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宫家的喜事,涿郡城中的客栈无论好坏都人满为患,悦来客栈是涿郡城最好的客栈,住进这里的人自是一些名门望族、大门大派,所以大堂中虽然人多,却并不喧哗。李长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自然碰到了好多熟面孔,相互笑着点头问好后才走到李家大公子李长空这边,然后叫了声“大哥”便坐了下来。
李长空和李长生长的完全不同,无论从外表还是气质看,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李长空长着一张国字脸,浓浓的眉毛下是一双成熟内敛的眼,他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李长生没有说话。
李长生坐下后也没有开口,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正在李氏兄弟陷入默默无声的奇怪气氛时,客栈门口来了一辆毫华的马车,马车停下后,从车里跳下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长的极为俏丽,落地后没作停留,就直奔大堂柜台,只见她在柜台和掌柜说了几句,掌柜忙站了起来,亲自拿了一张踏凳,和女子一起走到马车旁,并恭敬道:“鲁二恭请公子。”
回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喘声,掌柜忙上前撩开车帘,红衣女子也上前一步,车里伸出了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轻轻的搭在红衣女子的手上,然后一位虽是秋天却已穿上厚厚冬衣的病弱男子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男子脸色苍白憔悴,却依然俊美,已失去光泽的长发用一条发带轻轻的束在脑后,他一下马车又捂着嘴一阵猛咳,那种咳法撕心裂肺,简直象是要把体内的内脏都咳出来似的,让旁边听着的人也忍不住揪心。
病弱男子咳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坐在大堂角落里传出一声轻叹,然后有人轻吟道:“阿弥陀佛,连一向不出门的温施主也来了,难得,难得。”
病弱男子闻言站直了身子,抬头向大堂望来,众人一愣,那是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那样的眼中满含盈盈的笑意,眉宇之间萦绕着如水般的温柔,一霎那使他苍白的脸生动起来,男子的目光落在角落里坐着的布衣和尚身上,那和尚正是刚才说话之人,此刻他的脸上也充满了笑意。
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长生此时低呐道:“原来是如玉公子——温钥和随便和尚——了尘。”
“温钥是温家堡的大公子,从小体弱多病,说是至多能活到二十五岁,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能学武,是温家堡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但他却有一颗比别人更聪明的脑袋,十三岁时破了温家传家宝被盗一案,十五岁时又破奇案苏家无头案,之后几年又屡破奇案,他虽然不会武功却仍成了江湖名人,被称为如玉公子,但他近年来身体大患,已有好久不曾出现在江湖上了。”李长空缓缓说道。
看着和了尘一起踏上楼梯缓步而上的温钥,李长生微喟道:“看来他是为那些灭门惨案来得。”
李长空深沉的打量了一眼大堂中的武林人士,低声道:“长生别忘了我们李家的宗旨。”说完放下手里的酒杯站了起来,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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