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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搞破坏的雷诺尔 > 正文 第二章

正文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6-04-12 04:04:29)

戴欣怡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工作,迄今也有五、六年,从没起过主动辞职的念头,但在梁杉手下工作三天,递辞职信的想法就不时涌现脑海。

她无法想象,这世上竟有如此缠人的家伙。

梁杉简直是一块超级牛皮糖,一贴上身就拔不掉了。

他不只上班的时候缠她、下了班还会不时地与她「偶遇」。至于这个巧合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那只有天晓得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戴欣怡快烦死了。

梁杉一双黑眸戏谑地瞪得大大的。「太神奇了,你怎么能在快乐、愤怒、伤心时都维持同样冷冷的表情?」

「因为我颜面神经麻痹。」她随口回答。

「好可怜。」他说着,眼眶都湿了。

换成其它女人恐怕要把他抱起来哄了,可惜戴欣怡心底缺少那根名为「同情」的弦。

「真的可怜我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话语如冰啊!梁杉做出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可怜的、卑微的、沉溺在爱情海中无法自拔的……」

「白痴。」避免他说出更多恶心话的最好方法就是──打断它。

「欣怡──」

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当小说家太可惜了。」

「噢!你发现我的其它才能了?」

「你应该去当A片配音员,如此销魂的纠床声,保证让片子大卖。」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A片配音员的薪水太低。」

「去日本配耽美广播剧吧!」

「但是我不懂日文啊!欣怡,你会说日文吧?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们……」他兀自说的兴高采烈。

她只头痛地按着太阳|­茓­,为什么他们会谈到这个话题?还有,哪个好心人来堵住他那一张开就合不拢的大嘴巴?

她不自禁地加快脚步往前走,只想离他远远的。

「欣怡。」奈何他的腿比她的长,两、三步就追上她。「你怎么走这么快?我们还没谈好你几时要教我日文,介绍我去日本配广播剧呢!」

她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往前走。

「欣怡,如果我去日本当配音员……不,日本称配音员为声优。妳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还在自说自话。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她不停地在心里自我建设,无论如何不再被他引诱出声。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默默地快走、一个叽哩呱拉地猛追,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

「欣怡,你确定回家是走这条路?」跟她大前天、前天、还有昨天走的路都不一样;事实上,她根本每天都走不同的路,害他跟踪了几天,至今还是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废话,他这么烦,她当然要每天绕路走,直到甩掉他后才好回家。怎么可能傻傻地引他攻陷她最后一块净土?

「欣怡……」他的声音莫名地变得有点抖。

她还是没说话,不过赏了他一抹冷到极点的眼神。

他颤着手朝四周比了比。「这里好黑。」

她左右张望一下。「路灯坏了。」

「那边……树上有个奇怪的影子。」

她发现他是真的怕,但恐惧什么?黑暗吗?

瞄一眼令他胆寒的东西,她轻言:「不过是具尸体,没什么了不起。」

「尸体?」真相让他更恐慌了。

她迷惑了,之前还以为这个痞子男天不怕、地不怕呢!

「台湾人的诡异习俗,死猫挂树头、死狗放水流。」虽然政府曾大力宣导,这种事是无稽之谈,但极少数人还是将它奉为圭臬。

他白眼一翻,快昏了。

「我从没听过这种事。」他更进一步靠近她。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粗重的喘息,每一声都饱含着畏怯。

「现在你听到了。」说着,她加快脚步,离开这座­阴­暗的公园。

「欣怡。」他哀叫着追上她。「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你不是怕这座公园?」戴欣怡式的安慰法,既冰冷、又刺人,却很直接。「那还不走快一点?」

他呆了一下,不敢再多话,加紧脚步追上她。

不过有一点得澄清一下。「我才不怕这座公园」只是他毕生有两大极厌恶的事──黑暗、还有饿肚子。

戴欣怡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带着梁杉绕出公园,回到台北市区。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无比开心。「这不是我家吗?原来我们住得这么近,那我以后每天都去接你上班好了。

「不好意思,这是你家,我家在别的地方。」她连声再见都没说,转个身就想走了。

真是酷啊!打出生到现在,他没见过这么酷的女人,说实话,真的不想放她走。

「那我陪妳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知道路。」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在路上走,我会担心,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

「你懂防耳术吗?」她问。

他摇头。

「拳法、剑法、柔道……」她每说一种,他就摇一下头,最后,她拍拍他的肩。「那你比我弱。遇到麻烦,与期指望你保护,我还不如直接投降,或许可以少吃一点苦。」

他脸黑了。

她甩也不甩他,径自走了。

他被惹毛了,索­性­一言不地跟在她身后。

她试了几次想甩开他都不成,无奈地长叹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你很讨厌我?」他目光笔直的瞪着她。

说实话,他澄澈的眼神真的挺漂亮的。她可以体会宝哥的感觉,明知他个­性­大有问题,但就是放不下他,忍不住就想保护他。

按理说,像梁杉这样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一堆女孩子投怀送抱的男人,多半会有些傲气。

但梁杉没有。

不只如此,他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眸,时而坚毅、时而潜藏不屈,极少数的时候,比如现在,它又会轻漾着脆弱与天真,让人无比爱怜。

戴欣怡此刻就有一种感觉,任何妄想丢弃他的人都是罪无可恕的。

她应该伸出双手,紧紧地拥住他,并且带他回家,放任他就此缠得她头皮发麻、永世不得超生。

「我有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梁杉进一步追问,委屈得眼睛都闪出水雾了。

换成其它人,男人、女人都一样,十个有九个半都要认输,但戴欣怡不是普通人。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流的是冰,而非热血。

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上的女学看到流浪猫狗,常会惊呼:好可怜或好可爱;但她一次也没有。

同情并不能解决问题吧?她无法理解,为何有人要浪费­精­力去做那些无聊的事?

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要因为梁杉的委屈而妥协。

「我对你没有喜恶,不过我天生讨厌交际应酬,所以你要找人玩,烦请另寻目标。因为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告诉你我家地址。」

「骗人,怎么可能有人对人毫无喜恶、一点感觉都没有?除非你以前心灵受过某种创伤。」他说,带着某种天真也似的邪恶。

而她也无情地反驳回去。「那是指你自己吧?」

他整张脸瞬间白了,连­唇­都是白的。

戴欣怡知道事实被自己说中了,梁杉受到伤害,她觉得无奈,却不后悔,是他先招惹她的。

她兀自往前走,希望他能死心,让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牵扯。

可惜啊!梁杉是倔­性­子的人,若是戴欣怡顺着他的话,他玩没两天自然泄气,偏她不肯,他也就闹起别扭。

「不管怎样,我今天一定要送你回家。」

「随便你。」她有自信,比­精­神、论体力,她强过他许多。他要想跟踪她到家,再加把劲吧!

梁杉就这样追着戴欣怡跑了大半夜,不知不觉地,明月移过头顶。

戴欣怡瞄一眼手表,快三点了,身后的喘气声越来越大,看来梁杉是累了,

她放慢脚步,让他稍作喘息。

他有一点点后悔,应该谁征信社来跟监的,何苦自己­操­劳?真是被戴欣怡气疯了。

等天亮太阳一出来,他就要打电话给全台北的征信社,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查出戴欣怡的住址。

现在已经不是他喜不喜欢、想不想玩的问题了,而是,人要脸、树要皮,他受不了在她面前认输。

终于,三点了。戴欣怡叹口气,今晚大概别想睡了。

梁杉的喘息声由粗重转为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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