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眉轻轻的跳了一下,低声念道:“宛愉……愉,喜
乐也……”
眉目间便显出淡淡的怅惘,轻轻叹了一声。
言冀松一怔,几乎便要说出此瑜非彼愉,却终于还是忍住
了,点头附和道:“正是!”
“说说罢,这是怎么回事情!”那人带了几分苦涩的笑笑
,问了一句。
言冀松闻言愕然,却又不敢违拗。只得将自己所知尽数说
了。
那人点了点头,喃喃道:“叶宛愉,只凭了这个名字,朕
说不得也要帮上一帮的……”
言冀松心中惊疑不定,再忍不住,低声道:“皇上,这个
女子患有臆疾……”
那人轻轻一笑,压根不曾理会他。只吩咐道:“将那把扇
子拿来给朕看看,若果真是个有才学地,便有臆疾又如何,他
二人情投意合。三郎不嫌弃她也就是了……”
叶宛愉,叶宛愉……只凭了这个名字,朕也要保你一生平
安喜乐……
他怅然的想着,念及那个早已香魂渺渺的女子,心中仍会
觉得揪心般的疼痛……
他是因为鄢城宝库之事而来。却并没有亲身进去。
区区的一个仲王宝库,还不足以令他以身犯险。其实他自
己也明白,之所以会亲自过来,只是好容易得了一个适当的借
口,他想要顺着当年曾走过的路,再重新的走上一遭。
他一路悠悠地行来,却在闵家村逗留了多日。小月已嫁给
了猛子。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他看着那孩子,不由的叹
了口气。摘下了腰间的玉佩给那孩子挂上了。
小月依旧记得宁宛然,知道她过世的消息后。在山崖边上
吹了一夜的青竹笛,这笛子。当年还是宁宛然教她吹的。
笛声幽幽,技巧在他耳中听来。其实极是低劣,可是却别
有一番深切的哀思。
他苦涩的笑笑,我总是顾虑太多,所以总是一次次地错过
了机会。
知晓你是天香女的时候,曾犹豫了很久。我心中也是害怕
的,害怕那句乩语,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却不敢
给你太多。我有意的告诉你天香女的事情,是想让你留在南岳
。谁知……你还是离开了,你也看出了我心中的犹豫了罢!
我总是想着两全之策,想要既不负你又不负江山社稷,却
不知世上何来两全……
言冀松悄悄地走了进来,手中拿了那把扇子,低低的唤了
一声:“皇上……”
他回过神来,微微颔,接过扇子,唰地一声张开,眼神忽
然便凝住了。
“这把扇子……果真是那个女子亲手所绘的?”
悠闲地的游逛着,然后叹了口气。才不过多久没来,这金
华街上地人倒是愈的多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她转头看了上官凭一眼,懒懒道:“你打算怎么找,放貂
么?”
雪球伸头看了一眼街道,立刻缩了脑袋,埋进了上官凭地
怀里。
开玩笑罢,这么多人!
上官凭感觉到它的动作不觉一笑:“这么多人,只怕放了
出去,不到片刻,一根貂毛也找不着了……”雪球忙在他的臂
弯里拼命点头,毛绒绒的尾巴便也一翘一翘的。
楚青衣轻嗤了一声,心中也不由好笑:“先去绿林盟分舵
,看看那里可有消息没有!”
上官凭点了点头,二人举步向北街走去。
楚青衣忽然想起一事,便道:“宛然在城外还有一所宅子
,虽然她久已不回来了,不过想来九郎也不敢不照管着,一会
我们便去那里住上一晚罢!”
上官凭应了一声,叹道:“你们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有房子!”
楚青衣想着,不由一笑:“狡兔三窟,只是可惜,南有狼
北有虎,终究还是难以脱身!”
上官凭微微的笑了起来,忽然道:“待来日闲了,我们回
中虞住上一段时日罢!”
楚青衣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中虞的宅子,宛然已送了
给服侍她的丫头了,难不成你还打算住在长公主府不成……”
上官凭一笑,没有接口。那座宅子,其实我早已买下了,
只是一直不曾告诉你。我知道一日不寻到宛然,你总会触景伤
情,又怎会刻意的告诉你。待到来日,一切抵定,你我成婚之
后,我再带你回去中虞住上一段时日。他想着当日那座宅院中
无限的旖旎风情,不由下腹微微一紧,几乎便要忍不住抱一抱
楚青衣。
看了看熙熙攘攘的行人,他终于还是忍了,只是含笑的伸
手轻轻拂了下她的肩头,手指轻轻的、似有若无的抚过她玉一
般皎洁的面颊。
“有片落叶……”他轻笑着望着她疑惑的眼,眼神却分外
的热切。
楚青衣的面色唰的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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