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于身上,月余方消,且水洗不掉,这香一日不离不近,近辄
二丈之内腿脚皆软,想不到萧青臧居然中了这等暗算,有趣有
趣!”
石楠与宁宛然对视一眼,又是好奇于这种奇异之香又均觉
哭笑不得。
楚青衣拍了拍手,神情悠然道:“那几人来了,也只是平
白浪费了好日子,如此也好,难得我们几人一起,且好好过完
这个灯节,一切待以后再说!”
宁宛然点头一笑,道:“这话说得不错!明儿就是十三了
,好好赏灯才是正事!”心中终究不禁叹了一声,想着叶飘零
那时便说有事,敢情正是要借机下手。这个人呵,实在是亦正
亦邪,让人无可奈何又无从琢磨。
次日是个极好的天气,晴天丽日,万里无云。
楚青衣一面吃着蜜柑一面笑道:“今儿晚上,月色必是极
好的!”
自守岁那日起,天气一直极为晴好,也愈的暖和,隐隐已
有有几分春意,院中几株开得较早的迎春花竟已抽了绿芽,隐
约可见几粒黄|色花蕾。
宁宛然浅浅一笑,无谓道:“再好的月色较之于彩灯花船
也全无颜色了!”
石楠在一边娇俏一笑,答道:“虽无颜色,却是去年元夜
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去年人,泪湿春
衫袖。”
楚青衣一听这话,便知她又在胡扯拿了自己开心,不由的
呸了她一口。却不知宁宛然听了这几句,心中却又是另一种滋
味。石楠原是居心与楚青衣开玩笑,忽见宁宛然神色郁郁,猛
然警醒,不觉有些后悔失言,一时三人都沉默下来。
刚到戌时,月儿不过刚刚冒出了头来,楚青衣便催着出门
,宁宛然抿嘴一笑,便也拉了石楠伴着楚青衣一同出了门。四
人缓步走上街上,引来许多欣羡的目光。
楚青衣注意到这些目光不由自得一笑,向二女调侃道:“
这些望着我们的人准在想,这个男子却是何人,这般的有本事
,竟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骗的服服帖帖,一同伴着他来看花
灯,旁边偏还跟了一个俏丫头。这齐人之福,可不是享得好!”
一席话说得三女尽皆笑了起来,石楠笑骂道:“偏你这油
嘴,人家不过多看了你几眼,你便信口胡诌,说得天花乱坠的
!”三人一面走着,一面随手指点,说说笑笑,倒也开心。
此刻天色已然晚了,走在都街市之上却是灯火辉煌,人头
攒动。
街上行人竟是三六九等各色都有。都的旧风俗,灯节这几
日,无分高低贵贱,男女老少,皆可尽情游玩。因此上那成年
藏在闺房的富家贵胄小姐也都趁了这时节纷纷出来取乐,只是
她们人出来了,所带的仪仗却也惊人得紧。所到之处,皆以家
人护卫团团围住,前后开路,更是挤得街道之上水泄不通。
楚青衣护着三女勉强挤到一个略空的位置,叹道:“今儿
这路,还真是不易走!”
宁宛然抿嘴一笑,不去理她,径自在身侧的摊位上买了数
包犹自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分了给四人每人一包,笑道:“今
儿随性,大家也莫要受礼法了,只是该吃的便吃,该玩的便玩
!”三人笑着接过,这几日天气虽暖和了些,晚间却依然有些
微微的冷,热乎乎的栗子捧在手上,倒也觉得温暖许多。
莲儿一面剥着栗子一面笑道:“我自小就跟少爷在琅琊岛
上,稀奇的东西见了不少,惟独这栗子,岛上还真是没有,这
回出来,才算是见识了,可爱得紧!”
楚青衣剥好一粒,随手丢入口中,有些含糊不清道:“这
栗子是好吃……”
石楠手中剥着栗子,眼神漫不经心的随意一扫,却忽然便
定住了目光,手中的栗子落在地上也是浑然不知,好一会,才
指着左前侧的一座美人灯叫道:“你们快看那灯!”
三人都是一愣,便都抬了眸子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都
不由怔住了。左前侧灯火辉煌,各色彩灯精致玲珑、栩栩如生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正是一座观音灯。
那观音容貌清艳绝俗,纤手轻托羊脂玉净瓶,瓶中一枝杨
柳,眸光似嗔似怜,面上净是悲悯之色,却愈觉脱尘无双,赤
足俏立于莲台之上,竟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感。那摊
位周边虽围了不少人,却无人敢对了那灯指指点点,略有不敬
之色,甚至颇有几个善男信女竟在灯下躬身跪拜起来。
只是……那观音五官面容,活脱脱便是宁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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