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壮硕的男孩给他洗了个澡。
他说他叫黑妞。
因为长得黑,所以叫黑妞。
后来,地鼠知道自己的主人叫6终。
他不会说话,做决定的时候会写在纸上。
他对他不算太差,有饱饭吃,他还给他自由。
他说除却规定的任务,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地鼠很迷茫。
他能去哪里呢。
十六岁的时候,他重逢了仇家,大仇得报。
不过他也重伤。
两年后,他被小金找到,重新的回到了6终的身边。
他依然不会说话,只是以后再也没有让他单独出任务。
从此后,黑妞一直跟在他身边。
他们是拍档,也是最好的朋友。
除却了黑妞,6终,小金,后来还加了一个6终妻子,地鼠对所有人都比较淡漠。
虽然,他的话渐渐多了。
可心却越来越冷漠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得到了一切,却好像失去了一切的感觉。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和他的难受不一样。
黑妞说老大恋爱了。
在地鼠的心中,6终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他的身手很好,可一般情况下很少动。
他的心思狠毒,老弱妇孺只要挡道的都会毫不留情。
这样一个没有心的男ren也会恋爱?
地鼠不知道。他也不懂。
可6终真的恋爱了。
喜欢上了自己的妻子,不但如此,他还让地鼠和黑妞保护这个软趴趴的妻子。
地鼠不喜欢潘蕾。
她太弱了,没有资格站在6终的身边。
后来,她失踪了。
很多人说她死了,他心中有些遗憾。
但他仍然认为,潘蕾太弱了,所以才会死去。
如果她强势,或许就不会让他们老大那么伤心了。
恋爱真的会要人的命,尤其是看自家老大这些年不死不活的样子,地鼠就认定了,女人是个麻烦的的东西。
软绵绵的女人更是。
他还是维持他原本的爱好算了。
地鼠最讨厌软绵绵的女人,因为他讨厌麻烦。
可他今天就找了这么一个麻烦。
他可以把这个女人扔下去的,以他的本事,分分钟杀死她不再话下。
可是,女人抬起了脸。
那张稚嫩的脸,黑白分明的眸子,让他蓦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们长得并不像,唯一的相似点都是很漂亮。
可地鼠就是想起了母亲。
阮眉已经吃了三碗饭了,还很饿。
她吃得很快,一边吃还一边悄悄的打量着地鼠。
他在抽烟,似乎很不耐烦。
也似乎很想把她丢下。
阮眉知道,自己今天被丢下,没钱没身份,在这个异国他乡,说不定很快就客死异乡了。
阮眉想,先前这个男ren没有把她丢下,是不是代表着这个男ren其实还是有一点善良之心的。
阮眉想了想,刨完了一碗饭,又眼巴巴的看着地鼠。
可以再来一碗么?
这女人是吃货么?
地鼠不乐意的想。
已经第四碗了。
看她那个小身板,真的不像是能吃这么多的人。
第五碗的时候,阮眉终于满足的放下了碗。
她走到地鼠的旁边,乖乖的叫了一声。
“哥哥,我叫阮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太直白的讨好,地鼠蹙眉,甩手就走。
阮眉飞快的跟了上去。
“哥哥……等等我……”
在阮眉的心中,地鼠是一个很奇怪的男ren。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是一个男孩。
相处下来,她才发现地鼠很年轻,脸上显而易见的稚嫩,就和她一样。
她想到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会看到高年级的学长,他们和地鼠同年,他们讨论的事情游戏女孩学习,可地鼠呢……
她想到他手起刀落的样子,顿时别过了头。
环境真的能改变人太多。
地鼠,和她的学长,不会是一样的。
他们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地鼠很奇怪。
阮眉在第一天的晚上,就做好了献shen的准备。
可当她脱啊光光之后,地鼠却掐灭了烟,冷笑了一声。
她有些脸红,她已经把从xiao魂窟学到的东西都用在了地鼠的身上,可最后却换来了他的一声冷笑。
这代表着什么?
阮眉 ...
(不知道。
她只知道,地鼠似乎对她不感兴趣。
这样也好,她只希望付出钱,就能回家,不是很好么?
地鼠并没有带她回家。
他带她在附近的几个国家转。
地鼠有很大的烟瘾,和烟瘾一样大的是赌瘾。
阮眉发现他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去赌钱,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技术高,每次都被他赢了很大一笔钱。
也因为这样,他每次都能引来一批仇家。
阮眉不知道自己被追杀了多少波了,地鼠很聪明,可以说是狡诈,每次带着她还能全身而退。
这一次,地鼠拖着她,看着追来的那群人全部落入他们的陷阱,一向沉默冷言的他忽然笑了笑。
这一抹笑容让阮眉发现。
地鼠这么笑,倒是有点像她学校的学长了。
地鼠带她去了很多地方。
他们做最快的车,喝最烈的酒,赢最多的钱。
她似乎忘了回家,忘了他杀手的身份,她享受这样刺激而快乐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地鼠去了一个地下赌庄。她一如既往的在外面的路边等他。
她等了他很久,他都没有出来。
阮眉不敢进去,只能沿着赌庄的周围慢慢的走慢慢的找。
一直到天亮,就在她绝望的认为地鼠已经丢下她走的时候,地鼠出现了。
他受伤了。
肩膀上被打中了。
他们不敢去医院。
地鼠身上越发的烫,阮眉知道她要把子弹取出来。
可她从来没有做过。
那伤口狰狞,血腥,她都无法直视。
她别过头,却被男ren握着下巴直接的对视了他的眼。
“你来。”
“我……我不行……”
她真的没有做过。
地鼠笑了笑,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她笑。
他把她拉到怀中,狠狠的吻了她一口。
“把子弹取出来,我带你回家。”
不知道是那个吻的作用,还是那句话的作用。
又或许她对护理很天分,所以那天地鼠活了下来。
他发了一整夜的烧,阮眉一夜没睡,眼泪干了又重新涌出新的,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一直到最后地鼠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
地鼠醒来后,她连挤出一个笑容都觉得会牵动眼睛痛。
她想,她一定很丑。
丑到爆。
可,地鼠却亲了她。
从那天,他们的关系在改变。
地鼠依然话不多,却会和她说话了。
他们时不时的有╭(╯3╰╮吻,都很生涩。
但很甜蜜。
他们都享受那种甜蜜的感觉。
地鼠伤好的那一天,他们偷尝了jin果。
她告诉地鼠她已经十八岁了。
地鼠信了。
其实,她只是知道,分离的时候马上就要到来。她注定要回去做那个城堡的公主阮眉。
而地鼠,会在世界各地流浪。
他们没有未来。
可那天醒来,地鼠躺在床头对她笑。
“等你着你长大了,我就娶你。”
他点了点她小笼包一般的xiong脯。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哭,最后也真的哭了。
哭着问他,“你现在就娶我好不好?”
地鼠一愣,最后摸着她的脑袋,点点头。
他们做了一个约定。
地鼠回去处理事情,很快就回来。
可阮眉等了三天,地鼠都没有回来。
她觉得被欺骗了。
所以,她拿走了他留下的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她想,地鼠回家了。
她也该回家了。
年少的爱恋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醒了,也就散了。
86番外2 傅渝
( 1o2
陈呆呆十二岁的时候,父亲6终已经不怎么管6氏的事情了,每天都是陪着母亲到处玩。
母亲潘蕾现在已经是国内著名的漫画家了,她的漫画以温馨治愈传播正能量为主,画风细腻,故事温馨可爱,吸引了一大批的粉丝。
有了人气,自然有市场。
潘蕾的漫画被改编成了不少电影动漫,当然,大部分都是6氏自己cao刀制作的。
很多人质疑过母亲,但很快的那些流言就消失不见。
陈呆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护着母亲,可是那么强势霸道,一点容不下他人欺负母亲的人,只有他那个沉默寡言,或者说沉默不言的父亲。
十岁后,陈呆呆被送到了6氏学习。
他自认为没有碍那恩爱夫妻的眼,可最后还是被流放了。
6斯叔叔告诉他,父亲是在锻炼他。
好吧,他必须承认,在学校和家里都挺无聊的。
在6氏,6斯叔叔不愧是笑面虎,他教了他很多东西。但让他真正感兴趣的却是地鼠叔叔那出神入化的赌博术,当然他告诉他赌博只是他的兴趣,他的特长是催眠。
陈呆呆表示对两种都有兴趣,在6氏,比家里有趣多了。
地鼠叔叔三十了,还没有找对象。
6斯叔叔说是他上次失恋了,还没走出那段失恋的阴影。
可每次他这么说,都被得来地鼠叔叔的冷眼。
他说他只是不喜欢恋爱,与其他人无关。
陈呆呆对大人们这些情情嗳嗳的东西一点没兴趣,他只对催眠术和赌博有兴趣。
地鼠叔叔很疼他,他会的都不予余力的教他。
只是,这段时间,地鼠叔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贯不爱多嘴,但地鼠叔叔已经走神几次了。
他曾经告诉他们,他的手艺不能分神,因为随时可能送命。
可这会儿,他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地鼠再次见到阮眉的时候,是十年后。
那时候,阮眉已经不叫阮眉,她叫阮媚。据说她是个幼儿园老师,半年前才踏入娱乐圈,拍摄了一部广告后,瞬间大红大紫了。
地鼠在6氏见过了无数美人,在看到那广告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惊yan。
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阮媚很美。
不是一般的美,而是超乎想象的妩mei。他看着那广告的画面,盯着那画面中妩mei勾ren的女人,实在很奇怪。
这样一个xing感you物,怎么会当了幼儿园的老师,还当了这么久。
故人相见,已经有十年了。
地鼠没有想到,他还有机会见到这个狡猾的小骗子。
骗去了他的同情心,然后一走了之。
十年后的地鼠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青涩少年了,他过着安稳忙碌的生活。
在秘书告诉他,阮媚的经纪人找上门的时候,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据说阮媚没有经纪公司,只有一个经纪人。ww
在娱乐圈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地鼠自然明白。阮媚身后的人来头不小。
想来,她这么狡猾,自然能引得各路男人为她折腰。
想到这里,地鼠莫名的勾了勾唇,对秘书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阮媚的意思很简单,想和6氏合作。
她后台再硬又怎么样,需要一个发展的空间。
而这个空间,6氏能给予。
地鼠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益。
既然肥羊已经送上门了,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不接受呢。
欢迎宴的那天,地鼠也去了。
阮媚的经纪人是一个懂颜色的,见到地鼠过去,笑吟吟的迎了过来。
“真是感谢6总的我家媚媚的支持。”
地鼠笑了笑,目光落在身后烈焰红唇的女人,充满了兴味。
小骗子,好久不见。
他用唇语这么说。
小骗子果然看见了,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随即扩大。
她回复:负心汉,彼此彼此。
他才不是负心汉。
当年他回来办自己真正的身份证明,以往他游走在每一个城市,都有不同的身份。
可他想结婚了,一辈子只有一次的,说不定以后还要见她家里的人,他想要一个干净的身份。
所以,他回来找上了6终。
6终给他一个充满希望的名字,给他一个干净的身份。
他是6家的义子。
他可以干干净净的娶她。
他拿着新的身份匆匆的往他们约定的地方赶,却碰到了黑妞受伤的消息。
黑妞是他的伙伴,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一个亲人的角色。
他无法扔下他离开,所以在离开之前和旅馆打了电话。
她没有在,他留了言。
说他需要多耽搁两天。
可当他风尘仆仆的拖着濒死的黑妞回来的时候,再次的回到那个爱的小旅馆,她已经不再了。
不但不再了,还卷走了他留下的所有的东西。
屋子很乱,如台风过境。
第一年,地鼠安慰自己他迟到了,所以她生气的走了。
第二年,地鼠说是他不对,没有当面和她说时间的问题。
第三年,他遇到了当年的旅馆老板,他说她在他离开的当晚就走了。
第四年,地鼠已经找不到借口来相信,她不是骗子的事实。
第五年,地鼠决定忘了那个小骗子。
就这样,过了十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逐渐忘了心中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会习惯的摸了摸身边。
一片冰冷,这个屋里,富丽堂皇,却只有他一个人。
和阮媚合作的是一部电影。
阮媚在电影里面不是女主角,是坏心女配角。
当时,地鼠在选这个角色的时候留了一点坏心眼。阮媚那张脸,哪里能演那么干净清纯的女主,还是心狠手辣的女配角更加适合。
事实证明,他很有眼光。
阮媚把那个红衣决然女配表演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她最后得不到男主的爱,愤然黑化的样子,简直惊为天人。
“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不相负。”她说。
“那只是你的曾经。”负心汉说。
地鼠在一边看,看那漂亮妩mei女人磨牙愤恨的样子,似乎要把面前的负心汉一口咬死。
果然演技惊人。
阮媚一pao而红。
很多人都来恭喜地鼠,说他 ...
(慧眼识珠,6氏又多了一部经典电影。
地鼠都笑。
这些年他和他老大6终一般,都习惯低调做人。台面上的事情留给公关部就行了。
可电影首映庆功宴的那天,地鼠说不上为什么,从来不参加任何电影庆功宴的,他居然去了。
他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合格的制作商,只在幕后。
可这次,他居然在庆功宴上,和阮媚跳了一场舞。
“恭喜你。”
两人算是首次说话。
阮媚咯咯的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轻轻的笑了一声。
“也恭喜你,哥哥。”
那一声哥哥让地鼠心头涌现起无数的新仇旧恨感。
该死的小骗子,居然这个时候还来挑战他。
有些带着恶意的,他抓紧了阮媚的手。那双修长白嫩的手,早就不复当年的伤痕累累。
他笑了笑,然后温文尔雅的退开了身体。
他留在阮媚掌心的是一张门卡。
她不是喜欢玩么?那么他陪她玩。
午夜十二点,他的门被推开。
阮媚一身红裙走了进来。
黑发如墨,红裙摇曳,她好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中走来的人一般。
说不出心中是希望还是失望,地鼠笑了笑,从她招招手。
阮媚站在原地不动。
地鼠笑了笑,又说道:“怎么了,十年后的我让你失望了吗?”
阮媚点点头,微笑的一步一步的上前。她柔ruo无骨的身体主动的倚靠在他的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这他的xiong膛。
“哥哥,你还真让我有点失望了呢。”
他笑,抓住她调皮的手,“怎么?比你金主厉害,所以失望了?”
手中的白嫩小手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的,那熟悉的咯咯笑声在怀中响起。
“哥哥喜欢这个时候我把你和其他男人比?”
地鼠一滞,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拎着那小骗子,往床上扔去。
地鼠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或许他应该像潘蕾说的那样。好好的找个姑娘,认认真真的谈一次恋爱。
而不是这样,和阮媚过上了chuang上火热chuang下冷淡的游戏。
睡着的阮媚,更像以前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了。
也更像他以前喜欢的那个干净的女孩了。
她抓着他的枕头,在睡梦中轻轻的叫了一声“哥哥……”
地鼠蓦地一愣。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
或许,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她或许是妖女,或许是骗子。
但他依然喜欢她。
清纯可爱的,还是现在妩媚勾hun的。
都是他的菜。
想了想,他似乎很多事情在瞬间都明白了过来,所以在阮媚再次醒来,准备穿衣服走人的时候,他拉住她。
“我们结婚吧。”
阮媚一愣,只不过只是瞬间的事情。
她笑了起来。
“你不介意我那个金主了?”
地鼠仍然介意。
可他仍然喜欢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么念念不忘。得到了觉得不满足,得不到觉得念念不忘,只想一口咬在口中,吞到肚子中,嚼碎了让其他人再也看不到。
明白了这点执念,地鼠却诚实的点头。
“我依然介意,不过你得是我的。”
十年前,就是了。
他现在不过是夺回自己原本的东西。
对于他这般话,阮媚捂着嘴巴,咯咯的笑。
临走的时候,她给了他一张名片。
地鼠拿起来一看,是一家幼儿园的名字。
地鼠并不喜欢小孩子。但如果每个孩子都像6家小公主那么软绵绵的话,倒也可以接受。
地鼠拿着名片,找到了那家幼儿园。
这是一间普通的幼儿园,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
只不过,大约是周末的原因,幼儿园并没有孩子。
甚至,老师都没有一个。
他在幼儿园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真准备怏怏离去的时候,腿上扒了一块东西。
他低头,见到一个粉嫩粉嫩的萝莉。
见到他,萝莉甜甜一笑,抱着他的大腿,软糯的叫了一声。
“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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