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要称量称量,看你凭什么与楚青衣齐名!”
他口中说的轻快潇洒,下手却越发狠毒,转瞬之间,便是
七拳十二掌,拳拳到肉,掌掌皆是要害部位,不似试探,全然
便是生死相搏。偏又姿势潇洒,动作之间更是似缓实疾,远远
望来,仿若闲庭信步,信手拈花一般。
上官凭心中大大的吃了一惊,他原以为叶飘零是楚青衣地
师傅,二人武功路数必然相似,走的是轻灵飘忽的套路。却是
刚柔并济,忽而飘若轻云,忽而重逾泰山,偏生忽轻忽重,一
时若打在棉花上,虚不着力;一时又是千钧之力,直欲令人心
口发闷。
上官凭一生之中,难缠的对手也碰过不少,却真是不曾遇
过叶飘零这般的路数,琢磨不透,更无从下手。逼得他只能频
频后退。心中震撼更深,他为人谦逊,极少盛气凌人,对自己
其实信心十足,自视甚高,一生之中,能令他心服口服之人实
在并不多见,此刻却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对叶飘零暗暗赞了一个
好字。
他又退了两步,眼看着背部已将将贴上了墙,知道再无后
退的余地。忽然开口轻轻喝了一声:“咄……”只是这一个字
,听在叶飘零耳中却是一震,手中下意识的便顿了一顿,只是
这一瞬的功夫,上官凭已然略退半步,游鱼一般靠墙一滑,转
到了他的身后。
叶飘零轻轻一笑,头也不回,反手一挥长袖。带起一股扑
面生寒地劲道,将正欲出招地上官凭逼退了半步。
“好一个上官凭,刚才那一声,便是佛门真言罢!想不到
你竟是佛门弟子……”他笑得云淡风轻,面上却明白地有几分
扫兴的意思。叶门精百艺,巫医乐工,无一不通,更精于魅惑
之术,偏巧技艺之巧与魅惑之术与佛门清心寡欲,大不相容的
。因此叶门与佛门虽无仇隙,却也大不相容。楚青衣偏由与上
官凭相好,也不由得他心中不觉无趣。
上官凭见他住了手,自然不好再过相逼,便也停了手,含
笑拱手道:“叶兄的武功。上官凭生平罕见,在下心中实在佩
服得紧!”他一生对敌无数。用这佛门真言,却当真还是大姑
娘上花轿。生平第一回,今日若不是被叶飘零逼到最后关头。
他又怎肯轻易使了出来。
叶飘零懒懒道:“你的武功也不错,倒也无须自谦,我这
人素不爱与人动手,你若不是我地徒婿,我却也还懒得出手称
量你!”一面说着,径自负了手,闲闲的立在那里。
上官凭微微尴尬,不管楚青衣口中如何说,叶飘零总也还
是她地师傅,只这一层,其实自己确比他要矮了一辈,只是这
一声师傅,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喊不出口的。
楚青衣听到这里,不觉剑眉一扬,撇嘴道:“本来就不必
喊!”
她与叶飘零自幼一同长大,打打闹闹,从无辈分之见。
叶门讲求随心随性,但兴之所至,无可亦无不可,只是任
性而为,率性而行罢了。
“那你怎么会受伤地?”她忽然想起来,便又有些奇怪的
问了一句。:“你那师傅……”
原来叶飘零与上官凭动了一番手,眼见一时半会也难取胜
,他原就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更懒得与上官凭在陋巷之中打
上几个时辰,弄得汗流浃背,形容狼狈便索性使了个诈。
叶飘零忽而注目看向右侧,面现惊容的轻呼一声:“楚青
衣……”上官凭一听楚青衣三字,下意识的便转眼看去,只是
这一失神的当儿,肩上便被叶飘零迅捷无比又不轻不重的印了
一记,顿时如被大石,只觉胸口之间一阵气血翻涌,险险喷出
一口血来。
耳中却听叶飘零轻飘飘的笑道:“上官凭,我养了楚青衣
这么些年,只收了你这么点子聘礼,其实还是很吃了些亏的。
不过呢,女生外向,我还不曾留她,已然有成仇地迹象了,我
也只得就认了这个亏
上官凭哭笑不得,听他这口气,俨然是自己被他打了,还
该感激他一般,只是这个不像长辈的长辈毕竟也还算是长辈,
他吃了这个亏也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楚青衣朝天翻了白眼,没好气的骂道:“叶飘零……”自
己想想,一个忍不住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半日才向上官凭道:
“将来若得了机会,我定帮你讨了回来!”
上官凭摇摇头,叹息道:“你呵,只是想着如何讨了回伤
的可重!”
楚青衣摸摸鼻子,嘿嘿一笑,这才补问了一句:“你伤的
如何?”
上官凭白了她一眼,对她的后知后觉,心中更觉无奈,毕
竟也还不忍为难她,因答道:“他下手还是留了力的,只是一
些小伤,略略将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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