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的时间自然不用七天,而且其实原本应该有人在一边协助的,但是只有这七天,这七天我要尽力唤回东方的记忆。
我看了一眼门外脸色非常难看的天水磷磷一眼,缓缓的关上了门。
东方鹤已经醒了,睁着一双淡然的眼眸望着我,我看了看他身上艳红的衣袍,冷冷道:“把衣服脱了。”
闻言东方并没有行动,只是恍惚地望着我。
我是怎么了?看到他的红衣竟然失控了,揉了揉额角,慢慢放下手中的布包,从中拿出我不曾使用过地金针,又拿出一盒药水,把金针浸入药水中,直起身往床边走去。
“你······要干什么?”床上的东方鹤喃喃道。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抓住他的手,柔柔地按住,没有,一点内力也没有,是因为那一掌震碎了筋脉吗?右手一翻,扯上了他的衣襟。
“住手!”东方鹤腾的按住了我的手。
左手一扬,拨开他的手,右手用力往下一扯,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眼前,然而在这片雪白上却有一个淡淡的青色印记,手掌的印记,这么久了居然还没退去!
我心中一痛,轻轻的抚了上去,“你中的毒必须要用金针过|茓,到时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东方疑惑的看着我,脸上微微泛红,“中毒,我中了毒吗?”
天水磷磷没有告诉他吗?我站起来拿了金针,又回到他身边,轻柔道:“放心,我会为你解毒的,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我擦干手上的水,捏着细长的针,轻声道:“我要动针了,你忍一忍。”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金光一闪,已经没入他的身体,我抬眼望去,东方的眼中一片迷蒙。
垂下眼,其中精光再起,双手轻扣,两根金针齐齐没入肌肤之中······
一个时辰后,我结束了第三次施针,排在那里的金针,皆已变色,而东方身上更是满身是汗,神色一片恍惚,眼睛微微发红。
我扶他进入早已准备好的热水中,为他洗去身上的汗水,他已昏昏沉沉竟然也没有抗拒,擦去身上的最后一滴水,我扶他到床上躺下,再在那些下针的地方,抹上一层透明的药膏,第一天的治疗就完成了。
东方鹤已沉沉的睡去,我拉起丝被盖住他雪白而消瘦的祼体,紧紧的抓起他露在外面的手,心中怅然,你还活着真好!
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睡颜细细回想,我与他聚少离多,而自己总是那么淡然相对,付出的总不及他来的多,直到他中掌掉下了山崖,才恍然醒悟。
这半年,我纠结着心,却不想再见时,他已非原来的他。
失忆这种事情就算是我的医术也无能为力,不管是多高明的古代医术,还是多先进的现代医学仪器,对人类脑袋中的思维问题,始终也只能望而止步。
但是我却不能容忍东方的脑中、心中没有我的存在呢!即使没有,我也要让他再次,再一次在心中装入我的身影。
时间在不经意的流逝,等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耳中时,才发现已经过了许久,眯了眯已有倦意的眼,起身行之门前。
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满脸的阴霾,我皱眉,跨出门槛,手在背后轻轻拉起了门。
门在天水磷磷的眼前缓缓的关上,他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口气也犹如寒冬数九的冰雪,“你让人准备了洗澡水?”
我淡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