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跟幼稚园商量,让我陪佳乐上学一段时间,等到她适应了再让她一个人去上课。”佟月叶摸了摸佳乐的头,安抚她的不安,并无奈的看了翟祖昊一眼,提出折衷的方式。
“你太宠她了!”翟祖昊不甚认同的攒起眉心。
“你很清楚她的状况跟一般的小朋友不太一样,一开始就要她一个人去面对新环境,那实在太残忍了。”佟月叶心疼的为佳乐抱屈。
“是你说要她去上学的,现在又说我残忍,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翟祖昊觉得自己根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会变成这样,你应该负最大的责任。”将翟佳乐护在自己身旁,她放大胆子指责他的失职。“所幸现在弥补还来得及,但是麻烦你不要逼她逼得太急,一步一步慢慢来好吗?”
他不知道狗急会跳墙吗?佳乐自闭太久了,绝对需要适应的缓冲期,这点她决不让步。
翟祖昊凝着她,见她被风吹乱的发,他握紧拳头,压抑着想为她拨顺发丝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很大胆?”他再叹,叹她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
以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女佣身份,胆敢指使他改变这改变那,更大胆的指责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纵然他心知肚明自己确有失职之处,但她也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哎~~
“什么?”有吗?她哪里大胆了?
她胆子最小了!不然也不会害怕和别人接触。
“没事。”他摇了摇头,算不清自己第几次对她让步。
秋风徐徐吹来,一行三人轻松惬意的漫步在红砖道上,间或讨论着幼稚园的问题,间或追着孩子跑,看在不知情的人眼底,俨然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当翟祖昊让两名女士先行上车,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准备充当司机,护送她们回家之际,没有任何人发现,街角处一抹身影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们,尤其是锁定佟月叶的眼里,充满着不知名的算计……
翟祖昊果然言出必行,隔天和心理医生约好时间,还特地排开所有公事带佳乐及佟月叶到医院报到。
虽然佟月叶的身份是女佣,但翟祖昊基于对她莫名其妙心动的理由,加上她对佳乐的尽心尽力,直接将她归属于“家人”一列,毫不避讳的让她一起参加医师的诊断过程。
经过一、两个小时的会谈,亲切的老医师帮佳乐开了药,并嘱咐翟祖昊与佟月叶务必按时带佳乐到医院复诊,三人就此离开诊疗室。
在等待领药的时间里,佟月叶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向翟家父女打了声招呼,走到医院外的走廊上接听。
“妈,是不是月竹怎么了?”
来电者是母亲郑淑妃,月竹是她那体弱的妹妹;她一见来电显示是家里,心里早已不安得七上八下。
就因为住家帮佣照顾不到家里的情况,她才会尽量挑钟点的工作做,这阵子月竹一直没有出太大的状况,她才稍稍安心了些,没想到母亲就来电了。
“月竹月竹,你只会关心月竹,问都不问你妈我一声。”郑淑妃的口气不怎么好,一开口就充满怨怼。
“……”她翻了翻白眼,对母亲不善的态度已然习惯,却难免感到些许受伤。“我只是怕月竹的身体又不舒服了。”
“医生说除非她能远离市区去调养,不然那身子是好不了了。”郑淑妃不厌其烦的一再提醒她,意思是要她再多赚点钱,这样她和小女儿才能搬离市区,过清幽一点的日子。
“妈,我已经很努力了。”
她暗叹一口气,感觉肩上的压力更沉重了。
想她一个高中毕业的女人,没有高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能负担家里基本开销和妹妹三不五时进出医院的费用已经很吃力了,着实没有能力再付搬家费用及额外的支出。
“一个月才三、四万块能做什么?”郑淑妃嗤笑一声,暗指她不了现在的物价有多高。“别说我没告诉你,巷口那个陈大户说只要你肯嫁给他儿子,他绝对全数负担你妹妹的生活费及医疗费,这事你怎么说?”
“陈大户……”佟月叶的心沉了又沉,小脸一阵惨白。“妈,他儿子智能不足耶!你怎么可以……”
“智能不足又怎样?重要的是他家里有钱!”郑淑妃不客气的打断她未竟的话语,摆明了只要拿得到钱,没有什么事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