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啊,来来来,一起吃。这是我哥,市里的领导。这位是金支书,我们是合作伙伴。”秦正义硬拉着老金坐下。
“怎么敢讲伙伴哦,秦老总是我们的恩人啊,这小半年里,大家伙挣得比十年摞起都高啊!乡亲们都说秦老总是神仙下凡哦。你们兄弟多导(吃)着,晚间还有烤兔子。这酒是俺们自家闷的,精粮出得细酒,就着就着(好像也是吃的意思)别搁着”金支书忙得一头是汗。
“老金头你别吹啦,我哥会骂我的。哥,这是野猪肉啊,不用放什么佐料,放上盐就成了,快尝尝。嘿嘿,我们都用手抓着啃,你用这个吧。”秦正义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郑江东。
郑江东早忍不住了,让了让金支书,见老人不肯动,就自己伸手撕下一块就啃。肉有些粗,很有咬劲,嚼上两下满口奇香。酒闻起来有点冲鼻子,进了口滑溜溜甜丝丝的,咽下一股热流向肚子里走,过一会又向全身发散,十分舒畅。郑江东想跟老金套近乎,可这老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拘束,,喝了一碗就逃似的走了。
“算了,哥你就别拉他了,他跟咱们一块吃饭是受罪。他要蹲在板凳上吃才舒坦。真的,这山里的人到哪都喜欢蹲着。吃蹲着,歇蹲着,不知道干那事是不是也蹲着。嘎嘎!”秦正义已喝得脸带脖子黑红放光,不知不觉两人几大碗就干下去了。到中午了,山上起了雾,天像是傍晚一般暗,老金拎了盏油灯进来。
“哥,你得帮我,这没电。我想着边接待边施工,不然资金吃不消。山边的村有电,拉过来就瞎火。说是什么压力不够,给钱压力也上不去。见鬼,说是要变个什么压力才行。”秦正义把油灯芯拧长了些。
“哦,可能是说架变压器。行!我马上打电话给孙区长,请他尽快给你送电。”办这事,郑江东心里有底,市里反正在搞村村通电工程,只是提前一点而已。
“还有,要医院。上回来了一队老年旅游的,差点把我吓死。晕了一个,多亏老金给掐醒了。最好是什么疗养院,能挂个牌子的,人家信。我给盖房子,发奖金,但出了事得算他们的。”秦正义又喝下一碗。
“哈哈,你鬼得很啊。我看先找一些正规医生,挂靠个什么医院,你先交给人家些管理费。以后让旅游公司保险担责任,人生了病你还得负责救。”郑江东在上山的一路上都佩服秦正义有魄力,也乐得帮他谋划。
“呵呵,太好啦!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你看我这酒多喝了好几碗,浑身是胆雄纠纠啊。”秦正义把大衣给脱了,抓起一根骨头一阵狂啃。
郑江东心想,你干着正经事,我骂你干嘛。是不是平时对他太苛薄啦。他端起一碗酒:“兄弟,你比哥强!你是干大事的,我敬你!”
秦正义一口干了,“哥啊”一声又哭上了,哭得郑江东鼻子酸酸的直吸溜。哭了一阵子,这肥猴把鼻涕眼泪一擦,来了个正宗的破涕为笑,搞得郑江东以为他喝窜了筋。
“哥!翠花答应嫁给我啦?我们准备过了年就办事,哥你得给我主持主持。”他接过老金递过了毛巾胡乱擦着脸。
“啥?她才答应你?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嘛?”郑江东被搞晕了头。
秦正义低下头,一会又抬头瞟一眼郑江东:“她是帮我的忙呢,就是不答应我。翠花倒是总打听你呢。你看这都多少年啦?我要像你多读点书就好了,翠花她总拿你说我。哥!你对翠花没那意思,是吧?”
“你扯什么呐?”
“唉,不说这个啦。哥,我敬你!你永远是我大哥!”
“好!这是大喜事!你也真不容易,这追了有十多年吧?不错,终成正果。你是该收收心啦。喝!”
这哥俩一高兴,都喝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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