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坐在那里,闲闲的看着。虞嫣在旁微笑指点道:“节
目皆是各宫自排的,算是各宫对皇兄的心意,因此看着倒也颇
有新意!”
楚青衣对这些歌舞并无多少兴致,被虞嫣这般一提,倒忍
不住想起金牧之来,举目四望,不曾见到与金牧之相似的女子
,因随口问道:“金妃是哪一个?”
虞嫣笑了起来,金玉楼之事她虽不曾亲见,却自有眼线报
了给她,她见此事与宁宛然有关,便召了金牧之问话,金牧之
对她哪敢有半分的隐瞒,自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虞嫣心中百转千回,思量许久,恰值叶飘零回都,便又征
询了叶飘零的意见,为免节外生枝,索性禀报了虞王,亲自送
了宁宛然进宫来。
她一手举了杯,向着下首第三名妃子微微举杯致意,那妃
子何曾见她这般客气,倒很吃了一惊,面上现出诚惶诚恐之色
,双手举杯恭然饮了。虞嫣淡淡一笑,收回视线:“那便是金
妃了,她在宫中日久,又生了皇四子,如今已是位列四妃!”
楚青衣凝眸看去,见金妃生得甚是袅娜,精精致致的一张
鹅蛋脸上,柳眉杏目,琼鼻樱口,端的一个美人。“她准备了
甚歌舞?”楚青衣好奇的问了一句。
虞嫣忍不住好笑:“金妃擅歌,嗓音极婉转,当年进宫不
过是一介宫女,皇兄喜她嗓音,因此一直宠爱不衰,有了雪霏
后才略略疏远了些!”只是几句话,便已透出好些意思来,金
妃出身微薄,一度受宠,又得了皇子,却因雪霏失宠。
宁宛然低低的叹了一声,没有开口。后宫之中,岂不从来
如此,美人如韭,割完一茬又一茬。只闻新人笑,谁见旧人泣。
三人低声的说着话,场中节目已然连换了几场,但终究是
因为宫廷内帏,场中或歌或舞,或丝竹或绣品画作不一而足,
看在三人眼中却实在并无多少趣味。
足足的熬了一个多时辰,楚青衣忽而扬了眉,低声道:“
金妃离场了!”宁宛然正在剖着一只金黄的脐橙,闻言微一抬
眸,正正看到金妃起了身,翩然离场。
虞嫣微笑了一下:“下面是她了,自该去换件衣裳!”
楚青衣兴致勃勃地坐直了身子:“听说姓金的很是找了几
个美人。可要好好看看!”
宁宛然扑地一声笑了起来。白她一眼。将切好地橙子放在
她面前:“少说多吃!”
便取了桌上雪白地汗巾拭净了手。忽而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下意识地抬眼看去。竟是虞王。
那双眼已不再是初见时地无谓与懒散。而是带着深深地审
视。锐利得出奇。宁宛然暗暗叹了一声。却无丝毫惊慌。只是
直直地看着他。半晌,绽开一个淡如微风地笑意。
正坐地君王略一挑眉。转过眼去。笑吟吟地低头在雪霏娇
嗔举起地杯中浅浅地啜了一口。又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
么。惹得雪霏俏脸嫣红。似嗔似怨地白了他一眼。
楚青衣注意到刚才地一幕。正要低声问些什么。场中忽而
一声鼓响。咚地一声。震得在场众人都是一惊。下意识地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