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米可心看着院长露出慈爱的笑容,边审视着她身旁的男人,她吓峃了眼,低头看见自己的小手居然紧紧的捉着男人的手不放,她立刻甩开,然後跳开一尺远的距离。
「怎麽?害羞了?」院长呵呵的笑出了声音。
「不是,不是!我跟他不认识呀!只是刚才……哎呀!」她抓了抓头发,求助的望向身旁的男人,没想到他反而两臂环胸,一副饶富兴味的模样,等着听她的答案。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时,远处突然传来叫唤的声音,她抬眸一望,正巧看见席曼曼的婀娜身影,她立刻奔向前,将人拖到院长的面前。
「她才是我要等的人啦!至於这个男人……我根本不认识他。」米可心指着关谨阳,立刻与他撇清关系。
「咦?关先生,原来你和可心已经见过面啦?她就是我说的……」
席曼曼话说到一半,看见关谨阳身上的污泥,又察觉米可心脸上的错愕与不对劲,视线这才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
她怀疑的看着他们。莫非她晚来了一步,错过什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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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心被席曼曼拽住了手臂,往关谨阳的面前一拉,只见她的表情赧然,没有脸抬头看关谨阳,只是闷不吭声的听着席曼曼在一旁叨叨絮絮。
「关先生,你看清楚了吧?我并没看错,可心的手臂上就有着一个梅花形胎记,另外,我从育幼院里调出来的资料也和你所提供的吻合,我想应该就是她了,不会有错!」
关谨阳凝眉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掠过各式各样的情绪,唯独缺少找到亲人的喜悦。
眼前那梅花形胎记明显的烙在女孩的手臂上,但看在他的眼里,却只觉得那胎记无比刺眼;他的背脊甚至还存留着她方才厮磨着他的感觉,但才一转眼,那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却成了一种讽刺。
他居然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不该有的遐念,而他也实在不愿承认,一个能在他心湖激起波澜的女人,竟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曼曼,你确定你要……」米可心感觉到关谨阳那冷冽的目光正紧紧的瞅住她,她*了*脸蛋,将小脸藏在长发下。她有点想临阵退缩,却被席曼曼紧紧捉住手腕,她用眼神警告着她--休想逃跑!
「关先生,你还有什麽疑问吗?」没疑问就付钱吧!席曼曼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你说你叫米可心?」关谨阳握住了米可心的手腕,尽量让自己维持着哥哥的情绪来面对她。
「嗯!是院长帮我取的名字,我们育幼院的孩子都跟着院长姓米。」米可心仍然不敢直视关谨阳,依旧一迳的回避着他。
这男人的眼神虽然不骇人,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让她神经紧绷,平常灵活的舌头也像被猫咬掉似的,无法正常运作。
「你小时候被送进育幼院,除了这胎记之外,送你来的人,有没有留下什麽信物?」关谨阳再问。
听他这麽一说,米可心的目光瞄向席曼曼,她却没有给她任何的暗示,她只好摇头说道:「没有!」
「你为什麽不敢看着我?」他拨开她遮住小脸的头发,温柔的为她塞至耳後,那淡淡的发香……唉!又让他心神荡漾。
「我……我害羞啊!」米可心小声的说着,却看见席曼曼因为听见她所说的话而忍不住掩嘴用力的咳了一声。
关谨阳听见她的话,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她刚才跟那群孩子剑拔弩张的模样,当时她整个人挂在他的背上,可是一点也不害羞呢!
「是呀!你们兄妹刚见面,难免生疏,多说几次话、多相处几天,就不会这样了,是不是?」席曼曼适时Сhā话,化解尴尬。
说实在的,席曼曼也搞不懂,为什麽一向话多的米可心,居然变成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虽然这跟她预料中的情况有些不同,不过她倒也还算演得有模有样了。
「嗯!」关谨阳点了点头,然後拿出预先备好的支票,交到席曼曼的手中。「这是五百万的支票,余款我会在血液监定报告出来後,再派人送去贵徵信社。」
「血液监定报告?」听见关谨阳的话,米可心总算清醒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相信我是吗?你不相信我是你妹妹?」他马上就要带她去验血吗?这一验还得了!
「我……相信!」关谨阳看着她受伤的神情,即使心里百般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也依然对着她点头。
「既然相信,为什麽还要血液监定?你以为……以为我想跟你攀亲带故吗?你……你花一千万找我,找到之後,什麽……什麽话都没有,就只想着要带我去验血?」米可心愈说,一双明灿灿的黑眸瞪得愈大,彷佛多介意关谨阳所说的话。
「可心,你不需要误解我的意思,这只是让证据说话而已,我总不能直接把你带回家,只因为你手臂上的胎记,就要家里的人接受你呀!」关谨阳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麽大,他以为血液监定只是必要的关卡……难道他这麽做,伤害到她的自尊了?
一是!好!」米可心咬着唇,不满的点了点头,「一定要验血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乾脆现在就告诉我,你根本不相信我,而我们也不必相认了!」大声嚷完後,米可心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小手往桌上一拍,霍地站起身来。
「可心……欸!你别这麽生气嘛!关先生或许是好意……」席曼曼未料米可心有此一举,吓得跟着站起身,按住了她的肩膀,希望她别表演过度,气走了关谨阳这尊财神爷。
「什麽好意?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米可心自己一个人不也活了二十几年,谁需要他半路认亲戚!气死我了!我米可心没有这样的哥哥!」说完之後,她一跺脚,踩着凉鞋,气急败坏的冲出访客室
「可心她……呃!关先生,她有点要脾气,可能一时……啊!」
席曼曼按着额头急着对关谨阳解释,没想到他却迈开步伐,如旋风般越过她的身边迅速追了出去。
顿时,访客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气彷佛凝结,让她感觉一阵寒冷,那拿着五百万支票的小手,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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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追出育幼院,关谨阳看着偌大马路上只有车辆来回穿梭着。
他焦急的左右张望着,寻找米可心的身影,才一会儿的时间,她竟躲得不见踪影。他没想到米可心的脾气这麽大,不过,单是这一点,倒是有些像他们关家人了。
「可心,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有什麽话好好说,别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听见没有?你如果不想马上验血,我们可以商量,我们好不容易见了面,不需要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
关谨阳对着四周的空气说话,引来路过人的侧目,而在这时候,他听见身後传来一抹闷声啜泣,一转头,便看见米可心蹲在身後的红砖墙边,小脸埋在膝盖里,小手轻轻的抹着腮边,似在抹眼泪。
「你不要再说了!大呼小叫的……很丢脸耶!」米可心依然将小脸埋在膝盖里,头
这个男人真是可爱,有趣极了!居然因为找不到她,而对着马路开始演讲,倘若她再不出声制止,她真担心那些路过的人会把他当作神经病,报案处理了!
「那你蹲在路边可怜兮兮的哭着,难道就不丢脸吗?」
关谨阳弯下腰,替她挡去大片的阳光,她的小脑袋依旧垂得低低的,只露出一双小白兔般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呀眨的,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他。
「谁说……谁说我哭了……哼!」她撇开脸,轻哼了一声。
「不是吗?那你蹲在这里做什麽?」关谨阳无奈一笑。这时候的她,纯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狡猾,令人无法捉*。
「看你耍白痴啊!大哥!」她扁了扁嘴角,然後拍拍大腿,站起身来。
看着她穿着短裤,露出一双修长匀称的长腿,一扭一扭的走在前面,关谨阳立刻跟了上去,他将外套脱下,披上她的肩头,不愿让路过的人看见她那双美丽的身段。
「谁说要认你了?你刚才惹火我,我的气还没消呢!」她转头看着身上的外衣,那令她着迷的清爽气息再度扑鼻,她扭检的想卸下外衣,「天气这麽热,我已经够火大了,你还故意加件外套给我,你……」
「下次不准穿这麽短的裤子,这是关家的家规!」关谨阳面不改色的打断她的话。
「你……你当关家人了不起呀!」米可心嚷嚷着。
关谨阳对她的话不为所动,他们在斗嘴中不知不觉的来到车子前,他按下中控锁,打开车门,将她推进副驾驶座。
「我带你去买件衣服换上,然後回家。」
「谁说我要跟你回去了?喂!我要下车啊!」
不理会米可心的抗议,关谨阳发动引擎,踩足了油门,在她大喊救命的尖叫声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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