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很热情的接待了他,把家里我和他差点丢掉性命猎来的血魔熊掌拿出来款待了他,他们两个在篝火旁吃肉喝酒,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说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父亲后来告诉过我,那是冰雪森林土居类猿人的土语,那个类猿人叫达雷.艾伯,是父亲的好朋友,经常和父亲做交易。
我没事做,就把十四岁生日,父亲送给我的玄刚刀逆天拿出来擦拭……
本来对于我们半兽人来说,传统的武器是双手大斧,我父亲就有那样一双大斧,斧刃被父亲磨得雪亮,斧身上的斑斑暗黑色的血迹,宣誓着它并不是一把装饰品。我曾在十四岁生日前对父亲说过,我也想要双手大斧,和父亲的一样。
十四岁是我们半兽人的授武日,因为十四岁的半兽人力量已经成长到了一个阶段了。
父亲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我以为他是答应了,可是在十四岁生日前一天,父亲却从满身积雪的狼皮披肩里拖出了这把长三尺、宽约半尺,厚二指、重两百斤的大砍刀给我,说是我的武器。虽然有些许的不满,但是是父亲送我的礼物,我还是很高兴地接受了,而且,挥舞了两下,我发现很顺手。
第二天,父亲又叫我起来打猎,我本以为生日可以像往常多睡一下的呢。这次,父亲没有带我像以往一样向山谷走,而是朝山上走。原来授武日,不单单是获取自己的武器,还必须去猎杀一头这天自己第一次遇见的魔兽,以魔兽的鲜血给武器开封。父亲在路上答应我,不论我猎杀什么魔兽,他都答应我亲手给我制作一件配饰。我握着逆天(我给刀取得名字),看着父亲的背影,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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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运气并不好,本来父亲只希望我猎杀一头雪魔兔或者雪魔狐,最多不过是一头雪魔狼。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头血魔熊!
雪魔兔、雪魔狐,按照诺斯大陆的魔兽分阶来说,只能算是一阶左右的魔兽,就算是雪魔狼也不过才三阶魔兽,血魔熊却是四阶魔兽雪魔熊进化来的临近五阶魔兽!三阶魔兽和五阶魔兽相比,就是五岁孩童和成年人的实力差距!
父亲曾给我说过一些常见魔兽,其中就有这血魔熊。它完全成年身高是近五米,左右熊掌都有千斤之力,因为是雪魔熊进化来的,它还能使用三阶魔法冰咆哮(从释放者向目标方向飞舞暴风雪,造成冰冻伤害和减缓敌人速度)。
眼前的血魔熊,高约四米,应该是还没成年。可既是没成年,我也知道我自己是难以应付的,握着逆天的手不禁有些湿润,回头望了望父亲,父亲似乎也有些犹豫,但是看了看我前面的血魔熊,还是挥了挥手,然后就双手大斧为凳,在旁边的树根下坐了下来。
我知道:是没有退路的了,即使我今天战死,父亲也绝对不会出手帮我,只会在我死后给我报仇……
抖了抖逆天,摸了摸怀里的《龙骑士》,当初逆天不也是冲过必死的危险造就了一番伟业吗?而且,在我面前的并非一头巨龙,只是一头血魔熊罢了!身为半兽人的骄傲被唤醒,我全身的血液都在为即将展开的战斗而沸腾,拐了下嘴角,倒拖着逆天一步步地逼近血魔熊。
血魔熊也注意到了我,看着我手中的逆天,眼睛也丝丝泛红起来。父亲说,高阶魔兽都是有智慧的,看来这血魔熊,已经感受到了危险。
因为有进无退,我并不再感到恐惧,但是,我也并不是想和血魔熊硬打硬抗,我知道自己的力量绝对不是它的对手,而且,它的冰咆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嘴里冒出来,我可不想被它冻住了,一巴掌给拍死在这里,我还有自己伟大的梦想还没有去实现呢!我必须要了解到这只血魔熊冰咆哮的施展间隔时间和范围,才能有机会与之一搏。
于是我便开始握着逆天围着血魔熊转起圈子来,现在我不得不庆幸自己的武器是逆天而不是双手大斧,逆天的长度,刚好比血魔熊的上臂长一截,就这一截,让我占尽了便宜,血魔熊因为天生巨大的块头,虽然是五阶魔兽,但灵敏度也并不高,在转圈的过程中,总是被我抽空补上一刀,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却把血魔熊的怒气全部燃烧了起来,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在被我刺中第五刀后,它终于按捺不住,释放出了冰咆哮。
当时我正为又刺中它一刀而高兴,它却不再像先前一样扭着身子来扑我,而是站定下来,喉咙间一阵咕噜声音,父亲刚喊出一句小心,它已经扭头对着我站定的方向张开了巨口,我心里一惊,整颗心霎时已经凉了半截,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冰咆哮!
我当时在心底把自己骂了无数遍,本来打算遛遛它的,想不到自己反而因一点点小便宜把它的冰咆哮给搞忘了,自己栽在自己的阴谋里面,旷古至今能有几人?
惊是惊了,手里的活儿可是不能停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芒,闪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心中一横,咬牙顺势把逆天向上挑起,用最大的力量直刺向血魔熊的喉间,时间在那一秒定格……我最后的感觉就是冷!彻骨的冰冷,就算是父亲早上为了叫我起床,把冰雪拍在我的脸上,也不及这冷的百分之一……
我脑海里最后的想法是:哎,我完了,我的《龙骑士》梦竟然就这样被终结了……
“吼……”一阵巨大的熊吼声音把我惊醒,有点发懵:难道死神殿也有血魔熊!?右手习惯性的想举逆天格挡,却是半点知觉也没有,嗯?我猛然睁开眼一看,入眼是两头足有五米高的血魔熊和父亲在缠斗,父亲三米的身高,在两头巨熊面前,也有点像孩童般的感觉了,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咧咧嘴角,却是一阵撕扯般的剧痛传来……
痛?难道我没死?这时,我才仔细的打量起周围来,在我右边的是刚才的那头血魔熊,整个身子平躺在雪地上,熊掌还保持一种想要拍人的姿势,眼珠却已无半点生命的光彩,呈一片死灰色,头稍微的扬起,嘴巴还是张开的,嘴角周围还残留了一些血红的冰渣子,喉咙中间豁开了巴掌大的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液已经凝结了;逆天还握在我的手上,整个刀身连同我的右手都已经被覆盖了一层冰晶,尤其是刀身上,半尺宽的刀身上竟然覆盖了足足有两厘米厚的冰晶,在刀尖处的冰晶在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泛着丝丝红光……
难道我把这五阶魔兽给杀掉了!?看着刀身上厚厚的冰晶,我心底一阵恶寒,又是逆天救了我。
一声巨吼,空中突然飞来一个黑影,‘扑’的一声,重重的掉在我身前两米处,却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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