身,坐在了床沿上,而尺宿坐在他的身上,一条腿向旁边打开着,另一条腿还在他的肩膀上,形成了九十度的直角,让他Сhā的更加彻底。
毫无节制的欢爱,他是疯了一样,狂热的要着她的身体,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可那眸子却总是含着水汽,告诉你他的不忍,让人怜惜的。他颤抖的在她身体里射了之后,趴在她的身上,慢慢的闻着,没多久就又硬了起来,又是一轮抽Сhā。
也不知道是在第几次Zuo爱的时候,尺宿昏昏的睡了过去,她累极,也是困极,相比她来说,更累的应该是季简雨,可他好像没那种疲惫的感觉,一直抱着她做。就像是明天都会死去,今天一定要尽性。
朦胧中,尺宿感觉到那股撞击她身体的力量没了,她被紧紧的抱在怀里,季简雨的双臂圈着她,脸贴在她的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渐渐的她背上湿漉漉的,冰冰的。
“尺宿,那个人,是我的哥哥。我曾经最爱的哥哥,曾经对我最好的哥哥,不过那也都只是曾经而已。我记得,我三岁的时候,去季家借住,我知道那是我的亲生爸爸,可我却必须在人前叫他季叔叔,我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我妈妈交代我,千万别惹爸爸生气,我也就那么叫着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季叔叔。
那家人对我好的,只有哥,十五岁的少年,在我看来,却是比爸爸还要让我依靠的人。他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的疼着。他们家人一直以为我是领养的,可谁都不知道,我真的姓季,我是他的亲生弟弟。
我小时候很喜欢芭蕾,我的妈妈就是个芭蕾舞演员,她很漂亮,就因为这漂亮,吸引了我爸,然后开始他们可耻的爱情。我那时候不知道,其实我算是个私生子。当然这些,我哥也是不知道的。可纸包不住火,我妈妈的存在被哥的妈妈发现了,自然就是一场女人的大战,赢的人是我妈,她年轻漂亮,对男人也有手段。
其实我一直开导自己,说我妈妈不是故意的,安慰自己说,我们不知道哥的妈妈有抑郁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不管知不知道,都还是会发生。季家的女主人跳楼死了,在她亲生儿子的面前,我听到哥的哭喊,可他的妈妈并没有理他,留给他的只有一句话,儿子我们活不下去了。我先走,等着你。
再然后,我妈妈顺利的嫁给了我爸,可是三个月不到,她也死了。死因很可笑,你知道啤酒和胃药不能一起吃吗?都知道的对吧,我哥也是知道的,在我妈妈获得国际大奖的庆功宴上,我哥在酒里放了感冒药,然后我妈就那么死了。
没人知道这一切,我躲在角落里看到的,看到那个少年的愤恨,可我不知道,他的行为,害死了我的母亲。就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跳芭蕾,我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碰芭蕾。
豪门世家的勾心斗角,只能不了了之。我还是叫爸爸季叔叔,他也一如既往的当作没有我这个人,后来我跳拉丁舞,有点名堂,爸就会黑着脸来教训我,男孩子跳舞是没出息的。我顶嘴,不肯屈服,挨打就是必然的,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哥哥站出来帮我。他早就恨我入骨。
我其实一直以为,他是爱着我妈妈的,可没想到,爸爸没多久娶了新人,就不闻旧人哭了。就是在那天,我逃了,那个国际比赛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彻底的脱离了那个家族。”
季简雨喃喃的说着,尺宿的背一直被他的泪水侵袭。他背离,需要将这些发泄出来,很小言的过去,但是确实发生在那个豪门了,女人的明争暗斗,本来就是一场生死之搏。
“尺宿,我知道你睡了,我知道你累了,我知道你听不到,可我就是想说给你听,除了魏聆曦,只说给你听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好好睡,好好的睡。”
第二十三章
飞机在法国巴黎的戴高乐机场跑道上缓缓降落,距离他们的比赛还有一周的时间。
尺宿躺在丽兹酒店的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了一样。根本没有心情去逛这座美丽的城市,第一天就是睡过去的。
他们提早了一周来到巴黎,怕的就是这两个孩子水土不服,于是过来适应几天。酒店是夏殇预定的,他没有来,夏氏集团在中国的生意,基本上交给他来管了,而夏劫忙碌的到处飞,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同行的只有六个人,剩下四个,分别是尺宿的教授,他们的指导教练,再就是化妆师,和医生。夏殇虽然没有亲自来,可是已经为尺宿安排好了一切,让她过最优越的生活,尺宿在巴黎的日子绝对会过的精彩。
七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尺宿和季简雨谁也不敢怠慢,他们不断的排舞练舞,要求精益求精,直到比赛的前一天,他们才稍微减轻了练习量,稍微放松了一下调节情绪。
这次比赛和以往的任何大赛形式都不同,没有独舞和群舞,就是看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乍一看上去,像是国际舞的比赛,程序上也像。初赛是固定的一支舞,复赛分为舞蹈和面试两部分,非常奇怪的一次比赛,考每个人的舞蹈知识,文化底蕴。
过程有些复杂,可难不倒这两个年轻的舞者,一路上过关斩将,杀到了决赛。
每到重大事情要发生,前一晚总是睡不着的。尺宿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一直闭着,可就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给夏殇打电话,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了,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可她就是不困。
索性穿上衣服,去敲季简雨的房门,没多大一会儿,听到里面有人应声了。季简雨似乎也没睡,衣服还穿的好好的。
“还没睡啊,又是吗?”
“没事,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看来你好睡不着啊。”尺宿绕过了季简雨,径自走到客厅里,往沙发上一窝,捏着遥控器看电视。
季简雨关上门,也坐了过来,“大半夜的,跑我房间来,就为了看电视?”
尺宿挑了挑眉,坏笑,“那要不,玩个游戏?”
“嗯?”季简雨疑惑。
尺宿用唇语说着,Zuo爱两个字。
季简雨一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明天还要比赛呢。”
若是没看错,他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娇羞可爱的,真像是新婚的小媳妇,在婉拒丈夫的特殊服务要求。
尺宿不禁哈哈的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季简雨被她笑得更加不好意思,渐渐的恼羞成怒,过来骚她的痒。
尺宿怕痒,来回的躲着,眼泪都笑出来了,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这才消停了。
季简雨端了杯牛奶给她,淡淡的问道:“不紧张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的?”尺宿用舌尖沾了一下牛奶,太甜了,她不喜欢。
“猜的,因为以前我去参加比赛的时候也紧张。整夜都睡不着。”
“那你现在不紧张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重在参与没听说过?”
“虚伪,既然来了,就要拿个名次回去,不然多丢人!”
“尺宿,你太急功近利了。拿了名次能怎么样?就算你拿了冠军又能怎么样?回国之后,不过是被人追捧,一旦有一天,某一场比赛,你失误了,那么得到的,就是千万人的谩骂,多少人追捧过你,就会有多少人来骂你。这两者之间,永远都是成正比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好似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了一样,这样的态度,这样的不重视,是尺宿受不了的,他们的角度不同,想问题的方式也不同。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这次颗粒无收的回去,就不会有人骂咱们了?只怕是骂得更难听呢!季简雨,你的消极我是顶不喜欢的。”
“我可没说颗粒无收,我只说不要那么在意它,平常心对到就好。你急什么?”
“平常心对待?抱歉我办不到,我不是圣人,这比赛对你来说可能狗屁都不是,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输!”
季简雨有些烦躁,他不想和尺宿吵架,那没有意义,况且他也没那个立场来跟尺宿吵架。他叹了一声,“我几时说我不看重这比赛了?尺宿,你别说话带刺好不好。”
尺宿冷乐道:“抱歉,真是抱歉,我惹你不高兴了是吧。我说话难听了,本来就是,你参加这个比赛是被我威胁的,根本不是出自你的自愿。所以成败对你来说,轻于鸿毛,可有人把它看得比泰山还重。”
季简雨背过身去,“我不跟你吵,早点休息吧。”
“像我喜欢跟你吵架一样,我只是就事论事。季简雨你以后不要对什么都那么消极,凡事都有好的方面。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次数很少,唯独那么几次,也鲜少有到达你灵魂深处的。为什么你让我觉得,你对什么都无关痛痒?就没有你在乎的了?”
尺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要大吵大闹,这样确实不好,可她忍不住,尤其是看见季简雨放逐了自己,到底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吗?
季简雨顿了一下,“我对生活绝望了,这答案你满意了吧!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尺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不欢而散的。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去了浴室反复的洗澡。可心里那火气,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消不下去。
翌日教授来敲尺宿的门,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昨夜睡得太晚,匆忙洗漱,就准备去比赛。路过季简雨的房间,她顿了一下,想去敲门叫他,跟他和解,可教授说他早就去赛场等着了,临走时拜托教授让尺宿多睡一会儿的。
后赛区的化妆间里,尺宿换好无疑,却一直不见季简雨的踪影,刚想去寻他,突然被人拉住。
“尺宿你还到处乱跑什么啊,赶紧过来化妆吧。”化妆师将尺宿按在椅子上做好,开始在她的脸上改造。
女人最好的朋友是化妆品,别看那些不起眼的东西,经过化妆师的这一双巧手,鬼斧神工的,让尺宿变了个模样。凸显了她灵动的眸子,将她张扬的气焰隐藏起来,在这清纯的外表下,时刻准备着爆发。
“真漂亮。”化妆师最后在她的唇上涂了水润的唇膏,由衷的赞叹。
尺宿淡淡的笑了,“谢谢您的夸奖。”
“确实漂亮,跟个妖精似的,我们家尺宿,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垂涎喽!”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来,镜子里出现了一大捧的风信子,还有男人精致的脸。
尺宿挑眉,眼波流转过去,“姚夏你怎么来了?”
“来送花。”姚夏将风信子放在化妆台上,人也跟着坐在尺宿的旁边,化妆师识趣的出去了,姚夏这才将尺宿转了过来,仔细打量她。
“确实像个妖精。”
“去你的!不能说我点好的?你这人嘴巴真贱!”尺宿嗔他一句,可心里却是受用的,她喜欢妖精这个称谓。
“这不是夸你漂亮么。来让我仔细瞧瞧,有日子没见了,想我了吧。哟!还别说,你化妆的样子,真挺好看的,不过我更喜欢你素颜。”姚夏慢慢的靠近她,突然偷袭,吻了上去。
尺宿用力的推他,“喂,你别弄花我的妆!”
姚夏哪里肯听,都到了唇边了,怎么能不吻?都已经吻了,怎么能不深邃,怎么能不尽兴?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住腰身,将她圈住,唇舌并用的,将她唇上的胭脂吃得一干二净。
“尺宿,你找我?”化妆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在看到里面那对男女深情拥吻之后,季简雨顿了一下,神色有些暗淡,“我去外面等你。”丢下这句话,匆忙的走了。
姚夏瞥了一眼,没理会,继续霸着尺宿的嘴唇。尺宿推他,掐他,打他,都没用,搞的尺宿是哭笑不得,这人到底来干什么了?
就是怎么吻都不够,真真就是个妖精了,他还心甘情愿的跑来让她吸干精气,活见鬼了。姚夏在尺宿唇上印了个响吻,叭的一声,这才满意的放开她。 尺宿瞪了他一眼,扭头照镜子,嘴唇依旧红润,可却是因为沾了他口水的原因,她嫌恶的用餐巾纸擦了几下。
“你跑来这里来干什么的?”
“刚刚去谈了笔生意,路过巴黎,就来看看你。”姚夏淡淡的笑着,心里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从洛杉矶回中国,能路过巴黎,真是神奇了!
尺宿也没多问,拿了唇膏就要上妆,姚夏握住她的手,尺宿有些不耐烦了,“别闹,我一会儿比赛的。”
他也没生气,只是夺过了唇膏,笑盈盈的说:“我给你画。”
就真的给她涂了起来,细腻的,小心翼翼的。涂完了似乎是不满意,又过来吻了一会儿,将那唇膏吃掉,再涂一次。如此反复了三次,总算是满意了,推着她照镜子,“完美吧!”
尺宿扁着嘴白了他一眼,“你这哪里是路过巴黎啊,简直就是跑来占便宜的。”
“要不要你再让我占一次便宜?”姚夏笑着,作势就要再亲。
尺宿连忙推倒他,“别,别再亲了,再亲下去,准出事儿!我还比赛呢!”
姚夏却没就这样算了,愣是拥抱了她,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加油!”
舞蹈老师叫她去准备,尺宿换上舞鞋,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季简雨。她欲言又止的,思量了许久才去跟他说话。
倒是季简雨先开口了,“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说了几句冒犯你的话,可别在意,别生气。”
“我也不对,激动了些。本来想跟你道歉的,一直没找到你。”
“哦?是吗?”季简雨眯了下眼睛,锋芒毕露的,找不到,他就在原地,一直等着她,她竟然说找不到?还是她根本就没时间去找?的确,她有的是男人温存,自己不过是一个宠物而已。
第二十四章
古巴比伦的无限遐想,在于它在自己最美的时候消失了,留给后人的是无限的追思,苦苦的找寻,哪怕寸草片瓦。
埃及的神秘,是那些狮身人面像的传说,还有那沉睡在盒子里的法老,毕竟在某一个特殊的日子,回归到自己子民中去。或许有一天,遇到的某一个人,惊叹一声,啊,原来你是拉美西斯二世。
中国,文化最璀璨的文明古国,一笔笔的瑰宝,不断的探寻着,先人留下的只言片语,找寻那条文化之路,带你穿越古今,梦回盛唐,领略民俗文化。
的确是值得炫耀的,五千年的文化,这世上还有几何?
能将这些文化,融入到一支舞蹈里,起点,就比别人快了一步。
芭蕾舞本不是咱们炎黄子孙的特长,可这世界和平了,都得把你国际化,不学?OUT了,学了,精了吗?
那两个在舞池里舞动的精灵,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曼妙唯美的身影,就像那转瞬即逝的焰火,在你眼前骤然一亮,吸引了所有。可,过后呢?记得的有几人?
尺宿和季简雨的这支舞,比之从前,精湛了,配合默契了,你甚至看不出,这是两个个体,看着他们跳舞的时候,似乎是连成一体的。
着实是让人赞叹的,为这两个年轻人喝彩。
可,一支舞蹈,乃至一篇文章,带给人的,仅仅是眼前的一亮,或者说感官上的刺激?并不尽然,孔孟之道,焉能被历代君王追捧?这不是麻痹的你思想,只是圣人之所以称之为圣人,就是他们哪怕呓语一句,都是有着无穷尽哲理的,能给你以启迪,让你明白什么,放弃什么,追求什么。
舞蹈的精髓是情,而尺宿和季简雨的这舞,不能说是无情,只是还没到那种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的那个份儿上!
化蝶飞舞,翩然而起,谁在等你,你在等着谁。音乐渐渐的飘远,空灵灵的,他们神情的对望着,华丽谢幕。
紧接着去了休息室,两个人的神经是高度紧绷的,方才跳舞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觉,反而现在等分数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紧张了。尺宿自然而然的抓起了季简雨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她焦虑着,她自己也知道,刚才那支舞蹈并不完美,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跳舞的时候,感受不到季简雨的心,好似无形之中,有一层膜,隔阂着,她感觉的到但是却希望其他人看不到。
十二对选手全部表演结束,尺宿和季简雨牵着手站到了台上,等候着司仪公布最后的结果。激动人心的鼓点,急促的敲在每一个人心上,越是后面,鼓点儿越是急促,越是让你慌乱紧张。可恰恰相反的是,尺宿现在倒是没感觉了,只是木讷的站着,等候着最后的宣判。
她的触觉听觉,等等的感知,似乎都已经关闭了,她只朦胧中听到有人说了China,再然后是念了她和季简雨的名字。她看到教授的欢呼,看到姚夏站在台下赞许的仰视着她。季简雨拥抱了她,在她耳边说着:“我们获奖了。”
当他们站在领奖台之后,尺宿才恍然发觉,他们站着的这台子是三块之中最矮的一块,季军?竟然只是季军?
他们输给了天鹅湖中,那缠绵悱恻的童话爱情。西方人,果然是喜欢这些的。比如死亡,他们不讲究殉情,活着的人要更加的好,而中国,就是喜欢那生死相许。
尺宿和每个人都拥抱了,那些陪着她来巴黎的同伴们,接受他们的赞许,他们的恭喜。她是开心的,第三名又怎么样?来了就好。直到这比赛结束,尺宿才能明白季简雨那天的话,被捧得太高自然会摔的很惨,没有恒大者。她慢慢的也能体会,当初季简雨好不犹豫的退出国际比赛的心情了。
这两个年轻舞者,一战成名,季简雨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陈年旧事再次被提起,不知道是哪个报社派来的实习记者,竟然直接就问季简雨,当初为什么退赛。
一时之间,欢快的记者招待会,弄得不胜尴尬。
教练沉了脸,“这两个孩子刚获奖,记者朋友们,难道不想多了解他们排练时趣闻?”教练是想要将这话题扯开。以免冷场。 可没想到的是,季简雨忽然开口,“因为,当年那个让我想要跳舞的人,去世了,也一直没有人能够让我轻盈。”
记者见他并不是那么抵触,连忙追问着,“那么现在重回舞坛,是不是有人让你想要跳舞了呢?”
季简雨淡淡的笑了,抓着尺宿的那只手紧了一下,对那女记者眨了眨眼,难得的调皮可爱,“你猜猜。”
整个访谈的氛围变得欢快起来,甚至结束的时候都让人意犹未尽。
巴黎是个绝对浪漫的城市,游走在巴黎的大街上,看着街头艺人的表演,时不时的让人捧腹大笑。
尺宿和季简雨在大街上乱逛,尺宿是见什么买什么,好多东西都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买完了就让季简雨提着,弄得季简雨一直紧皱着眉头。
“小雨你喜欢什么,我买来送给你。随便挑!”尺宿带季简雨进了一家礼品店,各国的特色商品都有,琳琅盲目的,一时之间,还让人以为是走入了博物馆。
季简雨听了却唉声叹气,“尺宿,你只要不再买东西了,我就烧高香了,你看看我这两手提的,再买下去,我们回国要在租一架飞机了。”
尺宿哈哈大笑了,“哪有那么夸张啊!再买一件,这个我很喜欢,买了吧!”
尺宿拿着一块玉佩,精雕细琢的,龙凤佩,龙在上凤在下,围绕着一根柱子,盘旋着,雕刻的栩栩如生,连那龙的神态都看得清楚,尺宿一见到就喜欢的不得了,爱不释手的,非要买下来。
季简雨无奈到了愤怒的地步,深呼吸了几下,尽量平和的说着,“尺宿,这东西MEADINCHINNA,中国的,我们回国买不好吗?”
“不要,我就要在这儿买。”尺宿固执的去找店主议价,用的是英文,店主是地道的法国人,英文并不好,尺宿后来急了,怎么说对方都不明白,直接明码实价的给了,这玉佩柜台上标价多少,就给了多少。季简雨看着那个气,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被宰了?还那么开心的?怪胎!
可他转念想,人家有钱,不在乎呢。也就是他这样的,满身铜臭才在乎那价格是否昂贵了。
回到酒店。尺宿已经累得散架,她确实不适合逛街,季简雨更不会好了,他两条手臂跟断了一样,泡了个热水澡就睡了。
尺宿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两条腿酸疼得,比她排练一整天的舞蹈还要累,哼哼唧唧的好不可怜,她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打电话给季简雨,季简雨昏睡过去,根本没听到电话响,她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了季简雨慵懒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被吵醒了,似乎很生气。
“我腿疼。”尺宿可怜巴巴的说着。
季简雨压住怒气,咬牙切齿的,“我浑身疼。”
“你给我按按行不行?”
“你别做梦行不行?”
“季简雨!”
“等着。”
季简雨只好披了件衣服去找尺宿,他拿她没办法,你玩不过她,她要是有事要找你,可以对你怒目圆睁,也可以对你温言软语,撒撒娇,示示威,千百种办法来对付你。
房门没有上锁,季简雨直接推门进去,直奔了浴室,放好了洗澡水,试了下水温,有些烫,不过解乏最好。
这才走到了尺宿面前,尺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季简雨这小妞来服侍。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迎来了你这三月小雨。快给我捏捏推,疼死我了。”
季简雨二话没说,直接抱了她去浴室,尺宿一惊,“你干什么?”
“碰”的一声,水花四溅,溅了季简雨一身,他也没在意,俯下身来,将尺宿从浴缸里捞了起来,让她在里面坐好,淡淡的微笑着,“泡热水澡最解乏,你慢慢洗。”
“喂喂喂!”尺宿气得不行,口不择言的埋怨着,“那你好歹也帮我把衣服脱了啊!这样怎么洗?”
季简雨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尺宿,她的睡意,因为水的冲洗,已经散开,胸前雪白的一片春光,脸骤然开始发热,似乎小腹里,有一团火正在上升,他迅速的转过身去,仓皇而逃。
尺宿是哭笑不得,只得站起身,将已经湿漉漉的睡衣脱下,重新在浴缸里躺好。有一点季简雨说得没错,泡热水澡的确是解乏的。不多时,已经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舒服,确实是舒服,力道刚好,可以开盲人按摩院,贴着她腿的掌心,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貌似是打高尔夫球留下的痕迹。
“再用力点,大退好酸。”尺宿朦胧中呓语了一句。
“只这儿吗?”
尺宿啊的一声轻呼,大退的内侧敏感部位,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她噌的一下支起身子,扭头看向了身后那个满脸戏谑神色的男人,不禁一惊,“姚夏?你怎么在这儿?”
姚夏忍住笑意,“路过。”
“屁!你去哪里,能路过我的床?”
姚夏突然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扁着嘴无限委屈的看着她,“这没良心的,人家这不是想你了么。刚巧路过你房间,敲门进来的。把死狗一样漂浮在水面上的你,抱到了床上,这刚准备走呢,你就要求我特殊服务。”
他说的委曲求全,真像是尺宿把他怎么着了一样。实际上也差不多,尺宿直嚷嚷着腿疼,让他按摩,姚夏哪里干过这个?让他给别人按摩?这不是做梦吗?
可后来,看她哼哼唧唧的样子,又不忍心,凭借着自己多年来被按摩的经验,给她按了,哪想到,这小妮子花样还挺多,把他当按摩小男一样的用了。姚夏好几次都去看她确实是睡着呢,怎么还指挥的那么好?可见这丫头,平时做女王惯了。
特殊服务四个字进入了尺宿的耳朵里,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全祼的,竟然是全祼的,她慌张的转过毯子要来遮挡自己的身体,可被姚夏给制止了。
他压住了她的毯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的身体,“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就你这旺仔小馒头就别遮挡了。”
尺宿狠狠的瞪着他,冷嘲热讽的,“合着少爷您每晚上都是抱着34F的波霸睡觉的吧?我这D罩杯的,确实是碍您的眼了,麻烦夏少将眼睛闭上,我把这不入流的小馒头藏起来。”
姚夏爽朗一笑,“最近口味变了,就喜欢你这旺仔牌的。”
在尺宿的眉头皱起来之前,姚夏将衣服丢给了她,“穿上,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普罗旺斯。”
尺宿不住的撇嘴,“这大半夜的,你该不会是图谋不轨吧?打算把我卖到普罗旺斯,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姚夏笑着捏她的鼻子,“小丫头,哪那么多坏想法?如果你不介意这么跟我出去的话,可以不穿衣服!”
“真狠啊!”尺宿不情不愿的穿衣。
姚夏背过身去等着她,倒不是避讳什么,只是他还不想将两个人的普罗旺斯之游搁浅,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有时候用下半身思考,尤其是这大早上的,让他怎么忍得住!
第二十五
闻闻薰衣草的香味,就可以知道情人有多爱你
与其说薰衣草是开在田野中大片大片的紫,飘在空中的香,不如说是记忆里的东西。
收割薰衣草,如同收割幸福的爱情
风起的时候,薰衣草的香总会飘近身边
阳光下的香味,弥漫着思念
记忆就象薰衣草,一起走过的爱情不能忘
走在薰衣草中用力呼吸,空气有了不同的口味
这是伊莉莎白时代最具代表性的抒情诗,薰衣草代表真爱,满山遍野的薰衣草,陶醉了的,是那些逃避都市,享受慵懒的人,在普罗旺斯这片花海里,做时间的盗贼。
有风吹过的花季,总是美的无可厚非,八月,正是薰衣草旺盛的季节,一眼望去,漫无边际的,紫色的海洋,层层叠叠的。
淡淡的紫色小花,花语为等待爱情,美的让人心中开阔,恨不得立刻扎进爱河中去。再加上法国天生的浪漫,薰衣草给人的遐想,是无穷无尽的。等待是苦,可爱情是甜,搭配在了一起,形成了那种特有的,先苦后甜,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薰衣草的香味清爽不腻,即使是这么大片的花海之中,也没有让人觉得刺鼻,没有丝毫的不适。尺宿就是在这香味中醒来的,她闻到的这香味,还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烟草气息,混合的十分恰当。
“小懒虫,醒了?”
尺宿抬头正对上了姚夏似笑非笑的眸子,自己整躺在他的怀里,四周是看不到尽头的紫色海洋。她记得,姚夏将她拉上了飞机,然后她困极了睡过去,醒来竟然在露天地里,竟然是躺在薰衣草上的,谁掐她一下,看看眼前这美景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那么贪睡呢?昨晚又没做什么,我这胳膊都被你给压麻了,不过血了呢。快给我揉揉。”姚夏动了下手臂,确实是麻木了,没有知觉。
尺宿注意到了他胸口的那一大片的湿漉,难道是她的口水?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的?
不情不愿的去给他按胳膊,姚夏颇为享受的,总算也让她服侍一回了,昨晚上可是折腾死个人了。
“这是普罗旺斯?”虽然看见那么多薰衣草,可尺宿还是忍不住想确定一下。
姚夏闲适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花香,以及她的温柔,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呢?这么多薰衣草。”
“也可能是北海道呀!”
姚夏缓缓睁开了眼睛,“怎么你更喜欢北海道?那下次我们去。”
“谁要跟你去了!”
“是我要跟你去行不行?”
“可是我不想跟你去!”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回事儿啊?”
“我可不能耽误了夏少泡妞啊,听说日本妹妹身材都很好,是你喜欢的波霸类型。”“记仇了是不是?你呀,小心眼儿的,我不是都说了喜欢你这样``````”姚夏顿了一下,视线定在了尺宿的酥胸上,“这样凹进去的么。”
尺宿狠狠的瞪他,“姚夏,你再说我胸小一个试试!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负的!”
姚夏叹了口气,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一样,“这个确实,谁敢欺负你?在飞机上那会儿,怎么叫都不醒,眼看着就要打人了,没办法我才抱你下来的,你以为我愿意抱着你睡?瞧瞧我这衬衫,命运坎坷的。”
尺宿翻了翻白眼,“睡着了之后的事情谁还记得,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又没拍下来,怎么知道你撒谎与否?”
姚夏虽然面上是冷的,可眸子里已经含了笑意,按住了尺宿的肩膀逼问,大有歇斯底里的趋势,“我几时对你撒谎了?尺宿,鄙人对你可是字字真诚的!当年梵高在这里居住的时候,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割下了耳朵作为礼物,可见他的真诚。尺宿我比梵高还真,绝对不是赝品!”
尺宿吐了吐舌头,看样子很可爱,实际上她是想吐,“鬼才信你!”
姚夏不得不叹息,挫败的,“你看你这个人,就是喜欢将别人的真心踩在脚底下,若是有一天那人烦了,不再让你踩着,你岂不是要后悔去?”
“可我的真心,也被人踩着呢。他为什么就不害怕我突然离开呢?”尺宿苦笑着,眼前竟然模糊了,看不清这个世界是样子,无论是美好的,她都看不清楚了。只觉得隐藏好的疼痛,再次被人翻了出来,她的左胸包裹着的那颗心脏,撕裂一样的疼。
“尺宿!”姚夏隐隐有些怒气,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质问了她,“是谁?那男人是谁?”
“夏劫,你在哪里?”眼睛再大,也总有极限,她的泪水已经存不住,在叫出那个名字之后,滑然而下,起初是一颗接着一颗,后来就是流成行。
姚夏胸中莫名其妙聚集的怒气,突然就消散了,她哭成个泪人儿,还怎么忍心去责备?一时之间,他似乎也跟着疼起来,他记得,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午夜梦回,这女孩也是一塌糊涂的,他知道,这之间必然是有故事的。他也总以为,不过是她年少轻狂而已,学生时代的爱情,最纯真,最难忘,伤疤好的也会最快,也为年轻,太年轻。
可姚夏没想到的是,她心底里藏着的人是夏劫。若是他没有猜错,是那夏氏集团的总裁,毕竟这名字起的悲戚,鲜少有人叫这样的名字。那男人他是见过的,只有一个字形容,冷。能冻死几只企鹅的那种!也确实是个好看的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修养。可姚夏不待见他,连带着他们这一圈八旗子弟也都不待见他,还是因为他冷。
怎么也不会想到,随便遇上的一个女孩,引起他兴趣的一个女孩,竟然会跟那男人有关,可是什么关系,能让妖孽的尺宿哭成这样?
问不出口,因为他确实在心疼。只抱紧了这柔软的身体,轻声的哄着,“哭什么呢,眼睛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
没用,尺宿根本听不进去,仍然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掉眼泪,都让人担心再这样下去,那双眼睛就枯竭了。
姚夏冷了脸,吓她,“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可就不要你了!”
更没用了,尺宿哪里待见过他?
“尺宿!你再哭的话,我就强了你!就在这露天地里,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情Se电影!”
纵然是A片又能怎么样?敌不过夏劫一个名字来的震撼。她是在发泄,距离他离开,一个半月了,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封邮件,音信全无的。是真的生她的气了,是真的再也不想理她了,是不想要她了吧?她会怎么样?再被遣送回孤儿院吗?不,那里也不会收留她,毕竟她成年了。那么真的就一无所有了,她的一切都是夏劫给的。可现在,她触碰了夏劫的底线,让他厌恶自己了。
姚夏凑近了她的唇,自己听着,她若有似无的声音,喃喃的叫着一个名字,夏劫夏劫``````
方才那股消散了的火气,顿时聚集了,比之刚才还要大。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想着的,嘴上叫着的,竟然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夏劫有什么好?比他好看吗?比他有钱吗?比他年轻吗?答案都是否,可她怎么就死心眼了?怎么就一根筋的?
姚夏猛然推开她,捏着她的肩膀,“尺宿我问你,你跟夏劫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说话!别总是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
尺宿被他捏的生疼,剧烈的摇晃,让她有些头晕,冷笑着说道:“肉体关系,金钱关系,灵魂关系,什么都有,千丝万缕的,谁都无法想象,谁都不会懂得地”
姚夏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死死地盯住这女孩,想要将她每一个表情都刻印进去,他的手更加用力,捏着她肩膀的手指已经泛白,那双愤怒的眸子,几乎可以喷火。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打人了一样,尺宿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下贱!”姚夏咬牙切齿的,猛地放开了她,愤然离去,快步奔走在花海里。
还真就是那样的女人?不就是钱!不就是为了钱?!至于吗,至于吗?要多少他可以给,怎么就咬着一个男人不放?他以为尺宿是有性格的,有自己的主见,偶尔跟他唱反调,捉弄别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脑海里逐渐的清晰。那样的一个女孩,确实吸引了他的目光,所以一直找她,所以一直惦记,所以专程飞到巴黎,看她比赛,所以带她来普罗旺斯,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回忆。可他准备的城堡,准备的所有惊喜,已经不复存在。
她不稀罕,完全就不稀罕,她想着的是她的金主!
姚夏,你他妈算什么?连这样的女孩,都没把你放心上,你对她再好有什么用?养着一匹狼崽?等着感情日益的浓厚,你无法自拔的时候,让这狼崽咬你一口,将你的心脏啃噬掉一半?
不如趁早结束,桥归桥路归路。
尺宿看着姚夏远去的方向,并没有动容。一个人坐了好久,眼泪哭的干了,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才起身,捶打着麻木的双腿,缓慢的走出这花海。
第二十六章
足足两个小时,尺宿才从这一片花海之中走出去,岔路倒是不多,只是路太过绵长。真不知道,姚夏抱她进来的时候,废了多少力气。
脚下的路并不崎岖,可尺宿走的艰辛,她哪里走过这么多的路,简直是要了她的命。总算是上了马路,她正发悉,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怎么回巴黎去?她再翻了一次口袋,裤袋里竟然有一块手表,看样式是男人戴的,显然就不是她的东西,那是谁的?
刚巧一辆马车经过,驾车的人是位中年的法国人。她法语是一句不会,英文不太灵光,蹩脚的跟人家交谈,男人让她上车。尺宿完全没有想过,这里马车是旅游观光的一个项目,竟然让她这么容易就坐上。
大概了解到,这马车是要去古堡的,那里正好有一架私人飞机是要去巴黎。尺宿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姚夏的呢?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有点生气。男人太奇怪,他生哪门子气?她不过是又顾影自怜一下,压抑了太久想要发泄一样,刚好这里又没人,所以她哭的惨了点。姚夏至于生气?简直是莫名其妙了!
莫非是大少爷都有这样的脾气?怎么不见夏殇如此?只能说,姚夏这人,不怎么地!
反正先去了古堡再说,这么名胜的风景区,就不信没有别的游客。就他姚夏一个人会雇飞机来,别人就不行?她好好跟人家商量,付钱也行,让她去酒店拿钱。或者,就把口袋里这手表给人家。这欧米茄的珍藏纪念版金表,也值不少银子了。
尺宿在马车上念念叨叨的,想着待会儿怎么说服主人。
飞机的主人是一对年轻男女,最让尺宿兴奋的是,竟然是中国人,那么好就不怕语言障碍了。
尺宿微笑着上前跟女人打招呼,“您好,我跟同伴走散了,听说你们要去巴黎,能不能顺便带我一起去?”
女人热情的拉着尺宿的手,那神态像是巴结一样,连忙说道:“夏小姐快请登机吧!我们马上飞往巴黎。”
“夏姐?你怎么知道我姓夏?”尺宿狐疑的看着她。
男人拽了拽女人的袖子,女人自知失言,连忙笑了几声,说道:“原来您姓夏啊,我刚才是叫您小小姐的,看你的样子年纪不大。”
尺宿淡淡的笑了,将口袋里的手表塞到女人手里,“我身上没钱,就拿这个作为拙作。”
女人连忙失措,“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用给报酬的。”
“拿着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女人才收下了。
尺宿平时是对周围环境不怎么在意的人,当然,指的是优越的环境,对于恶劣的情况,她大多数只是皱眉头。她有记忆以来,就是生活在蜜罐里的小公主,被夏家的那两个男人宠溺的不成样子,可以说这人,一直是顺风顺水的。
一上了这驾飞机,她就有种舒适的感觉,似乎有点熟悉。飞机里的油味儿并不严重,被淡淡的风信子的花香盖住,这是她最喜欢的花之一。毯子也是毛茸茸的,盖上去很舒服,周围的一切,都那么舒服,那么自然而然,这就导致了尺宿再次睡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在酒店的房间里,床边守着的是季简雨,他似乎有些累了,正趴在床沿上小憩。睡得极不安稳,尺宿动了几下,他就醒了过来,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是沙哑的,似乎很疲惫,“你醒了?饿不饿?”
尺宿摇摇头,“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的。既然你醒了,那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回房去。”他起身就要走。
尺宿忙叫住他,“季简雨!”
季简雨顿了下,扭头看她,“有事?”
“你都不问我去哪里了?”
季简雨淡淡的笑了,“这不是回来了么。明天早上的飞机,你准备一下吧,我们得回国了。”
尺宿突然心里烦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国际机场的人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人。尺宿他们拿了行李从关口出来,老远就见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西装笔挺的站着,见到尺宿之后,张开了怀抱。
尺宿丢下了行李,飞快的跑了过去,猛的一扑,扎进了夏殇的怀里。
夏殇稳稳的接住了她,在唇上狠狠的亲了几口,“欢迎回国,怎么样,我的公主,这次玩的开心吗?”
尺宿撇撇嘴,眸子里全是笑意,“还是中国好!”
夏殇将她揽在怀里,“那你以后别出去了,就在家陪着我。一走这些天的,想死我了知道么?”
尺宿嘿嘿的笑着中,“家里还好吗?”
夏殇点了点头,“嗯,我跟阿姨都很好。”
“哦。”尺宿有些黯然,就是说夏劫还没有回来对吧。
跟教授道了别,司机将尺宿的行李拿上车,尺宿和夏殇一起走了季简雨不跟着他们。
上车之后尺宿才发觉,夏殇有些不一样了,打量许久之后才发觉,他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同了,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太一样,不过那股子妖孽的味道还是在的。
“啧啧,穿西装了呢,蛮帅的啊!”尺宿一边说,一边摆弄着夏殇的领子。
夏殇翻了翻白眼,“好看个鬼!我那艺术家的气质,被掩盖的一点都没有了。”
“你那是流氓的气质,我倒是觉得这样蛮好看。”
“我长得这么正派,搁哪部电影不都是男主角,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像流氓?尺宿,你这眼神儿是越来越差了啊!”
“可不是,要不怎么觉得你好看呢。”
“这小嘴吧,竟会胡说,你看我饶不饶你!”
夏殇说着就来咬她的唇,尺宿在他怀里直躲,娇笑着,闹着。可那双唇,还是被夏殇咬住了,他并没用力,只用了嘴唇夹着,舌尖舔吻着她的唇,撬开她的双唇,吮吸住唇瓣,偶尔用牙齿磨着她的嘴唇,痒痒的,勾人的很。
渐渐的,她就从半推半就,变得配合,热情的回应着夏殇的吻,火热的唇舌纠缠着。她越吻越过分,竟然跨坐在了夏殇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肚子,狂热的吻住他的唇,只让人迷失了意志,互相吮吸着对方的甘甜。
夏殇颇为享受的,任由她吻着,抱紧了她的腰身,手自然而然的从衣服的下摆抻了进去,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她光洁的背上打着圈,慢慢的滑到了胸口的位置,修长的手指,钻入了她|乳白色的内衣下,扣住那浑圆的软雪,轻轻的揉捏着。
尺宿嘤咛一声细细的呻吟起来,她突然在夏殇的嘴唇上咬了一下,稍微的有一些用力,像是在惩罚,他的突然袭击。
夏殇轻笑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减轻。
尺宿那好胜的心里又在作祟,放开了那双殷红的唇,漫游至夏殇的脖子,寻了那喉结,咬了一下,然后浅吻着,一下比一下轻浅,弄得人痒痒的。她吻了一下,将夏殇的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扒开衬衫,祼露出他的半个肩膀,在他精致欲飞走的蝴蝶骨上,啃咬了起来。
车子驶进了市区,遇上红灯,司机将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轻轻的咳了几声,“老板,先回公司吗?”
夏殇正在系扣子,尺宿已经将他的西装和衬衣弄得一塌糊涂了,胸口上,肩膀上也多了许多个她的咬痕,慢条斯理的整理。听到司机问他,才抬头看了司机一眼,他的司机是位四十多见岁的大叔,忠厚老实的,此刻脸已经红的跟毛细血管出血一样,夏殇戏谑的看向尺宿。
尺宿则是满不在乎的,恶作剧一样的再次扑过去,在夏殇的唇上吻了起来。夏殇将她按住,顺溜系上了她的安全带,“乖一点,不然真出事儿了!”
尺宿还是坏笑着看他,夏殇更是痞子一样的看向了司机,“当然是回家了,瞧瞧我这样子,衣衫不整的,怎么去公司?”
司机的脸更加红了,说话有些吞吐,“可是,可是,今天不是要召开董事会?”
夏殇伸了个懒腰,将尺宿搂在怀里,“我又不是董事长,回家,我累了。”
尺宿推了他一下,“你去公司吧,我自己回家。”
“怎么了?不想见我?”
“才不是,董事会你得出席,去吧。”
“不去!这么久没见了,我得陪着你,回家给你做饭吃,最近你不在,我学了几道菜,你尝尝。”夏殇腼腆的笑着,这很不像他,都让尺宿有一种错觉了,这是夏殇吗?他脸皮不是顶厚的么?
“行了,快回家吧。”夏殇极力掩饰着他眸子里的担忧,这董事会,他不想去,也不愿意去,宁可陪在尺宿的身边。他预感到,能陪着她的时光,慢慢的会变少,像密室里的空气一样,越来越稀薄,因为,夏劫,回来了,还有他那个未来的大嫂。
第二十七章
走了一大圈,才发觉,还是家里好,就算她现在住的不是豪宅,就是个贫民区,那也好过外面,这就是窝,窝心的窝。
可再美好的梦,也得被打破,尺宿就是被一连串爆炸一样的电话给吵醒的,是魏聆曦那小子打来的,激动的跟登上月球的人是他一样,吵着要给她和季简雨庆功。没办法尺宿只好应下了,匆忙起来洗漱。
夏殇留了字条,说是要去公司上班,他最近忙碌起来,即使暑假过了,他也没回到学校去上课,夏氏集团在中国的分公司,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了。不过想想也是有理可循的,他爸爸、哥哥,哪个不是商界的精英?就从基因的角度出发,夏殇都不会差的。
确实这自获奖之后,她的知名度提高了,许多记者过来采访,还有那些个宴会,她嫌麻烦,季简雨也是根本不会出席,所以拜托教授一一给阻隔了。这段时间倒也清闲了,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天,还是躲不过魏聆曦的追杀。
去玩玩也好,有些日子没见了。地点定在凯越酒店,川菜是一流的,知道尺宿爱吃辣,魏聆曦特意选的,只是和往常一样,他跟季简雨的面前,摆着的,依旧是甜口的菜系。
三个人占了一间大包,并没有特意的讲究排场,可这三个妖孽往那里一坐,派头就已经十足了,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生长环境,不管是多落魄,那种气质还是在的。
服务员上完菜一出去,魏聆曦就跑到尺宿身边去了,抱住她狠狠的亲了几口,叭叭的响吻,亲的尺宿嘴巴都有些疼了。
魏怜曦将自己的脸巾在尺宿的脸上,用力的蹭蹭,“可想死我了,这小没良心的,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也不怕我生气?”
尺宿笑嘻嘻的看着他,“这不是见着了么。”
“哼!还不是我找的你!尺宿本来我都打算不理你了,让你对我罹成疾,凉你几天,所你回来这些天,一直忍着没找你。可你倒好了,根本像没事儿人似的,问都没问我一句,太不像话了!简直是过分啊!不行,你得好好的补偿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内心的煎熬,以及我思想上的左右浮动,你得补偿!”魏聆曦撅着嘴,气鼓鼓的抱着她。
尺宿无奈的笑了,“我这不是比赛压力大么。这事儿有情可原!魏聆曦,你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我就是要撒娇,就要对你撒娇,谁让你把我给忘了!”魏聆曦越说越气愤,索性咬了她一口。
这一口咬的用力,尺宿呲的一声吸气。
“疼!你都给我咬破了!”尺宿尝到了嘴巴里血腥的味道,皱着眉头推他。
“就应该让你疼!没良心的,你看看你把我的心伤成什么样子了!”
尺宿不由得笑了,“你把心掏出来我看看,到底伤哪儿了?”
魏聆曦抓过尺宿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贴上他的左胸,尺宿感觉到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着,砰砰的。
“感觉到了吧?尺宿你一碰我,我就心跳加速。这颗心脏,早晚会为你粹死的。”魏聆曦收敛了笑容,紧握住她的手。
尺宿别开眼眸,忽略了他那双真诚的眸子,只当玩笑一般的,抽回自己的手,“竟会胡说!服务员一走就没个正经的,不是说吃饭么,我都饿死了!”
他不情愿的坐回自己的位子,季简雨一直不吭声的看着他们两个,抿着一双薄唇。
三个人干杯,庆祝尺宿和季简雨获得季军。喝的是绝对伏特加,相当烈性的酒,从口腔,到喉咙,液体流过的地方,像是着火一般。
魏聆曦现在还后悔,直念叨:“我应该跟你们一起去的,亲眼看看你们这两个妖精配合。可惜啊,我妈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让我出去。你说,平时那么积极的让我出国,我都不去,这次想要去了,她还不让?女人真是奇怪,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话尺宿听着不舒服,说女人奇怪,男人岂不是更可恶?
“男人也不见得那么坦率易懂。现在的男人,还有几个好的?有钱就变坏,背叛老婆恋人的,比比皆是。若是真让我看见几个从一而终的,百依百顺的好男人,我真要帮他盖章,濒临灭绝,请示保护!这都得算国宝级别的。”
“不是没有,是你看不到。”季简雨顿了一下,叹一声,“算了,当我没说。”你身边就有,可是你好玩成性,对几人有真心了?所以你看不见,也听不到。
“说了就是说了,怎么能当做没说?小雨你接着说,让咱们尺宿听听,好好的分析。”魏聆曦打趣着,一不留神,碰倒了酒杯,酒水顺着桌布就流淌下来,魏聆曦迅速的起身,可还是沾染上了,他皱了皱眉,“我去下洗手间整理,你们先吃。”
包房里的温度似乎瞬间冷了下来,季简雨拿捏着高脚杯,慢慢的品着,尺宿也没动筷子,一直看着他。他这样子极其的好看,侧脸的孤度优美的,鼻子挺翘,眼窝深陷,是标准的美人儿。尺宿看的发愣,季简雨冷不丁的转过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有些尴尬的,可谁都没别开眼睛,就那么望着对方。
心宿摸向自己的口袋,握紧了那个锦盒,想了又想,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转盘上,转给季简雨。
“早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机会。”
季简雨好奇的解开丝绸带子,红色的锦盒,黑色的底子,上面安静的躺着一块玉佩,刻得是龙凤配,龙在上,凤在下,围绕着一要擎天柱旋转着。竟然是他们在巴黎买的?那时候她执意买这个,是为了给自己?
他惊讶,也惊喜,唇边渐渐有了笑容。
“谢谢。”还是含含蓄的两个字,手指摸索着那块玉佩,说不出的欢喜。
尺宿对他笑了笑,“一眼就觉得这气质跟你像,回来拿到寺庙里去了,给你做护身符,可别笑我迷信。”
“谢谢。”还是这两个字,可季简雨却不敢看她了,他的眸子有些模糊了,死咬住腮帮,不让那水润掉下来,还要对她微笑着。
尺宿也对他微笑着,不多久魏聆曦回来,胸前有些湿漉,并不碍事。气氛一下子好许多了,魏聆曦这人的存在,似乎主是调节气氛的。他活跃,喜欢说笑,谁都能拿来开一下玩笑,尺宿大多数是戏谑,她玩弄的心态太过明显,而季简雨,真真是一座冰山了,不多言不多语,笑容都嫌少给你,看着都觉得冷的人,靠近了的感觉,确是温暖的。
季简雨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皱紧了眉头,反感的按掉,放回到口袋里,不过两秒钟,那电话再次响起来,季简雨又是按掉,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他终于忍不住恼火的接起来,劈头盖脸的就开骂,“你这人有病是不是?一直打一直打,你很悠闲吗?还是你觉得自己钱多烧的,非要给移动做贡献?神经!真要是那么有钱,你就去捐款,没人拦着你!”
尺宿和魏聆曦同时一愣,尺宿是一头雾水的,魏聆曦刚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季简雨,他大概猜到了这电话是谁打得。
季简雨的眉头越皱越紧,攥着电话的手指也已经泛白,似乎他压抑的怒火马上就要爆发了一样。可他没接着骂下去,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然后也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起身来,“抱歉,有急事要走,不能奉陪了。”
言罢就要离开,魏聆曦连忙叫住他,“小雨,好好说,别发火。”
季简雨点了点头,没多言语的。
这饭一时之间也吃不下去了,魏聆曦始终放不下季简雨,坐立不安的,尺宿自然是知道,这两个人要好的程度,直接说了,“要不你去看看,别让他吃亏。”
魏聆曦眸子亮了一下,可旋即又有些为难,“那你呢?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打车回去,要不咱们一起走。”
“好。尺宿你真善解人意!”
匆忙的结账,两个人从包房里出来。魏聆曦去提车,尺宿站在门口等出租车。魏聆曦本来是要送她回去,可尺宿看他急成那样子,自己也确实担心季简雨,便拒绝的彻底。反正不过九十点钟的光景,这么大的酒店,还能有多危险?
魏聆曦开车经过,按下车窗,跟尺宿道别,“你自己千万小心,到家给我打电话。”
“快走吧!啰嗦的程度,比得上幼儿园的阿姨了!”尺宿笑着跟他挥手道别,魏聆曦这才开车走了。
刚巧一辆出租车经过,尺宿招手拦下了,车门刚打开,她的胳膊却被人死死地拉住,车门也碰的一声关上,紧接着两张粉色一张绿色的钞票扔进了车窗里,“她不坐车了!”
尺宿一回头,对上的是姚夏那双愤怒的眼睛。
第二十八章
“你干什么?”尺宿瞪着他,胳膊不断的扭动,企图挣脱姚夏的束缚,可他那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攥的尺宿生疼。
姚夏没接话,直接拽着她走,在一群男女诧异的目光中,他阴沉着脸浅笑,“哥几个抱歉,兄弟今天有急事儿,得带我家宝贝回家,你们好好玩,今儿的单子都算我姚夏的,失陪了。”
“夏少?”怯生生的,是个女孩,纯白的衣裙,凹凸有致的,估计是姚夏的沉鱼落雁。
“叶易行,帮我送她回去。”姚夏看都没看那女孩一眼,拖死狗一样的拖走了尺宿。
“夏少爷发什么神经?你放开我!快点放开!”尺宿一边挣扎着,一边咒骂他,这男人有病,明明身边站着一个沉鱼落雁了,还来拽她做什么?
“上车!”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他拖出了这么远,姚夏打开车门,冷冷的对她说。
尺宿挺直了腰板,头一甩,也是冷冷的答他,“不上!”
“我再说一次,上车!”姚夏咬牙切齿的,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由此可见他又多愤怒。
“凭什么?你算是我什么人?你让我上车我就上车?抱歉,夏少,您这车我看不上,您要是非得有个人坐上去,麻烦您去找刚才那几位沉鱼落雁。我……喂!你干什么?”
尺宿还没说完,就被姚夏强行的塞进车里,尺宿看着那车门被锁上,嘴里还念叨着刚才未说完的话,我还有事,要回家啊!
姚夏那张脸,阴沉的可怕,整个一个活阎王,狠狠的瞪住了尺宿,他身上的酒气浓重,鼻息喷赛出来,都带着酒精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尺宿也懒得跟他硬碰硬,这显然就是喝多了酒的后遗症,你跟他砰,还指不定有什么后果呢。尺宿缓和了下来,“夏少这是怎么了?生气容易长皱纹,我这是哪里得罪了你?”
姚夏攥紧了拳头,脸上嘲讽的微笑,“什么时候搭上姓魏的那小子的?”
“你说魏聆曦?”
“我管他叫什么的,一个穷学生,就算他们家有点背景,可他也什么都不是,你搭上他一点用都没有!”
尺宿大概明白了一些,这人在跟她找别扭,是看见她和魏聆曦刚才道别,才来找晦气的吧,还真把她当妓汝了?尺宿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这个跟你也没关系吧?!”
“刚才他怎么没载你走?都到了酒店门口了,怎么就没上去呢?还是都玩完了,要走?”姚夏阴阳怪气的质问她,一个比一个尖锐的。
尺宿冷笑道:“夏少这见天儿的真是悠闲,什么闲事儿都要来管一管!”
姚夏一脸的大义凛然,“本人现在是城管,看你们伤风败俗就得管!”
尺宿鄙夷的笑着,“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就那么把沉鱼落雁丢了,不怕佳人生气?刚才那位,够纯的呢,可别伤了人家的心。”
姚夏顿时皱了眉头,语气不佳的,“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的!”
尺宿气急败坏的,“那你就让我下车!姚夏你这样没意思,你到底想干嘛?”
姚夏突然厉声,抓紧了她肩膀,唇边那抹冷笑,让人不寒而栗,“干嘛?你不是很聪明么,你猜猜我想干什么?你猜猜,这孤男寡女的,我想干什么?你倒是猜猜,我这么看着你是想干什么?你说,你说说看啊!”
尺宿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缩,“你发什么神经?”
“对,我就是发神经了!你是让我在这儿发,还是让咱们找个地儿好好的发一次疯?”
“姚夏!你别闹了!我得回家!”
“回家?你回什么家?我还没说回家呢!你回什么家?别跟我装纯行不行?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你丫就是一……”
尺宿怒极反笑,紧紧的逼问着,“我是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姚夏你把那话说完,别吞吞吐吐的,像个男人样子!别他妈装孙子!给我说清楚了!”
姚夏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尺宿,魏聆曦那小子,不行,你别找他,他家里容不下的,不允许他玩儿,他马上就得出国,你们根本没结果,别跟他一起玩儿,你得不到什么。”
尺宿一巴掌拍开他刚才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别给我岔开话题,你刚才想说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妓汝,是不是觉得我特不要脸?觉得我是表子了是吧?我就是这么一人了,我爱怎么就怎么,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魏岭曦我喜欢跟他玩,我玩的男人多了,无论是谁你都管不着!”
“谁说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两千五百毛呢!”
那双眼睛,似乎是被怒火给燃烧了,所有的感官都被愤怒给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了愤怒,尺宿用力的抠着车门把手,咔哒咔哒的摇晃着,指甲断了都毫不知情,可那门依旧是纹丝不动,她扭头看向姚夏,“你把车门给我打开!”
“尺宿。”姚夏声音软了下来,心平气和的看着她,刚才确实有些过激,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打开!”
“尺宿,别闹了。”
“你不打开我就把你这玻璃砸碎了!”
姚夏突然抱住了她的肩膀,紧紧的搂在怀里,不留一点缝隙的,声音柔的像水一样,近乎于哀求的,“尺宿,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了行不行?原谅我,这几天我是气疯了,我是太在意你了,才这么发疯的,你就当我发疯,就当我神经病,原谅我,咱们好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尺宿,别生气了,行吗?”
尺宿有些震惊,整个人僵住了,她是没想到,姚夏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会给她道歉,会这么低声下气?这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人?
姚夏见她不嚷嚷着要走了,见缝Сhā针的,“尺宿你饿不饿?咱们去吃饭吧!”
尺宿疑惑,“你不是刚吃过了?”
姚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吃呢,好几天没吃了,就只喝酒了,胃疼的要命,陪我吃饭吧。”
尺宿不理会他的装可怜,直白道:“我吃过了。”
姚夏的当即冷下脸来,“你到底去不去?”
尺宿狠狠的瞪回去,“你再吼我?”
“哪敢啊!”姚夏呵呵的笑着,“去吧,跟我去吃饭吧,你看我饿的面黄肌瘦的。”
尺宿直翻白眼,谁说女人善变,男人变脸才跟翻书一样的,“瞧着您的样子,面色红润啊,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吧,刚才那个沉鱼落雁,真叫一个闭月羞花,夏少的魅力不小。”
姚夏笑着Сhā科打诨,“这是什么比喻,别提别的女人,就是一般的朋友,一起吃饭而已。你也知道,这圈子里的人,出来都得带女伴,我又找不见你,就临时拉了个人过来。你就别较真儿了不行吗?”
争论不休的,也没个结果,姚夏直接开车走了。车子开得并不平稳,七扭八歪的,吓得尺宿抓紧了车门,看样子是真没少喝酒,她就奇怪了,这一路上也没个交警来拦他?
这饭还是吃了,在“川王府”,有名的火锅店,当然是尺宿选的地方。
三个烫金大字,颇为气派的,古色古香的建筑,亭台楼阁的,还真有那种满清时期仿王府的韵味。
生意永远都跟食物的好坏成正比,这家店是人满为患了,可见东西不错。服务员一说没有包房了,摆谱习惯了的夏少,差一点就发飙,你让他坐大厅里面,这像话么?倒不是怕丢人,也不是怕降低了身价,毕竟那也没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只是姚夏怕麻烦,他认识的人多,认识他的人更多,这要是一会儿一个来打招呼的,还用不用吃饭了,尺宿也会吃不安生的,况且,尺宿这人冷,人多了,她铁定不习惯。
正交涉着呢,老板过来了,见着姚夏,如沐春风的,“夏少!什么时候来的?里面请啊!真是稀客啊!”
姚夏瞥了一眼来人,有点印象,貌似在浮华见过几次,淡淡的笑了,“刚来,能给安排个地方吗?我家宝贝要吃你们这儿的火锅呢。”
老板嗔怪的看了一眼接待的服务员,转而对姚夏摆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夏少来了当然有地方,留着两间高级包房呢,里面请。”
包房挺大,坐两个人是空了些,可姚夏砸的银子多,也不怕什么。
老板拿了菜单过来,亲自给点菜。姚夏递给了尺宿,“想吃什么?”
“你吃辣吗?”她攥着笔问姚夏。
姚夏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缓缓的点头,“吃,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尺宿一看他这表情就明白了,这男人可能也不吃辣的,现在的男人怎么都不喜欢辣的?
“鸳鸯锅吧!”尺宿对老板道,“所有的食物都来一份。”
姚夏的脸,不是愣了,是有些石化的趋势,他慢吞吞的问道,“那个,鸳鸯锅的意思,是不是一半是麻辣,另一半是海鲜?”
“对啊,不然怎么叫鸳鸯呢?你不喜欢吃?”
姚夏连忙摇头,呵呵的笑着,“没有!最爱这个!”
趁着等水开的这功夫,老板欲言又止的说:“夏少,能不能麻烦您,跟雷少说说,我这小门小户的小庙,让他就放过了吧。”
“你说雷晓?我可管不了他,他看上的东西,有几个是得不到的?你也趁早把这店面,高价卖给他吧!省得他总惦记着。”要是放在往常,姚夏还敷衍几句,给人家点面子,可现在他手心在冒汗了,哪还有那个心思。
老板见姚夏不愿多说,也不想得罪了这位爷,讪讪的出去。
姚夏不停的给尺宿夹菜,不让她动手,这场满活脱的老佛爷与李莲英,当然姚夏可不是太监。
“你怎么不吃?你不爱吃?”尺宿见姚夏根本没动过嘴,忍不住问他。
“没有,正要吃呢,先把你喂饱了。”
“你也快点吃吧,我自己可以。”
“哦。”姚夏拿起另一双筷子,伸向了锅,在麻辣这边夹了一片里脊肉,放在嘴里,迅速的嚼了咽下去,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尺宿皱了皱眉,“不是说饿了么?好几天没吃饭的人不应该这样,你吃海鲜汤底的吧,那个不辣。”
“好啊!”姚夏虽然是笑,可比哭还要难看。
点了不少,可没吃多少,尺宿本就不饿,大部分是姚夏吃的,当然是被尺宿逼着吃的,她只以为他几天没吃了,得补充食物,出发点倒是好的。
姚夏那张脸憋得通红,强忍着将尺宿送回家。尺宿刚走,姚夏就扶着电线杆子狂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几近昏厥的。他脑袋昏错沉沉的,突然明白了一点,自由恋爱真是件伤身伤神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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