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敏望着郑江东出了门,真想答应他,以后不管他的事了。可是,他怎么办呢?她跑到北阳台,看着郑江东气冲冲地上车走了,眼泪不住地流下。她委屈,她不明白她心爱的人怎么不能懂她。自小就清高的她,在行内可算是个强人,硬挺着做高端艺术护甲,拚了几年打出了自己的牌子。她何尝愿意求人,何尝愿意低三下四,接触过她的行内人都为她的气质折服,她何尝想去送什么礼啊。
“江惠姐,你说我做错什么啦?他就不理我了。”邹敏还是控制不住,红红的眼睛求援似的望着江惠。
“看你哭的,我都受不了啦。哎,你们俩啊,也太快了吧?风风火火就好上了。我又不是你们的媒婆,你找我算什么账啊?”江惠微微笑着给邹敏沏了杯杭白菊,向邹敏面前推了推。
“是他追我的嘛,一开始他对我挺好的,我哪里知道他脾气这么坏。”
“你们俩啊,我说不清楚。还记得我把你带上山那次吧?你那天晚上那个霸道样子,真把我吓了一跳,好像郑江东是你的宝贝似的,碰都不让碰,怕谁抢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经好了多少年了呢。”
“江惠姐,人家来求你想办法的,你还笑话我。”邹敏想起那天照顾郑江东的情形,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来郑江东喜欢的就是这种默契。叫水到渠成吧。我看呀,也只有你能降住他,他怪听你的嘛。说实话,我虽然和郑江东在一个部队当过兵,实际上团部与连队相距非常远,见面很少。我和他打过电话,那时候也不太懂事,就是随便扯扯,我比他大些,把他当弟弟看呢。他的事大部分是从肥猴那听到的。他跟你说过我吗?”
“嗯,说过,说有好多人追你呢,说你又漂亮又贤惠,哦,你很会做菜。”
“呵呵,那时候小年轻喜欢瞎胡闹,一帮坏小子还给我也起了个外号。想吃酸菜鱼我给你做。漂亮什么的是你编来哄我的,对不对?”江惠轻轻捅了一下邹敏的肩膀。
“你本来就漂亮嘛,都不用化妆的。”邹敏说的倒是实话,江惠最多化个淡妆。
“我们寒江一起当兵的都说,郑江东是个天生的军人,可老天就不成全他,把他的部队整个撤消了。当时要是留下一个连,他也愿意去当连长。他深更半夜趴在他的指挥车里哭得很惨,醉得不醒人事,这个你不能说啊!他的公务员也就是警卫啦,不敢接近他,等他醉瘫不吱声了,才把他背到卫生所打点滴。他心里如果苦闷,不会对别人说,这可能是他受家庭的影响。”
“嗯,他心里有事也不跟我说,我要是早知道他被调江北去了,那天也不跟他闹了。”邹敏点着头说。
“你得引着他说啊,你知道吧,部队撤销时最让他伤心的是,他部队的许多军官听说撤编非常高兴,有规定他们可以转业进大城市,所以郑江东转业后也很少与这些部下来往。他的朋友很少,是个孤家寡人。郑江东以前非常自大和傲气,为此还受过处分,连二等功都没立成。他在演习时扮演蓝军,就是敌军啦。可他总是不按计划来,把扮演红军的部队搞得很难堪,他袭击了人家团部,把人家警卫连给捆了,人家恨死他了。他却说这才是蓝军干的事。”江惠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